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立中山大學學位論文典藏.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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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國立中山大學中國文學系 碩士論文 聖嚴法師 人間淨土 之理念與實踐 研究生 : 李志亮撰 指導教授 : 簡宗修 中華民國一百年一月

2 目次 致謝 i 中文摘要 ii 英文摘要 iii 第一章 緒論 第一節 研究動機 第二節 研究方法 第三節 研究架構 第二章聖嚴法師的生平與著述 第一節聖嚴法師生平小傳 一 狼山出家 二 上海學僧 三 十年軍旅 四 六年閉關 五 負笈東瀛 六 西方弘化 七 法鼓開山 八 美好晚年 第二節聖嚴法師之著述 第三節近人關於聖嚴法師的研究 一 年譜 傳記 二 口述 訪談實錄 三 攝影集 四 學位論文 五 期刊 研討會論文 第三章臺灣人間佛教的歷史脈絡 第一節原始佛教時代的人間佛陀 第二節太虛大師的 人生佛教 一 人生佛教的時代課題 二 人生佛教 內涵

3 第三節印順法師的 人間佛教 一 從 人生佛教 到 人間佛教 二 太虛大師 人生佛教 和印順法師 人間佛教 之差異 三 人間佛教的相關問題 第四節臺灣近現代人間佛教概況 一 戒嚴時代 ( 一九四五 ~ 一九八七 ) 二 解嚴後到迄今 第四章聖嚴法師人間淨土的理念與實踐應用 第一節聖嚴法師對 人間淨土 之理解 一 人間淨土的典源 二 聖嚴法師對 人間淨土 的抉擇與進路 第二節聖嚴法師 人間淨土 的相關議題 一 穢土即淨土 二 人間淨土的藍圖 三 人間淨土在人的心念中 第三節核心理念 : 心靈環保 一 心靈環保的立論來源 二 心靈環保的內涵 第四節聖嚴法師推動 三大教育 一 大學院教育 二 大普化教育 三 大關懷教育 第五節聖嚴法師啟動 心五四運動 一 心五四運動的內容 二 心五四運動的意義 第六節聖嚴法師落實 心六倫 一 心六倫的關懷主題 二 心六倫的內容 第五章結論 參考文獻

4 致謝 回首這八個月來, 我腦海裡無時無刻都在想著 : 怎樣才能夠把論文寫得盡善盡美 怎樣才能構思出一個完整的論文架構 在論文寫作初期, 我總是隨身帶著論文架構的初稿到校上課, 一方面可以就近和指導教授簡師宗修討論, 一方面若我遇到更好的構思可隨時更動架構 多少個夜晚, 我埋首典籍, 與文字為伍 ; 多少個日子, 我兢兢業業視圖書館為我第二個宿舍, 總是待到閉館音樂聲響起才離開圖書館 騎車回家的途中, 雖然身體疲憊, 但卻充實, 心中充滿法喜, 滿載而歸 首先要感謝的是法鼓山的釋果祥法師 我與果祥法師的因緣來自於二 一 年一月在越南胡志明市舉辦的 第十一屆 Sakyadhita 國際佛教善女人大會 果祥法師曾擔任聖嚴法師的翻譯, 她告訴我好多聖嚴法師的小故事和他無私的宗教情懷, 讓我對聖嚴法師的行誼風範更加瞭解與景仰 筆者因此種下了研究聖嚴法師的因緣 同年五月, 或許是因緣具足, 我在 第三屆聖嚴思想國際學術研討會 上, 再次與果祥法師相遇, 她並且也關心我的論文進度 她告訴我 : 寫論文一定要一鼓作氣, 不可懈怠 至今, 這句話我仍言猶在耳 這本論文能寫完, 感謝之人實在太多 特別感謝指導教授簡師宗修 碩二時, 我擔任老師教學助理, 老師治學態度總是一絲不苟, 小細節都非常講究, 這讓我學到身為一位研究生做學術研究應有的態度 在論文方向確定後, 老師也給我不少寫作上的建議 碩三開始, 我因家庭因素, 離開高雄, 回到苗栗, 能夠與老師請益的時間大幅減少, 只能在電話中與老師請教論文遇到的問題, 老師也誨人不倦告訴我, 並指出我內容上的缺失 這二年下來, 我實在是獲益良多 再者, 我欲特別對法鼓山的兩位菩薩, 蔡鳳珠師姐與陳姐妮師姐表達謝意 她們鼎力相助, 提供我第 288 期 295 期 人生 雜誌 我在撰寫 心六倫 章節遇到瓶頸時, 這二期 心六倫 的內容, 帶給我不同的啟發, 更是彌足珍貴的參考資料 這二年半以來, 我要感謝的人實在太多, 絕不僅只於上述幾位, 所有的感恩點點滴滴銘記在心頭 二 一一年一月 李志亮謹識於苗栗公館 i

5 摘要 臺灣的 人間佛教 是從地方性的區域化到全球性的國際化, 由點到線至面的擴張 它也是在戒嚴體制中開展的, 並透過自身的改造, 以企業化的經營模式來管理, 一方面打破佛教給人 與事無益 迷信有害, 甚至應該加以 廢止 和 淘汰 的印象 ; 一方面採取 內部轉化 的策略, 成功轉移了佛經裡艱澀難懂的文字, 而變成簡單 易懂的條目, 然後去做有效地實踐 目前 人間佛教 已經成為臺灣佛教的顯學, 站在現代人的立場說人話盡人事 聖嚴法師是當代臺灣佛教界的傳奇人物 他二度出家, 身份之多元, 當過軍人 比丘 作家 禪師 博士 住持 教育家及宗教家, 無論在宗教界 學術界 教育界 企業界, 或是政治界, 都受了法師著作裡正信 正見的普施 聖嚴法師把法鼓山所欲推動的 建設人間淨土, 解釋為 人間佛教的人間淨土, 即是以 建設人間淨土, 作為他實踐 人間佛教 理念的方法與目的 他以 人間化的佛教, 佛教是跟人間結合在一起的 來涵蓋太虛大師 東初老人的 人生佛教 印順法師的 人間佛教, 與法鼓山之理念 提昇人的品質, 建設人間淨土 心靈環保 是法鼓山理念之主軸, 由此而開展出人間淨土的建設方案 四環 三大教育 心五四 及 心六倫, 並配合 一大使命, 三大教育, 來呼應社會潮流, 希望能 重整失序亂象, 追求優質生活 上述都可以視為聖嚴法師的 重量級的創意作品 它們都是佛法的觀念, 而這些觀念綜合為 建設人間淨土 的資糧, 如此一來讓 人間佛教的全面推動與普遍落實 成為可能, 也為臺灣的當代佛教注入了新的生命力 關鍵詞 : 法鼓山 聖嚴法師 人間佛教 人間淨土 ii

6 Abstract Humanistic Buddhism in Taiwan has become a mainstream in recent 2 decades. It s from local form to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and uses the way of commercial management. On the other side, the Buddhist adopt a inner transformation strategy to turn difficult words in the Buddhist Scripture into understandable saying. When Master Sheng Yen was a novice, he had already realized that the Buddha dharma is so great, but many people misunderstand it and so few people are willing to accept it. Therefore, he decided to develop and promote Buddhist higher education. Master Sheng Yen held the religious spirit of universal delivery,tireless in all his efforts. He established the Dharma Drum Mountain World Center for Buddhist Education in Jinshan Township, Taipei County, in order to practice the Threefold Education Extensive Academic Education, Extensive Public Buddhist Education, and Extensive Social Care Education which is the foundation on which to realize the vision of uplifting the character of humanity and building a pure land on Earth. The Master would like to spread the Dharma in language and ideas that people can relate to. For this reason, the Master proposed a series of social movements, hoped to provide concepts and methods applicable in today s life. These methods include the Spiritual Environment, Four Kinds of Environmentalism, the Fivefold Spiritual Renaissance Campaign, and the Six Ethics of the Mind. The Master is a legendary people. The vision of uplifting the character of humanity and building a pure land on Earth has opened a new sight in Taiwan. Key words: Dharma Drum Mountain, Master Sheng Yen, pure land on Earth, humanistic Buddhism iii

7 第一章 緒論 聖嚴法師的佛教志業主要以 提昇人的品質, 建設人間淨土 為發展理念, 其將道場命名為 法鼓山, 並為道場未來的建設勾勒出清晰的藍圖, 發揮教育 文化 弘法的多元功能, 為信眾們提供一個修行佛法 淨化身心的良好環境, 並且運用佛法來安定人心 安定社會 聖嚴法師曾說 : 打從我略知佛法的時候起, 便立志要把博大精深的佛法, 用現代人都能看懂的文字, 和各種層面都能接受的觀點, 寫出來奉獻給我們的時代社會 1 他對中國傳統佛法提出新的詮釋, 賦予新的活力, 在復興漢傳佛教上, 顯得別具意義 在此, 筆者將討論聖嚴法師 人間淨土 的理念與實踐, 希冀為將來欲研究聖嚴法師者提供另一參考的面向 第一節 研究動機 臺灣的佛教發展與轉型, 自清領 日據到光復後各有不同的形式面貌 江燦騰先生在 臺灣佛教文化的新動向 一書的 自序 中說到 : 一九六一年以後, 臺灣經濟日趨繁榮, 也使佛教在寺院經濟的收入方面, 有了極大的改善 ; 我們能想像今天各佛教團體如慈濟功德會 佛光山 法鼓山 華梵等經常性的大筆捐款收入和開銷, 沒有臺灣富裕的經濟環境, 信徒可能這樣踴躍捐款嗎? 這也說明了台灣佛教得以蓬勃發展的重要原因 不過, 政治環境變化和經濟條件的改善, 只能說明當代臺灣佛教蓬勃發展的部分原因 因為在臺灣的各宗教團體, 所依存的或給予影響的, 其實是同一社會母體, 在發展條件上, 照理說應該大家都一樣 ; 可是何以佛教的發展和對臺灣社會的影響力, 在近十年, 會越來越凌駕其他宗教團體之上呢? 就我個人長期觀察, 臺灣佛教的蓬勃發展, 和佛教走人間佛教的路線有關 2 據江氏之看法, 臺灣佛教當今蓬勃多元發展, 甚至其影響力凌駕於其他宗教團體之上, 這都和佛教走人間化的路線有密切關連 上述諸多因素, 使臺灣佛教界漸從日本佛教及齋教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六 年代以後臺灣佛教的發展態勢是各種 1 聖嚴法師 : 法鼓全集自序, 法鼓全集總目錄 ( 台北 : 法鼓文化,1999 年 12 月 ), 頁 18 2 江燦騰 : 總評戰後四十年來臺灣佛教的發展大勢, 臺灣佛教文化的新動向 ( 台北 : 東大, 1993 年 5 月 ), 頁 1 1

8 新興佛教團體因應而生, 以滿足變遷社會中人們的宗教 社會需求 人間佛教的議題也不斷地被提及 王順民先生就曾提到 : 光復以來, 台灣佛教的最大變遷, 乃是佛教人間化的提倡 3 本研究認為, 人間佛教是大乘佛教在當代的重新詮釋, 實有必要對當代臺灣人間佛教作一爬梳, 以瞭解其思想基礎為何 這也是今日研究和施行人間佛教理念所刻不容緩之事, 此乃本研究動機之一 一九八七年, 隨著臺灣解嚴令的解除, 逐步走向民主社會, 臺灣的佛教也進入一個不同於以往的新階段 藍吉富先生在 臺灣佛教之歷史發展的宏觀考察 一文中認為 種種新穎的佛教發展現象, 都使人覺得這是一個大異於戒嚴時期的佛教新頁 他說 : 四大佛教勢力的形成..這是指在戒嚴時期開始發展, 而在解嚴時期定型的四大佛教團體而言 亦即..證嚴主持的慈濟功德會 星雲主持的佛光山 聖嚴主持的法鼓山 與惟覺主持的中臺山 這四大團體雖然各具特色, 發展的路線也不盡相同, 但卻具有一項共通的特質 亦即它們的事業發展都是遍及全臺, 而且延伸到國際, 並不是僅具有地方性影響力的寺院 這四大勢力都是在傳統中國佛教的架構下發展的, 迄今為止, 它們並沒有開創新宗派的明顯意圖 但是, 在發展路線上, 還是可以讓人看出各具有自己的風格 佛光山強調的是 人間佛教, 在海內外設有甚多分支道場, 所走的 人間性 生活性 與 國際性 風格, 甚為明顯 法鼓山弘揚 人間淨土 與 心靈環保 的理念, 在佛學教育 ( 培養專業佛學研究人才 ) 方面成效最為卓著 4 引文中藍氏提到聖嚴法師提倡的 人間淨土 與 心靈環保 等理念, 在當今已 5 有顯著的成效, 其所主持的法鼓山係以 提昇人的品質, 建設人間淨土 為核心理念, 並希望達成世界的淨化 聖嚴法師認為 : 今日臺灣佛教界的有識之士, 都在推行 人間佛教 的觀念, 也在推行 人間淨土 的運動, 我自己創立的法鼓山, 便是其中的團體之一 我們的理念是 : 提升人的品質, 建設人間淨土 結合僧俗四眾的力量, 將正信正見的佛法, 以各種現代化的形態, 為廣大的人間社會, 作適時適所的宣導示範及關懷服務 6 3 王順民 : 當代台灣地區宗教類非營利組織的轉型與發展 ( 台北 : 紅葉文化,2001 年 ), 頁 藍吉富 : 臺灣佛教之歷史發展的宏觀考察, 中華佛學學報 第 12 期 (1999 年 7 月 ), 頁 聖嚴法師已於二 OO 九年二月三日因病圓寂 法鼓山於二 OO 六年九月二日上午, 假法鼓山世界佛教教育園區大殿, 舉行第二任方丈接位大典, 由法鼓山僧團遴選出果東法師繼任法鼓山第二任方丈, 承接法務 2

9 故我們可得知聖嚴法師以 建設人間淨土 作為法鼓山的重要願景 他指出在今日, 人間淨土 的觀念, 已經不是一個抽象的名詞, 而是許多有識之士努力奉獻的方向 根據佛經所說, 只要人類的內心清淨, 所見的世界便是佛國, 只要人類的內心平安, 生活的環境也能平安 只要人的心靈在一念之間清淨平安, 就會影響到周遭人物環境的清淨平安 7 筆者對於聖嚴法師倡言的 人間佛教的人間淨土 深感興趣, 他來臺後角色相當多元, 有軍人 比丘 作家 禪師 博士 住持 教育家及宗教家等身分 他更是活躍於世界舞台, 在諸多國際會議發表演說 所以, 我們可以說聖嚴法師的生命時空是橫跨了海峽兩岸, 又從東洋到西洋 ; 融合了傳統與現代, 這股 建設人間淨土 的理念, 成為當代臺灣佛教的潮流 因此其 人間淨土 的理念, 值得吾人一探究竟 故本研究之論題, 即是聚焦於聖嚴法師所不遺餘力推行的 人間淨土 之理念, 亦是本研究動機之二 現今學界對於 人間佛教 課題相關研究多有觸及, 有從歷史脈絡探討人間佛教的發展, 也有以佛教現代化 教團組織管理運作及佛教發展的轉型等角度切入討論 ; 8 也有從道場 寺廟的發展來探討人間佛教, 其中對於當代教團領袖的 人間淨土 思想研究者鮮少 以聖嚴法師為例, 僅有 聖嚴法師的倫理思想與實踐 以建立人間淨土為核心 聖嚴法師禪學著作中的生命教育 聖嚴法師禪法於哲學實踐之應用探討 等, 9 但若就針對聖嚴法師的 人間淨土 理念, 以及聖嚴法師藉由 心靈環保 來落實 人間佛教的人間淨土, 目前尚未有一完整的學術研究 聖嚴法師說 : 我們需要人間化 現代化 學術化 實踐化的佛教 我們的法鼓山, 就是要朝這四個目標努力 提昇佛教的功能, 才有希望提昇人的品質, 唯有提昇個人的品質, 始可能以身作則, 影響他人, 淨化社會 10 他又說 : 所謂 心靈環保 是說因為我們的心被污染了, 以至於環境也被污染了! 如果我們的心不受污染, 環境也會跟著不會受到污染! 因為心靈是指導身體的, 我們的行為是和心連在一起的, 所以每一個人的心念的改變, 6 聖嚴法師 : 人間佛教的人間淨土, 淨土在人間 ( 台北 : 法鼓文化,2003 年 12 月 ), 頁 參見聖嚴法師 : 在未來十年或十五年的台灣, 法鼓山的方向 ( 法鼓全集第八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1999 年 12 月 ), 頁 參見趙淑真 : 星雲大師對 人間佛教 理念的詮釋 ( 宜蘭 : 佛光人文社會學院,2005 年 ), 頁 1 9 相關研究文獻見於第二章的第二節 第三節說明 10 聖嚴法師著林其賢編 : 紅塵道場 ( 台北 : 法鼓文化,2007 年 5 月 ), 頁 131 3

10 就能改變一個個人 一個家庭, 甚至一個社會 所以, 心念的改變才是更重要的 11 於此, 本研究動機之三, 即是筆者希冀能完整闡明這位一生抱著 虛空有盡, 我願無窮 的本懷, 將佛法推廣於人間的聖嚴法師, 以明瞭他如何從提出 心靈環保 落實到 人間佛教的人間淨土 第二節 研究方法 聖嚴法師所建構的 人間淨土 佛學系統, 乃是因應時代趨勢而來, 從聖嚴法師 人間淨土 之表現形式來看, 是透過不同的身分 面貌以度化人間, 例如以佛學研究者身分, 從事學術論文著作與考證 ; 以宗教師身分, 講述 傳播人間佛法 ; 又以禪師的身分, 從事禪修指導等 因此, 若欲了解聖嚴法師所建構之思想體系, 便不可僅從單一面向作探討, 而是須透過上述不同之身分所呈現的內容做比對分析, 如此方可窺探其全貌 然則, 聖嚴法師高達百本的著作中, 除少數專書是以 人間佛教的人間淨土 為主題外, 多數人間淨土的理念皆散見於各著作中, 也有散見在各演講 訪談的記錄整理 或日常對四眾弟子的開示 若不詳加按圖索驥地閱讀, 很難從中理出聖嚴法師 人間淨土 的脈絡 聖嚴法師在談到 怎麼研究我這個人? 時, 將自己定位為一位 宗教思想家, 從佛法的角度提出觀念和想法, 以適時引導社會風氣, 重要的是 要往前走, 走出一條新路來, 走出一條別人尚未設想的康莊大道 所以他說 : 我既然不是學問僧, 所以不要把我當成一名學問僧, 不一定只研究我的學術成果 雖然我曾撰寫十多本研究性著作 建議應從更多元性 實用性 需要性的角度, 來研究我聖嚴這一生最終的目標是什麼 就是藉由各種層面, 將佛法介紹給現代社會 12 故本論文之研究方法, 即是筆者將聖嚴法師之著作拆解, 在透過綜合 分析 比較的方式, 將其 人間佛教的人間淨土 思想重新組織成較完整的思想架構, 也就是在研讀聖嚴法師的著作過程中, 藉由分析, 梳理出蘊藏於各主要著作內的意 11 聖嚴法師 : 聖嚴法師在佛法的光輝裡廣植綠色的福田, 聖嚴法師心靈環保 ( 法鼓全集第八 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1999 年 12 月 ), 頁 聖嚴法師 : 如何研究我走的路, 聖嚴研究 第一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2010 年 3 月 ), 頁

11 義, 並且研擬出人間佛教之脈絡 理念與實踐, 明白 將佛法介紹給現代社會 乃是他唯一的目的 筆者試圖將聖嚴法師的 人間淨土 分成理念和實踐兩大主題做處理, 在比較 分析過程中, 找出 人間淨土 理念的繼承關係或融攝開展, 以建立一個條理分明的體系 同時, 為避免侷促一隅, 筆者針對聖嚴法師 人間淨土 在不同時代提出的相關觀點, 發掘其思想特色, 以一更宏觀的視野探討聖嚴法師 人間淨土 的理念與實踐 第三節 研究架構 聖嚴法師的身教無盡, 其理念是 提昇人的品質, 建設人間淨土 人的品質是從自己先提昇起, 而至於如何提昇? 即是貫徹三大教育 實踐四種環保 三大教育作為契機契理的施設, 以四種環保作為契機契理的方便 我們用超然的觀念及健康的方法來淨化心靈 提昇人品 淨化社會, 便能達成建設人間淨土的大悲心願 本研究即是針對上述而發, 主要架構共分六章, 內容分述於下 : 一 第一章 緒論 敘述本研究之研究動機以說明研究之主題, 其次說明研究之方法, 最後提出研究架構 二 第二章 聖嚴法師的生平與著述 第一節說明聖嚴法師生平小傳, 從狼山出家 十年軍旅生涯 六年閉關潛修 負笈東瀛到獲得文學博士學位, 其一生以無盡的身教作無私的奉獻 第二節敘述聖嚴法師之著述, 主要是 法鼓全集 這些著作對於後人研究聖嚴法師的思想, 或瞭解他一生的行誼風範, 提供相當寶貴的參考資料 第三節介紹近人關於聖嚴法師的著作, 乃針對目前學術界 宗教界對於聖嚴法師的研究成果作一觀察與探討, 俾能掌握本研究的面向及釐清論題 三 第三章 臺灣人間佛教的歷史脈絡 第一節 釋迦牟尼乃是人間佛陀 釋迦牟尼佛出生在人間, 修行在人間, 成 5

12 道在人間, 化度眾生在人間, 涅槃在人間, 一切皆以人間為主 即是所謂 諸佛世尊皆出人間, 不在天上成佛也 第二節太虛大師佛教教理革新運動, 是對治死亡與鬼的 人生佛教, 也就是 人生佛教 須以 人生 ( 或 生人 ) 為基礎, 且人生佛教佛必須 進化 到佛的境地 他對 人間佛教 的啟發與傳承實具有重大意義 第三節印順法師的 人間佛教 乃繼承 人生佛教 之真義並補 人生佛教 之不足, 除對治鬼與死, 也對治天神 人間佛教 本質即是從人而學菩薩行, 由菩薩行修學圓滿而成佛 第四節臺灣的 人間佛教 是從地方性的區域化發展到全球性的國際化, 成為臺灣佛教的顯學, 尤以 新四大道場 為代表, 未來勢必走向精緻化 特色化 多元化 知識化和深刻化的趨勢 四 第四章 聖嚴法師人間淨土的理念與實踐應用 第一節聖嚴法師對 人間淨土 之理解, 是將太虛大師 人生佛教 與印順法師 人間佛教 之進路做整合, 以 建設人間淨土 為志業, 以 四眾佛子共勉語 作為三大教育的基礎, 以 法鼓山的共識 作為三大教育的目標, 以 心五四 的啟蒙運動 心六倫 的倫理運動, 實踐四種環保 第二節聖嚴法師 人間淨土 的思想, 可從用菩薩行來淨化人心 用禪修來淨化人心 用人天善法來淨化人心等三方面來理解 另外, 人間淨土究竟在哪裡展現? 答案是 在人與人之間 只要有人發大悲願來體驗智慧及慈悲的佛法, 人間淨土 就在這一念間出現在你的面前 第三節法鼓山的核心理念 心靈環保, 這個名詞, 雖然是聖嚴法師新創的, 它的內容就是佛法, 即是以觀念的導正, 來提昇人的素質 除了能夠不受環境的影響而產生內心的衝擊之外, 我們還要以健康的心態, 面對現實, 處理問題 這也說明了淨化世界, 先要著重淨化人心, 於是 心靈環保 順應而生 第四節聖嚴法師落實 三大教育, 是環環相扣的三連鎖, 即是 : 大學院教育, 造就高層次的專業研究 教學 弘法及社會服務的人才 ; 大普化教育 普及佛法以淨化人心 淨化社會風氣及習俗 ; 大關懷教育 普遍而平等地關懷社會大眾 第五節聖嚴法師推動 心五四運動, 就是以四安 四它 四要 四感 四福等五種方法, 來完成以 心靈環保 為首的 四環 運動 法鼓山將 心五四 定位為 二十一世紀的生活主張, 它淡化佛法中深奧難懂的名相學理, 成為生活化的佛法, 這不是標語 口號 花招, 是一項心靈建設的工程 第六節聖嚴法師啟動 心六倫, 其特色在於它的時代性, 是對當前台灣社會及國際情勢的一種回應, 這與過去傳統儒家所倡言的 五倫 不同 法師以 6

13 家庭倫理 生活倫理 校園倫理 自然倫理 職場倫理 族群倫理等 心六倫, 勉勵世人從 心 出發, 以建設人間淨土 六 第五章 結論 綜合以上各章討論, 提出研究成果及展望 7

14 第二章 聖嚴法師的生平與著述 聖嚴法師 ( 以下簡稱為法師 ) 的一生, 總是在無路中找出路來, 在無可如何之際, 在艱辛中堅毅的勇往直前, 把逆境當做增上緣, 結果總是絕處逢生, 柳暗花明 聖嚴法師在艱辛中見其悲願, 在堅毅中見其禪慧, 對他而言, 生命即是一趟實踐佛法的旅程 13 聖嚴法師於二 九年二月三日捨報圓寂, 色身雖不在, 法身卻常存 他在遺囑中叮嚀眾人, 珍惜同修菩提的善根福德因緣, 堅持漢傳佛教法統, 繼續推動法鼓山 建設人間淨土 理念 法師更是著作等身, 寫作類型涵蓋學術性論著 自傳及遊記 對社會及人生問題的通俗開示 佛學入門叢書 禪修指導等, 致力於佛法的普及化不遺餘力 法師自述 : 我的寫作目的, 不是自己有話要向讀者傾訴, 而是感受到讀者們急需要知道些什麼 ; 是站在讀者的立場, 提供我的所學及所知 我在執筆之時, 首先考慮的是讀者的閱讀興趣及閱讀效果 如果讀完我的一篇文章, 而不能清晰地獲得有益的觀念和實用的知識, 便等於浪費了讀者的時間 所以, 我的著作在出版之後, 多能得到讀者的認同與共鳴 14 第一節 聖嚴法師生平小傳 聖嚴法師 ( 一九三一 ~ 二 九 ) 在 我的晚年是非常美好的 談到他在晚年時, 所有的一切都是 非常美好的 : 我主動要做的, 是發起一些社會運動, 這是我很高興 很歡喜做的事, 所以做起來很輕鬆 ; 而被動的事, 我只是應對而已, 不需要花太多心血 主動的事是興趣, 被動的事是任務, 興趣和任務都不是負擔, 所以我把這段期間的生活, 稱為 美好的晚年 在晚年裡, 我所遇到的人, 我所經歷的事, 都是那麼可愛, 如果有些不甚可愛的人 不甚可愛的事讓我遇上了, 還是覺得可愛 因此, 我的晚年是非常美好的 參見施叔青 : 枯木開花 聖嚴法師傳 ( 台北 : 時報文化,2000 年 8 月 ), 頁 聖嚴法師 : 擊法鼓吹法螺 談東初出版社 教育 文化 文學 ( 法鼓全集第三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1999 年 12 月 ), 頁 聖嚴法師口述 胡麗桂整理 : 美好的晚年 ( 台北 : 法鼓文化,2010 年 2 月 ), 頁 13 我的晚年是非常美好的 是聖嚴法師於二 OO 八年四月二十九日口述於中正精舍, 已收錄在 美好的晚年 一書中 8

15 這八十年來, 法師遊化弘法東西方, 最後色身化作春泥, 回歸大地, 盡形壽, 獻生命 正是他的一生寫照 他自述還是趕經懺的小和尚時, 就發下悲願 : 當我還是小和尚的時候, 那時佛教已經很危險了, 於是我發願, 至少我自己不會背離佛教, 只要還活著, 就一定要維持佛教, 弘揚佛法, 我希望法鼓山所有僧俗四眾弟子, 也能夠有這樣的悲心宏願 16 又說 : 因為發了這麼一個願, 到今天為止, 為了有人需要, 我不斷地奉獻, 也因此我自己必須成長 必須好好修行 必須懂得更多 如果沒有這種奉獻的心 迴向的心, 以及沒有發這個願, 我想我現在不過是中國大陸一處農村裡的一個老頭, 或者是一個看廟的老和尚 17 法師在中華佛學研究所成立二十週年特刊上更是談到 : 因為我們中國佛教界沒有較好的教育環境和教育品質, 所以我要發願奉 獻 18 法師的告別法會上, 會場僅懸掛著 寂滅為樂 輓聯, 使筆者不禁聯想起 大法鼓經 中所云 : 有有則有苦樂 無有則無苦樂, 是故離苦樂則是涅槃第一之樂, 19 五蘊皆空, 萬物都是因緣所生, 唯有放下一切, 才能得到真正的快樂 其遺囑最後寫到 無事忙中老, 空裡有哭笑, 本來沒有我, 生死皆可拋 20 誠 法鼓文化編輯部 : 一缽千家飯: 法鼓山攝影集 ( 台北 : 法鼓文化,2009 年 2 月 ), 頁 7 聖嚴法師 : 聖嚴法師教話頭禪 ( 法鼓全集第十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2009 年 1 月 ), 頁 218 聖嚴法師 : 序中華佛學研究所二十週年特刊 耕耘播種 我是這樣走過來的, 書序 II ( 法鼓全集第三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2005 年 7 月 ), 頁 南朝宋 求那跋陀羅譯: 大法鼓經, 大正新脩大藏經 第九冊 聖嚴法師 : 聖嚴師父遺言, 法鼓雜誌 第 231 期 (2009 年 3 月 ), 頁 1 其遺囑如下: 一 出生 於一九三 年的中國大陸江蘇省, 俗家姓張 在我身後, 不發訃聞 不傳供 不築墓 不建塔 不立碑 不豎像 勿撿堅固子 禮請一至三位長老大德法師, 分別主持封棺 告別 荼毘 植葬等儀式 務必以簡約為莊嚴, 切勿浪費舖張, 靈堂只掛一幅書家寫的輓額 寂滅為樂 以作鼓勵 ; 懇辭花及輓聯, 唯念 阿彌陀佛, 同結蓮邦淨緣 二 身後若有信施供養現金及在國內外的版稅收入, 贈與財團法人法鼓山佛教基金會及財團法人法鼓山文教基金會 我生前無任何私產, 一切財物, 涓滴來自十方布施, 故悉歸屬道場, 依佛制及本人經法院公證之遺囑處理 三 凡由我創立及負責之道場, 均隸屬法鼓山的法脈, 除了經濟獨立運作, 舉凡道風的確保 人才的教育 互動的關懷及人事的安排, 宜納入統一的機制 唯在國外的分支道場, 當以禪風一致化, 人事本 9

16 是讓人感受到人生的終點, 不是生命的結束, 乃是一種無限的延伸以及圓滿的連續 正如法師曾經說的, 人生的結束, 雖不是喜事, 也不是喪事, 乃是一件莊嚴的佛事 21 自比為 風雪中的行腳僧 的法師, 發願自利利人, 淨化人間, 作無限奉獻的大悲願心, 因為我是一個出家人, 我沒有考慮到年齡的問題, 也沒有想到是不是應該要退休了, 或者是要養老享福了, 心裡想的只有 盡形壽, 獻生命 22 筆者將法師之生平分成八個重要階段介紹, 來看法師一生的行誼風範, 此分別是狼山出家 上海學僧 十年軍旅 六年閉關 負笈東瀛 西方弘化 法鼓開山 美好晚年 一 狼山出家 法師一九三一年一月二十二日生於江蘇省南通狼山, 23 俗姓張, 生而瘦弱, 取名為 保康, 期能健康 據我母親說, 我生下時, 非常瘦小, 比一隻小貓大不了多少, 好多人見了都說是一隻老鼠, 不會養得 家 的 因此, 父母給我取了一個乳名, 叫作 保康 24 長江時常氾濫, 洪水淹沒家鄉, 父親常帶著法師前往災區慰問親戚, 一幕幕的生離死別, 總讓法師怵目驚心, 更看到了生命的脆弱與無常 法師九歲入學, 取名 土化為原則, 以利純粹禪法之不墮, 並期禪修在異文化社會的生根推廣 四 法鼓山總本山方丈一職, 不論是由內部推舉, 或從體系外敦聘大德比丘 比丘尼擔任, 接位之時亦接法統, 承繼並延續法鼓山的禪宗法脈, 亦不得廢止法鼓山的理念及方向, 是為永式 佛說 : 我不領眾, 我在僧中, 方丈是僧團精神中心, 督策僧團寺務法務僧斷僧行, 依法 依律 依規制, 和樂 精進 清淨 五 我的著作, 除了已經出版刊行發表者, 可收入全集之外, 凡未經我覆閱的文稿, 為免蕪濫, 不再借手後人整理成書 六 在我身後, 請林其賢教授夫婦, 將我的 年譜, 補至我捨壽為止, 用供作為史料, 並助後賢進德參考 故請勿再編印紀念集之類的出版物了 七 我的遺言囑託, 請由僧團執行 我的身後事, 不可辦成喪事, 乃是一場莊嚴的佛事 八 僧俗四眾弟子之間, 沒有產業 財務及權力 名位之意見可爭, 但有悲智 和敬及四種環保的教育功能可期 諸賢各自珍惜, 我們有這番同學菩薩道的善根福德因緣, 我們曾在無量諸佛座下同結善緣, 並將仍在無量諸佛會中同修無上菩提, 同在正法門中互為眷屬 九 在這之前本人所立遺言, 可佐參考, 但以此份為準 末後說偈 : 無事忙中老, 空裡有哭笑, 本來沒有我, 生死皆可拋 21 聖嚴法師 : 佛化聯合奠祭守則, 法鼓山的方向, 頁 聖嚴法師 : 智慧 慈悲與方法, 法鼓家風 ( 法鼓全集第八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2005 年 7 月 ), 頁 一九三一年一月二十二日, 此係國曆年日 換算農曆, 應為一九三 O 年十二月四日 24 聖嚴法師 : 歸程 ( 法鼓全集第六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1999 年 12 月 ), 頁 17 10

17 志德, 為全家中第一位上小學讀書的, 但因家境貧困, 時常輟學又復學, 直到家境好轉再繼續讀書 父親勉兄弟勿羨人 勿輕己 母親則期勉不論順境 逆境, 堅行正道 25 十四歲那年, 家因困窘難以維生, 小學僅讀到四年級, 母親無意間送往寺院栽培的一席話, 加上鄰居戴漢清引介, 走上出家之路 母親跟著便以開玩笑的口吻問我 : 保康, 你想做和尚嗎? 當然想做 我說 但我這一回答, 倒使母親愣住了 那位姓戴的鄰居 便要我把衣物收拾起來, 馬上跟他過去狼山做和尚 她一邊擦著眼淚, 一邊又說 : 只怪你的爹娘窮, 還有什麼話說! 26 法師遂因緣際會入當地首剎狼山廣教寺出家 師祖朗慧上人為法師取法名 常進 在廣教寺, 法師每日早晚各禮五百拜, 並背誦大乘經典 三個月後, 於禮拜時感覺到通體清涼舒適, 頭腦變得明澈清楚, 記憶力增強, 學習能力增進 對觀音菩薩深生信心, 更引生向法之心 此為佛法之初次體驗 27 漸漸地, 法師體悟到佛經不僅是用來超渡亡靈, 更應該是講給大眾聽的, 能說法導迷化俗, 此時的他心中已萌生以下的願心 承擔佛法的責任感 : 能夠講經說法, 並且受到遠近歡迎和尊敬的大德法師, 我自己並沒有想到能夠成為那樣的人物 但是, 已有一種不能自我控制的願望, 就是要盡我自己所能, 讀懂 讀通佛經, 用來告訴他人 28 隨著抗日戰爭和國共內戰, 狼山的香火一天不如一天 民國三十三年農曆新年, 山上已經冷冷清清了 抗戰勝利後, 恐怖的氣氛蔓延開來, 山下附近得青年無緣無故失蹤, 甚至不明不白被暗殺, 幾乎每天晚上, 常進在法聚庵的寮房, 都可聽到淒厲的狗吠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槍聲 29, 狼山已被國民黨軍隊連番駐防, 只見軍隊不見香客, 只見兵器不見法物, 連門窗 桌椅都變成軍眷的床鋪和伙房的柴火 30 十四歲的時候, 法師曾為出家而編織過一個美麗的夢, 如今 那個夢是做錯了, 那條路是走對的 參見林其賢 : 聖嚴法師七十年譜( 上冊 ) ( 台北 : 法鼓文化,2000 年 3 月 ), 頁 51 聖嚴法師 : 歸程, 頁 參見林其賢 : 聖嚴法師七十年譜( 上冊 ), 頁 56 聖嚴法師 : 聖嚴法師學思歷程 ( 法鼓全集第三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1999 年 12 月 ), 頁 17 施叔青 : 枯木開花 聖嚴法師傳, 頁 33 同前註 聖嚴法師 : 歸程, 頁

18 二 上海學僧 民國三十五年春, 法師跟著朗慧師父逃至上海大聖寺, 展開了趕經懺的日子, 每天夜以繼日地, 除了為施主家裡增福延壽及超薦亡靈而誦經 拜懺 放焰口, 再也沒有時間讓我讀書 32 在 法鼓山的使命 中, 他自述 : 這段時間我做的全是經懺, 每天夜以繼日地念經 拜懺, 那時叫趕經懺, 在幾個殯儀館之間跑來跑去, 晚上陪死人 由此我對經懺深不以為然, 覺得是一種很奇怪的行業 33 到了民國三十六年的春季, 法師結束大聖寺的小廟生活, 成為上海靜安寺佛學院的插班的學僧 三十七年春, 法師見東初上人, 驚鴻一瞥, 風儀非常可敬 在靜安寺佛學院期間, 泛覽群書, 點香夜讀, 讀出三界如火宅, 透過小說來看人世眾生相, 經由故事人物, 體悟了生命的浮沉, 人世的虛幻無常 34 法師在靜安寺所刊行的 學僧天地 發表三篇短文, 佛學基礎由此奠定 聖嚴法師的學思歷程 一書中, 法師就提到 : 我今日的這一點佛學基礎, 主要是跟靜安寺佛學院有著很大的關聯 35 太虛大師在靜安寺提出 教理 教產 教制 三大革命, 且靜安寺在民國三十五年成立佛學院, 法師在此接受佛學教育, 啟發了 復興中國佛教 的意識, 也悄悄萌發了法師日後推動 建設人間淨土 的種子 民國三十七年下半年, 國共大勢已定, 出現了僧青年從軍護國的聲浪, 靜安寺大門口, 掛著好多臺灣新軍的生活照片, 同時也在招收青年志願軍 在那兵荒馬亂的時代, 法師跟著了中法師報名了青年軍, 捨下僧服從戎, 隨著國民政府來到了台灣 三 十年軍旅 法師曾自述 : 我的少年時代, 就是在這樣的顛沛流離 出家 趕經懺 求學 失學中度過 36 他在從軍前勉勵自己還有 重返僧籍 的一天 : 聖嚴法師 : 聖嚴法師學思歷程, 頁 18 聖嚴法師 : 法鼓山的使命, 法鼓山的方向, 頁 58 施叔青 : 枯木開花 聖嚴法師傳, 頁 50 聖嚴法師 : 聖嚴法師學思歷程, 頁 23 同前註, 頁 24 12

19 此去是為國家民族留一分氣節, 是為衰微的佛教爭一分光榮 但我的目的, 絕不希望做個終身以守的職業軍人, 以我當時的推想, 一年之內或者最多三年, 動盪的河山能夠冰泮, 國民黨軍隊必可勝利, 所以我還帶了部分佛書及僧裝, 準備隨時重返僧籍 37 民國三十八年, 政局風雲變色, 法師從戎, 一待就是十個年頭, 可說是生命的一次大轉折, 不過其出家之心志始終不渝 從軍後, 法師捨棄了出家的法名 釋常進, 改名 張採薇, 其目的是要 張大 伯夷 叔齊 採薇 於首陽山的大忠義大節操的偉大精神 他在 聖嚴法師的學思歷程 自傳中, 寫到當時的生活 : 從寺院生活進入軍隊生活, 是我生命史中的第二次大轉變, 由於弘揚佛法的心願, 又使我不斷地努力以充實自己 現在進入軍中, 除了跟叢林寺院同樣是過團體的生活, 所有的想法 說法 作法, 都跟寺院不同 此後, 每到吃飯, 雖然肚子餓, 都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38 在當時條件下, 一向茹素的法師, 僅能吃肉邊菜, 避吃菜邊肉, 在軍隊中也選擇不與敵人直接接觸的通信連, 對一個每日拜佛茹素, 心存慈悲, 主張放生的和尚, 要他立刻成為一個荷槍實彈的軍人, 實在與佛教的信念大相違背, 當通訊兵做軍中後勤工作, 似乎是勉強折衷之道 39 直到民國三十九年六月, 法師從軍隊的通信兵, 分發到三三九師的一 一六團所在地 金山海邊, 竟與金山結下了緣 民國七十八年四月初, 法師就是在此 臺北縣金山鄉三界村 做為法鼓山世界佛教教育園區 施叔青居士撰的 枯木開花 聖嚴法師傳 中, 就寫到 : 有一次, 夜裡行軍, 從金山走到北投, 陸經金山鄉一個叫 三界村 的村莊, 一路上默念佛號的張採薇, 聯想到出了三界, 就是西方淨土的蓮池, 當下心中起了大感動 40 法師成為軍中作家, 仍認為自己是位和尚, 每到寺院, 無不虔誠禮拜, 希望能重回僧籍 一日獲上海靜安寺妙然法師通知, 邀請上海靜安寺師生至北投聚會, 師生出席共十餘人, 41 久別重逢, 頗有劫後餘生之感 那天, 法師感慨良深, 覺得 聖嚴法師 : 歸程, 頁 聖嚴法師 : 聖嚴法師學思歷程, 頁 28 施叔青 : 枯木開花 聖嚴法師傳, 頁 59 同前註, 頁 65 參見 歸程, 頁 186 就在那年( 民國四十年 ) 的春天, 我也收到了妙然法師的通知, 邀我們 上海靜安寺的同學, 到北投的居士林聚會一次 那次, 除了在基隆港務局的吳國權 ( 原名彌贊, 13

20 幾乎已跟佛教脫節, 能否再穿僧袍, 絲毫沒有把握 民國四十一年一月, 法師與靜安寺的同學拜訪妙然法師, 並前往法藏寺向正在閉關的東初老人拜年, 此是法師第二次遇到東初老人, 42 同時也與星雲法師 廣慈法師 煮雲法師結識 民國四十五年八月, 法師為了澄清與辯駁基督徒對佛法的誤解, 撰 評 駁佛教與基督教的比較, 也常到佛教蓮社與煮雲法師請益, 並結識了當時直教於臺南開元寺的青松法師 ( 張曼濤居士 ) 法師調至台北新店, 接觸更多的佛書, 並為 人生 佛教青年 海潮音 今日佛教 菩提樹 中國佛教 覺世 慈航 等佛教刊物撰稿, 大多以 醒世將軍 為筆名 當時, 法師也提到不少人對佛教的認知總是消極 迷信 神佛不分, 遂發表許多文章, 希望發顯佛陀積極化世的精神, 將佛法的理念及佛教徒生活的軌範傳播到人間 聖嚴法師學思歷程 一書就清楚說到要用平易近人的文字將佛法介紹給大眾 他說 : 我也正在希望把當時看到 想到 接觸到的若干佛學理論和佛教現狀的問題, 寫出來分享給我們這個社會的讀者大眾 也可以說, 這是我長久以來的心願, 要把正確的佛法和艱澀難懂的佛經佛理, 用人人都能接受 看懂的文字表達出來, 提供給需要佛法的大眾 43 民國四十六年六月, 法師撰 人從何處來? 又往那裡去? 刊於 人生 雜誌 他首次提出學佛者應該 在人間努力, 使人間成為淨土 成為佛國 之呼籲, 強調 能使人人做到 心淨, 此土豈不就是淨土? 他解釋說: 我們能把地球淨化以後, 地球也未嘗不能稱為極樂世界, 筆者以為, 為了免除 十萬億佛土 的長途跋涉, 我們應該因地制宜, 在人間努力, 使人間成為淨土 成為佛國 佛說 心淨國土淨, 能使人人做到 心淨, 此土豈不就是淨土? 如果專求往生西方去享樂, 而不顧人間罪惡的消除, 實在與基督教的上生天國說同樣的屬於厭世與逃世, 佛教徒怎會如此地自私? 44 現在已是三 四個孩子的爸爸了, 改在郵局服務, 為人很好, 對我很熱心 ) 沒有到, 性如正在中壢害肺病, 所以也缺了席, 其餘的, 我們軍中的五人 : 關振 田楓 ( 性慈 ) 王文伯 ( 願殊 ) 何正中 ( 明月 ) 和我, 以及自立 惟慈 妙峯 了中 幻生 能果等同學, 都到了, 上海的師長中, 有妙然法師 守成法師及圓明法師 42 民國四十三年, 東初老人出關, 同年四月, 東初老人有感於台灣佛教事業百廢待興, 出關後向陽明山管理局承租北投光明路山坡地幾百坪, 幾經開墾 整理, 闢為道場建築基地 稍後, 啟建平房形式道場, 定名 中華佛教文化館 民國四十五年四月二日, 中華佛教文化館舉行落成典 禮, 東初老人自任館長 ( 參見林其賢 : 聖嚴法師七十年譜 ( 上冊 ), 頁 ) 43 聖嚴法師 : 聖嚴法師學思歷程, 頁

21 之後, 法師陸續發表有關 人間淨土 的言論, 期望能導正世人對佛教的錯誤觀點, 更希冀建設人間淨土 如 : 美麗的未來境界 指出佛教對地球的願景, 乃是人間淨土的實現 他表示 : 地球是會有一天要毀滅的, 但在地球毀滅之前的若干億萬年, 大同世界或人間淨土, 卻早已實現了 45 從東西方文化談佛教文化 認為今日佛教有挽救時代危機的責任 法師寫到 : 東方世界需要西方的科學知識, 西方世界則需要東方的宗教信仰 為眾生為菩薩福田, 搶救眾生, 豈不正是學佛者的本分? 46 另外, 法師又撰有 論佛教人生的創造與建設 提倡 先從我們本身著手, 再去影響別人, 最後達到佛國淨土 其內文談到 : 維摩經 上說 菩薩隨所化眾生而取佛土, 我們既然生在這個世界, 就該以這所在的世界, 作為創造淨土的中心 先從我們本身著手, 然後在由我們去影響他人, 到最後, 豈不就是佛國淨土的顯現嗎? 47 法師二十八歲那年, 赴高雄市佛教堂拜訪月基法師, 適與靈源老和尚同榻而臥兩個晚上 法師向靈源和尚請教修持上的障礙, 他僅猛拍了法師一下, 並大聲說 : 放下! 睡覺吧! 法師破參見性, 問題煙消雲散, 被打掉了 聖嚴法師教默照禪 一書中, 對此就有提到 : 放下 對我受用太大了, 實在就是 絕學無為閒道人 這句話 要做一個沒有什麼好學的, 沒有什麼要做的修行閒道人 ; 心中不要存有那麼多的東西, 只要好好修行, 這才是真正的修行人 48 因為靈源和尚的接引, 而得到一個入處 法師形容 : 這使我的生命, 就好像是從一個自我作繭的鐵罐裡蹦了出來 人生 第九期, 頁 7 轉引自林其賢: 聖嚴法師七十年譜( 上冊 ) 頁 人生 第九期, 頁 11 轉引自林其賢: 聖嚴法師七十年譜( 上冊 ) 頁 聖嚴法師 : 從東西方文化談佛教文化, 教育 文化 文學, 頁 人生 第十期, 頁 1 轉引自林其賢 : 聖嚴法師七十年譜 ( 上冊 ) 頁 聖嚴法師 : 聖嚴法師教默照禪 ( 法鼓全集第四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2005 年 7 月 ), 頁 聖嚴法師 : 聖嚴法師學思歷程, 頁 51 15

22 民國四十八年四月, 法師得了慢性風濕症, 請准因病休養, 同時申請退役手續奉准, 自民國四十九年一月一日生效, 結束十年的軍旅生活 他說 : 在軍中十年多的時日之中, 並沒有浪費生命, 對國家付出了我的奉獻, 對自己也做了相當多的充實, 那是一段成長得非常辛苦而又值得回味和珍惜的歷程 不僅是在學問上, 已經不是當年的 吳下阿蒙, 就是對佛法的體驗上, 也曾經過幾番的突破 50 十年軍旅生活, 法師對佛法的體驗更加深刻了 由於寫文章的因緣, 法師受東老人器重, 經東老人仔細察看一年多, 便決心要收他為徒 法師因此二度出家, 重歸僧籍, 改名 釋聖嚴 在 恩師難抱 中, 法師曾回憶到二度出家的心情 : 一九五九年農曆臘月初八佛成道日, 正式剃度, 有了我現在的法名 東老人為我的命名, 曾花了很多腦筋, 聖嚴 兩字, 音似聖賢, 乃以聖教莊嚴佛法, 又以聖法嚴飾自我的身心, 復用聖德淨毘尼之意, 勉我嚴以律己並發揚聖業自期 51 東初老人是太虛大師的學生, 曾經擔任江蘇省鎮江的名剎, 屬於曹洞宗系的焦山定慧寺方丈, 也是曹洞宗的創始人洞山良价下第五十代傳人 同時, 東初老人在臨濟宗下常州天寧寺參學, 也在臨濟宗普陀山系的寺院出家, 故傳承了曹洞與臨濟兩派法門 他給予法師的法派字號是 慧空聖嚴, 故法師在法系上也同時繼承曹洞與臨濟兩係 另外, 四十七年春, 跟靈源和尚結了法緣之後, 直到六十七年十二月, 靈源和尚才正式賜予法派字號 知剛惟柔 給法師, 並給法師法脈傳承譜 星燈集, 這使法師又跟鼓山湧泉寺, 臨濟宗派下的法脈有了傳承的關係, 而成了臨濟義玄之下第五十七代傳人 四 六年閉關 法師自覺軍旅十年, 荒廢佛學, 需更加努力修行佛學, 但擔任北投佛教文化館 人生 的編務, 繁重的工作, 使他無暇讀經, 健康更是每況愈下, 便向東老人懇求辭去 人生 雜誌的職務, 希望在戒期圓滿後, 南下靜修 當時法師內心十分掙扎, 他說 : 我的走, 便是負恩無義, 奈何我又不能不走, 只能做一個 念念懷恩而又無以報恩 的人 同前註 聖嚴法師 : 恩師難報, 悼念 遊化 ( 法鼓全集第三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1999 年 12 月 ), 頁 15 16

23 法師回憶說 : 在臺灣這個地方, 有一些長老上座, 要求一個理想的用功之所尚不容易, 何況我是一個初出家的人呢? 52 法師用 人地生殊 來形容當時臺灣的佛教界 許多人都說 : 才剛出家, 就奢想閉關, 簡直是做大夢 53 在朝元禪寺住持慧定尼師慷慨協助下, 終於讓法師能安心閉關 在正式閉關前, 法師先在寺裡禁足一年多, 不離朝元寺一步, 將寮房取名為 無住樓 歸程 中如此敘述 : 聖嚴法師到了朝元寺, 起初是 禁足, 每日在寺方供應的閣樓上拜懺 ; 先是 彌陀懺, 後來是 大悲懺, 一天兩堂 剩餘的時間, 便是拜佛, 晚間打坐, 好像與 佛典 脫離了關係 在這段期間, 身心非常安定 54 禁足期間, 法師先讀律藏, 研習戒律, 背誦 四分律比丘戒本 及 梵網菩薩戒本, 學到 注重佛陀制定戒律的精神, 不主張死守其全部的戒律條文 55 法師夜以繼日浸淫於浩瀚的律藏之中, 在浩繁龐雜的戒相中來回閱讀, 意識到佛教的戒律, 不管是出家戒或在家戒 聲聞戒或菩薩戒, 為了因應現代社會, 必須做大幅度的審視, 並在義理上做釐清 法師下決心要加以研究發揚 56 當時他說到 : 我並不是對於戒律有那麼大的興趣, 因為人人都說它難懂, 所以我才嘗試著去懂它 我是以 四分律 為基準, 然後把其他的諸部來相互對照, 律中看來非常繁瑣的規定和軌則, 也只不過是我們僧團的日常生活中, 身邊和手邊發生的事而已 所以對戒律要具備一種心態, 那就是 : 不要以生活在現代環境的我們來看律藏, 而要把自己所處的生活環境從歷史上倒退兩千五百多年, 也生活在釋迦牟尼佛時代的僧團之中, 每次都跟他們起居作息 57 朝元寺關房修建完成後, 法師將關房取名為 瓔珞, 乃 莊嚴 義 因佛法以持戒功德為無上莊嚴, 法師自二度出家以來, 偏重戒律之研讀, 戒律亦為學佛的基礎, 故名 瓔珞關房 在關房中, 法師行解並進, 行則拜懺 打坐, 解則閱藏, 繼續研究戒律 他受到印順長老 佛法概論 啟示, 決定從佛學思想源頭入手, 體認到佛法和戒律不可分, 並且開始研讀佛教根本典籍 阿含經 他於閉關期間完成了幾部重要著作, 一為 戒律學綱要, 二為 正信的佛教 法 52 聖嚴法師 : 觀世音菩薩, 佛教入門 ( 法鼓全集第五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1999 年 12 月 ), 頁 聖嚴法師 : 歸程, 頁 同前註, 頁 287 聖嚴法師 : 菩薩戒指要 ( 法鼓全集第一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1999 年 12 月 ), 頁 3 參見施叔青 : 枯木開花 聖嚴法師傳, 頁 97 聖嚴法師 : 聖嚴法師學思歷程, 頁

24 師說到寫作之動機在於 : 戒律是佛子生活中唯一的防腐劑 這是我學習戒律的動機 58, 藉此把佛陀制定的戒律精神突顯出來, 介紹給現代人 另外, 佛教的根本精神已被民間神道傳說淹沒, 法師希望藉著 正信的佛教 能幫助讀者管窺佛教的真貌, 達到振聾發聵之效 民國五十五年八月, 法師因眼疾出關就醫, 應星雲法師之邀, 於壽山佛學院講授 比較宗教學 民國五十六年六月十日, 眼疾痊癒後, 二度閉關於美濃朝元寺, 印順長老 白聖長老 東初上人皆來此相勉, 並於關房完成 歸程 一書, 該著作為聖嚴法師之自傳, 完整敘述了年少貧困出家, 之後從軍十年及再度出家的心路歷程 民國五十七年二月二十二日出關弘法, 閉關前後長達六年三個月零八天 五 負笈東瀛 出關後, 法師於善導寺擔任 佛教文化講座 主講, 並一面進修日語 張曼濤居士力勸法師赴日, 剃度師東初老人也全力支持法師出國留學 民國五十八年獲得日本東京立正大學的入學許可 當時國內佛教教育普遍低落, 僧眾不受重視, 法師因此有 捨我其誰 之感, 毅然決然發願留學東瀛 在經費無著及不少教界人士的反對聲中, 法師克服萬難, 祈求三寶加被, 決心赴日, 在佛前祈願宣誓以 僧侶的型範, 作為命脈的維繫者 59 法師自許: 此番為求中國佛教文化及教育的重振, 而去日本留學, 去後絕不改裝, 絕不放棄素食, 絕不以做散工來換取生活費用 若我佛教尚有前途可為, 敬乞三寶加被, 助弟子完成學業 倘以弟子無福無德而非其選者, 則在糧盡援絕之時, 使之立即返回祖國, 再度入山, 閉門思過, 絕不因此灰心而變志還俗 60 三月十四日赴日, 之後收到白聖長老 南亭長老及幻生法師 ( 上海靜安佛學院的同學 ) 等人來函, 期勉法師能學成歸國, 為中國佛教帶來新氣象 在 留學日本一週年 一文, 就可殷切感受到諸大德對法師的期許, 如白聖長老寫到 : 仁者已到日本就讀, 甚喜! 盼達成願望, 載譽歸來 淨海法師處, 代我致意, 並祝學成早歸, 為無量頌 你與淨海法師, 此去只許成功不許失 58 聖嚴法師 : 戒律學綱要 ( 法鼓全集第一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1999 年 12 月 ), 頁 9 59 聖嚴法師 : 劃時代的博士比丘, 評介 勵行 ( 法鼓全集第三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1999 年 12 月 ), 頁 聖嚴法師 : 留學日本一週年, 留日見聞 ( 法鼓全集第三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1999 年 12 月 ), 頁 30 18

25 敗 61 南亭長老也期望法師刻苦耐勞, 為中國佛教之復興盡力 : 來信說日本佛教有其短處, 亦有其長處, 我望你去短取長帶回來一套復興計畫 惟我國人, 不論在家出家, 有同一 不爭氣 的毛病, 等於麻木, 思之令人浩歎 忍勞耐苦, 你一定能守 62 幻生法師也鼓勵法師 : 希望吾兄加意研究, 取人之長, 補己之短, 作為將來改革中國佛教之藍本 63 另外, 東初老人也來信, 深恐法師會受了日本佛教環境的影響, 變得本末倒置, 背棄宗教精神而只言學術文化 東初和尚說 : 以現在而論, 短時間內在日本能學得多少東西, 當然要看人的天資, 以爾之天資, 或較其他者有較大之成就 深覺宗教存在的價值, 只是精神 64 熱忱, 不在學術文化 法師則認為他赴日求學並非僅以學術的追求為目的, 而是以學術作為通往宗教領域的橋樑 在華嚴學專家坂本幸男教授指導下, 法師於民國六十年一月完成碩士論文 大乘止觀法門之研究, 這是為了中國佛教的前途而寫 其 前言 談到 : 我的目標仍為中國佛教的前途 誰都知道, 我國佛教, 一向注重學行兼顧或悲智雙運, 以實踐佛陀的根本教義或菩薩精神的自利利他法門, 古來宗匠, 無一不是沿著這條路線在走, 東老人也嘗以寧做宗教家而勿做研究宗教的學者期勉 而在今天的日本, 就是把佛陀的教義當作了學術化, 所謂學以致用, 他們僅把自己的研究考證的論文, 作為謀取職業地位以及生活之資的工具, 並非拿來作為自己修證的指針 65 引文清楚表明, 法師的論文乃是為中國佛教寫的, 而非做為謀取生計 地位的工 61 同前註, 頁 同前註, 頁 同前註, 頁 同前註, 頁 聖嚴法師 : 大乘止觀法門研究 ( 法鼓全集第一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1999 年 12 月 ), 頁

26 具 坂本幸男博士鼓勵法師持著 道心之中有衣食, 衣食之中無道心 的信念, 繼續深造, 當從艱苦困難之中, 培養求法精神 66 此時, 更有位善心人士從瑞士匯錢來資助聖嚴法師的留學費用, 助法師修學佛法完成博士學位 67 民國六十四年二月, 取得博士學位, 以明末蕅益大師的行解相應 止觀並重為研究完成 明末佛教研究 法師說到這六年, 讓他對中國佛教有更不同 更成熟的認識 他表示 : 我認真切實地在東京做了六年的老學生, 也使我讀了相當數量的三藏教典, 同時也學會了治學的方法, 以及成熟了我對於中國佛教和佛教思想的認識 68 六 西方弘化 民國六十四年十二月, 法師受到美國沈家楨居士之建議, 接受美國佛教會的邀請赴美說法 法師因考慮目前無法在國內佛教教育方面有所貢獻, 故擬以留學僧之心理, 於國外磨練數年, 再回祖國 69 法師曾在 從東洋到西洋 中說到 : 我在學成之後, 應該回國為祖國的佛教教育及文化事業努力 我的已故世的指導教授坂本幸男博士也曾幾次提示我, 中國的近代佛教之所以衰微, 原因很多, 未能有現代化的高級人才之培養的設施, 也是原因之一, 當我完成了學位之後, 希望我回國去在這方面有些建樹 當我出國之初是抱著這樣的弘願, 當我決心先來美國住幾年, 也是抱著這樣的弘願 70 至於為何不先回國, 要先來美國? 法師說 聖嚴法師 : 敬悼我的指導教授坂本幸男先生, 悼念 遊化, 頁 52 此善心人士為美國佛教會沈家楨居士 聖嚴法師談到 : 他就透過 菩提樹 的朱斐居士, 以 隱名方式告訴我, 有人願意幫助我的學費, 希望我提出留學費用的年度計畫, 我便比照東京大學獎學金的減半提出申請, 因為我沒有家眷, 住的房子很小, 所以費用不需要那麼多 之後一連五年, 他都是以隱名的方式, 從瑞士一家商業銀行把錢匯到東京, 甚至於我的博士論文通過之後要自費出版, 沈先生和他的朋友沈嘉英, 也支持了我大部分的費用 空花水月 ( 台北 : 法鼓文化,1999 年 12 月 ), 頁 152 陳果淳: 聖嚴師父的感恩行 記聖嚴師父探訪沈家楨居士, 法鼓雜誌 第 103 期 (1998 年 7 月 ), 文中提到 : 對他 ( 沈家楨居士 ) 來說, 才要感謝聖嚴師父, 因為, 他謙沖的表示, 他幫的忙很小, 這些錢如果當年是買件古董或是一幅畫, 現在保存的也只是古董或畫作, 但幫了師父, 師父所做的事, 卻利益了更多的眾生, 聖嚴師父才是他的恩人, 為他種下福田, 他要感謝聖嚴師父 聽了這一番話, 我們早已感動得淚流滿面, 而師父竟然也拿下眼鏡拭淚 師父表示, 在他的這一生中, 受到的打擊 挫折很多, 因此, 只要有那麼一絲絲的溫暖, 一點點的鼓勵都會令他銘記在心, 沈居士對他的幫助, 真的是雪中送炭 聖嚴法師 : 留日的見聞和觀感, 留日見聞, 頁 參見林其賢 : 聖嚴法師七十年譜( 上冊 ), 頁 274 聖嚴法師 : 從東洋到西洋, 從東洋到西洋 ( 台北 : 東初出版社,1992 年 12 月 ), 頁

27 到此內心轉折 : 這是很難解答的問題, 我在取得學位不久的時候, 曾給好友幻生法師寫信, 說我好比處身於沒有汽車可開的環境中, 雖從外國考到了駕駛執照, 也等於沒有一樣 很明顯的, 假如我從日本直接回臺灣, 我想我能選擇的, 只有再找一處深山的寺院, 掩關自修, 及閱藏著述的一途而已 可是, 以我自己的考察及考慮所得, 目前回國是不切時宜的, 也是無法做出任何像樣的事業來的 不如趁我尚有一股求學熱忱的時候, 再到美國住幾年 縱然美國的佛教環境, 不會比臺灣更好, 我只是以留學僧的心理準備, 到美國學幾年英語, 將來的我, 不論在東方或西方, 在國內或國外, 最起碼的英語能力是必須具備的 在國外磨鍊數年之後, 再回祖國, 那時的力量也許會大些, 至少不會比一個剛畢業就回國的留學僧的力量更小 71 引文中可看出, 當時臺灣佛教界的環境讓法師的學位無用武之地, 所以 回國是不切時宜的, 也是無法做出任何像樣的事業來的 加上因緣具足, 遂赴美弘法以累積更大的 力量 後再回到臺灣 抵美後, 沈家楨居士安排法師在美國佛教會所屬的紐約士布朗區大覺寺弘揚佛法 72 法師駐錫大覺寺, 當起禪師指導禪修, 以中英雙語教學, 開禪坐訓練班, 接引若干美國青年受三皈五戒, 這可說是法師始料未及之事 只要能接引人們信佛學佛, 因緣許可我怎麼做, 我就怎麼做, 博士學位並不妨礙我教坐禪 坐禪原是我個人自修的方法, 如今教坐禪, 也不能限制我的研究興趣 73 法師秉持拓荒者的精神, 讓佛法在美國生根立腳, 只要住在這裡一天, 便願竭盡所能地為其做一天的貢獻 民國六十五年九月, 法師成為大覺寺住持, 隔年五月首次主持禪七, 參加人數雖只有七位, 但卻非常成功, 這使法師 奠定了繼續在西方弘揚佛法並傳授修行方法的信念和心願 74 從此便與指導禪修工作結下因緣, 法師主持禪七, 從講規矩到巡視禪眾 糾正姿勢, 皆由法師一肩承擔 法師自述對一個體弱多病的人而言, 這是極其辛勞的工作, 每打完一次禪七, 就像害了一場大病, 虛脫無 同前註, 頁 參見聖嚴法師 : 兩千年行腳 ( 法鼓全集第六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2005 年 7 月 ), 頁 74 書中寫道 他( 沈家楨居士 ) 不僅支助我在日本讀完博士學位, 也是邀請我到美國, 使我走上向國外弘法之途的恩人 我在美國佛教會大覺寺的時代 ( 西元一九七五年底 - 一九七七年 ), 向沈先生學習到如何做人做事的方法和態度, 才有我以後獨立開創道場, 以及經營各項弘化教育事業的能力 我描述沈先生是我生命之中寒冬深夜的一盞燈, 既讓我感受到溫暖, 也感受到了光明 聖嚴法師 : 從東洋到西洋, 留日見聞, 頁 177 聖嚴法師 : 禪門囈語 ( 台北 : 東初出版社,1993 年 11 月 ), 頁 2 21

28 力, 久久不能復元 75 金山有鑛 一書裡, 法師就自述 :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擔任主持禪七的老師 ; 也是促使我自此之後與指導禪修的工作, 結下了不解之緣的開始 76 民國六十六年十二月十五日, 東初老人於台北安詳遷化, 法師得知後立即返 77 台辦理後事及保全收藏東老人生前的遺著遺稿, 隨後奉遺命繼任祖庭中華佛教文化館及下院農禪寺 法師成了中華佛教文化館董事長兼任館長, 正式投入佛教教育的事業, 並以三點原則自勵 : 第一, 盡我的力量, 推動並實踐東初老人為佛教文化及佛教教育作奉獻的遺志 ; 第二, 竭我的所能, 來維護並照顧文化館的道場及其原有的住眾 ; 第三, 本我的初衷, 不支用東老人所遺的財產 78 他繼承其師一生念茲在茲於佛教事業的遺願, 完成了中華佛教文化館財團法人的合法登記, 並成立東初出版社 人生 雜誌復刊, 及擴大慈善救濟的事業 法師又應中國文化大學之邀, 聘為 中華學術佛學研究所 所長, 及擔任美國佛教會駐臺譯經院院長 法師致力於佛法傳播, 將佛教的文化傳播 教育志業 慈濟工作 弘法活動等帶入新的軌道 此時法師所接任的工作, 可分兩大方向來看 : 一是繼任 中華佛教文化館 館長, 延續東初老人之遺命, 是以傳統僧伽教育與大眾弘法為主 ; 二是在文化大學任職, 是以現代佛教之高等教育為主 面對 佛教教育事業, 我們將繼續努力, 這是法師於民國六七年寫於紐約大覺寺的 恩師難報 中所立下的宏願 同年年底, 法師拜見靈源長老, 二十年前在高雄佛教堂的法緣, 今日復得靈源長老之法脈, 虛雲老和尚下第三代, 臨濟義玄下第五十七代傳人, 靈源和尚正式賜法師法派字號叫 知剛惟柔 法師在臺灣教授禪七的修行方法, 其因緣始於剃度師東初老人圓寂後 民國六十七年十一月, 在台灣舉辦第一次禪七, 以譯經院及文化館信眾為主要對象, 同前註, 頁 5 聖嚴法師 : 金山有鑛 ( 法鼓全集第六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1999 年 12 月 ), 頁 204 東初老人共寫了三封遺囑, 第三份遺囑寫於民國六十六年十月二日, 距東老人圓寂之日, 僅兩 個月又十三天, 是他最後的決定, 而且言 應以此為準則 茲將第三封遺囑整理於下 : 一 本人名下動產及不動產, 概捐獻中華佛教文化館所有, 不屬任何私人所有 由張聖嚴繼承並延聘張少齊 方甯書 煮雲法師 鑑心 慧嚴 悟因等, 組織財團法人, 共同維護之 二 本館未來繼承人選, 聖嚴以後, 以本館女眾中遴選優秀者任之, 以能發揚文教事業為主要條件, 並在館連住三年以上者為合格 三 本館住眾, 鑑心 錠心, 在館中服務二十餘年, 勞績頗巨, 應善予照顧 四 在此以前, 本人所遺囑文獻, 應以此為準則, 其餘留作參考之用 一九七七年十月二日鐙朗親筆 ( 見 悼念 遊化, 頁 我的法門師友, 頁 44-47) 78 參見聖嚴法師 : 東初老人全集 序言, 東初老和尚永懷集附總目錄 ( 台北 : 東初出版社, 1987 年 12 月 ), 頁 1 22

29 共十來位, 可說是跨出在國內指導禪修的第一步 自此, 我在台灣主持禪七的風格, 即被一些參加過的人, 傳播開來 79 因此, 法師必須奔馳往返於台北與紐約, 同時兼顧兩地的道場 法師當時說到 : 我還在國外時, 已接受國內熱心者的要求, 安排好了回國之後打禪七的日期 ; 同樣的, 當我尚未出國前, 美國的弟子們已為我安排好了返美之後打禪七的日期 看起來, 我似乎就是為了打禪七而奔馳於臺北與紐約之間 ; 因此被人送了一個 禪師 的稱號 一直以弘揚佛陀教義為宗旨的聖嚴法師, 一向皆以法師自稱, 而天臺宗的慧思 智顗 華嚴宗的宗密 明末的雲棲袾宏等, 均被稱為禪師, 我之能被視為禪師, 當是一大殊榮了 80 法師主持禪七, 是教導打七者修行法, 修行相當於修理 修整 修正我們身 心 觀念等各方面的偏差和問題, 它的功能和目的, 就是使我們的身體更健康 心理更健全 觀念更正確 81, 希望能讓有志學佛者或接觸佛法者, 藉著禪修而獲得正確的見地 法師使用綜合性的修行法門 透過自己的經驗, 將釋迦世尊以來的諸種鍛鍊身心的方法, 加以層次化及合理化, 使得有心學習的人, 不論性別 年齡 教育程度, 以及資稟的厚薄, 均能獲得利益 82 民國六十八年二月返美, 因法師已離開美國佛教會, 故此段時間生活相當艱難 食宿不定 棲無定所, 掮著睡袋, 終日奔馳於風雪街頭 在其所著 雪中足跡 聖嚴法師自傳 裡, 描述了當時的苦境 : 沒有錢付房租, 只好睡在教堂前或公園裡 我流浪市區, 一個身穿舊袈裟的和尚, 借宿門廊, 徹夜在咖啡館中與無家可歸的流浪漢為伍, 或埋首在別人丟棄的水果蔬菜堆中覓食 但是肩負弘法到西方國家的使命卻讓我內心充滿法喜 83 法師一生窮困, 卻未曾潦倒, 總不向現實環境低頭, 懷著 空花佛事, 時時要做 ; 水月道場, 處處要建 之心願, 為了求法與弘化願向眾生行乞 法師面對逆境, 當作增上緣, 越挫越勇, 在風雪中不斷前進, 他稱自己為 風雪中的行腳僧 他怡然地說 : 我覺得在街頭流浪是件好事, 因為它使我學會不依賴任何人, 逼使我尋找道場, 弘揚禪法 釋迦牟尼佛教導我們要成為大修行者 菩薩, 必須 聖嚴法師 : 禪門囈語, 頁 3 同前註, 頁 3 聖嚴法師 : 農禪寺第四十期禪七, 禪的體驗 禪的開示 法鼓全集第四輯,( 台北 : 法 鼓文化,1999 年 12 月 ), 頁 聖嚴法師 : 禪的體驗 禪的開示, 頁 3 聖嚴法師 : 雪中足跡 聖嚴法師自傳 ( 台北 : 三采文化,2009 年 3 月 ), 頁

30 不考慮自己的快樂和安穩, 只求眾生得離苦 84 法師為求眾生得離苦, 奔波流浪數月後, 五月在紐約皇后區的林邊, 租了一層房子, 成立 禪中心 (Chan Meditation Center), 結束了居無定所的雲水僧生涯 另外, 為紀念東初老人的法乳之恩, 隔年命名 禪中心 為 東初禪寺 隨著法師在西方弘法的名聲越來越為人所熟知, 開始吸引了美國各州 歐洲等地的人士前來參加 至民國八十年後, 紐約市區的東初禪寺, 已不敷使用, 每次禪七, 報名人數越來越多, 我們限於空間太小, 只能接受三十人以下, 許多人經過幾次報不上名, 就不再來了 同時, 市區道場的用途是多元化的, 故也無法連續舉辦禪修活動, 這就促使我們不得不向郊外去尋找適合的地方 85 故於民國八十六年在紐約上州成立了 象岡道場 (Dharma Drum Mountain Buddhist Association 法鼓山佛教會 ), 其地理位置後有 Shawangank 山, 遠看山峰的形狀, 有一點像象的鼻子, 又像是象的背脊, 所以取它的譯音和形狀 象岡道場是法鼓山在北美地區的根本道場 法師說 : 我給它取名叫作 象岡, 那是一個可以培養佛門龍象人才的地方 86 法師像一位拓荒者在美國弘法, 他常深感 佛法這麼好, 知道的人這麼少, 誤解的人那麼多, 所以為了弘法, 必須一邊自我充實成長, 一邊弘法利生 廣結人緣 除了在臺灣不遺餘力外地教化眾生, 法師更拖著羸弱之軀, 奮不顧身地四處遊化 他在 金山有鑛 中談到 : 當我每到一處, 每見一人, 第一個念頭便是我能夠給他們什麼? 他們會因我而得到什麼利益? 第二個念頭就是觀察 探問他們有什麼優點和長處, 是我所沒有的, 如何向他們學習? 能夠學習什麼? 我用三寶布施, 我也探鑛尋寶 87 法師這席話, 似乎道出了在西方弘法的心聲, 佛法在西方多年來都以日本禪和西藏密宗最受重視, 故將漢傳佛教及中國禪宗思想帶入西方社會, 一直是法師努力的方向 民國八十二年六月, 紐約東初禪寺第六十七次禪七, 圓滿日, 法師為克魯克博士 (Dr. John Crook) 舉行隆重的傳法儀式, 成為臨濟宗第五十八世的繼承者, 法名 傳燈見諦 他也不辱師命, 成立西方的中國禪學會, 推廣禪修, 教導正確的中國佛法, 更是將禪法弘揚到歐洲各地, 先後到波瀾華沙 德國柏林 俄國聖彼德堡指導過禪七 同前註, 頁 234 聖嚴法師 : 空花水月 ( 法鼓全集第六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1999 年 12 月 ), 頁 142 同前註, 頁 161 聖嚴法師 : 金山有鑛, 頁 183 參見施叔青 : 枯木開花 聖嚴法師傳, 頁

31 法師這十六年的國際弘化, 及加上臺灣寺院的法務 研究所的教務 基金會的行政事務, 和法鼓山各項工程等等, 忙碌得連睡眠時間都不夠, 卻仍感到愉快和自在 他在 春夏秋冬 一書中就寫到 : 回顧自從一九七六年以來, 到一九九二年底為止, 我在國際間已經旅行過七個國家 一個特區, 包括美 歐 亞三個洲, 雖未造成轟動世界的學佛熱潮, 我已付出了我對弘揚佛法的努力 89 之後, 法師西方弘法的腳步依舊不輟 雖在民國八十七年後健康亮紅燈, 體力未曾恢復, 法師確以 忙人時間最多, 勤勞健康最好 自勉勉人, 自己好比 報疾遊高峯, 參加多場國際級重要演講, 如 千禧年世界宗教與精神領袖和平高峯會議 (The Millennium World Peace Summit of Religious and Spiritual Leaders) 和達賴喇嘛 漢藏佛教大對談 等 法師在 真正大好年 序中云 : 雖然忙碌, 雖然疲累, 雖然多病, 雖已衰老, 還能從翻山越嶺似的波濤起 90 伏中, 平安地走過來 以下一段敘述更可做為法師致力於國際弘法的最佳註腳 : 一九七九年農禪寺創立 般若禪坐會, 參加過師父帶領禪七的學員, 每周日固定回寺共修 ; 同年, 師父在紐約成立東初禪寺, 美國信眾開始有了固定的禪修場所 由於參加人數與日俱增, 原有禪修場地不敷使用, 一九九二年以後, 台灣的法鼓山取代了農禪寺, 開始成為接引各界人士深入修行的地方 ; 一九九七年, 美國紐約上州成立 象岡道場, 也作為專用的禪修中心 師父展開了國際弘法的行程, 足跡遍及英國 德國 瑞士 捷克 波蘭 克羅埃西亞 俄羅斯 加拿大 墨西哥 新加坡 馬來西亞等地, 在各地撒下禪法種子 而師父在各地主持了數百場精進禪修, 也培養了許多禪修人才, 不少弟子已經能弘化一方, 帶領禪七 禪三 91 引文中可得知, 法師國際弘法的步伐已擴及亞洲 歐洲及美洲等地, 如今已開花結果, 讓世界各的的人都能領略佛法 享受法語的滋潤 聖嚴法師 : 春夏秋冬 ( 法鼓全集第六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1999 年 12 月 ), 頁 267 聖嚴法師 : 真正大好年 ( 法鼓全集第六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2005 年 7 月 ), 頁 7 陳玫娟 : 漢傳禪法弘傳東西方 法鼓山推廣禪修 30 年特別報導, 法鼓雜誌 第 239 期 (2009 年 11 月 ), 頁 8 25

32 七 法鼓開山 為什麼要有法鼓山? 法師認為創立於民國七十四年的中華佛學研究所, 乃是假中華佛教文化館的五樓為所址, 由於中華佛學研究所的人員越來越多, 教學設備也越加擴充, 文化館已不敷使用 此外, 學生數逐年增加, 為了能讓他們繼續深造 研究, 佛學研究所必須擴建場地, 才能配合發展 法師表示說 : 未來的法鼓山將延續佛學研究所基本的功能, 擴增成為人才的培育 儲蓄 聚集, 以便於弘化 推展教育事業的基石 92 法鼓山成立的主要原因是開創佛教事業, 培訓佛教人才 唯有培養人才, 佛教的慧命方能延續 在 培訓佛教人才開創佛教事業 一文中, 即說明 : 目前的佛教界, 處處需要人才, 也處處在網羅人才, 就是沒有整體而長遠不虞的一套辦法 各項事業及硬體建設, 只要有錢, 就可以推動, 就可以雇請到適任的人才, 但是我必須強調, 教內人才是要靠自己培養的 如果以計畫教育來培養一批又一批 一代又一代的佛教人才, 佛教的慧命才能夠有延續的保障, 佛教的各項事業才會具有穩定性 長遠性 可大 可久的佛法大業, 實必要從 十年樹木, 百年樹人 的基礎做起 93 此外, 位於關渡平原的農禪寺也面臨大問題, 台北市政府 關渡平原都市計畫 實施後, 未來可能有一半一上的土地被徵收為公共設施用地, 加上農禪寺的住眾及參與經常性共修活動的信眾越來越多, 使道場感覺日益狹隘, 不敷使用, 農禪寺誠難以作為大規模的念佛 禮懺 講經 弘法之用 故基於以上兩個原因, 農禪寺的遷建勢在必行 但幾年下來, 因緣總不具足, 遲遲未能找到一塊 有長久性 安定性和未來性的道場建築用地 毫無眉目之際, 熊清良居士建議法師領導僧俗四眾弟子共同持誦 大悲咒 二十一遍, 祈求感應 民國七十八年年三月底, 念佛會集合近千位會員一起念 大悲咒, 希望能得到觀世音菩薩的加持 結果, 很快地在臺北縣金山鄉三界村便有一塊地願意轉讓給法鼓山 最後在民國七十八年四月, 法師與護持居士們於金山鄉三界村購得土地, 作為教育 研究 修持 弘法的綜合性佛教園區, 命名為 法鼓山, 希望以此地作為推動全面佛教教育的根據地, 以便達成 提昇人的品質, 建設人間淨土 的 聖嚴法師 : 法鼓山的前身, 法鼓山的方向, 頁 32 聖嚴法師 : 培訓佛教人才開創佛教事業, 教育 文化 文學, 頁 81 26

33 理念 94 聖嚴法師學思歷程 一書中寫到 : 它的地理位置雖是在臺灣省臺北縣北海沿岸金山鄉的一個山坡地帶, 它所關懷的範圍, 則是無遠弗屆的全體人類 所以, 人人都有寶藏, 推動法鼓山共識的人, 都是鑛工, 也都是鑛主, 彼此互助, 同心協力, 來開發心靈的寶藏, 豐富幸福的資源 我所做的宗教 文化 教育 社會等的各項工作, 都是提供有緣的人士, 來冶金開鑛, 然後把他們自己煉成的純金和美玉, 分享給我們的社會大眾 95 民國七十八年也就成為法鼓山的開創年, 此後的二十年, 法鼓山跨越了農禪寺的山門, 與法鼓山所有的 萬行菩薩 開啟了人間淨土的一道曙光 同時, 法鼓雜誌 亦在該年十二月創刊, 作為宣傳法鼓山理念 報導法鼓山事務的刊物 法師與金山之因緣, 最早可追溯到軍旅十年時期 民國三十九年, 有一次夜行軍, 從金山到北投, 所走的路是穿過法鼓山的保甲路, 而山下的村莊叫三界村, 法師聯想到 出了三界就到了西方淨土的蓮池 這個地名好像也註定了要有一個道場 法師如此說到 至於法師為何要將此綜合佛教教育園區命名法鼓山? 按照法師的說法, 我們可從五方面來看 : ( 一 ) 從它的地形上看, 左似青龍昂首, 右如白虎低頭 ; 左視高崗如古鐘懸空, 俯瞰本山似大鼓縱臥 96, 觀音殿所在的位置就在鼓面下方, 將來的正殿就緊貼著鼓面而建 ( 二 ) 位於金山鄉三界村的佛教教育園區, 山上的村莊叫西勢湖村, 出了三界就到西方淨土 若能在此撞鐘擊鼓, 鐘聲響徹三界村, 象徵了超越三界 ( 三 ) 法鼓 二字乃出自佛經, 有部大乘經典就叫做 大法鼓經 法師在 絕妙說法 法華經講要 說到, 釋迦牟尼佛說完 無量義經 後, 結跏趺坐入定 此時眉間現白毫相, 放白毫光, 照耀東方一萬八千個佛國世界, 每一個佛土中的六道眾生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並且見到每一個佛土世界的教化主都在說法, 也聽到他們所說的是什麼經 彌勒菩薩欲自決疑, 並觀眾會之心, 94 在人覓山 山尋人的過程中, 因緣具足, 尋得法鼓山, 花了七千多萬購得十六甲土地, 經費在 捉襟見肘的狀況下, 信眾們受了法師弘揚佛法, 廣度眾生的悲願所感動, 踴躍募款, 三個月內, 錢就付清了 法鼓山的理念, 係 提昇人的品質, 建設人間淨土, 對於全世界社會 家庭乃至每一個人所產生的安定 和平 康樂 淨化的效用 聖嚴法師 : 聖嚴法師學思歷程, 頁 157 聖嚴法師 : 法鼓山的緣起及未來, 法鼓山的方向, 頁 35 27

34 而問文殊師利, 以何因緣而有此瑞? 文殊師利告訴彌勒菩薩及諸大士 善男子說 : 97 如我惟忖, 今佛世尊欲說大法, 雨大法雨, 吹大法螺, 擊大法鼓, 演大法義 諸善男子! 我於過去諸佛, 曾見此瑞, 放斯光已, 即說大法 98 另外, 妙法蓮華經化城喻品第七 也提到 法鼓 一詞 : 唯願天人尊, 轉無上法輪, 擊于大法鼓, 而吹大法螺, 普雨大法雨, 度無量眾生 我等咸歸請, 當演深遠音 99 釋尊開示之佛法, 彷彿擊大鼓 吹大螺, 點醒世間人, 並且普降法雨, 廣度眾生 故吾人可得知擊法鼓 降法雨 吹法螺皆指弘揚佛法, 普渡眾生之意 ( 四 ) 西元一九八二年於紐約成立的出版社, 即以 法鼓 (Dharma Drum Publications) 為名 ( 五 ) 自西元一九八九年起, 東初出版社 ( 法鼓文化的前身 ) 開始將法師之著作編輯成一套全書, 名為 法鼓全集 民國七十八年九月二十六日, 法師於中華佛學研究所開示, 首次對 提昇人的品質, 建設人間淨土 之理念提出完整說明 : 佛陀出現在人間, 是以人類為主要的攝化對象 近世以來, 中國佛教所有的大師們, 也都提倡以人為本的佛教精神, 如太虛大師主張 人成即佛成 的人間佛教, 東初老人倡辦 人生 月刊等 而法鼓山的理念, 也朝著這個方向來努力 如何 提昇人的品質? 可以從三個方向著手, 那就是教育 道德與宗教 不過, 現代的學校教育 家庭教育 社會教育, 對於人品的提昇, 已感無奈與無力 道德是指倫理綱常的各如其分, 但也只能約束一部分衛道之士, 卻無法約束不守道德的人 所以在今日的社會, 提倡道德觀念或道德意識, 已經很難產生如期的成效 宗教的信仰, 既有嚇阻作用, 也有鼓勵作用 ; 可知宗教信仰, 比諸道德觀念更富積極意義 佛教闡揚因果及因緣的信仰, 相信三世因果, 所以要對各自的行為負責, 遇順境不驕傲, 遭橫逆不失望 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 所以 97 參見聖嚴法師 : 絕妙說法 法華經講要 ( 法鼓全集第七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 1999 年 12 月 ), 頁 後秦 鳩摩羅什譯: 妙法蓮華經, 大正新脩大藏經 第九冊 99 同前註 28

35 一方面有責任面對多樣化的現實, 另一方面, 又有希望去創造理想中的未來 佛教的信仰, 即能使人由衷地改過遷善, 尤其能夠使人平心靜氣地接受現在, 再接再勵地開創明天 所以能夠信佛學佛, 奉行佛的教化, 必定可以提昇人的品質 信仰佛教的人越多, 佛法流傳越廣, 社會成分越好, 人間淨土的實現也就越來越近了 100 引文中可看出, 佛陀在人間出現, 在人間進行教化 法鼓山之理念係來自太虛大師 東初老人等大德 藉著教育來 提昇人的品質, 若人人都夠信佛學佛, 奉行佛的教化, 必定可以提昇人的品質 如此一來, 人間淨土終可獲得實現 法師自民國六十六年冬自美返臺, 隨即接掌農禪寺 文化館的法務, 萬丈高樓平地起, 信徒漸漸累積, 佛教事業逐步開展, 這一路走來可謂篳路藍縷, 創業維艱 法師亦云 : 我們仍是一個脆弱的團體, 尚無明確的組織, 所做的社會關懷工作也不夠多, 僅僅以這兩句理念 提昇人的品質, 建設人間淨土 來獲得信眾的認同 101 民國七十九年, 法師完成 四眾佛子共勉語, 成為法鼓山弟子 信眾的修行方法 生活軌範 102 法師認為 : 這二十句熟讀背誦, 並瞭解其中的涵義, 不但可自勉自勵, 也可勉勵他人 若每位會員都能瞭解這些理念, 而且能夠廣為傳播, 便是自利利他的菩薩行 103 這一年是法鼓山的 理念宣揚年, 法師在全台各地演講, 更舉辦了第一屆中華佛學會議, 邀請國內外優秀學者與會, 藉此宣揚法鼓山之理念 民國八十年八月三日, 在法鼓山護法會勸募會員聯誼會中, 法師首次確立法鼓山的八句共識, 從理念 精神 方針 方法, 達成法鼓山的建設目標 法師在 我們的共識 理念 精神 方針 方法 中, 明確地提出法鼓山之共識, 做為法鼓山運作的大方向 : 我們的理念 : 提昇人的品質, 建設人間淨土 我們的精神 : 奉獻我們自己, 成就社會大眾 我們的方針 : 回歸佛陀本懷, 推動世界淨化 我們的方法 : 提倡全面教育, 落實整體關懷 引文係聖嚴法師於一九八九年九月二十六日為法鼓山中華佛學研究所護法理事會諸會員所做 開示的錄音帶, 由弟子數人整理成稿, 並經法師過目後刊出, 原收錄在法鼓山小叢刊 法鼓山的心願, 今已收錄至 法鼓山的方向, 頁 聖嚴法師 : 法鼓山僧團, 法鼓晨音 ( 法鼓全集第八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2005 年 7 月 ), 頁 參見潘煊 : 聖嚴法師最珍貴的身教 ( 台北 : 天下遠見,2009 年 6 月 ), 頁 47 聖嚴法師 : 佛子共勉語, 法鼓山的方向, 頁 429 聖嚴法師 : 我們的共識 理念 精神 方針 方法, 法鼓雜誌 第 21 期 (1991 年 7 月 ), 頁 1 29

36 民國八十一年, 法鼓山訂為 心靈環保年 心靈環保 即是 以健康 快樂 平安的身心, 照顧自己 照顧社會 照顧大自然, 使得我 你 他人, 都能健康 快樂 平安地生活在同一個環境之中, 便是現代人的心靈環保 105 法師為推動此一觀念, 舉辦了多場 以心靈環保, 淨化社會 的園遊會, 或是以 環保 為主題的新春園遊會, 以生活化的方式傳授給大眾 相隔二年, 法師繼 心靈環保 之後, 又再推出 禮儀環保 運動, 並將民國八十三年訂為 禮儀環保年 隨後法師又陸續再加上 生活環保 自然環保, 組成 四環 潘煊在 聖嚴法師最珍貴的身教 一書中認為這些是法師的 重量級的創意作品 潘氏云 : 四安 四它 在一九九五年出現, 四要 四感 四福 完成於一九九八年, 到一九九九年, 完整串連為 心五四運動 廿一世紀的生活主張 二 一年, 聖嚴法師明白指出法鼓山以 心靈環保 推動整體關懷, 正式建構出以 心靈環保 為核心主軸的法鼓山理念體系 二 七年, 在倫理低落 亂象百出的社會氛圍中, 聖嚴法師再度創造議題, 以 心六倫 運動重塑倫理價值, 為身處複雜關係中的現代人, 找到新的準則來定位自己 106 心五四運動 與 心六倫, 皆是強調從 心 出發, 以 心靈環保 為主軸, 來完成 人間淨土 的心願 法師淡化了佛教中艱澀的名詞, 用老嫗能解的方式來推動這一創意級的理念 民國八十六 八十七年, 法鼓山訂為 人間淨土年, 發展推廣人間淨土的理念, 並且落實於日常生活, 讓大眾從生活之中體會到人間淨土是什麼 法師發表 人間淨土 是什麼?, 揭櫫今年的各項淨化活動, 表明要 淨化世界, 首先要著重人心的淨化, 人間淨土不必外求, 而是在我們的心中 他闡述 : 建設人間淨土的理念, 不是要把信仰中的十方佛國淨土, 搬到地球世界上來, 而是用佛法的觀念來淨化人心, 用佛教徒的生活芳範淨化社會, 通過思想的淨化 生活的淨化 心靈的淨化, 以聚沙成塔 水滴石穿的逐步努力, 來完成社會環境的淨化和自然環境的淨化 因此, 要想淨化世界, 首先要著重人心的淨化 ; 要拯救人類世界, 必先要搶救人類的心志 釋迦牟尼佛說法四十多年, 為的也就是拯救人心 我們法鼓山也推出了一 105 聖嚴法師 : 從東亞思想談現代人的心靈環保, 學術論考 II ( 法鼓全集第三 輯 ), ( 台北 : 法鼓文化,2005 年 7 月 ), 頁 潘煊 : 聖嚴法師最珍貴的身教, 頁

37 個 心靈環保 的運動, 由內心的淨化發展為儀表的實踐, 由儀表的實踐來展示內心的淨化, 所以推出了 禮儀環保 的運動, 運用佛教的理念及方法, 推廣不良風俗的改革, 以期提昇人的品質, 弘揚人的尊嚴 107 從引文中看出, 建設人間淨土, 是要用佛法的觀念先淨化人心, 才能完成社會與自然環境的淨化 此外, 在第三屆中華國際佛學學術會議上, 更是以 人間淨土與現代社會 為大會主題, 邀請來自三十多個國家的一百多位學者, 集思廣益的提出建設人間淨土的構想 十月, 法師應母校東京立正大學之邀返校演講, 講題 人間淨土與現代社會 我們今後要探討的課題 他說 : 只要眾生的心淨, 國土即淨, 也就是說 : 每一個人使得自己行為清靜, 亦助他人的行為清淨, 便見國土清淨 這就是大乘佛法的自利行與利他行, 兼顧並重 108 民國八十八年元月, 法師被國內知名的 天下 雜誌喻為具有前瞻性觀念的啟蒙人物 心靈領航員 法師在 是非要溫柔 自序 提到 : 在其( 天下 雜誌 ) 第二 期被選為四百年來對臺灣最有影響力的二 位人士 ( 包括鄭成功以來 ) 之一, 又於該刊二 二期由讀者從二百位之中選前五十名, 我又被列名第三十七順位 109 這顯示出法師努力提倡的 心靈環保 贏得了臺灣人民的肯定與迴響, 對於大眾的心靈淨化起了相當大的作用 民國八十八年八月二十二日, 法鼓山開創已滿十週年 法師於 法鼓山 1999 全球代表感恩大會 揭示以 心靈環保 為主軸的心靈改革運動 心五四運動 他談到 : 今年是我們法鼓山成立第十週年 多年以來, 我們為國家 社會, 乃至於全球所做的奉獻, 是以心靈環保來導正人的觀念, 以禮儀環保來轉化人的氣質, 以生活環保來鼓勵勤勞儉樸, 以自然環保來愛惜自然資源 我們是以 成就他人來成就自己 的奉獻精神, 以終身學習 終身成長 終身奉獻的感恩的心態, 來從事全面教育工作 是 精神啟蒙運動的生活教育的團體, 也就是以心靈的淨化為主導的終身教育 多年以來, 我們在心靈建設方面, 展開了一連串的實踐的活動, 每一項活動都負有淨化人心的教育功能 把以往各項的互動整合起來, 總名之為 心五四運動, 是不分宗教 種族 年齡, 所以適合於我們全世界的每一個人 人間淨土 是什麼? 原刊於 人生 第一六一期, 今已完整收錄在 法鼓山的方向, 頁 人生 第一七二期 轉引自林其賢: 聖嚴法師七十年譜( 下冊 ) 頁 931 聖嚴法師 : 是非要溫柔 ( 法鼓全集第八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1999 年 12 月 ), 頁 3-4 聖嚴法師 : 法鼓山 1999 全球代表感恩大會特別報導 心五四運動 : 新世紀的生活標竿, 法鼓雜誌 第 117 期 (1999 年 9 月 ), 頁 2 31

38 由此可看出, 心靈建設對法師理念提倡的重要性 心五四 是一種 精神啟蒙運動的生活教育 且適用於全人類 民國八十九年十月, 法師與三位文化界耆老 ( 布袋戲宗師黃海岱 台灣文學領航葉石濤 古籍校勘學泰斗王叔岷 ) 共同榮獲行政院文化獎肯定, 法師以 無比的殊勝 形容得獎的心情 胡麗桂居士在 聖嚴師父榮獲文化獎殊榮 之報導中就寫到 : 聖嚴師父, 推動 人間淨土 思想, 秉持 提昇人的品質, 建設人間淨土 理念於不輟, 近年來更於提倡 心靈環保 之外, 致力以 心 五四運動, 安定社會人心, 成效卓著 獲得評審委員的一致地褒揚與肯定, 而一代宗教師的行儀風範更讓人高度認同 九二一大地震的重創而讓人心普遍顯得不安之際, 以聖嚴師父雙掌合十祈願影象為主體的 台灣, 加油! 公益廣告, 適時撫慰 安定了人心 111 民國九十四年九月, 法師正式揭櫫法鼓山的法脈傳承系統為 中華禪法鼓宗 112 十月二十一日, 法鼓山歷經十六年的努力, 終於落成開山 美好的晚年 一書記載 : 法鼓山原本預定於西元二 年落成, 卻因為工程進度一再落後, 直至二 五年春, 我說決計不容再拖延, 務必以十月為最後完工底線, 而終於在十月二十一日的觀音菩薩出家紀念日當天, 以一個大致完工, 實際上, 卻有部分建築及周邊設施尚待補強的面貌, 宣布落成開山, 進入法鼓山的新紀元 胡麗桂 : 聖嚴師父榮獲文化獎殊榮, 法鼓雜誌 第 133 期 (2000 年 1 月 ), 頁 1 法鼓山的傳承是漢傳禪佛教, 是中華民族佛教的一個流派, 所以稱為 中華禪 法師從東初 老人和靈源和尚承接了曹洞和臨濟兩個宗派的法脈, 在內涵和方法上, 法師經過數十年的義理薰聞和實修體悟, 整理會通臨濟話頭禪和曹洞默照禪, 同時參考日本 越南 韓國的禪法, 以及藏傳的次第修法和南傳的內觀法門, 開展出具有涵融性與適應性的現代修行法門, 是在傳統禪法之外, 又有創新, 所以重新立宗, 名為 法鼓宗 聖嚴法師在 序 : 振法法師的天台四部止觀導讀 說到 : 我是承接印度佛教根本思想, 肯定藏傳佛教優良面, 卻以漢傳佛教作為立足點, 漢傳佛教之好是好在有其消融性 包容性 適應性 人間的普及性以及社會的接納性 因此我是將印度佛教 ( 包含巴利語系 ) 乃至藏傳佛教引為漢傳佛教的源頭活水, 來滋潤助長漢傳佛教, 發揚光大於現今及未來的世界 ( 今收錄於智者大師著 振法法師編 天台導讀 ( 一 ) ( 台北 : 法鼓文化,2006 年 6 月 ), 頁 6 ) 113 聖嚴法師口述 胡麗桂整理 : 美好的晚年, 頁 34 32

39 法鼓山落成開山大典以 大悲心起 為活動主題, 當天國內政經界, 以及來自全世界各地的宗教領袖 佛教界的諸山長老 藝文界人士 媒體界人士 遍布海內外的法鼓山信眾, 總計共有一萬多人齊聚法鼓山共同為落成開山大典帶來誠摯的祝福 法師落成開山大典之開示詞, 筆者敘述於下 : 114 諸位菩薩善友 : 首先要向諸位感謝, 給我聖嚴個人以及我們法鼓山這個團體的支持和關心 經過十六年的歲月, 硬軟體的各項建設, 終於粗具規模, 並訂於本年十月二十一日, 要舉行第一期建設工程的落成開山大典了 我向諸位報喜, 也請諸位回來, 共襄盛舉 在我的一代之中, 乃至在宋明以來的中國佛教史上, 所見的佛教人才, 都不是從計劃性及制度性的教育體系中培育出來的 但是, 一般的人才, 必須要有常設性及標準性的教育機制, 來積極培養 所以, 渴望接受教育, 是我少年時代就開始的憧憬, 呼籲興辦教育, 是我一生一世所懷抱的職志 我也經常大聲疾呼 : 今天不辦教育, 佛教便沒有明天 我之所以要在三十歲的年代入山掩關, 只因為當時的國內沒有適當的修行環境 ; 我之所以要在四十歲的年代負笈東瀛, 只因為當時國內沒有培養高級佛教人才的教育機構 我是為使佛教擺脫被視為迷信和低級的形象, 為使佛教的僧尼, 不再遭受被歧視的命運 所以要充實自己, 所以要出國留學 故當我一回到國內, 便開始了我的教育事業 我們和一般人所辦的教育事業, 有點不一樣, 因為我是佛教的僧侶, 我的教育工作, 也是以佛法來使眾生 離苦得樂作為重點目標 教育的功能, 不僅是為傳授謀生的知能, 更重要的是以淨化的教育, 來移風易俗, 淨化人心, 淨化社會, 讓我們的世界, 更有安全 安定 和樂的保障 因此, 當我完成學位而應邀前往美國之後, 雖沒有學校可教, 卻有學生跟我學習佛法的義理, 以及禪修的方法 當我回到台灣, 所能做的工作, 也是借用北投的中華佛教文化館僅僅一百多坪的場地, 連續舉辦了好多次大專青年的禪修活動 開創了台灣佛教界的禪修風氣, 也為台灣的佛教, 建立了新的生態 接著由於當時中國文化學院聘我為哲學研究所教授, 以及中華學術院佛學研究所所長, 由於學校的人事變動, 裁撤了佛學研究所 對我而言, 那既是危機, 也正是轉機, 促使我於一九八五年在中華佛教文化館成立了 中華佛學研究所, 迄今又歷二十一個年頭 因為我主張研究佛學者必須要有實修的體驗, 學以致用, 始能真的使人離煩惱之苦, 而得法喜和禪悅, 所以創辦佛學研究所的同時, 也持續地在北投的農禪寺主持禪修的活動 不數年間, 前來親近我的僧俗弟子越來越多 114 詳見法鼓山落成開山大典 : 33

40 到了一九八九年春天, 我雖已是花甲老僧, 卻有感於必須要為佛教培養更多實學實修的人才, 以便接引更多的人來分享佛法的利益, 便覓得了台北縣金山鄉的一片山坡地, 命名為 法鼓山, 於是我們便開始了馬拉松式的工程長跑 我們法鼓山的工作任務, 即是大學院 大普化 大關懷的三大教育 ; 亦即是人類社會的全面教育 知能品德的整體教育 身心靈的全人教育 也是生命全程的終身教育 目前法鼓山的中華佛學研究所, 已培養出十多位博士, 並有四十多位寫了碩士論文 ; 創辦了僧伽大學佛學院, 第一屆已修畢四年學程 ; 於本二 五年, 又獲得教育部批准, 設立國內第一家單一宗教的法鼓佛教研修院 ; 至於籌設中的法鼓人文社會大學, 如今正在積極進行山坡地的整土工程, 預定明年建了校舍之後, 即可招生了 雖然有人責疑說 : 台灣的大專院校數量, 已超過人口比例, 學生來源並未增加, 甚至逐年減少, 將來的法鼓大學, 以怎樣的優越條件來招收到優質的學生呢? 我的回答是 : 我辦的是不一樣的教育, 我會兼顧三大教育, 來發揮全面 整體 全人 終身的四項教育功能 目前國內外的大專院校雖多, 能有這種功能的尚不多見 我們不是僅為國家社會增加一所大學, 而是創辦一所這個世界迫切需要的大學 因此, 現在我們舉行的落成開山大典, 尚算是法鼓山教育事業的另一個起點, 除了藉此機會, 讓我緬懷和感恩多年來關心我個人, 尤其是護持法鼓山的僧俗四眾 各界菩薩善友, 同時也讓我們展望未來, 確立願景, 堅定步履, 再接再厲, 為每一個個人營造超越, 為國家社會及全人類的前途, 謀求普遍永續的福慧平安, 與和喜自在 因此, 如今的我, 雖已是七十六歲, 我還在為了要報佛恩 法恩 師恩 親恩 國家恩 眾生恩, 為了社會人心的淨化, 為了後代子孫的幸福, 要建一所別開生面的 是以心靈環保為主軸的大學 祈求十方菩薩善士, 全力支持, 給我們都有一個盡形壽 獻生命的機會, 為我們的未來世界, 培養出一群一群的優秀人才, 都能擔任心靈環保的工程師, 讓我們在尚未往生佛國淨土之前, 先將我們的地球世界建設成為一個人人都能安居樂業的人間淨土 這次的落成開山大典, 採用 大悲心起 作為主題的用意, 第一, 由於法鼓山是闡揚大悲觀世音菩薩救世精神的團體 ; 第二, 法鼓山這個團體的教育事業, 是以學習觀世音菩薩的大慈大悲, 來做救苦救難 救濟世界的救心工作 ; 第三, 喚起世界人類, 都能生起救人救世的大悲心來 ; 第四, 期以法鼓山的開山大典, 帶動整體的社會大眾, 都能普遍持久地生起大悲心來, 關懷各自的家屬 親友, 乃至一切眾生, 不論親疏, 都讓大家生活在健康 平安 幸福 快樂 和諧的地球村中 諸位菩薩善友! 請給我們大家一個奉獻的機會 一個成長的機會, 來種福田 ; 請給我們的後代子孫一片淨土 一個希望, 呼籲更多的人, 來共同支持我們的教育大業 34

41 上述開示詞, 可歸納為四點來看 : 一是 今天不辦教育, 佛教便沒有明天, 法師常感慨 佛法是那麼好, 可惜誤解的人那麼多, 知道的人又那麼少 所以, 我們必須靠教育培養更多佛教人才 ; 二是談到了辦中華佛學研究所的契機與轉機 ; 三是 創辦一所世界迫切需要的大學, 不同於一般大學, 而是兼顧三大教育, 來發揮全面 整體 全人 終身的四項教育功能 ; 四是期勉大家盡形壽 獻生命, 將我們的世界建造成一個安居樂業的人間淨土 法師表示, 開山的意義, 在於向教內外 國內外人士宣告落成的消息以及法鼓山的理念, 歡迎社會大眾前來接受心靈淨化的教育 法師認為, 法鼓山的精神與寶藏, 不在於外在的雄偉建築物或精明強勢的領導人, 這些都是無常的 ; 法鼓山最深刻的意義在於理念和精神, 只要四眾弟子堅持實踐人間淨土 提昇人品 四種環保等共同理念, 法鼓山將會永遠存在, 如同佛教精神是以佛陀所說的依 法 住 依 律 住 依 佛 住為依歸, 而不在於如今已不存在的祇園精舍甚至佛陀本人 115 八 美好晚年 筆者在二 一 年五月參加 第三屆聖嚴思想國際學術研討會, 方丈果東法師在開幕致詞時說到, 聖嚴法師一生努力不輟, 已八十老邁之軀, 仍 盡形壽, 獻生命, 應該好好養病的晚年, 演講 會議等公開行程依舊未嘗間斷 筆者聽完甚為感動, 這股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的大愛精神, 無非是種無盡的身教, 不禁想起果賢法師寫於 美好的晚年 之序言 美好晚年的本來面目 裡談到的一段話 : 原來所謂的 美好, 並不在於外境與人事物的順遂 美好, 而是一種心境, 一種看待生命的眼目與視角, 如此才能體會師父所說 : 在晚年裡, 我所遇到的人, 我所經歷的事, 都是那麼可愛, 我的晚年是非常美好的 116 法師在七十歲以後, 經常害病, 腎臟有腫瘤, 切除左腎 對於生死, 法師早有所準備, 自己在病中時常以 心經 的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 照見五蘊皆空, 度一切苦厄 117, 做為安定身心 超越痛苦的方法, 更鼓勵害病的菩薩多誦觀世音菩薩聖號與 心經 民國九十五年九月二日, 法鼓山舉行史無前例的盛典 第二任方丈果東法師接位大典 法師將方丈職位交付果東法師, 果東法師從聖嚴法師手中親自承接一 八粒的念珠, 象徵著法務交接及法鼓山的世代傳承 法師以創辦人的身分, 繼續負起傳持佛法使命, 並勉勵僧俗四眾 : 參見張莞真 : 感謝所有法鼓人的付出和辛勞, 法鼓雜誌 第 192 期 (2005 年 12 月 ), 頁 1 聖嚴法師口述 胡麗桂整理 : 美好的晚年, 頁 唐 智慧輪譯: 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大正新脩大藏經 第八冊 35

42 個人做不完的, 勸大家來做 ; 這一代做不完的, 勉勵下一代的人來做 ; 這一輩子做不完的, 發願永生永世繼續來做 眾生有盡, 我願無窮 每一個職位可以換手做, 淨化人心淨化社會的悲願宏誓, 是未來做不完的 118 在未來, 法師本著法鼓山的理念, 推動三大教育及心五四運動, 順勢而為 應時而生, 結合教團內外的各項資源, 共同 建設人間淨土 民國九十六年四月八日佛誕節當天, 法鼓佛教研修學院 ( 現為法鼓佛教學院 ) 舉行 成立揭牌暨首任校長就職典禮, 成為我國第一所納入高等教育體系的宗教研修學院 法師自述 我已等了三十年, 這是我最開心的一天 119, 法師秉持 佛法這麼好, 知道的人這麼少, 不忍寶物蒙塵之心, 掛念 今日不辦教育, 佛教就沒有明天 的悲心與弘願, 賡續了開創中華佛學研究所之初衷, 創辦法鼓佛教學院 同年六月三十日, 法師在由法鼓人文社會基金會舉辦的 新時代 心倫理 座談會中, 提出 心六倫 新時代. 心倫理運動 藉由 家庭 生活 校園 職場 族群 自然 等六種倫理的推動, 達到社會安頓之道, 希望社會與人心淨化 平安 快樂 健康 法師談到 : 正確的倫理觀念, 一定是從自己開始做起 自己付出 自己奉獻, 佛教的用語稱為 慈悲心, 現代人常用的詞就是有 愛心, 就是讓跟我們互動的人, 都能夠平安 得到利益和幫助, 至少不會造成對方的損失 在現代社會中的人際關係, 五倫的涵蓋面已經不夠, 所以法鼓山推動的 六倫 運動, 包括 家庭倫理 生活倫理 校園倫理 自然倫理 職場倫理 和 族群倫理 不論我們扮演什麼角色, 都應該要有正確的 觀念 120 法師所推動的 心靈環保 與 心六倫 獲得了 李國鼎傑出經濟社會制度設計獎, 更是打破先例, 首度頒給非經濟領域人士 臥病在床的法師, 面對身體老病, 總是說自己雖然生病, 但抱著 不等死 不怕死 不找死, 隨時準備面對死亡的態度 所以, 他常告訴我們說 : 我已行至生命的邊緣, 仍在出書, 這是我唯一可留下的財產, 勝過金銀財富, 這些書就是我的開示 張錦德 : 聖嚴師父傳承果東法師接位, 法鼓雜誌 第 201 期 (2006 年 9 月 ), 頁 1 聖嚴法師口述 胡麗桂整理 : 美好的晚年, 頁 168 聖嚴法師 : 聖嚴法師開示: 六倫 運動的目的與期許( 一 ), 法鼓雜誌 第 212 期 (2007 年 8 月 ), 頁 5 36

43 民國九十七年十一月十三日, 法師接受香港鳳凰衛視台王魯湘先生 文化大觀園 專訪, 此是最後一次透過媒體向世人開示 法師身體羸弱, 接受採訪的時候, 現場都進行了各種各樣的消毒 他的弟子及工作人員全部都戴上了口罩 受訪時, 法師再次談到用 心靈環保 來建設人間淨土 122 他一路走來, 都是在傳承中走出創新, 我們是一個正信佛教的團體, 我們推廣的佛法, 從觀念 方法到形式上都做了創新, 如心五四 心六倫, 內容都是佛法的精華 我們做的是創新而不是食古不化 一成不變 123 對於法鼓山教團的領導與法統傳承, 法師於民國九十八年一月十五日召集僧團弟子與法鼓大學團隊時, 做了最後叮嚀 : 法鼓山已經創建二十年了, 二十年來, 法鼓山從無到有, 眾人都付出相當多心血與時間, 對於法鼓山的建設與發展, 所有參與的人, 只有奉獻, 沒有權力 124 法鼓山未來的發展, 法師說明 : 法鼓山的法統, 不是權力, 而是理念的堅持 只有奉獻, 沒有權力 最後, 法師殷切囑咐大家要堅持漢傳佛教的法統, 法師表示 : 法鼓山的事業可大可小, 但法鼓山的理念是永遠都在的, 在漢傳佛教的道場來說, 法鼓山是很有優勢的, 請大家珍惜法鼓山這樣一個漢傳佛教傳承的發源地 125 一月底, 法師生命徵象極不穩定 二月三日下午四時, 法師於返回法鼓山途中捨報示寂, 方丈果東法師合掌語慰聖嚴師父 : 師父在世間的任務已功德圓滿, 果東將秉持師父理念帶領法鼓山僧俗四眾, 一起推動淨化人心 淨化社會的使命, 並將負起照顧僧俗四眾的責任, 全力以赴, 請師父安心 126 法師的身後事囑咐 : 不可辦成喪事, 乃是一場莊嚴的佛事, 一切回歸本來面目 我們回顧法師的一生幾乎都奉獻給佛教, 無論求學 著述 教學 建道場與弘法, 聖嚴法師口述 胡麗桂整理 : 美好的晚年, 頁 317 見香港鳳凰衛視 鏘鏘 3 人行 (2009 年 2 月 12 日播出 文 化大觀園 (2009 年 2 月 3 日 聖嚴法師口述 胡麗桂整理 : 美好的晚年, 頁 290 同前註, 頁 315 同前註, 頁 316 同前註, 頁

44 都是為了漢傳佛教, 發願 只要我活著, 就一定要維持佛教, 弘揚佛法 127 法師圓寂已近兩年, 影響力仍無遠弗屆地持續下去 二 九年十二月, 聯合國在丹麥哥本哈根舉行氣候變化大會 (COP15), 美國法鼓山佛教協會 (DDMBA) 是唯一出席的漢傳佛教團體, 他們在會議上分享法師所提倡的 心靈環保 理念, 點出要處理氣候變遷的問題, 唯有從人類心靈的淨化與轉變著手, 培養人與自然間更為慈悲與同理的關係, 受到與會人士的肯定與認同 128 第二節 聖嚴法師之著述 法鼓全集 是法師著作中最完整 最重要的集結 民國八十三年首次發行, 當時只有七輯四十一冊 至民國八十九年, 法鼓文化將 法鼓全集 重新整理 增補 彙編, 擴增為九大輯七十冊 目前 法鼓全集 已經共有十輯一百三十二冊 法師手不輟筆, 在談到寫作過程時, 曾經說到 趕日趕夜地完成了這冊小書 129, 或說 利用病餘 課餘 公餘, 趕早戴夜, 均予逐頌逐句 130, 甚至也說 在衰老病痛之中, 於主持兩個為期十四天的禪修以及許多其他法務行政工作之餘, 鍥而不捨地忙中抽空, 提筆寫出一頁 兩頁, 有幾度由於勞累, 加上氣候變化, 使我胸悶氣虛, 頭暈目眩, 總以為大概已無法寫得完了 ; 每每略事休息, 再向觀音菩薩乞願, 助我寫畢此書 131 第一輯 學術論著類 明末佛教研究 大乘止觀法門之研究 戒律學綱要 比較宗教學 基督教之研究 菩薩戒指要 第二輯 佛教史學類 印度佛教史 中國佛教史概說 西藏佛教史 漢藏佛學同異答問 密教史 日韓佛教史略 127 聖嚴法師 : 盡形壽獻生命, 人生 第 307 期 (2009 年 3 月 ), 頁 97 ( 原收錄於 一缽千家飯 創辦人序 ) 128 參見釋果禪 釋常濟 : COP-15 氣候變化會議 : 漢傳佛教對氣候變遷的觀點, 人生 第 318 期 (2010 年 2 月 ), 頁 聖嚴法師 : 自家寶藏 如來藏經語體譯釋 ( 法鼓全集第七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2005 年 7 月 ), 頁 聖嚴法師 : 探索識界 八識規矩頌講記 ( 法鼓全集第七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2005 年 7 月 ), 頁 聖嚴法師 : 天台心鑰 教觀綱宗貫註 ( 法鼓全集第七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2005 年 7 月 ), 頁 8 38

45 第三輯 收錄歷年來對佛教事物 人物評述 學述論考 神通與人通 教育 文化 文學 留日見聞 書序 評介 勵行 悼念 遊化 聖嚴法師學思歷程 學述論考 Ⅱ 書序 Ⅱ 悼念 Ⅱ 致詞 第四輯 禪修指導 禪門修證指要 禪門驪珠集 禪的體驗 禪的開示 禪的生活 拈花微笑 禪與悟 信心銘講錄 禪的世界 聖嚴法師教禪坐 禪鑰 禪門 聖嚴說禪 聖嚴法師教觀音法門 聖嚴法師教默照禪 動靜皆自在 神會禪師的悟境 第五輯 學佛者的入門書籍 佛教入門 正信的佛教 學佛群疑 學佛知津 律制生活 明日的佛教 聖者的故事 念佛生淨土 第六輯 自傳及遊記 歸程 法源血源 佛國之旅 金山有鑛 火宅清涼 東西南北 春夏秋冬 行雲流水 步步蓮華 空花水月 兩千年行腳 報疾遊高峯 真正大好年 五百菩薩走江湖 第七輯 佛經的現代語釋譯 心經新釋 金剛經講記 維摩經六講 四弘誓願講記 普賢菩薩行願讚講記 慈雲懺主淨土文講記 四十二章經講記 觀世音菩薩普門品講記 無量壽經講記 智慧一 公案一 探索識界 八識規矩頌講記 自家寶藏 如來藏經語體譯釋 絕妙說法 法華經講要 天台心鑰 教觀綱宗貫註 八大人覺經 佛遺教經 四聖諦講記 六波羅蜜講記 地藏菩薩的大願法門 四正勤 四如意足 五根五力 七覺支 八正道 華嚴心詮 原人論考釋 第八輯 對社會 人生問題的通俗開示 聖嚴法師心靈環保 法鼓鐘聲 叮嚀 是非要溫柔 人行道 平安的人間 法鼓山的方向 台灣加油 法鼓晨音 人世間 歡喜看生死 法鼓家風 找回自己 法鼓山的方向 Ⅱ 第九輯 外文著作 明末中國佛教の研究 The Poetry of Enlightenment Faith in Mind The 39

46 Infinite Mirror Ox Herding at Morgan's Bay In the Spirit of Ch'an TSO-CH'AN Getting The Buddha Mind Catching A Feather On A Fan The Sword of Wisdom Dharma Drum Zen Wisdom Complete Enlightenment There Is No Suffering Subtle Wisdom Hoofprint of the Ox Illumination Silence Song of Mind The Six Paramitas Setting in Motion the Dharma Wheel Zen Meditation A Pure Land on Earth 第十輯 續編 從心溝通 方外看紅塵 真正的快樂 工作好修行: 聖嚴法師的 38 則職場智慧 覺情書 : 聖嚴法師談世間情 聖嚴法師教話頭禪 放下的幸福 : 聖嚴法師的 47 則情緒管理智慧 法鼓山故事 法鼓全集 目前已全面出版流通, 甚至出版成光碟, 這對法師思想之散播有更具體的影響力 因 佛法這麼好, 知道的人卻那麼少, 誤解的人是那麼多, 我們更須要把博大精深的佛法, 用現代人看懂的文字無遠弗屆的傳播出去 蔡慶郎先生就表示 法鼓全集 的出版, 其影響將會是世界性的 蔡氏云 : 以臺灣社會目前的景象, 現階段本全集的出版, 具有教化人心的正善正見意義, 對五十幾年來台灣佛教界在出世與入世之間的人間淨土關懷, 更表達出了其指向性與永續性的目的 從學術流派的觀點來說, 佛教界的思想內涵若欲深化, 則必須對佛學理論展開具攝圓融的反芻, 根植於深厚的學術基礎, 才有思想的形成與實踐 可以預見 法鼓全集 的編印出版, 將來的影響會是世界性的 132 由於法師著作之龐大, 以及牽涉到的相關問題之多樣, 研究文獻當以三大方向為主 : 一是法師所撰寫之專書, 二是整理自法師歷次開示 講演的紀錄 報章文章所集結成冊, 並經法師修改訂正後之著作 三是發表在 人生 雜誌與 法鼓雜誌 為主的佛學刊物作品 本論文乃欲研究聖嚴法師之 人間淨土, 故在文獻選擇上皆聚焦在 人間淨土 心靈環保 心五四 等相關議題的論著與闡釋 筆者特別針對 法鼓全集 第三輯 收錄歷年來對佛教事物 人物評述 第五輯 學佛者的入門書籍 第六輯 自傳及遊記 及第八輯 對社會 人生問題的通俗開示 中的主要研究文獻做研讀與爬梳 此外, 法鼓全集 的其他輯, 筆者前述未提及的輯數, 對於本文仍有相當重要的參考價值, 所以也是本論文的研究文獻之一 除了 法鼓全集 之外, 尚有如 我的法門師友 聖嚴法師教淨土法門 132 蔡慶郎 : 永恆的智慧舍利子 新版 法鼓全集, 全國新書資訊月刊 第 17 期 (2000 年 5 月 ), 頁 35 40

47 淨土在人間 從東洋到西洋 等著作, 這些著作也提供筆者彌足珍貴的參考文獻 第三節 近人關於聖嚴法師的研究 法師於二 年十月獲頒行政院文建會的 國家文化獎, 主辦單位以 人文學者宗教家 尊稱法師, 推崇他是一位國際知名的學者 禪師 宗教領袖, 教育家和傑出的作家 法師在吾人心中有著不同的面貌身分, 故近人對於聖嚴法師之研究, 就顯得豐富而多元 筆者試分為以下五大類 : 一 年譜 傳記 林其賢 聖嚴法師七十年譜, 係編年體體例, 以月繫年 以日繫月 以事繫日, 鉅細靡遺地記錄法師從一九三 年到一九九九年的生平 志業 思想行誼 法師著作上百種, 對於一般人而言, 正好提供瞭解法師, 認識法鼓山的敲門磚 ; 對專業研究者而言, 更是部很好的參考書籍 施叔青 枯木開花, 乃透過小說家生動細膩的筆觸, 讓法師一生的曲折迭盪躍然紙上, 見證了枯木開花的奇蹟 法師用心之專, 願力之深, 施居士都有不少著墨, 讀來分外令人感動, 嘗試沿著聖嚴法師長年來的人間行腳, 逐一重踏他足跡所經之處, 尋訪各地的護法弟子, 重溫法師弘法 指導禪修的歷程 133 施叔青 心在何處 追隨聖嚴法師走江湖訪禪寺, 記錄二 二年十月, 法師帶領五百位信眾, 展開十四天, 行經大陸六省的尋找禪宗根源之實錄 施居士跟隨法師參訪歷代禪宗名寺, 體會大悲願心, 遙想歷代禪師行止機鋒, 並傾聽法師開講因緣及默照禪 二 口述 訪談實錄 潘煊 聖嚴法師最珍貴的身教, 潘居士以漢傳佛教為主題的口述紀實, 把浩瀚的漢傳佛教聚焦在 心靈環保 之上 作者將數年的訪談, 整理出十個面向, 以法師的生命歷程, 架構出 心靈環保 的時空之路 潘煊 慢行聽禪 : 殷琪問法 聖嚴解惑, 記錄二 三年九月到二 六年八月殷琪上山與法師問法十一次, 問法涵蓋 無常 正念 皈依 教育 我是誰 憂患 苦 生死 競爭 等佛法學習上或是生活經驗中的疑 133 參見 枯木開花 後記, 頁

48 惑和體悟 胡麗桂 美好的晚年, 由法師口述 胡麗桂紀錄, 以月繫年 以日繫月 以事繫日, 詳實記載二 五年到二 九年圓寂的晚年時光 全書法師以第一人稱口述法師自己一邊害病, 一邊接引眾生, 諄諄期勉法鼓山僧眾四俗, 以推動漢傳禪佛教為使命, 利益普世人間大眾 美好的晚年 書名為法師取的, 是法師晚年的生命結語, 也是他一生的總結 Kenneth Wapner Footprints in the Snow The Autobiography of a Chinese Monk, 中譯本 雪中足跡 聖嚴法師自傳, 是由總編輯 Kenneth Wapner 多次訪談法師後, 經人口譯, 所出版的英文自傳 由西方人的角度, 來解讀這位漢傳佛教僧侶的一生, 透過法師自身的故事, 讓西方社會更瞭解漢傳佛教 法師曾自喻為 風雪中的行腳僧, 中文版封面上法師在茫茫雪地裡踽踽獨行, 更是讓人感受到此情境 三 攝影集 一缽千家飯, 由法鼓山編輯部菩薩們精選六百五十張珍貴圖片, 慶祝法鼓山開山二十週年, 透過二十五個主題故事, 回顧這六十年的一點一滴 一缽千家飯 也是由師父命名, 摘自布袋和尚一首偈語 : 一缽千家飯, 孤身萬里遊 青目睹人少, 問路白雲頭 佛陀時代, 托缽是不擇對象, 一律平等 廣結善緣, 因此正代表著法鼓山成立的真正由來, 代表著那許許多多來自僧俗四眾匯集而成的因緣, 也強調法鼓山是大家共同來成就的 四 學位論文 辜琮瑜 釋聖嚴禪學思想之研究, 134 是研究聖嚴法師思想的首部專門著作 法師以禪師身分建構出具有個人特色的禪學系統, 此研究討論法師禪學思想之源頭 融攝與實踐, 從數息 念佛講散亂心進入統一心, 再來是公案話頭, 默照止觀並重, 最後入於悟境 林其賢 聖嚴法師的倫理思想與實踐 以建立人間淨土為核心, 135 此論文從應用倫理學的角度, 探討法師倫理思想特色 法師以禪佛教為內修, 外顯則呈現為 人間淨土 心靈環保 等理念, 並延伸為 心五四 心六倫 及 三大教育 等, 主張 建設人間淨土, 以人為本位鼓勵 嬰兒菩薩 發菩提心 辜琮瑜 : 釋聖嚴禪學思想之研究 ( 台北 : 中國文化大學哲學研究所博士論文,2002 年 ) 林其賢 : 聖嚴法師的倫理思想與實踐 以建立人間淨土為核心 ( 嘉義 : 中正大學中國文學 研究所博士論文,2009 年 ) 42

49 起大悲心 徐慧媛 聖嚴法師禪法於哲學實踐之應用探討, 136 禪法除了用在佛教教育外, 更將禪法融於生活中去面對生命的種種課題, 落實在生命關懷的層面 最後培養人們的自我的哲學思惟, 引導人們找到生命的答案, 達到心靈的平靜 林泰石 聖嚴法師禪學著作中的生命教育, 137 是從生命的本質和生命教育的關懷出發, 探討如何將禪修的觀念和方法納入生命教育的內容和實施, 以便對生命教育有所助益 釋常慧 聖嚴法師佛教教育理念與實踐, 138 透過對法師所經歷的時代 中國佛教發展的背景, 探討法師在這段期間受教 自學過程中, 所蘊釀出的佛教教育理念 法師對佛教人才培育的關懷, 有其不同階段 不同內容的理念與實際作為 另外, 尚有林長青 以僧人精神統合生命 : 聖嚴法師的心理傳記, 139 以法師的心理歷程, 作為佛教人生觀 佛教認識論的研究個案, 並以法師的生命史, 作為研究正向心理學的理路 五 期刊 研討會論文 聖嚴法師思想行誼, 140 由法鼓文化出版, 收錄七位學者的單篇論文, 從教育 著作 戒律 理念等角度, 瞭解法師人格的堅毅性 生命的豐富性, 和其對宗教熱烈的使命感 此七篇為 : 林煌洲 台灣佛教高等教育的推手聖嚴法師 佛教學術教育之一例及我見 林其賢 尋求菩薩戒的新典範 聖嚴法師菩薩戒思想初探 曹仕邦 淺論釋聖嚴博士的律學與史學 陳美華 法鼓十年 ( ) 從農禪寺到法鼓山的立基與開展 釋果樸 聖嚴法師 建設人間淨土 理念根源 楊郁文 正信的佛教 聖嚴法師流通最廣的著作 丁敏 當代台灣旅遊文學中的僧侶記遊 : 以聖嚴法師 寰遊自傳系列 為探討 聖嚴研究 第一輯, 141 收錄八篇在二 六年 二 八年 聖嚴思想國際學術研討會 發表的論文 書中從不同領域和觀點來研究法師的思想與內心世界, 對法師思想能有更全盤多元的認識 所收論文有 : 釋果鏡 聖嚴法師淨 136 年 ) 137 徐慧媛 : 聖嚴法師禪法於哲學實踐之應用探討 ( 台北 : 淡江大學中國文學所碩士論文,2008 林泰石 : 聖嚴法師禪學著作中的生命教育 ( 台北 : 台北教育大學生命教育與健康促進研究所, 2008 年 ) 釋常慧 : 聖嚴法師佛教教育理念與實踐 ( 台北 : 中華佛學研究所碩士論文,2004 年 ) 林長青 : 以僧人精神統合生命: 聖嚴法師的心理傳記 ( 台北 : 輔仁大學心理學系研究所,2007 年 ) 林煌洲 林其賢等 : 聖嚴法師思想行誼 ( 台北 : 法鼓文化,2004 年 8 月 ) 聖嚴教育基金會學術研究部編 : 聖嚴研究 第一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2010 年 3 月 ) 43

50 土思想之研究 以人間淨土為中心 釋果暉 / 陳瑾瑛 聖嚴法師禪學思想與當代社會 初探 林其賢 聖嚴法師人間淨土思想的實踐與弘揚 黃國清 聖嚴法師對 法華經 的當代詮釋 辜琮瑜 聖嚴法師禪學思想於佛法治療之應用初探 一個社區大學教案的實踐經驗 高毓婷 聖嚴法師四它教法研究 陳英善 聖嚴思想與如來藏說 Jimmy Yu( 俞永峰 ) Venerable Sheng Yen s Scholarship on Late Ming Buddism 2010 第三屆聖嚴思想國際學術研討會 聖嚴法師的教導與時代意義, 此會議論文集, 目前尚未付梓, 只提供給參加會議者 此外, 在學報 期刊或會議論文中, 關於聖嚴法師研究者有 : 釋果徹 聖嚴法師與人間佛教的人間淨土 法鼓全集 之思想概介, 142 文中綜觀 法鼓全集 其包含佛教教育 學術文化, 或是禪修的推廣, 佛法的現代化 普及化 人間化等, 認為 以人間佛教實踐人間淨土的理想, 是最能代表聖嚴法師早期出世而不廢化世, 乃至後期之全然積極化世的精神 林恬慧 聖嚴法師 人間淨土 說之 治療學 詮釋, 143 以 治療學 去詮釋 人間淨土 的概念, 人間淨土 的治療學, 是個人心性的轉化提昇, 也是度人濟世的功德 高振農 聖嚴法師佛學著述簡介, 144 透過法師著述, 窺見法師佛學知識之淵博, 弘揚佛法願望之宏大, 教誨學人用心之良苦, 以及他對當代佛教文化事業發展所作出的傑出貢獻 李志夫 聖嚴法師行誼簡介, 145 乃將對法師的生平與思想, 做簡要且明確之說明, 法師具有如此的攝受力, 正是秉持 回歸佛陀本懷, 推動世界淨化, 自利利人, 先感動自己再感動別人 高毓婷 人間佛教的道家觀點 以聖嚴法師為例, 146 文中談到法師對道家思想的吸收, 主要是在修養工夫的層面, 將道家的智慧做為人世間解紛釋結的目的與方法, 豐富了心靈環保的意涵與弘化的智慧 繆方明 注重 心靈環保 的當代人間佛教 聖嚴法師人間佛教思想之探析, 147 談到法師提出了 心靈環保 的人間佛教, 並融入建設 人間淨土 的理念, 來對治現代人的焦慮 不安及環境污染等現代社會問題, 來提升現代人的 142 釋果徹 : 聖嚴法師與人間佛教的人間淨土 法鼓全集 之思想概介, 漢學 研究通訊 第 19 卷第 3 期 (2000 年 8 月 ) 143 林恬慧 : 聖嚴法師 人間淨土 說之 治療學 詮釋, 彰師大國文學誌 第 13 期 (2006 年 12 月 ) 高振農 : 聖嚴法師佛學著述簡介, 中華佛學學報 第 13 期 (2000 年 5 月 ) 李志夫 : 聖嚴法師行誼簡介, 中華佛學學報 第 13 期 (2000 年 5 月 ) 高毓婷 : 人間佛教的道家觀點 以聖嚴法師為例, 法鼓佛學學報 第 5 期 (2009 年 12 月 ) 147 繆方明 : 注重 心靈環保 的當代人間佛教 聖嚴法師人間佛教思想之探析, 宗教學研 究 (2006 年 3 月 ) 44

51 精神品質與實現現代社會的和諧 安寧與幸福 許育銘 民國以來留日學僧的歷史軌跡與聖嚴法師東渡留學, 148 說到戰後臺灣有二十位左右赴日留學的僧尼, 就學業表現而言, 以聖嚴成就最高 其在中日佛教交流史上也具有特殊的意義, 對後來臺灣發展佛教教育也有深遠的影響 徐慧媛 試析聖嚴法師之公案解讀, 149 文中敘述聖嚴法師兼具佛學理論與實踐兩種特色, 故其在解釋公案時, 將禪宗公案從典籍記載中跳脫, 把公案所表達的精神充分活用在現代生活裡, 這也是法師在推行佛法教育的宗旨, 回歸佛陀本懷, 關懷人們所身處的環境, 建設一個人間淨土的理想 綜合以上所述, 近人對聖嚴法師之研究或著作, 直接或間接地成為筆者研究聖嚴法師 人間淨土 的第一手資料, 書 ( 文章 ) 中所提及的重要議題, 洵構成撰述本論文有相關的重要切入點 148 許育銘 : 民國以來留日學僧的歷史軌跡與聖嚴法師東渡留學, 東華人文學報 第 6 期 (2004 年 7 月 ) 149 徐慧媛 : 試析聖嚴法師之公案解讀, 問學集 第 14 期 (2007 年 6 月 ) 45

52 第三章 臺灣人間佛教的歷史脈絡 人間佛教已是當今臺灣佛教界的主流, 且已發展為成多元形態的國際性佛教 例如楊惠南先生在 佛學的源流與發展方向 談到關於臺灣佛教的主流, 是 人間的佛教, 也就是 人與天比起來, 人比天要好的一種人文主義的佛教, 強調一種理性的宗教生活, 而批判怪 力 亂 神的教義 150 ; 鄧子美先生 人間佛教理念在兩岸實踐中的差異與互補 說到 : 這一切, 使接受人間佛教理念指導成為臺灣佛教界主流, 即使存在不滿與反對的言論, 也提不出什麼有說服力的新論點或證據, 更多的教團雖在某些方面堅持自身傳統, 但也不知不覺模仿和豐富了人間佛教的倡揚者提出的一些做法 151 ; 許抗生 人間佛教是當今世界佛教發展的必然趨勢 文中提到 : 這是當今佛教的一個偉大的理想, 也是當今佛教一切活動的行動指南 人間佛教已成為近 現代世界佛教發展的一股強大的思想潮流 152 然而, 臺灣人間佛教之發展, 是有其歷史脈絡, 從印度原始佛教時期的釋迦牟尼佛在人間化世, 成為一位人間佛陀, 至後期佛教出現神化 鬼化的信仰, 逐漸障蔽了佛教是 人間化 的本質, 導致人間佛教在中國未能完全落實 有鑑於此, 清末民初的太虛大師遂提出佛教改革運動, 高舉 人生佛教 以因應時代潮流 隨後, 印順法師更是在 人生佛教 之基礎上, 提出 人間佛教 星雲大師 證嚴法師, 及聖嚴法師等人則是承前賢之理念將 人間佛教 具體落實在臺灣社會, 形成一豐富多元的佛教發展形態 第一節 原始佛教時代的人間佛陀 法師建設法鼓山時, 其方針是 回歸佛陀本懷, 推動世界淨化 法師不斷強調佛陀成佛在人間, 這是 契合社會大眾的需求, 提昇布施的精神層次, 落實於解脫道及菩薩道的普遍推廣 153, 故須回歸佛陀化世的本懷, 將佛陀教法落實在人間 150 楊惠南編 : 佛學的源流與發展方向, 當代學人談佛教 ( 台北 : 東大圖書,2001 年 4 月 ), 頁 鄧子美 : 人間佛教理念在兩岸實踐中的差異與互補, 玄奘佛學研究 第 4 期 (2006 年 1 月 ), 頁 許抗生 : 人間佛教是當今世界佛教發展的必然趨勢, 普門學報 第 4 期 (2001 年 7 月 ), 頁 聖嚴法師 : 佛教在二十一世紀的社會功能及其修行觀念, 學述論考 Ⅱ ( 法鼓全集第三輯 ), ( 台北 : 法鼓文化,2005 年 7 月 ), 頁 75 46

53 釋迦牟尼佛出生在人間 ( 迦毗羅衛國 ), 修行在人間, 成道在人間 ( 菩提伽耶 ), 化度眾生在人間 ( 鹿野苑 舍衛城 王舍城等 ), 涅槃在人間 ( 拘尸那羅 ) 由此可知佛陀是一位人間的佛陀, 一切活動皆以人間為主 過去現在因果經 說悉達多太子行腳人間, 經六年苦行, 受農女乳糜供養, 後在菩提樹下 睹明星而成道, 成為人間佛陀 爾時太子, 心自念言 : 我今日食一麻一米, 乃至七日食一麻米, 身形消瘦, 有若枯木 ; 修於苦行, 垂滿六年, 不得解脫, 故知非道 ; 不如昔在閻浮樹下, 所思惟法, 離欲寂靜, 是最真正 女人見此, 生奇特心, 即取乳糜, 至太子所, 太子即復作如是言 : 我為成熟一切眾生故, 受此食 菩薩獨行, 趣畢波羅樹, 自發願言 : 坐彼樹下, 我道不成, 要終不起 154 悉達多太子, 得智慧光, 自人世煩惱中悟得真理, 故六祖慧能曾云 : 佛法在世間, 不離世間覺, 離世覓菩提, 恰如求兔角 155 釋尊深入人間, 普渡眾生, 托缽徒步, 千里跋涉, 至鹿野苑, 初轉法輪, 度五比丘 之後, 釋尊囑咐五人, 各別分道, 弘揚於人間社會, 而云 : 諸比丘, 汝等遊行人間, 勿二人共行 他咐矚弟子們當勤精進, 實踐佛法並且傳持佛法於此世間, 勿始斷絕 156 皈依佛陀者越來越多, 佛陀更率領教團至舍衛城說法, 度化當地民眾 長阿含經 云 : 如是我聞 : 一時, 佛在鴦伽國, 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 遊行人間, 止宿瞻婆城伽伽池側 157 釋迦牟尼佛制定比丘必須向人間托鉢做為精進的修行, 藉此機會將佛法的理念和精神以及佛教徒的生活軌範 五戒 十善, 傳擴到人間去, 所以稱他們為遊化人間的 人間比丘 釋尊成道後, 遊行處處而教化也, 到各地傳道四十五年, 一生遊化, 席不暇暖 長阿含經 中寫到 : 有佛弟子處處命終, 佛皆記之, 某生某處 某生某處 鴦伽國 摩竭國 迦尸國 居薩羅國 拔祇國 末羅國 支提國 拔沙國 居樓國 般闍羅國 頗漯波國 阿般提國 婆蹉國 蘇羅婆國 乾陀羅國 劍洴沙國, 彼 154 南朝宋 求那跋陀羅譯: 過去現在因果經, 大正新脩大藏經 第三冊 155 元 宗寶編: 六祖大師法寶壇經, 大正新脩大藏經 第四十八冊 156 聖嚴法師 : 人間佛教的人間淨土, 淨土在人間, 頁 後秦 竺佛念譯: 長阿含經, 大正新脩大藏經 第一冊 47

54 十六大國有命終者, 佛悉記之 158 世尊告誡應行菩薩行以利人, 為一切眾生, 強調人間性的重要 如 增壹阿含經 云 : 如來在世間, 應行五事, 云何為五? 一者當轉法輪, 二者當與父說法, 三者當與母說法, 四者當導凡夫人立菩薩行, 五者當授菩薩別 159 世尊大般涅槃, 隨行弟子在其四周, 語弟子, 對於鮮花供養 焚香禱祝 鐘聲梵唄等, 只是形式, 不是真正供養如來的方法 能夠在人間力行如來的教法, 接受如來的教法, 才是真正的供養如來 故經云 : 爾時, 世尊自四牒僧伽梨, 偃右脅如師子王, 累足而臥 時雙樹間, 所有鬼神篤信佛者, 以非時花, 布散於地 爾時, 世尊告阿難曰 : 此雙樹神, 以非時華, 供養於我, 此非供養如來 阿難白言 : 云何名為供養如來? 佛語阿難 : 人能受法, 能行法者, 斯乃名曰供養如來 160 吾人可知世尊教化世人, 隨處是道場, 在城市中 聚落中 森林中, 皆是說法的場所, 以無私的慈悲及無限的智慧, 深入人群普及社會, 使得每一個層面的眾生, 都能蒙受到佛法甘露的滋潤 印順法師則說, 佛陀 出家更接近了人間, 佛是即人而成佛, 諸佛世尊, 皆出人間, 不在天上成佛也 阿含經 如此說, 初期大乘經也如此說 161 聖嚴法師亦談到釋迦成佛之後並沒有離開人間 釋迦牟尼成佛之後, 仍要度眾生 他因慈憫眾生的種種痛苦而出家修行, 求解脫的目的不是為自己, 而是為解脫眾生, 所以成佛之後並沒有逃離人 間 162 法師在 佛教對福壽康寧的看法 一文中對於釋尊於人間成佛之事, 認為 : 釋迦牟尼佛以人的身相, 在人間成佛, 又在人間教化人類, 此皆一再表明佛法是以人為主體, 以人類為其主要對象 後秦 竺佛念譯 : 長阿含經, 大正新脩大藏經 第一冊 159 東晉 瞿曇僧伽提婆譯 : 增壹阿含經, 大正新脩大藏經 第二冊 160 後秦 竺佛念譯: 長阿含經, 大正新脩大藏經 第一冊 161 印順法師 : 佛在人間, 佛在人間 ( 妙雲集 14 ),( 新竹 : 正聞,2000 年 10 月 ), 頁 聖嚴法師 : 漢藏佛學同異答問 ( 法鼓全集第二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1999 年 12 月 ), 頁 聖嚴法師 : 佛教對福壽康寧的看法, 神通與人通 ( 法鼓全集第三輯 ),( 台北 : 法鼓文化,1999 年 12 月 ), 頁

55 因此, 筆者認為人間佛教之思想淵源, 是佛陀為人間說有益於人間的教法, 是出世法不離世間求, 是走向人間, 步入人間參究, 以此自利並利他人, 這便是人間佛教 如 華嚴經 云 : 佛法不異世間法, 世間法不異佛法 佛法 世間法無有雜亂, 亦無差別 164, 說明佛法 世間法圓融無礙的境界 由此可知, 民國以來, 佛教界出現 人間佛教 的口號, 但其實 人間佛教 在印度早已存在, 釋迦佛本身即是人間佛陀 人間導師 但早期的佛教, 由於當時印度盛行無常思想, 原始佛教的逃離現世 165, 厭離心切, 菩薩道精神當時未被彰顯 第二節 太虛大師的 人生佛教 佛教就如一部變遷史 藍吉富先生說 : 印度佛教史的核心發展就是新範式取代舊範式的過程 大乘教法取代部派教法, 接著, 密教教法取代了大乘顯教教法 雖然被取代的舊教法仍然存在, 但是已經不是主流 166, 這些轉移或因時代所需, 或因信仰依據不同, 各有所重, 而有了諸多型態 特質的佛教產生 今日 人間佛教 成為當代佛教主流, 必然也有其時代背景對應需求, 167 太虛大師 ( 一八九 ~ 一九四七 ) 正是這對應需求中的其中一人, 他的 人生佛教 形成一種價值指標影響深遠 太虛大師的佛教改革運動, 有教理 教制 教產三方面, 168 影響較大者應屬教理方面, 特別是 人生佛教 之主張, 對當代臺灣佛教的改革運動更顯重要 當代臺灣佛教改革運動, 發端於大虛大師的學生 印順法師, 他提倡一種立基於 人生佛教 卻又超越 人生佛教 的 人間佛教 此 人間佛教 的理念, 目前在臺灣的佛教界中, 產生極為重大的影響力 東晉 佛馱跋陀羅譯: 大方廣佛華嚴經, 大正新脩大藏經 第十冊 165 韋伯 (Max Weber) 著, 康樂 簡惠美譯 : 宗教社會學 ( 台北 : 遠流,1993 年 7 月 ), 頁 藍吉富 : 佛教文化形態的形成及其發展, 聽雨僧廬佛學雜集 ( 台北 : 現代禪,2003 年 11 月 ), 頁 參見趙淑真 : 星雲大師對 人間佛教 理念的詮釋 ( 宜蘭 : 佛光人文社會學院宗教所碩士論 文,2005 年 ), 頁 大虛大師晚年所作 我的佛教革命失敗史 一文當中, 說到他一生進行三種佛教革命, 偶然 的關係, 我與許多種的革命人物思想接近了, 遂於佛教燃起了革命熱情, 在辛亥革命的俠情朝氣中, 提出了教理 ( 那時叫學理 ) 革命 僧制 ( 那時叫組織 ) 革命 寺產 ( 那時叫財產 ) 革命的口號 我的佛教革命名聲, 從此被傳開, 受著人們的或尊敬 或驚懼 或厭惡 或憐惜 ( 見 大虛大師全書 (29) 文叢 ( 台北 : 善導寺佛經流通處,1970 年 ), 頁 61 ) 169 參見楊惠南 : 從 人生佛教 到 人間佛教, 當代佛教思想展望 ( 台北 : 東大圖書,2006 年 5 月 ), 頁 68 49

56 一 人生佛教的時代課題 佛教自明末以來, 傳統叢林變質, 法派徒孫傳承關係, 又加上繼承寺院財產, 已經 儼同世俗, 引發僧團的種種弊端 另外, 乾隆年間廢除度牒制度, 僧團中作奸犯科者, 不一而足, 弊病的癥結, 在於各個寺院已經化成祖傳子承的變態家族, 早將和合眾的真僧義失掉了 170 大虛大師談到中國佛教的隱憂時, 不禁感歎地說 : 中國佛教前途之隱憂, 在僧眾之較高者, 中年以上或有道念操修, 而無適應時代需要, 以發揚佛教之智能 ; 中年以下, 或有知識能力而連佛法根本信念亦已拋棄, 更談不上苦行操持 ; 至汎汎者, 唯藉經懺以混俗偷生, 更下不足言矣 171 佛教由於因循守舊, 使佛教形象受到嚴重歪曲, 連帶引起知識分子的輕視 大虛大師在 精誠團結與佛教之調整 一文中, 描述了佛教所受到的遭遇 : 清季民初以來, 耶穌教之傳布, 西洋化之輸入, 更將佛教徒之隱居靜修斥為消極, 神靈感應呵為迷信, 凡少壯人士都以佛教寺僧為無用廢物, 乃提倡化無用為有用, 開辦學校或舉行地方警衛等新政, 莫不紛紛以佔寺 毀像 提產 逐僧為當然之事, 以寺宇駐紮軍警, 更屬無處不然 172 大虛大師佛教的改革目標是聚焦於整體的中國佛教, 以及全世界人類之福祉, 而太虛大師是如何將時代新思潮融入中國傳統佛教, 以進行佛教改革? 大虛大師接觸西方文明及社會主義思潮, 雖不懂西洋文字, 有介紹西洋思想的新譯新著出來, 亦必買一本來看看 173 在 我的佛教改進運動略史 中, 他提到自己思想淵源 : 受康有為 大同書, 譚嗣同 仁學, 嚴復 天演論 羣學肄言, 孫中山 章太炎 民報, 及章之 告佛子書 告白衣書, 梁啟超 新民叢報 之 佛教與羣治關係, 又吳稚暉 張繼等在巴黎所出 新世紀 上托爾斯泰 克魯泡特金之學說等各種影響, 及本其得於禪與般若 天台 170 太虛大師 : 寰遊之動機與感想, 太虛大師全書(28) 講演 ( 台北 : 善導寺佛經流通處,1970), 頁 太虛大師 : 佛教偶感, 大虛大師全書(31) 文叢 ( 台北 : 善導寺佛經流通處,1970), 頁 太虛大師 : 精誠團結與佛教之調整, 大虛大師全書(17) 制議 ( 台北 : 善導寺佛經流通處, 1970), 頁 太虛大師 : 致吳稚暉先生書, 大虛大師全書(26) 酬對 ( 台北 : 善導寺佛經流通處,1970), 頁

57 之佛學, 嘗有一期作激昂之佛教革新運動 174 大虛大師認為中國佛教與近代思潮是可以相互激盪的, 例如他認為 : 非徒應用現代思潮以發明禪宗的叢林生活, 反之亦應用唐代禪宗以發明現代思潮也 175 這說明了佛教並非死人的宗教, 和大眾所誤解的消極宗教是不同的 ( 一 ) 時代背景 人生佛教 的形成, 背景十分複雜, 近代學者曾經從各個角度做過研究 例如有學者認為 人生佛教 的理念, 受到四方面的因素影響 : 1. 清末 民初諸革命人士之革命思潮的影響 2. 太虛自己早年所研修之禪學 天台學等傳統中國佛教的影響 3. 西方諸科學理論的影響 4. 梁漱溟等批判佛教之儒者的刺激 176 另外, 亦有學者認為 人生佛教 理念的形成, 有以下四種主要因緣 : 1. 儒佛思想互相激盪下的回應 如當時梁漱溟曾致力於佛學, 後來迴佛入儒, 太虛對此作出回應, 強調佛教亦重視人倫 人生, 與儒學不相違背, 且可以互補所長 2. 對 人生觀論戰 所做的一種反省, 於是有 由人乘直接佛乘 的思想 3. 大乘佛教精神的顯揚, 承受 維摩詰經 心淨即土淨 的理念, 提出 即真即俗的大乘行者 的主張, 並舉出 建設人間淨土 的思想 4. 為改善佛教形象及其社會功能的必要努力, 也就是為改變 死的佛教 鬼的佛教 的錯謬形象, 而提倡 人生佛教, 發揮佛教積極正面的社會功能 177 再者, 西學對太虛大師而言, 只是做為佛學的輔助工具 他雖接受西方社會主義思想, 但對於佛學與西方科學之間的關係, 仍以佛學為主 故他說 : 然自信我的思想本質, 仍完全得之佛學的 行佛行, 言佛言, 也還一致 不過以為有西洋近代的科學, 則佛學的真理可多得明證 ; 有西洋近代的社會文化及克魯泡特金等思想, 則佛學漸可見之實行 178 以上各種因素, 大致可以代表民國十七年, 太虛大師首先提出 人生佛教 這一名詞之前的時代背景及社會環境, 亦即 人生佛教 是因應這個錯綜複雜的社會 174 太虛大師 : 我的佛教改進運動略史, 大虛大師全書(29) 文叢, 頁 太虛大師 : 唐代禪宗與現代思潮, 大虛大師全書(20) 宗用論 ( 台北 : 善導寺佛經流通處, 1970), 頁 參見楊惠南 從 人生佛教 到 人間佛教 一文, 今收錄於 當代佛教思想展望 177 參見游祥洲 太虛大師人間佛教的理想 一文, 刊於 佛教新聞周刊 第 27 期 (1990 年 1 月 ), 頁 太虛大師 : 致吳稚暉先生書, 大虛大師全書(26) 酬對, 頁

58 環境而產生的, 包括 : 受西洋科技文明之衝激 ; 知識分子對佛教社會責任的質疑 ; 社會民間普遍的輕視及誤解 ; 以及佛教內部的腐蝕已經到了必須調整改革的地步等諸多因素匯合而成 179 太虛大師被視為近現代中國佛教現代化的第一人, 他高舉 人生佛教 之大纛, 逐漸改變了佛教隱蔽山林的自了漢之本質 ( 二 ) 人生佛教 的提出太虛大師明確提到 人生佛教 的命題, 最早見於一九二八年四月 對於中國佛教革命僧的訓詞 在該文中, 太虛提到 中國佛教革命的宗旨 有三方面 : 第一方面, 要革除 君相利用為受神道設教以愚民的迷信 及 中國家族制度所養成的剃派法派 ( 僧產私相授受的制度 ) 第二方面, 改革佛教僧 遁世高隱 的態度, 轉而精進三學並 化導民眾 利濟民眾 ; 改變 專顧脫死問題及服務鬼神 的態度, 改正為 服務人群 和 兼顧資生問題 至於第三方面, 他則說 : 要建設的方面 : 甲 中國從前儒化的地位, 今三民主義者若能提取中國民族五千年文化及現世界科學文化的精華建立三民主義的文化, 則將取而代之 ; 故佛教亦當依此, 而連接以大乘十信位的菩薩行, 而建設由人而菩薩而佛的人生佛教 乙 以大乘的人生佛教精神, 整理原來的僧寺, 而建設適應現時中國環境的佛教僧伽制 丙 宣傳大乘的人生佛教以吸收新的信佛民眾, 及開化舊的信佛民眾, 團結組織起來, 而建設適應現時中國環境的佛教信眾制 丁 昌明大乘的人生佛教於中國的全民眾, 使農工商學軍政教藝各群眾皆融洽於佛教的十善風化, 養成中華國族為十善文化的國俗, 擴充至全人世成為十善文化的人世 180 以上引文可看出太虛大師因應時代需要, 提出 人生佛教 來建設一個 原本釋迦遺教, 且適合現時中國環境新生命 的佛教 ; 建設 由人而菩薩而佛的人生佛教, 作為教理改革的方向 ; 提出 昌明大乘的人生佛教於中國的全民眾 來做為實踐工作 根據楊惠南生先的看法, 大虛大師的 人生佛教 有四個重點, 不外乎兩大特色 : 人生佛教是由做一個好人開始, 進而學習菩薩的善行, 然後成佛 2 人生佛教的出家僧團, 是一個適應現時中國社會環境的團體 3 人生佛教的在家信眾必須組織起來, 成為一個適應現時中國社會環境的團體 參見洪金蓮 : 太虛大師佛教現代化之研究 ( 台北 : 東初出版社,1995 年 6 月 ), 頁 太虛大師 : 對於中國佛教革命僧的訓詞, 大虛大師全書(17) 制議, 頁 參見楊惠南 : 從 人生佛教 到 人間佛教, 當代佛教思想展望, 頁

59 4 人生佛教的社會意義, 乃在於教化一般民眾成為修習十善的國民, 並擴及全世界之人類 這四個重點, 又可歸為兩類 : 一是人生佛教應該以做個好人為出發點 ; 二是人生佛教之下所組織出來的團體, 不管是出家的或在家的團體, 都必須適應現時中國的社會環境 因此, 太虛大師所謂的 人生佛教, 實不外兩大特點 : 1 人生佛教的基礎在做一個好人 2 人生佛教的推行, 必須由出家 在家佛教組織的合理化開始做起 筆者由上述說明可得知太虛大師著重 人生現世的改善 的 人生佛教, 從人乘一步步實踐到佛乘, 並希望 佛教徒在除去妄執 悟真如之外, 還要走入社會, 實地的改善人生, 切勿避免人生 182 另外, 影響他 人生佛教 的提出, 除了前述的各因素外, 尚有源於 五四運動後, 知識份子對傳統佛教的社會功能產生質疑 183, 如胡適 打倒孔家店 吳又陵 禮教吃人 等言論, 使得佛教多少受到波及 其中尤以梁漱溟把佛教視為中國文化式微的罪魁禍首, 184 太虛大師對此做出諸多反駁 梁氏原本寄情於佛教生活, 如今卻對佛教改革運動提出批駁 梁氏云 : 孔與佛恰好相反 : 一個是專談現世生活, 不談現世生活以外的事 ; 一個是專談現世生活以外的事, 不談現世生活 這樣, 就致佛教在現代很沒有多大活動的可能, 在想把佛教擡出來活動的人, 便不得不謀變更其原來面目 似乎記得太虛和尚在 海潮音 一文中要藉著 人天乘 的一句話為題目, 替佛教擴張他的範圍到現世生活裏來 總而言之, 佛教是根本不能拉到現世來用的 ; 若因為要拉他來用而改換他的本來面目, 則又何苦如此糟蹋佛教? 我反對佛教的倡導, 並反對佛教的改造 185 梁氏認為佛教脫離現實, 對社會毫無裨益 其在 東西文化及其哲學 中談到 我們現在應持的態度 時, 嚴厲批評第三路向 ( 印度佛教 ) 186 他說 : 182 太虛大師 : 閱回教改造雜誌第一期, 大虛大師全書(25) 書評 ( 台北 : 善導寺佛經流通處, 1970), 頁 江燦騰 : 從 人生佛教 到 人間佛教 為紀念太虛大師百歲誕辰而作, 臺灣佛教與 現代社會 ( 台北 : 東大圖書,1992 年 3 月 ), 頁 梁漱溟曾致力研究佛學多年, 最後卻棄佛從儒, 正是看到了中國佛教之現況已無藥可救 梁 氏在 東西文化及其哲學 自序, 有說到這一轉折變化 : 我從二十歲以後, 思想折入佛家一路, 一直走下去, 萬牛莫挽, 但現在則已變, 這個變是今年 ( 一九二一 ) 三四月間的事, 我從那時決定擱置向來要做佛家生活的念頭, 而來做孔家的生活 我不容我看著周圍種種情形而不顧 周圍種種情形都是叫我不要作佛家生活的, 一出房門, 看見街上的情形, 會到朋友, 聽見各處的情形, 讓我不能不憤然的反對佛家生活的流行, 這是迫得我捨掉自己要做的佛家生活的緣故 梁漱溟 : 東西文化及其哲學 ( 台北 : 里仁,1983 年 7 月 ), 頁 248 梁漱溟的 人生三路向 或 人生三態度 於 東西文化及其哲學 一書有完整說明 在 人 53

60 你若再倡導印度那樣不注意圖謀此世界生活之態度, 豈非要更把這般人害到底? 我在 唯識述義 序文中警告大家, 假使佛化大興, 中國之亂便無已 我希望倡導佛教的人可憐可憐湖北遭兵亂的人民, 莫再引起大家到第三態度, 延長了中國人這種水深火熱的況味! 187 太虛大師認為梁漱溟的第三路向誤解了佛教, 而提出 人生佛教 以為回應, 費了相當多筆墨澄清世俗的錯誤觀念, 並認為 中國二千年來的文化主潮在儒化, 故尤不得不行此人生佛教 188 太虛大師在 論王陽明 中說到 : 梁君亦治佛學之久, 始窺見儒化真如, 然則欲導世人得嘗人生之真味, 正須先謀宏施佛化, 乃反欲置佛化為後圖, 是猶欲枝之茂而斫其根, 欲流之長而涸其源也 189 但梁氏對太虛大師之回應並不以為然 他說 : 佛教是根本不能拉到現世來用的, 我反對佛教的倡導, 並反對佛教的改造 190 上述種種情形, 都是醞釀太虛大師提出 人生佛教 的可能因素 二 人生佛教 內涵 太虛大師認為在中國舊時環境, 人們一入佛門, 即注重出世, 而忽略化導世間, 故造成 佛教與社會脫離的怪象, 又中國佛教徒多漠視對人群罪苦之化度, 生的三路向 提到所有人類的生活大約不出這三個路徑樣法 : ( 一 ) 向前面要求 ;( 二 ) 對於自己的意思變換, 調和, 持中 ;( 三 ) 轉身向後去要求 ; 這是三個不同的路向 第一的 向前面要求, 即指西方的科學 ; 第二的 自己的意思變換, 調和, 持中, 即指中國的儒學 ; 第三的 向後去要求, 即指印度文化 梁氏指出西方文化具有 征服自然的異采 科學方法的異采 及 德謨克拉西 ( 民主 ) 的異采, 故 一望而知他們所走的是第一條路向 向前的路向 此外, 中國文化是以意欲自為調和, 持中為根本精神, 故 中國人是走第二條路向 而 印度文化是以意欲反身向後要求為其根本的精神, 故 印度人是走第三條路向 梁氏在 我們現在應持的態度 更確切地說 : 我們中國人現在應持的態度是怎樣才對呢? 對於這三態度何取何舍呢? 我可以說 : 第一, 要排斥印度的態度, 絲毫不能容留 ; 第二, 對於西方文化是全盤承受, 而根本改過, 就是對其態度要改一改 ; 第三, 批評的把中國原來態度重新拿出來 所以我們可知中國應走第二路向, 即走原來中國人正在走的路向, 不應該有第一 第三路向 187 梁漱溟 : 東西文化及其哲學, 頁 太虛大師 : 即人成佛的真現實論, 太虛大師全書(24) 支論 ( 台北 : 善導寺佛經流通處,1970 年 ), 頁 太虛大師 : 論王陽明, 太虛大師全書(21) 宗用論 ( 台北 : 善導寺佛經流通處,1970 年 ), 頁 梁漱溟 : 東西文化及其哲學, 頁

61 對於佛出人間, 佛身同人, 佛說人身難得, 致成偏失, 缺乏正確了解 191 因此, 人生佛教之目的 一文裡, 太虛大師就說 : 今倡人生佛教, 旨在從現實人生為基礎, 改善之 淨化之, 以實踐人乘行果, 而圓解佛法真理, 引發大菩提心, 即人即菩薩而進至於成佛, 是人生佛教之不共行果也 192 他又說到 : 實則佛陀之說法, 其動機是很廣大的 普為一切眾生, 而說法的中心物件則仍在人類眾生, 故佛法實是人類眾生的佛法, 佛所說的一切學理和道德, 都是不離開人間的 193 ( 一 ) 死的佛教 鬼的佛教 與 人生佛教 太虛大師認為, 中國佛教徒, 要從大乘佛教的理論上, 向國家民族 世界人類, 實際地去體驗修學 這大乘理論的實際行動, 即是 菩薩行 ( 也可名為 今菩薩行 ) 這菩薩行要能適應 今時 今地 今人 194 的實際需要 太虛大師重視 人生佛教, 然而何謂 人生? 在 人生佛教開題 中, 有進一步說明 : 人生 一詞, 消極方面為針對向來佛法之流弊, 人生亦可說 生人 向來之佛法可分為 死的佛教 與 鬼的佛教 向來學佛法的, 以為只要死的時候死得好, 同時也要死了之後好, 這並非佛法真義, 不過是流布上的一種演變罷了 還有說, 佛法重在離開人世的精神 ; 但死後不滅的精神, 具體的說即為靈魂, 更具體的說, 則為神鬼 由此, 有些信佛者竟希望死後要做個享福的鬼, 然吾人以為若要死得好, 只要生的好 ; 若要做好鬼, 只要做好人, 所以與其重 死鬼, 不如重 人生 此所以對向來死鬼的佛教而講人生的佛教也 195 引文中, 我們可發現太虛所講的 生人 是針對於 死的佛教 和 鬼的佛教 而發的 傳統佛教徒太過重視 死 和 鬼, 反而忽視 生人 人生, 如此一來, 這並不是佛教的真義 有關這點, 我們還可從 人生佛學的說明 一文中看出 : 191 太虛大師 : 復朱鐸民居士書, 太虛大師全書(26) 酬對, 頁 太虛大師 : 人生佛教之目的, 太虛大師全書(3) 五乘共學 ( 台北 : 善導寺佛經流通處,1970 年 ), 頁 同前註, 太虛大師 : 從巴利語系佛教說到今菩薩行, 太虛大師全書(18) 學行 ( 台北 : 善導寺佛經流 通處,1970 年 ), 頁 太虛大師 : 人生佛教開題, 太虛大師全書(3) 五乘共學, 頁

62 佛法雖普為一切有情類, 而以適應現代之文化故, 當以 求人類生存發達 為中心而施設契時機之佛學, 是為人生佛學之第一義 故 人生佛學 者, 當暫置 天 鬼 等於不論 且從 人生 求其完成以至於發達為超人生 超超人生, 洗除一切近於 天教 鬼教 等迷信 ; 依現代的人生化 群眾化 科學化為基, 於此基礎上建設趨向無上正徧覺之圓漸的大乘佛學 196 綜合上述得知, 人生佛教 須以 人生 ( 或 生人 ) 為基礎, 且人生佛教佛必須 進化 到佛的境地 這是太虛所謂的 層創進化論 197, 也就是說, 太虛大師的 人生佛教 應依人乘行果 先修成完善的人格, 保持人乘的業報, 方是時代的所需, 乃可 進趣大乘行 198 那麼我們該如何考察人生佛教的實行呢? 太虛大師於 學佛之簡明標準 一文中曾說, 在 理解上 : 一切事物, 實都由眾緣所成, 即四大 五蘊 十二處 十八界等眾緣所成的, 所以都無實我 此無我緣成義 亦即佛法簡明理解之標準 在 行為 上 : 應以十善六度為標準, 此通於出世善法, 從初發心, 以至於等覺, 無不依此修行, 佛則於此十善六度已圓滿, 而利他亦仍在此 199 凡學佛者, 都應以此標準自修 人生佛教, 旨在從現實生活為基礎, 引發大菩提心, 修學菩薩行, 由人而菩薩行而成佛 太虛大師又提到 人生佛學 的三種含義, 首先是 現實的人生化, 即佛法應該先幫助 人類生存發達 : 當以 人類 為中心, 而施設契時機之佛學, 以適應現代人之現實的人生化故, 當以 求人類生存發達 為中心而施設契時機之佛學, 是為人 196 太虛大師 : 人生佛學的說明, 太虛大師全書(3) 五乘共學, 頁 參見楊惠南 : 太虛之 人生佛教 和梁漱溟之 人生三路向 的比較, 當代佛教思想展望, 頁 128 楊氏認為: 太虛的時代, 中國知識界流行著一種傳自西洋的新哲學 層創進化論 (Emergent Evolution), 這一新哲學, 當時大都譯為 層創進化論, 是由本世紀初 (20 世紀 ) 的哲學家穆耿 亞歷山大等人所創立的 儘管太虛否認他的 人生佛教 的 進化 理念受到這一新哲學的影響, 並對這一新哲學做了一些批評, 但是種種跡象看來, 太虛的 進化論 無疑地是受到這一新哲學的啟發而後提出來的 198 太虛大師 : 我怎樣判攝一切佛法, 太虛大師全書(1) 佛法總學 ( 台北 : 善導寺佛經流通處, 1970 年 ), 頁 太虛大師 : 學佛之簡明標準, 太虛大師全書(3) 五乘共學, 頁

63 生佛學之第一義 200 第二點是 組織的群眾化, 即當今之佛法應該闡揚 大悲大智普為群眾之大乘法 的菩薩道 : 佛法雖亦容無我的個人解脫之小乘佛學, 今以適應現代人生之組織的群眾化故, 當以大悲大智普為群眾之大乘法為中心而施設契時機之佛學, 是為人生佛學之第二義 201 第三點是 證據的科學化, 即現代人應 重徵驗 重秩序 重證據, 修行 圓漸的大乘法 大乘佛法, 雖為令一切有情普皆成佛之究竟圓滿法, 然大乘法有圓漸 圓頓之別, 今以適應重徵驗 重秩序 重證據之現代科學化故, 當以圓漸的大乘法為中心, 而施設契時機之佛學, 是為人生佛學之第三義 202 果樸法師認為 : 人生佛學 三義比照 人 菩薩 佛 三階段的修學方法, 換句話說就是 人 的階段應修持五戒 十善以發達人類的生存 ; 菩薩 的階段, 則是在現代的團體組織中, 以大悲 大智, 修行六度 四攝來廣度重生, 最後到達 成佛 的階段 此一從個人到全體人類, 從平凡的人到成佛的開展, 就是太虛大師所謂 發達人生即證佛身 淑善人間即嚴佛土 之 人成即佛成 的 真現實 203 ( 二 ) 人生佛教的 層創進化 太虛大師 即人成佛的真現實論 說到 : 仰止唯佛陀, 完就在人格, 人圓佛即成, 是名真現實 204 可看出 人生佛教 的 進化 發達人生進化成佛, 最後經驗到無限圓融的現實境界, 所以稱為 真現實 太虛大師解釋說 : 要從現實人生中去不斷的改善進步, 向上發達, 以至於達到圓滿無上的人格 205 在 人生佛教與層創進化論 一文中, 他用這一圖表來表示人生佛教的七個層系 筆者茲將甲到庚七層分別條列於下 : 200 太虛大師 : 人生佛學的說明, 太虛大師全書(3) 五乘共學, 頁 同前註, 頁 同前註, 頁 參見釋果樸 : 聖嚴法師 建設人間淨土 理念根源 法師大陸出家學習與近代中國佛教興 革, 聖嚴法師思想行誼, 頁 太虛大師 : 即人成佛的真現實論, 頁 參見太虛大師 : 中國佛學, 太虛大師全書(2) 佛法總學 ( 台北 : 善導寺佛經流通處,1970 年 ), 頁

64 甲 無始終無邊中之宇宙事變 括盡了有為無為一切法, 換些名詞, 也可說為緣起性空法, 唯識性相法, 華嚴的五重法界, 法華的三千性相, 其範圍至為廣闊, 故初層的線也最長 乙 事變中之有情眾生業果相續在無常諸行和無我諸法的盡一切法宇宙事變中, 特提出有情世間來說, 這層是以有情眾生為中心, 以有機的生命為重點, 在有情上建立一切, 其層度比初層稍微狹小 丙 有情業果相續流轉中之人生 在有情業果相續中, 特提出人生來說, 此層以人為中心去看一切眾生之業果相續流轉生死, 特別講明人生因果, 故比上一層更為狹小 丁 有情流轉中繼善成性之人生此層成立人生果報, 繼續修善, 完全以人為中心, 其他一切環境, 全以人的用功致力而達其美善 這種道理是儒家的特長, 而佛教向來將此忽略了 尤其是中國佛法, 因儒家已有詳細的發揮, 以為佛法不須重視 今講人生佛教特將此點提出來, 依人的果報修人的業行, 使相續不失人身, 作進修的基礎, 故其寬度較上下度為最狹, 此為人生的樞紐, 成凡作佛以此為轉捩點, 而人生佛教之重心亦在此 故此層最為重要 戊 人生向上勝進中之超人這裡的超人包括天界天神, 但不用天神的名目者, 以此層比 天 界天 神 的範圍寬廣, 只要超出人類以上的都是 此可包括三界諸天和三乘初發心的修行者, 這是人中的向上前進者, 故此層量度又稍放寬 己 人生向上進化至不退轉地菩薩 由勝進中的超人, 修大乘行達到不退轉的地位, 是為二乘聖者的極果, 以菩薩聖位亦可包括二乘聖者 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