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去 几 十 年, 中 国 在 强 劲 的 制 造 业 产 出 的 推 动 下 享 有 了 经 济 上 的 繁 荣 近 些 年, 中 国 将 这 些 财 富 用 于 增 进 其 它 能 力, 目 前 已 成 为 世 界 上 第 二 大 科 技 研 发 投 入 国 ( 见 第 2 页 ), 同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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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过 去 几 十 年, 中 国 在 强 劲 的 制 造 业 产 出 的 推 动 下 享 有 了 经 济 上 的 繁 荣 近 些 年, 中 国 将 这 些 财 富 用 于 增 进 其 它 能 力, 目 前 已 成 为 世 界 上 第 二 大 科 技 研 发 投 入 国 ( 见 第 2 页 ), 同 时 也 是 第 二 大 科 研 论 文 产 出 国 之 所 以 能 取 得 这 些 成 就, 是 因 为 中 国 采 取 了 激 励 措 施 来 推 动 科 研 活 动 的 良 性 发 展 由 于 文 化 大 革 命 失 去 的 一 代, 中 国 作 出 极 大 的 努 力 来 培 养 与 其 它 发 达 国 家 水 平 相 当 的 科 学 素 质 这 些 话 题 在 2014 年 10 月 自 然 在 上 海 与 上 海 市 科 协 和 中 科 院 上 海 分 院 共 同 举 办 的 研 讨 会 上, 得 到 了 充 分 的 讨 论 学 术 界 工 商 界 和 科 学 学 会 的 代 表 们 讨 论 了 科 学 研 究 对 中 国 目 前 发 展 的 重 要 性, 以 及 如 何 激 励 科 研 的 发 展 ( 见 第 4 页 ) 本 期 Outlook 专 刊 内 容 与 此 次 研 讨 会 相 关, 但 自 然 对 所 有 的 内 容 承 担 全 部 责 任 与 英 国 和 澳 大 利 亚 等 国 不 同, 中 国 并 没 有 全 国 性 的 科 研 评 估 体 系 最 相 近 的 参 照 是 中 国 科 学 院 这 家 中 国 最 大 的 科 研 机 构 所 采 用 的 的 评 估 体 系 ( 见 第 8 页 ) 任 何 完 整 的 科 学 衡 量 标 准 还 必 须 考 量 技 术 创 新 改 善 人 类 健 康 和 创 造 就 业 等 内 容 然 而, 中 国 的 科 研 人 员 在 科 研 结 果 产 业 化 时 还 面 临 着 体 制 上 的 障 碍 ( 见 第 14 页 ) 处 于 科 学 进 步 核 心 的 是 科 学 家, 而 中 国 有 许 多 科 学 家 正 在 一 个 发 生 着 巨 大 变 革 的 体 制 中 努 力 探 索 自 己 的 科 研 之 路 青 年 研 究 员 ( 见 第 19 页 ) 和 女 性 科 学 家 们 ( 见 第 12 页 ) 尤 其 渴 望 一 些 政 策 能 让 他 们 为 科 研 作 出 更 多 贡 献 这 些 改 进 措 施 或 将 增 强 中 国 的 科 研 实 力, 并 让 中 国 成 为 全 球 科 研 界 令 人 敬 畏 的 一 员 米 歇 尔 格 雷 森 ( Michelle Grayson) 专 刊 与 增 刊 资 深 编 辑 版 权 声 明 : 本 Nature Outlook 评 估 科 学 - 放 大 镜 下 的 中 国 科 研 由 自 然 出 版 集 团 上 海 办 公 室 负 责 翻 译 中 文 内 容 仅 供 参 考, 一 切 内 容 以 英 文 原 文 为 准 2015 Nature Publishing Group. All rights reserved 扫 描 二 维 码, 关 注 自 然 出 版 集 团 微 信!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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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߄ҼИ ॠ છѳङ ش ખ ӯ ș ض 6NOROV )GSVHKRR 澝㿥 ټކ 澝 ۮ ș * ؿ ގ G\OJ 9]KKT_ 澝Н ضؿ ș劏ұ *GTOKR.UUQ 澝 有关中国科研评估的小组讨论 左起 菲利普 坎贝尔 Philip Campbell 沈文庆 戴维 斯威尼 David Sweeny 丹尼尔 胡克 Daniel Hook ऱ 3GQO 1G]GO 澝㬮 怪澞 川合真纪 Maki Kawai 李晓轩 研讨会回顾 不断提升的标准 ˀலଢӤᄊಖю 增加科研预算和科研产出是中国过去几十年的主要目标 但目前重心已转移到如何提升科研的质量 Ԇॠ չॠ фӟ И ଋԾәԝ ٶ ङП ऩ Ѹऩӹ ڶ १ӱ ײ Ѿ ݕ ԟॠ ङ 澞 文 Michelle Grayson 世界各国在不断加剧的国际竞争中 都在依靠科研来 ١ॠԣ չи ॠ ஓЇ ӣஓһգрԅङ澞ߛਘ 增长与引领 捕捉到科研的影响力 是至关重要的 ۱ ङ Ԛ Оॠ ߄Օਈପଋ ߐ ޏ 澝 ޏ ङ ݺ ঌ 推动国家进步 但应该如何引导或激励科研活动 以 ߐउ澝 उչ ڄݺ ङї੮Њѫ ખд ک ङ չ չ ױ ङԛऐ ڧ րӱક ך ыङ 澞 ض 达成国家目标呢 这些目标可以是学术成就 例如突 上海市科协副主席杨建荣在致词中概括了科研评估方 ੧Ԉ ސ 澞 中国科学院上海分院副院长张旭说 任何科研评估都 ב પ Ȕ ߂ ٺ ङ УЇ ђ ߐउչ ם ਸ 破性论文和诺贝尔奖等奖项 也可以是经济繁荣度和 案所必须解决的重要问题 他说 首先要 关注科研 需要考虑基础研究 应用研究 技术发展和商业化之 ङॠ उ ӱॠ ङ ڧ րԃȕ ਙҼ ङ澞 社会福祉 效益的质量 这包括需要有客观的标准 他强调 ܙ ˁळᮗ 间是环环相扣的 一个好的系统不仅有助于科技发 И ॠ ஓЇ ӣஓԁஓ ڙ 㨄પ ѠѾॠ છѳ 在全世界深受资源紧缺和环境退化的困扰之时 瞄准 展 也会帮助科研人员成长 提高教育水平 并增进 ৰਖ਼ ९澝 ځ ९澝 ߐ Շ ي չ ЏԗФ 创新 以 有益于地球的长期稳定平衡和可持续的绿 Ї ١ॠԣԀП ڏߜ 哛 ਚટИ ܬ дॠ છѳ ސ 全人类的福祉 尤其是环境福祉 ब ۻ ङ澞Ȕ З ױ ङ Љю߄ԉйॠ Շ 色发展 是非常重要的 ࠄ۱ ڷ આӐङ 澞ѕપ ү ȔҼ ॠ ي Эѫ ٮ ԉॠ ыմ ݕ ݾ ࡊ ٷ ٵ Ѝउ Љ ލ Ԇӽङ எॼжИ ழॠ ߛ 科研的评估和评价一个非常适时的全球性话题 其 ݐ Ԉ 澞Ѹ ځ થ ײ Ѿ ࢬ حږ ԋॠ Ԉ љ 关键是建立一个全面 理性和系统化的评估体系来引 ଇ ऩ пऩ Օљ ߐ ॳײ ؼ 导科研投入和资源评估 麦克米伦科学与教育负责 ۅ ખ ކ չમ ض ঈ ЭՕљ য哛 چ չ 大中华区科学和亚洲区教育业务的董事总经理刘珺在 ѫक़䮬澞 揭幕 2014 年科研评估体系国际学术研讨会时说 麦 Ȕॠ ङછѳչછџ Зள ٯ ଠ ޞ ङҶ ۅ ઢ 澞ҿ 克米伦科学与教育是自然出版集团的母公司 该研讨 Ҽ ॹڏ ЗҶவ澝 ۅ չ ԗङછѳѽ ߛ ږ 会于 2014 年 10 月召开 是与上海市科学技术协会 上 ح ॠ ҵչ છѳ澞ȕ௮ұজѰॠ Њ ݾ 海市科协 和中国科学院上海分院共同举办的 来自 ם ИԢԚॠ չо Ԛ ݾ Џԇङ嗋з ۈ Ө䚾 学术界 工商界和政府的代表与会讨论了彼此的经验 ٶ ٳݘ ॠ છѳѽ எ ߐ ѫ ޞ પ澞௮ұ 和行动方针 জѰॠ Њ ݾ ਘ ӟ த ङ Ҹ 澞થ ѫ й ߃ ٶ Փ ڐ ЊЇ ١ॠ ߐ ԣѫ Ї ݼ ञङ ԕ ܬ ߄ ङ ӕȕ澞ѕ ڠ લ Ҷыঝङक़䮬 ػ ҿ क़䮬澞ȕ 提拔有潜力的人 自 然 杂 志 总 编 辑 菲 利 普 坎 贝 尔 Philip ҶЍउ Չ ব չ ଞԗङ Ф ޞ सӕ Campbell 表示说 自然 杂志体现了近年来中国 ӫ ޏ љȕ߄ञй ङ ߊ६ ٵ ੫չՕ ङ 生物物理学家库尔特 维特里希 Kurt Wüthrich ଢપద ҧᄊ 科研成果的大幅增加 他指出 科研评估的最终目标 Շ ي ȕ ள ٯ ङ澞 目前的时间都分给了自己所供职的美国加州圣地亚哥 是 激励良好的行为规范 激发批判性和大胆的思维 澦ਘ 澧ߒ ۈں ӯ ș ض 6NOROV 的斯克利普斯研究所 瑞士苏黎世的联邦高等理工学 ضڀ ș ٥ 1[XZ =½ZNXOIN ऩ 科研的影响范围会超越所在的研究机构甚至是所在的 )GSVHKRR ੮ॐપ 澦ਘ 澧ߒ ں ѽ д ߛٶ И 院和上海科技大学的 ihuman 研究所 他在会上也讨 ӹङ ޞ ӣ дਘ ۱ ङ২ Ԇ оւङ 地区 因为科研有可能通过新技术 新的政策和更好 ॠ ߧङ ٱם Ԇ澞ѕ ӟ ॠ છѳङ߂ ऩ 论了评价科学家的方式 维特里希最为人所知的成就 ގ ұӯ ގ ९۱澝 ב ਲ௱Ѝङ ঈ ஓ 的医疗而影响到许多人的生活 因此 坎贝尔博士说 Ȕࢬԋਧ ױ ङ੧О ਸ ࢬՇ Ӯ ۅ չ ם 剶ङ ۃ 是由于推动了核磁共振光谱学的发展而与人共同获得 չї ॠ ם ङO.[SGT ९۱澞ѕ ѫїэ ખ 在最广泛的意义上 从学术界和更大范围的科研界 ȕ澞ॠ ङ ڧ րਸ ѫ ۱ ङ ९ߑߣ ਙ 了 2002 年诺贝尔化学奖 然而 在伯尔尼大学读本 дછџॠ ङ ڔސ 澞 ٥߂Оы۱ऽङ ؼ 4

6 科 期 间, 他 在 体 育 运 动 方 面 更 成 功 他 在 研 讨 会 的 致 辞 中, 回 忆 了 自 己 的 田 径 特 长 : 拿 跳 高 来 说, 你 需 要 找 到 有 天 赋 的 孩 子, 测 量 他 们 的 成 绩 即 可 每 跳 一 次 都 有 一 个 明 确 的 最 终 结 果, 无 论 结 果 是 好 是 坏 但 是, 维 特 里 希 表 示, 如 此 显 而 易 见 的 决 策 不 能 用 于 科 学 中, 因 为 科 研 的 结 果, 无 论 是 会 影 响 生 活 质 量 还 是 经 济 发 展, 可 能 时 隔 多 年 甚 至 几 十 年 都 不 会 呈 现 维 特 里 希 还 表 示, 科 学 家 的 任 命 和 提 拔 在 讨 论 科 研 评 估 时 往 往 没 有 得 到 足 够 的 重 视 如 果 我 们 没 选 好 科 学 家, 那 么 我 们 就 不 会 获 得 良 好 的 回 报 维 特 里 希 主 张 说, 有 很 多 有 才 华, 但 未 能 发 挥 潜 能 的 人, 他 们 可 能 需 要 获 得 鼓 励 以 更 好 地 发 挥 自 己 的 能 力, 但 人 们 通 常 会 忽 略 他 们, 而 去 偏 爱 那 些 主 要 善 于 保 持 现 状 的 人 他 反 驳 说, 这 些 成 绩 超 过 预 期 的 科 学 家 并 不 一 定 是 能 取 得 突 破 性 成 就 的 人 ( 见 第 7 页 ) 他 指 出, 不 要 看 研 究 者 过 去 的 论 文 量, 而 要 把 重 点 放 在 寻 找 支 持 和 留 用 那 些 能 力 非 同 寻 常 的 人 他 们 是 极 少 数 推 动 科 学 前 进 的 人 英 国 的 科 研 影 响 力 评 估 戴 维 斯 威 尼 (David Sweeny) 提 出 了 与 维 特 里 希 的 经 验 相 对 应 的 例 子, 这 是 从 评 估 机 构 的 视 角 出 发 的 斯 威 尼 在 评 估 英 国 科 研 成 果 的 英 格 兰 高 等 教 育 拨 款 委 员 会 (Higher Education Funding Council For England,HEFCE) 担 任 主 任 他 说, 第 一 项 任 务 是 回 答 这 个 问 题 : 你 为 什 么 要 评 估? 对 HEFCE 来 说, 答 案 很 明 了 : 评 估 指 导 了 研 究 经 费 的 分 配 英 国 大 多 数 科 研 活 动 在 大 学 进 行, 大 学 来 选 择 自 己 支 持 的 项 目 和 研 究 者 他 解 释 说 : 我 们 期 望 大 学 能 够 作 出 明 智 的 决 定 不 过 斯 威 尼 表 示 还 有 另 一 个 重 要 的 问 题 : 什 么 是 科 研 成 功 也 就 是 说, 你 想 得 到 什 么 样 的 成 果? 说 到 这 里 时, 他 说, 答 案 是 不 断 变 化 的 和 欧 洲 许 多 国 家 一 样, 英 国 的 经 济 正 处 于 艰 难 时 期 斯 威 尼 说 : 政 府 认 为 我 们 的 大 学 和 科 研 工 作 是 世 界 上 最 成 功 的 系 统 之 一, 也 是 让 经 济 恢 复 平 衡 发 展 的 重 要 手 段 之 一 英 国 是 发 展 新 知 识 的 思 想 领 袖 但 是, 这 类 新 知 识 对 社 会 是 否 有 积 极 影 响 尚 不 清 楚 我 们 假 设 它 有 正 面 影 响, 但 我 们 有 证 据 吗? 二 十 多 年 以 来, 英 国 采 用 科 研 评 估 测 试 (Research Assessment Exercise,RAE) 来 评 估 大 学 的 科 研 质 量 斯 威 尼 称,RAE 对 论 文 发 表 量 引 用 数 量 以 及 这 些 科 研 产 出 的 质 量 都 有 非 常 正 面 的 影 响 他 说 : 我 们 认 为 资 金 的 使 用 是 明 智 的, 我 们 还 想 做 得 更 好 更 好 在 这 个 语 境 下, 意 味 着 更 多 的 影 响 力 这 个 词 在 研 讨 会 以 及 有 关 科 学 评 估 的 通 常 讨 论 中 被 频 繁 使 用 ( 见 第 11 页 ) 斯 威 尼 解 释 说 : 科 研 影 响 力 是 科 研 对 经 济 社 会 文 化 国 家 安 全 健 康 公 共 政 策 或 服 务 生 活 质 量 以 及 环 境 可 以 被 证 明 的 贡 献 1956 年 在 瑞 士 训 练 的 库 尔 特 维 特 里 希 在 2014 年 的 评 估 中, 英 国 将 RAE 转 换 为 研 究 卓 越 框 架 (Research Excellence Framework,REF) 体 系, 将 20% 的 机 构 评 估 分 值 分 配 给 案 例 分 析, 用 于 描 述 了 科 研 成 果 更 广 泛 ( 非 学 术 上 ) 的 影 响 力 不 过, 修 改 评 估 体 系 的 目 的 并 不 是 要 改 变 英 国 科 研 工 作 的 基 本 关 注 点 我 们 不 想 阻 止 好 奇 心 驱 动 下 的 科 研 活 动, 而 是 想 证 明 最 强 的 科 研 影 响 力 就 来 自 于 这 类 基 础 科 研 活 动 斯 威 尼 说 寻 求 变 革 的 中 科 院 中 国 与 英 国 不 同, 并 没 有 全 国 性 的 科 研 评 估 系 统 中 科 院 是 世 界 上 最 大 的 科 研 机 构 之 一, 该 院 科 技 政 策 与 管 理 科 学 研 究 所 科 技 管 理 与 评 估 研 究 室 主 任 李 晓 轩 说, 中 科 院 的 科 研 评 估 流 程 可 视 为 中 国 的 微 缩 版 评 估 体 系 中 国 是 国 际 科 研 舞 台 上 的 新 成 员 李 晓 轩 说 : 我 们 30 年 前 才 开 始 改 革 开 放 我 们 曾 一 度 封 闭, 但 我 们 开 始 实 施 市 场 经 济 同 时, 中 国 开 始 了 工 业 与 科 学 现 代 化 的 进 程 国 家 自 然 科 学 基 金 委 员 会 于 1986 年 成 立, 是 提 供 竞 争 性 项 目 资 金 来 源 的 主 体 但 当 时 我 们 并 没 有 意 识 到 该 如 何 通 过 评 估 和 评 价 来 引 导 科 研 工 作 1990 年, 中 国 政 府 开 始 评 估 国 家 重 点 实 验 室 不 久 之 后, 中 科 院 也 开 始 评 估 自 己 的 研 究 院 所 李 晓 轩 表 示, 评 估 的 目 的 是 : 通 过 竞 争 来 选 拔 最 优 秀 的 人 才 ; 提 高 中 国 科 研 产 出 并 达 到 国 际 水 平 ; 促 进 资 源 的 有 效 分 配 ; 将 科 学 的 决 策 纳 入 研 发 活 动 的 管 理 之 中 但 是, 为 此 目 的 而 开 发 的 工 具 存 在 着 问 题 李 晓 轩 直 言 : 最 大 的 问 题 是 对 数 量 的 过 分 关 注 科 学 家 会 注 重 增 加 研 究 课 题 的 数 量 和 撰 写 了 多 少 学 术 论 文 这 导 致 了 非 常 短 视 的 行 为, 以 及 学 术 行 为 不 端 和 科 研 资 金 浪 费 等 连 锁 反 应 为 了 提 供 更 有 效 的 激 励, 中 科 院 目 前 转 向 了 定 性 评 估 ( 见 第 8 页 ) 自 2011 年 以 来, 中 科 院 采 用 了 一 三 五 规 划, 即 一 个 研 发 定 位 三 个 重 大 突 破 和 五 个 重 点 培 育 方 向 李 晓 轩 表 示 : 这 样 的 评 估 关 注 的 是 成 果, 不 是 论 文 数 量 中 科 院 在 研 究 院 所 中 实 施 一 三 五 规 划, 是 希 望 能 避 免 重 复 工 作 并 建 立 学 科 专 长, 帮 助 其 下 属 院 所 取 得 重 大 研 究 突 破, 并 保 持 快 速 的 发 展 步 伐 目 前, 十 九 家 研 究 院 所 的 评 估 结 果 显 示, 其 中 有 大 约 四 分 之 一 可 以 认 为 是 达 到 了 世 界 一 流 水 平 李 晓 轩 说, 这 是 最 高 的 定 位 该 规 划 的 一 个 核 心 特 点 是 采 用 第 三 方 评 估, 包 括 国 际 专 家 的 评 价 来 自 这 些 专 家 的 反 馈 能 迅 速 显 示 管 理 中 的 问 题 并 提 供 建 设 性 的 建 议 李 晓 轩 表 示, 就 和 英 国 的 科 研 评 估 系 统 一 样, 一 三 五 规 划 让 我 们 在 基 础 科 学 和 应 用 科 研 之 间 保 持 了 平 衡 研 讨 会 的 下 午 日 程 包 括 了 就 科 研 评 估 更 广 泛 意 义 的 小 组 讨 论 其 中 不 断 讨 论 的 主 题 之 一 就 是 如 何 更 好 地 支 持 和 评 价 青 年 科 学 家 广 州 中 山 大 学 副 校 长 黎 孟 枫 说 : 评 估 青 年 科 学 家 和 评 估 年 长 的 资 深 科 学 家 并 不 相 同 我 们 需 要 发 现 的 是 其 潜 力, 而 不 是 其 已 有 的 成 就 中 科 院 院 士 沈 文 庆 观 察 到, 中 国 社 会 普 遍 存 在 的 保 守 主 义 往 往 会 扼 杀 先 进 的 思 想 这 些 思 想 成 功 的 可 能 性 不 高, 但 可 能 很 有 影 响 力 他 赞 同 维 特 里 希 上 午 的 演 讲, 并 敦 促 更 加 重 视 鼓 励 青 年 科 学 家 去 追 求 独 特 的 见 解 日 本 最 大 的 专 业 科 研 机 构 日 本 理 化 学 研 究 所 的 理 事 川 合 真 纪 (Maki Kawai) 表 示, 这 些 目 标 也 是 日 本 顶 尖 研 究 机 构 所 关 注 的 她 谈 到, 日 本 繁 重 的 年 度 评 估 让 青 年 科 学 家 不 堪 重 负 而 且, 现 今 的 系 统 并 不 考 虑 多 样 性 我 们 不 应 该 只 选 择 一 种 人, 系 统 的 灵 活 性 是 很 重 要 的 她 说 中 科 院 上 海 分 院 副 院 长 张 旭 提 出 的 问 题 是 如 何 评 估 那 5

7 礼 来 中 国 研 发 中 心 药 物 化 学 部 执 行 总 监 王 敏 敏 博 士 些 真 正 有 突 破 性 的 想 法 他 呼 吁 科 研 界 开 发 一 种 评 估 论 文 质 量 的 新 方 法, 该 方 法 不 完 全 取 决 于 论 文 所 发 表 的 期 刊, 或 者 论 文 的 被 引 用 次 数 标 准 的 放 宽 对 于 事 业 刚 刚 起 步 的 研 究 者 来 说 特 别 有 帮 助 一 开 始 就 在 高 影 响 力 的 期 刊 上 发 表 文 章 是 很 难 的 他 说 英 国 皇 家 学 会 副 主 席 安 东 尼 切 特 汉 姆 (Anthony Cheetham) 继 续 了 张 旭 的 话 题 他 指 出, 最 近 很 多 获 得 诺 贝 尔 奖 的 论 文 实 际 上 发 表 在 二 线 期 刊 上, 只 在 二 线 期 刊 发 表 文 章 不 应 该 成 为 升 职 的 阻 碍 ( 见 第 17 页 ) 与 会 者 在 这 一 点 上 形 成 了 共 识 上 海 纽 约 大 学 科 研 副 校 长 汪 小 京 补 充 说 : 这 些 高 影 响 力 的 期 刊 可 用 于 评 估, 但 不 应 该 是 评 估 的 全 部 汪 小 京 建 议, 在 面 试 职 位 候 选 人 时, 要 花 一 天 时 间 阅 读 他 们 的 全 部 工 作 成 果 辉 瑞 制 药 上 海 研 发 中 心 临 床 试 验 管 理 执 行 总 监 科 里 威 廉 姆 斯 (Cory Williams) 带 来 了 工 商 界 的 观 点, 该 中 心 是 总 部 在 纽 约 的 辉 瑞 制 药 的 全 球 分 支 机 构 他 谈 到 自 己 在 年 轻 研 究 员 身 上 所 期 待 的 三 个 最 重 要 的 特 质 前 两 个 分 别 是 研 究 独 创 性 和 生 产 力, 但 第 三 个 可 能 最 为 重 要 : 合 作 科 研 的 能 力 他 说 : 你 可 以 在 合 作 中 学 习 到 新 技 能 这 些 互 动 会 带 来 更 多 的 创 新 威 廉 姆 斯 建 议 对 一 位 优 秀 的 研 究 人 员 在 职 业 生 涯 的 不 同 时 期 应 该 是 怎 样 的 进 行 逆 向 设 计 ; 这 样 从 一 开 始 就 可 以 衡 量 和 指 导 年 轻 研 究 员 朝 那 个 模 式 努 力 社 会 影 响 力 另 一 个 热 点 话 题 是 关 于 衡 量 和 理 解 各 种 科 研 成 果 的 社 会 影 响 力 所 面 临 的 挑 战 坎 贝 尔 举 了 一 些 例 子, 以 说 明 高 影 响 力 的 科 研 成 果 不 总 是 发 表 在 高 影 响 力 的 期 刊 上 由 自 然 科 学 和 社 会 科 学 家 组 成 的 跨 学 科 团 队 为 水 资 源 紧 缺 的 城 市 带 来 解 决 方 案, 这 是 极 为 重 要 的 例 子, 尽 管 这 很 少 在 一 流 期 刊 上 发 表 科 研 评 估 对 科 研 拨 款 机 构 有 着 极 为 重 要 的 意 义 中 科 院 上 海 技 术 物 理 研 究 所 的 褚 君 浩 院 士 表 示, 有 四 个 因 素 能 帮 助 拨 款 机 构 确 定 课 题 的 社 会 价 值 : 是 否 能 带 来 新 知 识 提 高 工 业 产 量 提 升 技 术 熟 练 度 发 展 新 的 专 业 技 术 在 一 些 研 究 领 域 中, 主 要 影 响 是 在 政 府 政 策 方 面 的 中 科 院 生 态 环 境 研 究 中 心 的 环 境 科 学 家 吕 永 龙 谈 到 了 他 的 研 究 专 业 : 对 我 们 来 说, 重 点 不 仅 仅 是 在 顶 级 期 刊 发 表 论 文, 还 要 让 公 众 理 解 问 题 的 关 键 是 什 么 公 众 在 了 解 科 学 时 的 一 个 关 键 是 他 们 是 否 能 够 顺 畅 阅 读 到 已 发 表 的 科 研 论 文 自 然 出 版 集 团 开 放 研 究 战 略 总 监 凯 莉 卡 尔 德 (Carrie Calder) 说 : 如 果 所 有 人 都 能 够 接 触 到 相 关 信 息, 我 们 找 到 解 决 方 案 的 可 能 性 就 更 高 在 解 决 诸 如 食 品 安 全 环 境 污 染 和 气 候 变 化 等 全 球 性 挑 战 时, 开 放 获 取 尤 其 有 重 要 的 价 值, 因 为 应 对 这 些 挑 战 需 要 跨 学 科 的 合 作 创 立 公 司 最 后 一 个 主 题 主 要 围 绕 着 如 何 从 科 研 发 展 到 创 业 上 海 同 济 大 学 的 机 械 工 程 师 郭 重 庆 根 据 自 己 在 工 程 设 计 领 域 四 十 年 一 线 工 作 的 经 验, 提 出 了 自 己 的 观 点 郭 重 庆 说, 中 国 在 过 去 几 十 年 已 有 了 很 大 的 进 展, 但 研 发 方 面 仍 有 自 身 问 题, 尤 其 是 政 府 过 多 的 干 预 但 某 些 领 域 也 有 了 积 极 的 信 号 礼 来 公 司 是 总 部 位 于 美 国 印 第 安 纳 波 利 斯 的 一 家 制 药 公 司, 其 上 海 研 发 中 心 药 物 化 学 部 执 行 总 监 王 敏 敏 博 士 说 : 中 国 的 大 学 对 新 药 物 研 发 充 满 了 热 情, 也 很 有 动 力 但 是, 这 个 领 域 中 最 关 键 的 是 能 从 失 败 中 学 习 我 们 应 当 更 加 重 视 发 表 和 分 享 这 些 失 败 的 故 事 她 解 释 说, 在 礼 来 公 司, 不 管 研 究 成 果 是 怎 样 的, 都 会 去 庆 祝, 并 让 研 究 人 员 公 开 讲 述 自 己 从 中 学 到 的 东 西 这 样 的 政 策 有 助 于 更 好 地 共 享 信 息, 避 免 重 复 工 作 这 样 的 话, 失 败 也 是 一 种 成 功 主 办 方 上 海 市 科 协 主 席 陈 凯 先 在 闭 幕 词 中, 对 当 天 的 讨 论 内 容 进 行 了 回 顾 他 说, 参 会 代 表 来 自 不 同 的 科 研 评 估 体 系, 通 过 不 同 想 法 的 融 合 与 碰 撞, 应 该 有 助 于 推 动 对 彼 此 的 理 解 当 代 表 们 在 准 备 返 回 所 在 公 司 和 实 验 室 的 时 候, 也 都 希 望 能 带 回 去 此 次 会 上 的 所 学 所 得, 从 而 对 全 球 的 科 研 评 估 方 式 产 生 积 极 的 影 响 6

8 对 话 库 尔 特 维 特 里 希 科 学 复 兴 诺 贝 尔 奖 得 主 库 尔 特 维 特 里 希 (Kurt Wüthrich) 是 一 位 瑞 士 生 物 物 理 学 家, 目 前 就 职 于 加 利 福 尼 亚 州 拉 霍 亚 斯 克 里 普 斯 研 究 所 和 瑞 士 苏 黎 士 联 邦 理 工 学 院 2013 年, 受 聘 上 海 科 技 大 学 教 授, 参 与 该 校 科 研 队 伍 的 建 设 是 什 么 让 你 来 到 中 国? 然 经 历 了 黑 暗 时 代 仍 能 发 表 优 秀 成 果 的 极 少 数 我 第 一 次 访 问 中 国 是 在 1983 年 当 时 我 是 国 际 理 论 和 应 用 生 物 物 理 学 联 合 会 (IUPAB) 秘 书 长 那 时 的 中 国 大 陆 刚 刚 开 始 走 出 几 十 年 来 与 世 隔 绝 的 状 态 70 年 代, 一 场 中 美 运 动 员 间 历 史 性 的 乒 乓 球 赛 推 动 了 两 国 外 交, 同 样 的 变 化 也 在 科 学 界 萌 发 文 化 大 革 命 使 得 中 国 丧 失 了 本 应 有 的 那 两 代 科 学 家 当 时 在 国 际 理 论 和 应 用 生 物 物 理 学 联 合 会 以 及 其 他 科 因 此 当 文 化 大 革 命 中 关 闭 的 大 学 得 以 重 新 开 放 之 时, 学 联 合 会 中, 代 表 中 国 的 是 台 湾 ; 中 国 大 陆 因 种 种 原 中 国 也 没 有 足 够 合 适 的 人 才 来 填 补 职 位 空 缺 即 使 到 因 被 排 除 在 外 我 们 因 此 改 变 了 国 际 理 论 和 应 用 生 物 了 今 天, 各 大 院 校 中 依 然 有 着 很 多 并 不 胜 任 教 职 工 作 物 理 学 联 合 会 的 章 程, 使 之 能 够 容 纳 两 位 来 自 中 国 的 的 教 授 这 个 局 面 相 当 困 难, 必 须 有 一 些 措 施 来 应 对 代 表 一 个 来 自 台 北, 一 个 来 自 北 京 由 此, 中 国 由 此 产 生 的 问 题 例 如, 在 中 国 的 大 学 里, 只 有 很 小 大 陆 重 新 回 到 国 际 学 术 界 的 怀 抱 这 是 一 个 非 常 漫 长 比 例 的 教 授 可 以 指 导 研 究 生 的 过 程, 也 有 很 多 挫 折, 但 最 终 非 常 值 得 你 首 次 来 访 时, 中 国 科 学 界 是 什 么 样 子? 当 时 中 国 科 学 界 已 经 有 了 一 些 出 色 的 研 究 成 果 : 在 上 海 生 物 化 学 和 细 胞 生 物 学 研 究 所, 研 究 者 们 确 定 了 胰 岛 素 的 结 构, 还 对 一 个 转 运 RNA 分 子 进 行 了 测 序 这 是 一 项 非 常 了 不 起 的 成 就 当 时 牵 头 的 科 学 家 们 历 经 文 化 大 革 命, 忍 受 了 各 种 艰 辛 和 磨 难 他 们 是 虽 中 国 的 政 治 历 程 对 其 科 学 研 究 有 何 影 响? 在 过 去 的 十 年 里, 中 国 新 建 了 许 多 高 等 院 校 他 们 发 展 如 何? 很 多 学 校 高 水 平 的 研 究 团 队 比 较 匮 乏 相 比 之 下, 我 参 与 了 新 成 立 的 上 海 科 技 大 学 招 募 科 学 家 的 工 作, 见 证 了 整 个 团 队 的 建 设 我 们 力 图 寻 找 最 出 色 的 科 研 人 员, 他 们 多 数 来 自 中 国, 后 大 多 数 就 任 于 美 国 我 们 也 试 图 聘 用 很 多 外 籍 科 学 家 即 便 我 们 可 以 提 供 比 美 国 科 研 机 构 更 为 优 厚 的 启 动 资 金, 依 然 较 难 对 顶 级 科 学 家 产 生 吸 引 力 而 且 多 数 人 在 博 士 毕 业 后 选 择 出 国 进 修, 只 有 少 数 愿 意 留 在 国 内 做 博 士 后 研 究 这 对 于 试 图 组 建 高 水 平 科 研 团 队 是 个 不 小 的 挑 战, 另 外 针 对 中 国 当 前 在 科 研 活 动 的 大 量 投 入 的 持 续 性 也 有 不 少 不 确 定 因 素 多 数 人 在 博 士 毕 业 后 选 择 出 国 进 修, 只 有 少 数 愿 意 留 在 国 内 做 博 士 后 研 究 中 国 科 研 机 构 应 如 何 对 其 研 究 人 员 进 行 评 估? 最 为 需 要 是 建 立 一 个 基 于 质 量 的 科 研 评 估 系 统 这 不 是 一 件 容 易 的 事 在 推 行 真 正 意 义 上 的 同 行 评 审 方 面, 很 多 科 研 机 构 还 处 在 非 常 初 级 的 阶 段 目 前 论 文 发 表 的 数 量 占 比 很 重 国 外 科 学 家 同 行 评 议 后, 论 文 被 国 际 期 刊 接 受 发 表 被 认 为 至 关 重 要 由 于 中 国 国 内 有 效 的 评 估 体 系 乏 善 可 陈, 因 此 在 高 影 响 力 期 刊 上 发 表 论 文 被 赋 予 了 重 要 的 意 义 另 一 个 问 题 是, 中 国 科 研 总 体 来 说 生 产 率 很 高, 质 量 则 不 然 论 文 发 表 数 量 不 断 增 加, 但 引 用 记 录 却 较 为 逊 色 这 个 问 题 的 解 决 办 法 是 由 国 际 科 学 界 专 家 对 科 研 人 员 进 行 严 格 评 审 中 国 需 要 做 的 是 敞 开 大 门, 借 助 国 际 科 学 界 同 仁 的 帮 助, 仔 细 审 视 自 己 的 科 研 体 系 许 多 科 研 人 员 希 望 有 更 为 国 际 化 的 开 放 模 式, 但 目 前 许 多 中 国 的 科 研 管 理 者 在 使 用 英 语 方 面 仍 有 障 碍 大 多 数 世 界 顶 级 科 学 期 刊 的 语 言 是 仍 是 英 语 为 培 养 出 更 优 秀 的 科 学 家, 中 国 大 学 能 够 做 些 什 么? 第 一 条 建 议 是 所 有 自 然 科 学 都 使 用 英 语 教 学 其 次, 有 才 能 的 学 生 可 以 有 机 会 到 国 外 进 修, 并 且 学 成 之 后 考 虑 招 募 他 们 回 国 担 任 科 研 职 位 第 三 条 是 最 难 的 一 点 即 勇 于 承 担 风 险, 为 少 数 真 正 有 希 望 做 出 有 突 破 性 创 新 的 人 提 供 慷 慨 的 支 持 由 于 真 正 创 新 的 工 作 很 不 容 易 找 到 人 评 估, 他 们 通 常 没 有 惊 人 的 引 用 量, 也 很 难 被 发 表 在 高 端 学 术 期 刊 上 因 此, 科 研 管 理 者 需 要 投 入 足 够 的 时 间 和 精 力, 和 科 研 一 线 人 员 保 持 沟 通, 了 解 高 质 量 科 研 的 含 义 记 住 这 一 点, 科 学 教 育 在 中 国 就 可 以 期 待 一 个 光 明 的 未 来 采 访 : 莫 妮 亚 贝 克 (Monya Baker) 7

9 刘 中 民 ( 前 排 从 右 数 第 三 人 )2015 年 1 月 份 获 得 声 望 很 高 的 国 家 技 术 发 明 奖 一 等 奖, 由 习 近 平 主 席 颁 奖 评 价 淡 化 定 量 中 国 科 学 院 正 在 改 变 对 研 究 进 行 评 价 的 方 式, 但 是 对 于 如 此 大 的 机 构 来 说, 要 找 到 合 适 的 平 衡 并 不 是 容 易 的 事 文 黄 堃 我 没 想 到 是 习 主 席 颁 奖, 来 自 中 国 科 学 院 的 化 学 家 刘 中 民 说. 中 科 院 是 一 个 由 很 多 研 究 所 组 成 的 全 国 性 机 构, 总 部 位 于 北 京 他 说 : 那 是 一 个 很 荣 耀 的 时 刻, 是 社 会 承 认 我 和 同 事 连 续 作 战 30 年 的 研 究 成 果 的 一 个 标 志 刘 中 民 谈 到 的 是 在 2015 年 1 月 9 日 的 中 国 国 家 科 学 技 术 奖 励 大 会 上, 他 从 中 国 国 家 主 席 习 近 平 手 中 接 过 国 家 技 术 发 明 奖 一 等 奖 的 场 景 他 的 获 奖 成 果 是 甲 醇 制 取 低 碳 烯 烃 (DMTO) 技 术, 化 工 产 业 使 用 该 技 术 后 可 在 许 多 领 域 用 煤 炭 替 代 石 油 这 对 中 国 有 深 远 意 义, 因 为 中 国 煤 矿 丰 富 而 石 油 相 对 较 少 刘 中 民 和 他 的 中 科 院 同 事 不 仅 发 明 了 该 技 术, 还 率 先 推 动 了 工 业 化 应 用 截 止 2014 年, 中 国 已 有 7 套 DMTO 装 置 投 产, 烯 烃 总 产 能 达 到 每 年 400 万 吨 鼓 励 刘 中 民 这 样 的 研 究 人 员 做 出 DMTO 技 术 这 样 的 突 破, 正 是 中 国 科 学 院 新 评 价 体 系 的 目 标 对 于 中 科 院 构 建 以 重 大 成 果 产 出 为 导 向 的 评 价 体 系 来 说, 这 是 一 个 很 好 的 榜 样, 中 科 院 管 理 创 新 与 评 估 研 究 中 心 主 任 李 晓 轩 说 该 中 心 位 于 北 京, 是 中 科 院 研 究 评 价 体 系 的 官 方 机 构 中 科 院 很 大 根 据 最 近 的 年 报, 中 科 院 有 约 5.6 万 名 专 业 技 术 人 员, 还 有 约 1.2 万 名 其 他 类 型 职 工 中 科 院 在 中 国 各 地 有 104 个 研 究 所, 还 拥 有 大 学 企 业 和 其 他 一 些 机 构 2013 年, 中 科 院 源 于 国 家 财 政 拨 款 和 其 他 渠 道 的 总 收 入 为 419 亿 元 人 民 币, 其 中 大 部 分 都 用 于 研 发 在 过 去, 中 科 院 曾 采 用 量 化 和 排 名 的 方 式 来 评 价 其 研 究 产 出 但 是 现 在 它 正 在 改 变 评 价 方 式, 以 能 更 细 致 地 鉴 别 研 究 进 展 设 立 主 纲 现 在 中 科 院 评 价 体 系 的 核 心 是 一 三 五 规 划 对 这 么 大 的 一 个 机 构, 很 难 全 景 式 地 顾 及 所 有 方 面, 李 晓 轩 说, 但 是 现 在 许 多 东 西 都 可 以 联 系 到 这 个 主 纲 上 一 三 五 规 划 是 中 科 院 每 个 研 究 所 都 要 遵 循 的 指 南 其 含 义 是, 每 个 研 究 所 都 要 确 定 一 个 定 位, 即 其 核 心 竞 争 力 所 在 的 研 究 领 域 ; 三 个 重 大 突 破, 即 有 望 在 未 来 5 到 10 年 取 得 的 重 大 突 破 性 成 果 ; 五 个 重 点 培 育 方 向, 即 有 望 成 为 未 来 竞 争 优 势 的 研 究 方 向 与 一 三 五 规 划 相 关 的 改 革 始 于 2011 年, 化 学 家 白 春 礼 从 这 一 年 开 始 担 任 中 科 院 院 长 他 刚 上 任 时 在 接 受 自 然 采 访 时 说, 他 计 划 减 少 对 研 究 进 行 评 价 的 频 率, 同 时 提 升 质 量 ( 见 go.nature.com/ 8

10 gajb1x) 他 还 说, 对 研 究 的 评 价 应 该 基 于 国 家 需 要 和 对 社 会 经 济 的 好 处 在 第 二 年, 白 春 礼 在 中 国 科 学 院 院 刊 上 发 表 文 章 详 细 阐 述 了 他 的 观 点 ( 见 go.nature.com/xgnkde) 在 这 篇 文 章 中, 他 认 为 随 着 中 国 经 济 变 缓 和 发 展 方 式 转 变, 迫 切 需 要 强 调 科 研 创 新 因 此, 中 科 院 的 评 价 体 系 应 该 鼓 励 研 究 人 员 解 决 重 大 科 学 问 题 开 辟 新 方 向 突 破 关 键 核 心 技 术 从 数 量 到 质 量 中 科 院 现 行 评 价 系 统 与 过 去 的 一 个 主 要 区 别 是, 在 多 大 程 度 上 使 用 了 量 化 手 段 在 过 去 一 段 时 间 中, 中 科 院 曾 使 用 一 系 列 指 标 权 重 和 公 式 来 对 研 究 所 进 行 排 位 于 内 蒙 古 神 华 包 头 工 厂 的 二 甲 醚 / 甲 醇 制 烯 烃 设 备 名 基 本 的 指 标 曾 有 24 个, 包 括 论 文 数 量 引 用 数 量 为 四 等, 其 中 第 一 等 就 是 国 际 一 流 或 世 界 领 先 经 费 数 量 奖 励 数 量 和 专 利 数 量 从 2012 年 到 2013 年, 中 科 院 对 16 个 研 究 所 进 行 了 这 种 高 度 量 化 的 方 式 导 致 了 李 晓 轩 所 称 的 SCI 现 象, 国 际 化 的 专 家 诊 断 评 估, 大 连 化 物 所 就 是 其 中 一 个 即 不 正 常 地 追 求 发 表 在 科 学 引 文 索 引 (SCI) 收 录 的 期 刊 上 的 论 文 数 量, 而 不 管 这 些 研 究 对 产 业 和 社 会 的 实 际 价 值 李 晓 轩 认 为, 新 的 评 价 体 系 能 更 有 效 地 把 研 究 动 机 和 国 家 需 要 结 合 起 来, 评 价 体 系 转 向 所 邀 请 的 国 际 专 家 中 既 有 期 刊 杂 志 的 编 辑, 还 有 国 际 学 会 或 协 会 的 主 席 他 们 对 16 个 研 究 所 的 90 个 领 域 方 向 的 国 际 地 位 进 行 了 判 断, 认 为 有 26 个 领 域 方 向 处 于 国 际 一 流 或 国 际 第 一 梯 队, 有 53 个 领 域 方 强 调 定 性, 会 鼓 励 那 些 真 正 有 价 值 的 重 大 成 果 向 为 第 二 等 紧 跟 国 际 前 沿, 在 国 际 上 有 影 响 力 过 去 的 定 量 体 系 会 产 生 赢 家 和 输 家 我 们 研 究 所 总 是 排 在 前 面, 刘 中 民 自 豪 地 回 忆 说 他 在 上 世 纪 八 十 年 代 加 入 中 科 院 大 连 化 学 物 理 研 究 所 (DICP), 评 价 体 系 转 向 强 调 定 性, 会 鼓 励 那 些 真 正 有 价 值 的 重 大 成 果 当 时 还 只 是 一 名 研 究 生, 三 十 年 后, 他 已 经 是 大 连 化 物 所 的 副 所 长 研 究 所 之 内 刘 中 民 认 为 大 连 化 物 所 仍 然 可 以 在 中 科 院 研 究 所 中 排 在 中 科 院 顶 层 的 评 价 体 系 之 外, 每 个 研 究 所 也 都 会 对 进 前 五, 尽 管 现 在 已 没 有 了 这 样 的 定 量 排 名 虽 然 现 所 内 的 研 究 组 和 人 员 进 行 评 价 研 究 所 这 样 做 是 为 了 在 仍 然 在 收 集 一 些 基 本 指 标, 但 是 这 些 数 字 不 再 被 用 鼓 励 竞 争, 争 取 让 最 优 秀 的 研 究 人 员 留 下 来 来 计 算 名 次 在 各 个 研 究 所 将 相 关 数 据 上 交 给 中 科 院 总 部 后, 会 得 到 一 份 反 馈 报 告 这 个 报 告 对 所 里 是 大 连 化 物 所 是 中 科 院 规 模 最 大 的 研 究 所 之 一, 职 工 超 非 常 有 用 的, 我 们 会 分 析 指 标 变 化 的 原 因, 主 动 调 整 过 1000 人, 有 约 80 个 研 究 组 大 连 化 物 所 实 施 所 内 工 作, 刘 中 民 说 在 一 三 五 规 划 中, 评 价 体 系 评 价 已 有 多 年 历 史, 在 过 去, 大 连 化 物 所 的 评 价 体 系 被 总 结 为 两 个 环 节 一 个 基 础, 这 些 监 测 指 标 就 构 也 含 有 很 多 定 量 元 素, 而 现 在 随 着 中 科 院 更 多 地 使 用 成 了 其 中 的 基 础 两 个 环 节 中 的 第 一 个 是 专 家 诊 定 性 方 法, 大 连 化 物 所 也 在 转 向 断 评 估, 这 是 一 种 同 行 评 议 的 方 式, 每 个 研 究 所 每 5 年 开 展 一 次, 用 于 检 查 研 究 所 在 实 现 其 战 略 目 标 方 面 我 们 去 掉 了 一 些 指 标, 现 在 就 使 用 四 个 基 本 指 标, 的 进 展 情 况 一 个 是 学 术 方 向 是 不 是 清 楚, 一 个 是 跟 所 里 一 三 五 的 结 合 程 度, 另 一 个 是 工 作 进 展, 还 有 一 个 就 是 发 展 潜 大 连 化 物 所 在 2013 年 进 行 了 专 家 评 估 甲 醇 制 取 低 力, 刘 中 民 解 释 说, 有 一 个 学 术 委 员 会 基 于 这 些 碳 烯 烃 (DMTO) 技 术 被 认 定 为 化 物 所 的 重 大 突 破 之 指 标 来 进 行 定 性 的 判 断, 跟 同 行 评 议 比 较 像 研 究 一, 这 也 意 味 着 该 项 目 能 从 中 科 院 获 得 更 多 资 金 等 支 所 内 部 的 这 种 评 价 也 有 很 大 影 响, 以 大 连 化 物 所 为 例, 持 我 们 有 好 多 方 向 都 是 国 际 一 流 的, 刘 中 民 补 每 两 年 评 估 一 次 研 究 组, 刘 中 民 说 : 后 5% 的 研 究 充 说 在 国 际 化 的 评 估 中, 将 研 究 成 果 的 国 际 地 位 分 组 就 淘 汰 不 是 所 有 研 究 所 都 像 大 连 化 物 所 行 动 得 这 样 快 在 北 京 北 部, 曾 经 举 办 过 2008 年 奥 运 会 的 体 育 馆 鸟 巢 附 近, 有 一 处 含 有 12 个 中 科 院 研 究 所 的 园 区 自 然 采 访 了 在 其 中 一 个 研 究 所 工 作 的 一 名 科 研 人 员, 但 他 不 愿 意 透 露 姓 名, 以 避 免 不 良 影 响 他 三 十 多 岁, 是 一 名 副 研 究 员, 这 在 中 科 院 的 研 究 队 伍 中 属 于 中 层 力 量, 中 科 院 在 这 个 层 级 上 的 研 究 人 员 约 有 1.4 万 人 他 说, 虽 然 近 来 中 科 院 在 顶 层 政 策 上 有 变 化, 但 他 和 其 他 类 似 人 员 受 到 的 评 价 仍 然 严 重 依 赖 于 旧 的 指 标 体 系 我 会 因 为 发 表 文 章 的 数 量 而 得 到 奖 金, 每 一 次 被 引 用 还 会 有 额 外 的 奖 金, 他 说 他 提 到 这 种 量 化 的 奖 励 体 系 仍 然 存 在 于 许 多 研 究 所 中, 只 是 具 体 的 标 准 细 节 不 同 论 文 会 带 给 我 们 奖 金, 这 种 奖 励 常 在 年 底 颁 发, 平 均 来 说 一 般 相 当 于 三 四 个 月 的 薪 水, 他 说, 但 我 知 道 一 些 高 引 论 文 给 作 者 带 来 的 奖 励 超 过 或 甚 至 达 到 几 倍 于 他 们 当 年 的 工 资 对 于 在 中 科 院 的 职 业 发 展 来 说, 这 些 数 量 指 标 也 是 很 重 要 的 参 考 在 评 职 称 时, 论 文 数 量 引 用 数 量 和 经 费 数 量 常 被 看 作 是 可 以 展 示 给 学 术 委 员 会 的 硬 资 产 中 国 社 会 看 重 关 系, 认 识 谁 很 重 要, 学 术 圈 也 不 例 外 因 此, 依 赖 硬 资 产 是 保 证 评 职 称 过 程 不 受 某 些 研 究 人 员 朋 友 圈 的 不 正 当 影 响 的 一 种 方 式 从 这 个 角 度 看, 使 用 量 化 手 段 是 有 一 定 道 理 的, 这 也 使 得 在 定 量 和 定 性 之 间 的 平 衡 成 为 了 一 个 微 妙 的 问 题 邀 请 国 际 专 家 参 与 一 三 五 规 划 的 评 估 环 节, 是 解 决 这 个 问 题 的 一 个 很 好 的 尝 试, 毛 淑 德 说, 他 是 位 于 北 京 的 中 科 院 国 家 天 文 台 的 一 名 天 体 物 理 学 家, 曾 在 美 国 和 欧 洲 学 习 和 工 作 22 年 他 说, 一 个 高 端 国 际 专 家 组 成 的 小 组, 会 提 供 更 客 观 的 评 价 结 果, 因 为 与 国 内 同 行 相 比, 他 们 有 更 少 的 利 益 冲 突 和 个 人 关 系 9

11 中 国 国 家 主 席 习 近 平 2013 年 参 观 中 科 院 中 科 院 研 究 所 中 各 个 研 究 组 的 工 作 往 往 是 彼 此 独 立 的, 这 不 利 于 形 成 一 个 有 互 动 性 和 凝 聚 力 的 氛 围 改 善 空 间 究 部, 在 从 助 理 研 究 员 以 上 的 固 定 岗 位 中, 女 性 所 占 同 任 务 采 取 不 同 评 价 方 式 第 一 类 是 创 新 研 究 院, 以 比 例 还 不 到 15% 我 有 两 个 女 儿, 因 此 对 性 别 平 等 满 足 国 家 战 略 和 产 业 发 展 重 大 需 求 为 价 值 导 向, 以 使 问 题 非 常 敏 感, 他 说, 女 性 常 常 要 负 担 额 外 的 家 用 相 关 技 术 的 应 用 部 门 评 价 等 为 主 要 评 价 方 式 ; 第 二 庭 责 任, 这 是 必 须 要 考 虑 到 的 问 题 类 是 卓 越 创 新 中 心, 以 学 术 水 平 为 主 要 价 值 导 向, 以 国 际 同 行 评 价 为 主 要 评 价 方 式 ; 第 三 类 是 大 科 学 研 究 毛 淑 德 最 近 还 在 北 京 的 清 华 大 学 拿 到 了 一 个 联 合 职 在 国 家 天 文 台 的 引 力 透 镜 和 星 系 研 究 组, 一 共 有 中 心, 以 用 户 和 专 家 等 相 关 第 三 方 评 价 为 主 要 评 价 方 位 他 认 为 中 科 院 的 评 价 体 系 改 革 走 在 正 确 的 道 路 十 几 名 研 究 人 员, 而 王 钰 婷 是 其 中 唯 一 的 女 性 尽 管 式 ; 第 四 类 是 特 色 研 究 所, 以 同 行 评 价 等 为 主 要 评 价 上, 但 是 与 国 际 上 一 些 机 构 的 类 似 行 为 相 比, 还 有 她 感 到 自 己 的 待 遇 与 男 同 事 是 平 等 的, 但 她 也 明 白, 方 式 一 些 可 改 善 的 空 间 像 她 这 样 的 女 性 博 士 后, 大 多 数 人 都 处 在 要 在 研 究 和 家 庭 之 间 做 出 选 择 的 年 龄, 有 些 女 性 科 研 人 员 的 确 率 先 行 动 计 划 正 在 积 聚 动 力 在 2015 年 2 月, 在 国 外 一 些 大 学, 评 价 一 个 人 的 贡 献 有 3 个 部 分, 因 为 家 庭 和 孩 子 而 放 弃 了 研 究 中 科 院 发 布 了 新 的 办 院 方 针 ( 上 一 次 修 订 还 是 在 2002 毛 淑 德 说, 其 中 只 有 一 个 部 分 是 做 研 究 另 一 个 部 分 年 ) 新 的 办 院 方 针 中 就 写 入 了 四 个 率 先, 此 外 是 教 学, 这 个 在 科 学 院 比 较 欠 缺, 但 随 着 中 科 院 大 学 根 据 联 合 国 教 科 文 组 织 的 数 据, 全 球 科 研 人 员 中 只 有 还 有 三 个 面 向, 即 面 向 世 界 科 技 前 沿 面 向 国 家 从 2014 年 开 始 招 收 本 科 生, 教 学 这 部 分 也 在 逐 渐 变 30% 是 女 性 虽 然 找 不 到 中 国 这 方 面 的 确 切 数 据, 但 重 大 需 求 面 向 国 民 经 济 主 战 场 得 重 要 他 说, 第 三 个 部 分 是 对 科 研 合 作 和 研 究 氛 围 情 况 也 大 体 差 不 多, 并 且 中 国 一 些 高 级 科 研 岗 位 中 的 的 贡 献, 中 科 院 研 究 所 中 各 个 研 究 组 的 工 作 往 往 是 女 性 比 例 还 要 明 显 更 低 在 2011 年, 中 国 政 府 提 出 彼 此 独 立 的, 这 不 利 于 形 成 一 个 有 互 动 性 和 凝 聚 力 的 了 一 个 目 标, 要 让 高 级 专 业 技 术 人 员 中 的 女 性 比 例 达 中 科 院 评 价 体 系 的 前 景 正 处 于 演 化 之 中 仍 然 有 许 多 问 题 要 处 理, 如 怎 么 对 待 不 同 的 人, 如 何 保 证 各 个 研 氛 围 到 35%, 这 也 包 括 增 加 女 性 科 研 人 员 的 比 例 要 达 到 这 个 目 标, 相 关 评 价 体 系 还 需 要 更 有 弹 性, 如 毛 淑 究 所 跟 上 总 的 战 略, 如 何 在 定 性 和 定 量 的 手 段 之 间 寻 找 平 衡 但 是 中 科 院 的 方 向 很 明 确 正 如 刘 中 民 所 说, 毛 淑 德 在 2010 年 作 为 中 国 千 人 计 划 的 一 员 回 国 德 认 为 可 以 像 一 些 西 方 国 家 那 样 为 女 性 科 研 人 员 提 供 过 去 的 评 价 体 系 中 存 在 缺 陷, 使 得 研 究 人 员 不 明 白 什 千 人 计 划 从 海 外 招 聘 高 层 次 人 才, 中 国 籍 和 外 国 职 业 中 断 假 期, 在 她 们 生 完 孩 子 回 到 工 作 中 后 提 籍 的 都 有, 为 他 们 提 供 优 越 的 待 遇 和 职 位, 让 他 们 在 供 更 多 支 持 等 中 国 国 内 开 展 研 究 但 是 毛 淑 德 认 为, 在 中 国 科 研 机 构 提 供 这 些 机 会 时, 依 据 的 应 该 是 研 究 者 的 学 术 水 平, 更 多 指 引 而 不 仅 仅 是 看 重 研 究 者 的 海 外 经 历 虽 然 我 是 这 个 制 度 的 受 益 者, 我 仍 然 觉 得 这 对 中 国 国 内 一 些 研 究 者 谈 到 中 科 院 的 发 展 轨 迹, 最 重 要 的 声 音 来 自 于 中 国 国 不 公 平, 因 为 国 内 有 些 人 做 的 工 作 同 样 好 或 甚 至 更 好, 家 主 席 习 近 平 他 在 2013 年 7 月 视 察 中 国 科 学 院 并 却 没 有 得 到 同 等 的 待 遇 不 过 他 也 提 到, 中 国 政 府 发 表 讲 话, 要 求 中 科 院 实 现 四 个 率 先, 即 率 先 实 近 来 为 国 内 研 究 人 员 实 施 了 一 个 类 似 计 划 ( 万 人 计 现 科 学 技 术 跨 越 发 展 率 先 建 成 国 家 创 新 人 才 高 地 划 ), 以 让 他 们 留 在 国 内 而 不 是 流 失 到 海 外 率 先 建 成 国 家 高 水 平 科 技 智 库 率 先 建 设 国 际 一 流 科 研 机 构 另 一 个 值 得 改 善 的 地 方 是 在 评 价 体 系 中 考 虑 到 女 性 科 2014 年, 根 据 习 主 席 的 指 示, 中 科 院 启 动 了 率 先 行 动 研 人 员 的 特 殊 情 况, 毛 淑 德 说 他 说, 在 他 领 导 的 研 计 划 该 计 划 提 出 将 研 究 所 分 为 四 类, 每 一 类 根 据 不 么 才 是 最 有 价 值 的 成 果, 指 挥 棒 是 多 头 的 现 在, 刘 中 民 认 为 改 革 过 后 的 评 价 体 系 明 确 地 指 出 了 目 标 : 中 国 的 科 学 家 一 定 要 做 对 中 国 有 用 的 事, 然 后 才 照 顾 了 全 世 界 的 发 展 10

12 更 广 泛 的 支 持 创 新 和 产 业, 是 否 是 科 研 的 目 的 之 一? 对 此, 你 也 会 有 自 己 的 判 断 在 2014 全 球 创 新 指 数 ( 一 项 以 创 新 为 衡 量 标 准, 对 世 界 各 国 所 进 行 的 年 度 排 名 ) 中, 英 国 位 列 第 二, 仅 次 于 瑞 士 所 以, 各 国 也 许 需 要 根 据 自 身 目 标, 将 眼 光 放 远, 超 越 各 自 的 科 研 拨 款 体 系, 关 注 可 能 把 科 研 转 化 为 就 业 和 其 他 经 济 利 益, 以 取 得 最 大 影 响 的 相 关 评 估 方 法 对 话 戴 维 斯 威 尼 数 字 游 戏 英 格 兰 高 等 教 育 拨 款 委 员 会 主 任 戴 维 斯 威 尼 (David Sweeney) 阐 述 精 确 评 估 学 术 研 究 收 益 的 重 要 性, 及 其 所 带 来 的 回 报 就 科 研 评 价 和 拨 款 方 法 而 言, 中 英 之 间 有 何 不 同? 作 为 承 担 英 国 高 等 教 育 评 估 和 拨 款 半 数 工 作 的 委 员 会, 我 们 并 不 对 个 别 科 研 项 目 进 行 评 判 我 们 作 为 分 类 财 政 拨 款 提 供 资 金, 并 不 指 定 钱 款 应 该 花 在 什 么 地 方 这 意 味 着 一 所 大 学 可 以 因 其 在 物 理 学 方 面 的 出 色 成 就 而 获 得 资 金, 然 后 将 钱 花 在 戏 剧 学 上 我 的 理 解 是 中 国 的 拨 款 方 式 包 含 更 多 的 导 向 性, 指 定 资 金 将 要 投 入 的 具 体 学 科 和 机 构 英 国 竞 争 性 的 科 研 拨 款 系 统 当 然 基 于 科 研 评 判, 但 这 些 评 判 只 由 学 科 专 家 做 出 政 府 集 中 规 划 的 唯 一 角 色 是 资 本 支 出 领 域 总 的 来 说, 政 府 和 科 研 拨 款 机 构 要 么 将 评 判 交 给 科 研 委 员 会 中 的 学 科 专 家, 要 么 交 给 大 学 管 理 层 中 国 正 努 力 进 行 科 研 评 估 和 拨 款 体 系 的 改 革, 能 否 从 英 国 获 得 启 发? 反 过 来 呢? 英 国 的 体 系 已 经 相 当 成 熟 我 们 已 经 在 大 学 里 组 织 了 很 长 时 间 的 科 研 活 动, 以 目 前 的 方 式 开 展 工 作 至 少 已 有 25 年 总 体 上, 我 们 已 经 过 了 那 个 尝 试 建 设 科 研 能 力 的 阶 段 我 们 的 体 系 运 行 良 好, 与 我 们 的 文 化 相 适 应, 但 这 并 不 一 定 意 味 着 它 对 另 一 个 国 家 也 适 用 真 正 的 问 题 是 : 在 一 个 正 处 于 自 我 建 设 过 程 中 的 科 研 体 系 内, 行 事 方 式 是 否 应 有 所 不 同? 2014 年 在 上 海 举 行 的 自 然 杂 志 联 合 主 持 的 科 研 评 估 体 系 国 际 专 题 研 讨 会 ( 见 第 2 页 ) 上, 有 些 与 会 者 诚 恳 地 谈 到 了 20 世 纪 中 国 历 史 如 何 影 响 了 这 个 国 家 的 科 研 结 构, 尤 其 是 科 研 人 员 中 的 年 龄 层 如 何 实 质 上 反 映 了 文 革 之 类 的 历 史 事 件, 我 很 受 触 动 在 我 们 的 近 现 代 史 上, 并 没 有 与 之 类 似 的 能 够 改 变 整 个 英 国 的 行 事 方 式 的 事 件 两 国 环 境 如 此 不 同, 因 此 比 较 评 估 和 拨 款 体 系 相 当 困 难 还 有 哪 些 国 家 有 比 较 独 特 的 对 科 研 工 作 的 引 导 和 拨 款 办 法? 新 加 坡 是 个 极 端 的 例 子, 它 拥 有 高 度 计 划 和 定 向 的 体 系 新 加 坡 正 试 图 建 立 非 常 强 大 的 研 究 组 织, 提 供 非 常 重 要 的 激 励 政 策, 鼓 励 最 好 的 人 才 去 它 那 里 工 作 澳 大 利 亚 是 另 一 个 有 趣 的 例 子, 它 在 自 己 最 强 的 领 域 里 集 中 吸 引 科 研 资 源, 例 如 环 境 科 学, 或 是 那 些 国 家 需 要 的 领 域, 近 年 来 的 例 子 包 括 了 提 供 可 适 应 土 壤 和 水 源 竞 争 性 需 求 的 生 产 方 法 等 领 域 在 过 去 的 10 年 间, 中 国 的 研 发 拨 款 平 均 年 增 长 率 为 23%, 其 他 国 家 是 否 应 为 此 感 到 忧 虑? 英 国 非 常 幸 运, 享 有 非 常 高 的 科 研 效 率, 这 其 中 有 部 分 原 因 来 自 我 们 成 熟 的 体 系 如 果 我 们 想 保 持 我 们 现 在 的 位 置, 那 么 我 们 必 须 要 问 : 我 们 的 投 资 够 了 吗? ; 以 及 如 果 我 们 保 持 现 有 投 资 水 平, 是 否 会 有 其 他 国 家 提 供 更 大 的 投 资 从 而 吸 引 我 们 最 好 的 人 才 为 之 工 作? 我 们 的 成 功 有 一 部 分 来 自 我 们 从 其 他 国 家 吸 纳 而 来 的 人 才, 所 以, 是 的, 其 他 国 家 若 拥 有 更 多 投 资 拨 款, 会 对 我 们 造 成 威 胁 在 每 一 个 阶 段, 我 们 都 必 须 考 虑 我 们 是 否 拥 有 足 够 的 资 源 以 吸 引 和 支 持 最 好 的 人 才 中 国 高 质 量 科 研 成 果 的 快 速 增 多, 有 多 少 直 接 得 益 于 持 续 性 增 长 的 拨 款? 我 能 确 定, 投 资 增 长 支 撑 了 成 果 的 增 多, 同 时 还 有 其 他 因 素 在 起 作 用, 但 我 们 尚 无 充 分 依 据 来 确 定 这 些 因 素 不 仅 要 了 解 投 资 增 长 所 带 来 的 成 效, 还 要 了 解 这 些 成 效 是 如 何 获 得 的 我 们 都 可 以 学 习 更 有 效 率 的 使 用 资 金 其 他 国 家 是 否 应 该 以 中 国 为 榜 样, 增 加 科 研 拨 款? 你 必 须 分 析 你 的 科 研 产 出 了 什 么, 是 论 文 发 表 还 是 新 技 术 资 助 发 展 新 知 总 是 好 的, 但 总 有 其 他 领 域, 例 如 教 育 卫 生 国 防, 与 科 研 一 起 竞 争 有 限 的 资 金 你 只 能 根 据 一 个 国 家 所 面 临 的 特 有 问 题 和 其 科 研 体 系 的 效 率, 来 判 断 潜 在 的 收 益 是 否 值 得 付 出 所 希 望 的 投 资 增 长 如 果 一 个 国 家 科 研 效 率 低 下, 那 可 能 就 很 难 证 明 对 学 术 研 究 追 加 投 资 是 合 理 的 采 访 : 尼 克 弗 莱 明 (Nic Fleming) 11

13 对 话 陈 香 美 和 曾 璇 时 代 在 变 化 两 位 女 性, 年 龄 相 差 18 岁 讲 述 了 她 们 各 自 在 中 国 科 研 领 域 的 经 历 ( 左 图 ) 陈 香 美 院 士 在 1986 年 日 本 东 京 北 里 大 学 取 得 医 学 博 士 学 位, 现 在 是 北 京 301 医 院 肾 脏 疾 病 国 家 重 点 实 验 室 主 任 ( 右 图 ) 曾 璇 于 1997 年 博 士 毕 业 于 上 海 复 旦 大 学 半 导 体 物 理 系, 目 前 是 复 旦 微 电 子 学 院 的 一 名 教 授 在 中 国 的 高 中 里, 女 生 学 文 科 的 比 较 多, 学 理 工 科 的 比 较 少 人 们 对 于 女 博 士 这 个 称 谓 也 常 有 一 些 偏 见, 常 把 这 个 词 带 有 贬 义 的 用 在 一 个 受 过 良 好 教 育 且 追 求 事 业 的 女 性 身 上 许 多 父 母 会 告 诉 他 们 的 女 儿, 女 孩 不 如 男 孩 擅 长 理 工 科 请 问 您 是 否 也 遭 遇 过 此 类 的 压 力? 陈 : 认 为 女 性 的 智 力 不 如 男 性 在 中 国 例 如 汉 族 这 样 的 大 民 族 中 有 上 千 年 的 历 史 了 至 今, 仍 有 不 少 家 庭 还 坚 守 这 一 传 统 思 想, 尤 其 是 在 经 济 不 发 达 的 地 区 很 多 情 况 下, 这 样 的 家 庭 会 选 择 支 持 男 孩 求 学 深 造 这 种 情 况 在 具 有 经 济 活 力 的 大 城 市 及 有 良 好 教 育 背 景 的 家 庭 里 比 较 少 见 在 中 国 最 好 的 大 学 中, 女 性 学 生 数 目 在 持 续 增 长, 选 择 理 工 科 的 女 生 也 不 少 在 2001 年, 我 成 为 一 名 973 项 目 首 席 科 学 家,973 即 国 家 重 点 基 础 研 究 发 展 计 划, 是 中 国 一 个 著 名 的 资 助 科 研 的 项 目, 我 是 那 一 批 项 目 中 唯 一 的 女 性 科 学 家 我 们 需 要 更 多 的 女 性 进 入 社 会 的 顶 层, 包 括 科 学 领 域, 军 事 领 域, 政 府 工 作 以 及 社 会 的 各 行 各 业, 否 则 她 们 的 智 慧 和 才 干 就 被 浪 费 了 曾 : 我 也 曾 经 是 你 说 的 那 种 少 见 物 种 女 博 士 生! 我 对 物 理 的 兴 趣 始 于 上 世 纪 80 年 代, 那 时 我 还 是 名 高 中 生 我 很 幸 运, 我 的 父 母 从 来 没 有 劝 我 不 要 追 求 科 学 我 曾 经 读 到 过 女 物 理 学 家 谢 希 德 的 故 事, 她 当 时 是 上 海 复 旦 大 学 的 校 长 科 学 家 在 上 世 纪 80 年 代 很 受 人 崇 拜 的, 我 们 都 知 道 一 句 话 学 好 数 理 化, 走 遍 天 下 都 不 怕 当 我 成 为 复 旦 大 学 的 一 名 本 科 生 时, 我 的 第 一 志 愿 是 生 物 医 学 电 子 学 专 业 但 后 来 我 被 转 到 了 微 电 子 学 专 业 刚 开 始 我 有 点 担 心, 但 当 我 知 道 微 电 子 专 业 是 谢 校 长 建 立 的 学 科 时, 我 受 到 启 发 非 常 努 力 地 学 习 上 大 二 时, 我 第 一 次 接 触 到 电 脑 和 集 成 电 路 时 就 被 它 们 迷 住 了 很 幸 运 的 是, 一 路 走 来 我 碰 到 很 多 优 秀 的 导 师, 他 们 培 育 了 我 的 这 一 兴 趣 没 有 人 因 为 我 是 女 性 12

14 就 劝 我 不 要 学 习 科 学 在 中 国 是 否 女 性 和 男 性 有 同 样 的 机 会 成 为 科 学 家? 陈 : 自 从 1949 年 新 中 国 成 立 以 来, 女 性 就 被 鼓 励 参 加 工 作, 在 法 律 上 享 受 男 女 平 等 的 待 遇, 所 以 我 认 为 中 国 男 性 和 女 性 成 为 科 学 家 的 机 会 是 一 样 的 但 是, 在 现 实 生 活 中, 至 少 至 今 为 止, 女 性 在 抚 养 孩 子 和 照 顾 家 庭 上 花 了 更 多 的 时 间 曾 : 无 论 是 在 在 排 名 靠 前 的 高 中, 还 是 在 本 科 生 和 研 究 生 当 中, 学 生 命 科 学 和 医 学 的 男 女 比 例 平 分 秋 色 但 学 数 学 和 物 理 的 就 不 一 定 了, 这 些 学 科 男 生 仍 然 占 大 多 数 所 以 在 不 少 学 科 中, 中 国 两 性 成 为 科 学 家 的 机 会 是 一 样 的 但 是 在 学 科 的 顶 端, 女 性 的 数 量 就 很 少 了 我 认 为 随 着 社 会 越 来 越 意 识 到 性 别 不 平 等 的 问 题, 这 会 改 变 的 ( 请 看 全 球 高 等 教 育 中 女 性 比 例 图 ) 在 中 国, 女 科 学 家 是 否 有 职 业 暂 休, 产 假 和 灵 活 工 作 的 选 择? 陈 : 全 国 范 围 内, 带 薪 产 假 至 少 14 周, 晚 育 的 女 性 根 据 她 们 工 作 所 在 的 地 区 可 能 还 有 额 外 的 天 产 假 女 科 学 家 的 产 假 和 其 他 职 业 女 性 一 样, 但 是 当 她 们 再 次 回 到 工 作 岗 位 时, 就 可 能 面 临 着 需 要 赶 上 其 他 同 事 的 难 题 曾 : 在 产 假 这 个 问 题 上, 和 提 供 更 长 的 产 假 相 比, 灵 活 的 工 作 时 间 对 于 女 科 学 家 可 能 更 重 要 对 于 一 个 科 学 家 来 说, 在 职 业 生 涯 中 长 时 间 的 停 顿 可 能 对 职 业 产 生 不 利 的 影 响, 但 在 中 国, 能 灵 活 安 排 工 作 的 机 会 还 是 少 母 亲 休 完 产 假 回 去 工 作 以 后, 祖 父 母 和 外 祖 父 母 往 往 承 担 了 大 部 分 照 看 婴 儿 的 任 务 我 在 美 国 多 所 学 校 做 过 访 问 学 者, 在 这 些 学 校 里, 女 性 科 学 家 面 临 终 身 教 职 考 核 时, 她 们 可 以 选 择 推 迟 两 年 来 弥 补 她 们 因 养 育 孩 子 而 失 去 的 科 研 时 间 类 似 的 政 策 在 中 国 国 家 层 面 的 科 研 资 金 考 核 中 也 存 在, 但 是 学 校 层 面 的 还 没 有 男 性 休 产 假 这 个 现 象 在 中 国 有 多 普 遍? 陈 : 如 果 男 性 可 以 多 花 一 点 时 间 照 顾 新 生 儿 那 当 然 是 好 事 虽 然 我 听 说 过 有 男 性 休 产 假 照 顾 他 们 的 新 生 儿, 但 是 在 现 实 生 活 中, 我 还 没 有 遇 到 过 实 例 在 中 国, 传 统 的 价 值 观 仍 然 根 深 蒂 固, 即 使 男 性 希 望 分 担 照 顾 孩 子 的 重 任, 他 们 也 会 面 临 来 自 其 他 人 的 社 会 压 力 我 希 望 父 母 应 该 分 担 照 顾 孩 子 的 责 任, 但 在 现 实 中, 往 往 是 女 性 承 担 的 更 多 曾 : 男 性 在 孩 子 刚 出 生 时 可 以 休 几 天 陪 产 假, 但 是 我 也 从 来 没 有 遇 到 男 性 愿 意 长 时 间 休 产 假 的 实 例 看 上 去 中 国 男 性 仍 牢 牢 抓 住 了 传 统 价 值 观 在 科 研 评 价 体 系 中 是 否 存 在 对 女 性 的 歧 视? 陈 : 在 绝 大 多 数 中 国 科 研 评 价 体 系 当 中, 男 女 是 被 同 等 对 待 的, 但 是 付 出 时 间 生 育 孩 子 后 的 女 性 与 同 年 龄 的 男 性 相 比 有 一 些 不 利 条 件, 所 以 几 年 前 国 家 自 然 科 学 基 金 青 年 基 金 项 目 的 申 请 条 件 中 针 对 女 性 做 出 了 调 整, 即 女 性 申 请 年 龄 放 宽 至 40 岁, 男 性 仍 为 35 岁 这 一 举 措 很 好 地 削 弱 了 女 性 所 面 临 的 不 利 条 件 曾 : 我 不 认 为 在 科 研 评 价 体 系 中 存 在 任 何 主 动 歧 视 女 性 的 政 策 偏 见, 但 是 家 庭 责 任 有 时 会 让 女 性 科 学 家 放 慢 脚 步 当 我 博 士 毕 业 时, 由 于 文 革 出 现 了 一 个 教 授 的 年 龄 断 档, 高 等 教 育 停 滞 的 十 多 年 让 男 女 教 授 都 很 缺 乏 ; 加 上 新 毕 业 的 研 究 生 都 去 国 外 了, 于 是 复 旦 大 学 的 校 方 积 极 培 养 年 轻 科 学 家 成 为 讲 师, 成 立 自 己 的 实 验 室, 我 很 幸 运 的 也 受 益 于 校 方 的 政 策 您 认 为 什 么 样 的 改 变 能 更 好 地 鼓 励 女 性 追 求 科 学 研 究? 陈 : 我 认 为 最 大 的 挑 战 来 自 中 国 的 传 统 思 想, 最 好 的 改 变 应 该 来 自 文 化 一 个 具 有 潜 力 和 职 业 前 景 的 年 轻 人, 应 该 得 到 另 一 半 和 家 庭 的 支 持, 无 论 他 们 的 性 别 是 男 还 是 女 同 时, 我 也 告 诉 我 的 学 生, 如 果 女 性 想 成 为 成 功 的 临 床 医 生, 她 们 需 要 在 工 作 上 花 更 多 的 时 间 和 精 力 与 另 一 半 有 效 地 沟 通 工 作 对 她 们 的 期 望, 使 双 方 共 同 承 担 家 庭 责 任 也 是 很 重 要 的 有 了 家 人 的 支 持, 女 性 可 以 成 为 优 秀 的 医 学 科 学 家 曾 : 我 担 心 的 是 现 在 在 中 国 想 成 为 科 学 家 的 年 轻 人 凤 毛 麟 角 有 部 分 原 因 是 老 师 没 有 很 努 力 地 激 发 学 生 对 于 数 学 和 科 学 科 目 的 兴 趣, 尤 其 缺 乏 让 女 学 生 对 这 些 科 目 产 生 兴 趣 的 教 学 方 法 学 生 更 注 重 的 只 是 考 个 好 成 绩 缺 乏 鼓 励 早 龄 期 的 学 生 可 能 是 高 等 教 育 中 女 生 选 择 数 学 和 科 学 科 目 比 例 较 低 的 原 因 我 在 高 中 学 立 体 几 何 时, 能 准 确 画 出 辅 助 线 的 学 生 就 被 视 为 为 聪 明 学 生, 画 不 出 的 就 被 视 为 不 够 聪 明 多 年 以 后 在 大 学 里, 我 碰 到 了 一 个 数 学 家, 他 告 诉 我, 画 辅 助 线 不 是 评 价 一 个 人 数 学 能 力 的 理 想 方 法, 解 析 几 何 更 合 适 我 们 需 要 能 够 培 养 女 生 对 于 数 学 和 理 工 学 科 产 生 兴 趣 的 教 学 方 法 采 访 : 李 飘 13

15 科 研 影 响 力 两 个 体 制 的 故 事 旧 体 制 与 市 场 经 济 之 间 的 矛 盾 对 中 国 将 科 学 研 究 成 果 商 业 化 形 成 障 碍 文 田 鹏 对 褚 健 来 说, 当 下 无 疑 是 最 坏 的 人 生 阶 段 2013 年 底 在 杭 州, 这 位 前 浙 江 大 学 副 校 长 因 涉 嫌 侵 吞 国 有 资 产 被 捕 2015 年 2 月, 就 在 中 国 农 历 新 年 前 夕, 他 被 提 起 公 诉 褚 健 曾 是 中 控 集 团 的 联 合 创 始 人 和 实 际 控 制 人 中 控 集 团 是 一 家 建 于 浙 江 杭 州 的 自 动 化 工 程 公 司 该 集 团 的 主 要 部 分 是 过 去 的 海 纳 软 件, 这 是 从 公 立 浙 江 大 学 的 校 办 企 业 浙 江 海 纳 科 技 公 司 之 中 剥 离 出 来 的 子 公 司 2003 年, 海 纳 软 件 完 成 私 有 化, 并 入 了 中 控 集 团, 指 控 褚 健 的 罪 名 之 一 就 是 将 浙 江 海 纳 的 优 质 资 产 转 移 给 中 控 集 团, 只 留 下 不 良 资 产 褚 健 的 故 事 并 非 孤 例 众 多 高 校 官 员 和 企 业 家 在 中 国 正 在 进 行 的 反 腐 行 动 中 落 马 然 而, 外 界 无 法 获 得 这 类 腐 败 的 清 晰 图 景, 因 为 国 家 资 助 的 科 研 成 果 的 商 业 化 被 种 种 模 糊 的 规 则 所 包 围, 了 解 其 中 的 内 情 面 临 重 重 困 难 中 国 正 在 推 动 让 更 多 基 础 研 究 转 化 为 社 会 效 益, 但 透 明 度 的 缺 乏 令 许 多 欲 投 身 于 此 的 人 们 望 而 却 步 西 风 东 渐 中 国 的 高 校 和 研 究 机 构 正 在 改 革 自 身 的 学 术 研 究 和 评 价 系 统, 以 符 合 国 际 学 术 界 的 高 标 准, 并 越 来 越 向 西 方 的 科 学 研 究 体 系 看 齐, 尤 其 是 美 国 的 体 系 一 定 程 度 上, 这 些 改 革 措 施 奏 效 了 : 借 助 更 好 的 训 练 和 更 多 的 资 源, 越 来 越 多 的 中 国 科 学 家 得 以 在 影 响 因 子 更 高 的 期 刊 上 发 表 论 文, 比 如 Nature Index(www. natureindex.com) 覆 盖 到 的 那 些 期 刊 改 革 进 程 因 地 方 及 中 央 政 府 的 巨 额 投 资 得 以 加 速 2013 年, 中 国 各 个 部 门 的 研 发 投 入 超 过 1 万 亿 元 人 民 币 ( 约 1650 亿 美 元 ), 仅 低 于 美 国 ( 见 第 2 页 ) 同 时, 中 国 是 第 二 大 学 术 论 文 和 专 利 产 出 国 ( 见 图 产 量 的 上 升 ) 中 国 期 待 着 这 些 基 础 研 究 能 促 进 产 业 创 新 和 发 展, 并 最 终 推 动 经 济 发 展 不 过, 将 科 学 发 现 转 化 为 技 术 创 新, 其 结 果 令 人 失 望 例 如, 在 生 物 医 药 产 业, 多 数 中 国 药 企 生 产 仿 制 药 和 中 成 药, 但 无 法 进 入 受 到 严 格 监 管 的 发 达 国 家 市 场 即 使 是 作 为 中 国 官 方 新 闻 机 构 的 新 华 社, 也 曾 批 评 中 国 科 研 系 统 的 技 术 转 化 能 力 随 着 国 有 研 究 系 统 的 改 革 继 续 推 进, 也 带 来 了 更 多 的 不 确 定 性 无 论 是 在 大 学 还 是 在 中 科 院 旗 下 的 各 个 研 究 所, 气 氛 都 在 转 变, 人 们 能 够 感 受 到 变 化 即 将 发 生 32 岁 的 浙 江 大 学 神 经 生 物 学 家 王 立 铭 说 和 许 多 新 生 代 的 科 学 家 一 样, 他 也 有 着 创 业 的 想 法 不 过, 他 也 坦 承 在 不 稳 定 的 过 渡 期, 多 数 人 都 会 紧 紧 抓 住 旧 体 制 当 科 学 家 们 感 到 诸 多 不 确 定 因 素 时, 在 高 影 14

16 响 因 子 的 期 刊 上 发 表 文 章 便 成 了 他 们 的 首 要 任 务 他 说 因 为 他 们 知 道, 在 各 种 行 政 机 构 自 上 而 下 的 评 价 体 系 里, 发 表 这 些 论 文 才 是 生 存 之 道 员 的 流 动 性 较 低 北 京 宣 武 医 院 的 一 位 年 轻 神 经 学 家 陈 志 国 说 上 海 转 化 医 学 中 心 等 医 院 附 属 于 大 学 或 医 学 院, 或 许 能 通 过 科 研 机 构 绕 开 医 院 没 有 用 人 自 主 中 国 的 科 学 家 也 想 致 富 与 成 名 前 路 多 艰 作 为 对 科 学 研 究 难 以 商 业 化 的 批 评 的 回 应,2014 年 10 月, 中 国 政 府 为 一 个 价 值 10 亿 元 的 国 家 转 化 医 学 中 心 开 了 绿 灯 该 中 心 将 建 在 上 海 交 通 大 学 附 属 瑞 金 医 院, 预 期 2017 年 落 成 这 个 位 于 上 海 的 中 心 是 首 个 转 化 医 学 国 家 重 大 科 技 基 础 设 施, 另 有 4 个 姐 妹 项 目 正 在 规 划 中, 都 将 建 在 有 影 响 力 的 大 医 院 或 者 医 学 院, 两 个 在 北 京, 陕 西 西 安 和 四 川 成 都 各 一 个 建 立 转 化 医 学 中 心 的 主 要 目 的 在 于 更 有 效 率 地 将 生 物 医 学 基 础 研 究 转 化 为 临 床 应 用, 例 如 新 的 诊 断 方 法 治 疗 方 法 和 药 品 不 过, 诸 多 障 碍 拦 在 路 上 首 先, 虽 然 中 国 科 研 系 统 的 改 革 正 在 推 进, 但 公 立 医 院 系 统 的 改 革 却 停 滞 不 前 中 国 约 有 90% 的 医 疗 服 务 由 公 立 医 院 提 供 理 论 上, 绝 大 多 数 公 立 医 院 完 全 为 当 地 政 府 和 中 央 政 府 所 有, 由 其 负 担 财 务 支 出, 并 严 格 管 理 医 院 的 人 员 数 量 和 薪 酬 可 实 际 中, 许 多 医 院 反 映, 政 府 的 拨 款 不 充 足, 需 要 自 己 寻 找 更 多 的 资 金 来 源 有 报 道 说, 医 务 人 员 接 受 药 企 或 医 疗 器 械 公 司 的 贿 赂 2013 年, 英 国 制 药 巨 头 葛 兰 素 史 克 公 司 就 卷 入 了 一 起 被 广 泛 曝 光 的 案 件 招 揽 人 才 也 是 个 问 题 公 立 医 院 仍 在 旧 体 制 中, 人 权 的 障 碍 但 即 便 是 这 些 机 构 也 无 法 摆 脱 体 制 的 限 制 无 论 是 政 策 上 还 是 文 化 上 的 包 括 陈 志 国 在 内 的 宣 武 医 院 的 研 究 人 员 每 年 都 要 在 SCI 期 刊 上 发 表 一 定 数 量 的 文 章 这 种 要 求 会 占 用 他 们 宝 贵 的 研 究 时 间, 妨 碍 其 将 研 究 成 果 商 业 化 的 努 力 结 果 就 成 了 一 个 是 先 有 鸡 还 是 先 有 蛋 的 问 题 如 果 一 个 研 究 者 能 够 成 功 将 他 的 研 究 转 化 为 市 场 所 需, 并 获 得 经 济 效 益, 那 么 行 政 部 门 就 会 放 松 对 论 文 发 表 的 要 求 陈 志 国 表 示 不 过 在 那 之 前, 你 还 是 先 得 按 要 求 来 做 融 资 同 样 面 临 困 难 中 国 并 没 有 类 似 于 美 国 国 立 卫 生 研 究 院 (NIH) 的 机 构 来 资 助 临 床 研 究, 想 要 研 发 药 物 的 科 研 人 员 必 须 到 别 处 找 资 金 超 过 一 半 的 中 国 临 床 试 验 都 是 由 药 企 资 助 的 广 东 中 山 大 学 医 学 院 院 长 黎 孟 枫 说 一 些 地 方 政 府 和 高 校 在 尝 试 鼓 励 由 科 学 家 发 起 的 临 床 研 究 一 个 例 子 就 是 中 山 大 学 2008 年 成 立 的 临 床 医 学 研 究 5010 计 划 但 目 前 为 止 还 没 有 全 国 性 的 临 床 研 究 基 金, 黎 孟 枫 说 在 成 立 转 化 医 学 中 心 的 同 时, 上 海 交 通 大 学 成 立 了 上 海 广 慈 转 化 医 学 研 究 发 展 基 金 会, 这 是 一 次 弥 补 临 床 研 究 资 金 缺 口 的 尝 试 广 慈 基 金 会 于 2014 年 9 月 由 上 海 国 家 转 化 医 学 中 心 主 任 陈 赛 娟 与 她 的 丈 夫 中 国 前 任 卫 生 部 部 长 陈 竺 建 立 基 金 会 成 立 的 主 要 目 的 是 资 助 临 床 研 究 此 前 他 们 曾 成 功 合 作 领 导 中 国 的 一 个 转 化 医 学 研 究 项 目, 最 终 发 现 了 一 种 针 对 白 血 病 的 新 疗 法 即 便 所 有 的 障 碍 都 可 以 被 克 服, 这 些 新 的 转 化 中 心 也 仅 仅 是 从 实 验 室 到 临 床 这 根 链 条 中 的 一 环 链 条 上 的 每 个 环 节 都 在 政 策 和 文 化 上 遇 到 了 问 题 黎 孟 枫 说 他 还 表 示, 中 国 在 基 础 研 究 方 面 仍 弱 于 发 达 国 家, 对 科 学 研 究 的 行 政 管 制 束 缚 了 创 造 力 ( 中 国 的 ) 基 础 研 究 不 是 由 现 实 中 的 临 床 需 求 驱 动, 而 是 为 了 获 得 更 高 的 影 响 因 子 他 表 示 说, 即 便 一 个 科 学 家 有 很 高 的 创 新 天 分, 但 现 在 的 环 境 不 支 持 中 国 的 政 府 和 学 术 机 构 没 有 给 予 科 学 家 足 够 的 激 励, 促 使 他 们 将 研 究 转 化 为 应 用 北 京 大 学 分 子 医 学 研 究 所 所 长 肖 瑞 平 说, 转 化 的 成 功 取 决 于 许 多 因 素 在 向 研 究 者 提 供 激 励 措 施 的 同 时, 完 善 科 研 商 业 化 的 相 关 法 律 法 规 确 保 获 得 资 金 和 所 需 的 基 础 设 施 也 是 保 证 成 功 的 重 要 因 素 个 别 科 学 家 和 项 目 无 法 解 决 中 国 转 化 医 学 进 程 中 的 内 在 问 题, 肖 瑞 平 说 这 些 系 统 性 缺 陷 如 何 去 克 服? 国 有 难 题 其 他 国 家 已 经 采 用 了 种 种 措 施 促 进 公 共 资 金 资 助 的 科 研 成 果 向 商 业 的 转 化 在 美 国, 一 项 关 键 的 立 法 是 1980 年 颁 布 的 拜 杜 法 案 (Bayh Dole Act) 在 该 法 律 之 前, 任 何 联 邦 政 府 资 助 的 研 究 所 产 出 的 发 明 成 果 都 都 属 于 联 邦 政 府 拜 杜 法 案 让 那 些 得 到 联 邦 政 府 15

17 拨款的高校 研究机构和公司有权在从自己的发明成 果中获得商业利益 中国也推出了类似的政策 并将其写入 2007 年颁布 如何才能平衡医院 初创 企业和研究者的利益 的 科学技术进步法 中 但在促进大学发明成果商 业化方面不如美国那么成功 原因在于两国学术体制 存在差异 在美国 大学和学术机构拥有更大的独 立性 以及作为市场参与者的自主权 中国的大学和 研究机构由政府控制 任何经济活动都必须得到国有 资产管理部门的批准 这会阻碍潜在的创业者们去将 研究成果商业化 要它们时 它们却消失了 你根本找不到 前文中 年轻的科学家说 但它们总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候 陈志国就面临着这样的境遇 2012 年回国时 他已 例如 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 CFDA 始终没 在斯坦福大学完成了博士后研究 希望将自己的神经 干细胞的研究转化为临床应用 两年后 陈志国在动 2006 年时的褚健 当时他是杭州浙江大学的副校长 性尚未经证实 每年还耗费着患者数十亿元的医药费 物实验中也获得了令人振奋的结果 但他的项目是政 府资助的 下一步的临床实验需要更多的资金投入 楚的认识 在美国 我根本用不着操心如何商业化 融资需要通过转让知识产权实现 但转让过程受到医 我的研究成果 NIH 有一个高效的专利办公室 负责 院的控制 也就是受到政府的控制 中间有很多困 处理知识产权的问题 中国的科学家们则需要自己处 难 陈志国叹道 如何才能平衡医院 初创企业 理这些事情 专利往往比较分散 中国的科学界希望政府能够认可科学家在公共资金资 最大的问题在于有关技术转让的规定不明晰 监管存 助的项目上所作的贡献 并给予他们更强的激励进行 不可预测性 一位不愿具名的年轻科学家解释说 如 具有潜在商业影响力的研究项目 对研究人员而言 果我想要把我的研究成果转让给制药行业 在知识产 对自己的发明优先拥有所有权是重要的一步 2014 权方面 唯一的选择就是穿过一个 灰色地带 没 年 10 月 在上海举办的科研评估国际研讨会 请见 有一条清晰的合法路径 所以违规情况不可避免 第 4 页 上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前副主任沈文 他还指出 正如褚健案所显示的 对于科学家兼创业 庆说 最重要的改革是减少政府的行政干预 在 者而言 永远避开这些陷阱是不可能的 政府部门 地方层面 一些省份正在尝试小规模的改革 比如 和检察机关未来可能会调查这些过错 特别是公司做 2014 年起 湖北省的一个研究团队能够享有最高可 大和成功的时候 最终 许多技术发明人选择避开 达 99% 的研究成果收益 不过 这仅限于湖北省政府 这些法规和政策迷宫 如果他们不愿意经过 灰色地 资助的项目 中央政府资助的项目并不如此处理 转型悖论 旧体制的阴影仍存在于中国科技创业公司的的各个角 成名 肖瑞平说 她盼望有一个 清晰且稳定的系统 落 行政力量和市场力量之间的平衡陷入了令人精疲 来让初创企业可以蓬勃发展 肖瑞平实验室的研究产 和 GMP 证书 这让初创的制药公司几乎不可能建立 和运作 上海同济大学的中国工程院院士郭重庆解释 说 政府官员试图在市场化进程中做过多的干预 政 向 在支持转化医学所需的生态系统中 产业链效应同样 没有成形 中国大部分风险投资公司都不愿承受药物 开发的巨大风险 他们往往也缺乏理解这些技术的 专业知识 晨兴创投北京办公室主管唐艳旻称 晨兴 创投的总部位于香港 是中国为数不多的投资早期阶 段生物技术公司的风险投资公司 唐艳旻还说 由于 成本优势和中国的产业保护 中国的风险投资更倾向 于投资仿制药和医疗器械 因为这些投资标的更安全 唐艳旻相信 随着国内药企进行更多的原创性研发 带 转让自己的创新成果 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将自 中国人并不缺创业精神 中国的科学家也想致富和 然而 CFDA 却要求初创企业拥有自己的生产工厂 府官员又没有水晶球 他们如何去规划行业的发展方 和研究者的利益 己的发明也一并放弃 有将中药注射剂退市 尽管这些药品的安全性和有效 力竭的悖论 以及中国政府着力推动医药产业的发展 未来研发创 新药物的回报将会上升 那时 收获中国基础研究商 业果实的时机将会成熟 但眼前 操作中的不透明 对腐败指控的担忧 正如褚健所面临的指控 都不 容忽视 期望政府在一夜间拆掉所有无形的墙 划 出清晰的路径是不现实的 浙江大学的王立铭说 出属于北京大学 后者的科技开发部负责其研究成果 转化 这个办公室是北京大学行政部门的一部分 企业家会发现 他们正穿行在各种复杂的规则之中 也没有自己的知识产权律师 她说 肖瑞平在 NIH 这些规则由不同的政府部门发布 很多时候他们要让 工作多年 对中国与美国科研成果转化的不同有着清 一个部门去介入阻止另一个部门 现实是 当你需 他明白为什么那么多试图将研究成果商业化的科学家 最终都放弃了 而他决心要成功 的确 旧体制仍 带来了许多障碍 但是我还是想把事做成 16

18 对 话 安 东 尼 奇 塔 姆 中 国 仍 在 崛 起 英 国 皇 家 学 会 副 会 长 材 料 科 学 家 安 东 尼 奇 塔 姆 (Anthony Cheetham), 概 述 了 中 国 如 何 通 过 招 募 和 资 助 科 学 家, 推 动 科 研 产 量 直 线 上 升 您 有 哪 些 和 中 国 科 研 工 作 者 合 作 的 经 历? 我 以 不 同 的 身 份 去 过 中 国 差 不 多 15 次 2000 年 到 2008 年, 作 为 联 合 利 华 董 事 会 的 科 学 顾 问, 我 每 年 至 少 造 访 一 次 该 公 司 在 上 海 的 实 验 室 从 2004 年 开 始, 我 在 加 州 大 学 圣 芭 芭 拉 分 校 负 责 管 理 国 际 材 料 研 究 中 心 ; 很 显 然 科 学 在 中 国 正 在 起 飞, 所 以 与 中 国 建 立 联 系 是 我 的 首 要 任 务 之 一 接 着, 我 与 其 他 人 共 同 主 持 了 第 一 届 美 中 高 级 材 料 研 讨 会, 为 此 我 们 组 织 了 一 个 包 括 教 师 学 生 和 博 士 后 在 内 的 代 表 团 去 了 北 京 我 转 到 英 国 剑 桥 大 学 之 后, 我 们 与 这 里 的 一 个 英 中 研 讨 会 也 继 续 保 持 联 系 最 好 的 科 学 研 究 出 自 什 么 类 型 的 科 研 机 构 里? 许 多 领 先 的 科 学 研 究 是 在 中 国 科 学 院 (CAS) 的 研 究 院 所 完 成 的, 中 科 院 承 担 了 两 种 不 同 的 角 色 像 皇 家 学 会 和 其 他 科 学 院 一 样, 中 科 院 有 院 士, 但 同 时 也 管 理 着 大 约 100 家 研 究 院 所, 覆 盖 了 科 学 和 工 程 领 域 的 方 方 面 面 这 些 研 究 院 所 遍 及 全 国, 在 北 京 和 上 海 相 对 集 中 这 有 一 点 像 德 国 的 体 系 许 多 出 色 的 研 究 产 生 在 马 普 学 会 的 研 究 所, 而 不 是 在 大 学 里 尽 管 最 好 的 科 学 研 究 多 出 自 中 科 院, 但 中 国 顶 尖 大 学 的 表 现 也 给 人 留 下 深 刻 印 象 中 国 在 哪 些 领 域 的 实 力 最 强? 总 的 来 说, 中 国 发 表 在 顶 级 期 刊 的 文 章 数 量 大 体 上 已 经 能 够 比 肩 英 国 法 国 德 国 或 日 本 引 人 注 目 之 处 在 于, 我 查 看 2000 年 到 2014 年 的 发 展 趋 势 时, 发 现 虽 然 每 年 都 有 变 化, 但 中 国 在 所 有 领 域 都 呈 现 了 直 线 上 升 的 增 长 趋 势 在 各 个 科 学 大 类 中, 中 国 在 化 学 方 面 的 发 展 最 显 著, 总 产 出 量 已 是 世 界 第 二, 仅 次 于 美 国 物 理 学 方 面, 中 国 与 英 国 相 当, 可 能 还 略 超 过 一 些 ; 不 过 在 生 命 科 学 上 仍 落 在 后 面, 但 差 距 也 在 缩 小 17

19 中国的年轻科学家拥有超出 寻常的激情和动力 这在西方 国家是不常见到的 中科院系统的拨款方式则有所不同 但中科院院长白 下 会促使数据造假和剽窃 这种情况到处都有 但 春礼正试图改进评估研究院所及其研究人员工作表现 如果奖励和产出量过于密切挂钩 发生的可能性会更 的方法 中科院感到自己必须更努力的工作 以不负 大些 所获得的大量公共拨款 该院一直在国际上寻求相关 建议 几年前英国皇家学会曾派去了一个代表团 参 与了中科院的这项工作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具体在哪些 方面做得最好 与其他国家相比 中国对基础科研的 投入比例较低 对已有技术的研发投 入比例较高 这会使中国在基础科研 方面的新发现处于劣势吗 基于中国科学家发表在世界一流期刊的科研成果的绝 他们的同行评审做得非常好 我们遇到的项目官员都 对数量 认为中国不擅于科学发现的看法是说不通的 非常出色 其体系十分透明 让申请人甚至未获资助 这些期刊可是不发表非原创成果的 也许中国投向发 也会认为自己得到了公平的机会 他们还积极处理学 展改进型科研的资金更多 但投向探索发现类科研的 术不端行为 建立了一个完备的制度来对此进行监控 资金在绝对数量上可能比美国之外的大多数西方国家 并查处相关案件 说实在的 如果我们对英国工程与 还多 他们现有的流程显然能够支持其高质量科研数 物理科学研究委员会这样的拨款机构做相同的深度评 量的不断增加 估 我怀疑该委员会得到的分数或许跟 NSFC 差不多 甚至可能更低 中国科学家对自己研究成果的发表情 况是否面临特有的压力 中国科学家是否擅于将自己的科学发 现转化为造福社会的技术应用 中国在最大程度地利用自身的科研实力方面还有很长 的路要走 中国在从科研的投资中获取实际的经济优 我的理解是 中国对科学进行了全面 大量的投资 但在化学等学科更容易取得快速进步 因为这些学科 与物理学不同 你通常不需要大型 先进的基础设施 而另一方面 英国对生命科学的资助力度特别大 资助申请系统是否公平和高效 2010 年 我 作 为 中 国 国 家 自 然 科 学 基 金 委 员 会 NSFC 首个国际评估专家委员会成员来到中国 NSFC 相当于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 或者英国工程和 物理科学研究委员会 EPSRC 这样的机构 我对 NSFC 拨款流程的质量印象深刻 我们是一个由六位 国际科学家 以及两三位中国科学家组成的小型委员 会 我们可以不受限制地与任何人交谈 我们还获得 了有关申请趋势 申请量以及通过率的大量数据 我 们可以访谈整个流程中的利益相关方 这不仅包括 NSFC 中科院和中国科技部的工作人员, 也包括大学 的管理者和拨款获得者 我们发现 NSFC 在中国科学 家当中享有高度的尊重 薪酬与拨款决定都直接与发表在高水平期刊上的论文 势上 尚处于起步阶段 比其它国家要薄弱 在英国 数量相关 这种对数量指标的强调也适用于学术职位 我们有 Catapult 创新中心来帮助实现这个目标 欧 申请人的评估 我从指导的中国博士后学生那里了解 洲其他国家也有类似机构 不论是培养科学家的创业 到 如果他们想回国工作 就需要在指定的高水平期 能力 或者帮助他们创办公司 中国都还没有发展成 刊上发表至少四到五篇论文 并且必须是第一作者或 熟 风险投资是有的 但远不及英国的水平 更不用 通讯作者 说美国 中国人意识到自己利用科研的能力不及研究 科学的能力 因此需要强化这些能力 这是个竞争激烈的体系 中国每年科研产出的质量越 来越好 我个人希望他们更侧重于评估科研人员个人 读一读他们的研究成果 而不是在方框上打勾 用期 局外人能从中国研究人员做科研的方 式上学到什么 刊的影响因子替代质量 我猜想这是因为申请每个职 位的人员非常多 如果太多的申请人让你应接不暇 20 年前中国还无法跻身顶级竞争者的行列 今天已在 或许只得使用一些十分粗略的工具去筛选 国际科学研究中名列前茅 单是观察这种飞速进步 我们就能领会到很多 这是一个不同凡响的成功故事 批评者认为这种对量化标准的注重导致了一种追求快 除了大量 持续的资金投入之外 根据我带领西方的 速 短期成功的科研文化 他们说得有道理吗 学生参加北京研讨会的经历 我能说的是 学生们都 惊讶于中国同行的工作热情 毫无疑问 中国的年轻 在中国的体系中 应对压力有多种方式 有些事情没 科学家拥有超出寻常的激情和动力 这在西方国家是 法快 哪儿都有对短期成功有兴趣的人 我认为中国 不常见到的 在这方面和其他地方并无不同 我确实认为过度注重在高影响力的期刊上发表论文可 采访 尼克 弗莱明 (Nic Fleming) 能会导致一些不良行为的发生 有人担忧在少数情况 18

20 观点 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尽管中国的科技投入不断增长 科研成果不断涌现 青年研究人员在追逐学术梦想的 道路上仍步履艰辛 王传超 中国在科研经费上的投入多年来不断增长 也耗巨资建大楼 买仪器 中国的科 CUSBEA 学生成为了中国和美国一流的生物学家 2008 年 吴瑞先生去世之后 学家 官员和老百姓们自然都在热切期盼科技领域的重大突破 然而现实的情况是 吴瑞纪念基金会成立了一个纪念吴瑞先生的奖项 资助中国大陆 香港 澳门 越来越多的青年研究人员 包括研究生和博士后 却选择 逃离科研 这引发 台湾和新加坡的优秀华人博士生追逐学术梦想 吴瑞奖包括 3000 美元奖金 获 了社会各界的热烈讨论 奖者还可申请 5000 美元以下的旅费资助 用于参加国际学术会议 与国内现行 的评价方法不同 吴瑞奖不以论文发表 海外经历和考试成绩作为评判标准 高级研究人员的招聘启事中大都对应聘者的论文发表 影响因子和引用次数等有 硬性要求 青年研究人员也都希望论文能发表在 Cell Nature 和 Science 等期 通过由杰出华人生物学家组成的评审委员会的同行评审 吴瑞奖每年选拔十位左 刊上 这些顶尖学术期刊在中国被统称为 CNS 期刊 CNS 上发表的论文 右的获奖者 评审委员会根据每位候选人在生命科学研究工作中的创新能力 独 是研究人员能升职和加薪的默认指标 尤其是在中国较好的大学和研究所 一篇 立思考能力和对自己研究领域的专注精神来评定优异 申请人要阐述自己选择做 CNS 论文能改变一个青年研究人员的学术生涯 甚至是整个人生 科研的动机 对研究课题项目的规划 以及对未来职业科研生涯的设想 申请人 还需要与评审委员会的教授们面对面交流 在获奖后的几年或几十年里 在其科 然而 过于重视这些刻板的评价指标使得处于科研起步阶段的我们过于急功近利 学生涯发展中 获奖人如有需要也可向吴瑞纪念基金会的资深研究员寻求咨询和 难以单纯地追求学术 我们往往会抛开自己的科研兴趣而选 帮助 择一些简单或直接了当的课题去做 以期快速取得结果 然 后发表一系列论文 从而获得持续的经费资助 但是每一位 科研人员也都渴望能有机会在 CNS 期刊上发表论文 受 到众人瞩目 如何留住有才华的科学家 虽然中国各学科的科研投入都在增长 但刚毕业的博士能申 请的经费或者奖学金项目却寥寥无几 最大的经费项目要数 青年科学基金了 占到了中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总预算的 20% 但是 每个成功申请的项目在三年里却仅能拿到约 虽然中国各学科的 投入 都在增长 科研 但刚毕业的博士能 申请的经费却 寥寥无几 吴瑞奖采用了一个全面公正的评价方式 同时也为青年研 究人员的后续职业生涯提供建议和帮助 更令人欣慰的是 吴瑞奖正逐渐被中国的大学和研究机构认可 甚至成为了 教授招聘过程中的一个重要参考因素 2014 年 一位吴 瑞奖获得者获得了上海科技大学的助理教授 长聘制 职 位 尽管他没有海外研究经历 一直以来 被动填鸭式教育深深束缚了中国学生的思维 然而 科技的进步依靠的是新的想法而不是对已有知识的 死记硬背 中国科研界最需要的 正是吴瑞奖所强调的 24 万人民币的经费 第二个选择是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 每个成功的申请者在两 打破条条框框的独立思考能力以及真正的创新精神 也只有足够重视这些能力 年的博士后时间里也仅仅能获得 5-8 万元 这些经费远不足以购置实验室试剂和 中国科研界才能不辜负政府和民众所提供的大量科研投入 取得他们期望的成果 耗材来开展科研项目的 正因为如此 许多青年科研人员都去申请国外的博士后 刚毕业的研究生的潜力是难以被论文指标和海外经历所全面反映的 过于重视这 职位 把他们最好的科研岁月的一部分贡献给了其他国家 很多还留在了国外 些刻板的指标会使年轻人难以有机会为国家做出相应的贡献 中国应该为培养有 前途的青年科技人才作进一步的投入 并探索出更有效的方法来对他们的科研成 因此 与大部分西方国家不同 中国的科研主力军是研究生而不是博士后 许多 果进行评价 中国的大学和研究机构将海外研究经历作为研究人员聘用和晋升的必须条件 加 剧了这一恶性循环 中国实际上是在将自己的青年研究人员的培养外包给了西方 发达国家 问题是大部分中国的博士毕业生申请不到国外的博士后职位 他们只 能选择留在国内 在国内实验室找一份薪水很低且晋升机会渺茫的工作 或者干 王传超是复旦大学人类生物学在读博士 2012 年获吴瑞奖 2015 年 6 月 他将 脆放弃自己的学术追求去找一份与所学专业不相关的工作 赴德国马普学会人类历史科学研究所 (Max Planck Institute for the Science of Human History) 开始博士后研究 邮箱 cchao.wang@gmail.com 三十年前 美国纽约州伊萨卡市康奈尔大学分子生物学家吴瑞教授发起中美生 物 和 生 物 化 学 联 合 招 生 China-United States Biology and Biochemistry Examinations and Applications CUSBEA 项目 这是在新中国成立后 第 一个规模性的帮助中国生物专业的学生去美国留学的项目 如今 很多当年的 19

21 职 我们还有考核业绩及业务发展的制度 对教职员 工进行年度评估 对于非临床类教职员工 我们考察 教学 科研和社会服务 临床类教职员工也要根据他 们的临床工作进行评估 香港大学根据什么来决定聘任人选 我们会考察发表的论文 但这只是几个重要因素中的 一个 例如 我们会考察候选人的专长领域是否与我 们已有的范围互为补充 在随后的面试中 我们会评 估候选人的沟通能力和人际交往能力 我们需要判断 候选人是否正是我们需要的人才 以及在未来的几年 里是否能增加我们的实力 中国大陆的科研制度是什么样的 这些年 大陆的制度一直在发展变化 30 年前 当 我从中山大学毕业时 终身教职业绩考核和晋升由本 地研究人员负责 这可能受到私人关系影响 经过多 年的批评 这个制度变得更现代化 更国际化 改进 之一是以期刊影响因子为权重评定研究者论文发表情 对话金冬雁 况 这激励了研究人员在国际顶级期刊上发表论文 然而 这个制度太过于强调影响因子 对国际同行评 全球视野 审重视不够 对影响因子的滥用现在已经到了不成比 例的程度 这是中国大陆现行制度的主要弱点 金冬雁是香港大学生物化学系的一名病毒学家 他从广州中山大学获得学士学位 并在 北京中国预防医学科学院获得博士学位 后在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从事过一段时间的博 士后工作, 在不同科研体系中工作的经历使他获益 什么导致了中国科研制度的这些变 化 主要的原因是许多在美国的中国科学家批评中国制 你为什么决定去美国做博士后 香港科研体系有哪些长处和短处 二十年前 中国有着齐全的实验设备 在我的领域 最大的长处在于国际化的同行评审 所有提交给香港 我的研究所尤其是这样 然而 支持生物医学科学基 研究资助局的申请 都有严密的评审流程来进行决策 础研究的基础设施却发展欠佳 与中国相比 美国有 这个流程由专门小组来管理 且由世界知名的独立专 着更先进 更多世界级的研究机会 所以我最终决定 家组成专门小组掌控 不幸的是 由于资源有限 香 去美国做博士后研究 港的研究者很少能有机会申请大项目 他们必须务实 度 建议从依据人际关系转为依据业绩 他们发现 在美国资助和职位晋升依据的是基于业绩的评估办 而且他们的项目更倾向于保守 什么原因使你回到香港工作 香港大学的终身教职制怎么样 首先 我是广东人 所以选择到香港去对我和家人来 法 他们认为这种方法比中国的制度完善 中国政府 最后采纳了他们的部分建议 但不幸的是 中国的评 估体系逐渐发展成一种并不基于业绩 而是基于指标 的体系 香港的科研制度是否仍比中国大陆 好 是的 我们的制度更先进也更公平 因为我们和国际 说都是顺理成章的 其次 1998 年 亦即香港正式 在我来此工作之前 香港大学没有发展成熟的终身教 回归中国一年后 我加入香港大学 HKU 时 这座 职制 但现在已开始建设 开始时 加入这所大学马 城市已经有了能够支持基础研究的先进设施 我相信 上就有终身教职 如今情况发生了改变 即只有圆满 在亚洲 香港是做科研的最佳选择地 而且我也会很 完成两个三年期合同的工作后 才会得到终身职位 好的投入其中 第三 香港大学给我提供了诱人的条 并且不会享有自动晋升的机会 从这些方面看 香港 件 大学终身教职制与北美的大学更相似 除授予终身教 标准更接近 也因为在大陆仍然存在着政府对科研的 过多干涉 这在科学家试图做出优秀的科研过程中是 不必要的 在完善制度方面 中国大陆正在取得进步 但仍有很长的路要走 采访 张文浩 20

22 张 杰 ( 右 ) 向 耶 鲁 大 学 校 长 Peter Salovey 颁 发 荣 誉 博 士 学 位 中 国 大 学 三 步 走 改 革 张 杰 说 : 高 水 平 的 师 资 队 伍, 以 及 尊 重 人 才 和 奖 励 人 才 的 机 制, 是 建 设 世 界 一 流 大 学 的 关 键 经 过 35 年 的 快 速 发 展, 中 国 的 经 济 增 长 正 在 逐 步 放 缓 要 实 现 可 持 续 发 展, 就 必 须 将 发 展 模 式 从 要 素 驱 动 转 型 为 创 新 驱 动 为 此, 近 年 来 中 国 政 府 大 幅 增 加 对 高 校 和 科 研 院 所 的 经 费 投 入 以 2012 年 为 例, 全 国 研 发 经 费 总 投 入 超 过 1 万 亿 元 人 民 币, 对 高 等 教 育 的 投 入 经 费 也 超 过 7000 亿 元 人 民 币 在 此 背 景 下, 中 国 的 研 究 能 力 与 科 研 产 出 得 到 了 长 足 进 步 从 2005 年 到 2012 年, 中 国 的 全 职 研 究 人 员 数 量 增 加 了 38%, 达 31.4 万 人 ; 高 等 院 校 发 表 的 学 术 论 文 数 量 增 加 到 篇, 增 幅 54%; 授 权 专 利 数 量 增 加 了 7 倍, 达 件 但 是, 从 论 文 引 用 量 来 看, 中 国 科 研 成 果 的 质 量 还 相 对 较 低, 技 术 转 移 能 力 也 比 较 薄 弱 究 其 原 因, 目 前 的 评 价 和 激 励 方 法, 例 如 重 视 数 量 胜 于 重 视 质 量, 严 重 阻 碍 了 中 国 大 学 创 新 能 力 的 提 升 作 为 一 位 中 国 研 究 型 大 学 的 校 长, 我 认 为 打 造 一 支 高 水 平 的 师 资 队 伍 是 建 设 世 界 一 流 大 学 的 关 键 过 去 十 年 来, 上 海 交 通 大 学 通 过 以 制 度 激 励 为 核 心 的 师 资 队 伍 系 列 改 革, 实 施 三 步 走 战 略, 引 育 并 举 分 类 发 展 改 革 并 使 引 进 人 才 与 本 土 人 才 逐 步 实 现 并 轨 发 展, 师 生 员 工 的 创 新 活 力 得 到 系 统 全 面 持 续 地 激 发, 学 校 的 创 新 氛 围 日 益 浓 郁, 创 新 研 究 的 能 力 得 以 大 幅 提 升 近 年 来, 为 了 快 速 提 升 师 资 水 平, 国 内 大 学 纷 纷 开 展 改 革 探 索, 比 如, 组 建 新 的 学 术 机 构, 高 薪 聘 请 海 外 高 层 次 人 才, 试 点 终 身 教 职 制 度 等 等 实 践 证 明, 这 些 做 法 确 实 能 够 短 期 内 带 来 奇 效, 但 是 21

23 令 人 鼓 舞 的 结 果 基 于 以 上 试 点 院 系 的 实 践 经 验, 学 校 将 于 2015 年 到 2018 年 完 成 长 聘 教 职 体 系 的 并 轨 尽 管 无 法 一 下 就 让 三 千 名 教 师 的 工 资 翻 上 一 番 或 两 番, 但 基 于 五 亿 人 民 币 的 专 项 基 金, 首 席 教 授 讲 习 教 授 等 竞 争 性 的 薪 酬 机 制 已 建 立 起 来 那 些 无 法 达 到 长 聘 教 职 标 准 的 本 土 教 师 可 以 选 择 离 开, 也 可 以 继 续 工 作 直 到 合 同 期 满 有 一 点 很 重 要, 那 些 虽 然 无 法 达 到 新 标 准 但 曾 经 为 学 校 做 过 较 大 贡 献 的 教 师 将 会 得 到 公 平 对 待 和 受 到 尊 敬, 并 可 以 继 续 为 学 校 服 务 改 革 成 效 中 国 上 海 交 通 大 学 的 机 械 与 动 力 工 程 学 院 开 发 的 一 个 机 器 人 如 果 仅 仅 依 靠 引 进 少 数 几 位 明 星 教 授 尚 不 足 以 有 效 地 全 面 提 升 大 学 的 创 新 能 力 和 整 体 发 展 而 且, 由 于 引 进 人 才 与 本 土 人 才 在 薪 酬 和 待 遇 方 面 存 在 的 差 距, 还 有 可 能 挫 伤 本 土 教 师 的 积 极 性 因 此, 中 国 大 学 亟 需 根 本 性 的 系 统 的 制 度 性 的 改 革 上 海 交 大 在 全 校 范 围 推 行 重 视 和 鼓 励 创 新 以 人 为 本 的 制 度 激 励 改 革, 激 发 了 全 体 师 生 员 工 的 创 新 活 力 从 2007 年 开 始, 上 海 交 大 通 过 深 入 分 析 未 来 中 国 和 全 球 发 展 所 面 临 的 挑 战, 全 校 师 生 员 工 对 学 校 未 来 的 发 展 战 略 进 行 大 讨 论 并 做 了 可 行 性 分 析, 最 终 于 2009 年 形 成 了 凝 聚 全 校 师 生 员 工 高 度 共 识 的 交 大 2020 发 展 规 划 和 面 向 未 来 的 学 术 发 展 路 线 图, 其 要 点 包 括 建 立 一 流 师 资 队 伍, 培 养 创 新 人 才 营 造 创 新 氛 围 提 升 创 新 能 力 和 促 进 科 学 与 人 文 交 叉 等 同 时, 在 推 进 改 革 的 过 程 中, 上 海 交 大 不 盲 目 追 求 速 度, 而 是 采 取 分 步 走 层 层 递 进 的 三 步 走 战 略, 到 2020 年 构 建 与 世 界 一 流 大 学 相 比 肩 的 高 水 平 师 资 队 伍 并 跻 身 世 界 一 流 大 学 是 其 中 重 要 的 战 略 目 标 住 房 和 生 活 的 额 外 资 助, 极 大 地 提 升 了 他 们 的 创 新 激 情 第 二 步 : 分 类 发 展 改 革 每 三 年 根 据 各 院 系 制 定 的 绩 效 指 标 进 行 晋 升 和 工 资 的 评 估 2010 年 针 对 本 土 教 师 设 立 了 三 类 岗 位 的 分 类 发 展 道 路 : 教 学 为 主 型 科 研 为 主 型 和 教 学 科 研 并 重 型 教 学 为 主 型 岗 位 对 科 研 不 作 硬 性 要 求 ; 科 研 为 主 型 岗 位 对 教 学 工 作 不 作 硬 性 要 求, 但 必 须 争 取 到 竞 争 性 研 究 经 费, 其 部 分 收 入 也 来 源 于 此 ; 教 学 科 研 并 重 型 岗 位 需 要 同 时 承 担 高 水 平 的 科 研 和 教 学 工 作 每 条 道 路 同 一 级 别 岗 位 的 起 薪 大 致 相 当 教 师 可 以 自 主 选 择 发 展 通 道, 后 期 也 可 根 据 同 行 评 议 转 换 岗 位 长 聘 教 职 体 系 对 所 有 教 师 开 放, 只 要 达 到 长 聘 教 职 岗 位 要 求, 教 师 都 可 以 申 请 转 入 长 聘 教 职 体 系, 学 校 鼓 励 最 优 秀 教 师 积 极 申 请 并 发 挥 示 范 作 用 通 过 改 革, 过 去 4 年 来, 现 有 教 师 的 平 均 收 入 增 加 了 60%, 未 来 4 年 还 会 进 一 步 增 长 当 前, 上 海 交 大 正 朝 着 世 界 一 流 大 学 的 目 标 快 速 迈 进 2007 年 以 来, 约 有 450 位 世 界 一 流 学 者 和 国 际 水 平 的 青 年 拔 尖 人 才 加 盟 交 大, 本 土 教 师 中 已 有 超 过 250 位 转 入 了 长 聘 教 职 体 系 教 师 中 拥 有 博 士 学 位 的 比 例 从 2006 年 的 50% 上 升 到 2014 年 的 85% 与 2006 年 相 比, 学 校 年 度 财 政 总 收 入 翻 了 一 番 多, 已 超 过 70 亿 元 同 时, 获 得 的 竞 争 性 年 度 科 研 经 费 增 长 了 两 倍 多, 已 超 过 25 亿 元 基 于 汤 森 路 透 网 络 数 据 库 的 ESI 排 名 显 示, 交 大 进 入 ESI 全 球 前 1% 的 学 科 数 从 2007 年 的 5 个 增 加 为 2014 年 的 16 个 2014 年, 学 校 的 社 会 科 学 继 工 学 自 然 科 学 生 命 医 学 之 后, 也 首 次 跻 身 全 球 前 1%, 使 得 这 种 综 合 性 大 学 的 学 科 发 展 更 加 均 衡, 创 新 能 力 大 幅 增 加 从 论 文 发 表 的 数 量 来 看,2007 年 到 2013 年, 上 海 交 大 在 工 学 领 域 继 续 保 持 全 球 排 名 第 二 的 优 势, 自 然 科 学 排 名 从 全 球 第 57 位 上 升 到 第 40 位, 生 命 科 学 和 农 学 排 名 从 全 球 第 136 位 上 升 到 第 43 位, 医 学 排 名 从 全 球 第 166 位 上 升 到 第 27 位 同 时, 论 文 引 用 率 和 专 利 授 予 数 也 获 得 大 幅 度 提 升 第 一 步 : 引 育 并 举 引 进 高 水 平 师 资, 开 展 世 界 级 的 前 沿 研 究, 为 广 大 教 师 树 立 学 术 标 杆 同 时, 在 全 球 吸 引 更 多 的 充 满 创 新 思 维 的 青 年 才 俊, 为 他 们 提 供 充 裕 的 科 研 启 动 经 费, 直 到 他 们 能 够 获 取 竞 争 性 经 费 支 持, 逐 渐 产 出 世 界 一 流 的 科 研 成 果, 进 而 建 立 起 学 术 声 誉 2007 年 上 海 交 大 开 始 为 新 引 进 的 青 年 教 师 试 点 建 立 了 长 聘 教 轨 (Tenure-Track) 体 系 青 年 教 师 的 发 展 以 六 年 为 期, 其 晋 升 需 要 通 过 专 门 组 成 的 长 聘 教 职 聘 任 委 员 会, 根 据 国 际 同 行 评 议 的 结 果 而 最 终 确 定 从 2008 年 起, 我 们 为 35 岁 以 下 的 本 校 青 年 教 师 设 立 了 专 门 支 持 青 年 教 师 发 展 的 基 金 在 过 去 的 6 年 里, 已 有 1251 名 青 年 教 师 获 得 了 研 究 学 校 还 启 动 了 治 理 结 构 改 革, 从 目 前 的 校 办 院 转 变 为 院 办 校, 院 系 将 会 获 得 招 聘 发 展 和 评 价 教 师 员 工 的 自 主 权 综 合 财 政 预 算 改 革 则 让 改 革 试 点 院 系 获 得 了 更 多 的 资 源 配 置 权 力 第 三 步 : 并 轨 运 行 新 生 学 术 力 量 的 注 入 让 学 校 出 现 了 两 个 并 行 的 体 系 : 海 外 引 进 人 才 采 用 长 聘 教 轨 (Tenure-Track) 体 系 ; 本 土 教 师 采 用 三 类 岗 位 分 类 发 展 的 体 系 2013 年, 六 家 试 点 院 系 开 始 将 两 个 体 系 并 轨, 建 立 类 似 于 北 美 高 校 的 单 一 Tenure 体 系 目 前, 物 理 与 天 文 系 数 学 系 机 械 与 动 力 工 程 学 院 生 命 医 学 工 程 学 院 凯 原 法 学 院 和 安 泰 经 济 与 管 理 学 院 等 试 点 院 系 已 取 得 了 上 海 交 大 近 年 来 的 改 革, 有 效 地 激 励 了 教 师 投 身 于 更 高 质 量 的 学 术 研 究 和 人 才 培 养, 实 现 了 从 传 授 知 识 到 知 识 探 究 能 力 建 设 和 人 格 养 成 育 人 理 念 的 转 变 推 动 了 从 以 教 为 中 心 到 以 学 为 中 心 的 转 变, 旨 在 培 养 具 有 全 球 竞 争 力 的 拔 尖 创 新 人 才 在 上 海 交 大, 创 新 导 向 的 文 化 已 经 深 入 人 心 ( 作 者 简 介 : 张 杰, 上 海 交 通 大 学 校 长, 中 国 科 学 院 院 士, 美 国 国 家 科 学 院 外 籍 院 士 ) 本 文 首 发 在 2014 年 10 月 15 日 出 版 的 自 然 杂 志 上 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