2 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 第 25 期 專業發展 不僅拓展她們入世弘法的範疇 也逐漸改變她 們的宗教與社會定位 尤其臺灣比丘尼的高學歷 更是促 成她們尋求宗教師身分的動力 臺灣比丘尼重視教育 追 求二部受戒的過程中 也逐漸凝聚其團體認同 本文分為五個小節 分別討論 戰後臺灣女性大量 受戒與引贊師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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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論 著 受戒施教 戰後臺灣 比丘尼身分的形成與凝聚 * 李 玉 摘 珍 要 本文從女性僧團的發展脈絡 討論傳戒與教育在臺灣 比丘尼僧團成立過程中 扮演的角色與推力 以及分析戰 後臺灣比丘尼如何建立其主體性 戰後的三壇大戒制度 建立臺灣比丘尼僧團的傳承 其重視戒律經典的改革引導 佛學院教育興起 後來學士尼加入僧團 其教育水準以及 * 本文初稿於中正大學歷史系與彌陀基金會主辦 臺灣佛教 歷史與 人物 學術研討會發表 2014 年 6 月 27 日 嘉義 感謝回應人林 美容教授的細心指導 以及自衍法師 顏尚文 侯坤宏 陳劍煌教授 的提問與建議 本文得以出版 亦感謝兩位匿名審查人的細心指正 政治大學宗教所副教授 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 第 25 期 2015 年 6 月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

2 2 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 第 25 期 專業發展 不僅拓展她們入世弘法的範疇 也逐漸改變她 們的宗教與社會定位 尤其臺灣比丘尼的高學歷 更是促 成她們尋求宗教師身分的動力 臺灣比丘尼重視教育 追 求二部受戒的過程中 也逐漸凝聚其團體認同 本文分為五個小節 分別討論 戰後臺灣女性大量 受戒與引贊師的角色 戰後臺灣比丘尼身分之確立與二部 受戒 由研律到治經的比丘尼教育 從學士尼到比丘尼正 名運動 以及專業宗教師 釐清臺灣比丘尼僧團傳承教 育之制度化 凝聚其團體意識的重要事件以及推動比丘尼 主體性的代表人物 關鍵詞 臺灣比丘尼僧團 傳戒 比丘尼教育 學士尼 宗教師 一 前 言 戰後臺灣佛教界出現歷史上罕見的現象 比丘尼的人數 與學歷均高於比丘 臺灣僧尼人數的比例懸殊 尼眾是僧眾 的三到四倍多 不僅佛學院以招收女眾為主 至少三分之一 的尼眾進入佛學院就讀之前 已經擁有大專院校學歷 尼眾 擔任佛學院與一般宗教系所教職者常見 相對而言 僧眾獲 得博碩士學位者較少 1 臺灣尼眾單獨住持寺院 或者負責 1 高雄護僧協會歷年頒發的研究生佛學獎學金 獲獎僧尼比例約 1 6 據釋自衍調查 2013 年 3 月止 自國內宗教系所畢業的僧尼比例為 南華大學宗教系所僧尼 5 36 人 玄奘大學宗教系僧尼 8 48 人 慈濟大學宗教與文化研究所僧尼 1 10 人 參見氏著 臺灣佛

3 受戒施教 戰後臺灣比丘尼身分的形成與凝聚 3 兩眾寺院的重要職務是常態 2 臺灣比丘尼的平均年齡降 低 教育程度提高 以及積極參與社會慈善 弘法的工作 大幅提升她們的可見度與代表性 就僧尼人數與女性出家參 與僧團運作的程度而言 戰後臺灣佛教與以往各地僧團比較 起來 具有女性化的特徵 3 臺灣比丘尼不同於以往閉鎖山林的修行方式 成為人間 佛教的標誌 譬如證嚴法師創立與領導慈濟功德會 曉雲法 師創建首座佛教大學 華梵大學 香光尼僧團的悟因法 師 臺灣比丘尼協進會首任理事長敬定法師 以及佛光山 法鼓山 靈鷲山無生道場等佛教團體的尼眾 都獲得社會的 高度肯定 她們代表臺灣比丘尼在戰後臺灣佛教都會化與國 際化的脈絡下 被視為佛教現代化的生力軍 1953 年大仙寺傳戒為臺灣比丘尼僧團建立的起點 筆者 在 出家入世 戰後臺灣佛教女性僧侶生涯之變遷 以及 Guanyin and the Buddhist Scholar Nuns: The Changing Meaning of Nun-hood 兩文中 曾比較日治與戰後臺灣佛教婦女的修 2 3 教比丘尼教育發展概況 佛教圖書館館刊 期 年 6 月 頁 年 7 月 28 日檢索 所謂兩眾寺院指同一師門剃度僧尼兩眾 並且發展僧寺與尼寺聯繫的 共同組織 或者以職務來運作其寺院 僧尼則依其職務在同一寺院 中 各有其活動領域 譬如開山和尚居於根本寺院 僧尼徒眾各主連 鎖寺院與道場 或是一位和尚同時兼任多所寺院住持 門下寺院由尼 眾擔任當家 僧尼各領男女佛學院 而僧尼住處分別位於寺院內不同 區域 或者附屬之精舍 蘭若 學苑等 日本奈良高林 尼 寺住持稻葉慶珠於 1972 年訪臺時 即為臺灣比 丘尼教團的蓬勃發展震撼不已 詳見氏著 慧誠譯 臺灣佛教是比 丘尼佛教 一個日本尼僧對臺灣佛教的印象觀感 覺世 期 年 8 月 頁 3

4 4 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 第 25 期 行生活 分析傳戒剃度與觀音信仰如何成為戰後比丘尼的領 導權與團體性的象徵基礎 年中台禪寺大專佛學營女 學生集體出家的現象引起臺灣社會一陣譁然 被稱為學士尼 事件 為臺灣比丘尼僧團發展的另一個分水嶺 此後出家人 數遞減 社會開始檢討年輕學子出家的現象 但是高學歷以 及積極參與社會活動的實踐風格 已經穩固現代比丘尼的形 象 解嚴後 1988 年佛光山於美國西來寺舉辦國際傳戒 中 台禪寺送尼眾到中國受戒 僧尼受戒途徑大增 傳戒在臺灣 的歷史意涵亦隨之改變 戰後臺灣比丘尼僧團的兩大特色即是受戒人數與平均 學歷急遽上升 因此本文將從傳戒與教育兩方面切入分析臺 灣比丘尼僧團的發展 臺灣比丘尼的質量之高 顛覆以往弱 勢女性才出家 尼眾修行清苦封閉的刻板印象 戰後台灣比 丘尼的活躍 持續至今半世紀 證明臺灣比丘尼僧團已經是 制度化的社群(community) 具有穩定的經驗傳承管道 以助 其不斷產生與加強自我定位 傳戒與教育都是形塑宗教身分的重要管道 尤其宗教身 分與宗教教育 更是歷史上女性進入公共領域的重要憑藉 戰後中國佛教會建立三壇大戒制度 使臺灣女性剃度受戒的 機會大增 奠定戰後臺灣比丘尼僧團壯大的基礎 戒場教育 4 李玉珍 出家入世 戰後臺灣佛教女性僧侶生涯之變遷 收入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歷史學系 文獻會合編 回顧老臺灣 展望新故 鄉 臺灣社會文化變遷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臺北 國立臺灣師範 大學歷史學系 2000 頁 Yu-chen Li, Guanyin and the Buddhist Scholar Nuns: The Changing Meaning of Nun-hood, in Wei-hung Lin and Hsiao-chin Hsie eds., Gender, Culture and Society: Women s Studies in Taiwan (Seoul, Korea: Asian Center for Women s Studies, 2005), pp

5 受戒施教 戰後臺灣比丘尼身分的形成與凝聚 5 加上後續的佛學院教育興盛 吸引許多高學歷女性出家 是 史上罕見教育對比丘尼僧團開放的案例 前人研究臺灣比丘 尼多偏重傳戒制度 而將比丘尼教育以及她們本身對佛教教 育的重視 視為臺灣佛教現代化的必然成果 罕見從女性僧 團的觀點來分析 臺灣比丘尼僧團的自立與高度社會參與 涉及人數與教育變遷 兩者皆有助於形塑女性集體意識 奠 定其存在的合理性與發展方向 因此本文將從女性觀點 討 論傳戒與教育在臺灣比丘尼僧團成立過程中 扮演的角色與 推力 二 研究回顧與方法 1990 年代以來 隨著臺灣比丘尼的國際能見度提高 此 一女性大量投入佛教的現象 形成一個新的學術課題 5 江 燦騰首先以 從齋姑到比丘尼的百年滄桑 作為研究臺灣佛 教史的脈絡之一 而丁敏研究香光尼僧團的論文 開啟以尼 寺為個案研究之先河 年陳美華與李玉珍同時以臺灣 當代的比丘尼研究 獲得國外博士學位 7 隨後發表一系列 請參考李玉珍 佛教的女性 女性的佛教 近二十年來中英文的佛 教婦女研究 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 期 年 12 月 頁 江燦騰 從齋姑到比丘尼 臺灣佛教女性出家的百年滄桑 收 入氏著 臺灣佛教百年史之研究 臺北 南天書局 1996 頁 開啟國內研究齋姑與佛教關係之先 丁敏 台 灣社會變遷中的新興尼僧團 香光尼僧團的崛起 收入財團法人 佛光山文教基金會主編 1996 年佛學研究論文集 1 臺北 佛光 出版社 1996 頁 Yu-chen Li, Crafting Women s Religious Experience in A Patrilineal

6 6 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 第 25 期 研究論文 探討臺灣比丘尼的身分定位 宗教角色以及修行 實踐 後繼不乏臺灣尼眾撰寫的相關議題之碩士論文 8 迄今有關臺灣比丘尼的英文專書有四本 C. Julia Huang 黃倩玉 探討證嚴法師的宗教魅力與慈濟功德會制度化其 領導權 Elise Anne DeVido 戴愛蓮 介紹慈濟功德會的救 災活動與臺灣尼眾的社會參與 Chün-fang Yü 于君方 專 門研究香光尼僧團與其領導者悟因長老尼 以臺灣比丘尼的 崛起歷史為脈絡 9 Wei-yi Cheng 鄭維儀 以八敬法為主題 8 9 Society: Taiwanese Buddhist Nuns in Action ( ), (Ph. D. dissertation, Cornell University, 2000); Meei-Hwa Chern, Encountering Modernity: Buddhist Nuns in Postwar Taiwan, (Ph. D. dissertation Temple University, 2000). 譬如李雪萍 臺灣的比丘尼僧團及其不同的生命經驗 一個社會學 的個案研究 東海大學社會系碩士論文 2005 蔡淑貞 獅頭 山元光寺客籍尼眾異地出家 性別觀點 高雄師範大學教育學系碩 士論文 2010 比丘尼撰寫的則有 釋見杰 臺灣佛教比丘尼生 涯之錨的分析研究 高雄師範大學輔導與諮商研究所碩士論文 2006 釋宏任 臺中慎齋堂的發展與轉型 玄奘大學宗教學研究 所碩士論文 2006 釋依詮 出世到入世 一位園長的生命史 嘉義大學國民教育研究所碩士論文 2004 釋證滿 一位出家六十 年尼師之生命史探究 兼論靜修寺院之變遷 慈濟大學宗教文化 研究所碩士論文 2003 釋德晟 印順導師與妙雲蘭若 兼論 精 神典範 對於比丘尼僧團發展之影響 慈濟大學宗教文化研究所碩 士論文 2005 釋傳澈 臺灣女尼出家歷程之探討 玄奘大學宗 教學研究所碩士論文 2008 C. Julia Huang, Charisma and Compassion: Cheng Yen and the Buddhist Tzu Chi Movement (Cambridg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09). Elise Anne DeVido, Taiwan s Buddhist Nuns (New York: 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2010). Chün-fang Yü, Passing the Light: The Incense Light Community and Buddhist Nuns in Contemporary Taiwan (Honolulu: University of Hawai i Press, 2013).

7 受戒施教 戰後臺灣比丘尼身分的形成與凝聚 7 採訪 比較斯里蘭卡與臺灣佛教女性的宗教生活 10 國內相 關佛教女性的著作 多偏重於慈濟功德會 如丁仁傑與盧蕙 馨的研究 11 丁著並不關切性別議題 盧著則從證嚴法師的 教育與志工活動 全面分析慈濟功德會的性別展演 上述著作解釋戰後出現的比丘尼現象 偏重外部的歷 史陳述而忽略其團體的自我定位 一般將戰後臺灣比丘尼 的人數激增 歸因於政策主導 齋姑轉型 宗教資源分配 等因素 年江燦騰 侯坤宏以中國與臺灣佛教的關 係為脈絡 提出 雙源匯流到逆中心互動 的理論 認為女 性熱衷受戒為臺灣佛教現代化運動 是多元法脈運作的結 果 13 此一理論說明臺灣佛教僧團的特殊位置 但是在國族 定位 菁英僧人為主的法脈框架下 再度邊緣化女性的宗教 Wei-yi Cheng, Buddhist Nuns in Taiwan and Sri Lanka: A Critique of the Feminist Perspective (London: Routelege, 2006) 此書以討論八敬法為 主 八敬法規定女性必須在僧眾與尼眾前受戒 以及規範尼眾必須接 受僧眾指導 且因功德不如僧眾 附屬於僧眾 目前斯里蘭卡尚處於 比丘尼傳承初創的實驗階段 與臺灣比丘尼面臨的八敬法性別倫理不 同 所以此處不討論此書 臺灣八敬法的相關議題 請參見釋昭慧 釋性廣編著 千載沉吟 新世紀的佛教女性思維 臺北 法界 出版社 2002 李翎毓 由臺灣佛教比丘尼女權發展來看 廢除 八敬法運動 政治大學宗教所碩士論文 2004 丁仁傑 社會脈絡中的助人行為 台灣佛教慈濟功德會個案研究 臺北 聯經 1999 盧蕙馨 人情化大愛 多面向的慈濟共 同體 臺北 南天書局 2011 這類研究成果首推江燦騰 從齋姑到比丘尼 臺灣佛教女性出家 的百年滄桑 慧嚴法師 臺灣與閩日佛教交流史 高雄 春暉 2008 李玉珍 齋姑與尼僧教育資源之比較 收入財團法人伽 耶山基金會編 比丘尼的天空 佛教僧伽教育國際研討會論文集 臺北 財團法人伽耶山基金會 2010 頁 江燦騰 侯坤宏 楊書濠 戰後臺灣漢傳佛教史 從雙源匯流到 逆中心互動傳播的開展歷程 臺北 五南 2011

8 8 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 第 25 期 經驗與主體意識 從女性與教育的關係而言 日治時期日本承認台灣女性 的比丘尼 以是否受過日本佛學教育為門檻 此時期教育資 源等於宗教特權 戰後三壇大戒制度對女性受戒的要求 則 只有年齡限制 並且大幅提昇僧尼的戒律與佛學教育 前人 研究多忽略此差異對女性的影響 而偏重傳戒建立中國佛教 正統地位的功能 鮮少論及教育對比丘尼出家與修行的意 義 1980 年代香光尼寺僧團開始自稱學士尼 中國佛教會護 教組組長昭慧法師還發起正名運動 要求媒體以合乎佛教戒 律的比丘尼代替尼姑之俗稱 1990 年代以後 具有各種專業 知識的臺灣尼眾 又紛紛自我定位為宗教師 她們的現代學 歷包含佛學 成人教育 禪修正念 心理諮詢 臨終關懷等 領域 更自行提出與學歷和專業相應的宗教師稱呼 顯示她 們操縱話語權力以及凝聚共識的能力 此一受益於教育提升 的能力 亦成為凝聚其自我定位的能力 歷史上女性出家受戒 不必然產生具有主體性的比丘尼 僧團 此與傳戒制度之健全 比丘尼僧團的生活規範 經驗 傳承之制度化 集體隸屬感均相關 缺一不可 譬如佛教經 典史傳中的祖師傳承具象化僧尼角色 作為僧尼在僧團生活 的模範 目標為內化此宗教身分 使其符合並延續團體定 位 當臺灣僧團面臨尼眾人數以及兩眾僧團遽增的新狀況 時 倚重佛教典籍中的比丘尼典範 以及近來臺灣比丘尼寫 比丘尼僧團歷史的風潮 皆可見尼眾關切自身之定位 14 相 14 所謂兩眾僧團是戰後臺灣佛教的特殊產物 指(1)一位比丘兼收僧尼弟 子 (2)僧尼成員或是分居不同道場 或是共居一座道場的不同建築

9 受戒施教 戰後臺灣比丘尼身分的形成與凝聚 9 對於教界渴求尼眾典範 佛教學者繼續忽略當代比丘尼中的 典範塑造者 或是將制度層面與教育層面具有影響力的菁英 比丘尼 描述為被動地襄助和尚 消極的修行者 簡化戰後 臺灣比丘尼僧團的積極入世 以及學士尼 宗教師的身分定 位 無法反映比丘尼個人與僧團的關係 因此本文嘗試以臺 灣比丘尼僧團為分析整體 探討其發展與意識凝聚 三 戰後臺灣女性大量受戒與引贊師的角色 從臺灣佛教婦女的立場而言 日治與國民政府統治最大 的變化 在於受比丘尼戒的機會大為提升 根據釋慧嚴的研 究 臺灣首次出現傳戒 是大正八年(1919)開元寺傳四眾戒 整個日治時期臺灣比丘受戒共 232 人 比丘尼受戒共 252 人 女性人數略超過男性 15 而釋自衍統計 同戒錄 戒 壇成員通訊錄與傳戒教學過程紀錄 得知 從 1953 年臺灣 首次傳三壇大戒至 2012 年止 受比丘戒者 6,325 人 受比丘 尼戒者共 17,336 人 僧尼比例為 比丘占總數的 27% 比丘尼占總數的 73% 16 臺灣於光緒十一年(1885)才成為中國的行省 明鄭時期 (3)這些道場都會為師父法師設置方丈室 以供給師父短期進修或靜修 用 師父往生後改成紀念室 臺灣自從三七五減租 寺院土地大減 罕見如大陸與日本佛教之總本山規模 而佛教都會化後 許多僧團分 別在鄉鎮與都市擁有分院 規模更加零碎窄小 所以空間上出現這種 共有而隔開的安排 慧嚴法師 臺灣與閩日佛教交流史 頁 495 釋自衍 臺灣佛教比丘尼教育發展概況 佛教圖書館館刊 期 56 頁 83

10 10 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 第 25 期 因地處帝國邊陲 並未設置戒壇 亦從未舉行三壇大戒 比 丘 比丘尼的官方身分須由三壇大戒 沙彌 沙彌尼戒 比 丘 比丘尼之具足戒 菩薩戒 賦與 而且佛教戒律規定女 性需在僧眾 尼眾戒師前領受具足戒 即二部受戒 但明 清時期的台灣未傳三壇大戒 臺灣僧尼必須渡海至福建福州 鼓山湧泉寺等地受比丘 比丘尼戒 17 臺灣早期有隨軍與應官員之邀來臺的僧侶 建立臺南開 元寺等少數僧寺 日治時期臺灣出現四大法脈 從基隆月 眉山靈泉寺 臺北觀音山凌雲寺 苗栗大湖法雲寺 高雄大 崗山超峰寺分枝散葉的四群寺院群 分別與日本臨濟宗 曹 洞宗 真言宗 淨土真宗等 建立不同等級的隸屬關係 四 大法脈都採取雙軌制 一方面派遣弟子到日本留學以獲得殖 民政府的弘法許可 即佈道師身分 一方面仍然繼續送弟 子到中國受戒 整體而言 日治時期臺灣女性比男性缺乏受戒的機會 因為不論渡海中國求戒 負笈日本求學 所需費用都不是一 般人所能負擔 而且大部分寺廟傾向將此機會留給住持候選 人 絕大部分是男性 加上女性還得面對長途旅行的風 險 因此出現郵寄受戒費用到傳戒寺院 戒子本人不出席受 戒 不親自接受教導與查核 即可收到戒牒 受戒證明 俗稱寄戒 17 二部受戒是指佛教戒律規定女性成為比丘尼 必須分別在女戒師與男 戒師之前接受具足戒 自從宋代政治介入 出現女性僅從男戒師受具 足戒的本法尼以來 二部受戒的實際實行情況不明 相關中國戒壇的 演變 請參見李玉珍 戒壇沿革與婦女出家 收入玄奘大學宗教 學系等編 宗教文化與性別倫理 國際學術會議論文集 臺北 法界出版社 2008 頁

11 受戒施教 戰後臺灣比丘尼身分的形成與凝聚 11 三壇大戒是代表整個僧團承認僧尼身分的通過儀式 所 以戒子應當是已經在個別寺院剃度出家者 傳授三壇大戒的 戒會需檢查戒子剃度師姓名 出家寺院 但是無法檢查寄戒 的戒子是否剃度 戰前臺灣社會稱出家為喫菜修行 關鍵在 於持齋而非剃度 佛教寺院也收容老年婦女住寺清修 加 上清代以來臺灣社會就有很多帶髮修行的菜姑 使得大部分 台灣尼眾也不圓頂落髮 蓄髮使得日治時期臺灣比丘尼的身 分 難以判定 18 戰後的臺灣佛教面臨政經大變局 國民政府播遷來臺 大量中國人口洶湧而入 改變了臺灣的人口結構 19 當時來 臺僧人大概只有一百位 面臨重建佛教僧團的使命 隨著中 國佛教會於民國三十九年(1950)在臺復會 在臺重建中國佛 教正統地位的目標底定 20 此一發展方針延續民國以來 以 太虛大師( )為首提出的佛教改革 更迫切的目標是 以臺灣為基地 對抗無神主義的中國共產黨 以保存與復興 中國佛教 21 上述正統化 現代化 國際化的使命 使中國 由於日本並無三壇大戒的制度 而且明治維新之後 佛教僧侶的身分 認定偏向西式學位化 並非完全由受戒決定 在此重視僧尼教育的原 則下 促成日本佛教大學林立 佛學研究興盛 更以此標準貶抑臺灣 僧尼的身分 有關日治時期佛教女性身分的頭髮政治 請參考李玉 珍 出家入世 戰後臺灣佛教女性僧侶生涯之變遷 頁 美國學者 Charles B. Jones 提醒我們 大量大陸軍民遷徙臺灣造成的不 穩定感是雙方面的 因為當時政府宣示為反攻大陸做準備 所以臺灣 社會仍然壟罩於戰爭的恐懼中 請參考 Charles B. Jones, Buddhism in Taiwan: Religion and the State, (Honolulu: University of Hawai i Press, 1999), pp 釋果徹 東初老人簡譜 中華佛學研究 期 2(1998) 頁 8 太虛大師提出三個革命為 一 組織革命 廢除剃度制度和傳法制 度 主張創辦佛教大學 從學僧中選拔品學兼優的人才 主持寺廟

12 12 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 第 25 期 佛教會以舉辦三壇大戒為首要之務 中國佛教會的成員包含中國各省菁英僧人 他們對臺灣 佛教的態度 亦受本身的宗派與區域概念影響 譬如對齋姑 的宗教身分認定不同 齋姑俗稱菜姑 是明清的民間教派修 行人 普遍存在華南地區以及東南亞華人移民社群 22 因為 日本殖民政府賦予他們和佛教 道教 神明會等同的合法宗 教地位 總稱為齋教 所以菜姑在臺之官方稱謂為齋姑 臺 灣齋教含龍華 金幢 先天三派 自詡為禪宗六祖慧能的在 家弟子傳承 留髮俗服在市集中謀生 以別於僧尼依賴供養 的生活 其中僅有先天派男女皆禁嫁娶 其齋姑很多更是童 貞入道 根據日本殖民政府的宗教調查 臺灣齋堂與佛教寺 院的數量約三比一 而且在官方身分保護之下 齋姑數量遠 超過比丘尼 同時並存於齋堂與寺院之中 23 這種齋姑亦可 住錫佛寺的現象 顯示當時臺灣比丘尼的身分認定鬆散 甚 至與齋姑無法區分 但是對中國佛教會而言 齋姑代表臺灣 二 財產革命 廢除財產寺廟所有制 將寺廟財產為佛教公有化 辦教育 培育僧才和從事社會慈善事業 三 教理革命 剔除佛教 思想中之神教 鬼教 巫教等迷信成分 主張建立人生佛教 相關研 究可參考江燦騰 試論太虛大師建構僧伽改革理論的背景和思想內 涵 以第二期改革的 整理僧伽制度論 為中心 國際佛學研 究 期 年 12 月 頁 福建泉州 廈門 漳州一帶 出家女眾罕有落髮者 與臺灣的菜姑類 似 1928 年弘一大師訪閩 即發現 閩南無比丘尼 有並斷正淫者 別居精舍 有如僧舍 俗云菜堂 稱女眾曰菜姑 因為這些女性未 曾剃度受戒 而特別以 梵行清信女 稱呼她們 請參考弘一大師 梵行清信女講習會緣起 轉引自陳珍珍 談福建的 梵行清信 女 普門學報 期 52(2009) 頁 119 李玉珍 齋姑 齋教與宗族 日治新竹州的女齋堂 收入連瑞枝 莊英章主編 客家 女性與邊陲性 臺北 南天書局 2010 頁

13 受戒施教 戰後臺灣比丘尼身分的形成與凝聚 13 齋教與日本佛教的僧俗不分 必須重新界定其身分 1952 年大崗山派決定在大仙寺舉辦戰後第一次傳戒 中 國僧侶與居士中謠傳其背後主使者為金姑 銀姑 將以寄戒 方式 讓齋公 齋婆轉換僧尼身分 引起軒然大波 幸賴東 山寺圓融法師( )籌畫並與中國佛教會協調 邀請中 國佛教會派遣代表白聖法師( )等人參與傳戒 並且 允諾負責戒期延長的所有經費 才使得傳戒順利完成 年一月大仙寺傳戒 戒子共計 175 人 其中受比丘 戒 39 人 比丘尼戒 132 人 沙彌戒 3 人 沙彌尼戒 1 人 並有大崗山龍湖庵開會法師( ) 東山寺圓融法師與 天乙法師( )師徒三代一起受戒 傳為美談 開會法 師以 72 歲受戒 之前出家多年 並未剃度 圓融法師於 1929 年出家龍湖庵以後 自行剃度 戰後接收日本於屏東佈教所 改建東山禪寺 致力尼眾教育 25 天乙法師雖然從小生長於 齋堂 但是留日歸來後 選擇於東山禪寺剃度出家 此次傳 原先大仙寺設計的戒期為 7 天 不同於大陸習慣的 53 天 圓融法師 解釋臺灣天氣炎熱 戒子與戒師都難以承受 最後將戒期改為 16 天 後來臺灣戒場大部分戒期為 32 天 而且都選在冬天進行 請參考李 玉珍 中國佛教會一甲子女戒師 收入中國佛教會文獻編審委員 會編 中國佛教會復會六十週年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臺北 中國佛 教會 2008 頁 釋見曄編著 釋自鑰校訂 堂堂僧相 還諸人間 天乙崛起時的台灣佛教 香光莊嚴 期 年 3 月 20 日 年 7 月 29 日檢索 出家不必然剃度 筆者訪談東山寺天機法師與其住眾時 屢次提到當 年圓融法師抱怨 雖然她自己學會讀經 自己剃度 論戒臘 受戒年 限 比沒剃髮的住眾高 但是在龍湖庵行堂時 仍然被故意排到隊伍 後端去 請參考李玉珍 出家入世 戰後臺灣佛教女性僧侶生涯 之變遷 頁 428

14 14 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 第 25 期 戒的主導與戒子 皆以大崗派山女眾為主 圓融與天乙法師 都接觸過日本佛教 也早已體會到受剃度與受比丘尼戒的重 要性 所以戰後第一次傳戒 與臺灣尼眾的意識覺醒有關 26 圓融法師素來與中國和尚互動良好 目標為爭取尼眾教 育的師資 道源 道安 仁俊等法師都曾經在東山禪寺教書 或閉關 27 她不但提供自己住持的東山寺 為大陸僧侶準備 閉關靜修的場所 每回聽說有大師級僧侶即將抵臺 她立刻 由臺灣南端的屏東坐火車 日夜兼程趕到基隆港口尋求明 僧 28 每回中國僧侶登門拜訪東山寺 圓融法師必定展衣率 眾 開中門鳴鼓擊鐘 隆重迎賓 戰後時局不穩 資源緊縮 的年代 圓融法師此舉建立與大陸和尚的人脈 得以推動日 後大仙寺傳戒 奠定與中國佛教會合作傳戒之模式 江燦騰認為日治時期四大法脈中 僅有大崗山派未曾傳戒 所以才有 此次傳戒之舉 請參考氏著 臺灣近代政權鼎革與佛教教派轉型 以高雄大崗山超峰寺派的源流與發展為例 思與言 卷 37 期 年 12 月 頁 這當然是促成此次傳戒的重要原 因之一 不過由女戒子占 76% 開會法師為大崗山開山第一代的輩 分 以及圓融法師當時的實力之厚與涉入之深而言 尼眾在此次傳戒 扮演關鍵性推手 道源長老曾任東山佛學院院長 相關資料請見陳清香 巡禮仁俊長 老踩踏過的道場足跡 慧炬雜誌 期 年 3 月 頁 以及侯坤宏 高明芳 賴淑卿訪問 楊璟惠記錄 屏東市東 山寺天機法師訪談錄 收入卓遵宏 侯坤宏 闞正宗訪問 臺灣 佛教人物訪談錄 二 臺北 國史館 2011 頁 根據圓融法師的弟子回憶 她非常在意佛教人才流離失所的問題 對 於戰後流亡到臺的大陸僧人 她認為凡是佛教徒就應該伸出援手 何 況他們之中 很多都是優秀的佛教領袖與青年學子 更值得護持 因 為自己在屏東 地處偏遠與人脈不足 不認識抵臺的中國僧人 圓融 法師乾脆派人到基隆港口打聽 她的目的之一 是尋找佛學院的師 資 她本身相當好學 佛學院學生上課時打瞌睡 站在教室外走廊上 旁聽的圓融法師 還會拿長竹竿從窗外伸進來 像打撞球般點醒學生

15 受戒施教 戰後臺灣比丘尼身分的形成與凝聚 15 次年(1954)白聖法師在獅頭山元光寺舉辦三壇大戒 設 立戒會講戒的規矩 戒會並召集戒子安居坐夏 繼續學戒 從中擇優者擔任引贊師 引贊師是因應臺灣戒場女戒子眾多 而設置的女助教 因為佛教戒律嚴禁僧尼肢體接觸 臺灣戒 會中女戒子卻幾乎是男戒子的三倍 必須有女助教示範教導 其身體姿勢 而且與之隨時生活在一起 難免肢體接觸 組 織傳戒的白聖法師 因此由臺灣第一批受戒的尼眾中選拔優 秀者擔任引贊師 29 元光寺傳戒時 白聖法師挑選大仙寺受 戒的圓融 天乙 仁光 會光 會照等尼師為引贊師 1955 年十普寺傳戒時 戒會繼續任用天乙 仁光 善定 慧定 以及剛受戒於元光寺的智道等擔任引贊師 大仙寺戒場表現優秀之天乙法師 自元光寺戒場開始跟 隨白聖法師 在戒壇擔任引贊師 坐夏安居時訓練其他引贊 師 襄贊白聖法師傳戒 成為臺灣最資深的引贊師 30 戒壇 的引贊師不僅必須嫻熟傳戒禮儀 僧團生活規範 還必須負 責為中國戒師口譯 戰後初期 臺灣戒子大多數聽不懂國 語 大陸籍戒師和尚南腔北調 各省口音極重 所以傳戒與 講戒有賴於引贊師的即席口譯 有些引贊師因為依止某位戒 和尚 蒙受熟悉其口音之利 譬如仁光法師專任道源和尚的 口譯 但是引贊師必須具備一定的戒律以及佛學知識 戒 壇因此成為戰後第一批臺灣比丘尼菁英的養成所 譬如智道法師是擅長將客家話口譯為閩南語的客家 白聖和尚當時擔任中國佛教會僧制組的召集人 其工作方針有三 寺 庵管理者必須齋戒 僧尼應該分居以清理僧制 出家必須經過教會考 試 設立僧教育義務學校 見中國佛教會 中國佛教會四十年度工 作報告 人生 卷 4 期 年 2 月 頁 14 釋明復編 白公上人光壽錄 臺北 十普寺 1983 頁 315

16 16 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 第 25 期 人 其多語學習經驗正透露當時臺灣僧尼適應學佛的過程 智道法師為客家人 剛滿兩周歲 即被姑媽達清法師抱養到 獅頭山萬佛庵 直到 7 歲才下山上學 不久後 因為在日本 長官面前講佛教因果故事 日語或客家話不詳 而上報 轟 動一時 她在 19 歲回萬佛庵落髮出家前 曾至中壢圓光寺 就學兩年 此地為日治時期北部佛教練成所 專門教育臺灣 僧尼 以當時的官方語言日語進行 戰後圓光寺住持妙果 法師欲延續此佛學教育 敦請慈航法師( )來臺開辦 臺灣佛學院 31 慈航法師福建建寧人 家近武夷山 講的應 該是近似於客家話的閩贛語邵武話 32 臺灣佛學院的臺籍學 生聽不懂其口音 故課程由智道法師先以閩南語覆述 會性 法師再以客家話覆述 智道法師不僅嫻熟閩南語與客家話 且日文程度亦佳 她回憶在臺灣佛學院考試時 先用日文寫 再從佛教雜誌 找字拼湊上去 被老師評為 日本式的中文 33 圓光寺 臺灣佛學院第一期的畢業生男女各有 20 與 50 名 栽培出三位 能公開說法的尼眾 臺北菩提講堂修觀( ) 智道與 慈觀法師 她們後來同在獅頭山元光寺受戒 1959 年 1 月 中國佛教會暨臺灣佛教會全島弘法活動 智道法師擔任 臺北松山寺道安法師( )的閩南語即席翻譯 從此長 侯坤宏 高明芳 賴淑卿訪問 楊璟惠記錄 苗栗淨覺院智道法師 訪談錄 收入卓遵宏 侯坤宏 闞正宗訪問 臺灣佛教人物訪談 錄 二 頁 建寧縣方言請參考 年 7 月 29 日檢索 侯坤宏 高明芳 賴淑卿訪問 楊璟惠記錄 苗栗淨覺院智道法師 訪談錄 頁 193

17 受戒施教 戰後臺灣比丘尼身分的形成與凝聚 17 期協助他弘法 道安法師曾經任教於臺灣佛學院 非常倚重 智道法師的翻譯 安排弘法行程時 都優先考量智道法師能 否配合 戰後臺灣能以閩南語口譯的引贊師 天乙法師為其中之 佼佼者 不僅能夠詳實傳達白聖等戒師的教戒課程 本身也 是著名的才女 天乙法師出身高雄鳳山望族 從小寄住鄰家 齋堂接受漢學教育 留日回臺後 視野開拓 選擇跟隨圓融 法師剃度出家 大仙寺受戒後 天乙法師開始跟隨白聖法師 結夏安居 習律 白聖法師以推動傳戒改革為己任 除了四 處到齋堂 寺院找學生和戒子 也全力栽培年輕的傳戒助 手 天乙法師成為他溝通齋堂的橋樑 以及引贊師班底的領 袖 1960 年中國佛教會建立每年由各寺院輪流傳授三壇大戒 的制度後 各別戒場的引贊師主要來自當年承辦戒會的寺方 人員 但是他們仍然倚重天乙法師的訓練與調度 天乙法師襄助白聖法師傳戒 後來從最資深的引贊師成 為二部傳戒的首位女戒師 為臺灣齋姑與中國佛教會的溝通 橋樑 為戰後佛教界公認的比丘尼王 其影響力固然來自中 國佛教會的職務 但是此一女戒子與引贊師構成的廣大人脈 網絡 毋寧也是保障中國佛教會凝聚佛教社群的重要根源 四 戰後臺灣比丘尼身分之確立與二部受戒 戰後中國佛教會主導的傳戒制度 逐步恢復中國佛教在 臺的主導位置 臺灣僧尼人數不但不斷上升 而且形象煥然 一新 圓頂方袍 嚴守僧俗之別 除了上述的引贊師制度接 引女性同儕之外 臺灣戒子與中國戒師亦建立起師徒情誼

18 18 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 第 25 期 經由傳戒建立的法脈 在符合佛教戒律的基礎上 往往比剃 度出家的法脈更受重視 參與同一戒壇的成員 從戒師 戒 子 工作人員 區域寺院到中國佛教會間 延續其師徒傳承 與團隊人脈 更成為凝聚臺灣佛教界的重要力量 臺灣佛教界中 描述佛教社群的隸屬關係 有所謂 寺 門 宗 派 山 的說法 非常傳神地表達僧尼個人與整個 佛教社群建立關係的過程與形式 個人投入某寺從師剃度為 出家寺別 於那年的戒壇受戒投入戒師門下 並以戒臘 出 家時間 形成同戒的同儕關係 一般祖師傳承若非臨濟即曹 洞兩宗 所以教內分支依照區域 輩分尚有派別 宗別還可 以涵蓋淨土 禪修 華嚴 天臺 觀音 彌陀等修行之所宗 法門 如果某位僧尼能夠傳宗 符合前面兩種宗的意涵 建 立法脈傳承與修行宗風 就有了自己的僧團 以 山 稱 之 譬如佛光山 法鼓山 中臺山 靈鷲山等 尼眾所創之 僧團相對較少稱 山 如靜思精舍與慈濟功德會 蓮華學 佛園與華梵大學 香光尼眾佛學院與香光寺形成的香光尼僧 團 跨國地藏禪寺與地藏大願基金會系統等 34 此一佛教社群的形成 與臺灣尼眾的新身分認同 密切 相關 且互相得力 關鍵即在於傳戒不只是一套認證過程 更是新僧尼成員的養成過程 中國佛教會以白聖法師為主的 傳戒團隊 以經典戒律為權威根源 提出建立合法合律的傳 戒制度 既解決當時中國各區域與各宗派紛陳的傳戒方式 又相對提升以經典為中心的佛學教育 以往中國傳戒並不教 戒 戰後臺灣戒壇不僅教戒而且還訓練僧團生活儀節 白聖 34 香光尼僧團主旨與組織 請參考該組織之網路介紹 org.tw/totle/96dm 2014 年 7 月 30 日檢索

19 受 戒 施 教 : 戰 後 臺 灣 比 丘 尼 身 分 的 形 成 與 凝 聚 19 法 師 招 募 戒 子 並 宣 揚 改 革 寺 院 積 弊, 提 供 新 出 家 僧 尼 的 訓 練 需 求 中 國 佛 教 會 集 招 募 傳 戒 教 育 僧 伽 三 合 一 功 能, 這 是 一 般 臺 灣 寺 院 無 法 提 供 的 身 分 認 證 與 教 育 資 源 臺 灣 尼 眾 不 但 依 止 戒 師 與 經 典 來 確 立 自 己 的 身 分, 並 在 戒 壇 受 戒 的 神 聖 時 刻, 浸 染 於 合 法 合 律 的 僧 團 標 誌 此 一 過 程 具 體 神 聖 化 她 們 的 宗 教 身 分 戰 後 傳 戒 制 度 不 僅 重 新 凝 聚 了 佛 教 社 群 的 共 同 正 統 意 識, 在 受 戒 僧 尼 大 量 增 加 時, 更 驚 人 的 發 展 還 包 含 臺 灣 佛 教 史 上, 首 次 摶 成 之 合 法 合 律 的 比 丘 尼 僧 團 戰 後 臺 灣 佛 教 界 出 現 女 性 出 家 的 風 潮, 歸 功 於 此 僧 團 身 分 的 持 續 開 放 透 過 落 髮 圓 頂, 臺 灣 齋 姑 與 尼 眾 首 次 獲 得 普 及 平 等 的 受 戒 途 徑, 以 及 後 續 的 戒 律 學 教 育 來 肯 定 其 身 分 變 更 而 重 視 經 典 依 據 的 傳 戒 教 育, 以 及 菁 英 比 丘 尼 擔 任 引 贊 師 與 戒 壇 事 務 的 結 果, 隨 後 出 現 以 天 乙 法 師 為 首 的 尼 眾 更 進 一 步 追 求 二 部 受 戒, 證 實 此 一 新 機 會 亦 激 發 尼 眾 掌 握 本 身 宗 教 身 分 合 法 性 的 需 求 臺 灣 史 上 第 一 次 二 部 受 戒 於 1970 年 在 臺 北 臨 濟 寺 舉 辦, 由 天 乙 法 師 擔 任 首 屆 得 戒 和 尚 尼, 正 式 以 女 戒 師 身 分 於 戒 會 講 解 尼 律 此 次 為 實 驗 之 作, 白 聖 法 師 應 天 乙 等 引 贊 師 之 請 而 實 施, 此 後 並 未 成 為 常 例 白 聖 和 尚 深 知 臺 灣 尼 眾 的 實 力, 也 訓 練 引 贊 師 研 習 經 律, 故 雙 方 即 發 現 如 法 的 傳 戒 應 該 採 行 二 部 授 戒 但 是 中 國 已 經 不 傳 二 部 戒, 限 於 傳 統, 白 聖 決 定 謹 慎 行 事, 畢 竟 傳 戒 的 合 法 性 建 立 於 全 部 僧 團 的 認 可 他 先 委 託 香 港 的 佛 瀅 比 丘 尼 重 新 註 解 四 分 比 丘 尼 律, 確 認 律 典 的 根 據 待 佛 瀅 花 費 四 年 光 陰 完 成 四 分 比 丘 尼 律 注 解, 以 供 戒 場 教 習 之 用, 白 聖 仍 然 猶 豫 不 決, 恐 怕 找 不 到

20 20 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 第 25 期 合格的女戒師 但是他的女弟子們認為 我們不介意過去 人的做法 但是您在臺灣傳授比丘尼戒律這麼多年 栽培出 無數優秀的比丘尼 難道您還不信任我們嗎 即使有問題 趁您在的時候也可以指導我們呀 年 天 乙法 師又 籌畫 了 龍湖 庵與 超峰 寺的二 部 授 戒 她堅持尼眾戒子必須遵守戒律 在龍湖庵從比丘尼戒師 受戒之後 再走路到超峰寺接受比丘戒師授證 雖然當時二 部受戒並不常見 又有單傳尼戒之謠言 使得擔任傳戒和尚 尼的天乙法師飽受攻擊 但是此次傳戒 齋姑與尼眾參與齋 僧的數量皆創下紀錄 顯示尼眾普遍支持二部受戒 36 不少 出身這兩年戒壇的比丘尼都以二部受戒為傲 體認其重要性 作為戰後臺灣第一位得戒和尚尼與二部受戒的推動 者 天乙法師在新舊時代之交 教導臺灣比丘尼僧團自主自 重 天乙法師得以膺任此一歷史重任 除了先前日治時期的 經驗 指齋姑與臺籍尼眾遭遇日本宗派尼師 崛起的自覺 外 戰後持續參與傳戒與寺院管理的過程 也使她決心面對 與整理臺灣尼眾團體生活的規律 原本白聖法師傳戒的目標 為整治僧伽生活與提升僧尼教育 前者著重於日本食肉帶妻 僧不合中國佛教戒律 後者是日本統治者經常用來區隔日籍 與臺籍僧尼的標準 兩種目標落實到女性修行制度上 天乙 法師將不落髮但守貞的齋姑納入比丘尼的僧團生活 而且以 釋真華 由龍湖庵傳戒說到天乙法師 香光莊嚴 期 年 12 月 20 日 年 8 月 11 日檢索 釋見曄編著 釋自鑰校訂 尼戒和尚 龍湖風雲 天乙的戒律弘 傳 二 香光莊嚴 期 年 6 月 2 日 org.tw/magazine/v1/2005/58/main3.htm 2014 年 8 月 11 日檢索

21 受戒施教 戰後臺灣比丘尼身分的形成與凝聚 21 戒律教育樹立 年代的比丘尼僧團生活範式 天乙法師發願 新寺不建 舊寺不廢 一生接管四所 尼寺 分別轉型自齋堂 彰化白雲寺 觀音巖仔 嘉義半 天巖紫雲寺 地方寺廟 左營興隆淨寺 日本廢寺 臺 北圓通學苑 她專研戒律 管理尼寺的原則也很清楚 強 調 比丘尼事比丘尼決 基本上就是比丘尼僧團自主管理 天乙法師根據佛教戒律規劃二部受戒以及比丘尼僧團的生 活 強調 比丘尼必須自己教導比丘尼 比丘尼僧團透過 二部受戒的戒師戒子關係確立傳承 女性經驗得以代代銜 接 成為比丘尼僧團獨立運作的基礎 天乙非常清楚指出 比 丘尼站起來 荷擔如來家業 的眼光與魄力 必須與比丘尼 合法合律的身分結合 上述尼僧團的主體共識 是在戰後臺灣傳戒 講戒的氛 圍中逐漸形成 天乙法師的影響主要透過引贊師與戒子 以 及圓通學苑的學生傳播出去 37 曾協助天乙法師於圓通學苑 教學以及駐錫過興隆淨寺的悟因法師(1940-) 就深受天乙法 師影響 成立臺灣著名之專研尼律與社會佛學教育的香光尼 僧團 38 天乙法師所強調的比丘尼自主精神與教育目標 反 映日治以來台灣女性追尋合法修行方式的努力 尤其對治兩 眾寺院成為臺灣主流的現象 因此天乙法師的成就 不限於 她個人因傳戒獲得的領袖地位 還應該考量她建立比丘尼傳 承以及提升比丘尼自覺的貢獻 編輯組 比丘尼必須自己教導比丘尼 香光莊嚴 期 年 6 月 2 日 年 8 月 11 日檢索 此一影響包含天乙法師的目標以及困境 釋見曄編著 走過臺灣佛 教轉型期的比丘尼 釋天乙 臺北 中天出版社 1999 頁 149

22 22 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 第 25 期 五 由研律到治經的比丘尼教育 戰後中國佛教會主導的傳戒制度 為臺灣比丘尼僧團成 立的關鍵 更因為傳戒以經典戒律為根據 不分區域與宗派 的差異 傳戒隨之提升以經典為中心的佛學教育 制度化傳 戒加上大量女性加入 高度重視經典教育遂成為臺灣佛教的 特色 僧伽教育還包含廣招徒眾的功能 個別寺院為招募以 及訓練新出家僧尼 紛紛建立佛學院 這些佛學院的課程以 佛教經典為主 包含教授國文 僧尼學習國文的目的為研讀 佛教經典的古文 正好也配合國民政府的語言政策 日治時 期以日文和漢學學習佛教經典的機會 是少數臺灣尼眾的特 權 戰後的國語教育普及 則形成佛經教育的新高峰 即便 留日的台灣菁英尼眾 也必須重新學國文 1949 至 1987 年解嚴前 臺灣成立的佛學院大約有 80 所 其中大多隸屬於寺院而非常設獨立 這些佛學院與寺院 生活緊密結合 寺院提供學費與食宿 學生則參與常住作息 與作務 佛學院生活寺院化 寺院辦理佛學院的常規是一屆 一班一期 畢業後即停辦 這些佛學院的共同特色為免費以 及開放在家眾入學 除了提升常住僧尼素質 也擴展收徒機 會 但是一班一期的學制 往往三到四年後即停辦 戰後二十年間( )因應傳戒與收徒 臺灣佛學院 教育蓬勃發展 1947 至 1949 年間建立的臺灣佛學院包含 基隆靈泉寺聘請慈航法師設立之佛學院(1947) 臺中慎齊堂 女眾學園 1948 年 4 月 臺南開元寺證光法師創建之延平 佛學院 1948 年 12 月 中壢圓光寺妙果法師聘請慈航法

23 受戒施教 戰後臺灣比丘尼身分的形成與凝聚 23 師設立之臺灣佛學院 1948 年 12 月 鑒於其師資以及磨合 兩岸寺院的生活情況 皆可視為臺灣佛學院的實驗階段 39 白聖法師建立的中國佛教三藏學院 中國佛學研究部 其教 學內容主要以培養僧團的傳戒與佛學菁英為主 又位於資源 豐富的臺北首府 但是隨著主辦人事務繁忙 亦僅短短維持 兩三屆( ) 上述佛學院的規模都不大 幾年才有一 屆畢業學生二 三十人 而且經常隨著寺院僧尼人數飽和而 停止招生 相對的以佛學教育為主 不局限於常住招生功能的佛學 院 則 以 印 順 法 師 建 立 的 福 嚴 佛 學 院 (1969-) 曉 雲 法 師 ( )創建的蓮華學佛園(1973-) 以及東初長老設立的 中華佛研所(1985-)為代表 佛光山的叢林學院(1973-) 華嚴 蓮社的華嚴專宗學院(1975-) 中壢圓光佛學院(1981-) 香光 尼眾佛學院(1981-) 則是介於常住專屬與開放的教育機構之 間 為募收徒眾而招生設立的佛學院 往往不持續開辦 上 述規模大的佛學院則學生來源不斷 持續發展至今 福嚴佛學院源於印順導師的獨立學園理想 1953 年福嚴 精舍建立 1961 年改名福嚴學舍 1969 年開始招收僧眾 因為缺乏僧眾報名 旁聽女學生卻非常踴躍 最後應一同尼 寺 原為女齋堂 的支持 改招收女眾( ) 直至第 六屆才又改招僧眾 福嚴佛學院優越的教學與研究條件 培 養出一批優秀的比丘尼師資 聘用之慧哲 心儀 昭慧 海 青 性演 淨珠 心暉等 以及畢業生如慧理 宗文 淨珠 上定 悟殷 晁慧 信慧 性演 心暉 見悲等比丘尼 分 別任教於國內佛學院 福嚴佛學院停止招收女眾之後 其學 39 闞正宗 臺灣佛寺的信仰與文化 臺北 博楊文化 2004

24 24 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 第 25 期 生與師資依照印順法師的理想 另創佛教弘誓學院 提供尼 眾在職進修 40 臺灣佛學院教育年鑑 蒐錄的 23 所佛學院 與研究所中 1990 年以前有 12 所經任用福嚴佛學院的畢業 生或師資 1990 年以後設立的 7 所佛學教育機構中 只有法 鼓山僧伽大學(2001-)沒有聘用福嚴佛學院系統的師資 可見 福嚴佛學院對於臺灣比丘尼教育之巨大影響 另外對臺灣尼眾影響深遠的 佛學院 則為曉雲法師 創建的蓮華學佛園 其設計結合現代佛學教育與叢林生活 卻無師承法脈的限制 曉雲法師 1968 年應中國文化學院之聘 來臺 教授佛教思想與藝術 來臺之前 她已經已嶺南畫派 藝術家 創立香港佛教中學的教育家 天臺宗倓虛法師法子 聞名 來臺之後 她堅持不蓋廟 不當住持 不收弟子 安 居教師宿舍 奉養老母 後來應學生修慈法師之請 向陽明 山永明寺借地 建立蓮華學佛園 但是學佛園不提供學生伙 食 師生也不負擔永明寺的作務 學園仿照印度泰戈爾大學 課業內容教觀兼重 文哲為副 並首創佛學院教導美術編輯 等術科 41 蓮華學佛園不公開招生 靠口碑推薦 並且堅持 三不收 一 別所佛學院中途退學的不收 二 離開剃 度師 另依別師改名的不收 三 不認父母的不收 42 這 種重視宗門忠誠與品德的風格 吸引大量小型尼寺的尼眾入 弘誓佛學院亦開設各種推廣課程招收男女眾 但此處強調的是對於尼 眾教育的貢獻 釋曉雲 蓮華學佛園緣起 收入雲門學園編 蓮華學佛園緣緣 臺北 原泉出版社 1998 頁 8-9 釋仁隱 蓮園之緣增上緣前言 收入雲門學園編 蓮華學佛園 緣緣 頁 6-8 此即學佛園的特別規定 見 蓮華學佛園 收入 李志夫主編 臺灣佛學院所教育年鑑創刊號 臺北 法鼓文化 2002 頁 431

25 受戒施教 戰後臺灣比丘尼身分的形成與凝聚 25 學 學生經常來自同一寺院 有時師友連袂 還有不斷回鍋 就讀的學生 臺灣佛學界泛稱曉雲為導師 除推崇其教育比 丘尼僧才之貢獻 更凸顯其超越宗派師門的無私 由於曉雲法師的國際經歷和多語言背景 蓮華學佛園招 收不少來自馬來西亞 新加坡的學生 從 1973 至 2000 年近 三十年間 約 200 位畢業生中 43 東南亞學生人數 次 約 佔 15% 新加坡 人 馬來西亞與菲律賓各 5 人 印 尼 3 5 人 泰國 2 人 緬甸 1 2 人 蓮華學佛園的畢業生 多數均已成為住持與佛學院教師 44 形成一跨國界的比丘尼 網絡 也成就了曉雲法師的國際知名度 福嚴佛學院與蓮華學佛園的長久運作與影響 顯示臺灣 尼眾對佛學教育的注重 兩所學院之創立者印順法師與曉雲 法師均被佛學界稱為導師 其創校均應尼眾之要求與支持 學生均為尼眾 畢業師生亦透過僧伽教育形式 不斷複製尼 眾人脈網絡 福嚴佛學院以印順導師大藏經式的佛學系統為 基礎 栽培一般尼眾佛學院之師資 她們並且設立成佛之道 讀書會 推廣印順的佛學著作與人間佛教之理念 蓮華學佛 園的天臺止觀教學則吸引小規模尼寺的師徒持續就讀 偏重 蓮華學佛園一屆學生約 10 到 20 名 三年開辦一屆 加上有學生就讀 兩屆 所以估計約 200 人左右 以第一屆的 9 位畢業生為例 達說 禪欣 鴻慧三位法師於臺中縣市 弘法 華嚴覺苑 御音寺 法音精舍 達宗法師住持苗栗大湖法雲 寺 並與真彬法師分別擔任過法雲佛學院院長 修慈 修儀 宏一 分別來自壽山佛學院 而終生貢獻於蓮華學佛園的教務 第二届畢業 生增加到 16 位 除了與法雲寺以及法雲佛學院淵源深厚的達芬 如 立 如念法師之外 仁隱 玄慧 高雄圓照寺 李淑華 燕巢觀音 禪寺悟觀 幾位後來襄助興建華梵大學的關鍵人物 還有宣揚地藏信 仰的花蓮祥德寺地皎法師都是同窗

26 26 近 代 中 國 婦 女 史 研 究 第 25 期 修 行 的 學 風, 使 其 畢 業 生 建 立 如 南 林 寺 等, 標 榜 嚴 格 持 守 戒 律 苦 行 的 尼 寺 兩 種 教 育 內 容 都 是 臺 灣 尼 眾 首 次 接 觸 的 佛 學 教 育 除 上 述 寺 院 專 屬 學 院 開 放 式 佛 學 院 之 外, 臺 灣 佛 學 院 的 規 模 也 隨 著 比 丘 尼 僧 團 的 壯 大 而 發 展 出 大 型 山 門 的 佛 學 院, 例 如 佛 光 山 叢 林 學 院 (1973-) 中 華 佛 研 所 (1985-) 以 及 法 鼓 山 僧 伽 大 學 培 訓 的 僧 才, 成 為 佛 光 山 與 法 鼓 山 全 球 化 與 學 術 化 發 展 的 基 礎 佛 光 山 與 法 鼓 山 的 尼 眾 從 養 成 到 弘 法, 都 採 取 目 標 導 向 的 計 畫 教 育, 結 合 跨 宗 派 的 經 典 教 育 以 及 職 能 分 工 訓 練 譬 如 佛 光 山 以 全 球 分 院 分 寺 據 點 等 180 個 單 位 組 織, 構 成 一 個 從 總 本 山 ( 中 心 ) 到 都 會 分 部 的 架 構, 培 養 嫻 熟 叢 林 法 務 具 備 編 藏 傳 媒 文 教 外 語 等 專 業 學 力 的 比 丘 尼 團 隊 此 一 超 過 千 人 的 佛 教 組 織, 透 過 僧 伽 教 育 輪 調 訓 練 五 大 洲 弘 法, 開 創 臺 灣 罕 見 的 大 型 僧 團 佛 光 山 不 僅 致 力 於 國 際 弘 法, 也 將 學 歷 列 入 僧 團 升 遷 的 評 分 標 準 中 ( 其 他 兩 項 是 弘 法 與 修 行 ) 相 應 於 此 發 展 架 構 與 僧 尼 素 質, 佛 光 山 的 叢 林 教 育 分 為 佛 學 與 實 習 兩 階, 前 段 補 足 大 學 出 家 尼 僧 的 佛 學 知 識 與 寺 院 生 活 規 範, 後 段 將 僧 尼 輪 調 到 不 同 單 位 執 事, 學 習 實 際 法 務 另 外, 規 模 較 小 成 立 較 晚 的 香 光 尼 眾 佛 學 院 (1981-) 與 弘 誓 佛 學 院 (1994-), 則 結 合 佛 學 學 術 與 佛 學 社 會 教 育 資 源, 發 展 本 身 的 尼 眾 教 育 系 統 香 光 尼 寺 是 由 一 群 有 志 佛 學 社 會 教 育 的 比 丘 尼 開 創 1980 年 心 志 和 悟 因 法 師 應 邀 擔 任 香 光 巖 住 持 後, 開 辦 香 光 尼 眾 佛 學 院 本 身 具 有 師 範 大 學 學 位 的 明 迦 法 師, 聚 集 一 批 具 有 推 廣 佛 學 熱 誠 的 齋 戒 學 會 女 學 員, 出 家 志 業 以 社 會 佛 學 教 育 為 本 懷, 亦 投 入 佛 學 院 的 設 計 與 教

27 受戒施教 戰後臺灣比丘尼身分的形成與凝聚 27 學 45 香光尼眾佛學院的課程包含教案設計與專案研究 與寺 方的社會佛學班 文教活動互相支援 香光尼寺是戰後臺灣首 先揭舉 尼僧團 旗幟的道場 得力於佛學院的教育目標 弘誓佛學院首創尼眾在職進修 由昭慧法師擔任導師 昭慧法師畢業自師範大學國文系 歷任福嚴佛學院 玄奘大 學宗教系所專任 輔仁大學宗教系兼任教職 目前是玄奘大 學社會科學院院長以及宗教與倫理研究中心主任 弘誓佛學 院的課程考量一般尼寺的年中事務 集中安排於較為清閒的 時段密集上課 每年並且支援玄奘大學舉辦研究與應用印順 法師佛學系統的學術會議 弘誓佛學院的師資主要來自原本 任教於福嚴佛學院的尼眾法師 如昭慧和註解印順法師著作 的悟殷法師 弘誓佛學院的學生也可以到玄奘大學宗教系 所選讀 或進一步攻讀碩士學位 畢業後在不同佛學院擔任 教職 六 由學士尼到比丘尼正名運動 從傳戒制度到佛學院林立 比丘尼僧團標榜教育成為風 潮 此一發展方向與因應大量女性出家的歷史條件有關 但 是並非中國佛教會或者任何僧團 單獨推動與操作而成 佛 教界甚至在台灣比丘尼形成自我身分共識之前 仍有多數僧 俗未曾察覺 或者不自覺參與此一風潮 戰後二十年佛學教 育 的 累 積 ( ) 臺 灣 比 丘 尼 開 始 自 稱 學 士 尼 團 體 ( ) 逐漸以專業的宗教師自我定位( ) 提 45 于君方 悟因法師行傳 臺北 若魚整合行銷有限公司 2010 頁 291

28 28 近 代 中 國 婦 女 史 研 究 第 25 期 供 相 當 堅 實 的 證 據 從 戒 壇 教 育 到 寺 院 普 設 佛 學, 比 丘 尼 的 僧 團 身 分 確 立, 女 性 擁 有 更 多 揮 灑 的 空 間 後 繼 許 多 比 丘 尼 菁 英 與 尼 寺 團 體 致 力 發 展 多 樣 性 教 育 持 續 自 我 栽 培 與 結 合 弘 法 事 業, 同 時 提 升 其 歸 屬 感 與 主 體 性 更 透 過 社 會 參 與 不 斷 提 升 僧 團 對 其 認 可, 再 吸 收 新 成 員 獻 身, 團 體 形 象 更 加 確 定 此 良 性 循 環 凝 聚 臺 灣 比 丘 尼 重 視 教 育 資 源 的 共 識 與 自 我 肯 定 學 士 尼 指 具 有 大 專 院 校 學 歷 的 比 丘 尼, 她 們 出 家 的 途 徑 主 要 為 大 專 學 佛 營 隊 年 輕 女 學 生 參 加 大 專 院 校 的 佛 學 社 團 後, 進 一 步 於 寒 暑 假 參 加 大 專 生 佛 學 營 隊, 體 驗 僧 團 生 活 確 立 志 向, 隨 後 剃 度 出 家 不 論 出 家 後 是 否 接 受 佛 學 院 教 育, 她 們 通 常 會 繼 續 完 成 大 學 學 業, 以 便 日 後 將 其 專 業 轉 化 為 弘 法 資 糧, 甚 至 擔 任 佛 學 院 教 職 臺 灣 比 丘 尼 的 教 育 水 準 與 社 會 地 位 之 提 升, 很 大 一 部 分 歸 功 於 學 士 尼 現 象 戰 後 臺 灣 佛 教 界 一 直 以 大 專 青 年 學 佛 為 現 代 化 的 重 要 指 標,1960 年 代 的 佛 光 山 佛 學 營 和 齋 戒 學 會 即 出 現 學 士 尼, 但 是 並 未 引 起 廣 泛 注 意 1997 年 中 臺 禪 寺 暑 期 夏 令 營 之 後,126 位 女 大 學 生 集 體 出 家, 經 由 媒 體 大 肆 報 導, 渲 染 為 社 會 事 件, 學 士 尼 一 詞 才 廣 為 臺 灣 社 會 大 眾 知 悉 臺 灣 學 士 尼 現 象 歸 功 於 教 界 重 視 接 引 年 輕 人 學 佛, 居 功 厥 偉 者 為 周 宣 德 ( ) 居 士 他 從 1957 年 起, 開 始 設 立 佛 學 獎 學 金, 鼓 勵 大 學 生 學 佛, 憑 藉 其 優 越 的 政 經 關 係, 促 成 各 大 專 院 校 成 立 佛 學 研 究 社 團 1960 年 臺 灣 大 學 成 立 臺 灣 第 一 個 佛 學 社 團 晨 曦 學 社, 即 由 周 宣 德 出 面 和 校 方 交 涉 而 成, 他 於 1989 年 逝 世 時, 全 國 已 經 有 73 個 大 專 院 校 佛 學 社 團 ( 一 校 一 團 ) 因 為 校 方 多 要 求 大 專 佛 學 社 團 只 能 研 習 佛

29 受戒施教 戰後臺灣比丘尼身分的形成與凝聚 29 學 嚴禁弘法 甚至禁止僧尼進入校園活動 所以大專學生 透過跨院校的大專青年佛學夏 冬 令營 體驗寺院生活 與佛教界接觸 許多大專學生更因為佛教助學金與獎學金 開始投入佛學研究 上述活動成為引導大專青年學佛與出家 的重要途徑 他們也成為提升僧尼素質的重要新血 臺灣最早舉辦 成果最為顯著的大專青年佛學夏令營 首推齋戒學會與佛光山 1967 年暑假 水里蓮因寺懺雲和尚 舉辦齋戒學會 讓大學生以持守八關齋戒的嚴謹方式體驗叢 林生活 這群學生主要來自中興大學 中國醫藥學院 今天 的中國醫藥大學 文化大學 臺中師專 臺中教育大學 臺灣師範大學等學校共三十多人 之前都參加了臺中蓮社舉 辦的慈光學術講座 具備優秀的佛法基礎 次年齋屆學會正 式招生 雖然要求嚴謹 凌晨三點半坐禪 早課 下午四 點即關閉山門 仍然吸引了許多學佛青年 報名者眾 到 第五屆(1971)還必須分三期進行 46 懺雲律師住持的蓮因寺 為臺灣罕見的律宗僧院 不許 男女雜處 所有女性必須於下午四點前離開寺院 1972 年懺 雲將女學生安置在草屯碧山寺 他來回通車講課 此屆的 51 位女學生 主要來自 6 所學校 47 齋戒學會後來還和新竹清 泉寺 翠碧岩 中壢圓光寺合作安置女眾 1975 年嘉義縣番 路鄉義德寺落成 寬廣可容納百人入住 直到 2001 年埔里 蓮音學苑女眾道場竣工為止 齋戒學會的女齋部都暫居於 彭慈雲 大專青年學佛運動初探 以大專女學生齋戒學會為例 發表於 第 23 屆全國佛學論文聯合發表會論文集 高雄 元亨寺 2012 年 9 月 22 日 6 所學校分別為高雄師範學院 臺北師範大學 政治大學 文化學院 今文化大學 東吳大學 靜宜文理學院 今靜宜大學

30 30 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 第 25 期 此 期間齋戒學會已經影響附近地區的尼寺團體興起 佛光山則從 1969 年開始辦理免費的大專學生佛學夏令 營 第一屆即有臺灣大學等 26 所大專院校百餘位學員參加 培養出如昭慧 依空 依法 慧開 趙翠慧 沈仁義等多位 傑出僧尼與居士 當時臺灣的大專學生活動不多 星雲法師 以救國團青年活動的模式 辦理佛學營隊 相當吸引大學 生 星雲法師的第一批弟子中 慈惠 慈嘉等比丘尼均留日 取得碩士學位 在夏令營任教 現身說法 打破刻板印象 塑造佛教尼眾的新形象與發展的可能性 吸引有志大專女青 年跟進 當時仍就讀臺灣師範大學中文系的昭慧法師 臺灣 大學法律系的依法法師 皆為佛光山大專學生佛學夏令營的 優秀學員 1970 年代以來臺灣佛學夏令營風潮鼎盛 除齋戒學會與 佛光山之外 還有臺北松山寺 高雄超峰寺舉辦暑期佛學講 座 弘法寺的佛學夏令營 臺南龍湖岩的佛學講習會等 不 但造就青年學佛的風氣 也為自己的僧團招募新血 提升僧 侶素質 48 當時臺灣大學生對佛教界的認識 以 臺灣三朵 雲 北曉雲 中懺雲 南星雲 這句順口溜為代表 三位 僧尼都是大專佛學夏令營之講師 可見青年學佛風氣與佛學 營關係之密切 49 此時期法師仍然無法進入校園活動 而且 李世偉 王見川 大專青年學佛運動的初期發展 一九五八 一九 七二 收入范純武 王見川 李世偉 臺灣佛教的探索 臺 北 博揚文化 2005 頁 闞正宗 重讀臺灣佛教 戰 後臺灣佛教 正編 臺北 大千 2004 頁 467 邢福泉記載佛教界與坊間的三朵雲說法 見氏著 臺灣的佛教與佛 寺 臺北 臺灣商務印書館 1981 頁 值得注意的是 邢福泉此書翻譯自其英文論文 為最早介紹臺灣佛教的專書 另外 曉雲法師曾於 年間 應懺雲律師之請 教導齋戒學會女眾

31 受戒施教 戰後臺灣比丘尼身分的形成與凝聚 31 一所學校只准設立一個大專佛學社團 但是社團皆依止鄰近 佛教團體與法師指導 寒暑假則共同參與全國性大專佛學營 隊 反而容易凝聚力量 不同於 2000 年以後校園中各種佛 教社團林立 佛教寺院也紛紛各別舉辦營隊 各種大專佛學 團體反而面臨人數不足的問題 齋戒學會並未提供大專女學員出家的途徑 但是卻激發 許多女學生出家 並且組成同仁團體式的比丘尼僧團 推廣 佛學教育的香光尼僧團 提倡律學的南林寺與義德寺 都是 志同道合的齋戒學會女會員組成 近年來一般寺院人口萎縮 至十人以下 這些尼寺的規模卻都能維繫在一百至兩百人 實歸功於尼眾對修行與弘法方式 具有強烈的共識 50 透過 相同的學歷以及佛學營先修 這些尼眾對其寺院生活有共同 的藍圖 以及奠定溝通的良好基礎 以香光尼僧團為例 早期香光寺的成員大都來自齋戒學 會的大專院校學生 素質整齊 目標一致 51 她們以師範學 院的學生為主 沿襲齋戒學會檢討分配叢林生活職務的原 則 以推廣佛學社會教育為目標 設計香光尼眾學院的課程 以及香光尼僧團的發展計劃 因此香光尼眾佛學院的課程相 當創新 邀請國內外學者講學 並訓練學生製作教案 部學員 釋自衍 臺灣佛教比丘尼教育發展概況 佛教圖書館館刊 期 56 頁 于君方訪談香光尼寺時發現 其早期成員多來自齋戒學會 于君方 臺灣的佛教尼師 以香光比丘尼為例 收入香光尼僧團史料室主 編 于君方等撰 我看香光 香光尼僧團研究文獻( ) 嘉義 香光書鄉 2011 頁 78 香光尼眾 75%為大專以上高學歷 早已經受到臺灣社會的注目 丁敏 台灣社會變遷中的新興尼僧團 香光尼僧團的崛起 頁 20-23

32 32 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 第 25 期 年為信眾開辦佛學訓練班 香光寺 尼眾佛學院及各地分苑佛 學班 形成一個栽培宗教師解行並重 學以致用的完整制度 香光寺出家尼眾 75%具有大專以上學歷 為戰後首度呈 現比丘尼素質提升的指標 52 因為香光寺使命感明確 吸引 志同道合的年輕大學生加入 1987 年之前即因學士尼引起注 目 53 由香光寺建立的佛學院 之後又轉型為香光尼僧團 其指導者悟因法師自幼憧憬結合佛學文化與教育的理想出 家生活 她與剃度師父新竹靈隱寺明宗法師 曾同時就讀中 國佛教三藏學院 以同等學歷考上文化大學中文系 又到夏 威夷遊學一年 54 悟因法師念茲在茲的 是媲美天主教修女 兼具神學與世學的專業生涯 而非名為遁世修行 實則趕經 懺的傳統寺院生活 所以她極力栽培弟子攻讀博碩士學位 香光寺尼眾到歐美日本取得博士學位者 迄今已超過十位 為全國佛教團體之冠 她們目前分別任教於國內外大專院校 與佛學院 香光尼僧團建立平衡持守戒律與現代弘法的典 範 住持悟因法師持續教授與出版比丘尼戒律的註解 義德 寺則為上百尼眾聚集的律宗道場 與香光尼僧團分別建立內 修外宏的兩種現代尼寺典範 臺灣比丘尼素質的提升 也顯現在她們關注自己的社會 形象 昭慧法師擔任中國佛教護教組任內的一系列正名活 動 即是很好的例證 1988 年中國佛教會護教組成立 昭慧 法師擔任組長 先提倡以比丘尼代替尼姑之稱號 又抗議楊 丁敏 台灣社會變遷中的新興尼僧團 香光尼僧團的崛起 頁 20 香光寺 學士尼風波的省思 嘉義 香光莊嚴雜誌社 1987 釋見豪 釋自衎採訪編著 魚趁鮮 人趁早 明宗上人走過台灣佛 教六十年 嘉義 香光書鄉 2007

33 受戒施教 戰後臺灣比丘尼身分的形成與凝聚 33 麗花 李靖與紅拂女 歌仔戲汙衊僧尼 楊麗花立即更正並 公開道歉 次年 昭慧法師糾正臺北戲劇大學演出 尼姑思 凡 引起創作自由與衛教的討論 先前教界也曾經抗議過 林語堂的著作 以及火燒紅蓮寺電影等 但是其迴響未如這 兩次事件 主因在於昭慧法師不只號召佛教信徒拒看 更依 照現代公民社會不同立場團體表達關切或抗議的途徑 請信 徒直接打電話抗議 積極顯示教界的主體性 昭慧法師以比丘尼的身分 擔任媒體與佛教界的橋樑 在公共媒體曝光的機率遠超過其他宗教界領袖 累積參與論 議公共事件的經驗之後 她領導臺灣佛教徒投入社會議題的 層面更加廣闊 1990 年昭慧法師號召反對臺北慈悲精舍之嬰 靈供養 1993 年中華民國關懷生命協會成立 昭慧法師擔任 首屆理事長 抗議抓春雞活動 同年港臺明星 金車教育基 金會及慈濟功德會聯辦 尊重生命 系列活動 1994 年昭慧 法師發起臺北七號公園護觀音運動 絕食抗議 淨耀法師成 立財團法人蓮花臨終關壞基金會 開始培育佛教臨床宗教 師 1996 年民進黨婦女部主任彭婉如遭殺害 引發女權火照 夜路運動 昭慧法師參加遊行 並與基督教牧師共同主持彭 婉如公祭 2000 年 11 月 12 日昭慧法師擔任非核家園行動聯 盟大遊行總召集人之一 55 除了關心本身在臺灣社會的處境 臺灣比丘尼也將關懷 的觸角延伸到國際佛教 尤其是重建比丘尼傳承的議題 澳 籍藏傳尼眾心明 心海法師 於達賴喇嘛訪臺前(1996)先至 桃園普濟寺拜訪昭慧法師 請教戒律問題 1997 年達賴喇嘛 55 詳參編輯組 佛教弘誓學院年表事記 col/intro5.htm 2014 年 9 月 24 日檢索

34 34 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 第 25 期 抵臺 公開表示來向臺灣比丘尼取經 56 3 月 24 日香光寺 於臺北西華飯店舉辦 比丘尼的臺灣經驗 達賴喇嘛 參考比丘尼制度 之回應 座談會 由悟因 恆清 昭慧 三位法師主持 學者江燦騰並介紹臺灣比丘尼僧團之發展 後續活動包含同年 11 月 2 日臺北印儀學苑舉行 漢藏比丘 尼制度研討會 由恆清法師主持 向達賴喇嘛派來考察臺 灣比丘尼制度之札西 慈仁格西 表達支持建立藏傳比丘尼 制度 11 月 7 至 8 日慈仁格西至臺北弘誓會館 與昭慧法師 核對 四分比丘尼戒經 之漢 藏譯本 由法音法師擔任翻 譯 次日至雙林寺 繼續對譯 臺灣比丘尼僧團積極協助建立藏傳比丘尼傳承 包含悟 因法師於 1996 年應邀至印度菩提迦耶 為來自 18 個國家的 百餘位尼師舉辦 藏系比丘尼生活營 年於 香港 出家毗尼營 為港 澳 閩 臺百餘位比丘尼說戒 12 天 58 此 外 曉雲法師擔任釋迦提達國際佛教婦女協會榮譽主席 2002 年並大力協助臺灣舉辦第七屆釋迦提達雙年會 佛光山 僧團則首先於 1988 年在美國洛杉磯西來寺舉辦國際三壇大 戒 1998 年佛光山至印度菩提迦耶中華寺舉辦二部受戒 為 南傳第一批比丘尼具足戒 並合法化歐美藏傳比丘尼傳承 梁玉芳 達賴喇嘛向臺灣比丘尼取經 聯合報 1997 年 3 月 1 日 第 5 版 梁玉芳 達賴喇嘛收集臺灣比丘尼教團資料 聯 合報 1997 年 3 月 1 日 第 5 版 林熅如 李玉珍 藏傳佛教比 丘尼傳承探源之旅 慈雲 卷 26 期 年 1 月 頁 Bhiksuhni Wu Yin, Choosing Simplicity: A Commentary on the Bhiksuhni Practimoksha, Ithaca, N.Y.: Snow Lion, 侯坤宏 高明芳 賴淑卿訪問 王千惠 莊豐吉記錄 嘉義香光寺 悟因法師訪談錄 收入 臺灣佛教人物訪談錄 二 頁 菩 提 迦 耶 此 行 的 緣 起 與 教 材 請 見 Bhiksuhni Wu Yin, Choosing 58 59

35 受戒施教 戰後臺灣比丘尼身分的形成與凝聚 35 七 專業宗教師 1990 年由 福報週刊 邀集國內 16 位著名佛教學者 佛教雜誌主辦人 佛教藝術家 記者和教界長老組成一個評 審團 清一色為男性 針對近年來佛教界的發展 選出十 位當年度最具影響力的佛教領袖 60 十位佛教領袖中比丘尼 佔四位 其入選原因依序為 1) 證嚴法師 尼 以一介弱女子 創辦慈濟功德 會 建立佛教慈濟醫院和醫學院 61 2) 曉雲法師 尼 與印順法師共列第五名 以無 私之精神 創辦第一所佛教大學 華梵理工學 院 62 Simplicity: A Commentary on the Bhiksuhni Practimoksha.其後見侯坤 宏 高明芳 賴淑卿訪問 王千惠 莊豐吉記錄 嘉義香光寺悟因 法師訪談錄 頁 有關臺灣比丘尼於國際重建比丘尼法脈 運動中扮演的角色 特別是佛光山的積極參與與提倡 請參考 Yu-chen Li, Ordination, Women, and Power: The International Full Ordination Ceremony in Bodhgaya, in Karma Lekshe Tsomo ed., Innovative Buddhist Women: Swimming Against the Stream (Surrey, U.K.: Curzon Press, 2000), pp 票選最具影響力的年度十大佛教新聞 年度十大佛教人物 福 報週報 期 年 12 月 25 日-1990 年 1 月 6 日 頁 當年達賴喇嘛獲得諾貝爾獎而高居第二 此活動籌畫 者洪啟嵩為唯一入選之居士 排名第七 排名第九之中國佛教會會長 悟明長老 代替年初圓寂的白聖長老入選 關於證嚴法師的社會領袖身分 請參見趙賢明 臺灣三巨人 李登 輝 釋證嚴 王永慶 臺北 開金文化事業公司 1994 頁 此書日文版已出版 可惜筆者尚無機會讀到 雲門學員 創辦人從事文教事業的心路歷程 收入雲門學園編著 拓土者的話 臺北 原泉出版社 1994 頁

36 36 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 第 25 期 3) 恆清法師 尼 第一位博士比丘尼 任教於國立 臺灣大學 法光佛教文化研究所第一屆所長 致力於 提升佛學研究學術化 63 4) 昭慧法師 尼 發起一系列護法運動 為比丘尼 正名 排名第三與第四的星雲與聖嚴法師領導的僧團 仍以尼 眾居多 排名第五的印順導師為證嚴法師的師父 而且栽培 出許多優秀比丘尼師資 凸顯了臺灣比丘尼個人和團體與日 俱增的影響力 比丘尼領袖輩出 代表比丘尼的活動力與社 會形象大幅提升 女性在臺灣佛教界中的地位與日俱增 與 以往的出家女性大相逕庭 年由 福報週刊 入選的四位比丘尼領袖 唯有證 嚴法師未在學術界或佛學院親執教鞭 但上述四人都建立了 佛教大學與佛學機構 顯示此一階段的佛教發展特色已經轉 入大學制度化 此次佛教領袖人物調查 評鑑上榜的團體與 其興建之大學依次為 慈濟功德會的慈濟大學 佛光山的南 華大學與佛光大學 法鼓山的中華佛研所 法鼓山僧伽大 學 法鼓山大學 中國佛教的玄奘大學 盛況不啻實現中 國佛教近百年的理想 民國初年太虛法師已經揭櫫國際化 學術化 制度化為 恆清法師推動佛學教育學術化的貢獻 請見朱秀容 恆清法師 引 領佛學邁進大學門檻 收入氏著 當代佛學人物演義 臺北 法鼓文化 1999 頁 關於昭慧法師此時期的護教運動 請見中國佛教會青年委員會護教組 編 杯葛思凡專輯 臺北 中國佛教會青年委員會護教組 1989 關於她後來從事的一系列社會運動 則請參考陶五柳 釋昭慧法師 臺北 大村出版社 1995

37 受 戒 施 教 : 戰 後 臺 灣 比 丘 尼 身 分 的 形 成 與 凝 聚 37 中 國 佛 教 改 革 的 方 向 ; 戰 後 中 國 佛 教 會 於 臺 灣 復 會 以 來, 亦 以 此 為 發 展 目 標 但 是 確 實 完 成 上 述 目 標 的, 首 推 臺 灣 比 丘 尼 例 如 曉 雲 法 師 作 為 承 接 中 國 與 臺 灣 佛 教 現 代 化 運 動 的 人 物 之 一, 得 以 親 炙 太 虛 師 友 輩 的 理 念, 定 下 提 升 僧 伽 社 會 二 部 教 育 的 宏 願, 戰 後 自 港 來 臺, 一 路 創 辦 佛 教 教 育 機 構, 並 且 積 極 參 與 國 際 佛 教 學 術 活 動, 成 立 華 人 第 一 所 佛 教 大 學 ( 華 梵 理 工 學 院 ) 證 嚴 法 師 設 立 慈 濟 大 學 初 衷 在 栽 培 育 醫 護 人 員, 並 配 合 慈 濟 醫 院 之 發 展, 之 後 發 展 亦 涵 蓋 人 文 社 會 學 科, 推 廣 研 究 慈 濟 學 昭 慧 法 師 參 與 玄 奘 大 學 之 籌 設, 現 任 宗 教 系 主 任 與 社 會 科 學 院 院 長, 資 歷 完 整 ;1994 年 她 設 立 了 弘 誓 佛 學 院, 首 開 比 丘 尼 在 職 進 修 佛 學 課 程 昭 慧 法 師 結 合 弘 誓 與 玄 奘 資 源, 提 供 佛 學 院 畢 業 的 比 丘 尼, 在 兼 顧 寺 務 的 情 況 下, 回 到 弘 誓 進 修, 或 者 進 一 步 考 入 玄 奘 大 學 的 在 職 進 修 與 宗 教 研 究 所 恆 清 法 師 是 臺 灣 第 一 位 獲 得 美 國 博 士 學 位 第 一 位 任 教 大 學 ( 臺 灣 大 學 哲 學 系 ) 的 比 丘 尼 1995 年 她 在 自 己 的 研 究 室 創 立 臺 大 佛 學 研 究 中 心, 開 始 電 子 化 佛 教 大 正 藏, 免 費 提 供 全 球 學 者 信 徒 使 用 此 舉 不 但 使 臺 灣 大 學 佛 學 中 心, 成 為 完 整 獨 立 的 佛 教 研 究 教 學 機 構, 更 將 漢 傳 佛 學 研 究 帶 入 電 子 化 時 代 1987 年 她 擔 任 第 一 屆 法 光 佛 教 文 化 研 究 所 所 長, 首 開 佛 學 院 與 大 學 互 相 承 認 學 分 的 制 度 ;1988 年 設 立 法 光 留 學 獎 學 金, 栽 培 佛 學 人 才, 分 別 資 助 智 如 學 如 智 學 法 師 與 黃 繹 勳 赴 美 攻 讀 博 士, 她 們 學 成 後 皆 任 教 國 內 外 學 術 機 構 2000 年 後 恆 清 法 師 更 推 動 政 府 開 放 專 宗 學 院 立 案, 使 得 解 行 並 重 的 佛 學 院 進 入 國 家 教 育 制 度, 獲 得 社 會 承 認, 並 且 擴

38 38 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 第 25 期 展佛教教育內容與水平 65 她對臺灣佛教的貢獻 不只是出 現第一位教授比丘尼 而是以此位置改變佛學教育的視野與 能力 臺灣比丘尼的高學歷 賦與她們更多元與專業化的弘法 生涯 尤其是投注教育領域的發展 許多博碩士比丘尼任教 於大專院校 開設授佛學與及其他課程 使得曉雲法師 恆 清法師 昭慧法師不再是個案 其他如帶動經典研讀 禪修 各式各樣應用佛法的課程 教師也以比丘尼為主力 特別是 比丘尼拓展佛教的女性教育 從鄉里老年學佛班 社區讀書 會到都會佛學院 比丘尼作為佛法教師 跨越社會階級與地 域血緣的限制 創造了臺灣女性的另一個空間 將教育置入修行與弘法範疇的台灣比丘尼 1990 年代開 始將觸角伸入現代技術與醫療的領域 開始定位自己為專業 的宗教師 因為她們具備各種專業知識 足以融合佛學 以 新知識與新視野來定位自己的宗教修行 譬如寬謙法師成立 覺風佛教藝術文化基金會 會焜法師致力於臨終照護教育 都是非常先進的專業領域 66 覺風佛教藝術文化基金會的比 丘尼成員不足 20 人 以佛教藝術課程以及電視弘法奠定特 色 建立全球佛教藝術課程網 2012 年覺風佛教藝術教育園 區正式落成 園址位於臺北市邊緣的北投貴子坑丘陵區 由 有關恆清法師的介紹 請參考黃美英彙整 恆清法師 臺灣佛教 數位博物館 佛教人物 index-people.html 2013 年 9 月 14 日檢索 以及侯坤宏採訪 杏 壇衲履 恆清法師訪談錄 臺北 國史館 2007 有關寬謙法師的介紹 請參考 寬謙法師 臺灣佛教數位博物館 佛教人物 年 9 月 14 日檢索 以及覺風佛教藝術文化基金會網 頁 年 9 月 14 日檢索

39 受戒施教 戰後臺灣比丘尼身分的形成與凝聚 39 日本著名綠建築大師安藤忠雄設計 推廣尊重大自然的生活 態度 67 寬謙法師繼承雕刻家父親楊英風的遺緒 獲得建築學碩 士而專攻佛教藝術 其團體的固定活動不是法會 而是邀請 學者專家提供精緻的佛教藝術課程 持續舉辦亞洲佛教藝術 夏令營以及朝聖佛教石窟的文化之旅 相關的課程還包含佛 教與社會交涉的議題 如家庭教育 環保 心理諮商 素 食烹飪 養生調息等小班課程 正好符合臺灣佛教徒全球布 施建廟 送迎佛像的氛圍 為這些物質性的功德提供進一步 的美學素養 寬謙法師以藝術與環保教育 被臺灣都會的佛 教社群接受 開創佛教社會教育的新領域 會焜法師提倡的臨終照護教育 其實是佛教護生送終的 基本議題 結合現代社會的專業科別 會焜法師接觸臨終關 懷議題 源於參加 1997 年佛教蓮花臨終關懷基金會在臺北 榮總醫院舉辦的 佛法與安寧療護研討會 面臨照料老病 的比丘尼長者 她急需這方面的資訊 確認這是教界的普遍 問題之後 她接下來積極贊助比丘尼成為安寧照護專業師 1998 年臺大醫院開始培訓緩和病房宗教師 由惠敏法師與陳 慶餘醫師主持 同年會焜法師諮詢蓮花基金會的黃鳳英居 士 並到慈濟醫院心蓮病房實習 開始在屏東舉辦人間淨土 臨終關懷系列講座 並於 1999 年成立 一如淨舍臨終關懷 協會 照顧與推廣臨終關懷的服務工作 2000 年安寧緩和 醫療條例法通過立法 接下來五年間( ) 會焜法師 每年挹注一百萬元 資助臺大醫院緩和病房的宗教師培訓 67 此一合作案內容細節 請見覺風文教基金會網頁 org.tw/artpark_origin.aspx 2014 年 9 月 24 日檢索

40 40 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 第 25 期 直到 2006 年臨床佛教宗教師護持會成立為止 68 會焜法師改變安寧照護等於助念的傳統概念 開辦講 座 培訓志工 臨床照護 居家服務 視安寧照護為布施功 德 一如淨舍臨終關懷協會不但全力資助上述課程 還提供 免費志工培訓 協會的法師和志工除了支援後來建立的屏東 基督教醫院 民眾醫院的安寧病房 也照護各別道場和安養 院的癌末病人以及生病的法師 會焜法師的淨舍內 並設有 安寧病房 雇看護來照顧癌末比丘尼 上述比丘尼的專業能力與視野 不僅拓展了她們入世弘 法的範疇 也發展出現代宗教師的自我定位 雖然尚未確定 宗教師 一詞確切的出現時間 但根據香光尼僧團 緩和 病房宗教師的說法 她們都早在 1990 年代已經開始自稱為 宗教師 以顯示其宗教專業身分與修行目標 香光寺的社會 佛學教師 或者安寧照護的證照 都具有專業意涵 值得注 意的是 貫穿學士尼與宗教師兩種定位的基礎都是教育專 業 臺灣比丘尼擁有現代佛教教育以及臨終照顧的專業訓 練 建立相關教育系統 服務社會大眾 這些比丘尼以本身 的專業結合佛學 合理化她們的宗教身分 同時拓展佛教的 社會參與範圍 教育成為戰後臺灣佛教的比丘尼自立自足的 基礎 以及當代學佛的主流方式 68 臺灣佛教數位博物館 佛教人物 會焜法師 ntu.edu.tw/museum/formosa/people/2-hui-kun.html 2014 年 9 月 24 日 檢索

41 41 受戒施教 戰後臺灣比丘尼身分的形成與凝聚 八 結 論 戰後臺灣佛教的比丘尼僧團 不論質量均足以匹敵比 丘 為佛教歷史上罕見之現象 也是促成臺灣僧團年輕化 現代化與入世化的關鍵 首先 三壇大戒對臺灣女性開放受 戒途徑 提升僧伽教育 不只確立比丘尼身分 更造就一批 如天乙的菁英比丘尼傳戒 成為罕見的漢傳比丘尼典範 得 以詮釋與傳承女性經驗 1970 年代大專青年學佛社團吸收第 一批國民教育改革後的女學生出家 她們兼具佛學院教育以 及社會專業 開創學士尼的優勢 比丘尼入世弘法的大型宗 門 例如佛光山 與標榜學士尼組成的香光尼僧團 都以 高學歷比丘尼為基礎 大幅度提升佛教與僧尼的社會形象 時代越晚近 一般比丘尼的學歷也越高 足以推動各種現代 佛教慈善與弘法活動 本文提出 傳戒與教育成為凝聚戰後 臺灣比丘尼身分定位的兩大支柱 不但賦與比丘尼合法的宗 教身分 也拓展其現代化專業的弘法方式 高度制度化與保 障比丘尼僧團 戰後臺灣比丘尼僧團的建立得力於傳戒 新的三壇大戒 以經典的權威 來整合不同宗派地域的佛教力量 隨之推動 的僧伽教育 不但奠定之後臺灣佛學的發展方向 也栽培出 能文能武的比丘尼 各別僧團盡力爭取女性出家 使得他們 更容易接觸社會 因為出入都會佛教寺院的女信徒多於男信 徒 人間佛教強調的貼近社會 包含實事求是 輕視儀式的 精神 使得佛教社群更加開放佛教修行實踐的範圍 而此風 潮也提供並合理化了臺灣尼眾的多元化領導方式 臺灣比丘

42 42 近 代 中 國 婦 女 史 研 究 第 25 期 尼 僧 團 逐 漸 獲 得 轉 化 教 育 資 源 的 能 力 與 權 利, 也 成 為 推 動 佛 教 婦 女 教 育 的 重 要 推 手 佛 教 經 典 的 詮 釋 在 戰 後 臺 灣 佛 教 的 佛 學 教 育 薰 陶 之 下, 使 得 比 丘 尼 的 佛 學 基 礎 達 到 巔 峰, 而 此 經 典 教 育 蘊 含 的 理 性 正 信 入 世, 正 符 合 臺 灣 逐 漸 成 形 的 中 產 階 級 理 念 戰 後 三 壇 大 戒 制 度 化 女 性 出 家 受 戒 之 途 徑, 從 注 重 僧 伽 教 育 鼓 勵 大 專 學 生 學 佛 投 注 社 會 教 育, 成 為 三 環 扣 之 革 新 ; 在 此 基 礎 上, 比 丘 尼 的 自 尊 與 聲 譽 均 大 幅 提 高 臺 灣 比 丘 尼 僧 團 的 發 展 因 為 教 育 專 業, 不 同 於 以 往 的 邊 緣 形 象, 她 們 的 高 學 歷 使 比 丘 尼 此 一 宗 教 身 分 更 加 專 業, 卻 涉 及 更 多 職 能 領 域 這 些 比 丘 尼 對 教 育 的 投 入, 起 源 於 傳 戒 制 度 的 僧 伽 教 育, 也 受 此 制 度 化 傳 承 保 障, 在 比 丘 尼 僧 團 自 立 自 足 的 群 體 基 礎 上, 臺 灣 比 丘 尼 並 非 被 動 式 接 受 此 一 宗 教 身 分 不 論 是 齋 戒 學 會 志 同 道 合 的 學 士 尼 集 體 出 家, 佛 光 山 大 專 佛 學 夏 令 營 的 女 成 員 投 入 全 球 化 弘 法 事 業, 後 續 配 合 社 會 變 動 而 出 現 的 宗 教 師, 皆 凸 顯 出 比 丘 尼 自 我 定 位 的 能 動 性 遠 超 過 前 代 越 來 越 多 修 行 弘 法 主 旨 明 確 專 業 的 尼 寺 團 體 出 現 譬 如 研 律 的 南 林 寺 與 義 德 寺 從 事 社 會 佛 學 與 學 術 研 究 的 香 光 寺, 以 及 引 領 現 代 醫 療 與 國 際 救 災 的 靜 思 精 舍, 還 有 其 他 各 種 比 丘 尼 成 立 的 佛 教 基 金 會, 都 受 益 於 這 些 比 丘 尼 的 專 業 化 這 批 原 本 已 具 有 社 會 認 可 教 育 水 準 的 比 丘 尼, 各 自 歷 經 大 專 佛 學 營 隊 小 規 模 寺 院 法 務 的 管 理 階 層 高 階 佛 學 院 教 育 與 佛 學 研 究 的 三 種 型 式, 進 而 建 立 合 乎 經 典 理 想 的 寺 院 修 行 生 活 方 式 她 們 不 僅 公 開 講 法, 而 且 任 教 於 佛 學 院 大 專 院 校 各 式 佛 學 班 與 佛 教 讀 書 會, 還 有 自 己 的 電 視 弘 法 節 目

43 受 戒 施 教 : 戰 後 臺 灣 比 丘 尼 身 分 的 形 成 與 凝 聚 43 與 網 路 電 視 課 程 著 作 等 身 的 比 丘 尼 也 不 少, 編 輯 出 版 涵 蓋 佛 學 研 究 佛 法 諮 詢 佛 教 文 學 與 藝 術 戰 後 臺 灣 比 丘 尼 僧 團 的 能 動 性, 奠 基 於 此 制 度 化 保 障 的 宗 教 身 分, 以 及 多 樣 化 教 育 的 賦 權 (empower) 從 學 士 尼 演 變 到 宗 教 師, 臺 灣 比 丘 尼 以 多 元 化 的 專 業, 形 塑 正 向 的 自 我 形 象 與 凝 聚 力, 獲 得 學 歷 普 遍 提 升 的 信 徒 支 持, 得 以 共 同 培 力, 推 廣 弘 法 活 動 此 一 良 性 循 環 顯 示 傳 戒 對 女 性 經 驗 傳 承 與 僧 團 內 外 資 源 流 動 的 重 要 性 當 比 丘 尼 自 有 典 範 支 持 其 入 世 弘 法 的 正 當 性, 有 學 歷 專 業 提 升 其 弘 法 之 向 度, 促 成 僧 俗 互 動 更 加 迅 速 有 效 臺 灣 比 丘 尼 的 身 分 定 位, 奠 定 於 合 乎 戒 律 而 建 立 的 僧 團, 透 過 僧 伽 以 及 非 佛 學 專 業 教 育, 形 成 現 代 化 的 佛 教 教 育 師, 成 為 台 灣 佛 現 代 化 的 重 要 契 機

44 44 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 第 25 期 徵引書目 丁仁傑 社會脈絡中的助人行為 臺灣佛教慈濟功德會個案研 究 臺北 聯經 1999 丁敏 台灣社會變遷中的新興尼僧團 香光尼僧團的崛起 收入財團法人佛光山文教基金會主編 1996 年佛學研究論 文集 臺北 佛光出版社 1996 頁 于君方 悟因法師行傳 臺北 若魚整合行銷有限公司 2010 于君方 臺灣的佛教尼師 以香光比丘尼為例 收入香光尼 僧團史料室主編 于君方等撰 我看香光 香光尼僧團研 究文獻( ) 嘉義 香光書鄉 2011 頁 中國佛教會青年委員會護教組編 杯葛思凡專輯 臺北 中 國佛教會青年委員會護教組 1989 中國佛教會 中國佛教會四十年度工作報告 人生 卷 4 期 年 2 月 頁 14 朱秀容 恆清法師 引領佛學邁進大學門檻 收入氏著 當 代佛學人物演義 臺北 法鼓文化 1999 頁 江燦騰 從齋姑到比丘尼 臺灣佛教女性出家的百年滄桑 收入氏著 臺灣佛教百年史之研究 臺北 南天書局 1996 頁 江燦 騰 試論太 虛大師建構 僧伽改革理論 的背景和思 想內涵 以第二期改革的 整理僧伽制度論 為中心 國際 佛學研究 期 年 12 月 頁 江燦騰 臺灣近代政權鼎革與佛教教派轉型 以高雄大崗山 超峰寺派的源流與發展為例 思與言 卷 37 期

45 受 戒 施 教 : 戰 後 臺 灣 比 丘 尼 身 分 的 形 成 與 凝 聚 45 年 12 月, 頁 江 燦 騰 侯 坤 宏 楊 書 濠, 戰 後 臺 灣 漢 傳 佛 教 史 從 雙 源 匯 流 到 逆 中 心 互 動 傳 播 的 開 展 歷 程 臺 北 : 五 南,2011 李 玉 珍, 中 國 佛 教 會 一 甲 子 女 戒 師, 收 入 中 國 佛 教 會 文 獻 編 審 委 員 會 編, 中 國 佛 教 會 復 會 六 十 週 年 學 術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臺 北 : 中 國 佛 教 會,2008, 頁 李 玉 珍, 出 家 入 世 : 戰 後 臺 灣 佛 教 女 性 僧 侶 生 涯 之 變 遷, 收 入 國 立 臺 灣 師 範 大 學 歷 史 學 系 文 獻 會 合 編, 回 顧 老 臺 灣 展 望 新 故 鄉 臺 灣 社 會 文 化 變 遷 學 術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臺 北 : 國 立 臺 灣 師 範 大 學 歷 史 學 系,2000, 頁 李 玉 珍, 佛 教 的 女 性, 女 性 的 佛 教 : 近 二 十 年 來 中 英 文 的 佛 教 婦 女 研 究, 近 代 中 國 婦 女 史 研 究, 期 10,2002 年 12 月, 頁 李 玉 珍, 戒 壇 沿 革 與 婦 女 出 家, 收 入 玄 奘 大 學 宗 教 學 系 等 編, 宗 教 文 化 與 性 別 倫 理 國 際 學 術 會 議 論 文 集 臺 北 : 法 界 出 版 社,2008, 頁 李 玉 珍, 齋 姑 齋 教 與 宗 族 : 日 治 新 竹 州 的 女 齋 堂, 收 入 連 瑞 枝 莊 英 章 主 編, 客 家 女 性 與 邊 陲 性 臺 北 : 南 天 書 局,2010, 頁 李 玉 珍, 齋 姑 與 尼 僧 教 育 資 源 之 比 較, 收 入 財 團 法 人 伽 耶 山 基 金 會 編, 比 丘 尼 的 天 空 : 佛 教 僧 伽 教 育 國 際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臺 北 : 財 團 法 人 伽 耶 山 基 金 會,2010, 頁 李 志 夫 主 編, 臺 灣 佛 學 院 所 教 育 年 鑑 創 刊 號 臺 北 : 法 鼓 文 化,2002 李 翎 毓, 由 臺 灣 佛 教 比 丘 尼 女 權 發 展 來 看 廢 除 八 敬 法 運 動 政 治 大 學 宗 教 所 碩 士 論 文,2004

46 46 近 代 中 國 婦 女 史 研 究 第 25 期 李 雪 萍, 臺 灣 的 比 丘 尼 僧 團 及 其 不 同 的 生 命 經 驗 : 一 個 社 會 學 的 個 案 研 究 東 海 大 學 社 會 系 碩 士 論 文,2005 范 純 武 王 見 川 李 世 偉, 臺 灣 佛 教 的 探 索 臺 北 : 博 揚 文 化,2005 邢 福 泉, 臺 灣 的 佛 教 與 佛 寺 臺 北 : 臺 灣 商 務 印 書 館,1981 卓 遵 宏 侯 坤 宏 闞 正 宗 訪 問, 臺 灣 佛 教 人 物 訪 談 錄 ( 二 ) 臺 北 : 國 史 館,2011 卓 遵 宏 釋 印 彬, 中 國 佛 教 會 遷 台 的 前 前 後 後 兼 論 南 亭 法 師 秘 書 長 任 內 的 發 展, 收 入 中 國 佛 教 會 文 獻 編 審 委 員 會 編, 中 國 佛 教 會 復 會 六 十 週 年 學 術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臺 北 : 中 國 佛 教 會,2008, 頁 奈 良 高 林 著, 慧 誠 譯, 臺 灣 佛 教 是 比 丘 尼 佛 教.. 一 個 日 本 尼 僧 對 臺 灣 佛 教 的 印 象 觀 感, 覺 世, 期 550,1972 年 8 月, 頁 3 林 熅 如 李 玉 珍, 藏 傳 佛 教 比 丘 尼 傳 承 探 源 之 旅, 慈 雲, 卷 26 期 6,1998 年 1 月, 頁 侯 坤 宏 採 訪, 杏 壇 衲 履 : 恆 清 法 師 訪 談 錄 臺 北 : 國 史 館, 2007 香 光 寺, 學 士 尼 風 波 的 省 思, 嘉 義 : 香 光 莊 嚴 雜 誌 社,1987 梁 玉 芳, 達 賴 喇 嘛 向 臺 灣 比 丘 尼 取 經, 聯 合 報,1997 年 3 月 1 日, 第 5 版 梁 玉 芳, 達 賴 喇 嘛 收 集 臺 灣 比 丘 尼 教 團 資 料, 聯 合 報, 1997 年 3 月 1 日, 第 5 版 陳 珍 珍, 談 福 建 的 梵 行 清 信 女, 普 門 學 報, 期 52, 2009, 頁 陳 清 香, 巡 禮 仁 俊 長 老 踩 踏 過 的 道 場 足 跡, 慧 炬 雜 誌, 期 561,2011 年 3 月, 頁 60-61

47 受 戒 施 教 : 戰 後 臺 灣 比 丘 尼 身 分 的 形 成 與 凝 聚 47 陶 五 柳, 釋 昭 慧 法 師 臺 北 : 大 村 出 版 社,1995 彭 慈 雲, 大 專 青 年 學 佛 運 動 初 探 以 大 專 女 學 生 齋 戒 學 會 為 例, 發 表 於 第 23 屆 全 國 佛 學 論 文 聯 合 發 表 會 論 文 集 高 雄 : 元 亨 寺,2012 年 9 月 22 日 雲 門 學 園, 創 辦 人 從 事 文 教 事 業 的 心 路 歷 程, 拓 土 者 的 話 臺 北 : 原 泉 出 版 社,1994, 頁 雲 門 學 園 編, 蓮 華 學 佛 園 緣 緣 臺 北 : 原 泉 出 版 社,1998 黃 美 英 彙 整, 恆 清 法 師, 臺 灣 佛 教 數 位 博 物 館 佛 教 人 物, (2013 年 9 月 14 日 檢 索 ) 趙 賢 明, 臺 灣 三 巨 人.. 李 登 輝 釋 證 嚴 王 永 慶 臺 北 : 開 金 文 化 事 業 公 司,1994 編 輯 組, 比 丘 尼 必 須 自 己 教 導 比 丘 尼, 香 光 莊 嚴, 期 58, 1999 年 6 月 2 日, main3.htm(2014 年 8 月 11 日 檢 索 ) 編 輯 組, 票 選 最 具 影 響 力 的 年 度 十 大 佛 教 新 聞 年 度 十 大 佛 教 人 物, 福 報 週 報, 期 (1989 年 12 月 25 日 年 1 月 6 日 ), 頁 編 輯 組, 佛 教 弘 誓 學 院 年 表 事 記, col/intro5.htm(2014 年 9 月 24 日 檢 索 ) 編 輯 組, 會 焜 法 師, 臺 灣 佛 教 數 位 博 物 館 佛 教 人 物, 年 9 月 14 日 檢 索 ) 編 輯 組, 寬 謙 法 師, 臺 灣 佛 教 數 位 博 物 館 佛 教 人 物, 年 9 月 14 日 檢 索 )

48 48 近 代 中 國 婦 女 史 研 究 第 25 期 蔡 淑 貞, 獅 頭 山 元 光 寺 客 籍 尼 眾 異 地 出 家 : 性 別 觀 點 高 雄 師 範 大 學 教 育 學 系 碩 士 論 文,2010 盧 蕙 馨, 人 情 化 大 愛 多 面 向 的 慈 濟 共 同 體 臺 北 : 南 天 書 局,2011 覺 風 佛 教 藝 術 文 化 基 金 會, origin.aspx(2014 年 9 月 24 日 檢 索 ) 雲 門 學 園 編, 蓮 華 學 佛 園 緣 緣 臺 北 : 原 泉 出 版 社,1998 釋 自 衍, 臺 灣 佛 教 比 丘 尼 教 育 發 展 概 況, 佛 教 圖 書 館 館 刊, 期 56,2013 年 6 月, 頁 釋 宏 任, 臺 中 慎 齋 堂 的 發 展 與 轉 型 玄 奘 大 學 宗 教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6 釋 見 杰, 臺 灣 佛 教 比 丘 尼 生 涯 之 錨 的 分 析 研 究 高 雄 師 範 大 學 輔 導 與 諮 商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6 釋 見 曄 編 著, 走 過 臺 灣 佛 教 轉 型 期 的 比 丘 尼 : 釋 天 乙 臺 北 : 中 天 出 版 社,1999 釋 見 曄 編 著, 釋 自 鑰 校 訂, 尼 戒 和 尚, 龍 湖 風 雲 天 乙 的 戒 律 弘 傳 ( 二 ), 香 光 莊 嚴, 期 58,1999 年 6 月 2 日, 年 8 月 11 日 檢 索 ) 釋 見 曄 編 著, 釋 自 鑰 校 訂, 堂 堂 僧 相, 還 諸 人 間 天 乙 崛 起 時 的 台 灣 佛 教, 香 光 莊 嚴, 期 57,1999 年 3 月 20 日, 年 7 月 29 日 檢 索 ) 釋 依 詮, 出 世 到 入 世 一 位 園 長 的 生 命 史 嘉 義 大 學 國 民 教 育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4 釋 明 復 編, 白 公 上 人 光 壽 錄 臺 北 : 十 普 寺,1983

49 受 戒 施 教 : 戰 後 臺 灣 比 丘 尼 身 分 的 形 成 與 凝 聚 49 釋 果 徹, 東 初 老 人 簡 譜, 中 華 佛 學 研 究, 期 2,1998, 頁 1-48 釋 昭 慧 釋 性 廣 編 著, 千 載 沉 吟 新 世 紀 的 佛 教 女 性 思 維 臺 北 : 法 界 出 版 社,2002 釋 見 豪 釋 自 衎 採 訪 編 著, 魚 趁 鮮, 人 趁 早 : 明 宗 上 人 走 過 臺 灣 佛 教 六 十 年 嘉 義 : 香 光 書 鄉,2007 釋 真 華, 由 龍 湖 庵 傳 戒 說 到 天 乙 法 師, 香 光 莊 嚴, 期 52, 1997 年 12 月 20 日, 52/history1.htm(2014 年 8 月 11 日 檢 索 ) 釋 傳 澈, 臺 灣 女 尼 出 家 歷 程 之 探 討 玄 奘 大 學 宗 教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8 釋 德 晟, 印 順 導 師 與 妙 雲 蘭 若 兼 論 精 神 典 範 對 於 比 丘 尼 僧 團 發 展 之 影 響 慈 濟 大 學 宗 教 文 化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2005 慧 嚴 法 師, 臺 灣 與 閩 日 佛 教 交 流 史 高 雄 : 春 暉,2008 釋 證 滿, 一 位 出 家 六 十 年 尼 師 之 生 命 史 探 究 兼 論 靜 修 寺 院 之 變 遷 慈 濟 大 學 宗 教 文 化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3 闞 正 宗, 重 讀 臺 灣 佛 教 : 戰 後 臺 灣 佛 教 ( 正 編 ) 臺 北 : 大 千,2004 闞 正 宗, 臺 灣 佛 寺 的 信 仰 與 文 化 臺 北 : 博 楊 文 化,2004 Cheng, Wei-Yi. Buddhist Nuns in Taiwan and Sri Lanka: A Critique of the Feminist Perspective. London: Routelege, Chern, Meei-Hwa. Encountering Modernity: Buddhist Nuns in Postwar Taiwan. Ph. D. dissertation, Temple University, DeVido, Elise Anne. Taiwan s Buddhist Nun. New York: 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2010.

50 50 近 代 中 國 婦 女 史 研 究 第 25 期 Huang, C. Julia. Charisma and Compassion: Cheng Yen and the Buddhist Tzu Chi Movement. Cambridg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Jones, Charles B. Buddhism in Taiwan: Religion and the State, Honolulu: University of Hawai i Press, Li, Yu-chen. Guanyin and the Buddhist Scholar Nuns: The Changing Meaning of Nun-hood. In Wei-hung Lin and Hsiao-chin Hsie eds., Gender, Culture and Society: Women s Studies in Taiwan. Seoul, Korea: Asian Center for Women s Studies, 2005, pp Li, Yu-chen. Ordination, Women, and Power: The International Full Ordination Ceremony in Bodhgaya. In Karma Lekshe Tsomo ed., Innovative Buddhist Women: Swimming Against the Stream. Surrey, U.K.: Curzon Press, 2000, pp Li, Yu-chen. Crafting Woman s Religious Experience in A Patrilineal Society: Taiwanese Buddhist Nuns in Action ( ). Ph. D. dissertation, Cornell University, Yü, Chün-fang. Passing the Light: The Incense Light Community and Buddhist Nuns in Contemporary Taiwan. Honolulu: University of Hawai i Press, Wu Yin, Bhiksuhni. Choosing Simplicity: A Commentary on the Bhiksuhni Practimoksha. Ithaca, N.Y.: Snow Lion, 建 寧 縣 方 言 請 參 考 : htm(2014 年 7 月 29 日 檢 索 ) 香 光 尼 僧 團 主 旨 與 組 織, 請 參 考 該 組 織 之 網 路 介 紹, 年 7 月 30 日 檢 索 )

51 受 戒 施 教 : 戰 後 臺 灣 比 丘 尼 身 分 的 形 成 與 凝 聚 51 The Formation and Solidarity of Buddhist Nuns Identity in Post-war Taiwan Yu-chen Li Abstract This article examines how ordination and education have affected the formation of Taiwanese bhikshunisangha, and consequently nuns autonomy, highlighting the historical context of these processes. The Three-Platform Ordination system that initiated women of this monastic lineage in Taiwan legitimized itself by appealing to canonical texts; such emphasis on canonical texts inadvertently led to text-based monastic education for nuns. With the knowledge supplied by canonical study, Taiwanese nuns demanded Dual Ordination in accordance with textual requirements, and in this way built up their institutional autonomy. After the 1980s, monastic education and secular education converged as college-educated women entered monastic life. These nuns with Bachelor s degrees (and later with Master s and Doctoral degrees) have expanded the scope of Buddhist social engagement as well as established their self-identity as Associate Professor, Graduate Institute of Religious Studies, National Cheng Chi University, Taiwan, R. O. C..

52 52 近 代 中 國 婦 女 史 研 究 第 25 期 religious professionals since the 1990s, even demanding the appellation of professional religious teachers for themselves. This article analyzes the key events and leading figures in the formation and consolidation of Taiwanese bhikshunisangha. The first section discusses the mass ordination of Taiwanese women and the role of female ritual assistants in the post-war period; second, the Dual Ordination and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bhikshuniientity; third, the shift of focus of bhikshunieducation from monastic discipline to canonical study; fourth, the scholarly nuns and the rectification of names for the bhikshunis; and fifth, the emergence of bhikshuni self-identity as professional religious teachers. Key Words: Taiwanese bhikshunisangha, ordination, Buddhist nun education, college-educated nuns, professional religious teach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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