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城市化推动二元经济结构转型，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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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UFE-IAR ]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高 等 研 究 院 2009 年 度 政 策 建 议 书 之 三 解 决 三 农 问 题 的 根 本 出 路 在 于 坚 持 市 场 导 向 的 城 市 化 道 路 关 于 加 快 消 除 城 乡 二 元 结 构 的 政 策 建 议 农 业 与 城 乡 协 调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2009 年 7 月

2 政 策 建 议 要 点 主 题 : 如 何 加 快 消 除 城 乡 二 元 结 构, 从 根 本 上 解 决 三 农 问 题 方 向 : 坚 持 市 场 导 向 的 城 市 化 道 路 (1) 现 代 化 之 途 : 近 百 年 全 球 发 展 的 实 践 经 验 表 明, 发 达 国 家 城 市 化 普 遍 达 到 85% 以 上, 即 使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城 市 化 水 平, 如 拉 美 地 区 城 市 化 水 平 也 在 75% 左 右 中 国 走 向 现 代 化 过 程 中, 农 村 人 口 城 市 化 是 不 可 回 避 的 重 大 问 题 (2) 坏 的 城 市 化 : 政 府 职 权 与 市 场 功 能 边 界 不 清, 或 过 多 运 用 行 政 力 而 影 响 市 场 配 置 资 源 的 效 率, 或 放 任 市 场 发 展 而 政 府 不 能 有 效 提 供 公 共 产 品 (3) 好 的 城 市 化 : 政 府 职 能 与 市 场 功 能 边 界 合 理, 就 既 能 充 分 发 挥 市 场 的 主 导 作 用, 让 农 民 有 更 多 的 政 策 空 间 和 自 由 选 择 权 利 ; 也 能 避 免 市 场 失 灵, 让 政 府 发 挥 积 极 的 辅 助 作 用 建 议 :1 深 化 农 村 市 场 化 改 革, 让 土 地 在 城 乡 间 规 范 地 自 由 流 转 ; 2 促 进 农 民 市 民 化 转 型, 赋 予 农 民 平 等 的 基 本 国 民 待 遇 ; 3 确 切 落 实 农 村 义 务 教 育, 提 升 农 民 子 女 人 力 资 本 水 平 ; 4 制 定 城 市 化 发 展 战 略, 科 学 运 用 城 市 发 展 的 内 在 规 律 本 政 策 建 议 联 络 人 : 田 国 强 ( 电 话 : , gtian@mail.shufe.edu.cn) 文 贯 中 ( 电 话 : , James.Wen@trincoll.edu)

3 目 录 引 言... 1 一 市 场 导 向 的 城 市 化 对 实 现 全 面 现 代 化 的 战 略 意 义... 3 二 过 去 30 年 城 市 化 绩 效 的 评 估 和 好 的 城 市 化 的 必 要 条 件 的 探 索 ( 一 ) 三 个 发 展 阶 段 和 两 种 发 展 途 径 三 个 发 展 阶 段... 4 (1) 年 : 以 农 村 经 营 体 制 改 革 为 动 力 的 城 市 化 发 展 阶 段 (2) 年 : 以 城 市 经 济 体 制 改 革 为 动 力 的 城 市 化 发 展 阶 段 (3)2000 年 后 至 今 : 以 市 场 经 济 体 制 为 动 力 的 城 市 化 发 展 阶 段 两 种 发 展 途 径... 5 (1) 城 郊 农 民 的 就 地 城 市 化... 5 (2) 进 城 民 工 的 异 地 城 市 化... 5 ( 二 ) 过 去 三 十 年 城 市 化 绩 效 的 评 估 农 民 市 民 化 转 型 的 阻 滞 农 村 市 场 化 改 革 的 滞 后 对 农 民 土 地 权 益 的 漠 视 城 市 化 发 展 战 略 的 缺 位... 8 ( 三 ) 好 的 城 市 化 的 必 要 条 件 土 地 配 置 的 市 场 化 三 城 市 化 的 政 策 建 议 ( 一 ) 深 化 农 村 市 场 化 改 革, 促 进 土 地 要 素 在 城 乡 间 的 流 转 ( 二 ) 促 进 农 民 市 民 化 转 型, 赋 予 农 民 平 等 的 基 本 国 民 待 遇 ( 三 ) 促 进 农 村 教 育 的 发 展, 提 升 农 民 子 女 的 人 力 资 本 水 平 ( 四 ) 制 定 城 市 化 发 展 战 略 目 标, 科 学 运 用 城 市 化 内 在 规 律 四 结 束 语 本 报 告 主 要 撰 写 人 简 介 附 录 1 专 题 座 谈 会 嘉 宾 名 单 附 录 2 专 题 座 谈 会 会 议 综 述 附 录 3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高 等 研 究 院 简 介 附 录 4 农 业 与 城 乡 协 调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简 介 附 录 5 上 海 发 展 研 究 基 金 会 简 介

4 解 决 三 农 问 题 的 根 本 出 路 在 于 坚 持 市 场 导 向 的 城 市 化 道 路 关 于 加 快 消 除 城 乡 二 元 结 构 的 政 策 建 议 上 海 财 大 高 等 研 究 院 农 业 与 城 乡 协 调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改 革 开 放 三 十 年 来, 随 着 我 国 经 济 的 高 速 增 长, 城 乡 居 民 生 活 水 平 连 续 跨 越 了 几 个 台 阶, 从 基 本 消 除 贫 困, 到 解 决 温 饱 问 题, 再 到 实 现 总 体 小 康, 城 乡 总 体 面 貌 发 生 了 翻 天 覆 地 的 变 化 在 这 一 背 景 下, 我 国 的 城 市 化 进 程 也 取 得 显 著 成 就 有 城 市 户 籍 的 人 口 和 常 住 城 镇 的 农 村 人 口 这 两 项 总 计 以 年 均 约 一 个 百 分 点 的 增 幅 稳 步 提 升, 以 这 一 口 径 计 算 的 城 市 化 率 1 由 1978 年 的 17.92% 增 长 到 了 2008 年 的 45.68% 然 而, 我 国 的 城 市 化 水 平 仍 远 低 于 世 界 发 达 国 家, 这 些 国 家 的 城 市 化 水 平 大 多 超 过 80%, 有 的 甚 至 接 近 90%, 我 国 的 情 形 即 使 在 发 展 中 国 家 也 属 于 低 水 平, 如 拉 美 地 区 城 市 化 水 平 也 在 75% 左 右 我 国 的 农 村 人 口 仍 然 占 大 多 数, 有 7 亿 之 多 即 使 已 经 进 城 工 作 的 约 2 亿 农 民 工, 绝 大 多 数 人 实 际 上 并 没 有 获 得 城 市 户 口, 没 有 真 正 在 城 里 定 居, 仍 然 处 于 流 动 之 中, 大 部 分 最 终 仍 然 回 到 农 村 这 些 现 象 说 明 中 国 的 城 市 化 实 际 水 平 与 中 国 追 求 的 全 面 现 代 化 的 发 展 目 标 仍 有 相 当 差 距 中 国 的 三 农 问 题 和 城 乡 二 元 结 构 矛 盾 依 然 突 出 特 别 是 1984 年 在 发 轫 于 农 村 的 改 革 扩 展 到 以 城 市 为 重 点 以 市 场 为 导 向 的 经 济 体 制 全 面 改 革 之 后, 农 村 经 济 体 制 改 革 和 市 场 化 改 革 严 重 滞 后, 基 本 处 于 停 滞 状 态 其 后 果 是, 城 乡 之 间 的 居 民 收 入 差 距 日 益 增 大 区 域 发 展 失 衡 国 民 素 质 异 质 化 等 经 济 和 社 会 问 题 正 在 进 一 步 恶 化 特 别 是 城 乡 居 民 收 入 比, 由 改 革 开 放 初 期 大 幅 缩 小 的 1.71:1(1984 年 ) 扩 大 到 了 2008 年 的 3.36:1, 超 过 了 国 际 公 认 的 3 倍 警 戒 线 我 国 基 尼 系 数 已 经 逼 近 0.5, 接 近 拉 美 国 家 的 水 平 对 此 如 不 加 以 充 分 重 视, 城 乡 二 元 结 构 引 起 的 矛 盾 很 可 能 会 升 级 和 激 化, 造 成 社 会 不 稳 当 前, 我 国 所 推 进 的 新 农 村 建 设 以 财 政 扶 持 为 主, 对 于 解 决 三 农 问 农 业 与 城 乡 协 调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为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高 等 研 究 院 的 八 大 常 规 研 究 中 心 之 一, 中 心 主 任 为 文 贯 中 教 授 1 由 于 中 国 的 城 镇 人 口 不 但 包 括 有 正 式 城 市 户 口 的 居 民, 而 且 包 括 没 有 城 市 户 口, 但 在 城 市 打 工 和 居 住 6 个 月 以 上 的 农 村 居 民 ( 不 能 享 受 一 些 城 市 居 民 所 具 有 的 待 遇 ), 因 此 中 国 的 城 市 化 率 的 计 算 和 世 界 口 径 并 不 一 致, 有 高 估 的 倾 向 1

5 题 和 缓 解 城 乡 二 元 结 构 矛 盾 虽 有 一 定 的 短 期 作 用, 但 从 长 远 和 全 局 的 角 度 来 看, 治 标 不 治 本, 而 且 财 政 成 本 大, 不 具 备 持 久 性 现 有 的 一 些 政 策 甚 至 可 能 为 未 来 的 城 市 化 设 置 更 高 的 门 槛 例 如 农 业 补 贴 虽 然 提 高 了 农 民 收 入, 却 又 会 减 缓 农 民 进 城 的 速 度, 提 高 农 民 对 城 市 工 资 的 预 期, 甚 至 造 成 民 工 荒 古 语 云, 不 谋 全 局 者, 不 足 谋 一 域 ; 不 谋 万 世 者, 不 足 谋 一 时 我 们 必 须 突 破 就 农 业 解 决 农 业 问 题 的 改 革 思 路, 站 在 战 略 高 度 和 全 局 角 度, 从 长 治 久 安 的 大 视 角 来 观 察 和 思 考 解 决 三 农 问 题 有 效 途 径 要 真 正 解 决 三 农 问 题, 只 有 让 农 村 人 口 在 总 人 口 中 的 比 例 大 幅 度 减 少, 而 做 到 这 点 的 唯 一 途 径 是 坚 持 市 场 导 向 的 城 市 化 道 路, 这 将 为 农 村 剩 余 劳 动 力 不 断 创 造 新 的 城 市 就 业 机 会, 促 进 生 产 要 素 在 城 乡 间 和 农 村 内 部 的 自 由 而 有 序 地 流 转, 带 动 农 村 土 地 的 相 对 集 中 和 规 模 经 营, 以 便 在 不 断 减 少 农 村 人 口 的 前 提 下 大 大 提 高 农 业 的 劳 动 生 产 率 和 农 民 人 均 收 入 水 平 只 有 采 用 这 种 市 场 导 向 的 城 市 化 改 革 方 式, 才 是 解 决 三 农 问 题 和 城 乡 二 元 结 构 矛 盾 的 根 本 出 路 鉴 于 城 市 化 和 市 场 化 对 中 国 当 下 及 未 来 发 展 的 重 大 战 略 意 义,2009 年 6 月 27 日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高 等 研 究 院 和 上 海 发 展 研 究 基 金 会 发 展 研 究 所 就 此 议 题 联 合 召 开 座 谈 会 参 加 座 谈 的 包 括 :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经 济 学 院 院 长 高 等 研 究 院 院 长 田 国 强 教 授,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统 计 与 管 理 学 院 院 长 高 等 研 究 院 常 务 副 院 长 艾 春 荣 教 授,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高 等 研 究 院 农 业 与 城 乡 协 调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主 任 文 贯 中 教 授, 上 海 发 展 研 究 基 金 会 秘 书 长 乔 依 德 教 授, 全 国 政 协 委 员 清 华 大 学 政 治 经 济 学 研 究 中 心 主 任 蔡 继 明 教 授, 燕 京 华 侨 大 学 校 长 华 生 教 授,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农 村 发 展 研 究 所 党 国 英 教 授, 浙 江 大 学 中 国 农 村 发 展 研 究 院 院 长 黄 祖 辉 教 授, 上 海 交 通 大 学 凯 原 法 学 院 院 长 季 卫 东 教 授, 北 京 天 则 经 济 研 究 所 张 曙 光 教 授, 浙 江 大 学 社 会 科 学 学 部 主 任 经 济 学 院 常 务 副 院 长 史 晋 川 教 授, 同 济 大 学 中 德 学 院 胡 景 北 教 授 等 国 内 外 知 名 学 者 专 家 ( 详 见 附 录 ) 与 会 专 家 一 致 认 为, 城 市 化 过 程 中, 要 按 照 同 等 国 民 待 遇 的 原 则, 解 决 就 业 教 育 医 疗 卫 生 社 保 等 问 题, 其 中 享 受 同 等 的 教 育 机 会 最 为 急 迫 ; 土 地 制 度 户 口 制 度 需 要 及 时 改 革, 改 革 的 方 向 应 该 是 符 合 市 场 导 向 原 则, 最 后 要 让 土 地 可 以 自 由 流 转, 人 口 能 够 自 由 流 动 在 上 述 共 识 的 基 础 上, 高 等 研 究 院 农 业 与 城 乡 协 调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形 成 本 政 策 建 议 书, 供 国 家 决 策 参 考 2

6 一 市 场 导 向 的 城 市 化 对 实 现 全 面 现 代 化 的 战 略 意 义 从 经 济 学 的 视 角 看, 城 市 化 的 核 心 涵 义 是 专 业 分 工 导 致 的 要 素 集 聚 和 市 场 扩 张 为 了 追 求 更 低 的 交 易 成 本 和 分 摊 基 础 设 施 的 成 本, 资 本 劳 动 技 术 土 地 等 生 产 要 素 会 在 追 求 自 身 价 值 极 大 化 的 过 程 中 在 某 些 有 区 位 优 势 的 空 间 集 聚 起 来, 通 过 专 业 分 工, 市 场 扩 张, 产 生 显 著 的 收 益 递 增 效 应 和 外 部 经 济 效 应 这 种 集 聚 反 过 来 又 加 速 教 育 知 识 和 信 息 的 传 播, 新 技 术 和 新 科 学 理 论 的 诞 生, 以 及 新 的 经 营 管 理 模 式 的 探 索, 带 来 更 高 水 平 的 分 工 和 更 多 要 素 的 集 聚 这 是 内 生 型 城 市 的 兴 起 与 扩 张 的 自 然 过 程 无 论 是 从 中 长 期 还 是 从 短 期 来 看, 城 市 化 对 于 中 国 而 言 都 具 有 极 其 重 要 的 战 略 意 义 和 必 要 性, 主 要 体 现 在 以 下 几 个 方 面 : ( 一 ) 城 市 化 是 降 低 工 业 化 和 现 代 化 成 本 的 必 由 之 路 各 国 的 实 践 和 中 国 自 身 的 历 史 经 验 证 明, 为 了 大 大 降 低 工 业 化 和 现 代 化 过 程 的 成 本, 必 须 依 赖 城 市 的 集 聚 效 应, 通 过 在 有 区 位 优 势 的 空 间 集 中 各 种 要 素 人 口 厂 商, 以 便 降 低 厂 商 之 间, 厂 商 和 消 费 者 之 间 的 交 易 成 本, 并 共 同 分 摊 基 础 设 施 所 需 的 巨 大 成 本 因 而, 城 市 化 除 了 对 制 度 创 新 和 技 术 革 新 有 特 殊 促 进 作 用 外, 也 是 降 低 工 业 化 和 现 代 化 成 本 的 重 要 途 径 ( 二 ) 城 市 化 是 解 决 三 农 问 题 的 根 本 途 径 离 开 工 业 化 和 城 市 化 的 发 展, 农 业 农 村 和 农 民 依 靠 本 身 的 力 量, 人 均 收 入 相 对 城 市 只 会 越 来 越 低, 因 而 永 远 解 决 不 了 自 身 所 面 临 的 各 种 问 题 三 农 问 题 的 根 本 出 路 在 于 通 过 市 场 竞 争 的 办 法, 使 绝 大 部 分 的 农 民 逐 渐 转 移 到 非 农 产 业 中 去, 使 农 业 被 改 造 成 现 代 化 的 在 世 界 市 场 上 富 有 竞 争 力 的 农 业 由 于 工 业 和 服 务 业 的 有 效 发 展 须 以 城 市 化 为 前 提, 这 就 意 味 着 三 农 问 题 彻 底 解 决 的 先 决 条 件 是 城 市 化 的 迅 速 发 展 当 城 市 化 的 进 程 使 得 农 村 人 口 占 总 人 口 的 比 重 降 到 10% 以 下, 农 户 所 经 营 的 土 地 规 模 显 著 提 高 后, 农 业 部 门 的 收 入 水 平 才 能 和 非 农 部 门 逐 渐 接 近, 城 乡 二 元 结 构 问 题 方 可 基 本 解 决 ( 三 ) 城 市 化 是 扩 大 内 需, 提 供 可 持 续 增 长 的 重 要 引 擎 扩 大 内 需 是 应 对 当 前 全 球 金 融 危 机 和 稳 定 增 长 的 关 键, 是 今 后 中 国 经 济 发 展 模 式 转 型 的 方 向 和 经 济 可 持 续 增 长 的 长 久 动 力 一 个 日 益 相 对 贫 困 化 的 农 民, 一 个 日 益 失 去 内 在 活 力 的 农 村, 和 一 个 落 后 而 停 滞 不 前 的 农 业, 是 无 法 向 城 市 化 和 工 业 3

7 化 提 供 有 强 大 吸 收 能 力 的 国 内 市 场 如 果 无 法 振 兴 中 国 的 农 业 和 农 村, 无 法 使 农 民 获 得 平 等 的 机 会 和 权 利 分 享 城 市 的 繁 荣, 城 市 的 繁 荣 最 后 会 因 内 需 的 不 足 而 无 法 持 续 积 极 推 进 向 农 村 人 口 开 放 的 城 市 化, 不 仅 会 带 来 大 量 的 市 政 工 程 交 通 设 施 和 房 地 产 投 资, 而 且 农 民 的 市 民 化 进 程 本 身 可 以 创 造 巨 大 的 消 费 需 求 随 着 农 村 剩 余 劳 动 力 向 城 镇 转 移, 特 别 是 得 到 最 基 本 的 社 会 保 障 之 后, 其 消 费 方 式 将 向 城 市 居 民 靠 拢, 推 动 健 康 餐 饮 家 居 交 通 休 闲 等 消 费 行 业 的 发 展 二 过 去 30 年 城 市 化 绩 效 的 评 估 和 好 的 城 市 化 的 必 要 条 件 的 探 索 中 国 三 十 年 的 改 革 发 轫 于 农 村, 随 后 扩 展 到 城 市 和 整 个 经 济 的 全 面 改 革, 并 通 过 一 系 列 改 革 措 施 重 点 培 育 市 场 经 济 体 制 这 些 改 革 措 施 不 断 地 触 及 到 长 期 制 约 中 国 城 市 化 发 展 的 制 度 环 节, 城 市 化 的 现 实 需 求 率 先 在 农 村 被 点 燃, 并 随 着 改 革 的 序 列 推 进 而 表 现 出 一 定 的 阶 段 性 特 征 ( 一 ) 三 个 发 展 阶 段 和 两 种 发 展 途 径 1 三 个 发 展 阶 段 (1) 年 : 以 农 村 经 营 体 制 改 革 为 动 力 的 城 市 化 发 展 阶 段 这 一 时 期, 我 国 的 经 济 改 革 以 农 村 为 重 点 政 府 在 农 业 中 普 遍 实 行 了 家 庭 联 产 承 包 责 任 制, 使 农 民 有 了 自 主 经 营 农 业 生 产 的 权 利, 并 提 高 农 产 品 的 收 购 价 格, 极 大 地 调 动 了 农 民 的 生 产 积 极 性, 生 产 潜 力 得 到 很 大 的 发 挥, 有 效 地 提 高 了 农 业 平 均 劳 动 生 产 率 农 民 生 产 积 极 性 的 提 高 和 农 产 品 的 价 格 改 革, 促 进 了 农 村 经 济 乃 至 国 民 经 济 的 全 面 复 苏 农 民 收 入 水 平 和 消 费 水 平 的 明 显 提 高, 农 村 剩 余 积 累 增 加, 促 进 了 城 镇 经 济, 特 别 是 乡 镇 企 业 的 蓬 勃 发 展 再 加 上 食 品 供 应 的 改 善, 使 得 大 量 上 山 下 乡 知 识 青 年 下 放 干 部 和 支 边 职 工 陆 续 返 回 城 市 成 为 可 能, 加 快 了 该 阶 段 补 课 性 质 的 城 市 化 进 程 到 1984 年, 我 国 城 镇 人 口 增 加 到 3 亿 191 万 人, 占 总 人 口 的 比 重 上 升 为 23.01%, 城 市 数 也 达 到 300 个 在 此 期 间, 我 国 的 城 市 化 年 均 增 长 率 达 到 0.7%, 比 改 革 开 放 以 前 的 年 均 水 平 高 出 0.5 个 百 分 点 2 2 参 见 赵 晓 雷 主 编 : 城 市 经 济 与 城 市 群, 上 海 人 民 出 版 社 2009 年 版, 第 45 页 4

8 (2) 年 : 以 城 市 经 济 体 制 改 革 为 动 力 的 城 市 化 发 展 阶 段 20 世 纪 80 年 代 中 期 后, 我 国 的 改 革 发 生 了 从 改 革 相 对 停 滞 的 农 村 向 城 市 的 全 面 转 移, 带 来 的 结 果 之 一 是 城 市 收 入 的 提 高 相 对 农 村 来 说 开 始 加 速 1984 年 的 中 央 一 号 文 件 规 定, 允 许 具 备 必 要 条 件 的 农 民 进 入 集 镇 从 事 第 二 三 产 业 和 定 居, 农 村 劳 动 力 被 赋 予 了 一 定 的 流 转 自 由 这 意 味 着 长 期 以 来 的 逆 城 市 化 政 策 的 终 结 允 许 农 村 劳 动 力 的 自 由 流 转 停 滞 不 前 的 农 村 改 革 和 乡 镇 企 业 迅 猛 发 展 这 三 项 因 素 一 并 构 成 了 农 村 剩 余 劳 动 力 外 流 的 支 配 力 量 此 时 的 城 市 化 以 小 城 镇 的 快 速 发 展 为 特 征, 形 成 了 离 土 不 离 乡 的 城 市 化 模 式 (3)2000 年 后 至 今 : 以 市 场 经 济 体 制 为 动 力 的 城 市 化 发 展 阶 段 进 入 21 世 纪 以 来, 随 着 市 场 经 济 体 制 逐 步 趋 于 完 善, 市 场 在 资 源 配 置 中 的 基 础 性 作 用 不 断 增 强 首 先, 市 场 经 济 的 资 源 配 置 功 能 使 城 市 对 于 生 产 要 素 的 集 聚 效 应 大 大 增 强, 为 中 心 城 市 的 形 成 奠 定 了 基 础 ; 其 次, 城 市 化 带 来 的 市 郊 农 地 的 快 速 增 值 使 各 地 政 府 经 营 城 市 的 意 识 大 大 增 强 ; 再 次, 城 市 经 济 的 强 大 辐 射 功 能 使 得 以 中 心 城 市 为 龙 头 的 城 市 群 产 生 强 大 的 扩 散 效 应, 带 动 郊 区 和 周 边 区 域 的 经 济 社 会 发 展 在 此 阶 段, 中 国 的 城 市 化 进 程 进 入 了 加 速 发 展 阶 段 2000 年 以 来, 城 镇 人 口 3 平 均 每 年 增 长 接 近 0.2 亿 人, 接 近 上 世 纪 80 年 代 的 两 倍 与 此 同 时, 2000 年 至 2007 年 全 国 城 市 建 成 区 面 积 平 均 每 年 扩 大 1861 平 方 公 里, 约 为 上 世 纪 90 年 代 的 两 倍 4 2 两 种 发 展 途 径 中 国 的 城 市 化 呈 现 两 种 发 展 途 径 : 一 是 城 郊 农 民 的 就 地 城 市 化, 源 于 城 市 能 级 的 提 升, 要 素 聚 集 密 度 的 增 强, 中 心 市 区 的 边 界 向 外 扩 张, 带 动 郊 区 土 地 和 人 口 的 功 能 转 换, 由 农 业 变 为 非 农 业, 与 中 心 市 区 的 发 展 融 为 一 体 ; 二 是 进 城 民 工 的 异 地 城 市 化, 源 于 农 民 离 开 故 乡, 进 城 工 作 的 自 我 选 择, 既 反 映 了 城 市 经 济 发 展 对 于 廉 价 劳 动 力 的 需 求, 也 反 映 了 由 于 农 村 土 地 制 度 和 市 场 化 改 革 滞 后 使 得 城 乡 收 入 差 距 过 大 的 现 实, 城 市 相 对 的 高 收 入 和 高 生 活 3 按 照 国 家 统 计 局 关 于 统 计 上 划 分 城 乡 的 暂 行 规 定, 城 镇 人 口 是 将 有 城 市 户 口 的 人 数 和 居 住 城 市 半 年 以 上 的 农 村 户 口 的 人 数 加 总 4 参 见 当 前 中 国 城 市 化 的 趋 势 与 特 征, 5

9 质 量 吸 引 着 农 民, 这 种 向 城 市 的 流 动 对 他 们 的 生 活 来 说 是 一 种 质 量 和 水 平 的 改 进 这 两 者 之 间 的 主 要 差 别 在 于, 前 者 是 由 城 市 土 地 要 素 集 聚 的 客 观 规 律 所 附 带 产 生 的 城 市 化, 后 者 是 由 城 市 劳 动 要 素 集 聚 的 客 观 规 律 导 致 从 根 本 上 来 说, 后 一 种 城 市 化 才 是 解 决 中 国 中 西 部 那 些 贫 困 而 又 远 离 都 市 的 农 民 的 根 本 出 路, 而 正 是 后 一 种 城 市 化 现 在 遇 到 的 各 种 制 度 阻 力 和 偏 见 特 别 大 ( 二 ) 过 去 三 十 年 城 市 化 绩 效 的 评 估 随 着 市 场 经 济 体 制 的 逐 步 建 立 和 完 善, 我 国 的 城 市 化 进 程 取 得 了 相 当 显 著 的 成 就, 这 需 要 充 分 肯 定 这 三 十 年 的 快 速 发 展 给 我 们 最 大 的 启 示 就 是, 只 要 政 府 的 政 策 给 予 农 民 更 多 的 发 展 空 间 和 自 由 选 择 权 利, 农 民 就 会 有 很 强 的 自 我 激 励 去 克 服 城 乡 间 的 地 域 差 异 文 化 隔 阂, 以 及 城 乡 二 元 结 构 造 成 的 障 碍, 去 实 现 个 人 收 入 的 最 大 化 市 场 机 制 已 经 越 来 越 成 为 城 市 化 的 主 要 动 力 机 制 从 这 个 角 度 看, 中 国 城 乡 收 入 差 距 的 扩 大 蕴 藏 着 较 大 的 人 口 流 动 势 能, 城 市 化 的 动 力 依 然 强 劲 同 时, 我 们 也 不 能 忽 视 其 中 隐 伏 着 的 不 利 因 素 其 主 要 表 现 是 没 有 界 定 好 政 府 和 市 场 在 城 市 化 过 程 中 的 边 界, 让 它 们 各 司 其 职, 和 谐 发 挥 作 用, 使 之 成 为 好 的 城 市 化 一 方 面, 由 于 个 人 理 性 动 因 信 息 非 对 称 道 德 风 险 等 原 因, 好 的 城 市 化 应 该 主 要 通 过 市 场 机 制, 用 价 格 信 号 吸 引 劳 动 土 地 和 资 本 等 要 素 在 自 由 流 动 和 自 由 组 合 过 程 中 基 于 追 求 自 身 价 值 的 极 大 化 的 动 因, 完 成 高 效 率 的 配 置 和 组 合 另 一 方 面, 由 于 城 市 化 涉 及 公 共 品 的 提 供 和 外 部 经 济 性 的 调 控, 存 在 市 场 失 灵 的 可 能, 因 而 好 的 城 市 化 必 然 需 要 政 府 发 挥 辅 助 作 用, 这 是 好 的 城 市 化 的 内 在 规 律 但 现 状 是, 一 方 面 大 量 存 在 一 些 明 显 与 市 场 经 济 规 律 和 城 市 发 展 规 律 相 背 离 的 制 度 安 排, 一 方 面 政 府 对 急 需 解 决 的 公 共 品 供 应 和 外 部 经 济 性 的 调 控 存 在 很 多 不 足 之 处, 特 别 是 由 于 现 行 城 规 和 区 划 的 原 则 往 往 与 市 场 经 济 原 则 存 在 冲 突, 使 政 府 面 临 执 行 的 困 难 这 些 问 题 急 需 解 决, 不 然 会 成 为 今 后 城 市 化 快 速 推 进 的 瓶 颈 1 农 民 市 民 化 转 型 的 阻 滞 中 国 城 乡 二 元 结 构 依 然 根 深 蒂 固, 大 量 的 农 民 工 并 不 能 在 城 市 中 享 受 一 些 基 本 的 国 民 待 遇, 如 与 户 籍 档 案 挂 钩 的 城 市 养 老 金 医 疗 保 险 金 住 房 公 积 金 失 业 保 险 金 等 社 会 福 利, 各 地 的 最 低 工 资 政 策 和 廉 租 房 也 是 将 农 民 工 排 除 在 外, 农 民 工 子 女 在 许 多 城 市 仍 不 能 享 受 免 6

10 费 教 育 和 基 本 的 社 会 保 障 福 利 等, 因 而 无 法 真 正 融 入 城 市 这 就 造 成 了 具 有 中 国 特 色 的 随 着 经 济 形 势 变 化 而 周 期 性 出 现 的 庞 大 的 民 工 返 乡 潮 和 民 工 荒 为 追 求 自 身 经 济 效 益 城 市 劳 动 密 集 型 企 业 倾 向 于 优 先 雇 佣 工 资 较 低 的 单 身 青 年 农 民 工, 这 就 造 成 了 具 有 中 国 特 色 的 城 市 企 业 用 工 年 轻 化 以 及 农 民 工 的 中 年 失 业 与 返 乡 中 年 失 业 大 大 缩 短 了 农 民 工 在 城 市 的 工 作 年 限, 加 上 房 价 / 收 入 比 越 来 越 高, 大 大 减 少 了 已 婚 农 民 工 家 庭 在 城 市 定 居 的 可 能 性 北 京 大 学 章 铮 副 教 授 的 一 项 研 究 显 示, 为 了 具 备 在 城 市 定 居 的 经 济 能 力, 成 家 后 的 农 民 工 夫 妻 即 使 不 失 业, 也 至 少 要 连 续 工 作 30 年, 即 连 续 工 作 到 55 岁 左 右, 全 家 ( 本 人 及 子 女 ) 才 有 可 能 在 城 市 定 居 何 况 许 多 企 业 根 本 不 愿 雇 佣 已 经 成 家 的 农 民 工 这 种 不 管 农 民 市 民 化, 只 是 关 注 城 市 自 我 现 代 化 的 城 市 化 模 式 只 能 适 用 于 像 新 加 坡 和 香 港 这 样 没 有 农 村 人 口 需 要 消 化, 只 需 自 我 完 善 的 城 市 或 城 市 型 国 家, 却 严 重 脱 离 了 中 国 的 现 状 和 国 情 推 行 这 种 城 市 化 模 式 也 失 去 了 城 市 化 的 真 谛, 即 尽 速 将 广 大 的 真 正 需 要 城 市 化 的 农 村 人 口 转 化 为 城 市 人 口 这 就 需 要 反 思 我 们 的 城 市 化 道 路, 中 国 的 城 市 化 不 应 仅 仅 是 土 地 和 产 业 的 集 聚 过 程, 更 应 该 是 农 村 人 口 集 聚 的 过 程 针 对 中 国 计 划 经 济 时 期 形 成 的 遗 留 至 今 的 独 特 的 城 乡 二 元 结 构, 中 国 的 城 市 化 必 须 特 别 注 意 解 决 城 市 郊 区 以 外 的 农 村 人 口 的 市 民 化 问 题, 这 样 才 能 从 根 本 上 消 除 城 乡 二 元 结 构 2 农 村 市 场 化 改 革 的 滞 后 前 文 指 出, 中 国 的 改 革 发 端 于 农 村, 初 期 确 实 曾 带 来 明 显 成 效, 但 是 自 上 世 纪 80 年 代 中 期 之 后, 农 村 市 场 化 改 革 一 直 滞 后 于 城 市, 城 乡 收 入 差 距 开 始 再 度 扩 大 今 天, 尽 管 机 械 化 和 科 学 种 田 程 度 不 断 提 高, 每 家 每 户 生 产 规 模 的 扩 大 却 极 其 缓 慢, 甚 至 还 在 变 小 据 了 解, 现 在 农 民 只 需 一 年 的 三 分 之 一 时 间 便 可 完 成 全 年 农 活, 说 明 农 村 还 存 在 着 大 量 的 隐 性 失 业, 严 重 违 背 市 场 经 济 中 劳 动 要 素 应 该 充 分 就 业 的 效 率 原 则 尽 管 1997 年 之 后, 政 府 的 工 作 重 心 移 到 提 高 农 民 收 入 上 来, 但 是 粮 食 安 全 始 终 是 政 府 优 先 考 虑 的 目 标 之 一 政 府 采 取 一 系 列 措 施 来 提 高 农 民 的 种 粮 积 极 性, 并 通 过 财 政 补 贴 和 税 收 减 免 来 直 接 增 加 农 民 收 入 但 这 种 办 法 治 标 不 治 本, 没 有 根 本 扭 转 城 乡 收 入 差 距 日 益 增 大 的 趋 势 原 因 有 三 :(1) 政 府 7

11 财 政 的 支 持 力 度 有 限 要 完 全 通 过 政 府 财 政 投 入 来 负 担 起 推 动 二 元 结 构 转 型 的 重 任, 推 动 三 农 问 题 的 解 决, 不 仅 会 大 大 增 加 政 府 的 财 政 负 担, 而 且 也 与 政 府 应 有 的 职 能 相 抵 触 (2) 道 德 风 险 和 激 励 扭 曲 问 题 政 府 补 贴 应 该 给 谁? 给 多 少? 标 准 是 什 么? 如 何 去 监 督? 由 于 信 息 不 对 称, 这 里 面 存 在 着 严 重 的 道 德 风 险 问 题 并 且, 政 策 目 标 和 效 果 时 有 背 离, 中 间 还 可 能 产 生 激 励 扭 曲, 奖 懒 罚 勤, 奖 庸 罚 能, 更 有 甚 者, 这 种 政 策 必 然 产 生 权 力 寻 租, 滋 生 腐 败 行 为 (3) 农 业 的 自 我 造 血 机 制 日 益 弱 化 财 政 补 贴 能 解 决 一 时 之 急, 但 不 是 持 久 的 机 制, 必 须 培 养 农 民 的 自 我 增 值 和 创 收 能 力, 让 农 业 具 有 自 我 造 血 功 能 3 对 农 民 土 地 权 益 的 漠 视 可 以 预 见, 随 着 市 场 化 改 革 的 持 续 深 入, 城 市 化 进 程 的 不 断 加 快, 中 国 经 济 的 进 一 步 发 展, 土 地 这 一 生 产 要 素 必 然 加 速 向 城 市 聚 集 在 这 个 过 程 中, 如 何 赋 予 农 民 充 分 而 有 保 障 的 土 地 财 产 权 益, 允 许 土 地 的 自 由 流 转, 一 直 是 悬 而 未 决 的 问 题 面 对 强 势 的 政 府 和 工 商 资 本, 现 行 土 地 制 度 的 基 本 规 定 是 歧 视 农 民 的 产 权 的 面 对 已 经 成 为 财 政 收 入 重 要 来 源 的 土 地 出 让 金 的 强 大 诱 惑, 地 方 政 府 基 本 没 有 动 力 来 实 施 对 农 民 土 地 权 益 的 保 护 因 为 按 照 现 行 土 地 管 理 制 度, 农 用 土 地 转 变 为 非 农 建 设 用 地, 必 须 先 经 过 政 府 征 用 转 化 为 国 有 土 地, 再 通 过 拍 卖 才 能 成 为 城 市 建 设 用 地 这 样 的 规 定 使 地 方 政 府 对 土 地 的 买 卖 处 于 高 度 垄 断 的 地 位, 必 然 尽 力 压 低 土 地 收 购 价, 抬 高 土 地 的 拍 卖 价, 使 出 让 金 ( 也 即 差 价 ) 极 大 化 这 是 导 致 城 市 化 成 本 水 涨 船 高 的 主 要 原 因 由 于 农 民 没 有 合 理 享 受 到 土 地 由 农 用 地 转 为 非 农 用 地 后 带 来 的 巨 大 增 值, 引 发 失 地 农 民 对 地 方 政 府 的 不 满 甚 至 上 访, 已 经 开 始 危 及 社 会 的 稳 定 近 些 年 各 地 频 繁 出 现 的 小 产 房 权 问 题, 其 实 反 映 了 农 民 集 体 出 于 尽 量 保 留 土 地 增 值 的 动 机 和 政 府 进 行 的 博 弈, 已 经 使 各 地 农 民 和 政 府 的 矛 盾 日 益 尖 锐, 现 行 土 地 制 度 因 违 反 市 场 经 济 的 内 在 逻 辑 而 处 于 日 益 被 架 空 的 局 面 4 城 市 化 发 展 战 略 的 缺 位 政 府 作 为 城 市 化 发 展 的 重 要 力 量, 在 推 进 城 市 化 方 面 不 可 缺 位, 而 其 抓 手 就 是 制 定 稳 定 而 有 前 瞻 性 的 城 市 化 发 展 战 略, 以 指 导 城 市 化 发 展 的 方 向 步 骤 和 内 容 然 而, 虽 然 大 部 分 城 市 都 有 城 市 规 划 和 区 划, 但 在 国 家 层 面 缺 乏 高 瞻 远 8

12 瞩 的 城 市 化 战 略, 城 市 化 呈 现 出 反 复 性 ( 前 30 年 ) 摇 摆 性 和 随 意 性, 举 棋 不 定, 缺 乏 连 贯 性 和 稳 定 性 ( 后 30 年 ), 导 致 中 心 城 市 功 能 偏 弱, 集 聚 辐 射 效 应 不 明 显, 周 边 城 镇 体 系 不 完 善, 小 城 镇 遍 地 开 花, 新 农 村 建 设 的 提 出 又 一 次 分 散 了 城 市 化 的 投 资, 因 而 重 复 建 设 成 为 常 规, 造 成 极 大 的 浪 费 现 在 不 少 小 城 镇 总 体 上 缺 乏 长 远 城 市 规 划, 导 致 了 许 多 城 镇 的 镇 容 面 貌 脏 乱 差 散, 出 现 了 城 中 有 村 村 中 有 城 的 不 协 调 局 面 同 时, 由 于 在 城 市 化 和 新 农 村 建 设 之 间 摇 摆 不 定, 对 市 场 配 置 土 地 的 高 效 率 缺 乏 信 心, 中 国 至 今 仍 在 严 守 现 有 的 18 亿 亩 耕 地 面 积 红 线 这 就 为 赶 上 发 达 国 家 大 都 超 过 80%, 有 的 甚 至 接 近 90% 的 城 市 化 水 平 人 为 设 置 了 障 碍, 并 为 行 政 配 置 土 地 提 供 貌 似 合 理 的 借 口 其 实, 保 护 耕 地 和 土 地 在 城 乡 之 间 的 市 场 配 置 并 不 矛 盾, 应 该 是 一 个 动 态 平 衡 和 综 合 治 理 的 过 程, 一 刀 切 的 管 制 和 完 全 的 放 任 自 由 都 不 可 取, 需 要 政 府 调 控 和 市 场 配 置 的 有 机 结 合 上 海 的 浦 西 和 东 亚 其 他 大 城 市, 例 如 东 京 首 尔 香 港 台 北 的 历 史 经 验 表 明, 通 过 市 场 配 置 土 地 其 实 更 为 有 效, 表 现 为 每 平 方 公 里 创 造 的 就 业 机 会 多, 吸 收 的 农 村 人 口 高, 城 市 有 较 高 的 人 口 密 度, 十 分 节 约 土 地 这 是 符 合 东 亚 的 国 情 的 中 国 应 该 尽 早 制 定 市 场 导 向 的 城 市 化 的 长 期 战 略, 以 市 场 配 置 为 主, 辅 以 政 府 的 城 规 和 区 划, 兼 顾 耕 地 保 护 农 业 发 展 和 城 市 化 的 客 观 规 律, 避 免 就 农 业 谈 农 业, 重 犯 在 城 市 化 问 题 上 的 摇 摆 性 和 反 复 性 错 误, 防 止 违 反 市 场 规 律, 漠 视 土 地 机 会 成 本, 违 反 中 国 的 国 情 和 经 济 规 律 的 城 市 规 划 和 区 划 在 目 前 的 土 地 制 度 下, 城 市 房 价 已 越 来 越 高, 不 但 远 远 超 出 农 民 的 实 际 收 入, 即 使 是 城 市 居 民 也 难 以 承 受, 所 以 越 来 越 难 以 吸 纳 农 村 人 口 这 就 使 政 府 有 时 怀 疑 城 市 化 道 路 在 中 国 的 可 行 性, 常 常 举 棋 不 定, 左 右 摇 摆 一 会 儿 禁 止 大 城 市 发 展, 一 会 儿 鼓 励 小 城 镇 发 展, 一 会 儿 要 建 设 新 农 村, 鼓 励 农 民 回 乡 如 果 坚 持 市 场 导 向 的 城 市 化, 让 市 场 决 定 每 个 城 市 的 规 模, 坚 持 20 到 40 年 不 动 摇, 那 么 究 竟 一 个 城 市 能 否 长 大, 就 应 该 留 给 市 场, 而 不 是 行 政 命 令 来 决 定 这 样, 中 国 就 能 够 避 免 无 谓 的 争 论, 并 且 一 定 能 够 解 决 城 市 化 问 题 和 三 农 问 题 9

13 ( 三 ) 好 的 城 市 化 的 必 要 条 件 土 地 配 置 的 市 场 化 从 新 中 国 成 立 60 年 来 的 城 市 化 经 验 教 训 看, 前 30 年 许 多 逆 城 市 化 的 政 策 固 然 是 错 误 的, 后 30 年 的 城 市 化 由 于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忽 视 了 市 场 导 向, 在 取 得 旧 城 改 造 的 伟 大 成 就 的 同 时, 也 存 在 种 种 严 重 问 题, 尤 其 是 在 吸 收 农 村 人 口, 缩 小 城 乡 收 入 差, 废 除 城 乡 二 元 结 构 方 面, 进 展 甚 微, 甚 至 还 在 恶 化 对 比 东 亚 地 区 其 他 经 济 体 例 如 日 本 南 韩 和 台 湾 地 区, 它 们 的 人 地 矛 盾 都 比 中 国 紧 张, 但 是 它 们 都 比 较 顺 利 地 走 出 农 本 社 会, 实 现 了 城 市 化 和 全 面 的 现 代 化 它 们 的 经 验 是, 坚 持 市 场 导 向 和 外 向 型 经 济 发 展 道 路, 同 时 在 推 行 土 改 后 坚 持 保 护 农 民 对 土 地 的 所 有 权 和 处 置 权, 允 许 农 民 自 由 买 卖 土 地, 自 由 迁 徙 和 进 城 定 居 结 果 它 们 不 但 没 有 出 现 所 谓 的 三 农 问 题, 而 且 城 乡 收 入 差 距 较 小, 基 尼 系 数 较 低, 被 世 界 银 行 誉 为 东 亚 奇 迹 这 是 因 为 它 们 不 但 能 够 长 期 维 持 高 速 增 长, 而 且 做 到 全 民 共 享 繁 荣 中 国 虽 然 在 维 持 高 速 增 长 方 面 获 得 很 大 成 就, 但 在 分 享 繁 荣 方 面 显 然 做 得 很 不 够 最 近 30 年 中 国 的 经 济 体 制 和 政 策 与 东 亚 各 经 济 体 很 类 似, 为 什 么 仍 存 在 极 大 的 差 距 呢? 究 其 原 因 在 于, 虽 然 中 国 坚 持 改 革 开 放, 也 在 努 力 建 立 市 场 机 制, 积 极 推 进 城 市 化, 但 是 对 比 东 亚 经 验, 中 国 和 它 们 的 主 要 差 别 已 不 是 经 济 体 制 的 差 别, 因 为 中 国 已 经 基 本 告 别 中 央 计 划 经 济 体 制 ; 也 不 是 自 由 贸 易 政 策, 因 为 中 国 从 闭 关 自 守 的 状 态 中 彻 底 走 了 出 来, 成 为 世 界 主 要 贸 易 大 国 ; 甚 至 也 不 是 人 口 流 动 政 策 的 差 别, 中 国 各 级 政 府 鼓 励 农 村 人 口 进 城 打 工 中 国 和 东 亚 经 济 体 的 主 要 差 别 在 于 土 地 要 素 的 配 置 方 式 显 然, 要 让 城 市 化 成 为 市 场 导 向 的 过 程, 土 地 的 配 置 也 必 须 是 市 场 导 向 的 中 国 现 行 土 地 制 度 至 少 存 在 以 下 严 重 问 题 第 一, 上 文 提 到, 城 市 化 必 然 涉 及 生 产 要 素 根 据 价 格 信 号 向 有 区 位 优 势 的 空 间 聚 集, 而 好 的 城 市 化 必 须 是 市 场 导 向 的, 也 就 是 说 它 们 流 向 某 一 区 位 是 要 素 所 有 者 出 于 自 利 对 价 格 信 号 所 作 的 反 应 在 三 大 要 素 中, 目 前 资 本 和 劳 动 的 配 置 基 本 出 于 对 价 格 信 号 的 反 应, 流 向 出 价 最 高 的 地 方 以 便 实 现 自 己 价 值 的 极 大 化, 因 而 配 置 比 较 有 效 可 是, 在 现 行 土 地 制 度 下, 由 于 土 地 不 能 自 由 入 市 买 卖, 因 而 无 法 形 成 真 正 的 土 地 市 场 各 地 配 置 土 地 时, 无 法 根 据 土 地 价 格 所 反 映 的 机 会 成 本 自 由 地 和 其 他 要 素 发 生 最 佳 组 合, 因 而 对 土 地 10

14 要 素 的 配 置 只 能 借 助 行 政 手 段 针 对 乱 圈 地, 圈 了 地 后 又 大 量 闲 置 和 浪 费 的 严 重 问 题, 以 及 因 土 地 批 租 导 致 的 贪 污 腐 败, 中 饱 私 囊 政 手 段 定 期 进 行 清 理, 复 查, 成 为 中 央 政 府 本 已 十 分 繁 忙 之 外 的 又 一 大 行 政 负 担 这 种 借 助 行 政 配 置 土 地 的 方 式 不 但 和 中 国 早 日 建 成 完 整 而 全 面 的 市 场 经 济 体 制 的 预 期 目 标 有 较 大 的 距 离, 而 且 已 经 引 起 各 种 经 济 结 构 的 扭 曲 除 了 上 文 指 出 的 中 国 城 市 化 日 益 偏 离 市 场 导 向 偏 离 内 生 增 长 路 径, 城 乡 二 元 对 立 的 社 会 结 构 迟 迟 无 法 消 除, 广 大 农 村 人 口 很 难 分 享 城 市 的 集 聚 效 应, 致 使 城 乡 收 入 分 配 格 局 日 益 恶 化 外, 经 济 结 构 和 就 业 结 构 严 重 扭 曲, 表 现 为 服 务 业 对 就 业 的 贡 献 严 重 偏 低, 导 致 劳 动 力 滞 留 农 业, 或 片 面 流 入 制 造 业 中 国 成 为 世 界 工 厂 的 同 时, 内 需 却 严 重 不 足, 过 度 出 口 又 带 来 外 汇 储 备 积 累 过 速, 人 民 币 面 临 结 构 性 过 度 升 值 的 压 力 和 风 险 这 又 使 中 国 在 隐 性 失 业 普 遍 存 在 的 同 时, 劳 动 成 本 低 廉 这 一 主 要 比 较 优 势 正 因 汇 率 扭 曲 而 趋 于 丧 失 第 二, 现 行 土 地 制 度 对 农 民 的 歧 视 是 极 为 明 显 的 例 如,1998 年 城 市 地 区 的 房 改 允 许 城 市 职 工 以 几 万 元 的 廉 价 买 下 房 产, 现 在 一 般 已 经 涨 到 几 十 万 到 一 百 多 万, 并 没 有 人 要 求 涨 价 归 公 但 是, 对 农 田 转 为 城 市 用 地 时 土 地 的 升 值, 却 以 涨 价 归 公 的 理 由 收 归 国 有 这 种 双 重 标 准 发 生 在 收 入 正 好 是 最 低 的 农 民 身 上, 显 然 是 严 重 的 歧 视 第 三, 现 行 的 土 地 集 体 所 有 制 的 强 制 性 也 是 明 显 的 从 理 论 上 说, 目 前 的 土 地 集 体 所 有 制 是 农 民 自 愿 合 作 化 和 集 体 化 时 代 的 产 物 既 然 是 自 愿 加 入, 自 然 允 许 自 愿 退 出 这 次 17 届 三 中 全 会 关 于 农 村 改 革 的 决 议 也 重 申 了 农 民 有 自 由 进 退 的 权 利 可 是, 在 现 行 的 土 地 制 度 下, 农 民 既 不 被 允 许 携 带 包 产 到 户 后 所 分 的 土 地 退 出 土 地 集 体 所 有, 更 不 被 允 许 携 带 这 份 土 地 退 出 农 业, 进 入 其 他 行 业 各 地 农 民 集 体 盖 的 小 产 权 房 价 廉 物 美, 广 受 城 市 中 下 阶 层 的 欢 迎, 其 实 是 农 民 集 体 携 带 土 地 退 出 农 业 进 入 房 地 产 业 的 努 力, 本 应 该 是 他 们 追 求 财 富 的 公 民 权 利 但 不 管 是 否 符 合 城 市 规 划 和 区 划, 所 有 的 小 产 权 房 全 都 被 判 为 不 合 法, 显 然 表 明 农 民 即 使 以 集 体 的 形 式 也 没 有 携 带 土 地 退 出 农 业 5, 中 央 又 必 须 通 过 行 5 作 为 佐 证, 现 在 许 多 富 豪 是 靠 从 事 房 产 业 发 富 的, 其 根 本 原 因 就 是 能 拿 到 所 批 土 地, 本 来 应 该 让 农 民 享 受 的 利 益 而 没 有 让 农 民 享 受 到 11

15 进 入 其 他 行 业 的 自 由 这 种 基 于 强 制 性 和 歧 视 性 原 则 的 现 行 土 地 制 度, 和 市 场 经 济 体 制 所 要 求 的 所 有 要 素 必 须 能 够 在 所 有 部 门 之 间 自 由 而 平 等 地 流 动 和 组 合 的 原 则 是 严 重 不 相 洽 的, 也 是 和 市 场 导 向 的 城 市 化 的 方 向 不 相 洽 的 第 四, 在 现 行 的 土 地 制 度 下, 真 正 的 土 地 市 场 无 法 形 成, 土 地 的 配 置 不 得 不 仍 然 主 要 依 赖 行 政 手 段 每 年 由 中 央 分 配 给 各 省 市 的 建 设 用 地 指 标 和 建 设 用 地 必 须 占 补 平 衡 的 规 定 等, 都 反 映 了 行 政 配 置 土 地 的 做 法 这 些 土 地 指 标 的 制 定 和 分 配, 遵 循 的 是 以 往 中 央 计 划 的 思 路, 必 然 无 法 准 确 地 反 映 出 各 地 城 市 化 的 规 模 和 速 度, 以 及 各 地 土 地 的 稀 缺 性, 不 然 就 不 会 导 致 各 省 政 府 不 顾 禁 令, 暗 地 交 换 省 际 和 省 内 的 土 地 指 标 在 这 种 土 地 制 度 下, 为 了 推 进 城 市 化, 有 些 地 方 在 城 乡 统 筹 的 名 义 下, 推 行 复 耕, 宅 基 地 置 换, 异 地 平 衡 等 最 多 只 能 说 是 次 优 的 措 施 一 些 地 方 甚 至 出 现 强 迫 命 令, 强 迫 迁 移, 集 中 居 住, 抢 占 农 民 宅 基 地 等 扰 民 措 施, 也 是 为 了 用 行 政 手 段 从 农 民 那 里 获 得 城 市 用 地 这 种 吃 力 不 讨 好 的 事 在 土 地 由 市 场 配 置 的 机 制 下 是 不 会 发 生 的 例 如, 上 海 在 1842 年 到 1949 年 期 间 的 城 市 发 展 由 市 场 导 向, 每 年 的 市 区 面 积 仅 扩 大 一 平 方 公 里, 最 后 以 100 平 方 公 里 左 右 的 面 积 容 纳 了 将 近 600 万 的 人 口, 而 且 大 部 分 为 外 来 移 民 现 在 上 海 的 建 成 面 积 扩 大 了 10 倍, 达 到 1000 多 平 方 公 里, 但 容 纳 的 人 口 即 使 包 括 外 来 没 有 正 式 户 籍 的 常 住 人 口 在 内 也 仅 仅 扩 大 了 两 倍 多 一 点, 何 况 所 吸 收 的 农 村 人 口 和 当 年 的 上 海 无 法 相 比 所 以, 以 每 平 方 公 里 所 吸 收 的 外 来 农 村 人 口 和 所 创 造 的 就 业 衡 量, 行 政 配 置 下 的 土 地 利 用 效 率 之 低 是 十 分 明 显 的 第 五, 在 市 场 导 向 的 城 市 化 过 程 中, 每 个 城 市 的 自 然 边 界 由 集 聚 效 应 的 边 际 效 益 曲 线 和 边 际 成 本 曲 线 的 交 点 这 一 均 衡 点 所 决 定 而 且, 随 着 科 技 日 新 月 异 的 发 展, 带 来 交 通 通 讯 等 基 础 设 施 的 不 断 升 级 和 扩 展, 边 际 效 益 曲 线 可 以 上 移, 边 际 成 本 曲 线 可 以 下 移, 作 为 它 们 交 点 的 城 市 边 界 可 以 不 断 外 移 当 然, 这 一 切 都 需 要 一 个 真 正 的 土 地 市 场 可 是, 这 种 作 为 好 的 城 市 化 的 必 要 条 件 的 土 地 市 场 在 中 国 并 不 存 在, 因 而 各 地 只 能 模 仿 香 港 和 新 加 坡 的 土 地 批 租 模 式 上 文 已 经 指 出, 这 种 土 地 批 租 模 式 对 没 有 三 农 问 题, 特 别 是 没 有 大 量 农 村 人 口 需 要 消 化 的 城 市 人 口 基 本 封 闭 的 城 市 来 说, 是 可 行 的 12

16 但 是 对 中 国 这 样 有 世 界 上 最 庞 大 的 农 村 人 口 需 要 消 化 的 社 会 来 说, 这 种 土 地 批 租 必 然 导 致 房 价 居 高 不 下, 结 果 必 然 堵 塞 广 大 农 村 人 口 进 城 定 居 很 明 显, 要 想 使 日 益 排 斥 农 村 人 口 进 城 定 居 的 中 国 的 城 市 化 重 新 回 到 市 场 导 向 的 开 放 型 的 城 市 化 道 路 上 来, 首 先 必 须 恢 复 这 种 城 市 化 的 必 要 条 件 由 真 正 的 土 地 市 场 来 配 置 土 地, 使 土 地 真 正 得 以 在 农 户 间 和 城 乡 间 自 由 流 动 和 自 由 组 合 政 府 应 该 放 手 让 市 场 配 置 土 地, 而 只 管 城 市 规 划 区 划, 管 理 外 部 经 济 性, 提 供 公 共 品 等 任 务, 促 进 好 的 城 市 化 的 早 日 完 成 三 城 市 化 的 政 策 建 议 总 之, 过 去 三 十 年 来, 中 国 的 城 市 化 水 平 得 到 了 显 著 提 高, 但 是 农 民 向 城 市 转 移 的 程 度 和 速 度 还 远 远 滞 后 于 工 业 化 现 代 化 的 要 求 我 们 必 须 进 一 步 解 放 思 想, 深 化 市 场 化 改 革, 加 快 城 市 化 进 程, 进 行 综 合 治 理, 综 合 考 虑 农 村 和 城 市 的 同 步 和 协 调 发 展, 推 动 二 元 结 构 转 型, 这 无 论 是 对 经 济 短 期 增 长 还 是 长 远 可 持 续 发 展, 都 非 常 必 要, 具 有 十 分 重 要 的 作 用 为 此, 我 们 提 出 以 下 政 策 建 议 ( 一 ) 深 化 农 村 市 场 化 改 革, 促 进 土 地 要 素 在 城 乡 间 的 流 转 新 一 轮 的 市 场 化 改 革 还 是 要 从 土 地 制 度 改 革 开 始, 在 市 场 的 导 向 下, 让 土 地 在 城 乡 间 自 由 而 有 序 地 流 转 好 的 农 地 制 度 能 够 使 城 市 化 的 成 本 大 大 下 降, 使 农 民 获 得 分 享 城 市 化 带 来 的 集 聚 效 应 和 经 济 繁 荣 的 权 利 和 渠 道, 同 时 极 大 地 提 高 土 地 的 利 用 效 率 中 央 十 七 届 三 中 全 会 通 过 的 关 于 推 进 农 村 改 革 发 展 若 干 重 大 问 题 的 决 定 指 出, 允 许 农 民 以 转 包 出 租 互 换 转 让 股 份 合 作 等 形 式 流 转 土 地 承 包 经 营 权, 发 展 多 种 形 式 的 适 度 规 模 经 营 这 对 于 发 挥 农 村 土 地 经 营 的 规 模 经 济 具 有 重 要 意 义 但 是, 这 一 政 策 只 是 规 定 了 土 地 在 农 村 中 的 流 转, 并 没 有 从 一 般 均 衡 的 角 度 和 城 乡 综 合 治 理 的 角 度 进 行 考 虑, 以 此 解 决 土 地 作 为 一 种 生 产 要 素 在 城 乡 间 的 流 转 问 题, 没 有 解 决 农 民 的 进 退 自 由 的 问 题 随 着 城 市 化 和 工 业 化 的 进 展, 越 来 越 多 的 农 民 会 考 虑 转 移 到 其 他 部 门 从 事 生 产 和 生 活, 但 在 现 行 土 地 制 度 下 他 们 没 有 权 利 获 得 自 己 名 下 的 土 地 资 产 的 全 部 价 值, 这 笔 巨 大 财 富 主 要 转 移 给 了 城 市 居 民, 使 城 乡 收 入 差 距 进 一 步 13

17 拉 大, 城 乡 对 立 加 剧, 三 农 形 势 进 一 步 恶 化 在 实 践 中, 没 有 一 个 发 达 国 家 是 在 实 行 土 地 不 能 流 转 和 使 用 权 不 能 买 卖 的 前 提 下 完 成 工 业 化 和 城 市 化, 并 顺 利 解 决 三 农 问 题 的 因 此, 中 央 要 有 全 局 眼 光 和 战 略 高 度, 从 中 国 的 长 治 久 安 的 需 要 出 发, 下 大 的 决 心 从 根 本 上 解 决 这 个 问 题 土 地 集 体 所 有 制 对 农 民 的 吸 引 力 只 能 建 立 在 能 提 供 更 高 的 效 率 和 更 高 的 生 活 水 准 之 上, 而 不 能 建 立 在 强 制 和 歧 视 的 基 础 之 上 只 有 建 立 一 种 允 许 各 种 土 地 所 有 包 括 允 许 农 民 退 出 单 干, 也 即 允 许 土 地 产 权 私 有 的 混 合 型 土 地 制 度, 才 能 真 正 体 现 农 民 的 自 主 性 自 愿 性, 表 明 农 民 有 真 正 的 进 退 自 由, 才 能 和 市 场 经 济 体 制 所 要 求 的 要 素 自 由 流 动 原 则 相 符 合 从 长 期 看, 才 能 避 免 农 民 生 活 就 业 福 利 就 业 状 况 的 继 续 恶 化, 降 低 城 市 化 成 本, 加 速 农 村 人 口 的 转 移, 推 动 中 国 经 济 社 会 的 良 性 发 展, 实 现 分 享 型 现 代 化 有 人 也 许 会 担 心 耕 地 面 积 18 亿 亩 红 线 的 突 破 会 出 现 所 谓 粮 食 安 全 问 题 其 实, 每 个 国 家 都 面 临 各 种 安 全 问 题, 例 如 军 事 安 全, 粮 食 安 全, 能 源 安 全, 饮 用 水 安 全, 卫 生 安 全 等 犹 如 水 桶 的 容 积 由 最 短 的 那 条 边 决 定, 一 个 国 家 总 的 安 全 水 平 也 取 决 于 安 全 最 为 薄 弱 的 那 个 变 量 对 中 国 来 说, 目 前 粮 食 的 自 给 自 足 差 不 多 达 到 100%, 并 不 是 水 桶 上 最 短 的 一 块 木 板, 以 较 粮 食 战 略 更 加 严 峻 的 石 油 安 全 为 例,10 多 年 前 中 国 还 可 自 足, 而 现 在 石 油 的 自 给 率 已 经 降 到 50% 以 下, 并 且 还 在 继 续 下 降 何 况 粮 食 可 以 再 生, 只 要 有 半 年 时 间 又 可 以 获 得 新 粮, 而 石 油 是 无 法 再 生 的 面 对 远 为 严 峻 的 石 油 安 全 局 势, 即 使 对 各 种 安 全 问 题 忧 心 忡 忡 的 人, 大 概 也 不 会 以 此 要 求 限 制 工 业 发 展 和 城 市 化 同 样 道 理, 我 们 也 不 能 以 粮 食 安 全 问 题 为 由, 而 限 制 土 地 在 城 乡 之 间 的 有 效 流 转 有 关 粮 食 安 全 问 题 的 解 决, 基 本 的 原 则 应 该 是 在 保 证 粮 食 基 本 安 全 的 条 件 下, 使 我 国 进 一 步 融 入 世 界 经 济, 维 护 和 完 善 现 有 的 开 放 型 的 自 由 贸 易 体 系 和 世 界 秩 序 土 地 从 农 村 向 城 市 的 自 由 而 有 序 的 流 转 合 乎 市 场 经 济 和 城 市 发 展 的 内 在 规 律, 不 可 避 免, 特 别 是 当 城 市 化 使 得 城 市 人 口 比 重 不 断 提 高 非 农 用 地 必 须 增 加 时, 现 有 耕 地 面 积 在 有 些 地 区 必 定 会 有 所 减 少 尽 管 如 此, 粮 食 问 题 还 是 可 以 通 过 提 高 规 模 经 济 效 应, 改 进 种 田 科 学 技 术 水 平, 开 发 新 农 用 地, 借 助 国 际 粮 食 市 场, 甚 至 到 国 外 买 地, 租 地 种 植 等 多 种 方 式 14

18 来 综 合 解 决 ( 二 ) 促 进 农 民 市 民 化 转 型, 赋 予 农 民 平 等 的 基 本 国 民 待 遇 农 民 要 完 成 市 民 化 转 型, 面 临 着 几 道 障 碍 : 一 是 身 份 障 碍, 二 是 就 业 障 碍, 三 是 社 保 障 碍, 四 是 子 女 受 教 育 障 碍, 五 是 生 存 障 碍 如 果 这 些 障 碍 能 够 得 到 解 决, 进 城 农 民 就 不 用 担 心 在 城 市 无 法 扎 根 而 不 愿 意 放 弃 原 农 村 所 承 包 的 土 地, 从 而 有 利 于 土 地 向 种 田 能 手 转 移, 发 挥 规 模 经 济 优 势, 有 利 于 农 民 顺 利 平 稳 地 进 行 市 民 化 转 型, 以 及 城 市 化 有 效 转 型 这 样, 也 可 消 除 一 些 学 者 和 政 府 官 员 认 为 农 民 如 果 没 有 土 地 就 没 有 退 路 的 担 心 为 此, 我 们 建 议 从 以 下 几 方 面 进 一 步 赋 予 农 民 平 等 的 基 本 国 民 待 遇 第 一, 要 因 地 制 宜 地 推 进 户 籍 制 度 改 革, 建 立 城 乡 统 一 的 户 籍 管 理 制 度, 参 照 美 国 社 会 安 全 卡 的 管 理 办 法, 用 身 份 证 取 代 户 口 簿 作 为 社 会 管 理 凭 证, 保 障 农 民 享 有 平 等 的 生 存 权 和 发 展 权 等, 即 农 民 一 旦 在 城 市 找 到 工 作, 在 义 务 缴 纳 税 收 的 同 时, 也 应 该 享 受 城 市 居 民 的 待 遇 从 前 面 对 问 题 成 因 和 政 策 评 估 的 讨 论, 可 以 看 出, 通 过 设 置 准 入 门 槛, 不 但 不 利 于 解 决 城 乡 二 元 结 构 问 题, 反 而 会 加 深 将 来 解 决 此 问 题 的 难 度, 大 大 增 加 了 城 市 化 的 成 本 第 二, 要 循 序 渐 进 地 完 善 劳 动 就 业 服 务, 建 立 城 乡 统 一 的 劳 动 力 市 场, 取 消 针 对 农 民 工 的 限 制 性 就 业 政 策, 加 强 就 业 培 训 和 劳 动 维 权 等 方 面 的 公 共 服 务, 保 障 农 民 享 有 平 等 的 劳 动 就 业 权 等 基 本 公 民 权 利 和 待 遇 前 文 提 到, 北 京 大 学 章 铮 副 教 授 的 一 项 研 究 显 示, 成 家 后 的 农 民 工 夫 妻 至 少 要 连 续 工 作 30 年, 即 连 续 工 作 到 55 岁 左 右, 全 家 才 具 备 在 城 市 定 居 的 能 力, 但 他 们 往 往 成 家 即 失 业, 在 房 价 高 企 的 城 市 根 本 无 法 定 居 北 大 章 铮 副 教 授 的 最 新 研 究 还 表 明,20 年 后, 当 今 天 30 岁 以 下 的 青 年 农 民 工 步 入 中 年 时, 人 口 年 龄 结 构 的 变 化 将 使 他 们 中 的 绝 大 多 数 可 以 通 过 劳 动 力 市 场 在 城 市 找 到 工 作, 因 而 上 述 承 诺 不 会 给 政 府 造 成 难 以 承 受 的 负 担 第 三, 要 分 类 逐 步 地 扩 大 社 保 覆 盖 范 围, 不 断 扩 大 医 疗 工 伤 失 业 养 老 等 基 本 社 保 项 目 的 覆 盖 面, 积 极 为 进 城 农 民 加 入 城 市 社 会 保 障 体 系 创 造 条 件, 保 障 农 民 平 等 地 享 受 城 市 公 共 服 务 第 四, 要 坚 定 不 移 地 深 化 教 育 体 制 改 革, 充 分 发 挥 公 立 学 校 的 主 渠 道 作 用, 积 极 引 导 民 办 公 益 性 学 校 的 发 展, 解 决 好 农 民 工 子 女 的 受 教 育 问 题, 让 15

19 他 们 不 输 在 起 跑 线 上 第 五, 短 期 解 决 农 民 工 因 收 入 低 导 致 难 以 在 城 市 生 存 的 ( 次 优 ) 办 法 是, 对 他 们 也 要 给 予 一 定 的 公 民 待 遇 和 福 利 从 长 远 来 说, 解 决 问 题 的 最 佳 办 法 就 是 实 行 国 民 基 本 教 育, 全 面 推 行 12 年 义 务 教 育, 提 高 农 民 及 其 子 女 的 人 力 资 本 水 平 ( 三 ) 促 进 农 村 教 育 的 发 展, 提 升 农 民 子 女 的 人 力 资 本 水 平 教 育 的 城 乡 差 别 是 中 国 城 乡 二 元 结 构 的 重 要 组 成 部 分, 因 而 消 除 教 育 城 乡 差 别 是 消 除 二 元 结 构 的 必 要 条 件 和 关 键 突 破 口 当 前, 从 基 础 教 育 层 面 看, 中 国 大 约 有 1.62 亿 农 村 中 小 学 生, 占 全 国 中 小 学 生 总 数 的 80% 左 右, 但 到 了 高 等 教 育 层 面, 城 乡 大 学 生 比 例 刚 好 出 现 了 倒 挂, 分 别 为 82.3% 和 17.7% 这 是 一 个 值 得 充 分 警 惕 的 信 号, 农 村 大 学 生 比 重 的 下 降 折 射 着 教 育 资 源 的 严 重 分 配 不 公, 城 乡 居 民 收 入 差 距 拉 大 的 背 后 是 人 力 资 本 的 巨 大 鸿 沟 不 解 决 这 些 问 题, 就 不 能 解 决 居 民 收 入 的 巨 大 差 别 问 题, 从 而 会 导 致 整 个 社 会 的 不 稳 定 现 代 微 观 经 济 理 论 告 诉 我 们, 只 要 每 人 的 初 始 禀 赋 的 价 值 相 同, 亦 即 只 要 有 一 个 公 平 的 竞 争 起 点 ( 政 府 可 以 通 过 税 收 和 向 每 个 国 民 提 供 同 等 基 础 教 育 达 到 这 种 起 点 平 等 ), 然 后 通 过 市 场 运 作 就 可 以 达 到 既 有 效 而 又 公 平 的 社 会 结 果 为 此, 我 们 建 议 从 以 下 几 方 面 进 一 步 促 进 农 村 教 育 发 展 第 一, 完 善 和 确 切 落 实 九 年 制 义 务 教 育, 尽 快 恢 复 和 实 施 上 世 纪 70 年 代 就 已 实 行 过 的 12 年 制 义 务 教 育 ( 尽 管 质 量 不 高, 那 时 在 农 村 的 区 社 中 都 有 高 中, 从 发 展 和 动 态 的 角 度 看, 改 革 开 放 后 取 消 普 及 高 中 阶 段 教 育 是 一 个 大 的 政 策 失 误 ) 农 村 九 年 制 义 务 教 育 虽 已 基 本 普 及, 但 失 学 仍 然 很 多, 质 量 还 有 待 提 高 更 重 要 的 是, 国 民 的 九 年 义 务 教 育 根 本 不 能 满 足 现 代 化 和 市 场 化 的 要 求, 即 使 是 那 些 接 受 了 九 年 义 务 教 育 的 劳 动 力, 仍 不 具 备 在 城 市 的 生 存 能 力 和 竞 争 能 力, 或 者 仅 能 勉 强 生 存, 造 成 城 市 内 部 的 巨 大 贫 富 差 别 问 题 这 是 因 为 仅 仅 接 受 过 九 年 制 义 务 教 育 的 初 中 毕 业 生 无 论 是 知 识 积 累 认 知 技 能, 还 是 社 会 适 应 性 都 还 不 具 备 走 向 社 会 自 谋 生 计 的 能 力 即 使 走 入 社 会 走 入 城 市 也 只 能 从 事 一 些 非 常 低 层 次 的 职 业, 由 于 低 教 育 水 平 带 来 的 学 习 能 力 的 欠 缺, 更 难 以 适 应 更 高 岗 位 和 产 业 升 级 的 需 要, 也 就 无 法 获 得 向 社 会 上 16

20 层 流 动 的 机 会, 不 能 适 应 现 代 社 会 的 生 存 和 发 展 因 此, 将 高 中 阶 段 纳 入 义 务 教 育 阶 段, 更 能 体 现 教 育 公 平 的 宗 旨 而 且, 从 世 界 范 围 来 看, 欧 美 发 达 国 家 都 已 实 行 12 年 制 义 务 教 育, 这 要 求 我 们 必 须 具 有 前 瞻 眼 光, 从 战 略 高 度 对 此 项 工 作 予 以 充 分 重 视 第 二, 改 革 教 育 经 费 投 入 体 制, 实 现 办 学 经 费 来 源 多 元 化 长 期 以 来 农 村 义 务 教 育 受 制 于 经 费 投 入 不 足, 这 与 我 国 实 行 的 分 级 管 理, 以 县 为 主 的 农 村 教 育 管 理 体 制 有 关, 教 育 财 政 责 任 过 多 地 落 到 了 基 层 政 府 的 身 上 特 别 是 农 村 税 费 改 革 后, 农 村 义 务 教 育 经 费 更 加 捉 襟 见 肘 因 此, 要 扩 大 中 央 和 各 级 政 府 对 于 农 村 义 务 教 育 经 费 投 入 的 承 担 比 例, 同 时 拓 宽 社 会 捐 赠 等 经 费 来 源 途 径 第 三, 加 快 发 展 农 村 职 业 教 育, 培 养 高 素 质 的 技 能 型 人 才 职 业 学 校 是 农 村 劳 动 力 转 移 培 训 的 主 力 军, 有 助 于 推 动 农 村 剩 余 劳 动 力 向 城 镇 和 第 二 三 产 业 的 转 移 这 方 面 要 加 强 企 业 对 于 职 业 教 育 的 参 与, 以 更 好 地 实 现 人 才 供 给 和 需 求 的 无 缝 对 接, 培 养 大 量 高 素 质 的 专 业 技 能 型 人 才 ( 四 ) 制 定 城 市 化 发 展 战 略 目 标, 科 学 运 用 城 市 化 内 在 规 律 城 市 化 有 其 内 在 规 律 城 市 体 系 依 循 均 衡 分 布 的 规 律, 形 成 一 定 的 等 级 结 构 和 空 间 布 局, 从 而 促 进 人 口 和 产 业 布 局 的 合 理 化, 城 市 体 系 的 进 一 步 完 善 和 城 市 发 展 质 量 的 提 高, 构 建 起 现 代 化 都 市 圈 的 基 本 框 架, 并 将 现 存 的 小 产 房 权 问 题 纳 入 到 城 市 规 划 和 市 场 化 进 程 中 进 行 解 决 需 要 再 次 强 调 的 是, 与 市 场 经 济 可 分 为 好 的 市 场 经 济 和 坏 的 市 场 经 济 一 样, 城 市 化 也 分 为 好 的 城 市 化 和 坏 的 城 市 化, 这 是 由 政 府 和 市 场 边 界 的 界 定 合 理 与 否 决 定 的, 最 终 体 现 为 经 济 绩 效 的 差 异 和 社 会 的 和 谐 与 否 在 正 常 的 经 济 情 况 下, 政 府 和 经 济 人 的 行 为 一 样, 都 是 机 会 主 义 者 只 有 界 定 好 政 府 和 市 场 的 边 界, 用 法 治 来 约 束 政 府 同 时 也 约 束 经 济 人 行 为, 才 有 可 能 避 免 使 中 国 滑 入 坏 的 市 场 经 济, 走 向 好 的 市 场 经 济, 实 现 经 济 社 会 的 效 率 公 平 与 和 谐 发 展 因 此, 合 理 界 定 政 府 和 市 场 之 间 的 边 界, 建 立 有 效 政 府 和 有 效 市 场 极 其 重 要 一 个 全 能 的 政 府 不 会 是 有 效 政 府, 它 只 会 给 市 场 运 行 设 置 重 重 障 碍, 滋 生 寻 租 和 腐 败 的 空 间 一 个 有 效 的 政 府 必 然 是 一 个 受 约 束 的 有 限 政 府 所 以, 只 要 市 场 能 做 好 的 就 应 该 让 市 场 去 做, 政 府 没 有 必 要 直 接 参 与 经 17

21 济 活 动 ; 市 场 不 能 做 的, 例 如 维 护 市 场 秩 序, 保 证 合 同 及 各 种 法 规 得 到 严 格 执 行, 或 者 说 从 国 家 安 全 或 者 其 他 因 素 考 虑, 市 场 不 适 合 做 的, 即 存 在 市 场 失 灵 的 时 候 政 府 才 直 接 参 与 经 济 活 动 城 市 化 的 好 坏 也 是 如 此 界 定 针 对 中 国 城 市 化 的 现 状, 尽 快 建 立 市 场 导 向 的 土 地 配 置 机 制 是 当 务 之 急, 这 样 做 也 会 帮 助 中 国 避 免 滑 入 坏 的 城 市 化, 走 向 好 的 城 市 化 的 必 要 条 件, 是 符 合 内 生 增 长 型 的 城 市 化 的 内 在 规 律 的 四 结 束 语 过 去 30 年 来, 我 国 城 乡 面 貌 发 生 了 巨 大 变 化, 特 别 是 城 市 化 水 平 有 了 一 个 比 较 显 著 的 提 升 但 是, 如 果 与 世 界 发 达 国 家 相 比, 与 中 国 实 现 工 业 化 现 代 化 的 目 标 相 比, 还 有 很 大 差 距 我 们 必 须 进 一 步 加 快 城 市 化 进 程, 深 化 市 场 化 改 革, 这 无 论 是 对 经 济 短 期 增 长 还 是 长 远 可 持 续 发 展, 都 具 有 十 分 重 要 的 作 用 本 报 告 首 先 分 析 了 市 场 导 向 的 城 市 化 对 实 现 全 面 现 代 化 的 战 略 意 义, 进 而 对 我 国 过 去 三 十 年 城 市 化 的 绩 效 做 了 一 个 评 估, 并 对 好 的 城 市 化 的 必 要 条 件 进 行 了 探 索 我 们 认 为, 过 去 30 年 的 城 市 化 进 程 虽 然 相 对 较 快, 旧 城 改 造 和 城 市 的 现 代 化 取 得 举 世 瞩 目 的 成 就, 但 前 期 属 于 对 1960 年 代 和 1970 年 代 发 生 的 反 城 市 化 倾 向 进 行 补 课, 后 期 则 存 在 排 斥 农 村 人 口 的 严 重 偏 差 : 结 果 是 农 民 市 民 化 转 型 阻 滞 农 村 市 场 化 改 革 滞 后 农 民 土 地 权 益 遭 到 漠 视 和 城 市 化 发 展 战 略 目 标 缺 位 和 摇 摆 不 定 等 等 为 此, 我 们 提 出 四 点 政 策 建 议 : 一 是 深 化 农 村 市 场 化 改 革, 促 进 土 地 要 素 在 城 乡 间 的 流 转 ; 二 是 促 进 农 民 市 民 化 转 型, 赋 予 农 民 平 等 的 基 本 国 民 待 遇 ; 三 是 促 进 农 村 教 育 的 发 展, 提 升 农 民 子 女 的 人 力 资 本 水 平 ; 四 是 制 定 城 市 化 发 展 战 略 目 标, 科 学 运 用 城 市 化 内 在 规 律 总 体 而 言, 我 们 应 该 进 一 步 解 放 思 想, 以 市 场 化 的 方 式 进 行 城 市 化 改 革, 农 民 最 需 要 的 是 给 予 他 们 更 多 的 政 策 空 间 和 自 由 选 择 权 利, 市 场 机 制 才 是 城 市 化 的 主 要 动 力 机 制 当 然, 这 并 不 意 味 着 政 府 的 完 全 缺 位, 在 城 市 化 过 程 中 的 一 些 公 共 产 品 和 具 有 外 部 经 济 性 的 地 方 ( 例 如 城 市 规 划 和 区 划 ), 政 府 必 须 也 应 该 发 挥 积 极 作 用 也 就 是 说, 要 合 理 界 定 政 府 与 市 场 的 边 界 我 们 相 18

22 信, 随 着 市 场 化 的 深 入 和 城 市 化 的 推 进, 中 国 三 农 问 题 的 解 决 和 城 乡 二 元 结 构 的 最 终 消 除 一 定 能 够 取 得 成 功 撰 写 人 : 田 国 强 文 贯 中 陆 桔 利 陈 旭 东 19

23 本 报 告 主 要 撰 写 人 简 介 1 田 国 强 美 国 明 尼 苏 达 大 学 经 济 学 博 士 (1987 年 ) 现 为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经 济 学 院 高 等 研 究 院 院 长, 首 批 人 文 社 会 科 学 长 江 学 者 讲 座 教 授, 首 批 中 组 部 千 人 计 划 入 选 者 及 评 审 专 家, 上 海 市 人 民 政 府 特 聘 决 策 咨 询 专 家, 美 国 德 州 A&M 大 学 经 济 学 教 授 ( 终 身 教 职 ) 曾 任 中 国 留 美 经 济 学 会 会 长 ( ), 现 任 国 际 英 文 学 术 期 刊 经 济 与 金 融 年 报 和 中 国 经 济 评 论 共 同 主 编 中 文 学 术 期 刊 经 济 学 ( 季 刊 ) 经 济 学 报 等 的 编 委 在 国 际 英 文 知 名 学 术 刊 物 上 发 文 近 百 篇, 在 中 文 学 术 期 刊 上 发 文 四 十 余 篇, 包 括 在 经 济 学 权 威 期 刊 经 济 研 究 上 发 文 9 篇 主 要 研 究 方 向 : 经 济 理 论 经 济 机 制 设 计 幸 福 经 济 学 中 国 经 济 转 型 经 济 等 2 文 贯 中 美 国 芝 加 哥 大 学 经 济 学 博 士 (1989 年 ) 现 为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高 等 研 究 院 特 聘 教 授 农 业 与 城 乡 协 调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主 任 美 国 三 一 学 院 经 济 系 终 身 教 授, 曾 任 中 国 留 美 经 济 学 会 会 长 ( ) 主 要 研 究 方 向 : 中 国 的 农 村 土 地 制 度 人 民 公 社 下 的 公 共 食 堂 与 大 饥 荒 的 关 系 中 国 的 城 市 化 问 题, 以 及 经 济 全 球 化 对 中 国 的 影 响 等 问 题 20

24 附 录 1 专 题 座 谈 会 嘉 宾 名 单 ( 排 名 按 姓 氏 拼 音 顺 序 ) 1. 蔡 继 明 ( 清 华 大 学 政 治 经 济 学 研 究 中 心 主 任 全 国 政 协 委 员 ) 2. 陈 钊 ( 复 旦 大 学 中 国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研 究 中 心 副 主 任 ) 3. 程 霖 (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经 济 学 院 党 委 书 记 ) 4. 党 国 英 (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农 村 发 展 研 究 所 宏 观 经 济 研 究 室 主 任 ) 5. 杜 恂 诚 (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经 济 学 院 教 授 ) 6. 胡 景 北 ( 同 济 大 学 中 德 学 院 教 授 ) 7. 华 生 ( 燕 京 华 侨 大 学 校 长 ) 8. 黄 祖 辉 ( 浙 江 大 学 中 国 农 村 发 展 研 究 院 长 ) 9. 季 卫 东 ( 上 海 交 通 大 学 凯 原 法 学 院 院 长 ) 10. 陆 铭 ( 复 旦 大 学 经 济 学 院 教 授 ) 11. 乔 依 德 ( 上 海 发 展 研 究 基 金 会 秘 书 长 上 海 发 展 研 究 所 所 长 ) 12. 史 晋 川 ( 浙 江 大 学 社 会 科 学 学 部 主 任 经 济 学 院 常 务 副 院 长 ) 13. 史 清 华 ( 上 海 交 通 大 学 安 泰 经 济 与 管 理 学 院 农 村 经 济 研 究 所 副 所 长 ) 14. 田 国 强 (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高 等 研 究 院 经 济 学 院 院 长 ) 15. 王 桂 新 ( 复 旦 大 学 社 会 发 展 与 公 共 政 策 学 院 人 口 研 究 所 所 长 ) 16. 文 贯 中 (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高 等 研 究 院 农 业 与 城 乡 协 调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主 任 ) 17. 张 曙 光 ( 北 京 天 则 经 济 研 究 所 学 术 委 员 会 主 席 ) 18. 章 铮 ( 北 京 大 学 光 华 管 理 学 院 副 教 授 ) 19. 周 仲 飞 (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副 校 长 ) 21

25 附 录 2 专 题 座 谈 会 会 议 综 述 2009 年 6 月 27 日, 由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高 等 研 究 院 和 上 海 发 展 研 究 基 金 会 发 展 研 究 所 共 同 主 办 的 土 地 制 度 户 籍 制 度 与 城 市 化 专 题 圆 桌 会 议 在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高 等 研 究 院 举 行 来 自 美 国 德 州 A&M 大 学 美 国 三 一 学 院 北 京 大 学 清 华 大 学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北 京 天 则 经 济 研 究 所 燕 京 华 侨 大 学 浙 江 大 学 复 旦 大 学 上 海 交 通 大 学 同 济 大 学 上 海 发 展 研 究 基 金 会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等 国 内 外 高 校 和 科 研 机 构 的 16 名 专 家 学 者 参 与 了 本 次 圆 桌 会 议 会 议 分 为 嘉 宾 主 题 发 言 和 自 由 讨 论 两 种 形 式, 与 会 专 家 围 绕 土 地 制 度 户 籍 制 度 与 城 市 化 的 主 题 展 开 了 激 烈 而 深 入 的 讨 论 土 地 制 度 户 籍 制 度 与 城 市 化 三 者 之 间 息 息 相 关, 由 于 土 地 制 度 和 户 籍 制 度 的 束 缚, 更 因 为 全 球 经 济 结 构 性 失 调, 现 行 的 城 市 化 模 式 在 取 得 一 定 成 就 的 同 时, 正 成 为 中 国 经 济 转 型 中 的 热 点 和 难 点 因 此 市 场 经 济 下 究 竟 何 种 土 地 制 度 和 户 籍 制 度 才 能 使 城 市 化 降 低 成 本, 保 证 公 正, 提 高 效 率 成 为 学 者 专 家 们 关 注 和 讨 论 的 焦 点 1 改 革 土 地 制 度 和 户 籍 制 度 势 在 必 行 作 为 此 次 圆 桌 会 议 的 主 要 组 织 者, 文 贯 中 教 授 呼 吁 推 动 中 国 土 地 制 度 和 户 籍 制 度 的 改 革 因 为 在 这 两 种 制 度 的 束 缚 下, 中 国 经 济 结 构 遭 到 严 重 扭 曲 中 国 的 城 市 化 越 来 越 偏 离 市 场 导 向 偏 离 内 生 增 长 路 径, 并 使 城 乡 二 元 对 立 的 社 会 结 构 迟 迟 无 法 消 除, 城 乡 收 入 差 距 拉 大, 经 济 结 构 和 就 业 结 构 扭 曲, 农 业 和 制 造 业 偏 高, 而 服 务 业 严 重 偏 低, 导 致 人 民 币 面 临 结 构 性 过 度 升 值 的 风 险, 并 使 中 国 在 隐 性 失 业 普 遍 存 在 的 同 时, 相 对 低 廉 的 劳 动 力 成 本 这 一 主 要 比 较 优 势 有 过 早 丧 失 的 可 能 田 国 强 教 授 认 为, 从 调 动 农 民 劳 动 积 极 性 的 角 度 来 说, 目 前 农 村 的 生 产 效 率 发 挥 到 了 极 致, 粮 食 产 量 和 收 益 大 幅 提 高, 但 规 模 经 济 没 有 发 挥 作 用 相 对 于 城 市 居 民 而 言, 农 民 在 改 革 当 中 的 获 利 趋 于 降 低 中 国 的 改 革 和 中 国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极 不 平 衡, 必 须 提 高 农 村 的 劳 动 效 率, 减 少 或 者 消 除 城 乡 差 别 因 此, 以 市 场 化 的 方 式 进 行 土 地 制 度 改 革 和 城 市 化 改 革 势 在 必 行, 在 此 过 程 中 要 充 分 相 信 市 场 的 力 量, 给 予 农 民 更 多 的 政 策 空 间 和 自 由 选 择, 让 劳 动 力 和 土 地 等 生 产 要 素 不 仅 在 农 村 自 由 流 动, 而 且 在 城 乡 之 间 规 范 流 动 22

26 胡 景 北 教 授 认 为 中 国 农 业 的 机 械 化 是 个 长 期 趋 势, 它 和 中 国 土 地 经 营 规 模 的 扩 大, 是 中 国 提 高 农 业 产 量 保 证 低 价 农 产 品 的 供 应 的 必 由 之 路 这 意 味 着 许 多 农 民 必 须 离 开 农 村, 而 且 必 须 永 久 性 地 离 开 农 村 因 此, 农 业 的 土 地 制 度 改 革 和 城 市 户 口 制 度 的 改 革 在 未 来 无 法 避 免, 应 该 尽 早 加 以 解 决 陆 铭 教 授 则 对 土 地 的 增 值 收 益 分 配 的 均 等 化 提 出 了 建 议, 认 为 可 以 借 助 地 方 政 府 的 征 收 加 中 央 政 府 的 财 政 转 移 在 三 个 群 体 之 间 实 现 均 等 : 第 一, 城 乡 之 间, 没 有 流 动 的 农 民 和 没 有 卖 地 的 农 民 可 以 得 到 补 偿 ; 第 二, 地 区 之 间, 沿 海 地 区 发 展 以 后, 土 地 增 值 收 益 可 以 有 一 部 分 补 偿 到 内 地 ; 第 三, 在 城 市 内 部 群 体 里 面, 有 户 籍 的 人 口 和 没 有 户 籍 的 人 口, 在 公 共 服 务, 特 别 是 教 育 医 疗 社 会 保 障, 尤 其 是 在 高 考 环 节 上 面 权 利 可 以 完 全 一 样 与 会 专 家 一 致 认 为, 土 地 制 度 户 口 制 度 需 要 改 革, 改 革 的 方 向 应 该 符 合 市 场 导 向 2 土 地 指 标 与 人 口 挂 钩 跨 地 区 交 易 的 可 行 性 华 生 教 授 认 为, 现 在 中 央 政 府 实 行 用 地 指 标, 地 方 政 府 最 缺 的 除 了 货 币 投 资 权 利 以 外, 就 是 土 地 在 现 行 的 体 制 下, 比 较 行 之 有 效 的 办 法 就 是 把 土 地 指 标 跟 移 民 指 标 挂 钩, 可 以 安 置 多 少 农 民, 就 给 地 方 政 府 多 少 用 地 指 标 先 从 低 端 人 口 的 安 居 问 题 开 始 彻 底 解 决, 而 不 要 像 上 海 这 样 只 解 决 高 端 人 口 的 居 住 问 题 陆 铭 教 授 给 出 了 具 体 的 交 易 办 法 从 政 策 上 来 讲, 要 实 现 非 农 业 用 地 指 标 的 跨 地 区 再 配 置, 再 配 置 的 过 程 中 有 两 种 手 段 一 种 是 用 行 政 性 手 段, 借 助 中 央 政 府 的 配 置, 给 不 同 地 区 非 农 业 用 地 指 标 的 时 候 附 加 上 接 纳 农 村 人 口 的 指 标 ; 第 二 种 是 采 取 交 易 手 段, 在 配 置 非 农 业 用 地 指 标 的 时 候, 允 许 不 同 地 区 政 府 之 间 进 行 交 易 竞 争, 谁 给 我 更 好 的 公 共 服 务 和 福 利, 我 就 在 哪 里 就 业 和 生 活, 把 用 地 的 指 标 带 到 哪 解 决 问 题 的 出 路 在 于 建 设 用 地 指 标 和 劳 动 力 一 起 走, 在 此 过 程 中 城 市 的 政 府 一 定 要 接 纳 农 民 工, 给 户 籍 和 公 共 服 务 指 标 挂 钩 有 以 下 好 处 : 一 是 土 地 指 标 再 配 置 过 程 中 的 蛋 糕 增 大 效 应 建 设 用 地 指 标 再 配 置 过 程 当 中, 把 中 西 部 的 土 地 指 标 拿 到 东 部 来 用, 土 地 的 利 用 效 率 可 以 翻 番, 这 就 是 政 府 财 政 收 入 的 增 长 的 来 源, 可 以 用 来 解 决 公 共 服 务 的 问 题 二 是 有 利 于 平 等 在 平 等 指 标 上, 土 地 指 标 跟 劳 动 力 流 动 挂 钩, 能 23

27 够 在 全 国 范 围 内 把 土 地 增 值 收 益, 平 摊 到 每 一 个 现 在 仍 然 是 农 民 身 份 的 人 身 上, 于 是 就 可 以 有 效 的 保 证 那 些 在 内 地 的 土 地 区 位 并 不 是 很 好 的 人, 一 旦 他 流 出 来 可 以 借 助 指 标 的 交 易 分 享 沿 海 地 区 土 地 增 值 的 收 益 土 地 指 标 跨 地 区 交 易 最 大 的 政 治 障 碍 在 于 地 方 官 员 的 考 核 机 制, 因 为 我 们 对 于 地 方 官 员 的 考 核 机 制 是 基 于 GDP 总 量 的 增 长 一 定 要 在 政 绩 考 核 机 制 上 进 行 优 化, 采 取 加 权 平 均 的 方 式, 对 沿 海 地 区 赋 予 GDP 总 量 的 增 长 更 多 的 权 重, 而 对 内 地 政 府 官 员 赋 予 更 多 的 人 均 GDP 增 长 的 权 重 在 这 种 方 式 下, 土 地 和 劳 动 力 一 起 转 移, 沿 海 获 得 的 是 规 模 的 增 长 和 规 模 效 应, 而 内 地 在 低 收 入 劳 动 力 转 移 的 过 程 当 中, 其 他 未 流 动 的 劳 动 力 获 得 的 是 人 均 资 源 的 增 长, 是 有 利 于 人 均 GDP 的 增 长 的 张 曙 光 教 授 强 调 土 地 指 标 交 易 必 须 把 几 个 问 题 合 起 来 才 能 解 决 问 题, 这 不 是 简 单 进 城, 进 城 以 后 涉 及 到 房 子 问 题 社 保 问 题 公 民 的 权 利 和 小 孩 上 学 各 个 方 面 平 等 的 权 利 也 要 同 步 解 决 田 国 强 教 授 对 土 地 与 人 口 挂 钩 跨 地 区 交 易 表 示 置 疑, 文 贯 中 教 授 则 认 为, 这 种 做 法 不 是 最 优 的, 最 多 只 能 说 是 次 优 的 方 案, 反 映 的 还 是 计 划 经 济 的 老 思 路, 但 是 在 不 存 在 市 场 配 置 土 地 的 条 件 下, 目 前 只 能 依 靠 这 种 次 优 的 行 政 配 置 土 地 田 国 强 教 授 认 为 结 果 必 然 导 致 交 易 成 本 大 寻 租 和 风 险 道 德 严 重 等 问 题 文 贯 中 教 授 指 出, 在 这 种 方 案 下, 西 部 每 单 位 土 地 究 竟 应 该 带 多 少 人 口 到 东 部 的 问 题, 以 及 西 部 谁 有 资 格 跟 土 地 指 标 挂 钩, 并 迁 到 沿 海 城 市, 谁 没 有 资 格 跟 土 地 指 标 挂 钩, 没 有 资 格 迁 到 沿 海 城 市, 迁 到 沿 海 城 市 的 西 部 人 口 工 作 的 安 排 和 保 障 问 题 等 等, 都 是 无 法 妥 善 解 决 的 难 题, 为 行 政 配 置 劳 动 和 土 地 敞 开 越 来 越 大 的 门, 实 际 上 会 使 经 济 从 市 场 导 向 倒 退 到 行 政 配 置 田 国 强 教 授 认 为 应 该 进 一 步 解 放 思 想, 通 过 成 本 小 见 效 快 的 市 场 方 式 配 置 土 地 和 劳 动, 让 生 产 要 素 在 城 乡 间 规 范 流 转 3 城 市 化 由 易 到 难 分 步 走 中 国 经 济 要 保 持 持 续 发 展 就 必 须 要 深 入 改 革, 就 必 定 要 涉 及 到 城 市 化 文 贯 中 教 授 认 为, 城 市 化 就 其 本 意 来 说, 要 化 的 主 要 是 农 村 人 口, 而 不 仅 仅 是 化 来 更 多 的 土 地 和 高 楼, 不 然 就 不 叫 城 市 化, 只 能 称 为 已 有 城 市 的 自 我 现 代 化 可 是, 正 当 中 国 迫 切 需 要 永 久 性 地 转 移 和 消 化 广 大 农 村 人 口 的 时 候, 24

28 相 对 农 村 人 均 收 入 来 说, 以 房 价 和 土 地 利 用 效 率 为 标 志 的 中 国 城 市 化 成 本 已 远 远 超 出 国 情, 也 严 重 偏 离 世 界 的 平 均 房 价 / 收 入 比, 正 在 严 重 阻 碍 农 村 人 口 分 享 城 市 的 集 聚 效 应, 使 中 国 丧 失 内 生 增 长 的 重 要 源 泉 城 市 创 造 的 就 业 能 力, 特 别 是 吸 收 农 村 人 口 的 能 力 十 分 低 下, 远 远 低 于 世 界 的 平 均 水 平 华 生 教 授 也 批 评 当 前 我 国 城 市 化 发 展 畸 形, 脱 离 了 人 口 的 大 多 数 开 展 新 农 村 建 设, 在 亿 万 农 民 已 经 正 在 和 将 要 离 开 的 地 方 建 房 子, 而 他 们 已 经 去 的 将 要 来 的 和 正 在 来 的 地 方 没 有 房 子 住, 这 是 严 重 错 误 的 资 源 配 置 城 市 化 是 一 项 复 杂 持 久 的 系 统 工 程, 涉 及 到 全 国 每 一 个 人, 意 义 重 大, 已 经 成 为 中 国 经 济 转 型 的 难 点 田 国 强 教 授 建 议 先 易 后 难, 容 易 解 决 的 事 情 先 做, 比 如 农 民 工 子 女 的 教 育 问 题, 从 一 些 最 基 本 的 同 等 国 民 待 遇 和 公 民 权 利 着 手 开 始 推 动 农 民 市 民 化 转 型 华 生 教 授 建 议 分 步 走, 逐 步 解 决 第 一, 现 在 就 按 照 同 等 公 民 待 遇 的 原 则 开 始 做, 让 农 民 工 有 同 等 待 遇, 如 住 房 教 育 卫 生 医 保 社 保 ; 第 二 现 在 做 不 到 同 步 的 要 分 步 做, 做 不 到 一 下 子 全 解 决 的 原 因 是 这 会 严 重 侵 害 城 里 人 的 利 益 党 国 英 提 议 首 先 要 出 台 对 城 市 化 过 程 中 规 则 性 问 题 解 决 方 案, 如 到 底 给 谁 户 口? 户 口 放 开 的 话, 要 不 要 保 留 门 槛? 原 住 民 的 利 益 到 底 怎 么 保 护? 等 王 桂 新 教 授 认 为 应 该 以 宪 法 形 式 恢 复 和 确 认 所 有 国 民 在 自 己 国 土 上 的 自 由 迁 徙 权, 而 且 大 城 市 也 不 应 该 设 置 限 制 性 门 槛 但 对 国 民 迁 居 到 一 个 新 的 地 方 提 出 一 定 的 条 件 还 是 必 要 的 建 议 首 先 要 坚 定 不 移 地 推 进 制 度 改 革, 要 从 解 决 制 度 性 社 会 不 公 入 手, 给 予 底 层 国 民 应 享 受 的 基 本 福 利, 逐 步 缩 小 公 仆 和 主 人 的 差 距 其 次, 要 抓 好 双 补 偿 双 反 哺, 即 市 民 要 补 偿 和 反 哺 农 民, 城 市 要 补 偿 和 反 哺 农 村 第 三, 要 继 续 促 进 中 西 部 人 口 向 东 部 迁 移, 推 动 城 市 化 健 康 发 展 章 铮 副 教 授 从 经 济 上 为 农 民 工 进 城 算 了 一 笔 帐 民 工 城 市 化 对 民 工 一 家 来 说 是 一 辈 子 的 事 情 在 考 虑 民 工 城 市 化 的 时 候, 要 考 虑 他 一 家 整 个 生 命 周 期 的 收 入 即 民 工 城 市 化 后 一 辈 子 全 家 的 收 入 应 该 大 于 一 辈 子 全 家 的 必 要 生 活 支 出 影 响 民 工 一 辈 子 收 入 的 是 两 个 因 素, 年 / 月 工 资 水 平 高 低 的 问 题 以 及 工 作 年 限 长 短 的 问 题 目 前 存 在 的 城 市 企 业 用 工 年 轻 化 和 农 民 工 失 业 中 年 化, 使 得 绝 大 多 数 农 民 工 只 能 在 城 市 工 作 到 35 岁 左 右 同 样 的 工 资 水 平, 但 只 能 工 作 到 30 多 岁 就 要 回 乡, 与 工 作 到 退 休 年 龄 相 比, 农 民 工 在 城 市 工 作 的 生 命 25

29 周 期 收 入 少 了 一 半 因 此 农 民 工 城 市 化 最 需 要 解 决 的 问 题 : 首 先 是 就 业 的 稳 定 性, 特 别 是 中 年 就 业, 目 前 30 岁 以 下 农 民 工 在 城 市 就 业 基 本 不 成 问 题, 问 题 主 要 出 在 30 岁 以 上 的 中 年 年 龄 段 ; 其 次 是 住 房, 研 究 表 明 农 民 工 家 庭 一 辈 子 整 个 住 房 开 支 不 能 超 过 20 万, 即 按 建 筑 面 积 60 平 方 米 计 算, 每 平 方 米 住 房 的 价 格 最 多 不 能 超 过 3300 元 如 果 住 房 价 格 太 高, 农 民 工 根 本 买 不 起 ; 跟 户 口 有 关 的 各 种 福 利 只 能 放 在 第 三 位, 如 果 工 作 年 限 延 长 的 话, 有 些 福 利 虽 然 没 有, 但 是 他 可 以 通 过 多 挣 点 钱 的 办 法 来 弥 补 解 决 农 民 城 市 化 成 本 的 问 题, 黄 祖 辉 教 授 主 张 优 先 发 展 中 小 城 市, 农 民 的 市 民 化 成 本 比 较 低, 既 符 合 中 国 的 国 情, 又 不 会 影 响 城 市 的 功 能 发 挥 因 为 首 先 在 信 息 化 和 现 代 网 络 交 通 发 展 的 今 天, 城 市 并 非 越 大 越 好, 中 小 城 市 基 础 上 的 城 市 集 群 是 城 市 化 的 方 向 ; 再 者, 这 也 符 合 中 国 改 革 开 放 以 来 工 业 化 的 轨 迹 即 农 村 工 业 化 的 发 展, 现 在 的 农 村 工 业 如 要 再 上 台 阶, 必 须 要 由 城 市 化 来 带 动, 从 我 国 农 村 工 业 布 局 的 实 际 看, 中 小 城 市 或 者 中 小 城 市 集 群 的 发 展, 将 更 有 助 于 带 动 农 村 工 业 的 升 级 与 发 展 城 市 化 涉 及 的 问 题, 如 教 育 问 题 户 口 问 题 城 市 用 地 问 题, 一 个 部 门 权 限 有 限, 乔 依 德 建 议 成 立 一 个 国 家 城 乡 一 体 化 委 员 会 之 类 的 机 构, 统 筹 考 虑 所 有 这 些 问 题 他 还 强 调 城 市 化 过 程 中 不 应 该 过 分 的 强 调 城 乡 接 合 部 农 民 得 到 好 处 多, 第 一, 这 是 历 史 遗 留 ; 第 二, 郊 区 农 民 先 得 益 有 外 溢 效 应, 不 仅 仅 是 大 城 市, 其 他 中 小 城 市 也 会 有 同 样 的 外 溢 效 应 ; 第 三, 解 决 这 个 问 题 还 要 允 许 边 缘 地 区 的 农 民 工 可 以 到 城 市 里 面 打 工, 这 样 也 会 缩 小 差 距 ; 第 四 比 如 农 民 现 在 得 到 土 地 了, 允 许 交 易, 农 地 交 易 可 以 另 外 收 税, 这 种 税 可 以 成 立 基 金, 为 其 他 地 方 的 农 民 牟 利, 这 个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可 以 减 少 差 距 最 关 键 的 是 不 能 过 分 强 调 开 始 时 候 的 不 平 等, 而 要 看 到 要 素 流 动 以 后 会 带 来 的 效 益 提 升 4 如 何 解 决 小 产 权 房 问 题 目 前, 小 产 权 房 已 成 燎 原 之 势, 政 府 采 取 坚 决 制 止 的 政 策, 必 然 导 致 剧 烈 的 冲 突 张 曙 光 教 授 认 为 根 据 我 国 的 法 律, 无 法 判 断 小 产 权 房 是 合 法 还 是 非 法, 从 土 地 管 理 法 看, 小 产 权 房 是 非 法 的 ; 但 从 宪 法 精 神 和 物 权 法 来 看 是 合 法 的 小 产 权 房 问 题 实 际 上 是 农 民 在 争 夺 财 产 权 和 发 展 权 时 26

30 与 政 府 进 行 的 博 弈 农 民 发 展 小 产 权 房 是 因 为 城 市 住 宅 商 品 化 以 后, 房 价 上 涨, 地 价 上 涨, 城 郊 的 农 民 有 这 个 机 会, 没 有 理 由 要 把 土 地 让 给 政 府? 况 且 土 地 的 产 权 是 农 民 的, 土 地 关 系 到 农 民 长 期 发 展 的 问 题, 对 土 地 所 有 权 的 这 个 争 夺 战 其 实 是 符 合 基 本 的 市 场 经 济 精 神 的 陈 钊 教 授 呼 吁 国 家 为 小 产 权 房 正 名, 因 为 这 样 做 农 民 肯 定 是 受 益 群 体 在 中 国 的 城 市 化 或 市 场 化 过 程 中, 农 民 往 往 受 益 较 小, 甚 至 还 是 利 益 受 损 者 在 小 产 权 房 这 个 问 题 上, 可 以 平 衡 一 下 农 民 的 利 益 如 果 小 产 权 房 可 以 被 法 律 承 认 的 话, 至 少 一 部 分 城 里 人 能 以 较 低 的 价 格 合 法 地 安 心 地 买 到 住 房, 总 体 的 房 价 会 比 原 来 的 要 低 而 华 生 教 授 则 反 对 现 在 宣 布 小 产 权 房 合 法 他 提 出 两 个 理 由, 一 是 如 果 小 产 权 房 合 法, 那 么 大 产 权 房 的 业 主 都 吃 亏 了, 需 不 需 要 补 偿? 二 是 小 产 权 房 合 法 以 后 就 不 便 宜 了, 现 在 所 以 便 宜, 大 家 去 买, 是 因 为 不 合 法, 没 有 产 权, 如 果 宣 布 合 法, 所 有 的 小 产 权 房 的 价 格 一 夜 之 间 就 一 步 到 位, 小 产 权 房 的 优 越 性 就 没 有 了, 全 部 房 价 会 有 所 下 降, 但 是 损 失 最 重 的 是 合 法 的, 买 大 产 权 房 的 人 蔡 继 明 教 授 认 为 小 产 权 房 问 题 是 整 个 土 地 流 转 中 的 问 题, 整 个 土 地 流 转 是 整 个 土 地 制 度 中 的 问 题, 它 相 当 于 末 梢 神 经, 牵 一 发 而 动 全 身, 因 此 绝 对 不 能 只 针 对 小 产 权 房 来 解 决 小 产 权 房 问 题 现 在 的 小 产 权 房 有 合 理 合 情 之 处, 但 肯 定 是 违 反 了 国 务 院 和 国 土 资 源 部 的 规 定, 尤 其 是 建 立 在 农 业 用 地 上 的, 既 不 合 情 合 理 也 不 合 法 还 有 很 多 握 手 楼 亲 吻 楼 拥 抱 楼, 根 本 都 没 有 消 防 条 件, 没 有 基 础 设 施 所 以, 他 主 张 政 府 要 表 明 非 常 坚 定 的 态 度, 划 一 道 硬 线, 在 画 这 条 线 的 同 时 一 定 要 有 后 续 的 政 策, 考 虑 好 了 之 后 立 马 就 公 布 一 条 线, 在 这 条 线 之 前 的 房 子 作 为 历 史 遗 留 问 题 历 史 遗 留 问 题 并 不 是 都 合 法, 针 对 具 体 情 况, 该 补 交 必 要 费 用 的 补 交, 该 拆 除 的 拆 除, 该 颁 发 产 权 证 的 颁 发 产 权 证, 有 的 允 许 流 通, 有 的 就 不 允 许 流 通 在 这 条 线 之 后, 一 定 要 出 台 新 的 政 策 其 一, 宅 基 地 可 以 流 转, 可 以 抵 押, 可 以 买 卖 ; 其 二, 要 保 证 粮 食 安 全, 就 必 须 给 种 粮 的 人 优 厚 的 合 理 的 补 偿, 让 他 种 粮 食 得 到 的 收 入 不 低 于 进 城 务 工 的 收 入 ; 其 三, 征 用 农 民 的 土 地 必 须 按 照 同 地 同 权 同 价 给 他 合 理 的 补 偿, 这 样 的 话, 原 来 的 土 地 二 元 结 构 的 差 价 没 有 了, 农 民 和 集 体 无 论 是 27

31 建 设 商 品 房 还 是 出 租 出 卖 其 建 设 用 地 或 宅 基 地, 所 得 到 的 收 益 大 体 相 当, 小 产 权 房 产 生 的 根 源 就 消 除 了 党 国 英 进 一 步 把 小 产 权 房 的 历 史 遗 留 问 题 分 成 了 三 种 情 况 : 第 一, 有 规 划 只 是 因 为 没 有 土 地 招 牌 挂 没 有 经 过 征 地 程 序 而 被 定 义 为 小 产 权 房 的, 补 交 费 用 给 发 产 权 证 ; 第 二, 不 符 合 规 划 但 拆 的 成 本 很 大 的, 可 以 调 整 规 划 以 后, 补 交 费 用 发 放 产 权 证 ; 第 三, 各 种 技 术 标 准 规 划 都 不 符 合 的 房 子 就 是 要 拆, 而 且 拆 的 成 本 也 不 高 以 后 政 府 把 用 途 管 制 和 产 权 放 开, 小 产 权 房 的 问 题 就 没 有 了 5 借 鉴 历 史 经 验 和 教 训 所 谓 读 史 使 人 明 智, 文 贯 中 教 授 表 示 当 年 上 海 在 人 均 收 入 极 低 的 年 代 里, 在 土 地 私 有 和 市 场 机 制 的 引 导 下 迅 速 崛 起, 不 但 吸 收 大 量 外 地 农 民 进 城 定 居, 而 且 迅 速 夺 得 东 亚 经 济 的 好 几 个 中 心 的 经 验 今 天 特 别 值 得 借 鉴 因 此 特 别 邀 请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杜 恂 诚 教 授 介 绍 了 关 于 老 上 海 ( 年 ) 的 一 些 可 借 鉴 历 史 老 上 海 租 界 土 地 制 度 是 永 租 制 拥 有 地 产 的 有 钱 人 缴 地 价 税, 中 低 收 入 者 缴 房 捐 租 界 当 局 成 立 土 地 估 价 委 员 会, 每 三 年 对 土 地 重 新 估 价 一 次, 并 根 据 新 的 估 价 征 收 地 价 税 以 后 发 展 到 每 年 评 估 一 次, 这 种 评 估 系 对 每 个 业 主 的 每 块 土 地 进 行 评 估 其 理 论 依 据 是 : 地 价 增 值 是 由 城 市 发 展 带 来 的, 应 部 分 回 馈 社 会 土 地 永 租 权 的 持 有 成 本 也 是 比 较 高 的, 这 对 促 进 效 率 和 增 进 公 平 是 有 帮 助 的 租 界 当 局 为 市 政 建 设 ( 主 要 是 筑 路 ) 向 土 地 永 租 权 业 主 征 地, 完 全 依 市 场 交 易 规 则 议 价 从 史 料 中 尚 未 发 现 一 则 案 例 是 强 购 的 如 议 价 不 成, 则 会 考 虑 修 改 筑 路 计 划 当 时 地 下 权 与 地 上 权 有 分 治 农 村 人 口 进 上 海 不 受 管 制, 没 有 严 格 的 户 口 登 记, 但 有 缴 税 登 记 居 住 以 租 房 为 主, 四 人 类 住 四 类 房 : 花 园 洋 房 公 寓 里 弄 房 和 棚 户 简 屋 当 时 上 海 人 的 居 住 是 以 租 房 为 主, 所 以 出 现 了 二 房 东 制 度 当 时 上 海 没 有 户 籍 制 度, 人 口 的 迁 徙 是 自 由 的 借 鉴 上 海 历 史, 杜 恂 诚 教 授 认 为 可 以 有 一 下 几 点 借 鉴 :1 如 果 我 们 现 在 实 行 地 价 税 和 房 捐 制 度, 并 把 这 两 项 收 入 设 立 廉 租 房 及 低 价 房 基 金 是 有 益 的 2 对 一 般 大 中 城 市 来 说, 也 应 创 造 条 件 逐 渐 让 人 口 的 迁 移 自 由 化 但 对 特 大 型 城 市, 还 是 需 要 实 行 规 模 控 制 3 片 面 强 调 产 业 结 构 升 级 这 意 味 着 失 业 人 28

32 口 的 增 加 和 城 市 化 的 放 缓, 应 该 提 倡 高 科 技 的 劳 动 密 集 型 产 业 和 服 务 业, 以 及 没 有 污 染 的 劳 动 密 集 型 产 业 并 存 4 金 融 中 心 根 本 不 具 备 条 件 : 一 个 是 功 能 定 位 不 清 楚, 人 民 币 自 由 兑 换 还 并 没 有 得 到 国 际 资 本 的 公 认 ; 二 是 缺 乏 自 由 化 背 景 一 个 强 势 政 府 管 得 很 严, 金 融 开 放 程 度 ( 对 内 和 对 外 两 个 方 面 ) 很 低, 政 府 控 制 的 金 融 资 产 占 比 很 高, 是 谈 不 上 国 际 金 融 中 心 的 文 贯 中 教 授 认 为 如 果 以 每 平 方 公 里 吸 收 的 农 村 人 口, 或 以 每 平 方 公 里 创 造 的 就 业 衡 量, 上 海 浦 西 的 经 验 是 非 常 符 合 国 情 的, 因 而 是 非 常 成 功 的, 是 可 持 续 的 正 是 在 这 个 意 义 上, 在 上 海 去 年 第 20 次 市 长 国 际 企 业 家 咨 询 会 议 上, 作 为 市 长 顾 问 的 杰 弗 里 萨 克 斯 认 为 浦 东 没 有 浦 西 或 纽 约 成 功 他 指 出 : 浦 东 获 得 了 很 多 的 成 功, 但 我 觉 得 它 在 这 方 面 做 得 并 不 尽 如 人 意 : 人 口 密 度 低, 大 量 使 用 汽 车, 步 行 区 也 不 是 非 常 地 好 浦 东 有 一 些 商 业 中 心 你 要 开 车 过 去, 这 就 是 一 种 洛 杉 矶 的 发 展 方 式, 我 觉 得 这 是 一 个 问 题 浦 东 的 发 展 应 该 像 上 海 浦 西 的 市 中 心 或 者 像 纽 约 这 样 发 展, 居 住 密 度 比 较 大, 但 要 保 持 很 好 的 环 境 6 其 他 讨 论 问 题 关 于 粮 食 安 全 问 题, 田 国 强 教 授 认 为 粮 食 安 全 的 问 题 要 有 一 个 度, 其 他 地 方 如 石 油 能 源 是 50% 或 者 30% 的 安 全 即 使 是 百 分 之 几 百 的 粮 食 安 全 也 会 造 成 经 济 社 会 安 全 问 题, 需 要 的 边 际 效 益 相 等 蔡 继 明 教 授 表 示 其 实 中 央 担 心 粮 食 安 全 问 题 力 保 18 亿 亩 耕 地 没 有 必 要 因 为 粮 食 安 全 与 耕 地 的 绝 对 面 积 并 没 有 直 接 的 关 系, 与 土 地 所 有 权 也 没 有 必 然 的 联 系 王 桂 新 指 出 如 果 坚 持 从 农 村 农 民 的 利 益 出 发, 给 农 民 以 较 大 的 经 营 自 主 权, 注 意 保 护 他 们 种 粮 的 积 极 性, 提 高 收 入, 这 样 一 般 就 不 会 出 现 粮 食 危 机 关 于 土 地 用 途 管 制 和 规 划 问 题, 与 会 专 家 多 数 认 为 应 该 根 据 国 情, 特 别 是 居 民 的 收 入 和 防 止 城 市 化 成 本 过 高, 适 当 放 松 对 土 地 用 途 管 制 和 城 市 规 划, 尤 其 是 在 农 村 关 于 廉 租 房 问 题, 蔡 继 明 教 授 表 示 支 持, 他 认 为 政 府 应 该 建 设 更 多 的 廉 租 房, 从 而 为 城 市 低 收 入 居 民, 也 为 进 城 的 2 亿 5 千 万 农 民 工 提 供 廉 租 房 而 田 国 强 教 授 则 认 为 廉 租 房 政 策 成 本 大, 且 不 利 于 减 小 和 最 终 消 除 城 乡 二 元 结 构 问 题 一 个 城 市 不 可 能 对 所 有 进 城 农 民 给 予 廉 租 房, 那 么 就 会 涉 及 给 谁 29

33 不 给 谁 的 问 题, 从 而 就 会 设 置 门 槛, 短 期 会 导 致 风 险 道 德, 寻 租, 激 励 扭 曲 等 问 题, 长 期 看 这 不 但 不 利 于 消 除 城 乡 二 元 结 构, 反 而 会 增 加 难 度 应 该 相 信 市 场 的 力 量, 因 为 住 房 没 有 什 么 大 的 外 部 效 益 性, 市 场 会 起 作 用 张 曙 光 教 授 和 文 贯 中 教 授 建 议 廉 租 房 不 光 政 府 可 以 提 供, 农 民 集 体 通 过 市 场 也 可 以 提 供, 实 行 多 元 化 的 供 应 机 制 此 次 土 地 制 度 户 籍 制 度 与 城 市 化 专 题 圆 桌 会 议 共 讨 论 了 一 天 的 时 间, 与 会 专 家 们 各 抒 己 见, 深 入 讨 论, 气 氛 热 烈 最 后 由 本 次 会 议 的 主 要 组 织 者 文 贯 中 教 授 做 了 总 结 发 言, 他 表 示 本 次 会 议 形 成 了 以 下 几 点 共 识 :1 土 地 制 度 户 口 制 度 是 需 要 改 革 的, 改 革 的 方 向 应 该 是 符 合 市 场 导 向 的, 最 后 要 导 致 土 地 可 以 自 由 流 转, 人 口 能 够 自 由 流 动 2 城 市 化 过 程 中, 要 按 照 同 等 国 民 待 遇 的 原 则, 解 决 教 育 医 疗 卫 生 社 保 等 问 题, 其 中 享 受 同 等 的 教 育 机 会 最 急 迫 3 关 于 小 产 权 房, 要 按 照 城 规 和 区 划 的 原 则 对 已 有 小 产 权 房 加 以 区 分 ; 对 非 恶 性 违 规 的 建 筑, 应 该 运 用 城 市 规 划 和 区 划 中 有 关 规 定 对 业 主 发 出 警 告, 在 5 年 到 10 年 的 时 间 内 予 以 拆 除, 有 了 预 警 时 间, 可 以 避 免 和 业 主 和 房 客 发 生 立 即 冲 突 对 恶 性 违 章 建 筑, 应 该 用 公 共 利 益 的 理 由, 例 如 需 要 在 小 区 内 开 辟 道 路 和 修 建 公 用 设 施 等 理 由, 消 除 火 灾, 犯 罪 等 隐 患 4 土 地 指 标 与 人 口 挂 钩 的 方 案, 是 在 缺 乏 土 地 的 市 场 配 置 的 情 况 下 满 足 城 市 化 用 地 需 要 的 不 得 已 的 次 优 办 法, 虽 不 能 一 概 否 定, 但 从 长 期 看, 还 是 要 研 究 更 符 合 市 场 配 置 原 则 的 用 地 办 法 此 次 圆 桌 会 议 是 农 村 与 城 市 系 列 会 议 的 首 场, 高 等 研 究 院 将 继 续 筹 办 此 类 会 议, 汇 聚 专 家 的 意 见 和 力 量, 推 动 我 国 土 地 制 度 户 籍 制 度 与 城 市 化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30

34 附 录 3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高 等 研 究 院 简 介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高 等 研 究 院 成 立 于 2006 年 7 月, 为 校 直 属 的 处 级 科 研 实 体 机 构, 是 一 个 高 起 点 多 层 次 全 方 位 的 体 制 内 的 综 合 性 学 术 和 政 策 研 究 机 构 高 等 研 究 院 实 行 董 事 会 领 导 下 的 院 长 负 责 制, 现 任 院 长 为 海 外 著 名 华 人 经 济 学 家 美 国 德 州 A&M 大 学 经 济 系 终 身 教 授 田 国 强 博 士 作 为 国 家 优 势 学 科 创 新 平 台 项 目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经 济 学 创 新 平 台 建 设 项 目 的 重 要 组 成 部 分, 高 等 研 究 院 的 宗 旨 在 于 以 准 确 的 数 据 为 依 据, 先 进 的 理 论 为 指 导, 科 学 的 研 究 方 法 为 手 段, 理 论 结 合 实 际, 定 性 与 定 量 分 析 并 举, 凝 聚 海 内 外 的 研 究 力 量, 以 项 目 的 形 式 凝 聚 海 内 外 研 究 力 量, 发 挥 群 体 作 战 的 规 模 优 势, 联 合 攻 关, 来 研 究 中 国 改 革 和 发 展 中 出 现 的 重 大 战 略 性 问 题 和 当 前 难 点 热 点 问 题, 力 图 打 造 成 为 集 政 府 决 策 咨 询 重 大 项 目 研 究 学 术 前 沿 探 讨 和 高 级 人 才 培 养 于 一 体 的 大 型 综 合 研 究 机 构 近 些 年 来, 高 等 研 究 院 依 托 经 济 学 创 新 平 台 从 耶 鲁 大 学 加 州 大 学 伯 克 利 分 校 康 奈 尔 大 学 牛 津 大 学 多 伦 多 大 学 等 欧 美 名 校 引 进 了 34 名 优 秀 海 归 博 士, 同 时 整 合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经 济 学 院 金 融 学 院 国 际 工 商 管 理 学 院 公 共 经 济 与 管 理 学 院 统 计 与 管 理 学 院 等 学 院 的 学 术 带 头 人 和 骨 干 力 量, 形 成 了 一 支 高 层 次 的 创 新 团 队 与 此 同 时, 这 也 是 一 个 开 放 式 的 国 际 化 研 究 平 台 一 旦 将 中 国 改 革 发 展 中 的 问 题 和 现 状 搞 清 楚 之 后, 研 究 院 就 面 向 全 世 界 的 学 者 公 开 招 标, 综 合 国 内 学 者 对 于 问 题 现 状 的 认 知 和 国 际 学 者 对 于 微 观 实 证 的 把 握 两 个 比 较 优 势, 形 成 有 影 响 力 的 研 究 报 告, 真 正 为 中 国 的 改 革 和 发 展 出 谋 划 策 目 前, 高 等 研 究 院 下 设 数 据 调 研 中 心 农 业 与 城 乡 协 调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全 球 教 育 研 究 中 心 环 境 与 自 然 资 源 研 究 中 心 卫 生 经 济 研 究 中 心 政 策 效 应 评 估 中 心 中 国 宏 观 经 济 研 究 中 心 管 制 与 竞 争 政 策 研 究 中 心 博 士 后 中 心 以 及 商 业 咨 询 中 心 等 多 个 常 规 研 究 中 心, 分 别 对 中 国 的 经 济 改 革 与 社 会 发 展 的 长 远 战 略 问 题 和 当 前 热 点 问 题 进 行 攻 关 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