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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Taiwan International Studies Quarterly, Vol. 8, No. 1, pp Spring 2012 以色列的族群政治 以色列是一個猶太人的國家, 這不但是世人對以色列普遍的認知, 也的確是以色列重要的建國目標 然而, 事實時告訴我們, 從以色列在 1948 年建國以來, 即使其大多數的人口是猶太人, 且持續鼓勵世界各地的猶太人 返鄉, 但自始迄今其境內都存有約 20% 左右的阿拉伯人, 且有逐年增加的趨勢 換句話說, 理念上以色列希望能建立一個屬於猶太人的國家, 但實際上以色列卻是一個多元族群的國家 猶太人與阿拉伯人的矛盾, 不只是文明的衝突, 更在歷史 土地 生存權上都處於競爭, 甚至是零和的狀態 究竟差異如此巨大的兩個族群或民族, 如何在社會價值的分配競爭中相處? 各族群又如何在巴勒斯坦的紛亂世局中表達自己的政治立場並行使政治權力? 這些都是本文所關注的焦點 具體而言, 本文包含四個重點 :(1) 以色列多元族群存在的成因 ;(2) 以色列族群人口的組成現況與細節 ; (3) 以色列的族群關係與政治 ;(4) 以色列族群政治的展望 以色列 族群政治 猶太人 巴勒斯坦 本文初稿發表於 2011 年 9 月 17 日由台灣國際研究學會所舉辦之 瞭解當代以色列民主政治 學術研討會 感謝與會評論人的意見與指正, 也感謝兩位匿名論文審查者的建議

2 / 壹 以色列多族群的緣起 以色列自視為一個猶太人的國家 (Jewish state), 但其複雜的歷史背景, 與地處亞洲 歐洲 非洲交會之處的特殊地理位置, 使其成為一個在文化 宗教 種族 國籍來源等方面皆呈現多樣化之多元族群國家 從歷史層面來看, 以色列猶太人的祖先遠在西元前 2000 年即居住於此地 在歷經饑荒流離, 以及摩西 (Moses) 帶領以色列人出埃及之後, 在西元前 1000 年前後在大衛王 (King David) 與索羅門王 (King Solomon) 的領導下, 以色列人曾一度建立起強大的王國 然而, 隨著亞述人 (Assyrians) 巴比倫人 (Babylonians) 波斯人 希臘人 羅馬人相繼崛起, 以色列人不斷地遭受侵略與流離之苦 在西元 132 年, 以色列人因反抗羅馬人的起義行動失敗, 致使大部份的猶太人從此四處離散, 直到 19 世紀末政治猶太復國主義 (Zionism) 興起, 才又陸陸續續有大批的猶太人從世界各地遷回其故居 (Wikipedia, 2011a; 陳之華,2002) 歷經將近兩千年的流離失所, 猶太人終於在 1948 年 復國, 建立了以色列國 (State of Israel) 在以色列人流離到世界各地的這兩千年期間, 其故居改以巴勒斯坦 (Palestine) 之名聞名於世 這期間, 巴勒斯坦這塊土地並不因此孤寂, 持續有新的居民進住, 而且陸續成為基督教與伊斯蘭教的聖地 (Holy Land) 西元 325 年以基督教為國教的拜占庭帝國 (Byzantine Empire) 攻佔巴勒斯坦, 旋即將之認證為基督教聖地 其後, 巴勒斯坦又歷經了伊斯蘭教徒的征服, 耶路撒冷 (Jerusalem) 也成為了伊斯蘭教徒的聖地 而後則又歷經了十一次的十字軍 (Crusaders) 東征的反撲 ( ), 並建立政權 後來又有鄂圖曼土耳其帝國的征服 ; 在一次世界大戰後則成為英國的託管地 ( British Mandate, ), 直到 1948 年以色列建國 (Wikipedia, 2011a; Adelman, 2008) 在猶太人流離近兩千年的這段期間, 雖然統治者時有更迭, 但主要居民則以屬阿拉伯民族的巴勒斯坦人 (Palestinians) 為主, 成為巴勒斯坦的主人 而巴勒斯坦人的命運也隨著猶太人的回流與以色列國的建立, 成為

3 105 另一個流離的民族 在 1948 年的巴勒斯坦人流亡潮 (Palestinian exodus) 時, 大約有 70 多萬巴勒斯坦人被迫離開家園 (Wikipedia, 2011b, 2011c), 他們除了遷徙到臨近的加薩走廊 (Gaza Strip) 與約旦河西岸 (West Bank), 成為今日巴勒斯坦自治區的一員之外, 流離到臨近約旦 敘利亞 黎巴嫩等阿拉伯國家者也不在少數, 也有人遠赴歐美各地, 成為巴勒斯坦的流離者 (Palestinian diasporas) 不過, 也有些巴勒斯坦人留在故居, 成為巴勒斯坦裔的以色列公民 (Palestinian citizens of Israel), 以色列官方將之稱為阿拉伯人 1 (Arabs) 在猶太人以建立以色列為 猶太人的國家 的前提下, 這群阿拉伯裔公民不但在政治經濟社會上處於邊陲地位, 成為弱勢的少數族群 (ethnic minority), 更被猶太人視為建立猶太人國家時的 問題 (Nisan, 1992) 至於猶太人方面, 自從他們在西元 132 年離開故居後, 回到錫安 (Zion) 聖地成為許多猶太人的願望 遠在西元 1492 年時, 流離到伊比利半島的猶太人因被西班牙人驅逐出境, 不少人即選擇回到錫安聖地 ( 陳之華,2002) 不過, 在以色列建國之前, 近代猶太人的有系統的回流 (aliyah) 乃開始出現在 19 世紀末, 主要導因於猶太復國主義的意識型態 在歷經數次的大回流之後, 在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之際, 猶太人已佔巴勒斯坦總人口的 33% (Wikipedia, 2011a) 以色列建國之後, 基於猶太復國主義的理念, 以及改變巴勒斯坦地區的人口結構的考量, 在 1950 年通過 返鄉法 (Law of Return), 確保世界各地的猶太人可以自由移居以色列 自此, 來自世界各地的猶太人陸陸續續移入以色列, 共同組成以色列的猶太民族, 與巴勒斯坦人形成強烈的民族對比 不過, 值得注意的是, 既然猶太民族是來自世界各地猶太人的 1 雖然有學者以 巴勒斯坦人 稱之 ( 如 Ghanem, 2010), 但色列官方則以 阿拉伯人 稱之 (Central Bureau of Statistics, 2010) 因此, 本文以 阿拉伯人 或 阿拉伯裔 來指稱 至於本文所指涉之 巴勒斯坦人 包含兩個層面, 其一是指以色列尚未建國前之阿拉伯裔巴勒斯坦住民, 其二指的則是當代不具以色列國籍之阿拉伯裔巴勒斯坦人, 包括加薩走廊 約旦河西岸 以及流亡他處的巴勒斯坦流離者 儘管如此, 基於引文需要, 必要時還是會以 巴勒斯坦人 或 巴勒斯坦裔 來指稱以色列的這群阿拉伯裔巴勒斯坦公民

4 / 大雜燴 (bouillabaisse), 他們在來源國家 宗教派別 歷史經驗 使用語言 社經階級等方面, 皆有相當程度的差異 大致而言, 以色列的猶太民族大致可分成兩個族群 ( 陳之華,2002), 包括 : 歐洲裔的猶太人 (Ashkenazim) 與亞非裔的猶太人 (Mizrahim) 其中, 歐洲裔的猶太人是創建以色列國的統治菁英, 其餘的猶太族群則處於相對邊緣的地位 (Ghanem, 2010; Kaufman, 2011), 即使他們的政治地位仍高於巴勒斯坦人 除此之外, 猶太人的猶太教信仰也有世俗化與否的差異, 堅守傳統信仰者與世俗猶太人間也存有相當大的差異 (Ghanem, 2010) 綜言之, 在複雜的地理 歷史, 以及政治因素下, 即使以色列亟欲建立一個純屬猶太人的國家, 但它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多族群國家 本文的目的即在探究多族群的以色列, 不同族群間如何競逐社會價值的分配 主要內容安排包括 : 以色列族群的緣起, 各族群人口分布的現況, 以色列之族群關係與族群間社會價值的分配狀況, 以色列族群政治的展望等 貳 以色列族群人口之組成 根據以色列中央統計局 (Central Bureau of Statistics, 2011) 資料, 包含以色列本土以及占領區 2 (occupied territories) 屯墾人口,2011 年 6 月底以色列總人口為 7,759,300 人 其中, 猶太人約有 580 多萬人, 佔總人口約 75.3 %; 而阿拉伯人約佔總人口的 20.5%, 估計有 159 萬人 另外, 還有其他 2 以色列佔領區指的是在 1967 年 六日戰爭 (Six-Day War) 後, 陸陸續續從埃及 敘利亞 約旦等國所佔領之領土 原先包含約旦河西岸 東耶路撒冷 加薩走廊 戈蘭高地 西奈半島等地 不過, 隨著與週邊國家的和平協議, 以色列於 1982 年將西奈半島交還給埃及, 並撤離屯墾居民 目前以色列仍宣稱主權者僅剩戈蘭高地與東耶路薩冷, 並將該地部分居民納入以色列國籍, 其中戈蘭高地居民約 2 萬人, 主要屬德魯茲族 (Druze), 其雖擁有以色列國籍, 但卻多認同敘利亞 ; 至於東耶路撒冷住有阿拉伯人近 158 萬人, 其中約有 5% 具有以色列國籍, 另外還有約 25% 的猶太墾殖者住在該地 至於加薩走廊與約旦河西岸, 目前以色列已從該處撤軍, 由巴勒斯坦政府掌權 以色列政府也將加薩走廊屯墾居民撤離, 不過在約旦河西岸仍有大約 30 萬的以色列屯墾者居住其間 換言之, 目前佔領區的以色列公民包含戈蘭高地與東耶路撒冷部分居民與屯墾者, 以及約旦河西岸之以色列屯墾者

5 107 族群人口則有 4.2% 以下茲將各族群之組成與族群特色等, 進一步說明如表 1: 1 猶太人阿拉伯人其他總人口 (82.1) (17.9) ,203.0 (87.8) (12.2) 1, ,911.3 (88.9) (11.1) 2, ,582.0 (85.4) (14.6) 3, ,282.7 (83.7) (16.3) 3, ,946.7 (81.9) (18.1) 4, ,955.4 (77.8) 1,188.7 (18.7) (3.5) 6, ,478.2 (75.6) 1,450.0 (20) (4.4) 7, ,569.2 (75.5) 1,487.6 (20.2) (4.3) 7, ,703.7 (75.5) 1,535.6 (20.3) (4.1) 7, * 5,858.2 (75.5) 1,590.6 (20.5) (4.2) 7,759.3 說明 :1. 人口單位為千人 ;2. 括號內數字為百分比 ;*2011 年數據為 6 月底之資料 資料來源 :Central Bureau of Statistics(2010) 在 1947 年 11 月, 聯合國大會提出 181 號決議案, 表決通過 巴勒斯坦分割計畫 (Partition Plan for Palestine), 計畫將巴勒斯坦分成巴勒斯

6 / 坦人與猶太人兩個國家 猶太人的國家大致上在今日的以色列境內, 而巴勒斯坦人的國家則主要在約旦河西岸與加薩走廊 ( 見圖 1) 對於此決議案, 猶太人贊成, 但巴勒斯坦人反對 基於各種因素, 巴勒斯坦人的國家迄今尚未正式建立, 但在 1948 年以色列建國之初, 其境內近百萬的巴勒斯坦人中, 有 70 多萬人被迫離開家園, 不過還是有大約 15 萬 6 千人留守家園, 成為巴勒斯坦裔的以色列公民, 或稱阿拉伯裔的以色列公民 (Arab citizens of Israel), 佔當時總人口約 18%(Ben-Rafael & Peres, 2005; Wikipedia, 2011a; Wikipedia, 2011c) 時至 2011 年 6 月, 阿拉伯裔人數已經成長到 159 萬人, 佔以色列總人口約兩成 ( 見表 1) 來源 :Wikipedia(2011d) 就族群特徵來看, 阿拉伯人無論在語言 宗教 文化習俗上都與猶太人有明顯的差異 在語言上, 他們的母語是阿拉伯語 (Arabic language), 更精確來說是巴勒斯坦腔的阿拉伯語 (Palestinian dialect of Arabic), 不過今日多數族裔都具有同時通曉希伯來語 (Hebrew) 的雙語能力 在認同方

7 109 面, 除了位於南部納吉夫 (Negev) 的貝都因人 (Bedouins) 有較強的以色列認同外, 多數阿拉伯裔在民族上認同自己是阿拉伯人或巴勒斯坦人, 不過在國籍上仍多認同自己是以色列公民 (Wikipedia, 2011f) 由於他們大多與約旦河西岸與加薩走廊之巴勒斯坦人有親戚網絡關係, 有些人甚至也與流離在約旦 敘利亞 黎巴嫩等國之巴勒斯坦難民也有親戚關係, 因此使其在以色列涉外關係裡處於微妙的地位 (Ben-Rafael and Peres, 2005) 總人口 耶路撒冷區 北區 海法區 中區 台拉維夫區 南區 西岸屯墾區 猶太人阿拉伯人其他總人口 5,703.7 (75.5) (67.4) (44.0) (69.6) 1,595.8 (88.0) 1,195.9 (93.6) (75.7) (97.7) 1,535.6 (20.33) (30.89) (53.09) (24.83) (8.18) 17.1 (1.34) (17.87) 說明 : 人口單位為千人 ; 括號內數字為百分比 資料來源 :Central Bureau of Statistics(2010) (4.14) 16.1 (1.74) 36.6 (2.91) 49.6 (5.52) 70.1 (3.86) 64.1 (5.02) 69.8 (6.44) 6.8 (2.29) 7,552.0 (100) (100) 1,257.2 (100) (100) 1,814.3 (100) 1,277.1 (100) 1,084.2 (100) (100) 就居住空間分佈來看 ( 見表 2), 在以色列的行政區 (district) 中, 以 2009 年統計資料來看 (Central Bureau of Statistics, 2010), 約有 60 多萬的阿拉伯人聚集在北區 (Northern District), 佔該區總人口的 53.09%, 成為

8 / 以色列所有行政區中阿拉伯人唯一佔優勢的區 其中, 北區首府拿薩勒 (Nazareth) 的人口約有 7 萬人, 絕大多數居民都是阿拉伯裔, 有 以色列的阿拉伯首都 (Arab capital of Israel) 之稱 (King-Irani, 1996) 阿拉伯裔人口次多的區是耶路撒冷區, 有阿拉伯裔人口 28 多萬人, 佔該區總人口 30.89%, 其中大部分集中在東耶路撒冷 (East Jerusalem), 佔該城人口的 55% 阿拉伯裔人口排名第三的是海法區, 約有阿拉伯人 22 萬人, 佔該區總人口 24.83% 阿拉伯人並非是一個文化完全同質的民族, 以宗教信仰方面來看, 阿拉伯人主要可分成伊斯蘭教徒 基督徒, 以及德魯茲人 (Druze) 三群人 (Wikipedia, 2011f) 在以色列, 雖然猶太人之猶太教信仰程度有強弱之別, 但在人口統計上是 猶太人等於信猶太教, 畢竟猶太人之所以是猶太人, 信奉猶太教 是一個必要條件 相對而言, 雖然 阿拉伯人等於信伊斯蘭教 也是一般人的刻板印象, 但是這卻是個不是很正確的刻板印象 在以色列, 雖然大約八成 (82.3%) 的阿拉伯人信仰伊斯蘭教, 但也有近一成 ( 9.7%) 的人信奉基督教, 而另約有 8% 的人信奉德魯茲教派 ( 見表 3) 除了宗教之外, 阿拉伯人當中也有生活方式特異的貝都因人, 以下進一步說明國人較不熟悉的德魯茲人與貝都因人 伊斯蘭教徒 基督徒 德魯茲人 總人口 耶路撒冷區 北區 海法區 中區 台拉維夫區 南區 總人口 1, ,563.5 說明 : 人口單位千人 資料來源 :Central Bureau of Statistics(2010)

9 111 德魯茲人雖被歸類為阿拉伯民族, 但其不但在信仰上獨樹一格, 族群認同上也對阿拉伯民族主義 (Arab nationalism) 沒什麼興趣 這一切至少可以追溯至 11 世紀, 當時德魯茲人與主流的伊斯蘭教分離, 接受了埃及君主阿里曼索爾 (El-Hakim Abu Ali el-mansur) 的神學主張, 成為伊斯蘭教世界的異端, 因此也成為了被迫害的族群 ( 陳之華,2002) 由於信仰的關係, 德魯茲總是選擇居住偏僻的山區, 以防禦敵人攻擊, 因此今日大多數的德魯茲人住在黎巴嫩山 (Mount Lebanon) 與敘利亞賈伯區 (Jebel Druze) 在以色列境內, 也住有大約 12 萬 5 千名的德魯茲族, 其中約有 7 萬人住在北方加利利 (Galilee) 山區, 約有 2 萬人住在戈蘭高地 (Golan Heights), 另外約有 2 萬 3 千人住在海法區的卡梅爾山 (Mount Carmel)(Wikipedia, 2011f) 在國家認同上, 雖然佔領區戈蘭高地的德魯茲人傾向認同自己是敘利亞人, 但其他地方的德魯茲人則有相當強的以色列國家認同, 並且以服務軍旅來展現其對以色列的忠誠 年輕的德魯茲人在族人的要求下, 被徵召到以色列國防軍服役, 他們服務於正規的空降 裝甲 偵察等部隊和邊界巡警隊 ( 陳之華,2002) 貝都因人是阿拉伯世界的一個傳統游牧民族, 講的語言是阿拉伯方言, 信奉伊斯蘭教, 分佈範圍從西撒哈拉沙漠到阿拉伯半島之間都有 在以色列境內, 貝都因人大約有 17 萬人, 佔以色列境內阿拉伯民族的 11% 左右 其中約有 11 萬人居住在南部的納吉夫沙漠區,5 萬居住在北部加利利地區, 另外有 1 萬人分佈在以色列中部 傳統上, 以色列境內的貝都因人游牧於約旦沙漠 猶太沙漠 納吉夫 西奈半島之間 然而, 在以色列建國之後, 他們被迫只能在以色列境內活動, 活動範圍大約僅有過去的十分之一 (Wikipedia, 2011f) 在 1979 年到 1982 年間, 以色列政府建了 7 個新市鎮 (development towns) 鼓勵貝都因人進駐, 大約有一半的貝都因人住在這些地方, 其中以拉哈特 (Rahat) 人口最多 不過, 仍有近半數的貝都因人住在 未被政府

10 / 所承認的貝都因聚落 (unrecognized Bedouin villages), 他們無法享有水 電 收垃圾等市政服務, 而其房舍也屬違章建築, 隨時面臨可能被拆除的命運, 而在一般的商業地圖上也無村落之標示 整體而言, 今日的貝都因人僅剩下極少數人過著傳統生活, 即使許多人還是住在帳棚, 擁有駱駝和羊群, 但多數人已經不再游牧了, 而是遷徙到固定的房屋定居 (Wikipedia, 2011f; 陳之華,2002) 以色列政府並不徵召伊斯蘭教徒當兵 不過, 每年大約有 5%-10% 的貝都因人自願加入以色列軍隊, 並運用他們傳統的技能擔任偵察與追蹤的工作, 其中不乏有人能因此升任高階軍官 (Wikipedia, 2011f; 陳之華,2002) 猶太人是以色列的優勢民族, 佔總人口約七成五 在猶太復國主義與 返鄉法 的雙重推動下, 來自世界各地的猶太人組成了今日以色列的猶太民族 在以色列的官方人口統計裡 (Central Bureau of Statistics, 2010), 雖然 猶太人等於信奉猶太教, 但是基於移民先後順序與移民來源國之種種差異, 以色列的猶太民族其實可細分成許多不同的次族群 (Ben-Rafael & Peres, 2005; Ghanem, 2010) 如前所述, 猶太人有系統回流巴勒斯坦地區始於 19 世紀末, 在猶太復國主義的催化下進行, 大致上可分成五個階段 (Wikipedia, 2011a) 第一次回流潮 (First Aliyah) 發生在 1878 年至 1881 年間, 當時第一批猶太復國主義者已在巴勒斯坦的 Rosh Pina Rishon Le-Tsiyon Petakh Tikvah 等地購地設立屯墾區 而在 1881 年時, 又因俄國沙皇亞歷山大二世 (Alexander II) 被暗殺, 在俄國興起一股反閃族主義 (Anti-Semitism), 迫使數百萬的猶太人向外遷移, 其中有一部份人遷移到巴勒斯坦 ( 陳之華,2002) 雖然猶太復國運動 (Zionist movement) 很早就存在, 但具現代意義且有組織的政治猶太復國主義 (political Zionism) 則始於 1890 年代, 由賀茲 (Theodor Herzl, ) 所領導 3 賀茲在 1897 年於瑞士召開第一次猶 3 賀茲是維也納的記者, 他的猶太復國主義導源於他被派到巴黎採訪德瑞佛斯上尉

11 113 太復國會議 (First Zionist Congress), 並成立 世界猶太復國組織 (World Zionist Organization), 它也是日後以色列政府的先期組織機構 ; 在 1901 年則創立了猶太民族基金 (Jewish National Fund), 以購買巴勒斯坦地區的土地 在有組織的推動下, 猶太人第二次回流 (Second Aliyah) 出現在 年間, 導火線是 1903 年俄國境內再度出現反猶太人暴動, 大批的猶太人再度從俄國出走, 當時大約有 4 萬名猶太人出走到巴勒斯坦, 而最後留下來者近半數, 他們也開啟了以色列吉布茲集體農場 (kibbutz) 的開墾運動 (Wikipedia, 2011a; 陳之華,2002) 賀茲於 1904 年過世後, 其遺志由魏茲曼 (Chaim Weizman) 繼承 在魏茲曼與其他猶太復國主義者的努力下, 他們於 1917 年以猶太軍團 (Jewish Legion ) 的力量協助英國取得巴勒斯坦, 並說服了英國外相貝爾福 (Arthur Balfour) 發表著名的 貝爾福宣言 (Balfour Declaration), 聲明英國支持猶太人於巴勒斯坦建國的立場 不過, 此聲明一出現旋即引發巴勒斯坦人的不滿, 於 1920 年巴勒斯坦更出現嚴重的反英國統治與反猶太暴動, 因而迫使英國改變其政策 儘管如此, 英國政策的改變不但沒有阻止猶太人的回流, 更促使猶太人成立名為 Haganah 的自我防衛武裝組織, 以保護猶太人的屯墾地與集體農場 第三次回流 ( ) 與第四次回流 ( ) 出現在一次大戰後, 這段期間約有 10 萬名猶太人回流到巴勒斯坦 (Adelman, 2008; Wikipedia, 2011a) 至於第五次回流則出現在 1930 年代, 隨著德國納粹主義的興起而出現, 促成了大約 25 萬名歐洲猶太人回流 而此次的大回流, 也更激發起巴勒斯坦人的不安情緒, 進而引發 年間的阿拉伯人反叛運動, 也因而迫使英國政府於 1939 年制訂 白皮書 (White Paper of 1939), 限制猶太移民的回流 儘管如此, 帶領猶太人秘密回流的運動未曾停歇, 在二次大戰結束時, 猶太人以佔巴勒斯坦人總口約三成 (Adelman, 2008; Wikipedia, 2011a) (Captain Alfred Dreyfus) 的審判案 德瑞佛斯是因為法國 1870 年普法戰爭失敗而被控以間諜罪的法籍猶太軍官, 隨著審判案的展開, 賀茲不禁為歐洲猶太人的命運深感悲哀, 因此乃開始他猶太復國主義的理念

12 / 二次大戰結束, 為了爭取建國的猶太人與英國處於敵對狀態 許多納粹大屠殺的猶太倖存者尋求到巴勒斯坦避難時, 也被英國拒於門外, 被集中在臨時的居留營而無法入境 1947 年英國終於宣布將從巴勒斯坦撤離, 並且在聯合國大會的決議下, 決定將巴勒斯坦一分為二, 而兵家必爭的耶路撒冷則置於聯合國的託管下 猶太人接受此決議, 但巴勒斯坦人無法接受, 隨後引爆猶太人與巴勒斯坦人的衝突 1948 年 5 月 14 日, 英國託管期限終止, 猶太人宣佈獨立建國, 成立以色列國 翌日, 埃及 敘利亞 黎巴嫩 伊拉克四國聯軍進攻以色列, 為以色列的獨立戰爭 (War of Independence) 為時一年後雙方停戰, 並劃定 綠線 (Green Line) 為臨時邊界 在巴勒斯坦境內, 約旦佔有約旦河西岸與東耶路撒冷, 埃及佔有加薩走廊 在此次戰爭期間, 約有 70 萬的巴勒斯坦人被迫離開家園 (Adelman, 2008; Wikipedia, 2011a) 至於猶太人方面, 在以色列這個 猶太人的國家 已經成立的狀態下, 在 1948 年至 1970 年間, 就有一百多萬的猶太難名湧入以色列定居 以色列總人口從 1948 年的 87 萬左右, 於 1970 年暴增到約 3 百萬, 除了自然增加之人口外, 猶太移民佔了大多數 ( 見表 1) 整體而言, 第一次與第二次回流的猶太人都來自俄國, 在宗教信仰上多屬正統猶太教徒 (Orthodox Jews) 第三次到第五次回流, 則多來自於德國等歐洲國家 在以色列建國後, 回流的猶太人除了來自歐洲外, 來自亞非的阿拉伯國家者也相當多 (Wikipedia, 2011a) 以 2008 年的以色列的猶太民族來看 ( 見表 5), 其總人口約 565 萬人, 屬第一代移民之猶太人僅有 28.7%, 其餘的 71.3% 都是出生在以色列的土生土長猶太人 在土生土長猶太人裡, 以色列官方統計又將之細分二類 : 其一是移民第二代 ( 約佔猶太人總人口 33.3%), 其二是移民第三代 ( 含 ) 以後 ( 即父親是以色列土生土長者, 約佔猶太人總人口 38%)( 見表 4 與表 5) 一般而言, 移民三代以上者往往已經較為融入本地生活, 因此對原生族群之聯繫 (attachment) 也會較為淡薄, 族群間之交流同化也會較為密切 然而, 移民第二代雖亟欲與移民第一代切割以融入在地社會, 但無可避免地其與原生族群之聯繫仍是相當強烈的 (Hansen, 1938)

13 亞洲 非洲 歐美 總人口 1960 年以前 總人口 , ,629.5 說明 : 人口單位千人 資料來源 :Central Bureau of Statistics(2010) 綜言之, 若以移民第一代與移民第二代合計, 以色列的猶太人大致上可分成歐美裔猶太人與亞非裔猶太人兩大類 歐美裔的猶太人泛指從歐洲 美洲 大洋洲等西方世界來的猶太族裔 根據 2008 年的統計資料顯示 ( 見表 5), 其第一代與第二代總數約有 192 萬人, 約佔猶太人總人口的 34%, 其中以來自前蘇聯地區的人口最多, 將近有 90 萬人 至於亞非裔的猶太人則泛指來自亞洲與非洲的猶太人, 根據 2008 年統計資料 ( 見表 5), 亞非裔猶太人約有 158 萬 6 千多人, 佔猶太人總人口約 28%, 主要是來自阿拉伯國家, 其中來自摩洛哥者近 50 萬人最多, 其次是來自伊拉克者將近 24 萬人 進一步詳述如下 : Ashkenazi Jews 精確來說, 歐洲裔猶太人應該稱 阿什肯納茲猶太人 (Ashkenazim), 指的是源於中世紀德國萊茵一帶的猶太人後裔, 字面上的意義就是 德國猶太人 (German Jews) 不過, 這裡的猶太人有很多人於 10 至 19 世紀期間遷移至東歐, 以及歐洲其他地區 因此, 我們可以將之泛稱為歐洲裔猶太人 不過, 隨著歐洲裔猶太人移民美洲, 進而回到以色列, 這群歐洲裔猶太人其實又可泛稱為歐美裔的猶太人

14 / 地區來源國外國出生以色列出生總人口 亞洲 土耳其 伊拉克 葉門 伊朗 敘利亞 黎巴嫩 印度 巴基斯坦 其他 非洲 摩洛哥 阿爾及利亞 突尼西亞 利比亞 埃及 衣索比亞 其他 歐洲 美洲 大洋洲 1, ,920.6 前蘇聯 波蘭 羅馬尼亞 保加利亞 希臘 德國 奧地利 捷克 斯洛伐克 匈牙利 法國 英國 歐洲其他國家 北美 大洋洲 阿根廷 其他拉丁美洲國家 第 3 代 ( 含 ) 以後 2, ,149.4 總人口 1, , ,656.3 說明 : 人口單位千人 資料來源 :Central Bureau of Statistics(2010)

15 117 近年來, 在以色列 阿什肯納茲 似乎有一個全更新的用法, 舉凡來自美洲 歐洲 大洋洲等西方世界, 甚至包括伊比利半島的猶太人 4, 統統被稱作 阿什肯納茲, 或西方猶太人 (Western Jews) 而其他來自亞非兩洲, 尤其是來自阿拉伯世界的猶太人, 則被泛稱為 塞法迪猶太人 (Sephardic Jews) 或東方猶太人 (Oriental Jews)(Ghanem, 2010) 在語言 上, 歐洲裔猶太人從中世紀開始, 普遍採用意第緒語 (Yiddish) 5 作為通 用語, 而移民東歐與俄國的猶太人則以斯拉夫語為通用語 (Wikipedia, 2011h; Wikipedia, 2011i) 亞非裔猶太人泛指來自亞洲與非洲的猶太移民 在名稱上, 它與 塞法迪猶太人 (Sephardim) 或 米茲拉希猶太人 (Mizrahim) 幾乎被視為同義詞 塞法迪 是希伯來文的 西班牙 的意思, 原指伊比利半島猶太人或西班牙猶太人 ; 而 米茲拉希 在希伯來文裡則是 東方人 的意思 由於伊比例半島曾經受到伊斯蘭教勢力的統治, 因此塞法迪猶太人在生活習俗上深受伊斯蘭文化影響, 與其他歐洲裔猶太人有明顯的差異, 在語言上說的是拉迪諾語 (Ladino) 6 不過, 在 1492 年時基督徒將伊斯蘭教徒趕走, 塞法迪猶太人也跟著被驅趕, 其中少數人回到巴勒斯坦, 其他人則遷移至南歐 中東等地 (Wikipedia, 2011i) 米茲拉希猶太人就是東方猶太人, 泛指在中東阿拉伯世界的猶太人, 與塞法迪猶太人一樣都深受伊斯蘭教文化的影響 因此, 在當代的以色列社會裡, 法塞迪猶太人 米茲拉希猶太人 東方猶太人 幾乎成為同義詞 (Ghanem, 2010), 被歸類成與歐洲裔猶太人不同的猶太族群 在移民順序比歐洲裔猶太人晚, 而社經地位與政治地位上, 則處於比歐洲裔猶太人不利的位置 例如, 在居住空間上, 歐美裔的猶太人居住在精華區, 而 伊比利半島的猶太人屬 塞法迪猶太人 (Sephardim), 但在地區歸類上屬歐洲, 因此也被歸類成歐洲裔猶太人 意第緒與是一種以希伯來文字母書寫, 受到希伯來語涵化過的日耳曼語 這是一種混合西班牙語和希伯來語的語言

16 / 亞非裔的猶太人則在官方的人口分散戰略 (population dispersal strategy) 下, 被分配到較貧困的郊區或外圍的新興發展市鎮 (Kemp, et al., 2004; Tzefadia & Yiftachel, 2004), 一方面作為政府移民實邊的馬前卒, 另一方面則作為區隔歐美裔猶太人社區與阿拉伯人社區間之緩衝區 (Ghanem, 2010) 2 整體而言, 在族群關係裡, 居住空間的區隔 (spatial segregation) 意味著族群差異的存在, 也意味著族群間的交流與同化仍未展開 各個族群有各自的社會網絡, 也意味著彼此間並無人際網絡之結構同化 (structural assimilation) 此外, 居住空間區位的座落, 往往也與社會政治地位有密切的關連 (Yetman, 1991) 在以色列, 建立以色列國的歐美裔猶太人居住在政治經濟中心, 也掌握政治經濟資源, 而較慢移入的亞非裔猶太人則位居歐美裔猶太人外側, 更邊陲的則是阿拉伯人 (Kemp, et al., 2004; Tzefadia & Yiftachel, 2004) 叁 以色列之族群關係與政治 以政黨政治為例 如前所述, 以色列是一個多族群國家 由大約 75.5% 的猶太人 20.5% 的阿拉伯人, 以及大約 4% 的新移民所組成 即使猶太人與阿拉伯人裡, 基於移

17 119 民背景 宗教信仰 政治信念 生活習俗等差異, 又可以區分成若干次族群, 而次族群之社會 經濟 政治等地位也有若干差異 不過, 整體而言, 以色列最顯著的族群關係是猶太人與阿拉伯人之間的多數與少數關係 (majority-minority relationship), 而族群政治的運作也以猶太人與阿拉伯人之間的差異與矛盾為主軸 (Yishai, 1991) 猶太人與阿拉伯人的矛盾除了宗教差異外, 更源自於其近於零和的 (zero-sum) 國家定位與土地權爭議上 (Rouhana, 1997; Sternhell, 1997) 猶太人想要在其 應許之地 (Promised Land) 建立一個 猶太人國家, 但是這塊地近千年來的主人卻是阿拉伯人 在 1948 年以色列建國後, 大批的巴勒斯坦人被迫遠離家園, 有些人則暫時離開家園避難, 其房舍與土地便落入猶太人之手 這個土地權的爭議延伸到今日, 一方面以色列國會於 1950 年通過 返鄉法, 鼓勵世界各地的猶太人返回以色列, 試圖透過人口優勢來確保 猶太人國家 維繫 另一方面, 為了容納這些來自世界各地的大批猶太移民, 以色列政府勢必開墾甚至徵收更多土地, 以便讓猶太移民居住 例如在 1976 年 3 月 30 日, 以色列政府基於 安全與屯墾的目的, 宣布徵收大批的阿拉伯人土地, 引起北部加利利與南部納吉夫阿拉伯人的抗爭, 並發生嚴重的衝突, 造成 6 名阿拉伯人死亡, 近百人受傷, 數百人被捕 爾後每年的 3 月 30 日也被定為 土地日 (Land Day), 為阿拉伯人的重要紀念日 (Yishai, 1991; Yiftachel, 2006; Wikipedia, 2011e) 返鄉法 乃是基於猶太復國主義的意識型態, 以實踐和確保建立猶太人的國家為目的, 因此這個法律成為獨厚猶太人的法律 而在 1948 年遠離家園的巴勒斯坦難民, 卻苦無返鄉之日 雖然聯合國於 1948 年以色列獨立戰爭之末即通過 聯合國 194 號決議案 (UN Resolution 194), 准許難民有返回家園的權利, 但這卻與猶太人的建國目標相左, 而無實踐之可能 (Yishai, 1991) 儘管以色列是一個偏好猶太人利益的國家, 但它卻也是公認的民主國家 (Lijphart, 1993), 法律上對於其公民之權利保障, 與一般民主國家並無差異 對猶太人而言, 其理想狀態是一個純猶太人的民主國家 (Jewish

18 / democracy), 對於阿拉伯人的存在則勉予接受 對以色列的阿拉伯人而言, 獨立建國或出走或許是一個選項, 但把以色列變成一個雙民族民主國家 (bi-national democracy) 或全民民主國家 (civic democracy) 卻更符合其利益 (Yiftachel, 2006) 在雙方基本信念存有歧異下, 民主國家 成為其最大公因數, 也是猶太人與阿拉伯人這兩個矛盾的民族能和平共處於以色列的一個重要因素 ( 見圖 3) 3 以色列是一個議會內閣制的民主國家, 每四年以全國性政黨名單比例代表制選出 120 席國會議員, 因此國會選舉成為以色列公民參政的主要舞台, 也是阿拉伯裔參與政治的主要管道 在政黨比例代表制下, 以色列成為一個典型的多黨制國家, 不但阿拉伯人與猶太人都有代表各自族群利益的政黨, 就連猶太人內部的次族群 次宗教團體也都有代表各自族群利益的政黨 (Arian, 1997; Wikipedia, 2011j) 進一步詳述如下: 以色列有三個主要的阿拉伯政黨, 包括 Hadash Balad 以及 United Arab List 另外還有若干個較小的政黨, 例如 Ta al 這些政黨都以代表阿拉伯人的利益自居的代表性政黨 另外, 還有一個政黨叫 Islamic Movement, 目前為 United Arab List 的派系之一, 它存有兩個路線, 其一是反對以色列

19 121 國的存在之激進派, 另一個是反對以色列為 猶太人的國家 之溫和派 在 1960 年代以前, 阿拉伯政黨都與當時屬左派的執政黨 Mapai( 為工黨前身 ) 較為友好 (Wikipedia, 2011f) 雖然大多數的阿拉伯裔把票投給阿拉伯政黨, 但仍有大約三成的人把票投給猶太政黨 (Zionist parties), 其中又以投給對阿拉伯人較為友善的左派政黨為主, 包括工黨 (Labor Party) 以及 Meretz-Yachad 不過, 也有些德魯茲人會把票投給中間偏右的 Kadima 黨, 甚至右翼的 Likud 與 Yisrael Beiteinu 等 (Wikipedia, 2011f) Hadash Hadash 是希伯來文的縮寫, 字面意義為 和平與平等民主陣線 (Democratic Front for Peace and Equality) 此政黨成立於 1977 年, 其前身為以色列共產黨 (Maki) 嚴格來說, 此政黨並非是純粹的阿拉伯政黨, 而是以阿拉伯人為主但聯合猶太人之社會主義政黨 7 更精確來說,Hadash 自認為是一個 非猶太政黨 (non-zionist party), 走馬克思主義路線, 並且反對民族主義, 支持社會福利與環保 不過, 自從 2003 年它和 Ta al 黨聯合競選後, 其被認為有逐漸偏向巴勒斯坦民族主義 (Palestinian nationalism) 的趨勢 例如, 此黨主張以色列政府應該撤離位於約旦河西岸等地的以色列屯墾區 (Israeli settlements), 全面退出佔領區, 並且讓巴勒斯坦獨立建國 此外, 它也主張巴勒斯坦難民可以回歸故鄉或者對其補償 (Wikipedia, 2011k) Balad National Democratic Assembly Balad 也是希伯來文的縮寫, 字面意義為 國家民主大會 (National Democratic Assembly), 而事實上在以色列國會 (Knesset) 英文網站裡, 也以 National Democratic Assembly 之名稱之(Knesset, 2011a) Balad 成立於 1995 年, 將自己定義為 代表巴勒斯坦裔以色列公民利 7 以 2009 年國會議員選舉為例, 此政黨獲得 4 席, 其中有 3 席為阿拉伯人 (Mohammad Barakeh Hana Sweid Afu Agbaria), 另外 1 人為猶太人 (Dov Khenin)

20 / 益之民主進步民族政黨 ( democratic progressive national party for the Palestinian citizens of Israel) 主張把以色列從一個猶太人的國家, 轉變成一個全民的民主國家 此政黨也呼籲以色列政府承認阿拉伯人之少數民族 (national minority) 地位, 允許阿拉伯民族在教育 文化 媒體等方面之自主地位 在國會政治裡, 從建黨之初即反對任何歧視阿拉伯人之政府預算 (Wikipedia, 2011m) 在巴勒斯坦議題上, 此政黨支持以 1967 年以前的疆界為基礎, 將約旦河西岸 加薩走廊 東耶路撒冷等地共同組成巴勒斯坦國 此外, 它也力促以色列政府執行 聯合國 194 號決議案, 准許巴勒斯坦難民有返回家園的權利 (Wikipedia, 2011m) United Arad List Ra am 此政黨成立於 1996 年, 其希伯來文之縮寫為 Ra am, 在以色列國會網站裡也以 Ra am 之名稱之 (Knesset, 2011a) 當年國會選舉, 該黨與阿拉伯民主黨 (Arab Democratic Party, 希伯來文簡稱 Mada) 以 Mada-Ra am 之名聯合競, 後來與之聯合的阿拉伯民主黨降級為派系, 目前為 Ra am 的派系之一 在 2006 年與 2009 年國會選舉裡,Ra am 與 Ta al 黨聯合競選, 在兩次的選舉裡 Ra am 都獲得 3 席, 而 Ta al 則獲得 1 席 (Wikipedia, 2011n) 此政黨除了主張以色列阿拉伯人擁有平等之公民權外, 也支持巴勒斯坦建國, 統治加薩走廊與約旦河西岸等地, 並以東耶路撒冷為首都 其支持者包含了宗教與民族主義信念的阿拉伯裔, 在貝都因人社區尤受歡迎 在 2009 年國會選舉裡, 大約有八成的貝都因人投票支持此黨 目前該黨最大派系為 Islamic Movement, 在南方貧困地區具有影響力 (Wikipedia, 2011n) Ta al Ta al 是希伯來文的縮寫, 字面意義為 阿拉伯復興運動 ( Arab Movement for Renewal), 領導人為 Ahmad Tibi, 目前為以色列國會議員 Ta al 成立於 1990 年代, 在 1996 年以 Arab Union 之名參選, 但未能跨越 2% 之選舉門檻因而未能獲得席次 此後, 該黨乃改名為 Ta al, 並與其他阿拉伯黨

21 123 聯合競選 在 1999 年, 它與 Balad 聯合競選,Ahmad Tibi 終於贏得國會席次 ;2003 年則改與 Hadash 聯合競選,Ahmad Tibi 連任成功 ; 在 2006 年與 2009 年, 則都與 United Arab List 以 Ra am-ta al 之名聯合競選, 而 Ahmad Tibi 也都能獲得連任 (Wikipedia, 2011p) 根據以色列 基本法 8 - 國會 (Basic Law: The Knesset) 第 9 條修正案 (Amendment No. 9), 一個候選人名單 ( 即政黨 ) 的目標或行動明顯或隱含 否定以色列國為一個猶太人的國家 (negation of the existence of the State of Israel as the state of the Jewish people) 時, 其不得參與國會的選舉 (Knesset, 2011b) 基於此, 過去以色列中選會不乏拒絕阿拉伯政黨競選之例, 惟以色列最高法院往往會加以駁回, 以保障阿拉伯政黨的參政權 例如, 在 2009 年以色列國會選舉年, 以色列中選會拒絕 Balad 黨之參選資格, 理由是 Balad 拒絕承認以色列國, 且試圖以武裝力量對抗之 然而, 中選會的決議被最高法院推翻,Balad 也因此得以順利參加 2009 年國會議員選舉, 並贏得 3 席 (Wikipedia, 2011p) 儘管每逢選舉阿拉伯政黨多少會遭遇些阻礙, 但是從 1948 年開始, 每次國會改選都有阿拉伯政黨贏得席次 在 2009 年的以色列國會選舉裡, 總共選出了 14 名的阿拉伯裔議員 其中從前述阿拉伯政黨選出者有 10 席 (Hadash 有 3 席 United Arab List 有 4 席 Balad 有 3 席 ), 而從猶太政黨選出者有 4 席 ( 在 Likud 有 2 席 工黨與 Yisrael Beiteinu 各有 1 席 ) (Wikipedia, 2011g) 除了上述阿拉伯政黨外, 以色列的其他政黨都屬於猶太政黨 以 2009 年以色列的國會選舉為例, 共有 13 個通過 2% 的配席門檻, 贏得國會席次 其中有 4 個阿拉伯政黨,9 個猶太政黨 不過, 由於以色列採政黨比例代表制, 屬多黨制國家, 每逢選舉時政黨間的合作聯盟經常與時變化, 因此以 8 以色列的基本法是一種不成文憲法, 由國會通過的諸多法律所構成

22 / 下僅以 2009 年有獲得席次之六個主要猶太政黨為例, 進一步說明各政黨的所代表的利益, 與主要政治主張 (Knesset, 2011a) Kadima Kadima 的字面意義為 前進 (forward), 因此可翻譯為 前進黨 此黨成立於 2005 年, 從右派的的 Likud 黨分裂而出, 由前總理夏隆 (Ariel Sharon) 的支持者與若干左派工黨人士共同組成 主要的政治信念是支持夏隆的 單邊撤離計畫 (unilateral disengagement plan), 也就是指把猶太屯墾區從加薩走廊撤離 在國家定位上,Kadima 黨支持把以色列建立成一個猶太人的民主國家, 但在策略上其認為必須放棄部分領土給巴勒斯坦人, 以確保以色列國的存續 在 2009 年的國會選舉裡, 此黨贏得 28 席, 為國會最大黨, 不過並沒有組閣 (Wikipedia, 2011q) Likud Likud 字面意義為 鞏固 (consolidation), 成立於 1973 年, 為以色列的右翼政黨代表, 與左派的工黨 (Labor Party) 為以色列政壇上最常見與長壽的兩大黨 Likud 黨於 1977 年的國會選舉, 贏得多數席次並首次組成內閣, 由該黨領袖比金 (Menachem Begin) 擔任總理, 首度讓左派政黨失勢, 成為以色列政治史上的重要轉捩點 在意識型態上,Likud 以促進猶太文化的復興為己任, 反對巴勒斯坦國的成立, 並認為在加薩走廊與約旦河西岸屯墾是猶太復國主義信念的實踐, 因此反對把猶太人屯墾區從那些地方撤離 (Wikipedia, 2011r) 由於亞非裔猶太人與阿拉伯人在社經地為上共同處於邊陲之地位, 具有競爭關係, 而 Likud 黨的鷹派政策有利於亞非裔猶太人的生存, 因此也獲得不少的支持 (Peled, 1998; Ghanem, 2010) 在 2009 年的選舉裡, 此黨贏得 27 席, 為國會第二大黨, 但卻能與其他政黨共組聯合內閣, 並由 Likud 領袖納坦雅胡 (Benjamin Netanyahu) 出任總理 (Wikipedia, 2011g) Yisrael Beiteinu

23 125 Yisrael Beiteinu 的字面意義是 以色列是我們的家 (Israel is Our Home), 於 1999 年由俄國裔猶太人李伯曼 (Avigdor Lieberman) 所創建 以代表俄羅斯裔猶太人的利益自居, 主要的支持者也是俄羅斯裔猶太人 (Ghanem, 2010) 在意識型態上, 其對阿拉伯裔對以色列國的忠誠度有所質疑, 支持巴勒斯坦國的建立, 並主張與巴勒斯坦國重新劃定 綠線 邊界, 把以色列的阿拉伯人聚集區劃入巴勒斯坦國, 而把約旦河西岸的猶太人屯墾區劃入以色列國 除此之外, 也鼓勵更多的猶太移民回流, 其目的是要建立一個純粹的猶太人國家 簡言之, 此黨的重要目標是阿拉伯人與猶太人一邊一國, 以建立一個純粹的猶太人國家 在 2009 年的國會選舉裡, 贏得 15 席國會議員, 成為聯合內閣的成員之一 (Wikipedia, 2011s) Shas Shas 是一個代表極端猶太正統教派 (ultra-orthodox) 之宗教性政黨, 於 1984 年由猶太教長尤塞夫 (Ovadia Yosef) 所創 除了宗教人士外, 其主要支持者是比較傳統的亞非裔猶太人 在意識型態上, 其較偏向宗教的與傳統的價值, 在世俗政治議題上則保持相當大的彈性 於 2009 年國會選舉,Shas 黨贏得 11 席, 也成為聯合內閣的一員 (Wikipedia, 2011s) Labor Party 以色列的工黨創立於 1968 年, 前身為 Mapai, 為 1977 年以前以色列的執政黨 而 1977 年的失勢也讓工黨的意識型態有所轉變, 在此之前其肩負以色列建國與生存的重任, 採取軍事統治, 對外也走鷹派路線, 參與了 1967 年的 六日戰爭 與 1973 年的贖罪日戰爭 (Yom Kippur War) 等 不過,1977 年右派 Likud 黨執政後, 工黨改採較為溫和的路線, 外交上與阿拉伯國家及巴勒斯坦當局開始和解 最著名的是 1993 年工黨籍的總理拉賓 (Yitzhak Rabin) 與巴勒斯坦解放組織在挪威奧斯陸達成協定, 與阿拉法特握手言和, 開啟了巴勒斯坦局勢和平的曙光 在 1995 年拉賓被暗殺身亡, 但其開啟的和平進程迄今仍某程度被延續下來 如前所述, 工黨與 Likud 黨為以色列過去到現在最持久與具執政能力的左右兩翼政黨代表, 不過在

24 / 2009 年的國會選舉, 工黨僅贏得 13 席 在 2011 年初, 黨主席巴拉克 (Ehud Barak) 領軍從工黨分裂成立獨立黨 (Independence), 帶走 5 個席次, 留在聯合內閣 而工黨則僅剩 8 席, 並退出聯合內閣 (Wikipedia, 2011u) United Torah Judaism United Torah Judaism 乃是由 Degel HaTorah 及 Agudat Israel 兩個極端猶太正統教派政黨的聯盟, 首度出現於 1992 年 意識型態上, 此黨反對與巴勒斯坦人談判, 也反對巴勒斯坦國的建立, 並支持增加猶太人到佔領區屯墾 在宗教與政治事務上, 則主張維持現狀 在 2009 年的選舉, 贏得 5 席國會議員, 也成為聯合內閣的一員 (Wikipedia, 2011v) 肆 以色列族群政治的展望 以色列的建國源於猶太復國主義, 而在 1947 年聯合國的決議下, 決議把巴勒斯坦分成猶太人與阿拉伯人兩個國家 幾經波折, 以色列國建國之後, 在猶太人佔壓倒性多數的國會裡, 其所通過的諸多基本法 (Basic Laws), 在在揭示以色列國乃是猶太人的國家 (state of the Jewish people) (Knesset, 2011b) 從猶太人觀點來看, 既然他們認定以色列是猶太人的國家, 也以此為建國目標, 那麼猶太人才是以色列的真正主人, 至於阿拉伯人僅是他們迫不得已而勉強留下的公民而已,Yisrael Beiteinu 黨甚至主張猶太人與阿拉伯人一邊一國 在猶太人內部, 雖然今日猶太民族裡仍因移民來源國 移民先後順序 宗教信念等而分有若干個次族群, 但至少在世俗化的猶太人裡, 隨著在以色列的落地生根, 數代後其族群差異有逐漸消散之勢 (Central Bureau of Statistics, 2010) 在阿拉伯人方面, 建立巴勒斯坦國是他們內心的願望, 但除非武裝獨立 出走, 或如 Yisrael Beiteinu 黨所主張的重劃疆界, 這個願望很難實現 況且, 這裡也是他們世代居住的家, 要出走的話早在 1948 年就出走了 因此, 退而求其次, 他們則是希望能把以色列從一個猶太人的國家, 轉變成

25 127 一個雙民族或全民國家, 但這個願望在可預見的未來也幾無實現的可能 以現況來看, 若他們想繼續留在以色列, 或者想在體制內分享社會價值的分配, 在以色列是猶太人的國家的大前提下, 他們大概也只能接受猶太人設計的遊戲規則, 雖然無可奈何, 但卻還能享受若干以色列民主政治的好處, 例如參加選舉進入國會 不過, 以 2009 年選舉為例,120 席國會議員中, 僅有 14 席阿拉伯裔議員, 佔總數的 11.66%, 明顯低於阿拉伯佔總人口之 20.5% 的比例, 顯示許多阿拉伯人還是不願意走入以色列的體制而出來投票 (Ghanem, 2010) 儘管如此, 以色列在其 基本法 人類尊嚴與自由 (Basic Law: Human Dignity and Liberty) 裡, 除了揭示以色列是一個猶太國家之外, 也是一個民主國家, 對於人類的尊嚴與自由等基本人權有一定的保障 (Knesset, 2011b) 在以色列的基本法裡, 所有的以色列公民 ( 包括阿拉伯人 ) 都享有平等的權利, 最顯著的法律地位差別是公民間承擔不同的義務 例如, 從以色列建國以來, 其國民有服兵役的義務, 但是信奉伊斯蘭教的阿拉伯人則被免除服兵役之義務, 畢竟以色列國防軍之主要敵人是鄰近的阿拉伯人 綜言之, 在一般的印象裡, 以色列是一個猶太人的國家, 而在法律上, 以色列也的確將自己定位為猶太人的國家 然而, 就實際狀況而言, 以色列卻是一個多族群國家 在政治運作方面, 以色列是一個公認的持久性民主國家 (Lijphart, 1993), 許多人也認為以色列是個自由民主國家 (liberal democracy) 不過, 從其建立以色列為一個 猶太人國家 的前提來看, 以色列並非是一個能符合所有族群利益的民主國家, 頂多是一個偏好猶太人利益的族群民主國家 (ethnic democracy)(smooha, 1990), 而這個狀況在可預見的未來也很難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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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131 Ethnic Politics: The Case of Israel Kuo-Pin Hsieh Associate Professor, Center for General Education Hsing-Kuo University of Management, Tainan, TAIWAN Abstract Israel is a Jewish state. This is not only a widely perceived first impression of most common people, but truly it also an important goal for nation-building in Israel. However, beyond common people s incorrect impression, Israel has been an ethnically pluralistic state since the state was established in Within the Israeli territory, while Jews are the predominantly majority group that occupies around 75% of its total population, the Arabs has been also consisting of around 20% of Israel s total population since The rivalry between Jews and Arabs is more than the clash of civilization, their antagonism and competition are historical and land-based zero-sum game. Under such a complicated ethnic rival context, it is wondering that the two extremely distinct ethnic/national groups relatively peacefully co-exist within Israel. Focus on the ethnic relations and politics between the two rival groups in Israel, the main themes of this article include: (1) the origin of ethnic diversity in Israel, (2) the composition of ethnic groups in contemporary Israel, (3) the ethnic relations and politics in Israel, and (4) the prospect of Israel s ethnic politics in the future. Keywords: Israel, ethnic politics, Jews, Palest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