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文化資產保存觀念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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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二章 文化資產保存觀念及制度 第一節世界遺產 一 起源世界遺產觀念的起源是因 1959 年在尼羅河 (Nile) 的上游計畫興建亞斯文水壩 (Aswan High Dam), 此舉將造成埃及的努比亞 (Nubia) 地區的阿布辛貝勒神殿 (Temple of Abu Simbel) 及菲萊神殿 (Temple of Philae) 等 20 多處遺跡面臨淹沒的危機, 這才引發國際間開始重視全球重要史蹟的保護, 因此在當時聯合國教科文組織 (UNESCO) 的呼籲下, 全世界空前的大團結完成了移築工程 我們可以把這次的行動稱之為 實質的動機, 這份具體的行動不但深化了古蹟保護的重要性, 更催生世界遺產制度的建立 1 至於潛在的動機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 有感於戰爭 自然災害 工業現代化的發展等, 造成對世界各地珍貴文化與自然遺產無限擴張的大肆破壞 為了達到制約的必要性, 促成了各國 1972 年 6 月在瑞典的斯德哥爾摩 (Stockholm) 所舉辦的第一屆聯合國會議, 更進一步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 1972 年 11 月 16 日於巴黎所召開的第 17 屆常會會議中, 制訂了前所未有的第一個保護世界資產的公約, 即 世界文化與自然遺產保護公約 (Convention Concerning the Protection of the World Cultural and Natural Heritage)( 以下簡稱 世界遺產公約 ), 並成立 世界遺產委員會 (World Heritage Committee) 與 世界遺產基金 (World Heritage Fund) 兩個機構, 共同負責實際世界遺產的各項推動工作 按照公約的目標, 將 世界遺產公約 建立成一個以現代科學方法所制定的永久性及有效率的制度, 為具有顯著普遍價值的文化古蹟 建築群 考古遺址 自然面貌和動植物棲息的生活環境等等, 提供緊急及長期的保護傘 2 世界遺產公約 主要任務是鑒定和保護具有突出價值的世界自然和文化遺產, 藉國際力量來保護人類共同的珍貴遺產, 以促進世界各國和人民對於保護這些具有重要價值的遺產進行充分和有成效的合作, 通過加入協議, 各成員國將承擔保護他們國內遺產的義務, 並使之成為世界遺產的組成部份 3 所以, 世界遺產就是一種超越國家 民族 人種及宗教, 以國際合作的方式保護 保存人類共同資產的觀念 4 地球誕生以來經歷數十億年的光景, 人類誕生以來也經歷的 1 張習明著, 世界遺產學概論, 台北 : 萬人,2004, 頁 37 2 同前註, 頁 38 3 參考澳門特別行政區政府文化局網站, 摘錄時間 : 網址: 4 古田陽久著 ; 王慧貞, 蔡世蓉翻譯, 世界遺產 Q&A: 世界遺產基礎知識, 台北 : 文化台灣發 17

2 數百萬年的歲月, 產生的珍貴自然環境, 遺留下來的人類文明歷史與遺跡或是建築物等, 都應該被保護, 不應該從地球上消失 世界遺產的保護也是為了將地球與人類所留下來的共同遺產傳與後世, 並強調世界遺產的重要性, 藉以呼籲世界各國對世界遺產的重視, 讓世界遺產免遭受到損害的威脅, 推動國際間合作保護世界遺產, 是 世界遺產公約 的基本概念 根據 世界遺產公約 的精神, 地球上重要的文化遺產與自然遺產, 都是人類祖先所遺留下來的資產, 是人類所共有, 應該受到妥善的保護, 以流傳給後代 該條約也認定自然與文化遺產應是一相輔相成的整體, 因而制定有一個標誌, 其為外圓內方彼此相連的圖案, 方形代表人造物, 圓形代表自然, 也有保護地球的寓意, 兩者線條相連一體, 代表自然與文化的結合 5 圖 2-1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標誌 圖 2-2 世界遺產標誌 資料來源 :World Heritage Centre 二 保護內容與種類 廣義來說, 世界遺產 的定義是指人類所擁有的共同資產(Our common heritage), 這份共同資產是人類在地球上經歷數千年的發展歷程中, 所遺留下來或努力創造出的不可再生 不可移動, 並具有顯著普遍價值之偉大文明遺跡 建造物群 紀念物, 以及珍貴自然環境等的可證明物 依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所制訂的 世界遺產公約 之章程, 其規定是各國將其本地遺產地選出, 經由世界遺產締約國的推薦提名, 加上是世界遺產委員會審議通過後, 進而被登錄為 世界遺產名錄 (World Heritage List) 的遺產, 方可稱之為 世界遺產 所以, 世界遺產 這份頭銜的獲得, 是經過一系列科學的申報及認證的過程, 此殊榮代表的是人類及自然界的最高價值 如此超越國家 地區 族群 人種及宗教的資產, 在藉由國際合作, 來維護與保存人類共同之擁有且無可取代之資產, 其衍生的觀 展協會,2003, 頁 6 5 傅朝卿, 世界文化遺產概論,2005 台南社區大學 世界文化遺產課程 講義 摘錄時間 : 網址 : 有關世界遺產標章使用規定可參考 世界文化和自然遺產保護公約 作業準則第 VIII 章 18

3 社會風俗儀禮慶傳統手工藝技能化遺產產文然遺合遺產自頭典口演藝識實踐表念即是 世界遺產 存在的必要意義 6 根據 世界遺產公約, 世界遺產主要可分為三大類, 以及 2003 年 UNESCO 通過的 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 (The Convention for the Safeguarding of the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來保護無形的文化遺產 圖 2-3 世界遺產分類 世界遺產分類 有形遺產 口述非物質遺產 傳說術複自然宇宙知遺產的延伸擴充 資料來源 : 筆者繪製 ( 一 ) 文化遺產 (Cultural Heritage) 根據公約第一條之定義, 文化遺產包括文化紀念物 (Monuments) 建築群 (Groups of buildings) 及場所 (Sites) 紀念物指的是 建築作品 紀念性的雕塑作品與繪畫 具考古特質之元素或遺構 碑銘 穴居地以及從歷史 藝術或科學的觀點來看, 具有傑出普世性價值 (Outstanding Universal Value) 物件之組合 建築群指的是 因為其建築特色 均質性 或者是於景觀中的位置, 從歷史 藝術或科學的觀點來看, 具有傑出普世性價值之分散的或是連續的一群建築 場所指的是 存在人造物或者兼有造物與自然, 並且從歷史 美學 民族學或人類學的觀點來看, 具有傑出普世性價值之地區 7 6 張習明著, 世界遺產學概念, 台北 : 萬人,2004, 頁 36 7 傅朝卿, 世界文化遺產概論,2005 台南社區大學 世界文化遺產課程 講義 摘錄時間 : 19

4 文化遺產是指在歷史 藝術以及學術等方面具有傑出普世性價值 (Outstanding Universal Value) 之紀念物 建築物 具紀念性質的雕刻及繪畫 以及具考古學性質的物品及構造物 金石文 洞穴居等人類遺跡 因此, 文化遺產就被定義為在歷史 藝術上以及學術上具顯著普遍價值之人類遺跡 8 文化遺產並不只是狹義的建築物, 而是與人類文化發展有關的事物都可被認定為世界遺產 而且自 1972 年至今, 經過三十多年的發展過程, 文化遺產的指定種類及範圍也隨時間的演變而有所改變, 從有形的文化遺產擴大到無形的文化遺產, 從單點的建築物擴大到涵蓋面較大的線狀或面狀的建築群, 如街屋 歷史中心 聚落或城市, 以及近幾年來世界遺產發展的新趨勢, 文化景觀的指定, 將有形 無形的文化遺產融合在一起, 甚至結合部分自然遺產的條件 至今計有 660 處文化遺產, 此類遺產是世界遺產中數量最多的一類, 9 其中又以歐洲占絕大都數 世界遺產委員會 每年定期開會審查會員國所提出的世界遺產申請項目, 經過嚴格的審查標準審核, 通過後才能真正成為 世界遺產 而審核標準規定在 世界文化和自然遺產保護公約作業準則 (Operational Guidelines for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World Heritage Convention) 中, 其中有關文化遺產部份, 係依據該作業準則第七十七條規定 所以要成為世界文化遺產, 必須符合兩個條件, 第一個條件規定在第七十七條中第 (i) 到 (vi), 有六項標準 : 10 (i) 代表人類創造天才的傑作 (ii) 展現世界上一段時期或者一個文化區域, 於建築 技術 紀念性藝術 城鎮規劃或景觀設計發展中, 人類價值之重大交流 (iii) 能證明一個文化傳統或是目前仍在或是已消失之文明 (iv) 闡明在人類歷史上不同顯著階段, 一種建築物之類型或建築或技術構造物或景觀之傑出案例 (v) 代表傳統人類聚落 土地使用或者海洋使用, 或者在重大影響甚至無可挽回改變後, 變的更脆弱的人類與環境互動的典型文化 (vi) 與具傑出普世價值, 直接相關或結合者的事件 生活傳統 思想或信仰 藝術或文學作品 網址: 8 古田陽久著 ; 王慧貞, 蔡世蓉翻譯, 世界遺產 Q&A: 世界遺產基礎知識, 台北 : 文化台灣發展協會,2003, 頁 22 9 參考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中心網站, 至 2007 年 7 月, 世界遺產總計共有 851 處, 分布在 142 個國家, 其中文化遺產 660 處 自然遺產 166 處 複合遺產 25 處 摘錄時間 : 網址 : 10 參考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中心網站, 摘錄時間 : 網址: 傅朝卿, 世界文化遺產概論,2005 台南社區大學 世界文化遺產課程 講義, 摘錄時間 : 網址: 劉曜華, 中興新村申請聯合國世界文化遺產計畫, 摘錄時間 : 網址: 古田陽久著; 王慧貞, 蔡世蓉翻譯, 世界遺產 Q&A: 世界遺產基礎知識, 台北 : 文化台灣發展協會,2003, 頁

5 另外, 在作業準則第七十八條規定了第二個條件, 則是必須符合完整性和 ( 或 ) 真實性 (Integrity and/or Authenticity), 並必須有一個適當的維護及管理機制, 做好預防措施, 以確保文化遺產不會遭受到破壞 完整性 與 真實性 在世界遺產規劃保存過程中的重要項目 有關 真實性 問題, 會在本節後續加以論述說明 ( 二 ) 自然遺產 (Natural Heritage) 自然遺產是指有傑出價值的自然生物學和地質學形態, 瀕危動植物棲生地, 及具有科學 美學和保護價值的地區 根據公約第二條之定義, 從審美或科學角度看具有突出的普世價值的, 由物質和生物結構或這類結構群組成的自然面貌 ; 從科學或保護的角度具有突出的普世價值的地質和自然地理結構以及明確劃為受威脅的瀕危動物和植物生態區 ; 從科學 保護及自然美的角度來看, 具有突出的普世價值的天然名勝或明確劃分的自然區域 11 所以, 自然遺產是指特殊的物理 生物 地理景觀 這些地方可能代表地球變動所留下來的重要景觀, 代表地理和生物演進的過程, 亦或是瀕臨絕種動植物的棲息 生態地, 甚至景色絕美的自然奇觀 包括化石遺址 (Fossil Site) 生物圈保存 (Biosphere Reserves) 熱帶雨林(Tropical Forest) 生態地理學地域 (Biographical Regions) 等 而審核自然遺產的標準規定在 世界文化和自然遺產保護公約作業準則 中, 依據該作業準則第七十七條第 (vii) 到 (x) 規定, 有四項標準 : 12 (vii) 包含具有絕妙的自然現象或地區, 特別重要是具有自然美或美學現象地區 (viii) 代表地球演化各種發展階段的典型範例, 包括生命進化的記載 重要的地質演變過程 或具有意義的地貌地文特徵 (ix) 代表陸地 淡水 沿海和海洋生態系統動植物群演變重要過程的典型範例 (x) 具有價值的自然和物種多樣性之棲息地, 包含名列珍貴的瀕危物種 ( 三 ) 複合遺產 (Mixed Cultural and Natural Heritage) 依據公約第三條及作業準則第四十六條規定, 各公約締約國均可以自行依據符合公約第一條和第二條中所提及的定義, 提出其本國內兼具文化與自然特色 11 參考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中心網站, 摘錄時間 : 網址: 閻亞寧, 世界遺產的標準與指定, 文建會是界遺產研習營成果實錄.2003 年, 台北 : 文建會,2003, 頁 同前註 21

6 的複合遺產 依此表示該地同時符合自然與文化遺產的條件, 也是最稀有的一種世界遺產 至 2007 年 7 月止, 只有 25 處, 分布在 16 國家 例如中國大陸的黃山 武夷山 泰山 ; 澳洲的烏魯魯卡達族國家公園 (Uluru-Kata Tjuta Nation Park) 等 ( 四 ) 其他型態遺產 1 文化景觀(Cultural Landscapes) 人文景觀的概念出現在 1992 年 12 月在美國召開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委員會第十六屆會議 人文景觀指稱的是 世界遺產公約 第一條所表述的 自然與人類的共同作品 涵蓋在 遺產 概念下的文化景觀, 不但尊崇 過去的成就, 具有 保守 的性格, 也體現因社會文化不同的定義而來的差異 13 依據作業準則第四十七條中有明確的定義, 文化景觀是文化資產, 同時代表著公約第一條所稱 自然與人類相結合的作品 它闡述了人類社會與聚落歷經時間的演化 這些演化是受到自然環境所提供的物質限制與 ( 或 ) 機會以及連續的社會 經濟與文化內在與外在力量所影響 14 文化景觀的觀念代表了人與土地的互動關係, 是人類與自然環境互動多樣性的典範例子 另外在作業準則附錄三將文化景觀分為三種 : 15 (i) 人類刻意設計及創造的景觀 (landscape designed and created intentionallt by man) 人類所設計創作出的公園或庭園等景觀 包括出於美學原因建造的園林和公園景觀, 它們比較經常與宗教或其它紀念性建築物或建築群有聯繫 此類景觀為三種文化景觀中最容易指認的 (ii) 有機地演變景觀 (organically evolved landscape) 它產生於最初始的一種社會 經濟 行政以及宗教需要, 並通過與周圍自然環境的相聯繫或相適應而發展到目前的形式 它又包括兩種次類別 : 一是殘遺物 ( 或化石 ) 景觀, 代表一種過去某段時間已經完結的進化過程, 不管是突發的或是漸進的 它們之所以具有突出 普遍價值, 還是於顯著特點依然體現在實物上 二是持續性景觀, 它在當今與傳統生活方式相聯繫的社會中, 保持一種積極的社會作用, 而且其自身演變過程仍在進行之中, 同時又展現了歷史上其演變發展的物 13 王嵩山, 阿里山鄒族的人文景觀與文化保存, 2003 年文建會文化論壇系列實錄 世界遺產 南區巡迴講座, 台北 : 文建會,2003, 頁 參考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中心網站, 摘錄時間 : 網址: 傅朝卿, 從國際文化遺產文獻之發展看保存維護觀念與態度之演變, 2006 文化資產行政國際研討會 第二輯, , 頁 同前註 另參考張習明著, 世界遺產學概念, 台北 : 萬人,2004, 頁 87 22

7 證 (iii) 聯想的文化景觀 (associative cultural landscape) 與宗教 藝術或文化事物現象相關而自然因素較明顯之景觀, 而不是以物質性文化物證為特徵 是三種景觀中較為複雜的文化景觀 2 無形( 非物質 ) 文化遺產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此類遺產或有稱之為 人類口述與非物質遺產 (Oral and Intangible Heritage of Humanity) 世界遺產公約 對人類的整體有特殊意義的文物 古跡 風景名勝及自然風光和文化及自然景觀列入世界遺產名錄 但是, 此公約並不適用於一些無形 ( 非物質 ) 方面的遺產 因此在 1972 年 世界遺產公約 通過之後, 部分會員國提出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內應製訂有關民間傳統文化非物質遺產各個方面的國際標準文件 因此在 1989 年 11 月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第 25 屆大會上通過了關於民間傳統文化保護的建議 其後又歷經十幾年的跨國國際協商溝通, 16 其中 1999 年 11 月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執行委員會決定推動 宣佈人類口述和非物質遺產代表作 17 (The Proclamation of Masterpieces of the Oral and Intangible Heritage of Humanity) 計劃 代表作的評選從 2001 年開始, 每兩年一次, 每次一國只可申報一項, 鼓勵多國聯合申報, 不占名額 直到 2003 年 10 月 17 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大會第 32 屆會議在巴黎舉行, 會議通過了 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 18 (The Convention for the Safeguarding of the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國際上對無形 ( 非物質 ) 文化遺產的保護才正式有具體法制化 另依該公約規定, 在滿 30 個國家申請加入公約, 三個月後公約才能生效, 截至 2007 年 4 月, 已有 76 個締約國 19 根據公約, 無形 ( 非物質 ) 文化遺產包括以下五個方面 : 20 (1) 口頭傳說和表述, 包括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媒介的語言 (2) 表演藝術 (3) 社會風俗 禮儀 節慶 16 有關無形文化遺產的發展歷程, 可參考愛川紀子, 針對聯合國教育 科學及文化組織之無形文化遺產保存工作所訂立的國際公約籌備歷史全貌, 文建會世界遺產知識網學習資料庫, 摘錄時間 : 網址: 17 這項計劃旨在鼓勵各成員國給予這些 活著的人類財富 (Living Human Treasures) 官方承認, 以鼓勵他們把自己掌握的知識和技巧傳授給年輕的一代 活著的人類財富 是指那些在表現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某一方面有著極高造詣的人 18 此名稱係根據聯合國教科文網站中文版條文, 將 Intangible 譯為 非物質 19 參考聯合國教科文網站, 摘錄時間 : 網址: 20 參考 Guidelines of the Establishment of National Living Human Treasures Systems, 網址 : df, 及 The Convention for the Safeguarding of the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網址 : 摘錄時間 :

8 (4) 有關自然界和宇宙的知識和實踐 (5) 傳統的手工藝技能 這是一個新類別的遺產, 是 2001 年 5 月所新增, 包括了瀕臨失傳的語言 戲曲 特殊文化空間 宗教祭祀路線或儀式等無形的文化型式 由於世界快速全球化過程中, 這類遺產的傳承比具體有實質形體的世界文化或自然遺產更為不易傳承 這些具特殊價值的文化活動, 都因傳人漸少而有面臨失傳之虞 2001 年世界教科文組織首度公佈了 19 種無形人類遺產, 例如中國崑曲 日本能劇 西西里島提線木偶戲等 2003 年第二批公佈 28 種無形人類遺產,2005 年 11 月公佈第三批 43 種, 目前總計有 90 種人類口述與非物質遺產 表 年 7 月世界遺產數量表分類有形遺產口述種類總文化自然複合非物質計遺產遺產遺產遺產數量 締約國 資料來源 : 筆者繪製, 其中 660 個文化遺產中包括 55 個文化景觀 21 三 世界遺產的保護制度 瞭解世界遺產的背景及種類內容後, 論及世界遺產保護制度及其方法, 必須了解世界遺產運作之組織與運作流程, 在 世界遺產公約 第 III 章 保護世界文化和自然遺產政府間委員會 及公約作業準則中有著詳細說明其組織及運作流程 ( 如圖 2-4) 以下將依此流程來介紹說明世界遺產的保護制度及程序 21 參考世界遺產中心網站, 摘錄時間 : 網址: 24

9 圖 2-4 世界遺產申報流程圖 提出申報 締約成員國 審核文件 世界遺產中心 送交專業機構進行專業評估 ICOMOS IUCN ICCROM 提出評估報告書及建議 世界遺產常務理事會 決定列入世界遺產名錄與否 世界遺產委員會 進行計畫補助與援助 世界遺產基金 資料來源 : 筆者繪製 ( 一 ) 提出申請 --- 締約成員國 (State Parties) 一個國家通過簽署 世界遺產公約 和保證保護該國的文化和自然遺產, 就可成為締約成員國 在公約及公約作業準則第 I.C 章節中對締約成員國的權利義務有著詳細說明 公約締約成員國均要承認保證, 依據第一條和第二條中提及的對其本國領土內的文化和自然遺産的確定 保護 保存 展出和傳承給後代 必須爲此目的竭盡全力及盡最大限度地利用其國家的資源, 必要時利用所能獲得的國際援助和合作, 特別是財政 藝術 科學及技術方面的援助和合作來保護其國家內的文化和自然遺產 所以在公約第五條中要求, 爲保證 保護 保存和展出其國家領土內的文化和自然遺産應採取積極有效的措施, 各公約締約國應視國家具體情況盡力做到以下幾點 : 1. 通過一項旨在使文化和自然遺産在社會生活中起一定作用並把遺産保護工作納入全面規劃計劃的總政策 ; 25

10 2. 如本國內尚未建立負責文化和自然遺産的保護 保存和展出的機構, 則建立一個或幾個此類機構, 配備適當的工作人員和爲履行其職能所需的手段 ; 3. 發展科學和技術研究, 並制訂出能夠抵抗威脅本國文化或自然遺産的危險的實際方法 ; 4. 採取爲確定 保護 保存 展出和恢復這類遺産所需的適當的法律 科學 技術 行政和財政措施 ; 5. 促進建立或發展有關保護 保存和展出文化和自然遺産的國家或地區培訓中心, 並鼓勵這方面的科學研究 另外, 公約締約成員國應尊重依據公約第一條和第二條中所提及的文化和自然遺産地的所在國的主權, 並在不使其國家立法規定的財産權受到損害的同時, 應承認這類的遺産是世界遺産的一部分 因此, 整個國際社會都有責任合作予以保護世界遺產, 對其他國家的要求幫助, 也應盡可能協助 不得故意採取任何可能直接或間接損害其他締約國領土內的文化和自然遺産的措施, 並配合建立世界遺產的國際合作和支援系統 依據公約及作業準則等規定, 公約締約成員國每年任何時間都可以提出登錄 世界遺產名錄 申請案, 唯要列入正式議程, 作業準則第一百二十八條規定, 則必須在每年的 2 月 1 日以前提出, 方可被考慮列入隔年的世界遺產委員會議議程 所以申請案提出到可以列入 世界遺產名錄, 最快時間大約將近兩年的時間, 包括文件審核 專業機構的評估等作業期程在內 至於締約成員國國內的作業程序, 各國作業方式有異, 不屬本文討論範圍 ( 二 ) 文件審核 --- 世界遺產中心 (World Heritage Centre) 世界遺產中心 又名為 世界遺產委員會秘書處 (The Secretariat to World Heritage Committee), 依據公約第十四條規定, 世界遺產委員會應由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總幹事任命組成的一個秘書處協助推動世界遺產的工作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總幹事應盡可能充分利用國際文物保護與修復研究中心 ( 羅馬中心 ) (ICCROM) 國際文化紀念物與歷史場所委員會(ICOMOS) 和世界保育聯盟 (IUCN) 在各自職權範圍內提供的服務, 以為委員會準備檔案資料, 制訂委員會會議議程, 並負責執行委員會的決定 另外在公約作業準則第 I.F 章節及 委員會程序原則 22 (Committee Rules of Procedure) 第 VIII 章節中也詳細說明了世界遺產中心所扮演的角色其主要功能 世界遺產中心 於 1992 年設於巴黎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本部, 是由多個國 22 參考 Committee Rules of Procedure, 摘錄時間 : 網址: 26

11 家的工作人員所組成的機構 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推動世界遺產之秘書單位 主要工作任務在公約作業準則第二十八條列舉了九項之多, 其中包括負責籌畫召開世界遺產委員會委員會議及年度大會並執行其決議 ; 針對締約成員國在申請登錄世界遺產之際, 提供各種建議及技術上協助的需要 ; 對於世界遺產保護狀況配合監測與定期報導 ; 協調世界遺產基金對遭受到威脅的地區的遺產進行國際援助及緊急措施 ; 定期舉行技術研習會 講座或經營工作的策劃 ; 發展技術材料並培育年輕人對保護世界遺產的體認 ; 對世界遺產名錄的代表性 平衡性及可性度的全球策略協調研究與執行 ; 世界遺產名單及相關資料的更新及世界遺產活動的推廣等等 也透過這些工作促使締約成員國能與 ICCROM ICOMOS 及 IUCN 等諮詢機構建立更緊密的合作 當締約成員國制訂該國境內具有傑出普遍性價值的文化和自然遺產預備名單, 在確定提出申請列入 世界遺產名錄 的提名後, 應在規定的時間內 ( 當年的 2 月 1 日之前 ) 將申報資料送達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中心 世界遺產中 23 心負責審核締約成員國提交的申報資料是否完整, 並在 3 月 15 日前轉交相關專業諮詢機構 (ICCROM ICOMOS 及 IUCN) 進行評估 ( 三 ) 專業評估 1 國際文化紀念物與歷史場所委員會(Internatuona Council of Monuments and Sites 簡稱 ICOMOS) ICOMOS 總部設在巴黎, 成立於 1965 年, 是國際上唯一從事文化遺產相關工作之非政府機構, 主要負責對文化遺產領域的專業審查與指定工作 其成員是來自一百多個國家在建築 考古 歷史 文化 遺產地管理和保護等方面的專業人才 其會員分為四種類, 個人會員 團體會員 贊助會員及榮譽會員, 截至 2007 年 4 月共有超過 7000 個會員分布在 110 個國家 年 2 月我國國立文化資產研究中心籌備處以 機構 身分獲准加入 ICOMOS 成為團體會員, 透過此管道可望為我國的保存工作開啟一窗扇, 也讓國際瞭解到台灣在文化資產保存現況與維護上的努力 25 所有會員都必須要具相關專業領域的人或團體, 如保護遺產行政 建築 考古 都市計畫 歷史 藝術 技術 工程 檔案保管等 其優勢的地方就是透過網路系統結合這些跨學科領域具專業知識的會員, 針對建築群 歷史區域 考古遺址及文化景觀四種類型的遺產保護 標準及技術的改善做出貢 23 參考 ICOMOS AND THE UNESCO WORLD HERITAGE CONVENTION, 摘錄時間 : 網址 : 24 參考 ICOMOS MEMBERSHIP, 摘錄時間 : 網址: 25 林會承主編, 2003 年台灣文化資產保存年鑑 : 古物 古蹟 歷史建築, 台南 : 國立文化資產保存研究中心籌備處,2004, 頁

12 獻 其目標如下 : 26 (1) 結合全世界的保護專家並提供一個專業對話與交換意見的討論空間 (2) 蒐集 評估 宣傳有關保護的原則 技術和政策 (3) 與各國和專攻保護的文件的國際權威中心建立合作關係 (4) 進行對保護和提高建築方面遺產的國際公約的採用和履行 (5) 參與全球的保護專家訓練計畫的組織 (6) 提供國際社會高品質專業知識和專家的服務 另外 ICOMOS 與世界遺產關係如下 : 27 (1) 負責對所有被提名進入 世界遺產名錄 的文化遺產 複合遺產及文化景觀遺產地進行評估 不過在複合遺產和文化景觀的評估工作上必須與 IUCN 組織相互緊密的配合 (2) 進行被推薦登錄文化遺產物件之專業評估及將已登錄為世界遺產者的保護狀況向世界遺產委員會報告 (3) 致力於相關領域人力的培訓 推廣工作的提升等 2 世界保育聯盟(The World Conservation Union 簡稱 IUCN) 世界保育聯盟 以前稱為 國際自然與自然資源保育聯盟 (International Union for the Conservation of Nature and Natural Resources) 是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支持下於 1948 年所成立的, 其總部設於瑞士的日內瓦, 成員是依國家 政府機關 民間團體的科學家及專業人士所組成獨特的國際合作關係 主要是以保護自然為其前提, 尤其是對生物的多樣性及面臨絕種的生物群體 生態體系的調查 環境保護教育為目的的非政府組織 透過各形各色的輔導來進行被推薦登錄為自然遺產物件之專業評估及對已登錄世界遺產的保護狀況 面臨的新問題等定期的向世界遺產委員會提出報告與建言 IUCN 的任務 : 28 (1) 對所有被提議的是世界自然遺產地 複合遺產地及文化景觀遺產地作進行評估 對每一自然遺產地的候補地區做實地考察, 再經由全球的權威專家進行書面評價 (2) 定期的對已經是屬於世界自然遺產地保護狀況向世界遺產委員會進行報告 (3) 致力於相關人力的培訓工作和專業人才的培養, 並努力提高它的積極性與效率性 26 參考 ICOMOS'MISSION, 摘錄時間 : 網址: 27 張習明著, 世界遺產學概論, 台北 : 萬人,2004, 頁 同前註, 頁 46 28

13 3 國際文化資產保存及修復研究中心(International Centre for the Study of the Preservation and Restoration of Cultural Property 簡稱 ICCROM) ICCROM 是一個政府間組織,1956 年在新德里舉行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年會中因對文化遺產的保護及保存日益關心, 因此決議設立此國際性組織, 並於 1959 年在羅馬正式成立 被授權推動所有類型的文化遺產保護工作的專門機構, 針對遺產地區的具體問題向世界遺產委員會提供專業諮詢, 並在保護文化景觀類的遺產與 IUCN 密切合作 其主要業務包括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 世界遺產名錄 登錄地區, 從有形文化財到無形文化財, 就所有文化遺產保存提出專業的建議 為提昇修復作業水準進行調查研究 研習 技術者培育 協助相關機構或專業者 舉辦各種工作營 媒體宣傳等等 是世界先端保存機關, 共有超過 110 個國家加 盟 29 ( 四 ) 提出評估與建議 --- 世界遺產委員會常務理事會 (Bureau of World Heritage Committee) 世界遺產委員會常務理事會是由世界遺產委員會 21 個國家中, 選出 7 個國家為常務理事國而組成, 通常一年召開兩次會議 (6-7 月及世界遺產委員會召開前的 月 ), 負責委員會每次屆會的籌備工作, 進行送世界遺產委員會討論議案之會前審查及擬定方向 另外, 根據收到的締約成員國的提出名單和相關專業諮詢組織的評估意見, 向委員會屆會提出建議 ( 五 ) 決定列入名錄與否 --- 世界遺產委員會 (World Heritage Committee) 依據公約第八條規定, 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內, 建立一個政府之間的委員會, 以保護具有傑出普世性價值文化和自然遺產 此委員會稱為 世界遺產委員會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會員國簽署 世界文化和自然遺產保護公約, 即可參加世界遺產委員會, 截至 2007 年 7 月有 184 個締約成員國 30 由締約成員國中的 21 個成員組成委員會, 委員會成員每屆任期為 6 年, 每兩年改選其中的三分之一, 主要是讓更多的國家可以有機會參與 委員會的成員國是選舉產生, 而且須保證均衡地代表世界的不同地區和不同文化 依據公約作業準則第十九條規定, 世界遺產委員會 21 個成員國每年至少開會一次, 通常在每年的 6 或 7 月舉行 委員會每年在不同的國家舉行, 藉由每年移地舉行來宣揚或普及遺產教育的重要性是其主要的目標 主要任務如下 : 參考古田陽久著 ; 王慧貞, 蔡世蓉翻譯, 世界遺產 Q&A: 世界遺產基礎知識, 台北 : 文化台灣發展協會,2003, 頁 63 張習明著, 世界遺產學概論, 台北 : 萬人,2004, 頁 48 ICCROM 網站, 摘錄時間 : 網址: 30 參考世界遺產網站, 摘錄時間 : 網址: 31 羅佳明著, 中國世界遺產管理體系研究, 上海 : 復旦大學,2004, 頁

14 1. 將全世界公認具有傑出普世性價值的文物古蹟和自然遺產列入 世界遺產名錄 管理世界遺產基金, 審核各國提出的技術和財政援助方面的申請 3. 對已列入 世界遺產名錄 的遺產項目進行保護和監督指導, 以促進其保護和管理水準的改善與提高 4. 經過與有關的締約國協商, 將處於瀕危狀態的世界遺產列入 瀕危世界遺產名錄 (The List World Heritage in Danger) ( 六 ) 進行計畫補助與援助 --- 世界遺產基金 (World Heritage Fund) 依據公約第十五條第一項規定, 設立一項保護具有傑出普世價值的世界文化和自然遺産基金, 稱爲 世界遺産基金 是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信託基金方式設立 世界遺產公約 得以有效發揮其功能, 最主要原因之一, 就是設立 世界遺産基金, 針對世界遺產的保護及修復進行有計畫的補助, 以及應締約成員國的要求, 並依據公約作業準則的規定, 進行國際援助, 達成世界遺產委員會促進國際間合作的功能 此項基金除對為保護遺產而申請援助的國家給予技術和財力援助外, 另外對所有世界遺產地的管理維護 整體宣傳及研究等都相當有助益 基金來源規定在公約第十五條第三項中, 有五種管道 : 1. 本公約締約國義務捐款和自願捐款 2. 下列方面可能提供的捐款 贈款或遺贈 : 一是其他國家 ; 二是聯合國教科文化組織 聯合國系統的其他組織 ( 特別是聯合國開發計劃署 ) 或其他政府間組織 ; 三是公共或私立機構或個人 3. 基金款項所得利息 4. 募捐的資金和爲本基金組織的活動的所得收入 5. 世界遺産委員會擬訂的基金條例所認可的所有其他資金 締約成員國每兩年定期向世界遺產基金繳納款項, 繳納金額由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統一確定各締約成員國所應繳納的比例 這義務繳納金額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得超過其對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正常預算繳納款的百分之一 參加公約的締約成員國自願或義務地捐助世界遺產基金會, 這是大家共同努力保護世界遺產需承擔的一部分義務 世界遺產委員會依據遺產地緊急需要及最受威脅的區域優先給於基金的經費協助 世界遺產基金每年應締約成員國提出國際援助要求, 大約提供了約四百萬美金的經費協助 基金給於國際援助的需求大約五種類型 : 依據公約第十一條第三項規定, 把一項財產列入 世界遺產目錄 需徵得有關國家同意 33 參考 World Heritage Fund 網站,, 摘錄時間 : 網址 : 30

15 1. 預備援助 (Preparator assistance): 對締約成員國預備列入暫定名錄的遺產 地, 在提名前所作的先前準備工作計畫書 擬定管理計畫等 2. 訓練援助 (Training assistance): 主要是針對世界遺產地專業工作團體的 訓練活動 不提供個人的學術上的研究援助 3. 技術合作 (Technical cooperation): 對管理計畫和各種不同的保護行動提 供專家與材料上的援助 4. 緊急援助 (Emergency assistance): 因為人類不當活動或自然災害所造成 原因, 而必須儘可能採取緊急補救措施的援助 5. 推廣和教育援助 (Promotional and educational assistance): 對世界遺產增 加認知和發展的教育教材的援助 對上述每項援助的經費標準, 在公約作業準則第二百四十一條列有摘要表參考 四 保護觀點與發展趨勢 世界遺產 是一門綜合性及專業領域高的科學, 34 亦是一個有嚴格法定的 概念 當一進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中心的網站時, 所呈現的英文字句 Protecting natural and cultural properties of outstanding universal value against the threat of damage in a rapidly developing world, 其意為 保護具有傑出普世性價值之自然遺產及文化遺產在迅速開發的世界裡免受損害的威脅, 這就是世界遺產的基本精神與努力的目標 世界遺產 的概念, 是指達到人類共同資產的保護作用 要如何去推廣遺產教育 要如何加強國際間合作, 以促使遺產維護工作得完善, 藉而保護環境等等 由此可知 世界遺產 的概念是神聖 專業的, 更是人類得重要使命 35 世界遺產所涵蓋的學術領域包羅萬上, 諸如地理學 地形學 地質學 生物學 生態學 人類學 考古學 歷史學 民族學 民俗學 宗教學 語言學 都市計畫學 建築學 藝術學 國際關係等地球與人類之進化過程的綜合學問 36 研究世界遺產若要全面性, 是必須跨領域的各部門 專家學者 當地民眾一起共同投入才行 況且世界遺產尚未真正成為一門學科, 相關的理論架構不足, 每一處世界遺產都是唯一的, 沒有二處相同的世界遺產, 所以每一處都是個案 因涵蓋範圍過於廣泛, 實非個人能力所及, 僅能就自已民族學的專業領域及以往工作上實務經驗來進行研究 如何將民族學與世界遺產概念結合, 對筆者而言是一 34 世界遺產 是否成為一門學科, 至今仍有許多爭論, 但已有朝成為 世界遺產學 的學科趨勢發展, 尤其中國大陸近來對申報成為世界遺產的熱衷, 投入相關研究積極, 已有一些研究世界遺產成為專門學科的文章論述 張習明 世界遺產學概論 中指出, 世界遺產學是一門新興的學科 世界遺產學是研究地球與人類在所有進化過程中的綜合性學問 世界遺產學是一門具有綜合性特點之學科 世界遺產學是一門教育人類的學科 35 張習明著, 世界遺產學概論, 台北 : 萬人,2004, 頁 參考文建會 文建會世界遺產知識網 何謂 世界遺產學, 摘錄時間 網址: 31

16 項挑戰 本論文所要探討的是蘭嶼朗島村聚落保存與文化景觀, 主要屬於文化遺產保存部分, 以下僅就保護世界文化遺產幾項重要觀點及其未來發展趨勢加以論述 : ( 一 ) 傑出普世性價值 (Outstanding Universal Value) 世界遺產登錄之要件, 除必須符合一個以上 世界遺產公約 所規定世界遺產登錄標準, 以及要能將世界遺產之價值傳遞給後代與未來外, 其首要的前提就是此遺產須具有傑出普世性價值 37 因此, 傑出普世性價值乃是在登錄為世界遺產前, 首先要予瞭解與界定的概念 依據公約作業準則第四十九條到五十三條中有明確說明, 其說明世界遺產是超越國界, 是屬於全世界人類所共有, 對全世界人類是有意義的 要列入 世界遺產名錄, 必須考慮其傑出普遍性價值 公約作業準則第七十七條所列舉文化和自然遺產共十項登錄標準, 也是象徵代表遺產的傑出普遍性價值 世界遺產公約要保護並不是世界上全部所有最重要 最有價值的遺產, 而是必須以全世界觀點, 從中選擇出最傑出的遺產, 其中意涵著相似遺產的比較 ( 二 ) 完整性與真實性 (Integrity and/or Authenticity) 對保護世界遺產的發展過程中, 從文化遺產的使用價值 藝術價值 歷史價值, 自然遺產的科學價值 美學價值 保護價值等價值觀點所進行的保護, 到著重歷史場域 自然生態區是否完整, 其真實性如何, 可以看出隨著時空環境 科技發達, 保護的理論及觀點經由辨證過程不斷的修正延伸, 目的只有一個做好保護屬於全體人類共同價值的遺產, 並接續前人留給我們的遺產, 將之完整的傳給下一代子孫, 繼續代代相傳 其中屬於文化遺產部份, 除接續本章之前所述及符合六項指定的標準外, 真實性 的條件, 更是文化遺產指定過程中無可商榷的必備條件 二十世紀初, 適逢兩次世界大戰期間, 世界上對文化遺產的保護與觀念尚未成熟 二十世紀第一個對歷史文化紀念物重要的國際保存修護憲章是 1931 年的雅典憲章 38 (The Athens Charter), 真實性 觀點的發展早在 1964 年 威尼 37 Outstanding Universal Value 中文翻譯甚多, 亦有稱 顯著全球價值 突出的普遍價值 顯著普遍價值 等, 國內常俗稱 普世價值 38 雅典憲章 全名 雅典歷史文化紀念物修護憲章 (Athens Charter for the Restoration of Historic Monuments), 為 1931 年在雅典舉行的 第一屆國際歷史文化紀念物建築師與技師會議 通過七項決議, 其內容至今仍廣為其他國際憲章或宣言等採用 可參考傅朝卿翻譯 導讀, 國際歷史保存及古蹟維護 : 憲章 宣言 決議文 建議文, 台南 : 臺灣建築文化,2002 Le Corbusier 著 ; 施植明譯, 雅典憲章, 台北 : 田園城市文化,

17 斯憲章 39 (The Venice Charter), 比 1972 年 世界遺產公約 來的早 在 威尼斯憲章 第九條中明確規定, 對歷史文化紀念物的修復過程乃是一項高度專業的工作, 有任何臆測的發生時修復應該馬上停止, 如果不可避免要添加或新作, 其必須與原有建築構造物有所區別, 而且要烙印上當代的痕跡 這就是強調 真實性 的基本態度 文化遺產紀錄了人類具體活動的事證, 同時也是人類的重要發展史, 是人類智慧的結晶 文化遺產有著不可再生性, 所以文化遺產受到破壞及損毀, 就不再可能回復到原來的面貌 ; 文化遺產有著不可替代性, 每一處文化遺產都是獨一無二, 受到破壞及損毀, 就在沒有第二個文化遺產可以替代 所以 真實性 的保存原則對文化遺產的重要性來說是不容被懷疑 挑戰及打折扣的, 不可輕忽 透過人們親身體驗, 真實的感受歷史, 文化遺產才會更顯得彌足珍貴 文化遺產唯有透過 真實性 保存, 才能忠實將前人遺留下來的重要訊息 知識及智慧結晶傳承給下一代 因此, 真實性的保存文化遺產就是在保護重要的歷史事證, 延續自身的文化 文化遺產所反映出的社會 經濟 政治及文化等訊息, 透過真實性的保存過程中, 可以讓後人確實掌握社會發展的動脈 文化遺產的維護在 威尼斯憲章 中, 即明白指出是項高度專業工作, 而且是複雜困難的工作 公約作業準則第八十二條規定, 說明文化遺產的 真實性, 應包括在形式與設計 ; 材料與物質 ; 利用與機能 ; 傳統 技術和管理系統 ; 位置與環境 ; 語言和其他形式的無形遺產 ; 精神與感情及其他內在和外在的因素等方面上考量 文化遺產的不可再生性及不可替代性, 讓保存工作上更添加困難度, 保存文化遺產的原貌是基本原則, 但如何保存及規範? 面對傳統工法與現在科技的界線如何取捨等 從上述的作業準則中, 保存觀念已不再是集中在文化遺產的實體, 其形而下的文化傳統 精神意義更為人們所關注 40 作業準則中也強調了 1994 年的 奈良真實性文件 41 (The Nara Document on Authenticity), 並將此文件納入準則的附錄四中 奈良真實性文件 產生的背景, 乃是 1992 年日本加入公約締約國後, 申請最具佛教建築代表性意義的法隆寺為世界文化遺產, 法隆寺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木造建築物, 其歷史和建築價值不融置疑, 但是法隆寺曾因火災因素重新修復 39 威尼斯憲章 全名 國際文化紀念物與歷史場所維護與修護憲章, 為 1964 年在威尼斯舉行的 第二屆國際歷史文化紀念物建築師與技師會議 所通過的憲章, 距 1931 在雅典舉行的第一次會議, 相隔了三十三年之久 參考傅朝卿翻譯 導讀, 國際歷史保存及古蹟維護: 憲章 宣言 決議文 建議文, 台南 : 臺灣建築文化, 文芸, 世界文化遺產的真實性: 辨識與操作方式的建立, 2004 年文建會世界遺產進階研習營成果實錄, 台北 : 文建會,2004, 頁 奈良真實性文件 產生乃是有關真實性的課題, 其承續 1964 年 威尼斯憲章 中有關真實性嚴格的要求受到質疑, 而重新加以討論, 並非推翻 威尼斯憲章 的主張 因為歐美建築大多數為石建築, 威尼斯憲章 中的觀點, 無法在非歐洲以外地區, 尤其是亞洲木造建築保存上適用 33

18 過, 很多材料並非原物, 在審核過程中, 材料上真實性問題曾面臨質疑 後來仍被認定為世界文化遺產, 乃在於法隆寺有著非常詳盡過去的修復記錄報告書, 縱使被認為材料有所替換, 然而有忠實準確的紀錄, 仍可視為真實性而被肯定 二年後, 在法隆寺所在地奈良舉行的世界遺產委員會議, 讓各國代表親身體會在亞洲地區木建築的特色及傳統修復的價值觀 更將 1964 年 威尼斯憲章 中代表歐美觀點的真實性視野, 延伸適用到亞非洲地區的木造建築保存上, 不再侷限於歐美洲石造建築上 真實性的觀念並不難懂, 可用一句話來形容, 不完整的原物 比修護過 完整的非原物 更具有真實性 所以國際上在世界文化遺產的修復過程中, 對於原始歷史證物的重視, 不鼓勵只求完整而忽略真實性的修復 雖然世界文化遺產中常常會出現不妨礙其主要特徵之必要的新添加物, 乃是因為新的添加物可以清楚的看出其為 新物, 不會與原物混淆, 所以比 容易與原物混淆之仿製品 更具真實性 42 ( 三 ) 文化多樣性 (Cultural Diversity)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 2001 年 11 月 2 日通過了 世界文化多樣性宣言 43 (UNESCO Universal Declaration on Cultural Diversity), 會議各國重申文化之間對話是促進和平的最佳保障的信念, 並駁斥了各種文化或文明之間不可避免一定要發生衝突的論調 在相互信任和理解下, 尊重彼此的文化 寬容 對話及合作才是國際和平與安全的最佳保障 這份宣言是國際社會首次把文化多樣性視為 人類的共同遺產 (the common heritage of humanity), 認為對人類來說文化多樣性就像生物多樣性對維持生物平衡那樣不可少, 把捍衛文化多樣性與尊重人的尊嚴視為人類應盡的義務 這個宣言產生的背景與當年 9 月在美國發生 911 事件恐怖攻擊有密切關係, 而有鑒於文化之間彼此應該相互尊重與包容, 才不會造成衝突傷害 該宣言將文化多樣性當作是一種生命力, 能不斷發展成財富, 進而保護它, 也認為文化多樣性不是一種一成不變的遺產, 而應該視文化多樣性為保障人類生存的一種過程 防止假藉文化差異性之名, 把差異神聖化, 從而違背 世界人權宣言 (The Universal Declaration of Human Rights) 要旨的各種分離行為和原教旨主義 在多元化社會, 每個人或國家不僅要承認文化之間的各種差異, 而且要承認差異之間的多元化, 如此在社會不斷發展過程中, 那些富有表現 創新的文化多樣性才能得到保護 宣言的內容參照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以往頒布的國際文件中涉及文化多樣性和行使文化權利的各項條款, 如 1950 年 佛羅倫斯協定 (The 42 傅朝卿, 建築保存理論專題討論第四單元: 建築保存的真實性與維護層級, 摘錄時間 : 網址: 43 參考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網站, 摘錄時間 : 網址: 34

19 Florence Agreement) 1952 年 世界著作權公約 (The Universal Copyright Convention) 1966 年 國際文化合作宣言 (The Declaration of the Principles of International Cultura Cooperation) 1970 年 關於採取措施禁止並防止文化財產非 法進出口和所有權非法轉讓公約 (The Convention on the Means of Prohibiting and Preventing the Illicit Import, Export and Transfer of Ownership of Cultural Property) 1972 年 世界遺產公約 1980 年 關於藝術家地位的建議 (The Recommendation concerning the Status of the Artist) 及 1989 年 關於保護傳統文化和民間文化的建議 (The Recommendation on Safeguarding Traditional Culture and Folklore) 等 44 雖然傳播科技發達, 各種訊息傳遞快速, 全球化和地球村的概念已蔚為全世界的主流文化象徵, 不容否認在全球化過程中對文化多樣性是一種挑戰, 尤其是少數民族的語言與文化將是首先面臨消失衝擊的一波, 45 但這過程中也相對為各種文化或文明之間, 創造了新的對話溝通的空間 在宣言中第一條即指出文化多樣性是人類共同的遺產, 應當從當代人和子孫後代的利益考慮予以承認和肯定 各種形式的文化遺產都應當作為人類的經歷和期望的見證, 並得到保護 開發利用和代代相傳, 以支持各種創造和建立各種文化之間的真正對話 強調透過利用各種傳播形式方法, 務必使所有的文化都能表現出自己文化和宣傳自己文化, 包括強調語言的重要性, 尤其鼓勵使用自己的母語來表達思想 創作和傳播 這也是 世界遺產公約 對世界遺產保護的目的宗旨 在實施該宣言的行動計畫要點 (Main Lines of An Action Plan For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UNESCO Universal Declaration on Cultural Diversity) 第十三條中要求, 制定保護和開發利用自然遺產和文化遺產, 特別是口述和非無質文化遺產的政策和戰略, 反對在文化物品和文化服務方面, 作非法買賣 第十四條中另外說明強調, 尊重和保護傳統知識, 特別是原住民族的傳統知識, 承認環境保護和自然資源管理方面的傳統知識的作用, 促使現代科學與當地傳統知識共同協力發揮作用 最後也強調國際間各國的合作關係, 以及鼓勵民間機構或非政府組織積極參與文化多樣性的提倡與保護 從近年來列入 世界遺產名錄 及公佈的無形文化遺產名單中, 可看出世界遺產委員會評選出的世界遺產項目, 已逐漸包含了各式各樣的不同文化, 積極實踐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保護文化多樣性的宗旨, 為人類的智慧結晶做最好的保護與傳承 ( 四 ) 發展趨勢 世界遺產制度自 1972 年 世界遺產公約 實施至今, 歷經了三十五年, 遺 44 參考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網站, 摘錄時間 : 網址: 45 David Crystal 認為全世界目前約有 6000 種使用的語言, 將會以每個月 2 種的速度滅絕, 一個世紀後, 可能只剩 3000 種, 其中只有 600 種能免於亡佚的威脅 語言的傳承一旦中斷, 語言一死, 人類的知識遺產, 損失就大了 參考 David Crystal 編著, 周蔚譯, 語言的死亡, 台北 : 貓頭鷹,

20 產數目從 1978 年第一次指定 12 處開始至 2007 年 7 月, 共計有 851 處, 而且每年約以增加 處左右的速度成長 檢視被列入 世界遺產名錄 (World Heritage List) 的世界遺產地, 可以發現到七 年代世界遺產保存或保育的觀念, 到二十一世紀初已有明顯的改變, 例如從以歐洲 美洲為中心的保存觀念到接受亞洲 非洲不同的保存觀念 ; 從單點建築物到以面狀的歷史中心 ; 從有形的遺產到無形的遺產及融合兩者概念的人與土地互動關係的文化景觀, 明顯展現出從單一文化朝向文化多樣性發展等 1 擁有世界遺產的國家增多 1972 年 世界遺產公約 公佈,1978 年第一批 7 個國家 12 處世界遺產出爐開始, 到 2007 年 7 月 851 處世界遺產分布在 142 個國家 三十五年的發展過程發現, 除了世界遺產數目大幅增加外, 參與公約的締約國也增加了, 截至 2007 年 7 月計有 184 個締約國, 這也是國際公約中擁有最多締約國的公約 世界遺產的發源來自於歐洲 兩次世界大戰後, 許許多多的國際組織紛紛成立, 戰後以歐洲為中心的古建築修復保存論述也逐漸發酵, 一般我們熟悉的 威尼斯憲章 即是一例, 影響著全世界 世界遺產初期被指定為遺產地的國家幾乎歐美國家佔大多數 年之後, 亞洲 非洲等國家也陸陸續續加入公約的締約國, 這個以歐洲中心主義的單一價值的公約, 慢慢受到各國學者與非西歐國家的挑戰 由於東西方國家價值觀的不同, 在對遺產的保存觀念與價值也迴異, 尤其是真實性的觀點上, 亞洲國家對真實性的觀點主要來自於遺產的形式 功能 傳統, 而非遺產物體本身的絕對性 多年來, 公約所採用之一體適用的標準, 已無法應對各個區域與地方在文化 地理與經濟條件等各方面的差異 47 這種差異性造成世界遺產地過度集中在歐洲及少數所謂的文化大國, 為鼓勵各締約國均能踴躍提出其國家的文化或自然遺產申請登錄 世界遺產名錄, 公約作業準則 II.B 章節中就 世界遺產名錄 的代表性 平衡性及可信度做了詳細說明, 主要是對一個國家一次提出多個項目申請進行限制, 規定每個國家在每年只能申報一個項目, 所以一個國家一年最多只能有一處可列入 世界遺產名錄 中 這個原則是在 1994 年的世界遺產委員會提出全球策略中所決定, 對未來的指定應重地區及種類的均衡性, 原則決定一國未來每年只能申報一處 2000 年在澳洲凱恩斯 (Carins) 舉行的年會提出了 凱恩斯決定 (Carins Decision), 主要議題是反映提名 列入名錄等機制過程, 過於集中在少數國家或地區, 例如,1997 年義大利當年就有 10 處被列入 世界遺產名錄 中, 其他像西班牙 中國都有此現象, 並且文化遺產與自然遺產的數目差距, 有逐年擴大趨勢, 為了有效管理 世界遺產名錄 日後成長的速度及規模, 世界遺產委員會採取總量管制的限制, 以及文 46 所以有人戲稱歐洲重要的歷史場域 建築物或紀念物等, 幾乎該指定的都已指定了 47 侯志仁, 從普世性到差異性 : 文化資產保存論述的轉變與挑戰, 2003 年文建會文化論壇系列實錄, 台北 : 文建會,2003, 頁

21 化遺產與自然遺產數目平衡發展的措施, 但這種方式對從未有入選為 世界遺產名錄 的締約國家並不適用, 反而鼓勵這些國家可以有機會提出二到三件的申請案, 並每二年檢討這個措施執行情形 現有 184 個締約國家, 擁有世界遺產的國家為 142 個, 所以尚有 42 個國家沒有世界遺產 從 2000 年迄今也有數次會議討論修正了一些原則, 如 2004 年以前, 擴大遺產範圍的指定 (trans-boundary nomination) 案件, 不計入總量管制限制範圍, 中國大陸就改以擴大指定的方式, 增加登錄物件的數量 2 帶狀面狀的文化遺產逐年增加趨勢觀察歷年來的 世界遺產名錄, 三十多年來指定世界遺產的型態, 從早期單棟建築的指定, 到建築群的指定, 到歷史街區 歷史中心的指定, 到近年來文化景觀 文化路徑的指定等, 世界遺產保存觀念已從單點式的單棟建築發展到以帶狀或面狀的區域為整體保存, 從物的保存到加入了人文與自然特質 看的出三位一體的概念融合在一起, 是未來世界遺產發展的主軸 特別值得一提的當然是文化景觀案例的世界遺產 事實上, 文化景觀之增加有著取代傳統 複合遺產 之趨勢, 因為文化景觀是一種包容性的概念, 可以包括自然景觀與其中的建築物 人物 神話 宗教 儀典 ; 甚至是動植物與飲食, 以 2004 年日本的 紀伊山地靈地及參拜道 (Sacred Sites and Pilgrimage Routes in the Kii Mountain Range) 為例, 雖然其在名稱上未有文化景觀之字眼, 但實際上卻是以文化景觀之概念所提出, 它所包括的三個靈場 (Sacred Sites, 聖域 ) 有熊野三山 吉野 / 大峰 高野山 ; 參拜道則為通往古都奈良的朝聖古道, 包括有大峰奧驅道 熊野參詣道及高野山町石道 48 在世界文化遺產名單中, 從 1992 年開始到 2007 年總計有 55 處是包含有文化景觀的觀念, 其中有 4 處是範圍的擴充指定 49 其文化景觀的類型包括了, 如農業景觀的梯田 葡萄園 ; 工業景觀的工業場所 ; 豪華莊園 農場 聚落 公園等等 文化景觀的類型眾多, 但是實際情形, 文化景觀常常是一處複合式的場所, 包含人文 建築 環境等不同特色在裡面 另外, 遺產範圍的擴充指定, 也是近年來常出現於世界文化遺產中, 這雖然是某些國家用來增加自己國家境內世界遺產之策略, 但其之所以被接受乃是世界文化遺產保存已邁向帶狀面狀保存為趨勢的一種證明 3 再利用 文化觀光與經營管理案例的增加早期文化遺產的保存多屬凍結式保存為主,1980 年代後文化遺產的再利用觀念慢慢興起, 改變了保存觀念 世界遺產也面臨到這波改變的潮流, 保存與利 48 傅朝卿, 世界遺產的新動向, 2004 年文建會世界遺產進階研習營成果實錄, 台北 : 文建會, 2004, 頁 參考世界遺產中心網站, 摘錄時間 : 網址: 37

22 用之間的平衡, 常常是矛盾衝突的, 因為利用過程常會涉及到改變現狀的問題, 這與文化保存的傳統觀念, 原狀原物保存是幾乎不相容的, 重點所在應該是凍結式保存觀念所致 隨著保存觀念的改變以及保存科技的進步, 加上文化遺產修復 經營管理等等因素, 活化再利用文化遺產, 動態式或活動式的保存被認為是一種保存方法 要列入世界文化遺產, 除為保存文化遺產免於被滅絕外, 更重要的是要將之延續給後代, 而這種傳承很重要的關鍵是在於能否繼續使用, 而活化再利用就是傳承的一種方式 當然這中間仍是保存與利用之間的平衡點的取得, 否則就是破壞了 文化遺產的保存除了花時間外, 也是相當花費經費的 保存的過程經費來源光靠政府是有限的, 所以世界遺產登錄審核過程亦相當重視經營管理計畫, 這無非也是要文化遺產地能有自立更生的經費支助, 才能長久維護保存 而隨著交通工具發達後, 觀光事業也快速發展, 文化遺產再利用的情形, 就與觀光緊密的結合 1999 年國際文化紀念物與歷史場所委員會 (ICOMOS) 通過了 國際文化觀光憲章 (International Charter on Cultural Tourism), 說明文化遺產與觀光之間關係 國際文化觀光憲章 開宗明義的闡述了遺產的意義, 也提出遺產必須要被經營管理, 而其首要目標乃是將遺產的重大意義與維護之需, 要與當地居民及外來訪客相互溝通 換句話說, 文化遺產經營管理之真正作用, 乃是希望以此手段使其意義更加彰顯, 進而突顯維護之必要性 50 多數國家對文化遺產的再利用大多採比較低度的使用為原則, 以避免破壞文化遺產的硬體, 尤其歐洲不少古代劇場或競技場的利用都如此 但這種情形在 1990 年代後, 新舊辨證 態度強化後已逐漸改變, 為滿足新時代的需求, 對文化遺產建築物硬體作適度的改變已不再是禁忌, 甚至成為主流 51 例如羅馬競技場為了讓參觀者可以自由的進入競技場, 而不是像以前只能在周圍的觀眾席上俯視競技場, 採用鋼材等新材料重建了一小部份的樓板, 讓人清楚的看出其為增建之新作, 不會混淆原有的歷史性在橢圓形中央地板之東側, 並且由一條橋橫跨整個中央地區 除此之外, 競技場也同時於殘跡中增設一部透明電梯, 一家書局及舉辦大型古羅馬文化展覽 電梯 書局及展覽也都是以新材料及新空間的形式處理 讓羅馬競技場在沉睡了 2000 年之後, 終於在二十一世紀來臨之際, 因為 新 設計的而活化了 舊 的軀殼 傅朝卿翻譯 導讀, 國際歷史保存及古蹟維護: 憲章 宣言 決議文 建議文, 台南 : 臺灣建築文化,2002, 頁 傅朝卿等撰, 世界遺產進階學習手冊:2004 文建會世界遺產研習營, 台北 : 文建會,2004, 頁 傅朝卿, 世界遺產的新動向, 2004 年文建會世界遺產進階研習營成果實錄, 台北 : 文建會, 2004, 頁

23 另外, 還有其他幾項國際上文化遺產維護規範中的重要觀念介紹如下 : 53 (1) 文化遺產的整體性, 非只重視建築物 (2) 真實性, 不臆測修復文化遺產 (3) 每一時期的整修必須被尊重, 不要統一式樣 (4) 維護要遵守維護倫理 (5) 維護可依不同的狀況, 採取不同的層級 (6) 允許添加新物, 但必須與原物有所區別 (7) 可以應用現代技術與新建材 (8) 基本上不贊成重建, 除非是原物歸位或特殊原因 (9) 在文化資產旁興建新建築, 基本上不要模仿文化資產, 以免價值混淆 (10) 文化遺產必須要記錄研究, 並將資料保存於公開場所, 供大眾查閱 (11) 文化景觀, 整合性的文化遺產 ( 自然與人造 有形與無形 ) (12) 場域的概念, 文化遺產週遭環境的整體性 第二節台灣文化資產 一 文化資產保存制度 ( 一 )1982 年 文化資產保存法 之前台灣 文化資產保存法 自 1982 年施行迄今 25 年, 台北林安泰古厝的拆遷事件, 一般被視為 文化資產保存法 催生的關鍵 但多數人不甚清楚的脈絡是 文化資產保存法 由 古物保存法 修正而來, 而 古物保存法 從 1968 年即開始修正, 時間上則早於古蹟保存運動蓬勃發展的 1970 年代中期 再經歷 古物 古蹟保存法草案 到 文化資產保存法草案 的修正過程,1982 年終於公佈 文化資產保存法 由此可知, 文化資產保存法 的公佈施行, 並非只由 古蹟保存運動 的背景而來 54 真正台灣的文化資產的保存可追溯到 馬關條約 台灣割讓給日本的日治時期,1922 年台灣總督府秉持將日本內地的法令延伸到殖民地政策, 公佈 史蹟名勝天然紀念物保存法在臺施行令 55, 雖然當時的總督府並沒有特別的作為, 53 傅朝卿, 台灣世界遺產潛力點探討, 2004 年文建會世界遺產進階研習營成果實錄, 台北 : 文建會,2004, 頁 傅朝卿, 從國際文化遺產文獻之發展看保存維護觀念與態度之演變, 2006 年文化資產行政國際研討會 第二輯, , 頁 許淑君, 台灣 文化資產 保存發展歷程之研究( ): 以文化資產保存法令之探討為主, 國立雲林科技大學文化資產維護研究所碩士論文,2002, 頁 2 55 台灣文化資產保存的發展歷程, 可參考許淑君, 台灣 文化資產 保存發展歷程之研究 ( ): 以文化資產保存法令之探討為主, 國立雲林科技大學文化資產維護研究所碩士論文,2002 葉乃齊, 古蹟保存論述之形成 光復後台灣古蹟保存運動, 台灣大學土木研究所 39

24 但民間團體 台灣博物學會 56 積極推動下, 建議總督府應設置保存機關及制定保存法令,1930 年公佈 史蹟名勝天然紀念物保存法施行規則 及設置 史蹟名勝天然紀念物調查會, 明確對台灣文化資產保存有著重大影響 57 二次大戰後及 1949 年國民政府退守台灣, 台灣的文化資產保存進入另一個階段, 即依循 1930 年國民政府時期在大陸制定的 古物保存法 當時國民政府未退守台灣前, 由教育部所屬的 中央古物保管委員會 實際負責執行, 但適逢對日抗戰爆發 歷經國共內戰等因素, 並沒有落實與有效管理保存, 而當時民間學術團體 中國營造學社 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 對中國古建築修復與保存觀念奠定良好的基礎, 該社著重的方向是在建築, 其中如梁思成 林徽因等專業建築學者等, 對日後台灣古建築的文化資產的保存, 有著深遠影響 當時 古物 是指與考古學 歷史學 古生物學及其他文化有關的一切古物而言, 其中包括埋於地下考古遺址所挖掘出的古物, 此部分當時主要來自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的考古學家, 如李濟 董作賓等, 考古學者在文物保護與研究, 是文物保存另一條主要脈絡, 對現今台灣考古遺址類文化資產保存影響很大 國民政府到台灣後, 廢止 中央古物保管委員會, 造成 古物保存法 無實際的統籌主管機關, 加上當時政府積極提倡中華文化復興運動, 直到 1968 年才由內政部提出 古物保存法 的修正草案, 經行政院決議將古物交由教育部主管 古蹟由內政部主管, 要求兩部會研擬 古物古蹟保存法, 其中行政程序往返來來回回數次,1978 年行政院指示兩部會成立 專案小組, 蒐集日本等國資料, 並由教育部負責草擬, 專案小組經過六次修正會議, 在 1980 年將 古物古蹟保存法草案 改為 文化資產保存法草案, 這是 文化資產保存法 名稱首次出現, 將文化資產規範包括四類, 為古物 古蹟 民族藝術及民俗文物, 這其中也看出參考了日本 文化財保護法 中對文化財的分類與觀念, 包括了有形文化資產及無形文化資產 不過 文化資產保存法草案 在送交立法院中, 行政院加入了 自然文化景觀 一項, 尤其主管機關為經濟部, 在立法院引發相當大的討論 1982 年 5 月 26 日完成立法程序, 正式由總統公佈 文化資產保存法, 並廢止 古物保存法, 使台灣的文化資產保存, 又進入另一階段, 正式進入制度化的保存 ( 二 )1982 年 文化資產保存法 之後 碩士論文,1989 林芬 戰後台灣古蹟保存政策變遷歷程研究( ), 政治大學政治學研究所碩士論文, 台灣博物學會 1910 年成立, 主要以自然科學的角度, 從事台灣島內自然科學的調查及研究, 動植物 人類 地理 氣象, 所以推動的保存工作主要在 天然紀念物 上 57 日本對文化資產的保存已有百年以上的歷史, 從 1871 年制定的 古器物保存法 1897 年的 古社寺保存法 1919 年 史蹟名勝天然紀念物保存法 1929 年 國寶保存法 到 1950 年 文化財保護法 修訂實施等, 對文化資產保存及活化利用有著良好的基礎及觀念 所以, 台灣文化資產保存法令及制度不可諱言受到日本的影響相當多 40

25 目前台灣文化資產保存制度, 是依據 1982 年 文化資產保存法 公布實施的 至今歷經五次修正, 分別為 1997 年 1 月第一次修正, 離 1982 年公布相距了十五年之久 ; 其後同年 5 月第二次修正 ;2000 年 2 月第三次修正 ;2002 年 6 月第四次修正 ;2005 年 2 月第五次修正, 施行日期另定, 同年 11 月正式實行 1982 年 文化資產保存法 公佈實行, 分別訂有總則 古物 古蹟 民族藝術 民俗及有關文物 自然文化景觀 罰則及附則等 8 章, 共計 61 條 其立法宗旨為 充實國民生活, 發揚中華文化 顯見維持著國民政府時代的一貫思想, 積極提倡中華文化復興運動 規定的文化資產有五類, 指具有歷史 文化 藝術價值的古物 古蹟 民族藝術 民俗及其有關文物 自然文化景觀 同法施行細則於 1984 年由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 內政部 教育部 經濟部 交通部會銜發布 計有總則 古物 古蹟 民族藝術 民俗及有關文物 自然文化景觀及附則等 7 章, 共計 77 條 在 文化資產保存法 61 條條文中, 除總則 罰則及附則外, 尚有 46 條條文規定這五類的文化資產, 其中第二章規定 古物 部分計有 18 條, 第三章規定 古蹟 有 13 條, 兩項佔了約三分之二的條文, 可以看出 文化資產保存法 沿襲 古物保存法 的背景而來 內容也參採了日本 文化財保護法 的觀點, 但比起日本 文化財保護法 是簡化了很多, 也造成日後執行上很大的困難及缺失 尤其是對私有古蹟的保存涉及私有財產的問題 ; 另整部法令幾乎除了古蹟部分外, 其他類的文化資產幾乎完全無法落實執行, 尤其佔據最多條文的 古物 部份, 文化資產保存法 實施迄今, 始終未指定過一件重要古物或國寶 期間隨著時空環境之變遷, 文化資產保存觀念亦不斷的在改變, 許多規定已不符社會實際需求, 修正調整確有必要性 但文化工作在政府機關中係屬弱勢業務, 一直受不到重視, 各權責主管機關意識到修法的必要, 但文建會在歷次檢討修法過程中, 邀集各主管業務部會進行協調總是不順遂, 主要原因除文建會不是實際負責執行的單位外, 各部會主管業務, 文建會也無法實際掌握, 所以修法過程, 文建會每每無法掌控, 整部 文化資產保存法 形同多頭馬車, 四分五裂的狀況 文化資產保存法 事權無法統一, 一直是台灣文化資產保存制度的一大困難, 也讓民眾無法瞭解台灣文化保存政策究竟為何? 而歷次修法中主要還是以 古蹟 為主, 第三章 古蹟 條文修正或增訂共計 16 條之多 但在 2005 年 2 月的第五次修正, 這次修正可謂 文化資產保存法 歷年來最大一次的翻修, 它參照了世界遺產保存的思維及作法, 以及台灣社會的實際需求, 從舊法的 61 條文增加到 104 條, 分為 11 章 對實行二十幾年的 文化資產保存法, 在主管機關 文化資產的分類 保存觀念 執行方式等面向所出現的不周全 窒礙難行或不符合現今保存觀念之處, 進行全面性及結構性的修法 經由主管機關 學者專家 立法委員們長期性六十到七十次以上的大小會議討論所得, 是一個理想追求, 也是一個妥協的結果, 其結果當然無法如人意, 但是可以 41

26 說是較能有效地反應及推動現今文化資產保存工作的一個法令 58 整體修正方向除重新定義文化資產及其保存範疇, 擴大文化資產保存之獎勵範圍, 使珍貴文化資產得以依其特性獲得妥善保存之外, 並為鼓勵文化資產活化再利用, 降低私有財產權之使用限制, 強調對私有文化資產所有權及其關係人得尊重 本次大幅度修正重點如下 : 文化資產中央主管機關適度統一 : 除自然景觀由行政院農業委員會主管外, 其餘統由文建會主管, 以解決之前主管機關多頭馬車之問題 2. 文化資產範疇重新界定 : 檢討過去二十多年執行之經驗, 並參考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相關分類架構, 將文化資產保存之範疇擴大並修正為古蹟 歷史建築 聚落 遺址 文化景觀 民俗及有關文物 傳統藝術 古物及自然地景 3. 文化資產管理維護權責之明確分工 : 明定公有文化資產應由管理或使用機關 ( 構 ) 編列預算及管理維護, 以作為私有文化資產之表率 ; 私有者由所有人 使用人或管理人管理維護, 主管機關則應予以輔導及協助 4. 修正古蹟 歷史建築與聚落保存及再利用原則 : 參考世界文化遺產之作法, 強調尊重古蹟之原貌, 並善用都市計畫工具, 協助聚落之保存及活化, 以解決過去老街及聚落保存之困境 ; 另為利古蹟及歷史建築之修復及再利用, 明定主管機關應就建築管理 消防安全及土地使用等另定辦法, 以促其活化再生 5. 增訂暫定古蹟 暫定自然地景之規定 : 明定進入古蹟 自然地景指定審查程序及遇有緊急情況等主管機關皆可指定為暫定古蹟或自然地景, 以避免古蹟或自然地景於指定前遭破壞等情事發生 6. 遺址獨立為單章 : 有鑑於遺址與古蹟之建築物類性質及保存原則不同, 爰將其獨立單章, 就遺址之審查指定 調查 發掘者之資格及申請核准程序等予以明定 7. 新增文化景觀等相關規定 : 參考世界其他國家作法, 將歷史路徑 歷史文化遺蹟 產業地景 人文景觀 舊社遺址等納入單章規範 由於此為新增類別, 相關之保存原則將賦予審議委員會依個案可有彈性處理機制 8. 新增文化資產保存技術及保存者相關規定 : 將文化資產有關之保存技術 保存者或保存團體單列一章, 明定主管機關應協助經指定之保存技術等進行技術保存及傳習, 並訂定保存 傳 58 林會承, 台灣新舊 文化資產保存法 的比較, 2006 年文化資產行政國際研討會 第二輯, , 頁 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著, 2004 年文化白皮書, 台北 : 文建會,2004, 頁

27 習 職業保障 人才養成及輔助等辦法 9. 修正獎懲規定 : 將文化資產相關獎勵及罰則規定各獨立單章, 並擴大獎勵措施, 包括考量宅第類古蹟數量有限, 協調財政部免徵遺產稅等 10. 新增有關地方不作為, 中央得代行處理之規定 : 參考 地方制度法 第七十六條第一項代履行規定, 60 期能避免發生地方政府不指定具有保存價值之文化資產, 中央有介入之機制 整體而言, 此次 文化資產保存法 的全面翻修, 在內容上涵蓋面變廣 ; 在權責機關上事權統一, 各級主管機關應設置審議委員會 ; 在保存方式上改變為指定與登錄兩種方式, 達到強制性與鼓勵性保存兩者並存 ; 加強與相關法規聯繫運用以達到保存 ; 建立文化資產保護網 ; 保存與利用並重, 再利用為現今保存的新趨勢, 與舊法相比有著相當大的差異 除了母法修正外, 其他配合修正的法規或應新制定的子法, 總計有 60 多個 61 這麼龐大的法規, 將肩負著建構台灣未來的文化資產保存的新制度 二 文化資產保存內容文化資產保存的內容, 從修正後的 文化資產保存法 第一條開宗明義即指出, 為保存及活用文化資產, 充實國民精神生活, 發揚多元文化, 特制定本法, 已經有別於舊法中 充實國民生活, 發揚中華文化, 62 將 中華文化 改為 多元文化, 並將以往 凍結式保存 觀念, 強調保存及利用並重 除了將文化資產的精神更能發揮擴大外, 將文化資產保存的觀念與世界潮流接軌 依據新修正 文化資產保存法 第三條規定, 本法所稱文化資產, 指具有歷史 文化 藝術 科學等價值, 並經指定或登錄之下列資產 : 1. 古蹟 歷史建築 聚落 : 指人類為生活需要所營建之具有歷史 文化價值之建造物及附屬設施群 2. 遺址 : 指蘊藏過去人類生活所遺留具歷史文化意義之遺物 遺跡及其所定著之空間 3. 文化景觀 : 指神話 傳說 事蹟 歷史事件 社群生活或儀式行為所定著之空間及相關連之環境 60 直轄市 縣 ( 市 ) 鄉 ( 鎮 市 ) 依法應作為而不作為, 致嚴重危害公益或妨礙地方政務正常運作, 其適於代行處理者, 得分別由行政院 中央各該主管機關 縣政府命其於一定期限內為之 ; 逾時仍不作為者, 得代行處理 但情況急迫時, 得逕予代行處理 61 林會承, 台灣新舊 文化資產保存法 的比較, 2006 年文化資產行政國際研討會 第二輯, , 頁 筆者 年曾參與文資法修法, 與會學者專家對中華文化的定義質疑, 尤其台灣甚多日治時期的古蹟文物等, 對台灣文化是否為中華文化也有不同意見, 所以極力建議應修正刪除 中華文化 字樣, 才能真正將文化資產的精神發揚 43

28 4. 傳統藝術 : 指流傳於各族群與地方之傳統技藝與藝能, 包括傳統工藝美術 及表演藝術 5. 民俗及有關文物 : 指與國民生活有關之傳統並有特殊文化意義之風俗 信 仰 節慶及相關文物 6. 古物 : 指各時代 各族群經人為加工具有文化意義之藝術作品 生活及儀 禮器物及圖書文獻等 7. 自然地景 : 指具保育自然價值之自然區域 地形 植物及礦物 這七類文化資產中, 茲將與本論文主要相關兩部分論述如下 : ( 一 ) 古蹟 歷史建築 聚落 舊有 文化資產保存法 所指 古蹟 為依法指定 公告之古建築物 傳統聚落 古市街 考古遺址及其他歷史文化遺蹟 另 歷史建築 係指未被指定為古蹟, 但具有歷史 文化價值之古建築物 傳統聚落 古市街及其他歷史文化遺蹟 歷史建築 係在 1999 年 921 大地震 中部受創嚴重, 災區中許多珍貴歷史建築物因未被指定為古蹟而無法受到較好的保護, 透過立法委員緊急提案, 在 文化資產保存法 中增列 歷史建築 一類的文化資產 歷史建築的保存才在 921 大地震 災後緊急展開, 剛開始所列的歷史建築約計有 200 餘座, 其中有 15 座為優先保存的對象 63 新修正 文化資產保存法 將古蹟 歷史建築 聚落同歸一類文化資產, 係指人類為生活需要所營建之具有歷史 文化價值之建造物及附屬設施群 在施行細則中明訂其種類, 64 其中 古蹟及歷史建築 為年代長久且其重要部分仍完整之建造物及附屬設施群, 包括祠堂 寺廟 宅第 城郭 關塞 衙署 車站 書院 碑碣 教堂 牌坊 墓葬 堤閘 燈塔 橋樑及產業設施等 65 此種分類方式, 較舊有施行細則的分類, 修正更符合現狀, 但這種正面表列分式, 常會因時空環境的變遷而有所更抑, 造成指定分類上的困擾 另所定 聚落 為具有歷史風貌或地域特色之建造物及附屬設施群, 包括原住民部落 荷西時期街區 漢人街庄 清末洋人居留地 日治時期移民村 近代宿舍及眷村等 舊有施行細則中, 僅對解釋 傳統聚落 係指與傳統建築物群結合為一體, 形成歷史風貌或具有地域性特色之區域 古市街 指具有特殊地方風格, 為歷史上重要之生活中心所形成之街廓 並未單獨將 聚落 下明確定義, 對聚落保存也是以古蹟單棟建築概念處理, 無法發揮具體全面性的保護, 與 63 當初歷史建築的保存思維幾乎完全採用古蹟的保存概念, 只差沒有經過指定公告程序 但歷史建築幾乎大多為私人所有, 又未經指定, 無法定地位, 政府有心保存, 但卻礙於經費無法補助私人, 執行上採取登錄制度, 無法強制其維持原有風貌形式, 只能以獎勵補助措施進行, 較無約束力 64 文化資產保存法施行細則 為 新修正, 共計 30 條, 比原施行細則 77 條, 大幅減半 65 舊有 文化資產保存法施行細則 中對古蹟的分類, 包括城郭 關塞 宮殿 衙署 書院 宅第 寺塔 祠廟 牌坊 陵墓 堤閘 橋樑及其他具有歷史 文化 藝術價值之建築物 此種分類對古蹟指定過程中常造成多數古蹟最後均無法歸類而以其他分式歸類 44

29 世界遺產保存發展趨勢有著明顯的落差 此次修正將 聚落 與 古蹟 歷史建築 同列為一類文化資產, 並且由聚落所在地居民或團體向直轄市 縣 ( 市 ) 主管機關提出申請, 經審查登錄後, 辦理公告, 並報中央主管機關備查 中央主管機關得就已登錄之聚落中擇其保存共識及價值較高者, 審查登錄為重要聚落 從此程序可看出 聚落 的保存著重在當地居民的自發性, 而不是自上而下的政府官式保存, 而是由下而上透過社區居民參與達到保存目的, 透過居民自發性參與, 這種保存才能有永續性 真實性, 才是一種活化的保存, 顯見此部分修法也納入世界遺產強調社區參與及活化利用的觀念 整部 文化資產保存法 的重點幾乎在古蹟 歷史建築及聚落等建築類的文化資產上, 共計在第二章中有 25 條條文規範 所以有人戲謔稱 文化資產保存法 是建築界的文化霸權所在 其相關子法計有十餘個之多, 也是七類文化資產中數量最多者 讓事權統一後的行政院文建會投入約其三分之一的人力在此類文化資產的保存維護工作上, 可顯見其重要性一般 這部份的工作也是台灣文化資產保存二十多年來最為豐碩的部份 累積了多年不論是成功或失敗的經驗, 終究為此次修法奠下基礎, 如暫定古蹟的規定 所有權變更時的保護 管理維護及修復再利用的強調 地方不作為中央代位行使權的介入等 並另訂有辦法來規定古蹟 歷史建築及聚落指定或登錄的基準 : 古蹟指定基準 : 具歷史 文化 藝術價值 2. 重要歷史事件或人物之關係 3. 各時代表現地方營造技術流派特色者 4. 具稀少性, 不易在現者 5. 具建築史上之意義, 有再利用之價值及潛力者 6. 具其他古蹟價值者 歷史建築登錄基準 : 具歷史文化價值者 2. 表現地域風貌或民間藝術特色者 3. 具建築史或技術史之價值者 4. 其他具歷史建築價值者 聚落登錄基準 : 整體環境具地方特色者 2. 歷史脈絡與紋理具保存價值者 3. 設計形式具藝術特色者 66 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編印, 文化資產法規彙編, 台北 : 文建會,2006, 頁 46 舊有 文化資產保存法施行細則 第三十八條對古蹟指定訂有九項評定標準 : 一 所具歷史 文化 藝術價值 ; 二 時代之遠近 ; 三 重要歷史事件或人物之關係 ; 四 表現各時代之特色 技術 流派或地方之特色 ; 五 數量之多寡 ; 六 保存之情況 ; 七 規模之大小 ; 八 附近之環境 ; 九 其他有關事項 67 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編印, 文化資產法規彙編, 台北 : 文建會,2006, 頁 同前註, 頁 71 45

30 重要聚落登錄基準 : 整體及周圍環境具重要地方特色者 2. 整體歷史脈絡與紋理具重要保存價值者或瀕臨消失者 3. 整體設計形式優良具全國獨特之藝術特色者 ( 二 ) 文化景觀現行文化資產類別與舊法之不同在於增加了 文化景觀, 將原 自然文化景觀 中的 文化 去除, 回歸純自然景觀的保育上, 此分類方式是參考世界遺產的分類方式 文化景觀 的概念對台灣而言是一個新的名詞, 甚至陌生 如果沒有這次 文化資產保存法 的修正, 正式將 文化景觀 納入其中一項文化資產, 明確定義其概念內涵, 使台灣保存觀念的層次向上提升, 筆者以為我們仍會受到舊有 文化資產保存法 中的 自然文化景觀 概念所影響, 仍停留在自然生態區域 動植物 礦物等印象, 著重在自然景觀上, 而文化只是其中的一項附屬 而對文化景觀的研究, 以往也因此偏向於自然生態或地理學者的研究, 而將 Culture Landscape 譯為 文化地景, 而且著重在地景上的研究, 忽略了地景上的 人 及 文化 此次修法將 Culture Landscape 正式譯為 文化景觀, 也將 1992 年世界遺產中的 文化景觀 的概念, 正式引入台灣, 雖然比起世界潮流足足慢了十三年之久, 但正當 文化景觀 發展的觀念理論逐漸成熟, 逐漸成為世界遺產發展的主要趨勢之際, 台灣將之引進, 對文化資產的保存層次提升有著重大意義 但觀念的引進, 並不代表台灣文化資產的保存就會向前邁進一大步, 能否適合台灣文化資產的保存, 能否為國人所接受, 尚待觀察, 以及政府部門與民間團體持續的推廣與教育民眾, 讓觀念能落實到成為民眾共同的認知 文化景觀 包括了神話傳說的場所 歷史文化路徑 宗教景觀 歷史名園 歷史事件場所 農林漁牧景觀 工業地景 交通地景 水利設施 軍事設施及其他人類與自然互動而形成之景觀 70 文建會 2005 年 12 月訂有 文化景觀登錄及廢止審查辦法, 明訂有文化景觀登錄的基準如下 : 表現人類與自然互動具有文化意義 2. 具紀念性 代表性或特殊性之歷史 文化 藝術或科學價值者 3. 具時代或社會意義 4. 具罕見性 69 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編印, 文化資產法規彙編, 台北 : 文建會,2006, 頁 同前註, 頁 同前註, 頁 86 46

31 三 原住民族的文化資產保存現況 近年來台灣常常向外界宣傳, 台灣擁有豐富多元的社會及文化, 原住民族 文化不僅豐富了台灣文化, 亦是台灣重要的資產 但是從 文化資產保存法 實行迄今, 依此法正式列入保存的原住民族文化資產並不多, 而且僅止於史前遺址及舊社之類, 例如卑南遺址 八仙洞遺址 富世遺址 掃叭遺址 好茶舊社等 究其原因是原住民族與台灣發展的歷史息息相關, 所以由考古遺址及舊社的留痕, 可推估族群發展的歷史, 及當世代的文化或文明脈絡 筆者任職行政機關期間, 亦曾經思索台灣原住民族的文化資產是什麼? 有那些是重要的文化資產, 又要如何維護原住民族文化資產等 以往舊的 文化資產保存法 的範圍比較侷限於古文物 技藝 歷史遺跡等有形物質層次, 較不重視及包含日常生活方式與傳統知識等活生生內涵的無形層次的文化資產 相對無文字紀錄的原住民族的文化資產更不易被正視, 並且以倍速在流失中 台灣原住民族長期受制於外來力量, 很少機會能對自身的文化表示意見, 或具體主張保 72 存 在文化資產的審議過程, 也完全缺乏原住民的部會或單位及原住民本身參與, 能依法列入保存的文化資產, 與原住民族文化本身似乎不成比例 但在現代化日常生活之中, 仍然能看到原住民族文化保存的實踐 而且實踐於祭儀之中, 像阿美族的豐年祭 布農族的打耳祭 排灣族的五年祭 賽夏族矮靈祭 鄒族的播種祭, 以及蘭嶼雅美族的飛魚祭 新屋落成或大船下水等祭儀, 始終未曾中斷, 繼續持著, 就是一例 每個不同的祭儀, 都含有濃厚的文化詮釋意涵, 族群的記憶 情感與認同, 形塑著人與自然 人與土地緊密的互動關係 另外, 行政院農業委員會依 文化資產保存法 指定的生態保育區, 或者內政部成立的國家公園, 多與原住民族生活的傳統領域密切相關, 但是大多停留在以自然保育為主, 而缺乏了解原住民族傳統舊有慣習, 未將原住民族文化保存的觀念融入其中, 使得相關的法律, 會與原住民族文化產生許多的衝突與摩擦, 例如曾經發生過鄒族頭目因為維護傳統領域的蜂蜜事件, 被控強盜即為一例 又如政府無法在雅美族人每年飛魚季期間, 禁止非雅美族人進入其傳統海域撈捕飛魚, 嚴重影響其漁獲及珍貴傳統文化的傳承 其他原住民的狩獵文化被限制及污名化等 現行法令對原住民族珍貴的文化資產保存究竟適不適合, 是值得省思與討論的議題, 本文不加論述 台灣原住民族文化資產保存, 最著名的案例當推屏東縣霧台的 好茶舊社 傳統聚落的保存 1991 年 5 月 24 日內政部指定公告位於屏東縣霧台魯凱族好茶舊社為台閩地區第二級古蹟, 不僅可視為第一個符合傳統聚落類型, 73 更是原住 72 依筆者行政工作接觸經驗, 行政院原住民委員會亦無法提出具體可列入保存的原住民的文化資產 推動原住民的文化保存當中, 缺乏文化資產的保存觀念與措施, 殊為可惜 73 依當時 文化資產保存法施行細則 的古蹟分類, 好茶舊社被指定為古蹟, 但其古蹟類型被歸類為 其他, 這也是目前所有古蹟中唯一的一處聚落形式 47

32 民族建築文化被國家認同的重要象徵, 因此被視為原住民族聚落保存的起點 此個案可以說是台灣第一個傳統聚落的典型, 也是原住民族聚落保存的先例 由於好茶舊社住民的支持, 透過 社區總體營造 的方式, 重建了住民返鄉的社會動力及文化自覺, 是民眾參與成功的良好範例 另外, 其他重要的原住民族傳統聚落當推蘭嶼雅美族的朗島部落及野銀部落了, 雖然這兩個部落並未被政府依法指定為古蹟, 74 但其不僅保有傳統聚落形式, 而且相較於好茶舊社更具有聚落的 真實性 雅美族的傳統聚落代表著雅美族的生活方式及其文化傳統, 所以這些建築物群也是一種文化的綜合載體 當初好茶舊社的指定係國內文化資產保存工作剛起步階段, 相關保存觀念不足, 文化資產保存法 本身的規範也不足以解決所有文化資產保存的種種面向, 事權不統一, 修法的過程不易, 加上缺乏與國際上相關文化遺產保存觀念的接觸, 國內也正處於以經濟發展為主軸的社會環境, 政府執行文化資產保存工作, 受限於上述時空環境因素, 尤其是 凍結式 的古蹟保存, 讓國人對文化資產的保存印象不佳, 保存工作僅止於對單點建築物的指定為多, 對相關保存維護管理計畫完全闕如, 依法古蹟週遭環境的控制規劃, 亦無法推行, 如今二十幾年過去了, 保存維護的觀念有了, 再利用的案例一一出現了, 與國際保存組織 保存觀點 保存公約接觸了, 回過頭來檢視台灣文化資產保存工作的種種, 但想要導正重新再來, 花上幾倍的經費與力氣, 恐怕都難以改變保存錯誤 保存不當的既定事實 好茶舊社之所以得以保存, 並不是因為它具有聚落重要的精神象徵 人 社會組織 傳統文化, 而是因為當初遷村後, 形同廢棄的聚落, 僅徒有魯凱族傳統聚落建築的形式, 所以指定過程並未造成任何人生活上的不便以及明顯影響任何人的權益 雖然九 年代, 部分文化自覺較高的當地人青年, 由於不適應或不喜歡平地生活方式, 蘊釀重回好茶舊社, 也發起了重建舊好茶運動, 十幾年下來, 雖有些成果, 但成效並不彰, 主要的原因仍然是交通 醫療等實際生活條件的不便, 不為大多數當地魯凱族人所接受, 多數的人仍舊居住在新好茶, 舊好茶成為文化理想者的場域, 聚落真正的 真實性 已不復見 想要再找回好茶舊社的真實性, 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新修正 文化資產保存法 增加了 文化景觀 一項資產, 文化景觀代表著人與自然 人與土地的互動關係 在台灣, 原住民族的文化景觀, 在人與自然 人與土地的互動關係上, 比起其他民族而言更加明顯密切 例如蘭嶼紅頭山 台東都蘭山 屏東的大武山 苗栗的向天湖等, 分別象徵雅美族人 卑南族人 魯凱族人 賽夏族人的聖地或聖山, 在生活 精神及文化上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聖山裡也傳頌著許多傳奇神話故事 有其自然及文化景觀意涵, 其神聖意涵直到現今仍為該族人所敬重與敬畏, 值得妥善維護與保存, 也頗符合世界遺產的觀 台東縣政府已依法將野銀部落之登錄為歷史建築 另外原住民的傳統聚落登錄為歷史建築者, 尚有 2003 年 9 月 8 日高雄縣茂林鄉得樂的卡 ( 瑪雅 ) 部落遺址 (Teldreka), 唯 1940 年以後魯凱族人已遷離舊址, 但原址仍保有眾多規模完整的家屋群遺構 48

33 念 其它每個原住民族不同的祭儀, 都含有濃厚的文化詮釋意涵, 族群的記憶 情感與認同, 形塑著人與自然 人與土地緊密的互動關係, 如阿美族的豐年祭 布農族的打耳祭 排灣族的五年祭 賽夏族的矮靈祭 雅美族的飛魚祭 鄒族的播種祭 泰雅族的祖靈祭等 另外, 新修正 文化資產保存法 也將 聚落 與 古蹟 歷史建築 同列一類文化資產, 並明確定義包含原住民族傳統聚落, 對未來原住民族文化資產的保存, 具有正面意義及幫助 在二十一世紀, 高度現代化與全球化的過程中, 原住民族傳統文化也不可避免的也遭受到外來文化的影響衝擊, 外來文化的涵化過程, 讓大多數的民族邊界越來越模糊, 原住民族藉由這些傳統祭儀的實踐或物質表徵, 重新建立起社會文化價值 歷史記憶, 透過文化資產的保存維護, 讓文化的差異性無法被取代, 才能藉以維繫自己民族在當代社會中的文化認同 第三節台灣文化資產與世界遺產保存上的差異 要了解台灣文化資產與世界文化遺產在保存上的差異性, 就必須將台灣的文化資產與世界遺產進行對話, 才能看出其間的異同 而進行對話過程中, 有必要先了解一些國際文獻 這些國際文獻種類很多, 如公約 (Cnovention) 全球性憲章 (Universal Charter) 地域性憲章(Regional Charter) 宣言(Declaration) 決議文 (Resolutions) 建議文(Recommendation), 及比較實務在做的指導方針 (Guidelines), 另外還有協定 (Pact) 規範(Norms) 原則(Principles) (Document) 等 公約的位階最高具有一定的法定效用, 建議文最沒有法定的效用, 但會強烈建議各個國家要如何做, 而大多數 UNESCO 的會員國都會遵守這些建議文去處理相關問題 在這些國際文獻中, 有很多重要的觀念或對策, 但隨著時空環境或科技進步等因素也一直在改變或調整, 也就是說遺產的保存與維護觀念並非一成不變, 而是呈現出一種動態性 台灣文化資產的保存維護觀念與做法, 從 1982 年實施 文化資產保存法 開始迄今, 時空背景已大不相同, 如果不加以省思檢討, 汲取國際間對遺產的保存維護觀念 做法與經驗, 將會無法與世界主流觀念接軌, 也會更顯得孤立無援 因為文化遺產事務是全球性的問題, 一如不少國際文獻中所強調的, 任何一個國家民族的文化遺產就是人類全體的文化遺產 台灣也是世界地球村中文化資產的一份子, 多了解認識國際間通行的文獻 規範及觀念, 對台灣文化資產的保存維護必然會有助益或借鑑之處, 才能突破現有的保存維護框架 早日採取與世界同樣標準的觀念與準則, 台灣的文化資產才能真正的與世界接軌, 也成為人類全體的文化遺產 75 在本章第一節中曾提及國際上文化遺產維護規範中的重要觀念, 從這些觀 75 參考傅朝卿, 從國際文化遺產文獻之發展看保存維護觀念與態度之演變, 2006 年文化資產行政國際研討會 第二輯, , 頁

34 念去比較, 更可看出我國文化資產與世界遺產之間的異同, 試就其中以下幾項進行探討 : 一 文化遺產的整體性從世界遺產的名錄可以發現, 以文化路徑 文化景觀等方式入列者越來越多, 其實是重要的反應出一個趨勢, 就是以單棟建築物的型態已不太容易出現在世界文化遺產名錄中, 以前出現以單棟建築居多, 現在出現的大都是整合性的遺產, 名錄中可以清楚看出這種變化, 如法國到西班牙的聖地牙哥朝聖路 76 (Routes of Santiago de Compostela in France) 及萊茵河中上游 77 (The Loire Valley between Sully-sur-Loire and Chalonnes) 分別以文化路徑 文化景觀方式列入世界遺產 事實上,2004 年 10 月在奈良舉行的 保護有形與無形文化遺產之整合性方向 會議後所發表的 大和宣言 就希望將有形與無形的文化遺產整合起來 78 其實, 台灣很多宗教建築都具有這些特色, 其中儀式就是一種重要特色, 許多有價值的儀式與活動是這些宗教性古蹟不可分離的部份 只是整個文化資產保護過程中都沒有將它規範在一起, 形成分離 例如寺廟如果不保存無形價值, 過去被認為是莊嚴神聖的宗教儀典, 終將會變成有如嘉年華會一般, 許多特色也會庸俗化 79 台灣必須重新重視文化資產中的無形價值, 讓文化資產的價值不僅只是在硬體上, 另外軟體部分的無形特色及價值也應該互相結合代代相傳 文化遺產可分為有形跟無形, 有形的文化遺產根據現在世界上的趨勢有文化紀念物 建築群 歷史場所 文化景觀跟文化路徑 無形文化遺產包含宗教 民俗 信仰 傳說等, 這兩者是可以整合在一起, 它是應該變成一個整體, 不然會形成文化遺產的一個缺口 台灣現在的文化資產也有有形的跟無形的, 但是它一直沒有被整合在一個觀念, 例如國內目前委託學者專家進行古蹟的調查研究報告中, 內容大都沒有談及儀典或儀式 是不是應該也把這些無形的文化資產容納進去, 這是國內文化資產保存未來應當努力的方向 二 文化遺產的真實性國際文獻中非常多在談真實性的觀念問題, 而真實性也延伸到無形的文化遺產, 而不是只有有形的文化遺產才有真實性 例如在一般民俗村裡所看到的表演, 從無形遺產的真實性來看, 那是非常有問題的 因為那些表演者是以上班的 76 這條朝聖路徑跨越法國及西班牙國境, 在西班牙境內部分在 1993 年被列入世界遺產, 法國境內部分在 1998 年列入世界遺產 77 法國萊茵河中上游除了本身河流的天然環境, 也包括了沿岸的歷史城鎮 村莊如 Blois Chinon Saumur 等及大型的建築紀念物或城堡等,2000 年被列入世界遺產 78 傅朝卿, 從國際文化遺產文獻之發展看保存維護觀念與態度之演變, 2006 年文化資產行政國際研討會 第二輯, , 頁 台灣宗教活動繞境隊伍中, 經常出現電子花車跟隨隊伍之中, 穿著暴露載歌載舞現象, 以及傳統儀式中穿著現代化衣服, 讓整個儀式顯現不搭調或草率的感覺 50

35 形式固定時段進行表演, 而不是真正舉行祭典儀式中的一部份 所以像民俗村這種情形的型態就引起諸多的討論, 因為它並不是真實的生活狀況 真實性從有形文化遺產來講, 就是不容許任意更動及臆測 真實性問題從 1964 年 威尼斯憲章 開始被提起,1972 年 世界遺產公約 再次把真實性重要性加以闡述, 從公約作業準則中也把這一觀念講的非常清楚, 包括設計 材料 技法等統統需要有真實性的考驗 遺產的整體性跟真實性在世界遺產的指定過程中都是必要條件, 而不是附帶條件, 顯現其重要程度 從 1972 年之後, 到 1994 年 奈良真實性文件 1996 年 聖納多宣言, 到 2004 年因為 威尼斯憲章 滿四十年, 在匈牙利舉行國際會議上, 真實性問題再次引起討論, 許多人過去在質疑 威尼斯憲章 的真實性, 可是在這次會議上發表的 佩琪 威尼斯憲章 宣言 (The Pecs Declaration on the Venice Charter) 中, 再次肯定了真實性這個普世價值是無可取代的 因為它講的是事實, 真實性在每個地方都可以有被討論的空間, 但是它沒有辦法被推翻 所以世界遺產中, 不完整的遺產數量不少, 如著名位於羅馬歷史中心 80 (Historic Centre of Rome) 的羅馬競技場 (The Roman Colosseum) 或是雅典衛城 81 (Acropolis, Athens) 中的帕特嫩神廟 (Parthenon) 都是屬於殘蹟保存, 這並不代表義大利及希臘兩國家無力去修復它, 而是缺乏直接原始證據就不該去臆測修復 另外像在 ICOMOS 的中國國家委員會制定了關於 中國文物古蹟保護準則 若干重要問題的闡述中, 在 2.2 章節中也特別強調文物古蹟必須具有歷史的真實性, 其中特別提到歷史文化名城 歷史景觀都必須維持它的真實性, 以體現該名城的文化特色及價值 台灣的文化資產的保存最顯著部分當推古蹟, 而台灣的古蹟保存與世界遺產最大的落差就是真實性的觀念 大多數的古蹟修復給予國人的印象總是 新 或是 走樣 等觀感, 會產生此種觀感, 主要台灣在 1971 年退出聯合國之後, 因非聯合國會員國致無法參加許許多多得國際組織及活動, 無法參與國際上重要保存公約的締約及受其規範, 形成一種自我封閉的保存體系, 造成台灣文化資產保存的觀念與世界上大多數 世界遺產公約 締約國家存在極大的落差, 加上政府主管機關及古蹟修復的建築師沒有正確的觀念所致 在台灣不真實的古蹟保存與修復處處可見, 例如台灣歷經日本的殖民, 在古蹟中有一些傳統廟宇的牆壁 地板或裝飾, 在日治時期曾經更替過洗石子與磨石子的材料, 經常在保存狀況尚稱良好下被換成磚材或石材, 其因常常是廟方主事者認為傳統廟宇建築中不應該有洗石子或磨石子的材料, 無法體會見證歷史改變的價值, 殊不知這些歷史的見證正代表著真實性的精神, 也是古蹟價值所在 在這種情況下恢復古蹟原貌, 實即破壞了古蹟的真實性 另外, 建築師大膽臆測在台灣的古蹟修復過程更是屢見不鮮, 也是破壞錯誤! 連結無效 的一大元兇, 最後造成台灣的古蹟常常是形式完整, 實質內容空泛, 僅有形式外觀的保存, 卻無存在價值的表徵 80 羅馬歷史中心於 1980 年列入世界遺產,1990 年擴大遺產範圍 81 雅典衛城於 1987 年列入世界遺產 51

36 真實性是文化資產保存的一種普世原則, 每個國家制定出來保存法令大都隱含這個原則 台灣的 文化資產保存法 中規定的原形貌 原工法 原技術 原材料的修復本身就隱含著真實性 只是在操作實踐過程中真實性達成度多少 每個國家或許都有不同的因素, 對真實性的操作實踐也多所不同, 所以我們不能說台灣沒有 真實性 的規範要求, 制度設計是有在闡述這個原則, 只能說法令規定中沒有這三個字而已 但是, 相對對真實性的實踐及認知, 確實有重新省思之必要 三 再利用與經營管理 世界遺產公約 作業準則第 II.F 章節第 96 至 119 條中有很清楚規定, 要列入世界遺產的先決條件除了遺產的真實性 完整性外, 還要有完善的經營管理及保存機制, 並對此進行嚴密的討論審查後, 如可行方有被列入世界遺產的可能性 在世界性文化遺產保存的主流思維, 並非把文化遺產凍結在某一特定時空, 而是積極希望文化遺產能發揮其所代表的文化意涵與價值, 並能與當地人民的生活緊密結合在一起 換句話說, 文化遺產是一個活的文化遺產, 並且與人密切結合 如何活化文化遺產, 經營管理的保存機制就更顯得重要, 歐美日等先進國家對文化遺產大都採取了經營管理與再利用的策略模式, 而且不是完全依賴政府體制來執行, 而是在透過成立專責的組織或機構來負責, 讓經營管理與再利用更具彈性與效率, 例如著名的英國 歷史場所及自然名勝國家信託會 (The National Trust for Places of Historic Interest and Natural Beauty) 英國遺產 (English Heritage) 及蘇格蘭的 蘇格蘭國家信託會 (National Trust for Scotland) 等 透過有效率經營管理的經費收入, 對文化遺產的保存維護更有直接助益, 這種自給自足的經營管理模式, 是未來文化遺產保存維護的主流思維 82 台灣文化資產保存的起步較世界遺產的保存為晚, 加上非聯合國會員國及 世界遺產公約 的締約國, 許多文化保存觀念與做法自成一體系, 無法與世界遺產主流思維對話, 長期以來造成許多觀念上的窠臼難以改變調整 文化資產保存初期的時候, 為了文化資產調查 指定 修復 保存 推廣的工作, 都已經忙到無暇顧及其他, 更遑論談及保存與再利用的關係 至今, 在許多人的觀念中, 認為台灣的古蹟是一種僅止於被觀賞用的古物或古建築, 壞了只要政府加以整修即可, 完全沒有競爭能力, 更與社會發展潮流格格步入相衝突, 甚至是視為阻礙社會經濟進步的元兇 這種保守的觀念使得台灣的文化資產保存工作更加待滯不前, 無法突破進展, 惡性循環之下, 對文化資產保存造成的傷害無可言喻 台灣 82 筆者實際工作經驗中認為, 在文化資產保存維護上依賴政府有限的經費終究非上策, 政府應扮演引導的角色, 鼓勵教導民間或專責機構經營管理的策略方法, 唯有文化遺產能也有自給自主的經費, 才是長久的維護保存之途徑 以往台灣的古蹟保存經費來自於政府預算編列, 尤其私有古蹟部分, 往往因維護經費非古蹟所有人出資, 通常都不會有珍惜認同的觀念, 甚至認為被列入古蹟保護, 是政府限制他的權利, 所以理所當然應該由政府出資維護保存 當政府無預算或不足時, 這種維護保存很快就會瓦解, 究因即是對文化資產沒有認同感 52

37 文化資產本身的潛力很少被積極有效開發利用, 甚至再利用與文化資產的保存是不相容的兩件事 直到 1997 年 文化資產保存法 修正才出現了 再利用 字眼, 但是並沒有相關配套措施, 形同宣示性的具文 1999 年 921 大地震 後, 台灣的古蹟 歷史建築受到空前的重創損壞, 藉此次修護機會, 才正式結合了再利用及經營管理的觀念 沒有這一次 921 大地震 的破壞契機, 相信台灣文化資產想談再利用或經營管理不是件容易的事 然而在國外, 尤其是歐美國家及日本, 文化遺產早已在被以企業行銷的觀念來經營管理, 而且策略非常的多樣, 文化遺產與商業行為共容的情況也到處可見 文化遺產的商業行為不僅可以強化為了維護遺產本身的財務機制, 也可以開發文化遺產的紀念商品, 使遊客可以帶回文化記憶 到過歐美國家或日本參觀過文化遺產的人, 大都會對內部或周圍販賣相關紀念品的現象印象深刻 另外也會有對文化遺產專書的介紹, 有時候還會有不同國家語言的版本以供給不同國家訪客之需求 除了書籍之外, 明信片 幻燈片 光碟 海報 T 恤 領帶 擺飾品以及各式各樣的紀念品, 可以說是琳琅滿目, 也對文化遺產帶來無窮的商機 反觀台灣的古蹟, 由公部門開發的紀念品非常有限, 許多人在參觀古蹟後想買一個紀念品都不太容易 幾處設有販售處的古蹟也都被動式的在經營, 因此對古蹟的實質營收助益並不大 歐美國家與日本如何利用文化遺產來生財, 進而對文化遺產回饋之良性循環, 對台灣的古蹟, 實有很大的思考空間 83 這幾年以來, 台灣與國際文化保存主流思維接觸愈趨頻繁, 接觸相關國際文獻及案例漸多, 並為了有效積極保存國內的文化資產, 及有效推廣文化資產價值, 設立不少文化專責機構, 很多縣市將文化資產的再利用與經營管理做得不錯, 而且成效慢慢的有目共睹 例如台南市 彰化縣 台北市 澎湖縣等, 另外像高雄市的打狗英國領事館的例子, 再利用之後, 亦必須注意到參訪人數的管制, 這樣子對古蹟的經營管理及保存維護會更好 2005 年版的 文化資產保存法 很多條文都提到古蹟 歷史建築 聚落應該要再利用, 即是明顯例子 隨著全球化及大眾旅遊的普遍, 已有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到文化遺產對於當代人的生活及全球化的經濟具有怎樣的價值, 使這些過去歷史沈默的遺跡風華再現重新展現它的光芒, 讓它重新成為活的文化繼續傳承下去 四 其他 除了前述幾項觀點的差異外, 另外如文化遺產的可辨識性, 每一個時期的修復過程應該要被明顯的看出 在允許新的添加物狀況時, 新舊共存的可辨識性及和協性亦很重要, 以避免仿作失真 旁邊如興建房子基本上不要模仿, 不過我們台灣做的很多, 一直去模仿舊的, 新舊之間和協性也不足甚至突兀 在保存維 83 傅朝卿, 世界文化遺產之經營管理, 91 年文化環境年系列活動文化資產種子教師研習成果專輯, 高雄 : 高雄縣立文化中心,2002, 頁

38 護層級上, 不同的個案應該以不同的保存維護方式處理, 就像不同的病看不同的醫生, 吃不同的藥, 拿不同的處方 在運用現代科技跟工法上, 在國際上的文獻在 1931 年就可以了, 台灣的 文化資產保存法 以前是被禁止的, 現在可以了, 是因為 921 大地震之後才知道這是可以被接受的事情 對現代科技及工法的運用, 也漸漸較多的專業或學術機構投入研究 不贊成對文化遺產的重建, 除非是原物歸位, 重建跟原物歸位不一樣, 原物歸位是說它倒了, 但是物件還在, 所以把它拿回來重組, 重建是全新的蓋一棟, 這是不一樣的層次,921 大地震之後的霧峰林宅重建與否的爭辯即是一例 所有的調查研究資料或紀錄要公開 文化景觀觀念的形成, 台灣 2005 年新的 文化資產保存法 雖已出現文化景觀類的文化資產種類, 但如何將之落實到真正的保存層面, 尚需新觀念的推動及配套措施的配合 54

1.1 1 () 擴展學習領域 () () 力求卓越創新 發皇通識教育 厚植職場發展的競爭能力 拓展國際交流 e 把握資訊網路的科技應用 () 精緻教育的學校特色 提升行政效率 發揮有效人力的整體力量 達成精緻大學的師資結構 勵應用科技的研發能力 在策略執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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