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座衣冠似雪---《原谅我红尘颠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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孓贴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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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满座衣冠似雪 --- 原谅我红尘颠倒 1 如果说小说家只能写他熟悉的生活, 慕容雪村和他的原谅我红尘颠倒可谓满足了这一要求慕容雪村的确学过法律, 毕业于中国政法大学, 有很多做法官律师的同学, 属于圈内人士小说继承了慕容雪村一贯的创作风格 2, 通篇弥漫着颓废的气息, 人物里除了潘志明以外没有一个好人, 特别是其中法官和律师之间的沆瀣一气, 我虽在接受法学教育的过程中有所耳闻, 但这一利益共同体林林种种的表现, 仍让我唏嘘不已, 真心希望它不是一部反映现实的小说慕容雪村在人物塑造上有着独到的功力, 作品有一种充满视觉冲击力的解构思想 3, 通过极尽粗俗的渲染把书中法官律师的嘴脸展现得淋漓尽致, 那股透彻让人不敢正视全书一开篇, 主人公魏达律师就被叫去打业务麻将桌上四个人, 一个是中院法官李恩正, 两个是律师, 还有一个是案件落在李法官手中的当事人牌局中, 律师秉持着蒙乖装三字真言, 主要任务就是将当事人的钱通过输牌局的方式转到法官的口袋, 不露声色地让法官满意而归如此, 简单的一桌麻将就将法院以及律师业的黑暗呈现在读者面前如果说业务麻将只是刚刚吊起读者的胃口, 尚不过瘾, 那么接下来各色法官和律师上演的一出又一出惊心动魄尔虞我诈的好戏一定不会让你失望高院准副院长曾晓明洗钱手段的高明和索贿语言的无懈可击 ; 首阳法院执行庭马明峰暗示律师为其夏天凉皮鞋, 家中纯净水买单的大言不惭 ; 准中院主管业务的副院长陆中原对同僚陷害的阴险狠毒 ; 中院一把手孟公大不爱金钱美女专收古董的大师风范 ; 高院政治部主任颜常山中院立案庭庭长左季高你会发现, 原来律师和法官真正的交往都是在平时, 法官就是律师着力培养的对象, 隔段时间就得下点精饲料喂着而除了保持关系之外, 律师还要拥有敏锐的嗅觉, 善于发现准庭长准院长等潜力股, 在低价时候买进, 坐等增值读过书你才发现, 原来做律师和炒股票是一个道理 1 作者李博, 中欧法学院 09 级双硕士研究生作者在此感谢方流芳老师对文章提出的修改意见, 所有错误均由作者本人承担 2 对慕容雪村之前作品的品读参见翟培培, 焦虑颓废异化 --- 慕容雪村小说的文化意义解读, 柳州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9 年 3 月, 第 9 卷第 1 期 ; 肖渝, 慕容雪村小说的都市文化, 安徽文学 ( 下半月 ),2008 年 07 期 3 龙庆, 慕容雪村作品语言的解构性, 现代交际,2009 年 12 期, 页 62

2 书中的主人公魏大律师可谓律政精英, 在他经手的案件中无不透露着他对这些潜规则的熟稔请客送礼安排美女, 魏大律师总是能切中法官要害, 想其所想, 为法官排忧解难 ; 交易方式选择现金支付交易地点只在有背景的江心岛酒店, 服务之周到, 关怀之入微, 让人感动, 从业十四年, 魏达敢说对法院比姥姥家都熟 4 所以说, 书中法官和律师的关系可谓既是朋友又是敌人是朋友, 因为有着共同的学习经历, 彼此有利益的需求, 可以达成同盟, 共同向当事人开刀 ; 是敌人, 因为他们在交往过程中互不信任互相提防由于法官无法直接向当事人索贿, 当事人也没有这种门路, 律师就像一根红线, 当事人在这头, 法官在那头而至少在我看来, 原谅我红尘颠倒并没有只停留在对这些关系的描述上, 法学科班出身的作者在书中似有意又无心地揭示了法官律师形成如此关系的原因所在说其有意, 是因为文章里面的独白已经深入到了核心制度问题, 并非浅尝辄止 ; 说其无心, 以作者这样一个悲观怀疑主义者 5, 没有道理想要通过这些制度的介绍来引发读者思考, 这些文字在书中的出现或许更多地只是多年法律学习的不经意流露吧书中谈到的原因概括起来, 可以总结为以下几点 : 第一, 法官心里失衡小说有这样一段描写, 魏达与两名法官去办执行, 结束后两位尊者向魏达倾诉法官的待遇, 说道法官都是苦命人, 管得又严, 一个月就那么 3000 多, 饿得前心贴后腔 4 慕容雪村, 原谅我红尘颠倒, 珠海出版社,2008 年 10 月, 页 94 5 有学者在研究慕容雪村的作品时归纳其笔下的人物均是彻底的怀疑主义者, 怀疑友情爱情直至人性本身而慕容雪村也承认自己在入世很深之后, 已经变成了极端悲观的人参见杨妮娜, 慕容雪村创作研究, 华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9 年 11 月, 页 10; 晨报周刊对话慕容雪村,2009 年 2 月 21 日, 最后访问 2010 年 8 月 14 日 1

3 6, 魏达自己也觉得这些法官也挺可怜的, 专业跟我一样, 干活比我还多, 收入最多只有我的十分之一 7 想想也确实如此, 同样经历了四年本科, 有些还读到了硕士博士, 坐到法官位置上后却发现昔日的本科同学每个月的收入甚至超过自己的年收入更要命的是, 这些收入微薄的苦命人还手握重权, 他们的判决就是那些律师豪宅跑车的直接来源在这种情况下, 你还怎么要求法官持一颗平常心去正确对待收入的差距? 权力导致腐败, 权力的行使者总有希望通过权力的行使寻求租金的本能, 特别当权力的行使者自身素质堪忧或是处于一种对金钱的迫切需要时, 而不幸的是中国目前的法官无论是素质还是经济状况都不尽如人意第二, 律师角色错位书中不止一次提到了风险代理这一专业名词风险代理是律师收费的一种方式, 目前在中国, 就是指律师在事前只收取少量办案费, 案件了结之后再按照之前约定的比例进行胜诉分成在小说描写的案件中, 魏达完全抛弃了维护被代理人或被告人利益的职责, 而转变成为自己的利益打官司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把当事人的钱挪进自己的腰包, 至于什么样的判决对当事人最有利则再所不问第三, 过往关系在主人公魏达接触的法官中, 汪大海潘志明是他的同班同学, 高院的曾晓明虽不同班但也是同一个学校毕业的中国是个熟人社会, 人们把这些过往的交情甚至小小的联系也看得很重, 而到了相对狭小法律圈中, 这就变成了律师联络法官的敲门砖, 以及法官照顾律师的说辞大家同学一场, 简单的一句话就在法官和律师心里赋予了黑色交易以道德上的正当性, 也在客观上搭建了进一步联系的平台第四, 缺乏职业荣誉感 6 前引 4, 页同上, 页 11 2

4 虽然放在最后来讲, 但这似乎是最为重要的原因小说中无论是什么级别的法官, 基层的中院的高院的, 从未感觉成为法官是一种荣誉, 法官的权威之于他们只是在向律师伸手要钱时的盛气凌人 ; 无论是什么阶段的律师, 律师助理初级律师合伙人, 也没有把法律真正当作一种职业, 他们多认为, 只有多挣钱才能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这也成了他们执业的首要目的其实按照马斯洛的需求金字塔, 如果温饱尚未解决, 我们就要求法官律师去追求自我实现职业荣誉的确不太现实但什么是生存的基本需要? 都说法官是为了生存向律师索贿, 律师也为了生存迎合法官, 可在小说中, 生存的基本需要变成动辄几十万多则成百上千万的赃款, 变成了香车美女, 奢华服饰我们面对的不再是干瘪的肚皮而是难填的欲壑其实小说也不是没有好人, 潘志明法官就是大大的好人, 可是描写得越是清高, 越能体现出悲剧的意味鲁迅说, 悲剧就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8, 如果以这个标准来衡量的话, 慕容雪村的悲剧的确成功了, 在金钱欲望面前, 似乎没有什么经得起考验, 慕容雪村不再试图给世界以意义 9, 在劝人以善和示人以恶的选择中,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写尽恶的确能让人大呼过瘾, 但感动人心仍然是善的专利就像韩寒说的那样, 写作者最快乐的事情就是让作品不像现实那样到处遗憾, 阅读者最快乐的事情就是用眼睛摸一摸自己的理想 10 原谅我红尘颠倒无疑将后现代主义文学的破抒发地酣畅淋漓, 但小说却没有通过立给读者带来希望我不否认批判的意义, 但如果让读者觉得没有盼头, 似乎就显的有些过了这也是为什么我认为这本小说不适合让那些对司法现状本就持悲观态度的法学院学生来阅读的原因 11 8 鲁迅,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 选自坟, 鲁迅全集第一卷,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1 年版 9 出版的小说的结局其实并非作者所愿, 慕容雪村本打算写到魏达被枪毙就结束, 但为了能够出版, 最终将故事归结为黄粱一梦 10 韩寒, 独唱团, 第一辑引言, 书海出版社,2010 年 6 月 11 昔日慕容雪村的好友路金波将原谅我红尘颠倒评价为一部无情的小说, 炫技的小说, 黑暗的小说认为它不能感动人参见中国网记者对路金波的采访, 最后访问 2010 年 8 月 14 日 3

5 但是, 或许我们也可以帮慕容雪村找一个辩护理由, 小说里人物的非善, 并不影响作品之美如果社会道德出问题, 有罪的绝不应该是小说, 而是小说映衬的世界不是慕容雪村给了我们一部充满遗憾的小说, 而是满城衣冠的现实给了慕容雪村一份遗憾的生活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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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学生伤害事故中学校安全保障义务研究姓名 : 吕柳玲申请学位级别 : 硕士专业 : 法学理论指导教师 : 李潇 20090101 I II III 49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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