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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二 章 春 秋 經 解 與 春 秋 三 傳 本 章 探 討 崔 子 方 春 秋 經 解 與 春 秋 三 傳 的 關 係 由 縱 的 繼 承 性 來 研 究 春 秋 經 解, 崔 氏 春 秋 經 解 是 否 承 襲 三 傳 的 注 疏, 或 是 反 對 其 說, 自 立 新 說 以 下 將 分 四 個 小 節 來 探 討 春 秋 經 解 與 春 秋 三 傳 的 關 連 性 第 一 節 為 崔 子 方 著 春 秋 經 解 的 緣 由, 除 了 春 秋 三 傳 外, 歷 代 注 解 春 秋 的 著 作 不 少, 崔 氏 寫 作 春 秋 經 解 的 原 因 為 何? 第 二 節 為 崔 子 方 春 秋 經 解 與 春 秋 三 傳 在 文 字 方 面 的 差 異 性, 春 秋 的 經 文 附 於 三 傳 之 中, 然 而, 春 秋 三 傳 的 經 文 有 所 出 入 處, 在 這 些 異 文 之 處, 崔 氏 擇 取 的 經 文, 究 竟 是 左 傳 較 多? 或 是 公 羊 傳? 或 為 穀 梁 傳? 可 以 窺 見 崔 子 方 在 經 文 方 面 究 竟 是 傾 向 何 傳 第 三 節 為 崔 子 方 春 秋 經 解 有 解 說, 但 是 春 秋 三 傳 均 無 傳 的 經 文, 此 處 提 出 春 秋 三 傳 均 無 傳 的 經 文, 崔 氏 卻 提 出 解 說 的 經 文, 可 知 崔 氏 的 解 說 已 不 拘 三 傳, 自 出 其 解 第 四 節 將 從 春 秋 經 解 與 春 秋 三 傳 在 解 說 內 容 的 異 同 來 作 比 較, 雖 然 崔 子 方 的 觀 點 是 可 以 棄 傳 而 究 經, 但 是 春 秋 經 解 還 是 引 用 了 不 少 春 秋 三 傳 的 傳 注, 無 論 是 贊 同 三 傳 之 說, 或 是 反 對 三 傳 之 說, 春 秋 經 解 還 是 在 內 容 上 與 春 秋 三 傳 有 所 關 連 第 一 節 春 秋 經 解 著 作 緣 由 崔 子 方 春 秋 經 解 的 解 經 方 式, 先 列 出 春 秋 的 經 文, 再 針 對 他 覺 得 需 要 解 說 的 經 文 提 出 解 釋, 以 下 就 崔 子 方 對 三 傳 的 觀 點 提 出 說 明 崔 氏 在 春 秋 經 解. 自 序 論 及 對 三 傳 的 觀 點 : 始 余 讀 左 氏, 愛 其 文 辭, 知 有 左 氏 而 不 知 有 春 秋 也 其 後 益 讀 公 羊 穀 梁, 愛 其 論 説, 又 知 有 二 書 而 不 知 有 春 秋 也 左 氏 之 事 證 於 前, 二 家 之 例 明 於 後, 以 為 當 世 之 事 與 聖 人 之 意 舉 在 乎 是 矣 11 崔 子 方 對 春 秋 的 理 解, 是 先 研 讀 左 傳, 其 後 再 研 讀 公 羊 傳 與 穀 梁 傳 而 且 崔 氏 通 讀 三 傳 的 注 解, 反 而 未 曾 注 意 春 秋 的 存 在 這 顯 示 出 崔 氏 研 讀 三 傳, 卻 對 春 秋 本 身 未 加 關 注, 也 呈 現 一 個 值 得 思 考 的 問 題, 春 秋 的 本 身 經 文 簡 略, 後 人 可 以 解 讀 經 文, 似 乎 必 須 透 過 三 傳 的 注 解, 才 能 對 春 秋 經 文 有 所 了 解 那 麼, 後 人 所 理 解 的 春 秋 經, 是 三 傳 傳 注 的 春 秋, 由 三 傳 所 建 構 出 來 的 解 釋, 無 論 是 針 對 史 事 或 是 褒 貶 之 義 後 人 須 經 由 春 秋 三 傳 來 了 解 春 秋, 而 春 秋 可 能 無 法 脫 離 三 傳 而 存 在 再 者 經 傳 之 間 的 關 係, 吾 人 所 理 解 的 經 文, 是 由 三 傳 所 架 構 出 來 的 一 套 論 述, 脫 離 這 套 論 述, 無 法 理 解 經 因 為 春 秋 文 以 條 列 式 呈 現, 未 多 加 說 明, 所 以 除 三 傳 外, 歷 代 亦 有 11 印 文 淵 宋 閣 本 崔 ), 子 方 頁 : 175 春 秋 第 經 二 解 章, 與 清 第 高 三 宗 章 敕 所 編 引 : 之 四 春 庫 秋 全 經 書 解 ( 台 將 北 隨 : 文 臺 附 灣 註 商 頁 務 碼 印, 書 不 館 另 標 註 年 影,1986 4

2 注 解 春 秋 的 著 作, 或 許 是 可 以 填 補 的 空 白 處 甚 多, 單 就 經 文 而 言, 可 以 產 生 許 多 疑 惑, 例 如 事 件 的 起 因 過 程 與 結 局 為 何? 事 件 的 時 地 物 為 何? 與 事 件 有 關 的 人 為 何? 最 後 是 事 件 的 意 義 為 何? 崔 氏 各 自 點 出 三 傳 的 特 色, 左 傳 具 有 文 辭 之 美, 而 公 羊 傳 榖 梁 傳 則 是 以 論 說 取 勝, 藉 著 左 傳 的 事 與 公 羊 傳 穀 梁 傳 兩 傳 的 例, 可 以 知 道 春 秋 時 代 的 史 事 與 聖 人 之 意 因 此 對 崔 氏 而 言, 三 傳 並 存, 可 以 讓 人 對 當 時 的 事 件 與 聖 人 之 意 有 所 了 解 至 於 崔 氏 的 聖 人 指 的 對 象 為 何? 可 由 崔 氏 注 隱 公 之 文 而 推 知 : 孔 子 傷 周 道 之 不 復, 愍 聖 王 之 不 作, 於 是 修 魯 史, 以 明 是 非 正 褒 貶 而 代 賞 罰 上 以 承 三 聖 之 緒, 下 以 著 萬 世 之 憲 使 亂 臣 賊 子 有 所 畏 忌 而 不 敢 竊 發, 此 春 秋 所 為 作 而 始 隱 之 義 也 ( 頁 177) 孔 子 ( 前 551- 前 479) 感 傷 周 代 衰 弱, 於 是 修 魯 史, 欲 明 是 非 正 褒 貶 以 代 行 賞 罰 之 事 欲 使 亂 臣 賊 子 有 所 畏 懼 而 不 敢 隨 意 妄 為, 此 為 孔 子 作 春 秋 而 以 隱 公 為 開 端 之 義 崔 氏 認 為 春 秋 乃 是 孔 子 依 魯 史 而 作, 孔 子 與 春 秋 的 關 係, 12, 為 前 人 研 究 的 專 題 之 一 孔 子 是 否 作 春 秋? 或 是 修 春 秋? 為 前 人 所 關 注 至 於 崔 子 方 的 觀 點 則 是 承 襲 孟 子 ( 前 372- 前 289) 而 來, 崔 氏 云 : 春 秋 何 以 始 於 隱 公? 昔 孟 子 有 言 : 世 衰 道 微, 邪 說 暴 行 又 作, 臣 弒 其 君 者 有 之, 子 弒 其 父 者 有 之 孔 子 懼, 作 春 秋 又 曰 : 王 者 之 迹 熄 而 詩 亡, 詩 亡 然 後 春 秋 作 考 乎 其 時, 驗 乎 行 事, 則 始 隱 之 義 可 得 而 知 矣 平 王 東 遷, 周 室 衰 微, 黍 離 既 降, 而 詩 不 作 隱 桓 篡 弒 而 魯 國 亂, 文 武 之 道 墜 地 而 周 公 之 業 衰 矣 ( 頁 177) 年 崔 子 方 引 孟 子 之 言 以 論 述 何 以 隱 公 為 始, 贊 成 孟 所 言 孔 子 懼, 作 春 秋 崔 氏 所 云 昔 孟 子 有 言 : 世 衰 道 微, 邪 說 暴 行 又 作, 臣 弒 其 君 者 有 之, 子 孔 可 以 參 考 林 慶 彰 主 編 : 經 學 研 究 論 著 目 錄 弒 其 父 者 有 之 懼, 作 秋 所 引 之 語 出 於 孟. 滕 文 公 : 12 ( ),( 台 北 : 漢 學 研 究 中 心 編 印 林 子 ), 頁 815 其 中 以 孔 子 與 為 題 的 文 有 張 漢 昌 :< 孔 子 作 春 秋 考 朱 寶 昌 孔 希 從 作 春 秋 說 起 > 張 以 仁 :< 孔 子 與 春 秋 的 關 係 > 束 世 溦 :< > 鍾 肇 鵬 :< 論 ( ),( 子 義 羅 與 正 多 春 主 德 秋 講, 歷 > 李 史 戴 利 台 晉 津 比 北 新 整 較 : < 理 略 漢 孔 :< 論 學 子 > 研 從 與 究 孔 春 浦 中 子 秋 偉 心 的 關 忠 編 春 係 :< 印 秋 考 教, 辨 孔 論 年 > 子 原 ), 姜 始 頁 東 儒 光 家 及 :< 的 春 精 秋 也 神 三 談 > 傳 對 > 孔 夏 子 祖 而 春 恩 秋 經 的 學 認 研 識 究 論 評 著 價 目 > 錄 與, 收 錄 有 鍾 勇 發 :< 孔 子 與 春 秋 > < 王 波 子 :< 和 作 :< 春 秋 孔 之 作 子 不 的 修 與 即 春 意 秋 春 義 辨 秋 > 傳 > 劉 說 正 孫 > 浩 綠 :< 怡 姚 :< 曼 孔 波 聖 孔 :< 無 子 二 筆 孔 憂 削 子 春 作 秋 春 > 秋 即 姚 曼 波 :< 傳 孔 說 子 初 作 證 春 > 秋 潘 辨 振 正 球 > :< 姚 孔 曼 強 孔 :< 子 年 與 孔, 春 子 數 秋 與 目 春 即 秋 關 有 於 二 儒 政 十 學 權 一 運 > 篇 動, 起 以 可 源 上 知 的 所 孔 冥 舉 子 想 乃 與 是 > 春 題 秋 陳 目 的 強 標 關 :< 示 係 論 孔, 再 子 是 論 與 學 作 孔 春 者 子 秋 所 與 者 欲 的 春, 探 用 秋 而 討 心 且 的 及 答 其 專 春 韋 年 題 秋 政 限 之 的 通 界 一 特 先 定 質 生 在 > 陳 黃 強 至 武 :

3 世 衰 道 微, 邪 說 暴 行 有 作 臣 弒 其 君 者 有 之, 子 弒 其 父 者 有 之 孔 子 懼, 作 春 秋 春 秋, 天 子 之 事 也 是 故 孔 子 曰 : 知 我 者, 其 惟 春 秋 乎! 罪 我 者, 其 惟 春 秋 乎! 聖 王 不 作, 諸 侯 放 恣, 處 士 橫 議 楊 朱 墨 翟 之 言 盈 天 下 天 下 之 言, 不 歸 楊 則 歸 墨 楊 氏 為 我, 是 無 君 也 墨 氏 兼 愛, 是 無 父 也 無 父 無 君, 是 禽 獸 也 昔 者 禹 抑 洪 水 而 天 下 平, 周 公 兼 夷 狄 驅 猛 獸 而 百 姓 寧, 孔 子 成 春 秋 而 亂 臣 賊 子 懼 我 亦 欲 正 人 心 息 邪 說 距 詖 行 放 淫 辭, 以 承 三 聖 者 豈 好 辯 哉? 予 不 得 已 也 能 言 距 楊 墨 者, 聖 人 之 徒 也 13 孟 子 明 確 地 提 出 孔 子 作 春 秋, 因 為 世 衰 道 微, 時 代 混 亂, 發 生 了 臣 弒 君 子 弒 父 的 情 況, 所 以 孔 子 懼 而 作 春 秋 且 云 春 秋 成 而 亂 臣 賊 子 懼, 因 孔 子 藉 由 春 秋 一 書 行 天 子 之 事, 這 是 說 孔 子 以 一 介 平 民 的 身 分, 對 當 代 的 史 事 作 出 評 論, 孟 子 欲 承 繼 孔 子 來 正 人 心 息 邪 說 距 詖 行 放 淫 辭 另 外, 王 者 之 跡 熄 而 詩 亡, 詩 亡 然 後 春 秋 作 引 自 孟 子. 離 婁 : 孟 子 曰 : 王 者 之 跡 熄 而 詩 亡, 詩 亡 然 後 春 秋 作 晉 之 乘 楚 之 檮 杌 魯 之 春 秋, 一 也 其 事 則 齊 桓 晉 文, 其 文 則 史 孔 子 曰 : 其 義 則 丘 竊 取 之 矣 孟 子 於 此 將 魯 之 春 秋 與 晉 之 乘 楚 之 檮 杌 並 提, 認 為 同 為 史 書 之 名 稱 據 趙 岐 (?-201) 注 云 : 春 秋 以 二 始 舉 四 時 記 萬 事 之 名, 其 事 則 五 霸 所 理, 桓 文 五 霸 之 盛 者, 故 舉 之 其 文, 史 記 之 文 也 孔 子 自 謂 竊 取 之 以 為 素 王 也, 孔 子, 人 臣, 不 受 君 命 私 作 之 故 言 竊, 亦 聖 人 之 謙 辭 爾 依 趙 岐 之 說, 可 知 春 秋 乃 是 舉 春 秋 二 時 為 名 所 記 之 事 則 是 為 五 霸 當 時 之 事, 以 齊 桓 公 晉 文 公 為 代 表 至 於 春 秋 其 文, 則 是 史 記 之 文 至 於 孔 子 竊 取 之 言, 趙 岐 以 孔 子 為 素 王, 不 受 君 命 而 私 作 春 秋 對 於 文 事 義, 張 素 卿 有 一 定 義, 其 云 : 依 孟 子, 春 秋 這 部 經 典 兼 含 文 事 與 義 : 文 是 指 記 錄 16 載 述 的 文 詞, 這 些 文 詞 淵 源 於 舊 史 載 記 ; 而 事 是 指 文 所 記 述 的 內 容 這 涉 及 當 世 諸 侯 等 人 物 的 行 為 事 蹟 ; 至 於 義, 則 是 經 文 記 事 的 指 歸, 是 春 秋 的 深 層 內 涵 文 選 同 樓 原 刊 嘉 慶 二 十 年 (1815) 江 西 南 昌 府 學 重 ( 刊 台 宋 北 本 : 十 藝 三 文 經 印 注 書 疏 館 附 校 勘 記 本 影 ), 印 頁 清 阮 元 張 漢 註 素 卿 6 趙 : 岐 敘 注 事, 與 題 解 釋 宋 孫 奭 疏 : 孟 子 正 義, 頁 146, 左 傳 經 解 研 究 ( 台 北 : 書 林 出 版 公 司 年 ), 頁 40,1998 6

4 崔 氏 在 此 引 用 孟 子 的 說 法, 其 立 場 是 贊 成 孟 子 之 言, 孔 子 感 傷 周 道 無 法 復 行 於 世, 所 以 修 魯 史 以 作 春 秋 孔 子 與 春 秋 之 關 連 性, 崔 子 方 認 為 孔 子 作 春 秋, 因 此 崔 氏 的 聖 人 應 該 意 指 孔 子 然 而 崔 子 方 在 閱 讀 三 傳 之 後, 產 生 若 干 的 疑 惑, 崔 氏 云 : 然 考 其 事 則 於 情 有 不 合, 稽 其 意 則 於 理 有 不 通, 意 者 傳 之 妄 而 求 之 過 歟? 乃 取 春 秋 之 經 治 之, 伏 讀 三 年, 然 後 知 所 書 之 事 與 所 以 書 之 之 意, 是 非 成 敗 褒 貶 勸 戒 之 説 具 在 夫 萬 有 八 千 言 之 間 雖 無 傳 者, 一 言 之 辯 而 春 秋 了 可 知 也 ( 頁 175) 崔 氏 研 究 其 史 事, 認 為 於 情 有 所 不 合, 考 察 其 意 義, 又 於 理 有 所 不 通 認 為 有 不 合 情 與 理 之 處, 乃 是 因 為 三 傳 因 求 經 文 太 過 於 是 崔 氏 決 定 直 接 研 讀 春 秋 經, 伏 讀 三 年, 終 於 知 道 所 書 之 事, 與 所 以 書 之 之 意 直 觀 春 秋 經, 即 可 以 了 解 其 中 的 是 非 成 敗 褒 貶 勸 戒 之 說, 皆 在 一 萬 八 千 言 之 中 即 使 無 傳, 能 辨 別 一 言, 則 春 秋 經 全 部 都 可 以 了 解 崔 子 方 此 言 有 著 棄 傳 從 經 的 傾 向, 因 為 崔 氏 開 始 研 讀 三 傳 時, 並 未 注 意 春 秋 的 存 在, 這 顯 現 春 秋 經 依 附 三 傳 而 存 在, 一 般 人 若 無 三 傳, 無 法 了 解 春 秋 的 內 容 但 是 崔 氏 在 通 讀 三 傳 後, 反 而 對 三 傳 有 所 疑 惑, 崔 氏 以 情 與 理 去 衡 量 春 秋 之 事 與 聖 人 之 意, 決 定 捨 棄 三 傳, 直 究 春 秋 經 最 後 崔 17 氏 認 為 即 使 無 傳, 藉 由 一 言 之 辨, 就 可 以 了 解 春 秋 崔 子 方 對 春 秋 三 傳 的 態 度, 從 開 始 的 接 受, 到 後 來 的 懷 疑, 最 終 決 定 回 歸 春 秋 經 本 身 這 應 是 宋 代 學 術 的 特 色, 宋 學 的 春 秋 學 以 棄 傳 談 經 為 特 色 這 種 風 氣 開 始 於 唐 趙 匡 啖 助 陸 淳, 而 更 可 以 推 源 到 用 注 駁 傳 的 范 寧 宋 儒 說 春 秋 的, 始 於 孫 復 復 撰 尊 王 發 微, 廢 棄 傳 注, 專 談 書 法 劉 敞 繼 之, 撰 春 秋 權 衡 等 書 以 主 觀 評 論 三 傳 得 失 另 外 崔 子 方 閱 讀 三 傳 在 先, 而 研 讀 春 秋 在 後, 三 傳 構 成 崔 子 方 了 解 春 秋 的 前 理 解 18 崔 子 方 認 為 直 究 春 秋 是 可 行 的, 不 必 透 過 三 傳, 但 是 崔 子 方 能 否 不 受 三 傳 的 影 響, 這 是 值 得 懷 疑 的 再 者 若 是 沒 有 三 傳, 春 秋 可 以 為 後 人 所 了 解 嗎? 崔 子 方 又 論 及 : 今 曰 考 之 經 而 無 見, 必 待 傳 者 之 説 而 後 明, 是 聖 人 之 經 徒 為 虛 文 而 已 且 聖 人 豈 必 後 世 有 三 家 者 為 之 傳 乎? 其 無 為 傳, 則 春 秋 遂 無 用 於 世 矣 ( 頁 175) 崔 子 方 更 進 一 步 對 三 傳 有 所 批 評, 以 為 現 今 考 究 春 秋 經 之 人 無 所 見, 必 周 予 同 : 群 經 概 論 ( 高 雄 : 復 文 圖 書 出 版 社 年 ), 頁 86 文 其 被, 於 做 美 一 第 出 二 個 帕 章 人 在 瑪 關 可 詮 於 以 釋 學 富 詮 中 有 釋 成, 做 E.Palmer), 果 這 為 地 一 詢 說 假 問 明 定 前 理, 嚴 解 理 提 平 的 解 及 譯 必 領 : 須 域 說 詮 被 的 明 譯 稱 東 必 學 做 西 須 ( 前 在 理 台 一 解 北 種 (preunderstand) : 已 桂 經 冠 得 圖 到 書 贊 公 同 司 的 意 為 義 了 和 年 理 意 ), 解 圖 給 頁 的 定 視 的 界 本 內,1989 (Richard,1992 7

5 待 三 傳 之 說 才 能 明 白 春 秋, 春 秋 的 經 文 只 是 虛 文 而 已 而 且 孔 子 豈 知 後 代 有 三 家 為 之 作 傳 呢? 如 果 無 人 為 其 作 傳, 則 春 秋 遂 無 用 於 世 矣 崔 氏 認 為 如 果 解 讀 春 秋 經, 必 須 透 過 三 傳 的 說 法, 那 春 秋 經 將 為 虛 文 崔 子 方 提 出 的 觀 點, 是 認 為 春 秋 經 可 以 直 接 研 讀, 不 必 透 過 三 傳 的 解 釋, 但 是 這 個 觀 點, 乃 是 崔 子 方 已 經 具 備 三 傳 的 基 礎, 再 研 讀 春 秋 經 而 得 的 結 論 與 其 學 思 過 程 有 所 違 背, 崔 氏 已 通 讀 三 傳, 所 以 對 春 秋 有 一 基 本 的 認 識, 所 以 針 對 春 秋 經 詳 讀 時, 自 然 能 有 所 體 悟 領 會 崔 子 方 對 春 秋 經 與 春 秋 三 傳 的 關 係 有 所 評 論, 但 崔 子 方 若 是 未 研 讀 三 傳, 而 是 直 究 春 秋 經, 且 能 有 所 理 解, 對 三 傳 的 存 在 進 行 批 判, 可 能 較 有 說 服 力 不 過, 崔 氏 所 提 及 的 論 述 可 令 人 思 考, 後 人 所 理 解 的 春 秋 經, 是 三 傳 所 解 釋 的 春 秋 經? 有 誰 真 正 研 究 過 春 秋 經 的 經 文? 再 者 直 接 研 究 春 秋 經, 是 否 能 了 解 經 文 的 意 義 呢? 崔 子 方 的 觀 點 是 認 為 孔 子 作 春 秋, 應 當 不 會 設 想 後 代 之 人 會 為 春 秋 作 傳, 所 以 春 秋 經 本 身 的 經 文 已 是 一 完 備 的 論 述, 不 必 經 由 三 傳 來 解 釋, 那 傳 的 存 在 是 否 有 其 必 要 性? 崔 子 方 又 對 春 秋 三 傳 的 缺 失 進 行 評 論, 其 云 : 左 氏 之 失 也 淺, 公 羊 之 失 也 險, 穀 梁 之 失 也 迂 左 氏 求 聖 人 之 意 而 不 得, 一 皆 以 事 言 之 而 畧 其 褒 貶 故 常 取 於 近 而 失 之 淺 公 羊 謂 聖 人 欲 以 成 後 世 法, 必 有 驚 動 人 之 耳 目 而 難 言 者, 故 常 志 於 難 而 失 之 險 穀 梁 謂 聖 人 苟 致 意 焉, 不 當 淺 近 易 知 必 有 委 曲 而 深 者, 故 常 求 於 逺 而 失 之 迂 雖 然 是 三 家 之 失, 其 又 有 説 左 氏 自 以 為 所 傳 當 時 之 事, 足 以 取 信 於 後 世, 雖 失 之 淺 而 不 嫌 公 羊 穀 梁 自 以 為 傳 當 時 之 事 畧 矣, 不 得 不 為 險 迂 之 論 以 自 見 ( 頁 175) 崔 子 方 認 為 左 傳 的 缺 失 在 於 淺 易, 公 羊 傳 的 缺 失 在 於 艱 難, 穀 梁 傳 的 缺 失 在 於 迂 迴 左 傳 無 法 求 得 聖 人 之 意, 皆 以 史 事 敘 述, 而 省 略 其 褒 貶 之 說, 所 以 常 取 淺 顯 之 說 因 而 失 之 淺 公 羊 傳 認 為 聖 人 以 春 秋 為 後 世 法, 必 有 驚 動 人 心 而 難 言 之 隱, 所 以 常 求 之 困 難 因 而 失 之 險 穀 梁 傳 以 為 聖 人 若 有 致 意 於 其 中, 不 應 當 淺 近 易 知 必 有 委 曲 而 深 者, 所 以 常 求 之 深 奧 因 而 失 之 迂 崔 子 方 分 別 提 出 三 傳 的 缺 失, 認 為 左 傳 之 失 在 淺, 公 羊 傳 之 失 在 險, 穀 梁 傳 之 失 在 迂 而 且 左 傳 自 以 所 傳 為 當 時 之 事, 已 足 以 取 信 後 世, 公 羊 傳 穀 梁 傳 自 以 傳 當 時 之 事 太 簡 略, 不 得 不 提 出 險 迂 之 論 以 自 見 這 項 觀 點, 可 以 看 出 崔 子 方 對 三 傳 皆 有 所 得, 既 點 出 三 傳 的 缺 失, 也 可 以 知 道 三 傳 各 有 所 長, 左 傳 以 事 見 長, 而 公 穀 以 論 見 長 雖 然 三 傳 的 言 論 立 場 不 同, 但 綜 合 起 來 即 是 個 立 體 的 表 現 左 傳 建 立 典 型 在 過 去, 穀 梁 傳 建 立 典 型 在 內 心, 公 羊 傳 建 立 典 型 在 未 來 當 人 們 透 由 三 傳 去 解 讀 春 秋 經 時, 人 們 的 精 神 即 產 生 三 向 度 的 擴 大 拓 深, 而 奮 發 興 起 這 便 是 何 以 古 代 大 儒 皆 將 讀 春 秋 視 8

6 (1992, 為 求 學 過 程 中 之 大 事 的 原 因 崔 氏 以 為 三 家 之 說 不 去 除, 則 春 秋 經 終 不 復 見, 其 云 : 今 余 非 固 薄 三 家 之 論, 以 為 三 家 之 論 不 去, 則 學 者 之 疑 不 決, 而 聖 人 之 經 終 不 可 復 見 故 度 當 時 之 事 以 情, 考 聖 人 之 言 以 理, 情 理 之 不 違, 然 後 辭 可 明 而 例 可 通 也 於 經 之 下 各 析 而 解 之, 名 曰 春 秋 經 解 ( 頁 176) 三 傳 之 說 有 缺 失, 學 者 因 而 有 疑 惑, 所 以 崔 氏 以 情 推 測 當 時 之 事, 以 理 來 考 證 聖 人 之 言, 若 是 不 違 情 與 理, 可 以 明 白 其 文 辭, 亦 是 通 曉 其 例 所 以 於 經 文 之 下, 各 自 分 析 而 解 釋, 因 此 名 之 為 春 秋 經 解 可 知 崔 氏 解 經 的 原 則, 是 以 情 理 來 理 解 春 秋 經, 藉 以 明 白 其 辭 與 其 例 聖 人 以 辭 與 例 成 其 書, 以 情 與 理 而 自 託 其 言, 則 所 以 慮 後 世 者 亦 至 矣 辭 與 例, 其 文 也, 情 與 理, 其 質 也 文 質 不 備, 君 子 不 為 完 人, 文 質 不 備, 春 秋 不 為 完 經 ( 頁 176) 認 為 孔 子 以 辭 與 例 來 成 其 春 秋, 以 情 與 理 來 託 其 言, 所 以 兼 具 辭 與 例 情 與 理 的 春 秋 才 是 完 經 崔 子 方 著 作 春 秋 經 解 的 緣 由 是 因 為 三 傳 於 情 於 理 有 所 不 合, 以 為 直 究 春 秋 經 文, 即 能 了 解 春 秋 的 內 涵, 無 須 透 過 三 傳 之 說 雖 然 春 秋 的 經 文 簡 略 難 知, 但 是 藉 由 著 例 日 月 之 例 變 例 可 以 知 道 經 文 的 意 義 因 此, 崔 氏 認 為 去 除 三 傳 之 論, 才 能 正 視 春 秋 經 的 存 在, 所 以 於 各 經 文 下 解 析 其 內 容, 此 為 崔 子 方 著 作 之 因 第 二 節 春 秋 經 解 的 經 文 期 動 中 蔣, 年 豐 :< 年 春 秋 乃 從 月 是 ), 三 一 興 傳 個 頁 個 精 神 現 象 論 春 秋 經 傳 的 解 釋 學 基 礎 >, 清 華 學 報 新 卷 第 經 文 有 所 出 入, 古 籍 異 文 產 生 有 多 種 因 素 20, 而 三 傳 經 文 21 的 相 異, 其 最 大 因 素 可 能 是 與 口 授 口 有 關 崔 子 方 在 春 秋 經 解 體 存 在 蔣, 氏 投 以 身 解 到 釋 複 學 雜 觀 點 功 來 利 述 爭 三 奪 傳 特 色, 其 云 : 之 中 在, 並 左 常 傳 常 自 的 己 解 發 釋 問 學 如 活 狄 羊 此 我 傳 我 的 乃 解 是 如 釋 內 何 學 心 成 的 活 功 道 動 中 德 業,, 我 且, 又 化 我 承 身 擔 所 為 了 關 先 內 切 王 的 其 先 是 國 賢 而 如 所 何 外 制 去 諸 度 判 夏 的 別 禮 社 的 制 會 魯 國 與 在 政, 又 局 穀 可 中 梁 化 各 傳 身 種 為 是 的 非 解 內 善 釋 諸 惡 學 夏 活 而 動 外 中 公 夷, 實 的 的 我 ; 中 原 穀 ; 梁 最 傳 後 所, 立 甚 的 至 我 化 是 身 內 為 心 大 同 道 世 德 界 的 我 總 ; 的 說 羊 來 傳, 所 左 立 傳 的 我 所 是 立 文 的 化 我 意 是 識 傳 與 統 群 體 體 制 生 下 命 存 的 在 我 的 現 21 原 解 而 因 王 很 改 彥, 多 坤 四,: 也 古 字 很 籍 有 複 雜 體, 研 而, 究 其 五 ( 中 但 主 台 記 要 北 詞 的 : 音 則 萬, 有 卷 六 以 樓 下 圖 方 九 書 言 個 公 差 方 司 別 面 : 七 一 年 避 各 ), 諱 記 頁 改 所 省 聞 , 八 二 其 輾 引 云 轉 用 : 譌 書 造 誤 意 成, 異 九 三 文 不 的 出 辭 變 謝 化 秀 文 :< 春 秋 異 文 探 源 附 證 三 傳 經 文 何 者 最 近 古 本 >, 春 秋 三 傳 考 異 ( 台 北 : 文 史 哲 修 異 文 一 版 之 是 在 所 社 造 口 成 授,1984 難 免, 傳, 經 除 其, 上 年 自 原 述 ), 古 因 頁 有 多 素 說 為 外 脫, 二 文 似 是 另 謝 三 衍 有 秀 傳 文 所 經 謂 曰 形 文 : 似 有 口 而 方 授 考 誤 言 一 滲 般 口 傳 入 古 傳 抄 籍 誤 三, 之 書 是 年 最 三 代 大 字 傳 既 因 形 經 久 素 殘 文, 在 脫 間 版 等, 本 因 某 輒 其 素 字 提 所 多, 出 造 次 文 的 成 互 字 理 異 訛 由 而, 誤 有 而 春, 四 該 秋 歧 : 字 異 9

7 中, 對 於 經 文 的 選 擇, 是 較 接 近 左 傳? 或 是 公 羊 傳? 亦 或 穀 梁 傳? 這 一 節 欲 就 崔 氏 對 經 文 的 記 載, 以 文 字 的 擇 取 來 探 討 春 秋 經 解 的 經 文 傾 向 何 傳? 以 下 分 為 四 類 來 探 討 其 經 文 的 取 向 第 一 類 是 與 左 傳 相 同 者, 第 二 類 是 與 左 傳 公 羊 傳 相 同 者, 第 三 類 是 與 左 傳 穀 梁 傳 相 同 者, 第 四 類 是 與 公 羊 傳 穀 梁 傳 相 同 者 一 與 左 傳 相 同 春 秋 經 解 選 擇 的 經 文 與 左 傳 相 同 者, 約 有 一 百 多 則 22 與 左 傳 相 同 者, 以 下 試 舉 幾 例 : 1. 隱 公 二 年, 九 月, 紀 裂 繻 來 逆 女 ( 頁 180) 公 穀 紀 裂 繻 均 作 紀 履 緰, 而 崔 子 方 從 左 傳 作 紀 裂 繻 2. 莊 公 三 年, 冬, 公 次 于 滑 ( 頁 207) 公 穀 滑 均 作 郎, 而 崔 子 方 從 左 傳 作 滑 3. 閔 公 元 年, 秋, 八 月, 公 及 齊 侯 盟 于 落 姑 ( 頁 225) 公 穀 落 均 作 洛, 而 崔 子 方 從 左 傳 作 落 4. 僖 公 四 年, 齊 人 執 陳 袁 濤 塗 ( 頁 231) 公 穀 袁 均 作 轅, 而 崔 子 方 從 左 傳 作 袁 5. 文 公 三 年, 晉 陽 處 父 帥 師 伐 楚 以 救 江 ( 頁 247) 公 穀 無 以 字, 而 崔 子 方 從 左 傳 有 以 字 6. 成 公 八 年, 秋, 七 月, 天 子 使 召 伯 來 賜 公 命 ( 頁 276) 解 : 二 傳 曰 錫, 非 也 公 穀 賜 均 作 錫, 而 崔 子 方 從 左 傳 作 賜 以 上 所 舉 的 例 子, 是 崔 子 方 從 左 傳 的 經 文, 最 特 別 的 是 第 六 則, 因 為 崔 子 方 在 此 標 示 出 二 傳 的 經 文 是 錯 誤 的, 應 該 從 左 傳 的 賜 字 二 與 左 傳 公 羊 傳 相 同 崔 子 方 的 經 文 與 左 傳 公 羊 傳 相 同 者 約 有 四 十 八 則, 以 下 略 舉 數 例 : 1. 隱 公 二 年, 無 駭 帥 師 入 極 ( 頁 179) 穀 梁 傳 駭 作 侅 2. 桓 公 五 年, 天 王 使 仍 叔 之 子 來 聘 ( 頁 194) 穀 梁 傳 仍 作 任 3. 莊 公 三 年, 春, 王 正 月, 溺 會 齊 師 伐 衛 ( 頁 206) 穀 梁 傳 師 作 侯 4. 僖 公 二 十 六 年, 冬, 楚 人 伐 宋, 圍 緡 ( 頁 240) 穀 梁 傳 緡 作 閔 分 於 22 某 5. 此 之 一 文 項 事 經 公 歸 實 內 五 納 輒 者 年, 能, 乃 自 是 相 王 就 一 使 崔 致 召 子 四 是 由 春 秋 異 文 有 符 合 錢 大 昕 所 謂 古 無 輕 脣 音 古 無 舌 上 舌 頭 之 伯 方 來 經 文 會 之 葬 斷 ( 章 頁 而 248) 定, 崔 子 方 之 斷 章 與 三 傳 不 大 相 同 穀 梁 傳 召 伯 作 毛 伯 10

8 6. 成 公 十 六 年, 鄭 公 子 喜 帥 師 侵 宋 ( 頁 280) 穀 梁 傳 子 作 孫 此 類 的 例 子, 為 穀 梁 傳 與 左 傳 公 羊 傳 的 經 文 不 同, 崔 子 方 則 是 從 左 傳 與 公 羊 傳 之 經 文 三 與 左 傳 穀 梁 傳 相 同 崔 子 方 的 經 文 與 左 傳 穀 梁 傳 相 同 者 約 有 二 百 五 十 則 左 右, 數 量 相 當 多, 略 舉 數 例 以 證 : 1. 隱 公 五 年, 秋, 衛 師 入 郕 ( 頁 184) 公 羊 傳 郕 作 盛 2. 桓 公 十 一 年, 公 會 宋 公 於 夫 鍾 ( 頁 198) 公 羊 傳 鍾 作 童 3. 莊 公 二 年, 夏, 公 子 慶 父 帥 師 伐 於 餘 丘 ( 頁 206) 公 羊 傳 無 於 字 4. 僖 公 元 年, 夏, 六 月, 邢 遷 於 夷 儀 ( 頁 227) 公 羊 傳 夷 儀 作 陳 儀 5. 文 公 七 年, 三 月 甲 戌, 取 須 句, 遂 城 郚 ( 頁 249) 公 羊 傳 句 作 胊 6. 宣 公 元 年, 冬, 晉 趙 穿 帥 師 侵 崇 ( 頁 262) 公 羊 傳 崇 作 柳 上 述 為 左 傳 與 穀 梁 傳 的 經 文 相 同, 公 羊 傳 有 所 不 同, 崔 子 方 則 是 從 左 傳 與 穀 梁 傳 四 與 公 羊 傳 穀 梁 傳 相 同 崔 子 方 選 擇 經 文, 大 多 同 於 左 傳, 但 若 是 與 公 羊 傳 穀 梁 傳 相 同 者, 崔 氏 會 特 別 標 明 與 公 穀 相 同 者 約 有 九 個 例 子, 崔 氏 即 有 七 例 標 示 應 當 從 二 傳 之 文, 只 有 兩 個 例 子 崔 氏 無 特 別 解 說 將 九 例 一 一 列 述 如 下 : ( 一 ) 隱 公 1. 三 年 夏, 四 月 辛 卯, 尹 氏 卒 ( 左 氏 作 君 氏 ) 解 : 二 傳 曰 尹 氏 從 二 傳 為 尹 氏 23 ( 頁 180) 2. 五 年 春, 公 觀 魚 于 棠 ( 左 氏 觀 作 矢 ) 解 : 二 傳 曰 觀 ( 頁 184) 3. 六 年 春 鄭 人 來 輸 平 ( 左 氏 輸 作 渝 ) 解 : 二 傳 曰 輸 平, 當 從 二 傳 為 輸 平 24 ( 頁 184) 義 禍, 所 宋 以 釋 書 崔 其 前 子 日 卒 方 之 : 怨 春 秋 經 以 解 為, 鄭 人 頁 來 表 達 崔 和 氏 平 以 云 之 為 : 意 尹 輸 氏 猶 為 致 天 也 子 之 蓋 大 鄭 夫 人, 欲 因 致 其 成 為 於 世 我 卿 也, 又 夫 有 平 專 之 權 為 之 11

9 4. 八 年 夏, 六 月 已 亥, 蔡 侯 考 父 卒 ( 左 氏 侯 作 叔 )( 頁 186) ( 二 ) 桓 公 1. 十 二 年 夏, 六 月 壬 寅, 公 會 紀 侯 莒 子 盟 于 曲 池 ( 左 氏 紀 作 杞, 公 羊 曲 池 作 毆 蛇 ) 解 : 二 傳 曰 紀 侯, 當 從 二 傳 25 ( 頁 198) ( 三 ) 莊 公 1. 夏, 單 伯 逆 王 姬 ( 左 氏 逆 作 送 ) 解 : 二 傳 曰 逆, 當 從 二 傳 為 逆 26 ( 頁 205) ( 四 ) 僖 公 1. 二 年 虞 師 晉 師 滅 夏 陽 ( 左 氏 夏 作 下 )( 頁 229) ( 五 ) 宣 公 1. 三 年 楚 子 伐 陸 渾 戎 ( 左 氏 作 陸 渾 之 戎, 公 羊 陸 作 賁 ) 解 : 二 傳 曰 陸 渾 戎, 當 從 二 傳 去 之 字 ( 頁 262) 崔 氏 此 說 有 誤, 公 羊 傳 與 穀 梁 傳 均 無 之 字, 但 是 公 羊 傳 的 經 文 為 賁 渾 戎 與 穀 梁 傳 的 陸 渾 戎 不 同 崔 子 方 誤 以 為 二 傳 均 作 陸 渾 戎, 其 實 不 然 2. 五 年 秋, 九 月, 齊 高 固 來 逆 子 叔 姬 ( 左 氏 作 來 逆 叔 姬 ) 解 : 二 傳 曰 逆 子 叔 姬, 當 從 二 傳 為 子 叔 姬 27 ( 頁 263) 就 春 秋 經 解 的 經 文 的 選 擇 而 言, 崔 子 方 以 同 於 左 傳 的 經 文 佔 絕 對 多 數, 但 是 亦 有 採 用 公 羊 傳 穀 梁 傳 的 經 文 其 中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崔 氏 在 引 用 公 穀 二 傳 的 經 文 時, 會 特 別 強 調 應 當 從 二 傳 之 說 由 此 亦 可 知 崔 氏 從 左 傳 經 文 為 主, 所 以 從 公 羊 傳 穀 梁 傳 之 經 文 時 才 會 特 意 強 調 就 經 文 的 取 向 來 分 析 春 秋 經 解 中 的 經 文, 可 知 崔 氏 經 文 的 擇 取 是 傾 向 同 於 左 傳 第 三 節 春 秋 經 解 的 解 說 春 秋 經 解 對 文 解 說 時, 除 了 經 文 有 所 選 擇 外, 與 春 秋 三 傳 的 注 解 尚 有 一 差 異 處, 即 是 春 秋 三 傳 均 無 傳 時, 崔 子 方 卻 是 有 所 解 說, 試 將 崔 氏 的 解 說 舉 例 如 下 : ( 一 ) 桓 公 崔 :,, 崔 氏 云 : : 左 紀 氏 侯 以 會 為 魯 天 子 莒 之 以 謀 齊, 故 難 以 故 逆 也 為 女 氏 也 以, 宋 為 蓋 自 單 崔 我 伯 子 乃 之 方 是 辭 : 言 失 春 地 之 秋 之 經 君 解 而, 寓 於 頁 魯 263 國 者 崔 氏 云 : 今 公 之 女, 而 大 夫 自 為 逆 者 也 送, 叔 然 姬 誤, 矣 目 我 12

10 1. 十 七 年, 癸 巳, 葬 蔡 桓 侯 解 : 凡 諸 侯 葬 稱 公 者, 皆 僭 也 惟 蔡 桓 稱 侯 以 葬, 蓋 與 其 不 失 禮, 桓 侯 之 見 與, 則 諸 公 之 僭 者 罪 矣 ( 頁 202) 崔 氏 對 葬 蔡 桓 侯 提 出 解 說 認 為 凡 是 諸 侯 葬 稱 公, 皆 是 僭 越 的 事 惟 有 蔡 桓 侯 稱 侯 而 葬, 這 是 稱 與 其 不 失 禮 蔡 桓 侯 是 被 稱 贊 與 的, 相 對 而 言, 其 他 諸 公 之 葬 稱 公 皆 有 罪 過 也 可 知 在 此 則 經 文, 崔 子 方 以 為 葬 蔡 桓 侯 是 與 其 稱 侯 以 葬, 且 不 失 禮 也 但 相 對 而 言, 則 是 評 論 諸 公 僭 越 而 稱 公 是 有 罪 過 的 事 ( 二 ) 僖 公 1. 十 年, 春, 王 正 月, 公 如 齊 解 : 此 朝 也, 而 不 言 朝, 不 與 朝 也 凡 公 如 某 而 下 不 目 其 事 者 皆 朝 也, 內 大 夫 如 某 而 不 目 其 事 者 皆 聘 也 夫 朝 聘 之 設, 諸 侯 事 天 子 之 禮 也, 於 其 所 以 事 天 子 者 備, 然 後 有 中 相 聘 世 相 朝 之 禮, 然 亦 罕 矣 春 秋 之 時, 公 之 朝 齊 晉 大 國 者 三 十 有 四, 而 朝 京 師 者 一 大 夫 聘 諸 侯 者 五 十 有 二, 而 聘 京 師 者 五 夫 二 百 四 十 二 年 之 間 周 歷 十 三 王, 魯 歷 十 二 公, 而 朝 聘 者 才 至 乎 五 六, 則 是 曠 世 而 無 一 人 以 往 也 蓋 當 時 諸 侯 所 以 事 天 子 之 禮 略, 而 所 以 事 大 國 之 禮 詳, 以 內 為 失 所 事 矣 春 秋 之 所 不 與, 故 一 皆 沒 而 不 書 使, 漫 若 以 他 事 往 而 不 為 朝 聘 者 雖 然 於 外 之 來 接 於 我 者 皆 書 朝 聘 焉, 則 於 內 之 往 者, 不 患 不 知 為 朝 聘, 而 或 者 以 為 尊 魯, 誤 矣 ( 頁 234) 崔 氏 認 為 公 如 齊 其 實 是 為 朝 齊 而 往, 卻 不 言 朝, 是 因 不 與 其 朝 也 凡 公 如 某 而 下 不 見 其 事 皆 是 朝 也, 內 大 夫 如 某 而 不 見 其 事 皆 是 聘 也 朝 聘 之 設 置, 乃 是 諸 侯 事 天 子 之 禮, 於 其 事 天 子 者 備, 然 後 才 有 中 相 聘 世 相 朝 之 禮, 然 亦 是 罕 見 春 秋 之 時, 公 之 朝 齊 晉 大 國 者 有 三 十 四 次, 而 朝 京 師 者 一 次 大 夫 聘 諸 侯 有 五 十 二 次, 聘 京 師 者 有 五 次 二 百 四 十 二 年 間, 周 歷 經 十 三 王, 魯 歷 十 二 公, 而 其 朝 聘 之 禮 才 至 五 六 次, 則 是 曠 世 而 無 一 人 以 往 也 大 概 是 因 當 時 諸 侯 事 天 子 之 禮 略, 而 事 大 國 之 禮 詳, 以 內 為 失 其 所 事 春 秋 所 不 與 也, 所 以 全 都 不 書 使, 好 似 以 他 事 前 往 不 是 為 朝 聘 也 雖 然 於 外 來 接 我 者, 皆 書 朝 聘, 於 內 之 往, 不 患 不 知 其 為 朝 聘 有 人 以 為 是 尊 魯, 這 是 錯 誤 此 則 經 文, 崔 氏 是 依 其 凡 例 而 提 出 解 說 凡 公 如 某 而 下 不 目 其 事 者 皆 朝 也, 依 此 例 而 言, 公 如 齊 即 是 朝 也 然 而 朝 聘 之 禮, 本 是 諸 侯 事 天 子 之 禮, 僖 公 欲 朝 齊, 即 是 不 合 禮 制 的 行 為, 所 以 不 與 朝 也 再 者 春 秋 之 時, 公 朝 齊 晉 大 國 者 約 有 三 十 四 次, 但 朝 周 天 王 者 只 有 一 次 可 見 當 時 諸 侯 事 天 子 之 禮 太 簡 略, 而 事 大 國 之 禮 非 常 詳 盡, 批 評 魯 國 失 所 事 矣 春 秋 不 與 此 種 行 為, 於 是 皆 沒 而 不 書 使, 好 似 其 因 他 事 而 前 往, 並 非 為 朝 聘 之 事 也 2. 十 一 年, 夏, 公 及 夫 人 姜 氏 會 齊 侯 于 陽 穀 解 : 僖 公 夫 人 也, 未 嘗 書 逆, 蓋 致 於 大 廟 而 後 為 夫 人 者 也 不 正 公 之 以 妾 為 妻, 又 且 與 之 出 會, 故 不 月 以 見 譏 ( 頁 235) 崔 氏 在 此 解 說 夫 人 姜 氏 的 身 分, 認 為 其 未 嘗 書 逆, 因 為 必 須 致 於 大 廟 而 後 成 為 夫 人 也 評 論 僖 公 的 行 為, 以 為 僖 公 以 妾 為 夫 人, 且 又 與 之 出 會 齊 侯, 所 以 此 則 經 文 不 記 錄 月 分, 只 記 錄 時 間, 以 見 譏 刺 之 意 13

11 3. 十 五 年, 春, 王 正 月, 公 如 齊 解 : 至 是 始 純 用 五 年 一 朝 之 制, 同 于 事 天 子 之 禮 矣 ( 頁 236) 公 如 齊 之 意 義, 在 於 至 是 始 純 用 五 年 一 朝 之 禮 制, 這 是 同 於 事 天 子 之 禮, 雖 不 言 批 評 之 語, 批 評 之 意 可 想 而 知 4. 二 十 七 年, 十 有 二 月 甲 戌, 公 會 諸 侯 盟 於 宋 解 : 是 時 齊 桓 既 沒, 楚 人 肆 橫, 執 宋 公 伐 宋 國 敗 宋 師 獻 宋 捷 圍 宋 邑, 不 道 於 宋 已 甚 今 又 圍 宋, 宋 之 盟 猶 薄 之 盟 爾 ( 頁 240) 當 時 齊 桓 公 已 沒, 楚 人 逐 漸 強 大, 所 以 不 斷 侵 擾 宋 國 今 又 圍 宋, 可 知 宋 之 盟 是 薄 弱 之 盟 崔 子 方 除 了 批 判 楚 國 的 行 徑 沒 有 道 義, 也 評 論 會 盟 之 弱, 無 法 抵 擋 楚 人 之 侵 略 ( 三 ) 文 公 1. 七 年, 冬, 徐 伐 莒 解 : 不 稱 人, 蓋 微 者, 徐 固 無 大 夫 矣 ( 頁 250) 徐 不 稱 人, 因 其 為 微 者, 且 徐 本 來 就 沒 有 大 夫 ( 四 ) 定 公 1. 十 三 年, 夏, 築 蛇 淵 囿 解 : 農 事 方 盛 而 築 囿, 譏 也 ( 頁 324) 這 是 譏 刺 定 公 在 農 事 正 忙 之 際, 勞 累 百 姓 為 其 築 囿 2. 十 三 年, 大 蒐 於 比 蒲 解 : 以 周 之 夏, 當 夏 之 春, 于 是 時 可 以 蒐 矣 而 書 何 也? 先 築 囿 繼 之 以 大 蒐, 則 志 在 乎 從 禽, 而 不 恤 乎 國 事 可 知 也 或 言 蒐, 或 言 大 蒐, 以 大 書 者 越 常 禮 矣 夫 不 恤 國 事 而 越 禮 大 蒐, 此 春 秋 所 以 為 譏 也 ( 頁 324) 此 則 經 文 於 時 節 而 論 是 可 以 蒐 也, 然 而 因 定 公 先 是 築 囿, 後 又 繼 之 以 大 蒐, 則 其 不 體 恤 國 事 可 得 而 知 也 言 蒐 與 言 大 蒐 之 別, 在 於 以 大 書 者, 是 因 其 僭 越 常 禮, 所 以 書 大 蒐 不 治 國 事 而 越 禮 大 蒐, 此 為 春 秋 所 譏 刺 之 處 崔 氏 先 以 季 節 來 說 明 是 否 可 以 進 行 蒐 之 事, 再 解 說 蒐 與 大 蒐 之 異, 最 後 評 論 春 秋 為 何 有 譏 刺 之 意 3. 十 四 年, 大 蒐 于 比 蒲, 邾 子 來 會 公 解 : 會 公 于 比 蒲 也, 然 則 蒐 于 比 蒲, 何 以 不 言 公? 凡 蒐 狩 固 非 微 者 之 事, 雖 不 言 公, 公 在 焉 可 知 也 則 公 狩 于 郎, 公 觀 魚 于 棠, 知 其 獨 行 而 不 與 國 人 共 之 明 矣 且 公 在 是 而 不 月 志, 凡 以 見 譏 故 也 蒐 狩 皆 內 地, 故 於 公 之 行 未 有 致 者 ( 頁 324) 邾 子 會 公 於 比 蒲, 不 言 公 蒐 於 比 蒲, 是 因 為 蒐 狩 之 事 本 非 微 者 之 事, 不 言 公, 公 在 焉 是 可 知 之 事 再 與 公 狩 于 郎 公 觀 魚 于 棠 兩 則 經 文 相 比 較, 可 知 這 兩 則 經 文 是 公 獨 行, 不 與 國 人 共 之 也 而 此 則 經 文, 公 在 比 蒲, 卻 又 不 以 月 志 之, 可 知 有 所 譏 刺 之 意 ( 五 ) 哀 公 1. 六 年, 春, 城 邾 瑕 解 : 瑕, 邾 邑 魯 未 嘗 取 於 邾 而 遽 城 之, 見 魯 之 迫 邾 也 故 於 冬 仲 孫 何 忌 伐 邾, 明 年 秋 公 入 邾 以 邾 子 益 來 也 凡 地 未 有 繫 之 國 者, 不 正 魯 恃 強 陵 弱 以 城 人 之 邑, 14

12 (Thomax,2003,1988 故 繫 之 邾 以 見 譏 焉 ( 頁 329) 魯 國 遽 然 城 瑕, 可 見 魯 國 逼 迫 邾 之 意 凡 是 地 皆 未 有 繫 之 國 下, 此 處 特 別 標 示 邾 瑕, 這 是 因 批 評 魯 國 恃 強 陵 弱, 所 以 特 別 繫 之 邾 以 見 譏 魯 之 意 崔 氏 於 此 特 別 解 說 瑕 是 邾 邑, 因 魯 國 的 行 為 不 正, 所 以 繫 於 國 名 之 下 2. 十 年, 衛 公 孟 彄 自 齊 歸 於 衛 解 : 公 孟 彄, 蒯 聵 之 黨 也 蒯 聵 得 罪 奔 宋, 其 黨 見 逐, 故 彄 奔 鄭 今 蒯 聵 已 入, 則 彄 之 歸, 蓋 得 其 所 矣 始 奔 鄭, 今 歸 自 齊, 蓋 齊 有 奉 焉 故 也 ( 頁 331) 崔 子 方 在 此 解 說 公 孟 彄 的 身 分 是 蒯 聵 的 同 黨 因 蒯 聵 奔 宋, 所 以 公 孟 彄 奔 鄭 而 今 蒯 聵 已 入 衛, 所 以 公 孟 彄 歸 衛, 是 因 為 得 其 所 歸 自 齊, 是 因 齊 國 有 所 支 持 也 上 述 為 春 秋 三 傳 均 無 傳 說, 而 崔 子 方 卻 是 有 所 闡 發, 可 見 崔 子 方 直 究 經 文 的 一 面, 亦 可 知 其 不 拘 於 三 傳 的 傳 文 再 者, 可 以 了 解 崔 子 方 解 釋 春 秋 的 形 式 與 內 容, 亦 可 以 側 面 了 解 崔 子 方 對 經 文 的 斷 章 自 有 己 見, 選 擇 需 要 解 說 的 春 秋 經 文, 再 加 以 解 釋 第 四 節 春 秋 經 解 與 春 秋 三 傳 崔 子 方 對 春 秋 三 傳 有 所 批 評, 認 為 不 需 透 過 三 傳, 可 以 直 究 春 秋 的 經 文, 但 是 崔 子 方 在 春 秋 經 解 中, 還 是 引 用 春 秋 三 傳 的 說 法 崔 氏 引 用 春 秋 三 傳 的 說 法, 可 以 從 兩 部 分 來 29 探 討, 第 一 是 贊 同 三 傳 的 說 法, 第 二 是 批 評 三 傳 的 說 法 對 於 春 秋 三 傳 的 影 響 而 言, 研 讀 春 秋 已 無 法 避 免 三 傳 解 說 的 影 響, 關 於 春 秋 的 著 作 雖 然 不 少, 但 是 後 人 對 春 秋 的 理 解, 大 多 是 28, 從 三 傳 而 來, 三 傳 的 地 位 與 重 要 性 可 想 而 知 三 傳 之 特 色 不 同, 左 丘 明 以 史 釋 經 ; 公 羊 穀 梁 以 義 釋 經 凡 有 志 於 春 秋 經 之 研 究 者, 必 須 三 傳 同 讀, 不 失 一 偏, 才 能 看 出 孔 子 作 春 秋 的 命 義 所 在 可 知, 同 時 研 讀 三 傳, 方 能 了 解 春 秋 的 內 容 崔 氏 之 說, 無 論 是 贊 同 或 反 對 三 傳 的 觀 點, 基 本 上 仍 是 依 賴 春 秋 三 傳 的 傳 注, 論 述 的 觀 點 也 許 有 所 不 同 但 是 內 容 還 是 無 法 跳 脫 三 傳 的 傳 注 範 圍 王 一 同 傳 贊 同 三 傳 的 說 法, 可 以 分 為 幾 個 方 面 一 是 同 公 羊 傳, 是 同 穀 梁 傳, 這 提 可 道 些 出 以 還 及 借 在. 許 用 十 錢 多 九 其 永 典 世 祥 他 範 紀 譯 的 之 著 : 一 初 科 詞, 出 學 而 這 版 革 論 類 後 命 其 教, 的 重 科 成 結 要 書 為 構 性 被 某 (, 廣 一 見 泛 時 台 使 期 北 美 用 的 : 前 學 遠, 孔 者 流 許 恩 公 出 多 認 版 著 的 公 名 聖 司 的 經 科, 三 是 同 公 羊 傳 穀 梁 傳, 四 是 同 左 傳, 五 是 同 三 傳 28 Kuhn) 因 學 經 為 年 它 典 二 著 們 亦 版, 隱 有 ), 程 約 相 樹 為 類 頁 德 其 似 研 的 傳 究 功 大 領 能 孔 為 域 恩. 界 我 的 定 以 歸 了 兩 合 附 個 者 宜 特 的 徵 第 問 二 第 題, 一 著, 及 作 解 中 者 決 仍 的 留 成 方 有 就 法 許 實, 多 屬 使 問 空 後 題 前 世 能, 的 讓 因 人 這 此 得 一 能 以 群 從 遵 研 此 循 究 種 者 科 這 來 學 些 解 活 著 決 動 作 中 獲 具 的 致 有 敵 這 對 種 兩 學 地 個 派 位 特 中, 徵 源 吸 的 自 引 科 它 一 學 們 群 成 共 忠 就 有 李 後 威 就 熊 稱 : 之 中 為 國 經 典 學 範 發 " 展 史 論 上 冊 ( 台 北 : 文 史 哲 出 版 社 年 ), 頁 誠,

13 ,1981, ( 一 ) 春 秋 經 解 同 公 羊 傳 1. 文 公 十 四 年, 齊 人 執 子 叔 姬 解 : 傳 所 謂 道 淫 者, 是 也 ( 頁 256) 崔 子 方 引 公 羊 傳 之 說, 單 伯 之 罪 何? 道 淫 也 可 知 崔 氏 認 為 子 叔 姬 與 單 伯 俱 往 而 被 執 也, 兩 人 有 著 不 正 當 的 關 係 亦 同 意 公 羊 傳 為 魯 諱 恥 之 說, 所 以 崔 氏 以 為 不 言 執 單 伯 及 子 叔 姬, 殊 言 之 使, 這 是 為 內 諱 31 恥 也 ( 二 ) 春 秋 經 解 同 穀 梁 傳 1. 莊 公 八 年, 甲 午, 治 兵 解 : 而 傳 謂 兵 事 以 嚴 終, 治 兵 而 陳 蔡 不 至 矣 此 見 以 俟 陳 人 蔡 人 之 辭, 于 文 不 終, 不 得 其 事 而 為 之 說 也 ( 頁 210) 引 穀 梁 傳 之 說, 治 兵 而 陳 蔡 不 至 矣 兵 事 以 嚴 終 崔 氏 引 穀 梁 傳 的 傳 文, 但 語 序 相 反 崔 子 方 以 為 甲 午 治 兵 之 舉 承 上 則 經 文 正 月 師 次 于 郎 而 來, 下 又 接 續 夏, 師 及 齊 師 圍 郕, 為 了 完 整 記 錄 這 個 史 事, 所 以 亦 記 治 兵 之 事 可 知 治 兵 的 行 為 是 因 要 等 待 陳 蔡 兩 國, 亦 是 重 視 兵 事 的 結 束 春 秋 欲 終 始 其 史 事, 所 以 不 沒 此 事 ( 三 ) 春 秋 經 解 同 公 羊 傳 穀 梁 傳 1. 隱 公 五 年, 九 月, 考 仲 子 宮 初 獻 六 羽 解 : 傳 曰 天 子 八 佾, 諸 公 六 佾, 諸 侯 四 佾, 獻 六 羽, 僭 諸 公 也 ( 頁 184) 此 則 經 文, 公 穀 兩 傳 均 有 相 關 的 論 述, 如 公 羊 傳 : 譏 始 僭 諸 公 也 六 羽 之 為 僭, 奈 何? 天 子 八 佾, 諸 公 六, 諸 侯 四 而 穀 梁 傳 亦 有 : 天 子 八 佾, 諸 公 六 34 佾, 諸 侯 四 佾 的 說 法, 因 此 將 之 歸 為 同 一 類 35 崔 子 方 贊 同 兩 傳 之 說, 以 為 獻 六 羽 乃 是 僭 用 了 諸 公 的 禮 制 2. 閔 公 元 年, 冬, 齊 仲 孫 來 解 : 傳 謂 公 子 慶 父 者 是 也 公 子 慶 父 而 曰 仲 孫, 目 氏 焉, 疏 之 也 ( 頁 225) 公 羊 傳 穀 梁 傳 皆 以 仲 孫 為 慶 父 也 如 公 羊 傳 : 齊 仲 孫 者 何? 公 子 慶 父 也 而 穀 梁 傳 : 其 不 目 而 曰 仲 孫, 疏 之 也 崔 子 方 亦 是 認 為 仲 孫 即 是 公 子 慶 父 認 為 春 秋 欲 有 所 見 之 時, 則 文 辭 將 有 所 變, 例 加 公 子 友 而 曰 季 子, 而 子 慶 父 曰 仲 孫, 見 其 氏 而 遠 之 ( 四 ) 春 秋 經 解 同 左 傳 春 秋 經 解 同 左 傳 的 經 文 較 多, 試 舉 五 例 以 證 : 1. 隱 公 五 年, 秋 衛 師 入 郕 影 印 清 阮 元 文 選 樓 原 刊 嘉 慶, 二 十 年 (1815) : 江 西 南 昌 府 學 ( 重 刊 台 宋 北 本 : 十 藝 三 文 經 印 注 書 疏 館 附 校 勘 記 年 32 本 ), 頁 180, : ( 台 北 : 藝 文 印 書 館 年 影 印 清 阮 元 文 選 樓 原 刊 嘉 慶 二 十 年 (1815) 江 西 南 昌 府 學 重 刊 宋 本 十 21 三 經 注 疏 34 附 校 勘 記 本 ), 頁 漢 晉 公 范 甯 羊 集 壽 傳 解, 何 唐 休 解 楊 詁 士, 勛 疏 唐 : 徐 春 彥 秋 疏 穀 : 梁 春 傳 秋 注 公 疏 羊, 傳 頁 注 66 疏, 頁

14 36 解 : 傳 曰 衛 之 亂 也, 郕 人 侵 衛, 故 衛 師 入 郕 夫 利 人 之 國 之 亂, 而 欲 得 志 焉 者, 取 禍 之 道 也 ( 頁 184) 37 崔 子 方 引 左 傳 之 言, 衛 之 亂 也, 郕 入 侵 衛, 故 衛 師 入 郕 認 為 郕 國 之 人 因 衛 之 亂 而 入 侵 衛 國, 所 以 衛 師 入 郕, 乃 是 郕 國 自 取 其 禍 也 2. 桓 公 五 年, 夏, 齊 侯 鄭 伯 如 紀 解 : 傳 曰 齊 侯 鄭 伯 朝 於 紀, 欲 以 襲 之 是 也 ( 頁 194) 崔 子 方 引 左 傳 之 言, 齊 侯 鄭 伯 朝 於 紀, 欲 以 襲 之 崔 氏 以 為 齊 38 鄭 為 大 國, 竟 然 朝 於 紀 國, 可 以 其 意 欲 以 窺 伺 於 紀 國 3. 文 公 五 年, 秦 人 入 鄀 解 : 傳 曰 鄀 叛 楚 即 秦, 又 貳 於 楚, 故 秦 人 入 鄀, 鄀 有 以 自 取 之, 故 不 月 以 見 譏, 則 知 傳 之 猶 信 也 ( 頁 248) 崔 子 方 引 左 傳 之 言, 初 鄀 叛 楚 即 秦, 又 貳 於 楚, 夏, 秦 人 入 鄀 崔 氏 以 為 鄀 叛 楚 而 親 近 秦 國, 又 對 楚 國 有 貳 心, 所 以 秦 人 入 鄀 鄀 是 自 取 其 39 禍, 所 以 不 月 以 見 譏 鄀 自 取 禍 亂 4. 昭 公 三 十 二 年, 冬, 仲 孫 何 忌 會 晉 韓 不 信 齊 高 張 宋 仲 幾 衛 世 叔 申 鄭 國 參 曹 人 莒 人 薛 人 杞 人 小 邾 人, 城 成 周 解 : 傳 謂 王 使 富 辛 與 石 張 如 晉, 請 城 成 周, 是 足 信 矣 ( 頁 315) 崔 子 方 引 左 傳 之 言, 秋 八 月, 王 使 富 辛 與 石 張 如 晉, 請 城 成 周 崔 氏 以 為 當 時 天 子 已 微 弱, 諸 侯 不 尊 天 子, 所 以 天 子 主 動 請 於 諸 侯, 然 後 諸 侯 再 使 大 夫 前 往 城 成 周 定 公 八 年, 從 祀 先 公 解 : 傳 曰 陽 虎 欲 去 三 桓, 而 己 更 孟 氏, 故 順 祀 先 公 而 祈 焉, 禘 於 僖 公 其 事 則 信 矣 ( 頁 320) 崔 子 方 引 左 傳 之 言, 陽 虎 欲 去 三 桓, 以 季 寤 更 季 氏, 以 叔 孫 輒 更 叔 孫 氏, 己 更 孟 氏 冬 十 月, 順 祀 先 公 而 祈 焉 辛 卯, 禘 於 僖 公 崔 子 方 認 為 自 文 公 以 來, 魯 國 逆 禮 已 久, 所 以 舉 國 皆 欲 去 之 但 是 無 人 修 正 而 改 其 昭 穆, 所 以 陽 虎 掌 政 權 後, 欲 去 三 桓, 己 欲 代 孟 氏 而 立, 所 以 順 祀 先 公 之 昭 穆, 於 辛 卯 日 禘 於 僖 公 ( 五 ) 春 秋 經 解 同 三 傳 1. 僖 公 二 年, 虞 師 晉 師 滅 夏 陽 解 : 三 家 載 虞 虢 之 事 詳 矣, 重 以 孟 子 之 言 而 取 信 焉 ( 頁 229) 崔 氏 認 為 三 傳 對 於 虞 虢 之 事 均 記 載 詳 盡, 再 加 上 孟 子 的 言 論, 更 可 取 信 此 事 孟 子 之 言 見 於 孟 子 : 晉 人 以 垂 棘 之 璧 與 屈 產 之 乘, 假 道 於 虞 以 伐 虢 宮 36 年 影 印 清 阮 元 文, 選 樓 原 刊 嘉 慶, 二 十 年 (1815) 孔 穎 達 疏 江 : 西 春 南 秋 昌 左 府 傳 學 正 義 重,( 刊 宋 台 本 北 十 : 三 藝 經 文 注 印 疏 書 附 館 39 本 ), 頁 校 勘 記 40 周 左 丘 明 傳, 晉 杜 預 注, 唐 孔 穎 達 疏 : 春 秋 左 傳 正 義, 頁 ,

15 之 奇 諫, 百 里 奚 不 諫, 知 虞 公 之 不 可 諫 而 去 成 公 十 六 年 甲 午 晦, 晉 侯 及 楚 子 鄭 伯 戰 於 鄢 陵, 楚 子 鄭 師 敗 績 解 : 三 家 皆 言 楚 子 傷 也, 其 不 言 師 敗, 君 重 於 師 也 ( 頁 281) 崔 氏 認 為 三 傳 皆 言 楚 王 受 傷, 而 不 言 師 敗 之 因, 乃 是 因 為 國 君 重 於 師 也 二 批 傳 批 評 三 傳 的 部 分, 可 以 分 為 幾 個 42 方 面, 一 是 批 評 公 羊 傳, 二 是 批 評 穀 梁 傳, 三 是 批 評 左 傳, 四 是 批 評 公 羊 傳 穀 梁 傳, 五 是 批 評 三 傳 ( 一 ) 春 秋 經 解 批 評 公 羊 傳 1. 隱 公 六 年, 春, 鄭 人 來 輸 平 解 : 而 傳 謂 墮 其 成 者, 誤 矣 ( 頁 184) 公 羊 傳 言 : 輸 平 猶 墮 成 也 崔 氏 認 為 此 說 是 錯 誤 的 43, 他 認 為 平 的 意 義, 就 是 為 了 放 下 之 前 的 怨 恨 此 時 魯 亦 是 大 國, 所 以 鄭 欲 求 好 於 魯 國, 又 恐 魯 國 因 前 日 之 怨 而 不 接 受, 所 以 來 輸 平, 魯 國 於 是 接 受 其 意 2. 桓 公 十 一 年, 九 月, 宋 人 執 鄭 祭 仲 解 : 而 傳 者 謂 春 秋 書 字 以 為 褒, 誤 矣 ( 頁 197) 公 羊 傳 言 : 何 以 不 名? 賢 也 何 賢 乎 祭 仲? 以 為 知 權 也 崔 氏 不 認 為 稱 其 字 乃 是 因 其 賢 能 崔 子 方 認 為 稱 其 字, 實 因 祭 仲 為 鄭 國 44 的 權 臣, 擅 貴 而 專 國 政, 所 以 國 人 稱 其 字, 是 因 不 敢 稱 其 名 也 祭 仲 能 輕 易 地 出 其 國 君 而 納 不 正 之 人, 其 權 勢 之 大 可 想 而 知 3. 僖 公 元 年, 冬, 十 月 壬 午, 公 子 友 帥 師 敗 莒 師 於 酈, 獲 莒 挐 解 : 傳 謂 莒 無 大 夫, 大 季 友 之 獲, 誤 矣 ( 頁 228) 公 羊 傳 言 : 莒 無 大 夫, 此 何 以 45 書? 大 季 子 之 獲 也 崔 氏 反 駁 莒 無 大 夫 之 說, 他 認 為 莒 慶 莒 意 恢 之 類 就 是 莒 國 大 夫 ( 二 ) 春 秋 經 解 批 評 穀 梁 傳 1. 隱 公 七 年, 夏, 城 中 丘 解 : 傳 者 謂 凡 城 之 志 皆 譏, 似 誤 矣 ( 頁 185) 穀 梁 傳 言 : 凡 城 之 志, 皆 譏 也 崔 氏 認 為 此 說 有 誤 他 以 為 城 郭 不 完 整, 不 足 以 為 國, 但 是 城 之 事, 應 當 視 其 緩 急 輕 重, 使 民 以 時 而 已 2. 僖 公 元 年, 齊 師 宋 師 曹 師 次 於 聶 北 救 邢 解 : 傳 謂 言 次 非 救, 似 誤 矣 ( 頁 227) 崔 氏 認 為 此 說 不 當, 他 認 為 齊 桓 公 攘 外 患 而 安 中 國, 以 此 為 己 任, 所 以 復 衛 邢 兩 國 所 以 春 秋 稱 揚 其 功, 漢 晉 46 趙 岐 注, 題 宋 孫 奭 : 孟 子 正 義, 頁 穀 梁 傳 言 : 救 不 言 次, 言 次 非 救 也 公 范 甯 羊 集 壽 傳 解,, 何 唐 休 解 楊 詁 士, 勛 疏 唐 : 徐 春 彥 秋 疏 穀 : 梁 春 傳 秋 注 公 疏 羊, 傳 頁 注 疏, 頁 而 言 其 次 也

16 (1815), 成 公 元 年, 三 月, 作 丘 甲 解 : 傳 謂 作, 為 也 丘 為 甲 也 此 誤 矣 ( 頁 271) 穀 梁 傳 言 : 作, 為 也 丘 為 甲 也 崔 氏 認 為 丘 甲 是 賦 稅 之 法 他 認 為 周 禮 曾 提 及 : 九 夫 為 井, 四 井 為 邑, 四 邑 為 丘, 四 丘 為 甸, 四 甸 為 縣, 四 縣 為 都, 以 任 地 事 而 令 貢 賦, 凡 稅 斂 之 事 所 以 崔 氏 推 測 丘 甲 可 能 是 以 甸 賦 而 賦 丘, 但 其 詳 細 情 形 已 不 可 考 了 以 為 經 意 是 49 譏 其 厚 斂 而 困 民, 所 以 書 其 始 而 為 之 之 事 ( 三 ) 春 秋 經 解 批 評 左 傳 1. 莊 公 八 年, 秋, 師 還 解 : 而 傳 謂 師 還 而 君 子 善 之 者, 誤 矣 ( 頁 211) 左 傳 言 : 秋, 師 還, 君 子 是 以 善 魯 莊 公 崔 氏 認 為 春 秋 未 有 書 師 還 者, 這 是 因 為 莊 公 以 正 月 興 師, 久 次 于 郎, 夏 而 圍 郕, 歷 經 三 個 時 節 而 師 還, 所 以 書 之 這 50 是 譏 莊 公 逾 時 而 征 伐, 齊 國 享 其 利, 莊 公 只 好 師 罷 而 歸, 所 以 魯 國 人 歸 咎 其 罪, 因 此 書 師 還 崔 氏 因 而 以 為 左 傳 之 言 有 誤 2. 莊 公 二 十 八 年, 冬, 築 郿 解 : 傳 謂 邑 曰 築, 都 曰 城, 似 妄 也 ( 頁 222) 崔 氏 懷 疑 郿 下 當 有 囿 字, 也 許 是 脫 落 其 文, 所 以 不 贊 同 左 傳 言 : 邑 曰 築, 都 曰 城 認 為 左 傳 之 說 乃 是 妄 加 猜 測 3. 僖 公 十 四 年, 夏, 六 月, 季 姬 及 鄫 子 遇 於 防, 使 鄫 子 來 朝 解 : 然 則 傳 謂 季 姬 來 寧 者, 誤 矣 ( 頁 236) 崔 氏 認 為 下 文 有 季 姬 歸 于 鄫, 是 始 嫁 之 文, 此 時 仍 未 嫁 也 認 為 左 傳 言 : 鄫 季 52 姬 來 寧 51, 這 是 錯 誤 的 說 法 53 ( 四 ) 春 秋 經 解 批 評 公 羊 傳 穀 梁 傳 1. 莊 公 二 十 四 年, 郭 公 解 : 傳 謂 赤 為 郭 公 誤 矣 ( 頁 219) 公 羊 傳 與 穀 梁 傳 均 以 赤 為 郭 公, 公 羊 傳 言 : 赤 者 何? 曹 無 赤 者, 蓋 郭 公 也 而 穀 梁 傳 言 : 赤 蓋 郭 公 也 崔 氏 認 為 郭 公 下 有 闕 文, 所 以 公 穀 之 說 是 錯 誤 的 2. 昭 公 五 年, 夏, 莒 牟 夷 以 牟 婁 及 防 茲 來 奔 解 : 傳 以 為 重 地 而 書, 誤 矣 ( 頁 302) 公 羊 傳 言 : 莒 無 大 夫, 此 何 以 書, 重 地 也 54 穀 梁 傳 言 : 以 地 晉 鄭 范 玄 甯 注 集, 解, 唐 唐 賈 公 楊 彥 士 疏 勛 : 疏 : 周 禮 春 注 秋 穀 ( 梁 傳 台 注 北 疏 :, 藝 文 頁 印 選 樓 原 刊 嘉 慶 二 十 年 江 西 南 昌 府 學 重 刊 宋 本 十 三 經 注 書 疏 館 附 校 勘 記 年 影 本 印 ), 頁 清 170 阮 元 文 周 晉 漢 左 公 范 甯 丘 羊 集 明 壽 解 傳,, 何 晉 唐 休 解 杜 楊 詁 預 士, 勛 注, 疏 唐 : 唐 徐 春 彥 孔 秋 疏 穎 穀 : 梁 達 春 疏 傳 秋 注 : 公 疏 春 羊, 秋 傳 左 頁 注 傳 60 疏 正, 義, 頁 頁

17 55 來, 則 何 以 書 也? 重 地 也 崔 氏 認 為 此 非 重 其 地, 而 是 以 其 來 我 國, 所 以 書 其 來 奔 之 事 ( 五 ) 春 秋 經 解 批 評 三 傳 1. 隱 公 四 年, 戊 申, 衛 州 吁 弒 其 君 完 解 : 而 三 家 之 傳 務 為 異 說 以 失 聖 人 之 意, 使 後 世 奸 臣 賊 子 得 以 藉! 59 口 而 為 亂 者, 三 家 之 啟 也 ( 頁 182) 崔 子 方 認 為 三 傳 異 說 以 失 聖 人 之 意, 他 認 為 國 君 雖 然 不 道, 但 是 臣 下 不 得 弒 56, 也, 所 以 直 書 其 事 而 已 三 傳 之 異 說 的 例 子 如 左 傳 言 : 凡 弒 君, 稱 君, 君 無 道 也 ; 稱 臣, 臣 之 罪 也 如 公 羊 傳 言 : 稱 國 以 弒 何? 稱 國 以 弒 者, 眾 弒 君 之 辭 如 穀 梁 傳 言 : 稱 國 以 弒 其 君, 君 惡 甚 矣 2. 僖 公 二 十 八 年, 天 王 狩 于 河 陽, 壬 申, 公 朝 于 王 所 解 : 河 陽 之 會, 三 家 皆 謂 再 致 王 所, 似 誤 矣 ( 頁 241) 崔 子 方 認 為 王 以 諸 侯 會 溫 之 時, 而 為 河 陽 之 狩, 是 因 為 王 實 欲 會 諸 侯, 所 以 假 狩 之 名 以 行, 因 此 溫 之 會, 天 王 不 在 溫 也, 天 王 未 嘗 參 與 其 會, 所 以 三 傳 皆 曰 再 致 王 所, 崔 氏 以 為 似 乎 有 誤 也 上 述 所 舉 之 例, 是 崔 子 方 於 解 說 中, 明 確 提 出 贊 同 之 語 或 是 反 對 之 言 者, 其 實, 春 秋 經 解 的 解 說 內 容 是 雜 揉 三 傳, 已 經 難 以 區 分 究 竟 崔 氏 的 解 說 是 傾 向 何 傳? 因 為 三 傳 的 角 度 不 同, 所 以 切 入 點 亦 是 不 同, 而 且 針 對 同 一 則 經 文 提 出 多 方 面 的 解 釋, 崔 氏 可 能 同 意 傳 說 的 人 物 身 分, 卻 不 同 意 傳 說 對 行 為 的 批 判, 無 法 明 確 地 劃 分 內 容 的 取 向 可 知 崔 子 方 雖 是 棄 傳 究 經, 但 乃 是 無 法 完 全 跳 脫 三 傳 的 範 圍 本 章 探 討 春 秋 經 解 與 三 傳 的 關 連 性, 得 知 崔 子 方 欲 直 究 春 秋 經 義, 所 以 著 作 春 秋 經 解 一 書, 再 者, 春 秋 經 解 的 經 文 主 要 是 同 於 左 傳 而 且 崔 氏 在 三 傳 均 無 傳 說 之 經 文 時, 亦 提 出 個 人 見 解, 以 別 於 三 傳 崔 氏 雖 有 批 傳 之 說, 亦 有 同 於 三 傳 之 說, 實 際 上 是 雜 揉 三 傳 以 成 一 家 之 言 55 此 周 漢 晉 為 四 左 庫 丘 館 明 臣 之 按 語 晉 所 舉 杜 之 預 注 例, : 唐 孔 穎 達 疏 : 春, 秋 左 傳 166 公 范 甯 羊 集 壽 傳 解, 何 唐 休 解 楊 詁 士, 勛 疏 唐 : 徐 春 彥 秋 疏 穀 : 梁 春 傳 秋 注 公 疏 羊, 傳 頁 注 143 疏 正, 義, 頁 183 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