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录 专 稿 董 国 强 军 队 在 文 化 大 革 命 中 的 角 色 和 作 用 江 苏 徐 州 个 案 研 究 访 谈 杨 东 晓 留 学 中 国 : 一 个 奇 怪 而 矛 盾 的 国 度 Michael Schoenhals( 沈 迈 克 ) 口 述 要 有 光 胡 杰 父 亲 畏 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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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记 忆 134 期 1

2 目 录 专 稿 董 国 强 军 队 在 文 化 大 革 命 中 的 角 色 和 作 用 江 苏 徐 州 个 案 研 究 访 谈 杨 东 晓 留 学 中 国 : 一 个 奇 怪 而 矛 盾 的 国 度 Michael Schoenhals( 沈 迈 克 ) 口 述 要 有 光 胡 杰 父 亲 畏 罪 自 杀 ( 版 画 ) 依 娃 姑 侄 五 人 皆 逃 荒 述 往 崔 龙 浩 安 希 孟 土 改 工 作 队 队 长 与 地 主 女 儿 的 婚 姻 文 革 纪 略 偷 桃 与 爱 书 徐 米 甘 北 京 西 郊 纺 织 大 院 回 忆 ( 一 ) 资 料 1. 亚 非 作 家 常 设 局 纪 念 在 延 安 文 艺 座 谈 会 上 的 讲 话 25 周 年 讨 论 会 给 毛 主 席 的 致 敬 信 (1967 年 6 月 5 日 ) 2. 复 旦 大 学 八 一 八 红 卫 兵 师 过 河 卒 战 斗 组 成 员 安 文 江 等 四 人 给 毛 主 席 的 信 (1967 年 7 月 13 日 ) 附 : 我 们 的 决 心 3. 首 都 中 学 志 愿 去 边 疆 插 队 的 革 命 小 将 给 毛 主 席 的 致 敬 信 (1967 年 11 月 ) 4. 复 旦 大 学 革 委 会 成 立 和 庆 祝 大 会 给 毛 主 席 的 致 敬 电 (1968 年 1 月 25 日 ) 读 者 来 信 1. 李 逊 为 革 命 造 反 年 代 上 海 文 革 运 动 史 稿 一 书 的 重 要 差 错 勘 误 2. 越 人 汪 春 劼 谈 王 海 光 文 3. 张 晓 良 纠 错 版 权 声 明 2

3 专 稿 军 队 在 文 化 大 革 命 中 的 角 色 和 作 用 江 苏 徐 州 个 案 研 究 南 京 大 学 历 史 系 董 国 强 在 现 有 的 文 革 研 究 论 著 中, 关 于 军 队 的 角 色 和 作 用 的 专 题 研 究 成 果 并 不 多 见 依 笔 者 的 浅 见, 这 种 状 况 与 以 下 因 素 有 关 : 第 一, 相 对 于 自 发 性 更 强 社 会 影 响 更 为 广 泛 的 地 方 群 众 运 动 而 言, 军 队 内 部 的 文 革 运 动 依 然 受 到 部 队 纪 律 的 制 约 除 了 运 动 初 期 一 些 军 事 院 校 和 军 队 文 艺 机 构 中 的 造 反 派 组 织 创 办 过 一 些 群 众 报 刊 和 其 他 非 正 式 出 版 物 外, 军 队 各 级 指 挥 机 关 和 介 入 支 左 工 作 的 各 地 部 队 都 没 有 留 下 此 类 历 史 文 献 一 些 军 队 内 部 的 命 令 指 示 工 作 报 告 申 诉 材 料 等 重 要 历 史 文 件, 也 很 少 流 落 到 社 会 上 因 而 长 期 以 来, 一 般 社 会 公 众 和 史 学 研 究 者 很 少 了 解 军 队 内 部 的 文 革 运 动 情 况 第 二, 当 时 的 主 流 媒 体 和 后 来 的 官 方 历 史 叙 事, 往 往 对 文 革 群 众 运 动 以 及 由 此 引 发 的 群 众 派 性 斗 争 采 取 一 种 简 单 化 概 念 化 的 叙 事 策 略, 把 文 革 动 乱 的 根 源 完 全 归 结 于 少 数 人 的 个 人 野 心 和 阴 谋 活 动, 将 介 入 支 左 的 军 队 塑 造 为 一 种 制 止 社 会 动 乱 的 正 面 力 量 因 而 文 革 期 间 军 队 内 部 的 矛 盾 冲 突, 以 及 支 左 举 措 对 地 方 群 众 派 性 斗 争 的 消 极 影 响 往 往 被 刻 意 回 避 这 也 无 疑 大 大 增 加 了 我 们 了 解 阐 释 相 关 问 题 的 难 度 事 实 上, 军 队 自 1967 年 初 便 以 支 左 名 义 正 式 全 面 介 入 地 方 事 务, 直 到 1972 年 以 后 才 逐 步 淡 出 而 在 不 少 地 方, 军 队 势 力 一 直 迁 延 到 1973 年 或 1974 年 才 正 式 与 地 方 事 务 完 全 脱 钩 由 此 可 见, 军 队 在 文 革 期 间 扮 演 了 十 分 重 要 的 角 色, 发 挥 了 重 要 的 作 用 这 方 面 研 究 成 果 的 不 足 无 疑 是 文 革 研 究 领 域 的 一 大 缺 憾, 同 时 也 说 明 我 们 对 十 年 文 革 的 研 究 理 解 和 阐 释 还 处 于 十 分 幼 稚 的 阶 段 笔 者 以 往 关 于 南 京 地 区 文 革 运 动 的 专 题 研 究 表 明, 文 革 期 间 学 生 群 体 内 部 工 人 群 体 内 部 和 机 关 干 部 群 体 内 部 都 发 生 了 派 性 冲 突 对 抗 与 此 同 时, 3

4 我 们 明 确 地 知 道 军 队 内 部 也 发 生 了 派 性 冲 突 对 抗 不 过 迄 今 为 止, 我 们 对 军 队 内 部 冲 突 的 起 源 及 特 征 知 之 甚 少, 还 较 多 地 停 留 于 零 散 的 和 感 性 的 层 面, 缺 乏 全 面 深 入 系 统 的 实 证 考 察 与 理 论 阐 释 江 苏 徐 州 是 文 革 期 间 全 国 范 围 的 重 灾 区 之 一 自 1967 年 1 月 发 生 夺 权 后, 当 地 驻 军 奉 命 支 左, 全 面 介 入 当 地 的 文 革 运 动 很 快, 一 个 由 军 方 主 导 的 徐 州 市 革 命 委 员 会 宣 告 成 立 随 后 当 地 的 造 反 派 群 众 组 织 迅 速 分 化 成 支 派 和 踢 派, 展 开 了 旷 日 持 久 的 群 众 派 性 斗 争 到 1968 年 夏 秋 全 国 河 山 一 片 红 之 际, 徐 州 地 区 的 派 性 斗 争 依 然 无 休 无 止 为 尽 快 实 现 徐 州 地 区 两 市 一 专 八 县 的 大 联 合, 中 央 不 得 不 直 接 出 面 召 集 有 关 各 方 在 北 京 举 办 中 央 办 的 毛 泽 东 思 想 学 习 班 徐 海 班 然 而 在 长 达 一 年 多 的 时 间 里, 徐 海 班 内 各 种 势 力 无 法 达 成 有 效 协 议, 而 徐 州 当 地 的 派 性 武 斗 也 始 终 没 有 收 到 有 效 控 制 最 终, 中 央 不 得 不 于 1969 年 夏 做 出 决 断, 明 确 授 权 68 军 统 一 领 导 当 地 三 支 两 军 工 作, 实 际 上 授 权 军 队 采 取 任 何 必 要 手 段 重 建 秩 序 这 项 决 策 在 短 期 内 收 到 成 效, 然 而 并 未 从 根 本 上 解 决 问 题 到 1974 年 批 林 批 孔 1975 年 全 面 整 顿 和 1976 年 批 邓 反 击 右 倾 翻 案 风 期 间, 当 地 群 众 派 性 斗 争 再 度 死 灰 复 燃 在 笔 者 的 访 谈 调 查 中, 无 论 是 当 地 原 群 众 派 性 组 织 头 头, 还 是 一 些 离 退 休 军 队 干 部 和 地 方 干 部, 也 无 论 其 文 革 期 间 的 派 性 倾 向 如 何, 都 不 约 而 同 地 指 出 徐 州 地 区 群 众 派 性 冲 突 问 题 的 根 子 在 军 队 文 革 期 间 一 首 在 当 地 流 行 甚 广 的 打 油 诗, 非 常 生 动 贴 切 地 描 述 了 徐 州 文 革 运 动 的 过 程, 同 时 也 揭 示 了 群 众 派 性 冲 突 的 根 源 : 写 不 完 的 检 讨, 清 不 完 的 罪, 三 年 三 个 徐 革 会 你 说 支 得 好, 他 说 踢 得 对, 解 放 军 支 左 没 有 罪? 干 部 乱 站 队, 老 百 姓 活 受 罪 1 那 么, 徐 州 地 区 文 革 运 动 进 程 究 竟 是 怎 样 的? 军 队 在 文 革 运 动 中 发 挥 了 怎 样 的 作 用? 群 众 派 性 冲 突 与 军 队 支 左 举 措 是 否 有 关? 军 队 内 部 是 否 存 在 派 性 冲 突? 如 果 存 在 派 性 冲 突, 其 原 始 动 因 和 持 续 机 制 又 是 什 么? 本 文 将 依 据 笔 者 收 集 到 的 历 史 文 献 回 忆 录 文 字 和 口 述 历 史 资 料, 系 统 概 述 三 年 三 个 徐 革 会 的 具 体 情 况, 深 入 探 讨 军 队 在 文 革 中 的 角 色 和 作 用 这 项 研 究 得 到 许 多 热 心 人 的 支 持 和 帮 助, 笔 者 对 他 们 怀 有 崇 高 的 敬 意 和 深 深 的 感 激 如 果 没 有 他 们 大 力 支 持 和 帮 助, 就 不 会 有 这 个 研 究 成 果 不 过 出 于 众 所 周 知 1 尤 旭 : 拾 遗 补 缺 尤 旭 回 忆 录 续 集, 第 页, 自 印 本,2004 年 尤 旭 曾 担 任 徐 州 市 委 副 书 记, 亲 历 当 地 文 革 运 动 4

5 的 原 因, 笔 者 不 便 在 此 一 一 鸣 谢 驻 徐 部 队 一 般 情 况 徐 州 市 位 于 江 苏 山 东 两 省 交 界 地 带 1953 年,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中 央 政 府 决 定 将 原 苏 北 行 政 区 苏 南 行 政 区 和 南 京 直 辖 市 合 并, 重 新 设 立 江 苏 省, 徐 州 市 被 划 给 江 苏 1955 年 春, 中 共 中 央 军 委 对 全 国 军 事 防 卫 区 划 作 出 重 大 调 整, 分 别 在 南 京 和 济 南 设 立 南 京 军 区 和 济 南 军 区 南 京 军 区 下 辖 江 苏 安 徽 浙 江 江 西 福 建 五 省 军 区 和 上 海 警 备 区 考 虑 到 南 京 军 区 所 辖 江 苏 浙 江 福 建 等 省 海 岸 线 较 长, 重 要 海 口 较 多, 中 央 军 委 决 定 将 苏 北 海 港 连 云 港 至 徐 州 一 线 的 军 事 防 务 划 归 济 南 军 区 基 于 上 述 情 况, 文 革 期 间 在 徐 州 支 左 的 部 队 既 有 隶 属 于 济 南 军 区 的 陆 军 68 军 空 29 师 和 坦 克 2 师, 也 有 隶 属 江 苏 省 军 区 ( 也 即 隶 属 南 京 军 区 ) 的 徐 州 军 分 区 部 队 和 各 级 人 民 武 装 部, 以 济 南 军 区 的 部 队 为 主 68 军 同 时 担 负 徐 州 市 卫 戍 区 职 责, 是 当 地 驻 军 中 级 别 最 高 的 单 位 这 种 行 政 区 划 和 军 事 防 区 的 不 一 致 性, 是 导 致 徐 州 地 区 文 革 运 动 复 杂 性 的 一 个 重 要 的 潜 在 因 素 后 来 围 绕 当 地 的 群 众 派 性 斗 争 问 题, 济 南 军 区 的 部 队 和 南 京 军 区 的 部 队 发 生 严 重 分 歧, 并 逐 步 促 成 两 大 军 区 之 间 ( 主 要 是 济 南 军 区 一 把 手 第 一 政 委 王 效 禹 和 南 京 军 区 实 权 人 物 司 令 员 许 世 友 之 间 ) 的 暗 中 对 抗 或 者 说, 两 大 军 区 以 及 江 苏 山 东 两 省 革 委 会 之 间 ( 王 效 禹 任 山 东 省 革 委 会 主 任, 许 世 友 任 江 苏 省 革 委 会 主 任 ) 的 矛 盾 冲 突, 与 徐 州 地 区 的 群 众 派 性 斗 争 相 互 交 织, 是 导 致 徐 州 问 题 节 外 生 枝 久 拖 不 决 的 重 要 因 素 之 一 不 过 有 必 要 指 出, 行 政 区 划 和 军 事 防 区 的 不 一 致 性, 并 不 是 文 革 时 期 地 方 派 性 的 主 要 根 源 在 1955 至 1966 年 期 间, 当 地 政 治 生 活 中 并 没 有 出 现 过 如 此 根 深 蒂 固 影 响 广 泛 旷 日 持 久 的 派 性 冲 突 就 军 队 内 部 而 言, 在 文 革 运 动 发 生 前, 尽 管 驻 防 徐 州 的 几 支 部 队 隶 属 两 大 军 区, 相 互 之 间 也 没 有 直 接 统 属 关 系, 但 他 们 一 概 以 兄 弟 部 队 相 称, 关 系 十 分 融 洽 由 于 68 军 首 长 职 务 级 别 最 高, 所 以 其 他 几 支 部 队 都 唯 68 军 马 首 是 瞻 另 一 方 面, 虽 然 68 军 隶 属 济 南 军 区, 但 是 军 长 张 銍 秀 在 解 放 战 争 时 期 是 许 世 友 指 挥 的 华 野 九 纵 下 属 的 一 个 师 长, 副 军 长 吴 怀 才 和 胡 贤 才 则 来 自 红 四 方 面 军, 也 与 许 世 友 有 相 当 的 历 史 渊 源 这 是 维 系 5

6 68 军 和 南 京 军 区 部 队 的 一 条 重 要 的 感 情 纽 带 1967 年 初 中 央 要 求 军 队 支 左, 两 大 军 区 一 致 同 意 徐 州 支 左 工 作 由 68 军 负 总 责 其 他 几 支 部 队 均 服 从 两 大 军 区 的 命 令, 团 结 一 致 介 入 支 左 工 作 不 过 这 种 状 况 因 下 列 事 件 的 发 生, 在 几 个 月 的 时 间 里 迅 速 发 生 改 变 军 队 支 左 和 第 一 个 徐 州 市 革 命 委 员 会 在 文 革 运 动 初 期, 徐 州 当 地 的 矛 盾 冲 突 和 运 动 发 展 轨 迹 与 全 国 各 地 大 同 小 异 最 初 的 群 众 派 性 冲 突 主 要 存 在 于 所 谓 造 反 派 和 保 守 派 之 间 当 地 较 为 著 名 的 造 反 派 组 织 包 括 淮 大 八 三 一 毛 泽 东 主 义 红 卫 兵 总 部 八 一 红 卫 兵 总 部 红 色 工 人 革 命 造 反 总 部 ( 红 总 ) 徐 州 三 司 等, 而 较 为 著 名 的 保 守 派 组 织 则 包 括 徐 州 市 大 中 学 校 红 卫 兵 总 部 红 卫 军 革 命 工 人 纠 察 队 等 年 1 月, 在 上 海 一 月 风 暴 带 动 下, 当 地 造 反 派 组 织 纷 纷 自 发 地 向 传 媒 机 构 和 党 政 机 构 夺 权, 其 中 声 势 较 大 的 是 毛 泽 东 主 义 红 卫 兵 和 八 一 红 卫 兵 于 21 日 宣 布 向 市 委 和 市 人 委 夺 权 2 一 二 一 夺 权 行 动 导 致 徐 州 市 委 彻 底 垮 台, 保 市 委 的 保 守 派 组 织 随 即 土 崩 瓦 解, 徐 州 成 为 造 反 派 的 天 下 1 月 23 日, 中 共 中 央 国 务 院 中 央 军 委 中 央 文 革 做 出 关 于 人 民 解 放 军 坚 决 支 持 革 命 左 派 群 众 的 决 定 3 1 月 28 日, 以 68 军 为 首 的 徐 州 驻 军 奉 命 正 式 介 入 当 地 的 文 化 大 革 命 运 动 军 方 领 导 人 希 望 尽 快 召 集 各 大 造 反 派 群 众 组 织 头 头 会 议, 通 过 协 商 组 成 一 个 革 命 造 反 派 大 联 合 筹 备 委 员 会, 为 正 式 组 建 过 渡 性 权 力 机 构 革 命 委 员 会 创 造 条 件 68 军 司 令 部 处 长 吕 文 俊 等 人 受 命 具 体 负 责 此 事 2 月 2 日, 徐 州 市 大 联 筹 成 立, 共 有 11 个 造 反 派 组 织 26 个 单 位 参 加 4 1 中 共 徐 州 市 委 党 史 工 作 办 公 室 徐 州 市 档 案 馆 编 : 中 共 徐 州 历 史 大 事 记, 第 页, 中 共 党 史 出 版 社,1999 年 2 中 共 徐 州 市 委 党 史 工 作 办 公 室 徐 州 市 档 案 馆 编 : 中 共 徐 州 历 史 大 事 记, 第 386 页, 中 共 党 史 出 版 社,1999 年 3 中 共 中 央 国 务 院 中 央 军 委 中 央 文 革 小 组 关 于 人 民 解 放 军 坚 决 支 持 革 命 左 派 群 众 的 决 定,1967 年 1 月 23 日, 刊 载 于 宋 永 毅 主 编 中 国 文 化 大 革 命 文 库, 香 港 中 文 大 学 出 版 社,2010 年 4 中 共 徐 州 市 委 党 史 工 作 办 公 室 徐 州 市 档 案 馆 编 : 中 共 徐 州 历 史 大 事 记, 第 387 页, 中 共 党 史 出 版 社,1999 年 ; 关 于 王 效 禹 同 志 处 理 徐 州 问 题 的 路 子 四 论 徐 州 两 条 路 线 的 斗 争, 徐 州 红 卫 兵, 1968 年 8 月 14 日 ; 彻 底 砸 烂 资 产 阶 级 司 令 部 徐 革 会, 徐 州 反 到 底,1967 年 8 月 15 日 6

7 不 过 军 方 强 势 介 入 并 在 实 际 上 接 管 地 方 权 力, 与 当 时 主 流 媒 体 上 大 肆 鼓 噪 的 造 反 就 是 要 夺 权 一 切 权 力 归 造 反 派 口 号 相 互 抵 牾 因 而, 军 方 主 导 的 大 联 合 努 力 遭 到 来 自 红 总 等 造 反 派 组 织 的 暗 中 抵 制 军 方 随 即 发 起 一 场 镇 反 运 动, 宣 布 红 总 为 反 革 命 组 织 加 以 取 缔, 并 逮 捕 了 红 总 的 主 要 头 头 李 长 荣 ( 农 机 厂 工 人 ) 王 宜 玺 ( 公 共 汽 车 公 司 工 人 ) 栾 昌 善 ( 重 型 机 械 厂 工 人 ) 徐 州 三 司 ( 主 要 头 头 是 徐 州 医 学 院 学 生 徐 峰 ) 等 群 众 组 织 试 图 替 红 总 辩 护, 也 遭 到 军 队 镇 压 从 2 月 中 旬 到 3 月 中 旬, 全 市 有 34 个 群 众 组 织 遭 到 取 缔,146 人 遭 到 逮 捕, 另 有 数 千 人 在 本 单 位 接 受 群 众 专 政 1 这 就 是 一 些 史 料 所 称 的 二 月 镇 反 和 三 月 黑 风 在 二 月 镇 反 的 暴 力 威 慑 下, 多 数 造 反 派 群 众 组 织 不 得 不 与 军 方 合 作, 其 中 包 括 铁 路 系 统 工 人 组 织 火 车 头 总 部 该 组 织 全 称 为 徐 州 铁 路 火 车 头 红 色 造 反 兵 团 总 司 令 部, 头 头 是 火 车 司 机 杨 正 祥, 在 当 地 具 有 很 大 政 治 影 响 当 然, 也 有 一 些 造 反 派 组 织 因 各 种 机 缘 巧 合 和 利 害 关 系, 真 心 诚 意 地 拥 戴 军 方 掌 权 例 如 中 学 生 造 反 派 组 织 八 一 红 卫 兵 头 头 张 晓 阳 的 父 亲 是 徐 州 军 分 区 领 导, 其 他 骨 干 成 员 也 多 为 军 队 干 部 子 弟, 故 而 拥 军 立 场 坚 决 淮 大 八 三 一 ( 头 头 是 徐 州 师 范 学 院 学 生 吴 方 新 等 ) 毛 泽 东 主 义 红 卫 兵 ( 头 头 是 徐 州 一 中 学 生 胡 小 柱 等 ) 红 农 会 ( 头 头 是 郊 区 农 民 朱 成 明 等 ) 等 组 织 也 一 直 与 军 方 保 持 良 好 关 系 3 月 18 日, 第 一 个 徐 州 市 革 委 会 宣 告 成 立, 俗 称 三 一 八 革 委 会 革 委 会 成 立 之 前,68 军 党 委 同 时 向 济 南 军 区 和 南 京 军 区 提 交 过 报 告, 得 到 两 大 军 区 批 准 这 个 事 实 表 明, 当 时 两 大 军 区 处 理 徐 州 问 题 的 立 场 完 全 一 致, 属 地 原 则 并 未 干 扰 恢 复 秩 序 的 努 力 革 委 会 由 44 名 委 员 组 成,68 军 副 政 委 刘 汝 贤 出 任 主 任 同 时 结 合 了 一 批 革 命 领 导 干 部, 包 括 原 市 委 领 导 班 子 成 员 吴 明 政 ( 市 长 ) 王 铁 民 ( 副 书 记 ) 等 人 许 多 造 反 派 头 头 也 在 革 委 会 中 占 有 一 席 之 地 革 委 会 委 员 中 的 群 众 代 表 包 括 红 农 会 头 头 朱 成 明 火 车 头 头 头 杨 正 祥 徐 州 日 报 社 造 反 派 头 头 田 超 淮 大 八 三 一 头 头 吴 方 新 八 一 红 卫 兵 头 头 张 晓 阳 等, 其 中 朱 成 明 还 当 选 革 委 会 副 主 任 2 不 过 这 些 群 众 代 表 实 际 1 谁 代 表 斗 争 大 方 向?, 徐 州 红 卫 兵,1968 年 7 月 31 日 ; 谁 是 革 命 三 结 合 方 针 的 捍 卫 者?, 徐 州 红 卫 兵,1968 年 9 月 15 日 2 中 共 徐 州 市 委 党 史 工 作 办 公 室 徐 州 市 档 案 馆 编 : 中 共 徐 州 历 史 大 事 记, 第 387 页, 中 共 党 史 出 版 社,1999 年 ; 彻 底 砸 烂 资 产 阶 级 司 令 部 徐 革 会, 徐 州 反 到 底,1967 年 8 月 15 日 7

8 上 处 于 权 力 的 边 缘 一 项 统 计 资 料 显 示, 尽 管 群 众 代 表 的 人 数 占 到 革 委 会 委 员 人 数 的 36.6%, 但 在 6 名 正 副 主 任 中, 只 有 1 名 群 众 代 表 ; 在 14 名 常 委 中, 部 队 干 部 6 人, 地 方 干 部 5 人, 群 众 代 表 3 人 ; 而 在 3 月 19 日 成 立 的 掌 握 实 权 的 11 人 核 心 小 组 中, 没 有 一 个 群 众 代 表 1 这 显 然 引 发 了 一 部 分 造 反 派 头 头 的 严 重 不 满 4 月 1 日, 中 共 中 央 关 于 安 徽 问 题 的 决 定 ( 中 发 号 ) 被 转 发 全 国 该 文 件 规 定 : 不 得 随 意 宣 布 群 众 组 织 是 反 革 命 组 织 ; 不 得 把 群 众 打 成 反 革 命, 不 准 乱 捕 人 ; 对 于 犯 了 一 些 错 误 的 革 命 群 众 组 织 或 者 革 命 群 众, 应 采 用 整 风 的 方 法, 开 展 批 评 和 自 我 批 评 来 解 决 问 题, 严 禁 假 借 镇 反 名 义 镇 压 革 命 群 众 2 第 二 天, 人 民 日 报 发 表 正 确 地 对 待 革 命 小 将 的 社 论, 对 造 反 派 的 先 锋 作 用 和 政 治 忠 诚 给 予 高 度 肯 定, 指 出, 如 何 对 待 革 命 小 将 是 立 场 路 线 问 题, 要 求 对 污 蔑 攻 击 革 命 小 将 的 言 行 予 以 坚 决 回 击 3 几 天 后, 中 央 军 委 发 出 十 条 命 令, 再 次 重 申 了 中 央 117 号 文 件 的 主 要 内 容, 并 特 别 提 到 要 防 止 赵 永 夫 式 的 反 革 命 分 子 或 思 想 很 右 的 人 来 主 持 支 左 工 作 4 在 上 述 背 景 刺 激 下, 徐 州 地 区 政 治 格 局 发 生 了 深 刻 的 变 化 以 杨 正 祥 为 首 的 一 部 分 造 反 派 头 头 反 戈 一 击, 公 开 鼓 噪 为 红 总 和 徐 州 三 司 等 群 众 组 织 平 反 当 这 个 主 张 遭 到 军 方 拒 绝 后, 他 们 进 而 主 张 踢 开 军 方 主 导 的 三 一 八 革 委 会 而 以 淮 大 八 三 一 和 八 一 红 卫 兵 为 核 心 的 一 些 群 众 组 织, 则 主 张 继 续 支 持 军 方 和 三 一 八 革 委 会 至 此, 徐 州 的 造 反 派 组 织 公 开 分 裂 为 踢 派 和 支 派 踢 派 还 于 5 月 初 成 立 了 统 一 组 织 徐 州 革 命 造 反 派 反 到 底 总 指 挥 部, 简 称 徐 州 反 到 底 5 军 队 支 左 人 员 对 中 央 态 度 的 180 转 变 感 到 困 惑 与 不 满 在 一 个 多 月 的 时 间 里, 他 们 对 中 央 117 号 文 件 和 中 央 军 委 十 条 命 令 阳 奉 阴 违, 既 没 有 为 红 总 等 群 众 组 织 平 反, 也 没 有 释 放 被 抓 捕 的 群 众 组 织 头 头 5 月 上 中 旬, 张 春 桥 奉 毛 泽 东 之 命, 南 下 山 东 江 苏 等 省 调 处 群 众 派 性 冲 突 他 在 南 京 召 见 68 军 军 1 彻 底 砸 烂 资 产 阶 级 司 令 部 徐 革 会, 徐 州 反 到 底,1967 年 8 月 15 日 ; 刘 汝 贤 同 志 的 讲 话, 红 色 火 车 头,1967 年 12 月 1 日 2 中 共 中 央 转 发 中 央 关 于 安 徽 问 题 的 决 定 及 附 件,1967 年 4 月 1 日, 刊 载 于 宋 永 毅 主 编 文 化 大 革 命 文 库 光 盘,2010 年 3 正 确 地 对 待 革 命 小 将, 人 民 日 报,1967 年 4 月 2 日 4 中 央 军 委 十 条 命 令,1967 年 4 月 6 日, 刊 载 于 宋 永 毅 主 编 文 化 大 革 命 文 库 光 盘,2010 年 5 徐 州 市 无 产 阶 级 文 化 大 革 命 大 事 记 ( ), 徐 州 红 卫 兵,1968 年 2 月 29 日 8

9 长 张 銍 秀 副 政 委 刘 汝 贤 副 参 谋 长 裴 维 增, 以 及 支 派 头 头 田 超 吴 方 新 张 晓 阳, 要 求 他 们 做 好 团 结 踢 派 的 工 作 此 后 徐 州 军 方 不 得 不 于 5 月 16 日 发 出 了 一 个 平 反 公 告 但 是 军 方 领 导 人 拒 绝 改 组 三 一 八 革 委 会, 尤 其 反 对 将 红 总 头 头 栾 昌 善 李 长 荣 王 宜 玺 等 人 增 补 为 常 委 1 获 得 平 反 的 红 总 和 徐 州 三 司 随 即 加 入 踢 派, 使 得 踢 派 的 势 力 不 断 发 展 壮 大 军 方 被 中 央 军 委 十 条 命 令 捆 住 手 脚, 不 得 不 改 变 政 治 策 略 他 们 暗 中 扶 持 支 派 与 踢 派 对 抗, 谋 求 以 武 力 手 段 打 垮 踢 派 他 们 对 支 派 头 头 说 : 打 不 还 手, 骂 不 还 口, 是 对 军 队 讲 的, 不 是 对 群 众 说 的 ; 踢 派 和 我 们 是 人 民 内 部 矛 盾, 但 有 敌 我 矛 盾 的 因 素 他 们 还 进 行 了 以 下 工 作 : 第 一, 帮 助 支 派 成 立 了 一 个 徐 州 市 批 判 刘 邓 统 一 指 挥 部, 并 在 城 区 和 郊 区 成 立 了 四 个 分 指 挥 部, 大 大 提 升 了 支 派 的 组 织 整 合 程 度 第 二, 帮 助 支 派 组 建 了 一 个 三 一 八 棒 子 团, 该 组 织 在 后 来 的 派 性 冲 突 中 发 挥 了 攻 坚 作 用 第 三, 与 支 派 一 唱 一 和, 积 极 扶 持 所 谓 新 红 总 和 新 火 车 头 总 部, 试 图 在 踢 派 内 部 另 立 山 头, 从 组 织 上 分 化 瓦 解 踢 派 2 在 此 背 景 下, 从 5 月 中 旬 开 始, 支 派 和 踢 派 之 间 武 斗 不 断 5 月 31 日, 支 派 和 踢 派 再 次 爆 发 大 规 模 武 斗, 踢 派 主 力 被 打 出 徐 州 68 军 支 左 人 员 吕 文 俊 朱 博 义 赵 振 川 等 人 暗 中 参 与 支 派 的 策 划 部 署, 尔 后 又 借 口 执 行 中 央 军 委 十 条 命 令 袖 手 旁 观 3 这 次 武 斗 造 成 1200 余 人 受 伤,6 人 死 亡 4 杨 正 祥 和 其 他 踢 派 头 头 不 得 不 以 退 为 进, 率 领 数 千 踢 派 群 众 到 上 海 找 张 春 桥 告 状, 到 南 京 找 江 苏 省 军 管 会 告 状 在 上 海 南 京 两 地 交 涉 无 果 后, 他 们 又 转 赴 北 京 向 中 央 文 革 告 状 徐 州 军 方 和 支 派 则 致 力 于 巩 固 胜 利 成 果 6 月 29 日, 徐 州 市 革 委 会 和 徐 州 卫 戍 区 联 合 发 表 声 明, 指 出 踢 派 和 支 派 之 间 的 矛 盾 是 人 民 内 部 矛 盾, 同 时 指 出 踢 派 要 求 踢 开 市 革 委 会 是 错 误 的 声 明 还 强 调, 毛 泽 东 主 义 红 卫 兵 和 八 一 红 卫 兵 等 群 众 组 织 是 坚 定 的 革 命 左 派 组 织, 全 市 红 卫 兵 应 该 以 1 田 超 谈 话 记 录 抄 件,1988 年 1 月 2 日 此 件 由 当 地 文 革 亲 历 者 提 供 2 刘 汝 贤 同 志 的 讲 话, 红 色 火 车 头,1967 年 12 月 1 日 3 彻 底 砸 烂 资 产 阶 级 司 令 部 徐 革 会, 徐 州 反 到 底,1967 年 8 月 15 日 ; 无 产 阶 级 专 政 万 岁, 徐 州 红 卫 兵,1968 年 8 月 24 日 ; 段 玉 成 揭 发 吕 文 俊 在 文 革 中 干 的 坏 事 摘 记,1985 年 7 月 24 日 此 件 由 当 地 文 革 亲 历 者 提 供 段 玉 成 是 徐 州 支 派 头 头 之 一, 后 来 与 踢 派 联 合 4 中 共 徐 州 市 委 党 史 工 作 办 公 室 徐 州 市 档 案 馆 编 : 中 共 徐 州 历 史 大 事 记, 第 页, 中 共 党 史 出 版 社,1999 年 9

10 左 派 为 中 心 实 现 大 联 合 1 简 而 言 之, 徐 州 夺 权 以 后 的 群 众 派 性 冲 突, 与 军 队 介 入 当 地 文 革 运 动 有 着 直 接 关 联 军 方 的 强 势 介 入, 在 不 同 造 反 派 群 众 组 织 之 间 引 发 意 见 分 歧 而 镇 反 直 接 导 致 军 队 与 一 部 分 造 反 派 公 开 决 裂 尽 管 军 队 联 合 多 数 造 反 派 建 立 了 三 一 八 革 委 会, 然 而 这 个 过 渡 性 权 力 机 构 的 政 治 权 威 在 中 央 舆 论 导 向 发 生 巨 大 变 化 时 受 到 严 重 削 弱, 革 委 会 内 部 衍 生 出 踢 派 军 方 转 而 暗 中 扶 植 支 派 以 武 力 方 式 解 决 派 性 纠 纷, 使 得 当 地 两 派 的 派 性 冲 突 达 到 白 热 化 程 度 然 而 至 此 为 止, 军 队 内 部 还 保 持 一 致 王 效 禹 奉 命 处 理 徐 州 问 题 徐 州 踢 派 到 处 告 状, 最 终 引 起 中 央 对 徐 州 问 题 的 重 视 于 是, 中 央 指 派 济 南 军 区 第 一 书 记 第 一 政 委 兼 山 东 省 革 委 会 主 任 王 效 禹 出 面 处 理 徐 州 问 题 事 实 上, 徐 州 问 题 在 当 时 并 不 是 一 个 孤 立 现 象, 而 是 全 国 各 地 一 个 普 遍 现 象 在 王 效 禹 受 命 解 决 徐 州 问 题 前 后, 中 央 还 指 派 谢 富 治 王 力 赴 西 南 各 省 调 处 群 众 派 性 冲 突 毛 泽 东 也 置 个 人 安 危 于 不 顾, 亲 赴 武 汉 调 处 武 汉 军 区 与 地 方 造 反 派 的 矛 盾 王 效 禹 出 生 于 山 东 益 都 县 农 民 家 庭, 当 过 纺 织 工 人, 抗 战 时 期 加 入 共 产 党, 解 放 后 曾 任 山 东 省 人 民 检 察 院 副 检 察 长 后 来 因 保 护 一 位 右 派 下 属, 在 1959 年 受 到 降 职 处 分 1965 年 调 任 青 岛 市 副 市 长 1966 年 夏 天 文 革 运 动 爆 发 后, 他 很 快 公 开 亮 相 支 持 红 卫 兵 造 反, 得 到 毛 泽 东 的 表 彰, 成 为 全 国 闻 名 的 革 命 领 导 干 部 典 型 1967 年 1 月, 他 在 中 央 文 革 支 持 下 向 青 岛 市 委 夺 权 2 月 初, 他 又 带 人 赴 济 南 向 山 东 省 委 夺 权 随 后 山 东 省 革 命 委 员 会 成 立, 他 成 为 一 把 手 像 这 样 得 到 最 高 当 局 信 任 的 革 命 领 导 干 部, 除 王 效 禹 外 全 国 范 围 只 有 4 人 上 海 的 张 春 桥 黑 龙 江 的 潘 复 生 山 西 的 刘 格 平 和 贵 州 的 李 再 含 4 月 初 中 央 政 策 导 向 发 生 逆 转 后, 为 促 使 济 南 军 区 司 令 员 杨 得 志 和 政 委 袁 升 平 等 2 人 转 弯 子, 王 效 禹 又 被 任 命 为 济 南 军 区 第 一 书 记 第 一 政 委 ( 大 致 同 时, 1 中 共 徐 州 市 委 党 史 工 作 办 公 室 徐 州 市 档 案 馆 编 : 中 共 徐 州 历 史 大 事 记, 第 390 页, 出 处 同 上 2 王 效 禹 简 介, 百 度 网 站 S_NKkgCnVCnvhK7Y6EsJDFaa,2014 年 12 月 13 日 登 录 ; 齐 晋 华 : 齐 鲁 三 年 枭 雄 王, 新 浪 博 文, 年 12 月 15 日 登 录 齐 晋 华 是 当 年 支 左 人 员 10

11 张 春 桥 被 任 命 为 南 京 军 区 第 一 书 记 第 一 政 委 潘 复 生 被 任 命 为 沈 阳 军 区 政 委 刘 格 平 被 任 命 为 北 京 军 区 政 委 兼 山 西 省 军 区 第 一 政 委 ) 中 央 指 派 王 效 禹 处 理 徐 州 问 题 毫 不 奇 怪 当 时 在 江 苏 省 掌 权 的 省 军 管 会, 主 要 由 南 京 军 区 和 江 苏 省 军 区 干 部 组 成, 后 台 老 板 是 南 京 军 区 司 令 员 许 世 友 当 地 驻 军 和 其 他 地 方 的 军 队 一 样, 也 在 1967 年 初 奉 命 支 左, 也 对 少 数 激 进 群 众 组 织 实 施 了 镇 反 进 入 4 月 份 以 后, 他 们 因 为 思 想 不 通, 暗 中 策 动 拥 护 军 方 的 屁 派 与 反 对 军 方 的 好 派 对 抗 5 月 份 毛 泽 东 任 命 张 春 桥 为 南 京 军 区 第 一 政 委, 派 他 前 往 南 京 调 处 军 队 和 两 派 关 系 在 张 春 桥 发 表 五 一 四 讲 话 以 后, 当 地 军 方 依 然 故 我, 一 直 拖 到 7 月 下 旬 才 对 在 镇 反 期 间 受 到 打 压 的 造 反 派 组 织 和 个 人 作 出 平 反 决 定 1 由 此 可 见, 南 京 军 方 领 导 人 的 思 想 情 绪 与 徐 州 军 方 领 导 人 的 思 想 情 绪 完 全 一 致, 中 央 不 可 能 依 靠 他 们 做 徐 州 驻 军 的 转 弯 子 工 作 而 王 效 禹 是 文 革 期 间 由 毛 泽 东 和 中 央 文 革 扶 植 起 来 的 干 部 他 能 够 在 几 个 月 的 时 间 内 赢 得 毛 泽 东 和 中 央 文 革 的 高 度 信 任, 首 先 在 于 他 步 步 紧 跟 政 治 潮 流 走 向 而 且, 他 是 1967 年 5 月 份 被 任 命 为 济 南 军 区 一 把 手 的, 与 此 前 军 队 支 左 工 作 毫 无 瓜 葛, 所 以 执 行 中 央 新 政 策 没 有 任 何 心 理 障 碍 王 效 禹 于 7 月 5 日 抵 达 徐 州 他 认 为 当 地 驻 军 支 左 工 作 大 方 向 错 了, 现 在 应 该 转 弯 子 针 对 军 方 领 导 人 提 出 的 以 支 派 为 中 心 实 现 大 联 合 的 主 张, 他 强 调 要 走 第 三 条 道 路 即 放 弃 以 支 派 或 以 踢 派 为 中 心 的 提 法, 看 谁 的 革 命 性 强, 谁 的 革 命 旗 帜 举 得 高, 就 以 谁 为 中 心 2 军 方 领 导 人 认 为 王 效 禹 的 第 三 条 道 路 实 际 上 是 变 相 支 持 踢 派 他 们 对 此 进 行 坚 决 抵 制 于 是, 王 效 禹 分 别 召 集 当 地 驻 军 师 以 上 干 部 团 以 上 干 部 营 以 上 干 部 会 议, 在 中 下 级 干 部 中 争 取 支 持 结 果 空 29 师 最 先 转 变 立 场 3 7 月 11 日, 该 师 党 委 向 空 六 军 济 南 军 区 空 军 党 委 和 江 苏 省 军 管 会 提 交 我 们 在 支 左 工 作 中 所 犯 严 重 错 误 的 初 步 检 查, 承 认 在 支 左 工 作 中 犯 了 方 向 路 线 性 的 错 误, 并 表 示 要 坚 决 站 在 毛 主 席 革 命 路 线 一 边, 认 真 贯 彻 执 行 王 效 禹 的 指 示, 坚 决 支 持 踢 派 的 革 命 行 动, 同 时 做 好 支 派 的 思 想 工 作, 动 员 他 们 一 起 把 方 向 转 过 来 王 效 1 详 见 Dong Guoqiang and Andrew G. Walder, Local Politics in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Nanjing Under Military Control, The Journal of Asian Studies, June Issue, 关 于 王 效 禹 同 志 处 理 徐 州 问 题 的 路 子 四 论 徐 州 两 条 路 线 的 斗 争, 徐 州 红 卫 兵,1968 年 8 月 14 日 3 穆 正 身 在 徐 海 班 大 会 上 的 发 言, 时 间 不 详, 应 该 在 1969 年 5 7 月 间 此 件 由 当 地 文 革 亲 历 者 提 供 穆 正 身 时 任 68 军 政 治 部 主 任, 是 支 派 支 持 者 11

12 禹 随 即 以 济 南 军 区 党 委 的 名 义 对 此 做 出 肯 定 性 批 复, 转 发 所 属 部 队 1 在 巨 大 政 治 压 力 之 下,68 军 党 委 不 得 不 于 7 月 13 日 发 表 一 封 公 开 检 查 信 但 是 党 委 内 部 认 识 并 不 统 一, 大 多 数 人 依 然 思 想 不 通 7 月 20 日, 震 惊 全 国 的 武 汉 事 件 发 生, 中 央 高 层 的 态 度 更 趋 激 进 7 月 22 日, 中 央 军 委 和 中 央 文 革 对 空 29 师 的 报 告 作 出 批 复, 认 为 这 个 报 告 很 好, 还 表 彰 该 师 坚 决 执 行 毛 主 席 的 无 产 阶 级 革 命 路 线 的 坚 定 立 场 和 决 心, 是 全 军 都 应 该 学 习 的 榜 样 2 消 息 传 来, 空 29 师 干 部 战 士 和 踢 派 群 众 欢 心 鼓 舞, 分 别 于 24 日 和 25 日 连 续 举 行 声 势 浩 大 的 群 众 集 会 和 军 民 武 装 大 游 行 在 此 背 景 下, 坦 克 2 师 和 68 军 下 属 203 师 领 导 人 也 迅 速 转 变 立 场 只 有 68 军 党 委 中 的 一 些 人 和 隶 属 江 苏 省 军 区 的 徐 州 军 分 区 继 续 保 持 僵 硬 立 场 为 了 排 除 干 扰, 王 效 禹 决 定 彻 底 架 空 68 军 党 委 他 新 设 立 一 个 徐 州 支 左 指 挥 部, 任 命 转 变 立 场 的 68 军 政 委 李 布 德 副 军 长 胡 贤 才 副 参 谋 长 祖 岳 嵘 空 29 师 师 长 郭 子 谭 坦 克 2 师 师 长 邢 同 立 203 师 政 委 金 波 等 人 组 成 同 时 成 立 一 个 新 卫 戍 区 党 委, 以 李 布 德 郭 子 谭 祖 岳 嵘 为 核 心 3 这 两 个 新 机 构 名 义 上 在 68 军 党 委 领 导 之 下, 实 际 上 取 代 了 68 军 党 委 7 月 24 日, 王 效 禹 认 为 大 局 已 定, 离 开 徐 州 返 回 济 南 然 而 王 效 禹 的 徐 州 之 行 并 未 真 正 解 决 当 地 派 性 问 题 68 军 的 主 要 领 导 人 摄 于 王 效 禹 的 权 威 不 敢 轻 举 妄 动, 支 派 群 众 组 织 却 并 不 把 王 效 禹 放 在 眼 里 他 们 不 断 在 当 地 挑 起 事 端 7 月 12 日, 一 些 支 派 成 员 在 空 29 师 驻 地 围 攻 推 打 王 效 禹, 空 29 师 派 人 逮 捕 现 场 支 派 头 头 李 金 山, 才 将 支 派 群 众 吓 走 ; 7 月 23 日, 一 些 支 派 成 员 伏 击 殴 打 总 字 264 部 队 ( 中 国 人 民 解 放 军 第 四 坦 克 学 校 ) 战 士, 抢 走 军 车 ;7 月 24 日, 踢 派 为 庆 祝 中 央 七 二 二 批 示 举 行 集 会 游 行, 遭 到 一 些 支 派 成 员 冲 击 ;8 月 5 日, 支 派 头 头 和 持 支 派 观 点 的 革 命 领 导 干 部 宣 布 集 体 退 出 三 一 八 革 委 会, 对 军 方 转 变 立 场 表 示 不 满 ;8 月 26 日, 一 些 支 派 成 员 冲 击 支 左 指 挥 部, 围 困 郭 子 谭 ; 8 月 27 日, 一 些 支 派 成 员 拦 截 质 询 李 布 德 ;8 月 29 日, 一 些 支 派 成 1 中 央 军 委 中 央 文 革 小 组 批 发 南 京 军 区 党 委 转 发 空 军 二 十 九 师 党 委 我 们 在 支 左 工 作 中 所 犯 错 误 的 初 步 检 查,1967 年 7 月 22 日, 刊 载 于 宋 永 毅 主 编 文 化 大 革 命 文 库 光 盘,2010 年 2 中 央 军 委 中 央 文 革 小 组 批 发 南 京 军 区 党 委 转 发 空 军 二 十 九 师 党 委 我 们 在 支 左 工 作 中 所 犯 错 误 的 初 步 检 查,1967 年 7 月 22 日, 刊 载 于 宋 永 毅 主 编 文 化 大 革 命 文 库 光 盘,2010 年 3 杨 得 志 同 志 的 讲 话, 红 色 火 车 头,1967 年 12 月 1 日 ; 穆 正 身 在 徐 海 班 大 会 上 的 发 言 ; 祖 岳 嵘 揭 发 郭 子 谭 材 料,1985 年 4 月 7 日 此 件 有 当 地 文 革 亲 历 者 提 供 12

13 员 袭 击 空 29 师 汽 车, 打 伤 3 名 战 士 ;8 月 30 日, 一 些 支 派 成 员 拦 截 张 銍 秀 和 李 布 德 乘 坐 的 汽 车, 要 求 与 他 们 辩 论 1 68 军 军 长 张 銍 秀 等 人 一 方 面 不 得 不 顺 应 政 治 潮 汐 的 变 化, 另 一 方 面 又 存 在 侥 幸 心 理, 因 而 政 治 态 度 经 常 左 右 摇 摆 2 例 如 在 武 汉 七 二 0 事 件 持 续 发 酵 的 背 景 下, 踢 派 于 8 月 8 日 召 集 踢 开 徐 革 会, 紧 跟 毛 主 席, 彻 底 闹 革 命 大 会, 张 銍 秀 应 邀 与 郭 子 谭 邢 同 立 等 人 出 席 大 会, 并 做 了 支 持 性 的 表 态 发 言 但 当 社 会 上 谣 传 张 春 桥 周 恩 来 有 谈 话 批 评 王 效 禹 时,68 军 和 徐 州 军 分 区 领 导 人 又 如 获 至 宝, 立 即 公 开 否 定 王 效 禹 的 路 子, 公 开 对 抗 新 卫 戍 区 党 委 和 支 左 指 挥 部 3 军 内 高 层 的 这 种 摇 摆 心 态, 无 疑 是 对 当 地 群 众 的 派 性 斗 争 火 上 浇 油 8 月 31 日 是 支 派 核 心 组 织 淮 大 八 三 一 成 立 一 周 年 纪 念 日 支 派 方 面 组 织 了 声 势 浩 大 的 群 众 集 会 和 示 威 游 行 踢 派 针 锋 相 对, 在 同 一 天 也 举 行 了 声 势 浩 大 的 群 众 集 会 和 示 威 游 行 结 果 两 路 人 马 在 街 头 遭 遇, 爆 发 大 规 模 武 斗 事 件 支 左 指 挥 部 的 郭 子 谭 等 人 认 为, 这 场 冲 突 的 性 质 与 武 汉 事 件 的 性 质 一 样, 应 该 按 照 毛 泽 东 要 武 装 左 派, 要 发 枪 给 左 派 群 众 的 指 示, 给 踢 派 发 枪 他 们 于 下 午 4:00 请 示 济 南 军 区, 晚 上 7:00 得 到 军 区 的 批 复, 晚 上 10:00 付 诸 实 施, 总 共 给 踢 派 发 枪 1000 多 支 4 王 效 禹 在 后 来 的 一 份 检 查 中 提 到, 这 次 发 枪 向 中 央 发 过 电 报, 并 口 头 请 示 过 周 恩 来 5 获 得 支 左 指 挥 部 支 持 的 踢 派 很 快 在 武 斗 中 占 据 优 势 从 8 月 31 日 至 9 月 4 日, 踢 派 持 续 五 天 围 剿 支 派 山 东 枣 庄 薛 城 兖 州 等 地 8000 多 名 持 相 同 观 点 的 造 反 派, 也 在 王 效 禹 授 意 下 赶 往 徐 州 参 战 这 次 武 斗 造 成 双 方 23 人 死 亡,400 余 人 受 伤, 支 派 数 千 人 流 亡 上 海 南 京 等 地 9 月 4 日, 踢 派 在 市 体 育 场 召 开 10 万 人 抗 暴 自 卫 祝 捷 大 会, 宣 读 告 全 市 人 民 书 张 銍 秀 代 表 徐 州 卫 戍 区 在 大 会 发 言, 表 示 驻 徐 部 队 毫 不 动 摇 地 站 在 徐 州 踢 派 一 边, 祝 贺 踢 派 组 织 取 得 抗 暴 自 卫 的 胜 利 6 1 乐 在 淮 海 战 恶 风 八 三 一 反 革 命 暴 乱 纪 实, 红 色 火 车 头,1967 年 9 月 11 日 ; 拥 军 派 的 庐 山 真 面 目, 徐 州 红 卫 兵,1968 年 7 月 25 日 2 张 銍 秀 军 长 谈 徐 州 文 化 大 革 命 问 题, 徐 州 工 人,1968 年 7 月 10 日 3 杨 得 志 同 志 的 讲 话, 红 色 火 车 头,1967 年 12 月 1 日 4 郭 子 谭 同 志 的 讲 话, 红 色 火 车 头,1967 年 12 月 1 日 ; 祖 岳 嵘 揭 发 郭 子 谭 材 料,1985 年 4 月 7 日 5 王 效 禹 的 检 查 (1968 年 6 月 1 日 ), 一 月 风 暴,1969 年 9 月 6 日 6 中 共 徐 州 市 委 党 史 工 作 办 公 室 徐 州 市 档 案 馆 编 : 中 共 徐 州 历 史 大 事 记, 第 390 页, 中 共 党 史 出 版 社,1999 年 ; 穆 正 身 在 徐 海 班 大 会 上 的 发 言 13

14 9 月 至 10 月 间, 与 王 效 禹 关 系 密 切 的 中 央 文 革 成 员 王 力 关 锋 被 清 洗 的 消 息 传 到 徐 州,68 军 党 委 常 委 内 部 就 八 三 一 事 件 再 起 争 端 他 们 秘 密 召 开 6 天 半 的 会 议 军 长 张 铚 秀 副 军 长 吴 怀 才 等 大 多 数 常 委 认 为 八 三 一 事 件 大 方 向 完 全 错 了 政 委 李 布 德 等 人 认 为 大 方 向 正 确, 只 是 打 击 面 宽 了 一 点 他 们 还 强 调 68 军 党 委 应 该 与 王 效 禹 保 持 一 致 结 果, 大 多 数 常 委 否 定 了 少 数 人 的 意 见 王 效 禹 闻 讯 后, 立 即 下 令 在 济 南 召 开 68 军 党 委 常 委 扩 大 会 议 王 效 禹 和 军 区 其 他 领 导 人 参 加 会 议, 一 起 逼 迫 68 军 多 数 常 委 转 弯 子 1 王 效 禹 的 强 势 源 于 中 央 高 层 的 信 任 9 月 间, 中 央 高 层 特 意 安 排 访 华 的 阿 尔 巴 尼 亚 劳 动 党 领 袖 谢 胡 访 问 山 东 10 月 下 旬, 人 民 日 报 在 头 版 显 要 位 置 刊 发 关 于 济 南 军 区 67 军 三 支 两 军 工 作 经 验 的 报 道 该 部 队 在 山 东 青 岛 支 左, 是 王 效 禹 树 立 的 另 一 个 先 进 典 型 2 这 些 动 作 都 是 中 央 高 层 力 挺 王 效 禹 的 信 号 在 此 背 景 下, 杨 得 志 在 68 军 党 委 常 委 扩 大 会 议 上 发 表 讲 话 他 强 调 徐 州 两 派 的 斗 争 是 路 线 斗 争, 没 有 调 和 折 中 的 余 地 他 提 到 新 的 徐 州 卫 戍 区 党 委 不 是 派 性 的 产 物, 而 是 两 条 路 线 斗 争 的 需 要 他 表 示 坚 决 支 持 王 效 禹 处 理 徐 州 问 题 的 路 子 他 还 严 厉 批 评 68 军 领 导 人, 警 告 他 们 不 要 背 后 搞 小 动 作, 唱 对 台 戏 3 在 济 南 军 区 领 导 层 的 高 压 威 慑 之 下,11 月 10 日,68 军 党 委 常 委 向 济 南 军 区 作 出 初 步 检 查 11 月 11 日, 张 銍 秀 在 徐 州 踢 派 召 集 的 欢 迎 68 军 首 长 赴 济 开 会 胜 利 归 来 大 会 上 讲 话, 向 踢 派 道 歉, 承 认 犯 了 方 向 路 线 错 误, 甚 至 一 错 再 错, 乞 求 批 评 和 原 谅 4 11 月 19 日 刘 汝 贤 在 一 个 群 众 大 会 上 代 表 68 军 检 讨, 表 态 要 加 强 部 队 的 组 织 纪 律 性 教 育, 做 好 机 关 部 队 的 转 弯 子 工 作, 严 格 遵 守 各 项 命 令 规 定, 绝 对 禁 止 军 内 外 相 互 串 联, 禁 止 擅 自 上 街 游 行, 散 发 传 单, 动 用 军 队 车 辆, 窃 听 电 话, 窝 藏 军 外 人 员, 干 涉 地 方 四 大 他 还 要 求 各 级 干 部 要 做 好 家 属 子 女 的 教 育 工 作, 使 他 们 坚 定 地 站 在 毛 主 席 革 命 路 线 一 边 对 参 加 支 派 组 织 的, 积 极 教 育 他 们 认 识 错 误, 向 反 到 底 总 部 靠 拢 5 68 军 领 导 人 的 上 述 表 态 令 踢 派 欢 欣 鼓 舞 11 月 28 日, 他 们 冲 进 拒 绝 转 变 立 场 的 1 杨 得 志 同 志 的 讲 话, 红 色 火 车 头,1967 年 12 月 1 日 ; 穆 正 身 在 徐 海 班 大 会 上 的 发 言 2 一 切 行 动 听 伟 大 统 帅 毛 主 席 的 指 挥 6073 部 队 党 委 领 导 三 支 两 军 工 作 的 经 验, 人 民 日 报,1967 年 10 月 29 日 3 杨 得 志 同 志 的 讲 话, 红 色 火 车 头,1967 年 12 月 1 日 4 张 銍 秀 通 知 在 欢 迎 六 十 八 军 首 长 赴 济 开 会 胜 利 归 来 大 会 上 的 讲 话, 红 色 火 车 头,1967 年 11 月 18 日 5 刘 汝 贤 同 志 的 讲 话, 红 色 火 车 头,1967 年 12 月 1 日 14

15 徐 州 军 分 区 大 院, 把 数 百 军 人 赶 走, 还 高 呼 口 号 : 南 京 部 队 滚 出 徐 州 城 1 另 一 方 面, 根 据 王 效 禹 的 指 示, 支 左 指 挥 部 和 踢 派 组 织 于 9 月 至 12 月 间 4 次 派 专 列 去 上 海 接 支 派 成 员 回 徐 上 海 方 面 也 奉 张 春 桥 之 命 停 止 接 待 支 派 成 员 在 这 种 情 况 下, 以 韩 登 云 ( 徐 州 电 机 厂 工 人 ) 段 玉 成 ( 徐 州 电 机 厂 工 人 ) 朱 成 明 杨 炳 坤 等 人 为 首 的 一 部 分 支 派 成 员 陆 续 返 回 徐 州 2 12 月 23 日, 踢 派 在 徐 州 召 开 了 一 个 欢 迎 支 派 回 徐 州 大 会, 踢 派 头 头 杨 正 祥 杨 卫 东 ( 话 剧 团 演 员 ) 王 宜 玺 等 人 与 回 徐 支 派 头 头 相 继 发 言, 握 手 言 欢, 努 力 营 造 一 种 两 派 大 联 合 的 热 闹 景 象 3 其 次, 根 据 王 效 禹 的 指 示, 踢 派 于 11 月 上 中 旬 组 成 一 个 以 杨 正 祥 为 首 的 徐 州 革 命 造 反 派 反 到 底 总 指 挥 部 赴 京 代 表 团, 到 北 京 游 说 各 有 关 方 面 此 时, 江 苏 各 方 代 表 已 经 奉 中 央 之 命, 组 成 江 苏 代 表 团 赴 北 京 谈 判 大 联 合 事 宜 南 京 好 派 头 头 文 凤 来 和 屁 派 头 头 曾 邦 元 分 别 在 西 苑 旅 社 接 待 踢 派 代 表 团, 均 向 他 们 表 示 支 持 4 杨 正 祥 等 人 还 到 京 西 宾 馆 拜 见 江 苏 省 军 管 会 负 责 人 吴 大 胜, 逼 迫 他 就 以 下 问 题 表 态 :(1) 现 在 徐 州 有 人 反 对 王 效 禹, 反 对 空 29 师, 请 省 军 管 会 予 以 足 够 重 视 ;(2)68 军 已 就 改 组 徐 州 市 革 委 会 问 题 向 中 央 和 两 大 军 区 提 交 报 告, 请 省 军 管 会 尽 快 研 究 予 以 批 复 ;(3) 请 省 军 管 会 动 员 支 派 在 宁 人 员 尽 快 返 回 原 单 位 抓 革 命 促 生 产 ;(4) 解 决 干 部 问 题 吴 大 胜 做 出 如 下 答 复 :(1) 坚 决 支 持 王 效 禹 同 志,(2) 江 苏 省 军 管 会 不 考 虑 重 新 处 理 徐 州 问 题,(3) 会 帮 助 劝 说 支 派 回 徐 州,(4) 会 研 究 徐 州 市 革 委 会 改 组 问 题 5 1 月 16 日, 徐 州 踢 派 召 集 学 习 毛 主 席 著 作 积 极 分 子 代 表 大 会, 王 效 禹 杨 得 志 张 銍 秀 李 布 德 郭 子 谭 出 席 杨 得 志 在 大 会 上 说 : 王 效 禹 同 志 处 理 徐 州 问 题, 他 的 路 子 是 经 过 中 央 批 准 的! 我 们 认 为 好 得 很! 任 何 人 都 破 坏 不 了! 6 1 齐 晋 华 : 齐 鲁 三 年 枭 雄 王, 新 浪 博 文, 年 12 月 15 日 登 录 2 谁 代 表 斗 争 大 方 向, 徐 州 红 卫 兵,1968 年 7 月 31 日 3 徐 州 反 到 底 总 部 召 开 欢 迎 支 派 负 责 人 韩 登 云 等 同 志 大 会, 徐 州 反 到 底,1967 年 12 月 27 日 4 与 徐 州 革 命 造 反 派 反 到 底 总 指 挥 部 赴 京 代 表 团 会 谈 时, 南 京 造 反 派 在 京 代 表 团 负 责 人 谈 话 纪 要, 红 色 火 车 头,1967 年 11 月 26 日 5 吴 大 胜 在 接 见 徐 州 革 命 造 反 派 反 到 底 总 指 挥 部 赴 京 代 表 时 的 谈 话, 红 色 火 车 头,1967 年 11 月 26 日 6 杨 得 志 在 徐 州 革 命 造 反 派 反 到 底 总 指 挥 部 学 习 毛 主 席 著 作 积 极 分 子 代 表 大 会 上 讲 话, 徐 州 红 卫 兵, 1968 年 1 月 17 日 15

16 综 上 所 述, 王 效 禹 对 徐 州 问 题 的 处 理, 不 但 未 能 取 得 任 何 积 极 成 果, 反 而 导 致 驻 徐 部 队 内 部 的 分 裂 他 虽 然 可 以 利 用 职 权 对 当 地 的 政 治 格 局 作 出 调 整, 但 在 一 部 分 支 左 人 员 积 极 贯 彻 其 指 示 的 同 时, 另 外 一 部 分 支 左 人 员 与 支 派 的 关 系 变 得 更 加 紧 密 他 曾 提 出 要 走 第 三 条 道 路, 但 实 际 上 徐 州 依 然 保 持 一 派 掌 权 的 政 治 格 局, 只 不 过 是 踢 派 取 代 了 支 派 这 种 政 治 格 局 得 以 形 成 并 得 以 维 持, 关 键 在 于 王 效 禹 得 到 中 央 高 层 的 信 任 和 授 权 一 些 当 年 的 支 左 人 员 在 访 谈 调 查 中 强 调, 他 们 积 极 贯 彻 执 行 王 效 禹 的 指 示, 并 不 是 因 为 他 们 有 意 效 忠 王 效 禹 个 人 支 持 王 效 禹 是 出 于 对 中 共 中 央 和 毛 泽 东 的 信 任, 是 在 贯 彻 执 行 济 南 军 区 和 68 军 两 级 党 委 的 决 议 这 个 说 法 值 得 我 们 注 意 中 央 二 六 命 令 和 第 二 个 徐 州 市 革 委 会 八 三 一 武 斗 事 件 之 后, 数 千 支 派 成 员 在 吴 方 新 韩 登 云 朱 成 明 黄 其 甲 ( 徐 州 师 范 学 院 图 书 馆 职 工 ) 马 吉 昌 ( 徐 州 电 信 局 职 工 ) 滕 尚 民 ( 团 市 委 干 事 ) 朱 宝 江 (6105 厂 中 层 干 部 ) 张 晓 阳 胡 小 柱 等 人 带 领 下 重 施 踢 派 故 技, 流 亡 上 海 南 京 北 京 等 地 寻 求 外 部 支 持 9 月 中 旬, 他 们 在 上 海 成 立 新 的 支 派 统 一 组 织 淮 海 八 三 一 革 命 造 反 总 司 令 部, 简 称 淮 海 八 三 一, 意 谓 要 为 八 三 一 事 件 报 仇 雪 恨 进 入 10 月 以 后, 一 部 分 支 派 成 员 陆 续 返 回 徐 州 与 踢 派 联 合, 但 大 多 数 支 派 骨 干 不 愿 返 回 徐 州 在 上 海 方 面 向 他 们 发 出 逐 客 令 后, 他 们 转 而 以 南 京 为 大 本 营, 坚 持 反 对 王 效 禹 和 踢 派 在 南 京 同 盟 者 的 帮 助 下, 他 们 被 安 置 在 朝 天 宫 博 物 馆 江 苏 教 育 学 院 和 宁 海 中 学 住 宿 1 10 月 初, 赴 北 京 活 动 的 黄 其 甲 打 电 话 给 吴 方 新, 谈 到 徐 州 市 内 的 支 派 群 龙 无 首, 在 军 队 和 踢 派 打 压 下 士 气 低 落, 提 议 吴 方 新 返 回 徐 州 做 些 发 动 组 织 工 作 10 月 7 日, 吴 方 新 秘 密 潜 回 徐 州, 暗 中 联 络 当 地 支 派 进 行 反 对 王 效 禹 和 踢 派 的 活 动 在 此 期 间, 支 派 另 一 主 要 头 头 田 超 也 从 北 京 秘 密 返 回 徐 州 不 久, 他 们 的 行 踪 被 踢 派 发 觉, 不 得 不 逃 往 南 京 在 他 们 的 宣 传 鼓 动 下, 又 有 一 些 支 派 群 众 陆 续 前 往 南 京, 使 得 当 地 支 派 人 数 达 到 淮 海 八 三 一 是 地 地 道 道 的 反 革 命 土 匪 集 团, 徐 州 红 卫 兵,1968 年 5 月 25 日 ; 遗 臭 万 年 的 罪 恶 史 淮 海 八 三 一 罪 行 录, 红 色 火 车 头,1968 年 5 月 30 日 16

17 多 人 1 田 超 出 身 于 徐 州 沛 县 农 民 家 庭, 参 加 过 人 民 解 放 军, 后 转 业 至 徐 州 日 报 社 工 作 文 革 前 他 因 工 作 事 故 受 到 处 分, 从 中 层 干 部 沦 为 一 般 职 工 这 导 致 他 对 单 位 领 导 的 不 满 文 革 爆 发 后, 他 逐 步 成 为 徐 州 支 派 主 要 头 头 之 一 2 这 次 他 和 吴 方 新 抵 达 南 京 后, 在 群 众 中 发 表 鼓 动 演 说, 阐 释 了 支 派 的 基 本 立 场 和 斗 争 策 略 : 徐 州 是 江 苏 的 地 方, 只 能 江 苏 军 管 会 管, 山 东 没 有 权 力 ; 我 们 两 千 多 人 在 南 京 不 走, 给 军 管 会 是 一 个 很 大 的 压 力, 无 形 中 也 给 中 央 有 压 力, 我 们 就 说 这 是 王 效 禹 在 徐 州 支 持 一 派 打 击 一 派, 叫 中 央 表 态 3 11 月 初, 在 宁 支 派 作 出 领 导 班 子 调 整, 成 立 由 田 超 马 吉 昌 吴 方 新 张 晓 阳 胡 小 柱 韩 登 云 滕 尚 民 朱 宝 江 李 金 山 朱 成 明 朱 林 ( 汽 车 运 输 公 司 站 务 员 ) 等 十 一 人 构 成 的 淮 海 八 三 一 常 委 会 ( 其 中 李 金 山 朱 林 因 在 王 效 禹 赴 徐 期 间 表 现 过 激, 遭 到 军 方 逮 捕, 当 时 依 然 处 于 关 押 之 中 ) 随 后 又 成 立 一 个 核 心 小 组, 田 超 任 组 长, 吴 方 新 马 吉 昌 任 副 组 长, 组 员 张 晓 阳 滕 尚 民 4 这 次 领 导 班 子 调 整 引 起 韩 登 云 朱 成 明 等 人 的 不 满 他 们 遂 带 领 一 些 支 派 群 众 返 回 徐 州 与 踢 派 联 合 11 月 6 日, 在 宁 支 派 常 委 会 确 定 以 农 村 包 围 城 市 战 略 思 想, 决 定 串 联 丰 县 沛 县 造 反 派 孤 立 徐 州 同 时, 他 们 还 想 把 徐 州 周 边 几 个 煤 矿 和 郊 区 及 铜 山 县 几 个 公 社 串 联 起 来, 开 辟 根 据 地 他 们 的 目 标 是 早 日 打 回 徐 州 报 仇 雪 恨 年 1 月 上 旬, 田 超 前 往 北 京 与 黄 其 甲 商 议 军 事 行 动 计 划 返 回 南 京 后, 田 超 又 于 17 至 18 日 召 集 在 宁 支 派 头 头 秘 密 商 议, 制 定 了 一 个 三 路 进 攻 方 案 : 一 路 由 吴 方 新 带 领, 先 期 进 城 占 据 徐 州 军 分 区 大 院, 掌 握 68 军 情 报, 伺 机 抢 枪 并 攻 占 邮 局 印 刷 厂 ; 一 路 由 田 超 张 晓 阳 胡 小 柱 带 领, 在 徐 州 南 郊 渔 沟 桃 山 集 等 地 秘 密 集 结, 必 要 时 实 施 破 路 炸 桥 行 动, 一 方 面 制 造 事 端 引 起 中 央 重 视, 1 遗 臭 万 年 的 罪 恶 史 淮 海 八 三 一 罪 行 录, 红 色 火 车 头,1968 年 5 月 30 日 2 笔 者 对 两 位 徐 州 文 革 知 情 者 的 访 谈, 徐 州,2014 年 10 月 25 日 3 淮 海 八 三 一 是 地 地 道 道 的 反 革 命 土 匪 集 团, 徐 州 红 卫 兵,1968 年 5 月 25 日 ; 遗 臭 万 年 的 罪 恶 史 淮 海 八 三 一 罪 行 录, 红 色 火 车 头,1968 年 5 月 30 日 4 淮 海 八 三 一 是 地 地 道 道 的 反 革 命 土 匪 集 团, 徐 州 红 卫 兵,1968 年 5 月 25 日 ; 一 群 乌 龟 王 八 蛋 的 乌 合 揭 开 淮 海 八 三 一 反 革 命 土 匪 集 团 组 织 内 幕, 红 色 火 车 头,1968 年 5 月 24 日 ; 遗 臭 万 年 的 罪 恶 史 淮 海 八 三 一 罪 行 录, 红 色 火 车 头,1968 年 5 月 30 日 5 田 超 之 流 在 反 动 道 路 上 越 滑 越 远, 徐 州 反 到 底,1967 年 12 月 27 日 ; 遗 臭 万 年 的 罪 恶 史 淮 海 八 三 一 罪 行 录, 红 色 火 车 头,1968 年 5 月 30 日 17

18 另 一 方 面 阻 断 徐 州 踢 派 与 山 东 安 徽 及 苏 北 同 盟 者 的 联 系 ; 一 路 由 马 吉 昌 带 领 留 在 南 京, 等 战 事 爆 发 后 大 造 舆 论, 将 责 任 归 咎 于 王 效 禹 和 踢 派, 争 取 江 苏 省 军 管 会 和 中 央 的 支 持 不 久, 黄 其 甲 又 从 北 京 打 电 话 给 南 京 支 派 头 头, 催 促 他 们 尽 快 实 施 炸 桥 破 路 行 动 1 在 支 派 上 述 活 动 的 背 后, 隐 约 可 见 一 些 68 军 支 左 人 员 的 身 影 有 资 料 显 示, 吕 文 俊 (68 军 司 令 部 处 长 ) 曾 于 9 月 下 旬 打 电 话 给 流 亡 在 上 海 的 吴 方 新, 指 示 他 尽 量 求 见 张 春 桥, 坚 持 斗 争 吕 文 俊 朱 博 义 (68 军 司 令 部 处 长 ) 傅 德 修 (68 军 后 勤 部 科 长 ) 等 人 还 先 后 秘 密 前 往 上 海 与 支 派 头 头 田 超 吴 方 新 马 吉 昌 张 晓 阳 等 人 串 联 密 谋, 支 持 他 们 向 中 央 施 压 10 月 中 旬, 吴 方 新 潜 回 徐 州 串 联 当 地 支 派 进 行 反 王 斗 争, 来 去 都 由 吕 文 俊 等 人 安 排 军 车 接 送 他 们 还 秘 密 安 排 吴 方 新 在 徐 州 卫 戍 区 大 院 内 住 宿 田 超 在 八 三 一 事 件 后 前 往 北 京 等 地 避 难,68 军 副 军 长 吴 怀 才 的 妻 子 高 ( 徐 州 市 民 政 医 院 党 支 部 书 记, 支 派 观 点 ) 曾 私 下 向 他 提 供 粮 票 和 钱 款 他 于 10 月 返 回 徐 州, 也 得 到 高 和 吕 文 俊 的 暗 中 帮 助 后 来 田 超 在 徐 州 无 法 立 足, 吕 文 俊 等 人 又 凑 钱 资 助 他 前 往 南 京 吕 文 俊 还 嘱 咐 吴 方 新 在 支 派 群 众 中 做 些 工 作, 帮 助 田 超 树 立 领 导 权 威 2 此 时, 南 京 军 区 司 令 员 许 世 友 已 经 在 毛 泽 东 的 保 护 下, 安 然 度 过 南 京 红 总 策 动 的 倒 许 风 潮 他 对 文 革 群 众 运 动 的 真 实 态 度 和 处 置 办 法, 与 68 军 党 委 中 的 多 数 人 完 全 一 致 他 看 不 起 靠 造 反 起 家 在 济 南 军 区 发 号 施 令 的 王 效 禹, 对 王 效 禹 处 理 徐 州 问 题 的 路 子 也 不 认 同, 所 以 对 徐 州 支 派 在 南 京 逗 留 表 示 默 许 另 一 方 面, 徐 州 军 分 区 受 到 王 效 禹 和 踢 派 压 迫, 也 派 人 到 南 京 争 取 支 持 军 分 区 副 政 委 刘 显 模 甚 至 长 住 南 京 活 动 他 多 次 与 支 派 头 头 暗 中 接 触, 相 互 依 靠, 相 互 支 持 这 也 对 江 苏 省 军 管 会 和 许 世 友 本 人 产 生 巨 大 影 响 1968 年 初, 支 派 在 南 京 教 育 学 院 举 行 会 议, 会 上 有 人 传 达 了 许 世 友 的 一 个 讲 话, 使 支 派 成 员 士 气 大 振 3 1 月 下 旬, 吴 方 新 返 回 徐 州 与 支 左 指 挥 部 交 涉 支 派 返 回 徐 州 事 宜 1 看! 反 革 命 土 匪 集 团 的 反 动 计 划, 徐 州 反 到 底,1968 年 2 月 14 日 ; 狼 心 狗 肺 揭 穿 马 吉 昌 之 流 的 一 个 罪 恶 阴 谋, 徐 州 工 人,1968 年 5 月 8 日 2 淮 海 八 三 一 是 地 地 道 道 的 反 革 命 土 匪 集 团, 徐 州 红 卫 兵,1968 年 5 月 25 日 ; 遗 臭 万 年 的 罪 恶 史 淮 海 八 三 一 罪 行 录, 红 色 火 车 头,1968 年 5 月 30 日 ; 段 玉 成 揭 发 吕 文 俊 在 文 革 中 干 的 坏 事 摘 记,1985 年 7 月 24 日 3 段 玉 成 揭 发 吕 文 俊 在 文 革 中 干 的 坏 事 摘 记,1985 年 7 月 24 日 18

19 1 月 23 日, 军 方 向 他 转 达 了 张 銍 秀 的 电 话 指 示, 表 示 欢 迎 支 派 回 徐 州, 但 不 能 集 体 住 宿, 要 回 到 各 单 位 1 这 实 际 上 意 味 着, 支 派 返 回 徐 州 的 首 要 前 提 是 承 认 支 左 指 挥 部 和 踢 派 掌 权 的 现 状, 彻 底 放 弃 对 抗 吴 方 新 随 即 返 回 南 京 向 支 派 头 头 们 通 报 交 涉 结 果 他 们 一 致 认 为 无 法 接 受 这 样 的 结 果, 于 是 决 定 采 取 极 端 行 动 在 南 京 教 育 学 院 举 行 动 员 誓 师 大 会 之 后, 数 百 支 派 成 员 陆 续 前 往 徐 州 南 郊 实 施 事 先 制 定 的 行 动 方 案 2 月 1 日, 田 超 在 徐 州 南 郊 金 庵 村 召 开 会 议, 正 式 下 达 炸 桥 破 路 命 令 2 3 日 凌 晨, 一 些 支 派 成 员 在 桃 山 集 附 近 炸 毁 炸 桥 铁 路 桥 4 座, 公 路 桥 2 座 在 此 前 后, 他 们 还 抢 劫 客 车 2 次, 货 车 5 次, 向 护 路 部 队 抢 枪 4 次, 抢 得 枪 支 47 件 3 由 此 造 成 的 严 重 后 果 是, 徐 州 至 南 京 浦 口 火 车 停 运 85 小 时, 徐 州 至 郑 州 停 运 83 小 时, 华 东 铁 路 系 统 一 度 瘫 痪, 实 际 经 济 损 失 无 法 估 量 徐 州 炸 桥 破 路 的 消 息 传 到 北 京, 引 起 中 央 高 层 的 震 怒 2 月 4 日, 周 恩 来 致 信 毛 泽 东 提 出 : 这 些 破 坏 铁 路, 炸 毁 桥 梁 的 行 动, 已 超 出 派 性, 完 全 是 反 革 命 行 为, 必 须 实 行 专 政 措 施 并 附 上 铁 道 部 的 报 告, 毛 泽 东 批 示 : 完 全 同 意, 退 总 理 办 4 2 月 6 日 凌 晨, 中 共 中 央 国 务 院 中 央 军 委 中 央 文 革 联 合 发 布 紧 急 命 令, 指 出 破 坏 铁 路 交 通 炸 毁 桥 梁 建 筑 袭 击 列 车 杀 人 劫 货 是 反 革 命 的 土 匪 行 为, 犯 有 上 述 罪 行 的 人 绝 不 是 革 命 造 反 派 命 令 要 求 护 路 部 队 和 铁 路 沿 线 公 安 人 员 对 实 施 犯 罪 的 极 少 数 坏 头 头 坚 决 镇 压 法 办, 如 遇 犯 罪 分 子 抵 抗 和 逃 窜 时, 军 队 必 须 进 行 追 击, 务 期 达 到 聚 歼 的 目 的 5 中 央 授 权 济 南 军 区 执 行 二 六 命 令, 南 京 军 区 配 合 执 行 两 大 军 区 随 即 抽 调 两 团 兵 力, 由 68 军 军 长 张 銍 秀 统 一 指 挥, 在 徐 州 南 郊 和 西 郊 一 带 围 捕 有 关 人 员 结 果, 在 参 与 破 坏 行 动 的 支 派 头 头 中, 张 晓 阳 等 人 在 与 围 捕 部 队 遭 遇 时 发 生 交 火, 受 伤 被 捕 吴 方 新 等 人 被 捕, 因 认 罪 态 度 较 好, 有 检 举 揭 发 立 功 赎 罪 表 现, 在 短 暂 羁 押 获 释 田 超 化 妆 逃 脱, 逃 往 东 北 某 地 藏 匿, 几 个 月 后 才 被 1 狼 心 狗 肺 揭 穿 马 吉 昌 之 流 的 一 个 罪 恶 阴 谋, 徐 州 工 人,1968 年 5 月 8 日 2 请 看 反 革 命 土 匪 的 真 面 目 剖 析 匪 首 田 超 的 一 篇 黑 话, 徐 州 工 人,1968 年 5 月 8 日 3 关 于 在 执 行 二 六 命 令 中 对 抓 获 人 员 处 理 意 见 的 报 告, 该 文 件 残 缺, 时 间 不 详, 应 该 在 1968 年 2 月 中 下 旬 此 件 有 当 地 文 革 亲 历 者 提 供 愤 怒 声 讨 田 吴 张 反 革 命 土 匪 集 团 滔 天 罪 行, 徐 州 红 卫 兵, 1968 年 2 月 10 日 4 齐 晋 华 : 齐 鲁 三 年 枭 雄 王, 新 浪 博 文, 年 12 月 15 日 登 录 5 中 共 中 央 国 务 院 中 央 军 委 中 央 文 革 命 令,1968 年 2 月 6 日 19

20 抓 获 1 68 军 随 即 派 人 组 成 一 个 特 别 集 训 队, 负 责 看 管 和 审 讯 被 捕 获 的 涉 案 人 员 根 据 特 别 集 训 队 不 久 后 提 交 的 审 讯 报 告, 这 次 炸 桥 坡 路 行 动 共 涉 及 327 人, 其 中 28 人 来 自 安 徽,299 人 来 自 徐 州 在 这 些 人 中, 属 于 煽 动 策 划 指 挥 者 14 人, 受 蒙 蔽 群 众 109 人, 军 队 涉 案 人 员 170 人 2 特 别 集 训 队 在 报 告 中 拟 定 的 处 理 意 见 包 括 :(1) 按 照 军 地 分 离 的 原 则, 军 队 人 员 另 案 调 查 处 理 (2) 绝 大 部 分 涉 案 的 一 般 支 派 成 员, 分 批 释 放 回 原 单 位 抓 革 命 促 生 产, 但 马 吉 昌 等 9 名 为 首 者 拟 逮 捕 法 办 另 有 若 干 为 首 分 子 拟 逮 捕 法 办, 或 者 交 群 众 管 制 劳 动 还 有 一 些 为 首 分 子 如 吴 方 新 等 人 因 认 罪 态 度 好, 有 检 举 揭 发 立 功 赎 罪 情 节, 从 轻 处 理 3 这 份 报 告 被 逐 级 上 报 至 68 军 党 委 济 南 军 区 和 中 央 军 委 办 事 组 周 恩 来 和 代 总 长 杨 成 武 基 本 同 意 上 述 处 理 意 见 杨 成 武 在 传 达 周 恩 来 的 指 示 时 说 : 要 按 照 具 体 情 况 具 体 布 置 大 胆 干 要 快 要 好 所 抓 到 的 人 一 律 不 放 送 到 适 当 的 地 方, 搞 清 幕 后 策 划 者 4 68 军 党 委 根 据 中 央 和 济 南 军 区 指 示, 决 定 由 副 政 委 刘 汝 贤 挂 帅, 军 政 治 部 保 卫 处 长 王 涌 泉 具 体 负 责, 再 次 对 捕 获 人 员 进 行 审 讯 5 这 次 审 讯 发 现,68 军 司 令 部 作 战 处 参 谋 王 致 祥 等 在 接 到 中 央 二 六 命 令 后, 第 一 时 间 便 通 过 军 内 其 他 部 门 人 员 向 支 派 头 头 发 出 警 报 后 来, 他 们 又 通 过 同 样 方 式 将 围 捕 部 队 的 调 动 和 部 署 情 况 透 露 给 支 派 头 头 进 一 步 的 审 讯 还 发 现,68 军 徐 州 军 分 区 徐 州 市 人 武 部 的 部 分 支 左 人 员 与 支 派 一 直 有 接 触, 参 与 过 支 派 挑 动 武 斗 和 抢 劫 枪 支 的 密 谋 还 有 人 揭 发, 围 捕 部 队 曾 在 行 动 中 抓 获 了 68 军 副 军 长 吴 怀 才 的 夫 人 高 后 来 在 68 军 高 层 的 秘 密 干 预 下, 高 被 悄 悄 放 走 还 有 人 揭 发, 徐 州 军 分 区 副 政 委 刘 显 模 在 炸 桥 破 路 行 动 之 前, 参 加 过 支 派 在 南 京 举 行 的 动 员 誓 师 大 会, 在 大 会 上 做 了 鼓 动 性 讲 话 关 于 刘 显 模 的 揭 发 材 料 上 报 中 央 后, 周 恩 来 立 即 命 令 南 京 军 区 逮 捕 刘 显 模, 用 专 机 押 送 到 徐 州, 移 交 给 济 南 军 区 专 案 组 许 世 友 执 行 了 中 央 的 命 令 6 1 匪 首 田 超 落 网, 徐 州 红 卫 兵,1968 年 7 月 4 日 2 关 于 在 执 行 二 六 命 令 中 对 抓 获 人 员 处 理 意 见 的 报 告 3 关 于 在 执 行 二 六 命 令 中 对 抓 获 人 员 处 理 意 见 的 报 告 4 杨 代 总 长 传 达 周 总 理 对 二 六 命 令 的 指 示, 徐 州 红 卫 兵,1968 年 2 月 20 日 5 郑 向 玉 申 诉 材 料 : 执 行 中 央 二 六 命 令 遭 政 治 迫 害 ( 初 稿 ),2008 年 6 月 20 日 此 件 由 当 地 文 革 亲 历 者 提 供 郑 向 玉 为 68 军 政 治 部 保 卫 处 刑 侦 干 事, 参 与 过 审 讯 工 作 6 王 德 清 来 长 途 电 话 ( 李 玉 顺 整 理 ),1968 年 2 月 24 日 该 文 件 是 审 讯 记 录 要 点 报 告, 由 当 地 文 革 亲 历 者 提 供 杨 代 总 长 传 达 周 总 理 对 二 六 命 令 的 指 示, 徐 州 红 卫 兵,1968 年 2 月 20 日 ; 祖 岳 嵘 : 20

21 鉴 于 68 军 和 其 他 驻 徐 部 队 均 有 多 人 卷 入 支 派 破 坏 活 动, 济 南 军 区 下 令 在 山 东 潍 坊 设 立 特 别 军 事 法 庭, 由 军 区 直 接 派 出 专 案 组 负 责 进 一 步 审 理 工 作 但 是 在 案 件 移 交 之 前,68 军 副 军 长 郑 统 一 指 示 特 别 集 训 队 负 责 人 销 毁 了 原 始 审 讯 记 录 1 因 而 潍 坊 特 别 军 事 法 庭 的 审 理 最 终 不 了 了 之, 军 内 关 押 人 员 在 7 月 份 被 全 部 释 放 不 过 从 短 时 间 看, 炸 桥 破 路 事 件 和 中 央 二 六 命 令 使 得 支 派 和 支 持 支 派 的 军 方 人 员 遭 受 重 创 这 似 乎 有 力 证 实 了 王 效 禹 对 徐 州 踢 支 两 派 属 性 的 判 断 在 上 述 背 景 下, 一 个 新 的 徐 州 市 革 命 委 员 会 于 1968 年 3 月 1 日 宣 告 成 立, 俗 称 三 一 革 委 会 踢 派 头 头 杨 正 祥 当 选 主 任 委 员, 祖 岳 嵘 (68 军 副 参 谋 长 ) 韩 本 初 ( 原 徐 州 市 委 书 记 ) 吴 明 正 ( 原 徐 州 市 市 长 ) 栾 昌 善 ( 踢 派 头 头 ) 周 美 霞 ( 徐 州 师 范 学 院 学 生 踢 派 头 头 ) 等 人 任 副 主 任 委 员 这 个 革 委 会 获 得 济 南 军 区 和 中 央 批 准 3 月 7 日, 中 央 人 民 广 播 电 台 报 道 了 徐 州 市 革 委 会 成 立 3 月 8 日, 人 民 日 报 也 发 布 了 徐 州 革 委 会 成 立 的 消 息 表 面 看 来, 三 一 革 委 会 较 之 此 前 的 三 一 八 革 委 会 有 以 下 几 点 不 同 之 处 : 第 一, 踢 派 头 头 杨 正 祥 栾 昌 善 周 美 霞 当 选 主 任 和 副 主 任, 似 乎 凸 显 了 群 众 代 表 举 足 轻 重 的 地 位 第 二, 返 回 徐 州 的 支 派 头 头 朱 成 明 段 玉 成 杨 炳 坤 周 良 欣 等 也 被 结 合 进 革 委 会, 似 乎 体 现 了 大 联 合 精 神 第 三, 原 徐 州 市 委 书 记 韩 本 初 获 得 解 放, 在 被 结 合 的 革 命 干 部 中 位 列 第 一, 似 乎 进 一 步 落 实 了 党 的 干 部 政 策 不 过 实 际 上, 当 地 权 力 依 然 掌 握 在 军 队 干 部 手 里 3 月 10 日, 济 南 军 区 党 委 任 命 刘 汝 贤 为 中 共 徐 州 市 核 心 领 导 小 组 组 长, 祖 岳 嵘 韩 本 初 为 副 组 长 其 次, 两 派 代 表 在 革 委 会 中 的 数 量 和 重 要 性 也 不 对 等 在 46 名 群 众 代 表 中, 踢 派 占 据 31 席, 支 派 只 占 15 席 后 来, 这 些 支 派 代 表 被 淮 海 八 三 一 称 为 假 支 派 2 三 一 革 委 会 成 立 后, 积 极 致 力 于 恢 复 社 会 秩 序 和 生 产 秩 序 据 一 份 踢 派 主 办 的 群 众 小 报 宣 称, 在 1968 年 3 至 7 月 间, 全 市 共 举 办 了 7000 多 个 学 正 直 而 失 祖 岳 嵘 回 忆 录, 第 90 页, 新 风 出 版 社,2007 年 ; 王 涌 泉 的 回 忆,1999 年 7 月 1 日 此 件 由 当 地 文 革 亲 历 者 提 供 祖 岳 嵘 是 68 军 副 参 谋 长, 第 二 批 支 左 人 员 中 的 骨 干 成 员 王 涌 泉 是 68 军 政 治 部 保 卫 处 张, 参 加 调 查 处 理 炸 桥 破 路 事 件 1 郑 向 玉 申 诉 材 料 : 执 行 中 央 二 六 命 令 遭 政 治 迫 害 ( 初 稿 ) 2 谁 是 革 命 三 结 合 方 针 的 捍 卫 者? 六 论 徐 州 两 条 路 线 的 斗 争, 徐 州 红 卫 兵,1968 年 9 月 5 日 ; 中 共 徐 州 市 委 党 史 工 作 办 公 室 徐 州 市 档 案 馆 编 : 中 共 徐 州 历 史 大 事 记, 第 392 页, 中 共 党 史 出 版 社, 1999 年 21

22 习 班, 约 有 20 万 人 参 加 学 习 到 7 月 底 为 止, 全 市 80% 的 单 位 已 经 成 立 了 革 委 会,99.2% 的 单 位 实 现 了 革 命 大 联 合 在 解 放 干 部 方 面, 全 市 工 矿 企 业 基 层 领 导 干 部 达 到 70%, 中 层 干 部 达 到 90%, 局 级 干 部 达 到 50% 1 然 而 以 下 事 实 表 明, 实 际 情 况 与 上 述 说 法 相 去 甚 远 3 月 9 日, 徐 州 市 革 委 会 和 徐 州 警 备 区 联 合 发 出 通 知, 要 求 各 群 众 组 织 将 过 去 发 放 的 武 器 一 律 上 交 封 存 但 是 这 项 命 令 显 然 没 有 得 到 很 好 贯 彻 执 行, 以 至 于 市 革 委 会 不 得 不 于 7 月 份 再 次 重 申 这 项 命 令 2 3 月 18 日, 当 地 发 生 支 派 群 众 围 困 占 领 徐 州 卫 戍 区 大 院 ( 即 68 军 司 令 部 大 院 ) 事 件 迁 延 至 4 月 7 日, 军 方 不 得 不 动 员 踢 派 实 施 清 理 行 动, 将 400 多 名 支 派 赶 出 大 院 3 4 月 12 日, 中 央 致 电 济 南 军 区, 责 成 68 军 首 长 从 徐 州 两 派 中 各 选 10 名 代 表, 组 成 徐 州 代 表 团 赴 京 商 讨 大 联 合 事 宜 王 效 禹 在 传 达 中 央 命 令 时 说, 徐 州 代 表 团 一 共 包 含 10 名 两 派 代 表 ( 即 每 派 各 选 5 名 代 表 ) 经 过 暗 箱 操 作,5 名 被 结 合 进 三 一 革 委 会 的 支 派 头 头 作 为 支 派 代 表 参 加 代 表 团 滞 留 南 京 的 支 派 随 即 通 过 江 苏 省 军 管 会 向 中 央 反 映, 王 效 禹 指 定 的 代 表 都 是 假 支 派, 只 有 淮 海 八 三 一 才 是 真 正 的 支 派 随 后, 中 央 致 电 南 京 军 区, 通 知 淮 海 八 三 一 选 派 10 人 参 加 代 表 团 4 5 月 26 日, 周 恩 来 携 中 央 文 革 碰 头 会 成 员 ( 含 中 央 文 革 小 组 和 中 央 军 委 办 事 组 成 员 ) 接 见 两 大 军 区 代 表 徐 州 驻 军 代 表 和 徐 州 两 派 代 表, 试 图 对 徐 州 问 题 做 个 了 断 参 加 这 次 会 议 的 包 括 济 南 军 区 负 责 人 王 效 禹 杨 得 志,68 军 军 长 张 銍 秀 政 委 李 布 德, 徐 州 军 分 区 司 令 员 柴 荣 生 等 人 南 京 军 区 司 令 员 许 世 友 政 委 杜 平 没 有 到 会, 由 江 苏 省 军 区 政 委 省 军 管 会 负 责 人 梁 辑 卿 代 表 会 谈 中 不 但 两 派 群 众 代 表 争 执 不 休, 军 方 人 员 也 相 互 指 责, 根 本 无 法 达 成 共 识 最 后, 江 青 提 出 由 中 央 出 面 办 学 习 班 的 动 议 周 恩 来 表 示 同 意 5 迁 延 至 7 月 上 旬, 包 括 徐 1 谁 是 革 命 三 结 合 方 针 的 捍 卫 者? 六 论 徐 州 两 条 路 线 的 斗 争, 徐 州 红 卫 兵,1968 年 9 月 5 日 2 中 共 徐 州 市 委 党 史 工 作 办 公 室 徐 州 市 档 案 馆 编 : 中 共 徐 州 历 史 大 事 记, 第 392 页, 中 共 党 史 出 版 社,1999 年 3 右 倾 翻 案 风 在 各 地 的 表 现, 红 色 火 车 头,1968 年 5 月 1 日 4 穆 正 身 在 徐 海 班 大 会 上 的 发 言 ; 祖 岳 嵘 : 正 直 而 失 祖 岳 嵘 回 忆 录, 第 页, 新 风 出 版 社,2007 年 中 共 徐 州 市 委 党 史 工 作 办 公 室 徐 州 市 档 案 馆 编 : 中 共 徐 州 历 史 大 事 记, 第 392 页, 中 共 党 史 出 版 社,1999 年 5 穆 正 身 在 徐 海 班 的 发 言 ; 祖 岳 嵘 : 正 直 而 失 祖 岳 嵘 回 忆 录, 第 页, 新 风 出 版 社, 2007 年 22

23 州 市 军 队 和 地 方 代 表 在 内 的 徐 海 班 正 式 开 办 中 央 直 接 出 面 处 理 徐 州 问 题, 实 际 上 意 味 着 王 效 禹 处 理 徐 州 问 题 的 失 败 不 过 在 此 后 很 长 一 段 时 间 里, 中 央 领 导 人 在 公 开 谈 话 中 继 续 持 肯 定 和 保 护 王 效 禹 的 立 场 徐 海 班 和 第 三 个 徐 州 市 革 委 会 中 央 高 层 直 接 出 面 处 理 徐 州 问 题, 并 没 有 很 快 取 得 实 质 性 进 展 因 为 除 了 突 出 强 调 两 派 都 是 革 命 群 众 组 织 要 一 碗 水 端 平 等 抽 象 原 则 之 外, 中 央 高 层 似 乎 也 没 有 什 么 具 体 办 法 在 长 达 几 个 月 的 时 间 内, 中 央 高 层 一 直 希 望 各 方 能 够 通 过 斗 私 批 修 互 谅 互 让 达 成 大 联 合 协 议 这 显 然 是 一 厢 情 愿 的 空 想 1968 年 7 月 上 中 旬, 徐 州 连 云 港 两 市 和 徐 州 专 区 下 属 八 县 2000 多 名 军 队 和 地 方 代 表 陆 续 来 到 北 京, 参 加 在 解 放 军 政 治 学 院 举 办 的 徐 海 班 较 早 到 达 的 徐 州 踢 派 代 表 杨 正 祥 等 人, 因 拒 绝 承 认 淮 海 八 三 一 代 表 的 合 法 性, 一 怒 冲 出 学 习 班 与 踢 派 联 合 的 支 派 头 头 朱 成 明 等 人 也 随 之 而 去 他 们 一 部 分 人 乘 火 车 返 回 徐 州, 另 一 部 分 人 去 找 中 央 告 状 当 天, 周 恩 来 通 过 他 的 联 络 员 指 示 : 冲 出 学 习 班 是 不 对 的 可 以 留 下 来 参 加 学 习, 学 习 主 席 思 想, 斗 私 批 修 1 但 这 个 指 示 似 乎 没 有 产 生 任 何 影 响 随 后 中 央 陆 续 发 出 七 三 和 七 二 四 布 告, 也 对 徐 州 派 性 斗 争 影 响 不 大 据 支 派 报 刊 披 露, 从 7 月 10 日 到 8 月 5 日, 踢 派 代 表 在 学 习 班 里 挑 起 武 斗 18 起, 打 伤 一 些 支 左 人 员 和 支 派 代 表 2 7 月 24 日, 杨 正 祥 在 徐 州 工 人 文 化 宫 召 集 踢 派 头 头 会 议, 研 究 如 何 与 支 派 斗 争 3 徐 州 踢 派 报 刊 还 发 起 一 轮 强 劲 宣 传 攻 势, 揭 发 批 判 淮 海 八 三 一 的 反 军 活 动, 否 认 他 们 是 正 宗 支 派 4 踢 派 的 上 述 活 动 均 得 到 王 效 禹 的 暗 中 支 持 5 8 月 1 日, 中 央 安 排 徐 海 班 全 体 成 员 参 加 八 一 建 军 节 纪 念 大 会, 以 1 一 位 徐 海 班 参 加 者 的 徐 海 班 笔 记,1968 年 8 月 5 日 2 假 检 查, 真 反 扑 二 评 王 效 禹 六 月 一 日 检 查, 连 云 港 市 毛 泽 东 主 义 人 民 公 社 主 办 之 一 月 风 暴, 1968 年 9 月 17 日 3 张 连 生 文 革 笔 记,1968 年 7 月 24 日 张 连 生 是 徐 州 丰 县 造 反 派 头 头, 全 程 参 加 徐 海 班 学 习 4 拥 军 派 的 庐 山 真 面 目, 徐 州 红 卫 兵,1968 年 7 月 25 日 ; 究 竟 谁 拥 军? 谁 反 军 徐 州 踢 支 两 派 对 待 人 民 解 放 军 两 种 不 同 态 度, 红 色 火 车 头,1968 年 7 月 27 日 ; 谁 代 表 斗 争 大 方 向?, 徐 州 红 卫 兵,1968 年 7 月 31 日 ; 淮 海 八 三 一 决 不 能 代 表 徐 州 支 派, 看, 淮 海 八 三 一 一 小 撮 土 匪 的 新 罪 行, 徐 州 红 卫 兵,1968 年 8 月 5 日 ; 在 七 三 七 二 四 布 告 发 布 之 后 再 看 淮 海 八 三 一 中 一 小 撮 土 匪 的 新 罪 行, 徐 州 红 卫 兵,1968 年 8 月 10 日 5 齐 晋 华 : 齐 鲁 三 年 枭 雄 王, 新 浪 博 文, 年 12 月 15 日 登 录 23

24 示 关 怀 8 月 5 日, 徐 海 班 领 导 小 组 传 达 毛 泽 东 最 新 指 示 : 在 工 人 阶 级 内 部, 没 有 根 本 的 利 害 冲 突, 在 无 产 阶 级 专 政 下 的 工 人 阶 级 内 部 更 没 有 理 由 要 分 裂 为 势 不 两 立 的 两 大 派 组 织 领 导 小 组 还 对 杨 正 祥 和 假 支 派 作 出 批 评, 要 求 他 们 作 出 检 讨 1 不 过 笔 者 手 头 两 份 不 同 的 徐 海 班 日 记 中, 没 有 踢 派 做 检 讨 的 记 载 9 月 上 旬, 连 云 港 两 派 代 表 签 订 落 实 七 三 七 二 四 布 告 措 施 这 是 徐 海 班 开 办 两 个 多 月 以 来 的 一 个 重 要 进 展, 徐 海 班 为 此 郑 重 其 事 地 召 开 了 庆 祝 大 会 9 月 23 日, 中 央 军 委 办 事 组 成 员 黄 永 胜 等 人 接 见 驻 徐 部 队 师 以 上 干 部, 传 达 毛 泽 东 最 新 指 示, 做 促 进 大 联 合 工 作 毛 泽 东 的 指 示 是 : 徐 海 地 区 对 七 三 七 二 四 布 告 落 实 不 够 ; 徐 海 地 区 都 是 革 命 群 众 组 织, 要 联 合 起 来 ; 徐 海 已 经 翻 了 两 个 个 儿 了, 不 要 再 翻 个 儿 2 5 天 后, 徐 州 市 徐 州 专 区 下 属 八 县 和 徐 州 煤 炭 系 统 两 派 群 众 组 织 也 宣 布 达 成 革 命 大 联 合 协 议, 向 中 央 报 喜 然 而 此 举 只 是 一 种 表 示 服 从 中 央 的 政 治 姿 态, 双 方 并 未 实 现 真 正 的 联 合 10 月 7 日, 军 委 办 事 组 成 员 黄 永 胜 吴 法 宪 代 表 中 央 接 见 68 军 干 部, 杨 得 志 陪 同 接 见 在 这 次 接 见 中, 黄 永 胜 吴 法 宪 先 是 一 般 性 地 询 问 了 徐 州 派 性 斗 争 情 况, 传 达 了 毛 泽 东 的 多 次 指 示, 呼 吁 各 派 尽 早 实 现 大 联 合 随 后, 他 们 做 出 了 如 下 指 示 :(1) 要 求 两 派 不 要 纠 缠 于 王 效 禹 问 题, 不 要 听 小 道 消 息, 不 要 挑 拨 江 苏 山 东 关 系 黄 永 胜 指 出 打 倒 王 效 禹 的 口 号 是 错 误 的 (2) 强 调 八 三 一 事 件 和 炸 桥 破 路 事 件 都 是 少 数 坏 人 搞 的, 多 数 群 众 没 有 参 加 吴 法 宪 肯 定 淮 海 八 三 一 是 真 正 的 支 派 (3) 宣 布 中 央 对 徐 海 地 区 部 队 支 左 分 工 如 下 :1 徐 州 市 由 68 军 负 责 统 一 领 导, 组 织 驻 徐 部 队 进 行 ;2 徐 州 专 区 以 军 分 区 为 主,68 军 工 作 组 织 积 极 协 助 ;3 徐 煤 系 统 以 坦 克 2 师 为 主 ;4 连 云 港 以 连 云 港 市 支 左 指 挥 部 为 主,18 师 及 人 武 部 积 极 协 助 ;5 八 县 由 68 军 支 左 小 组 及 各 县 人 武 部 负 责 各 师 及 工 区 加 强 领 导 3 这 次 接 见 没 有 产 生 很 大 效 果, 首 先 是 因 为 上 述 军 队 支 左 分 工 依 然 不 够 明 确, 存 在 多 头 并 存 相 互 牵 扯 的 问 题 其 次, 中 央 和 稀 泥 的 态 度 遭 到 两 派 抵 制 1 一 位 徐 海 班 参 加 者 的 徐 海 班 笔 记,1968 年 8 月 5 日 2 一 位 徐 海 班 参 加 者 的 徐 海 班 笔 记,1968 年 9 月 26 日 张 连 生 文 革 笔 记,1968 年 9 月 26 日 3 一 位 徐 海 班 参 加 者 的 徐 海 班 笔 记,1968 年 10 月 8 日 和 9 日 24

25 八 届 十 二 中 全 会 结 束 后, 中 央 高 层 希 望 在 各 个 学 习 班 掀 起 一 个 学 习 贯 彻 全 会 精 神 宣 传 国 内 外 大 好 形 势 狠 批 刘 少 奇 各 种 罪 行 的 高 潮, 推 动 各 地 的 大 联 合 进 程 为 此, 徐 海 班 分 别 于 11 月 6 日 8 日 16 日 和 29 日 召 集 不 同 规 模 和 层 次 的 会 议 但 收 效 依 然 不 大 于 是 在 此 后 的 几 个 月 里, 中 央 又 采 取 以 下 几 个 措 施 : 第 一, 决 定 将 徐 州 铁 路 煤 炭 电 业 三 大 系 统 代 表 从 徐 海 班 抽 出 去, 分 别 由 铁 道 部 军 管 会 煤 炭 部 军 管 会 水 电 部 军 管 会 单 独 开 班 学 习 班, 由 三 个 部 军 管 会 主 任 亲 自 挂 帅 这 样 徐 海 班 实 际 上 一 分 为 四, 每 个 班 规 模 更 小, 更 易 于 控 制 第 二, 由 铁 道 部 派 干 部 和 毛 泽 东 号 机 车 组 一 起 进 驻 徐 州 铁 路 分 局, 帮 助 分 局 开 展 工 作, 切 实 阻 断 火 车 头 总 部 及 其 头 头 杨 正 祥 与 地 方 造 反 派 的 联 系 第 三, 向 徐 海 班 派 出 首 都 工 人 解 放 军 毛 泽 东 思 想 宣 传 队, 在 学 习 班 成 员 中 开 展 忆 苦 思 甜 斗 私 批 修 查 比 看 等 活 动 第 四, 由 徐 海 班 成 员 组 成 徐 州 代 表 团 回 徐 汇 报 团, 返 回 徐 州 宣 传 八 届 十 二 中 全 会 精 神, 促 进 当 地 两 派 群 众 大 联 合 然 而 这 些 举 措 并 没 有 促 成 徐 海 班 内 的 大 联 合, 也 没 有 终 止 徐 州 当 地 此 伏 彼 起 的 派 性 冲 突 1969 年 4 月 底 5 月 初, 徐 海 班 再 次 发 生 两 派 代 表 大 批 出 走 事 件, 再 次 证 明 上 述 措 施 的 失 败 1 徐 州 问 题 的 真 正 转 机 出 现 在 中 共 九 大 之 后 5 月 初, 参 加 九 大 的 山 东 省 代 表 团 被 留 在 北 京 办 学 习 班, 王 效 禹 成 为 批 判 斗 争 对 象 毛 泽 东 接 见 了 山 东 省 学 习 班 成 员, 对 解 决 山 东 问 题 作 了 指 示, 支 持 对 王 效 禹 的 批 判 斗 争 2 在 过 去 一 年 多 的 时 间 里, 徐 海 班 的 大 联 合 工 作 举 步 维 艰, 徐 州 当 地 派 性 冲 突 持 续 不 断, 根 本 原 因 在 于 中 央 高 层 对 王 效 禹 的 暧 昧 态 度 现 在 王 效 禹 受 到 批 判, 徐 州 踢 派 和 支 持 踢 派 的 支 左 人 员 便 失 去 了 靠 山, 也 失 去 了 争 持 的 理 由 5 月 26 日, 周 恩 来 陈 伯 达 康 生, 叶 群 黄 永 胜 吴 法 宪 温 玉 成 汪 东 兴 邱 会 作 李 作 鹏 李 先 念 代 表 中 央 接 见 徐 海 班, 陪 同 接 见 的 还 有 王 效 禹 杨 德 志 等 济 南 部 队 干 部 这 次 会 议 实 际 上 是 王 效 禹 的 公 开 亮 相 会 他 和 山 东 省 造 反 派 头 头 杨 保 华 向 两 派 代 表 做 了 检 查, 表 示 要 与 徐 州 问 题 彻 底 脱 钩 多 位 中 央 首 长 在 讲 话 中 严 厉 批 评 了 徐 州 踢 派 的 武 斗 倾 向 和 反 军 言 论 3 此 后 一 个 多 月, 中 央 领 导 又 多 次 召 集 徐 海 班 军 队 干 部 会 议 和 党 员 代 表 会 议, 借 助 军 1 详 见 张 连 生 和 另 一 位 徐 海 班 参 加 者 1968 年 12 月 至 1969 年 4 月 笔 记 内 容 2 中 共 山 东 省 委 党 史 研 究 室 山 东 省 档 案 馆 编 著 : 山 东 文 化 大 革 命 时 期 大 事 记 (1966 年 5 月 1976 年 10 月 ), 刊 载 于 宋 永 毅 主 编 中 国 文 化 大 革 命 文 库,2010 年 版 3 张 连 生 文 革 笔 记,1969 年 5 月 26 日 张 连 生 访 谈,2014 年 10 月 19 日, 徐 州 25

26 队 纪 律 和 党 内 纪 律 贯 彻 中 央 的 意 图 经 过 各 方 努 力, 出 走 的 徐 海 班 成 员 大 部 分 返 回, 学 习 班 的 活 动 趋 于 正 常 7 月 初, 中 央 作 出 决 定 : 徐 海 地 区 三 支 两 军 工 作 统 一 由 68 军 党 委 领 导, 所 有 驻 徐 部 队 均 要 服 从 68 军 指 挥 这 是 克 服 军 队 内 部 派 性 对 抗 的 一 个 重 要 举 措 7 月 29 日, 徐 海 班 召 集 全 体 会 议, 由 李 布 德 传 达 中 央 关 于 山 东 问 题 的 文 件 ( 中 发 号 文 件 ) 该 文 件 不 但 要 求 稳 定 山 东 局 势, 而 且 要 求 肃 清 王 效 禹 在 徐 州 地 区 的 影 响 1 为 了 促 成 有 关 各 方 尽 快 达 成 妥 协, 周 恩 来 指 示 68 军 党 委 做 一 个 象 征 性 的 检 查 7 月 27 日,68 军 党 委 向 中 央 提 交 了 关 于 贯 彻 落 实 九 大 精 神 的 几 个 问 题 的 报 告 该 报 告 承 认 68 军 党 委 长 期 陷 入 资 产 阶 级 派 性, 犯 了 支 一 派 压 一 派 的 严 重 错 误, 给 徐 海 地 区 无 产 阶 级 文 化 大 革 命 和 部 队 建 设 都 造 成 了 很 大 损 失, 并 提 出 以 下 几 条 改 进 措 施 :(1) 坚 决 贯 彻 执 行 九 大 精 神, 对 党 中 央 的 一 系 列 指 示 要 认 真 学 习, 深 刻 领 会, 坚 决 照 办, 理 解 的 要 执 行, 不 理 解 的 也 要 执 行 (2) 认 真 执 行 毛 主 席 革 命 路 线, 正 确 对 待 两 派 革 命 群 众 纽 织 (3) 根 据 中 央 提 出 的 以 现 有 革 委 会 为 基 础, 按 照 平 等 原 则, 通 过 充 分 协 商, 进 行 改 组 的 原 则, 把 一 派 掌 权 的 市 县 革 委 会 改 组 好 (4) 大 力 加 强 部 队 的 组 织 纪 律 性 (5) 加 强 党 委 集 中 统 一 领 导 (6) 遵 照 中 央 指 示, 立 即 整 顿 和 健 全 支 左 办 事 机 构, 统 一 管 理 徐 海 地 区 三 支 两 军 工 作 2 该 报 告 还 附 加 一 份 关 于 改 组 徐 州 市 革 命 委 员 会 的 请 示 报 告, 提 出 革 委 会 的 成 分 构 成 和 具 体 人 选 3 7 月 29 日, 周 恩 来 代 表 中 央 对 68 军 报 告 作 出 肯 定 性 批 复 毛 泽 东 批 示 照 办 4 随 后, 这 份 报 告 作 为 中 共 中 央 1969 年 45 号 文 件 转 发 全 国 各 地 在 做 出 上 述 铺 垫 之 后, 周 恩 来 李 作 鹏 康 生 江 青 姚 文 元 等 中 央 首 长 于 7 月 30 日 在 人 民 大 会 堂 接 见 徐 海 班 全 体 成 员 李 作 鹏 宣 读 中 央 对 68 军 党 委 报 告 的 批 示 其 他 领 导 人 对 徐 州 两 派 头 头 恩 威 并 施, 一 方 面 作 出 严 厉 批 评, 一 方 面 提 出 明 确 要 求 被 公 开 点 名 的 两 派 头 头 包 括 栾 昌 善 ( 踢 派 ) 徐 峰 ( 踢 1 详 见 张 连 生 和 另 一 位 徐 海 班 参 加 者 笔 记 1969 年 7 月 份 内 容 中 共 中 央 1969 年 26 号 文 件 具 体 内 容, 参 见 中 共 山 东 省 委 党 史 研 究 室 山 东 省 档 案 馆 编 著 : 山 东 文 化 大 革 命 时 期 大 事 记 (1966 年 5 月 1976 年 10 月 ), 刊 载 于 宋 永 毅 主 编 中 国 文 化 大 革 命 文 库,2010 年 版 2 中 共 中 央 文 件, 中 发 号, 第 5 12 页 3 中 共 中 央 文 件, 中 发 号, 第 页 4 中 共 中 央 文 件, 中 发 号, 第 1 3 页 26

27 派 ) 孔 庆 荣 ( 支 派 ) 朱 林 ( 支 派 ) 等 人 1 当 夜, 徐 海 班 成 员 陆 续 乘 火 车 返 回 各 市 县, 持 续 一 年 零 两 周 的 徐 海 班 宣 告 结 束 1969 年 8 月 1 日, 第 三 个 徐 州 市 革 委 会 宣 告 成 立, 俗 称 八 一 革 委 会 按 照 68 军 提 交 中 央 的 改 组 方 案, 革 委 会 由 85 名 委 员 组 成, 其 中 革 命 干 部 代 表 13 人, 占 15.3%( 暂 缺 9 人 ); 军 队 代 表 20 人, 占 25.5%( 暂 缺 1 人 ); 革 命 群 众 代 表 48 人, 占 56.5%( 暂 缺 两 派 以 外 的 革 命 群 众 代 表 3 人 ); 留 给 脱 钩 单 位 名 额 4 名, 占 4.7% 革 委 会 常 委 由 27 人 组 成, 其 中 革 命 干 部 代 表 4 人 ( 暂 缺 1 人 ), 军 队 代 表 9 人, 革 命 群 众 代 表 14 人 在 7 名 正 副 主 任 中, 张 銍 秀 (68 军 军 长 ) 任 主 任, 吴 怀 才 (68 军 副 军 长 ) 刘 汝 贤 (68 军 副 政 委 ) 韩 本 初 ( 原 徐 州 市 委 书 记 ) 夏 云 芝 ( 革 命 干 部 ) 栾 昌 善 ( 踢 派 ) 孔 庆 荣 ( 支 派 ) 任 副 主 任 与 此 同 时, 张 銍 秀 被 任 命 为 核 心 组 组 长 表 面 看 来, 新 的 徐 州 市 革 委 会 为 了 照 顾 各 方 的 利 益, 在 相 当 程 度 上 延 续 了 三 一 革 委 会 的 人 员 构 成, 并 容 纳 两 派 群 众 代 表 40 多 人 但 实 际 上, 是 在 王 效 禹 干 预 期 间 受 到 压 制 的 支 左 人 员 重 新 掌 握 权 力 ( 而 在 济 南 军 区 和 山 东 省 革 委 会, 杨 得 志 袁 升 平 取 代 王 效 禹 成 为 实 权 人 物 ) 八 一 革 委 会 成 立 后 不 久, 张 銍 秀 调 任 济 南 军 区 副 司 令, 吴 怀 才 接 任 68 军 军 长 在 随 后 的 整 党 运 动 中, 李 布 德 在 68 军 党 代 会 上 落 选, 调 任 山 西 省 军 区 政 委 ( 实 际 上 是 被 赶 出 68 军 ), 同 情 支 派 的 军 政 治 部 主 任 田 波 升 任 68 军 政 委 结 果, 在 持 续 数 年 的 整 党 和 清 查 五 一 六 运 动 中, 支 持 踢 派 的 68 军 副 参 谋 长 祖 岳 嵘 等 3 名 正 师 级 干 部 和 100 多 名 团 以 上 干 部, 分 别 被 送 进 68 军 和 济 南 军 区 办 的 学 习 班, 遭 到 关 押 批 斗 审 查 撤 职,1 名 保 卫 科 长 被 迫 害 致 死 空 29 师 师 长 郭 子 谭 受 到 吴 法 宪 保 护, 在 徐 海 班 开 办 期 间 调 离 徐 州, 逃 过 这 次 整 肃 而 许 多 支 持 支 派 的 军 队 干 部 则 得 到 提 拔 重 用 刘 显 模 由 徐 州 军 分 区 副 政 委 升 任 政 委, 吕 文 俊 由 68 军 司 令 部 处 长 升 任 政 治 部 副 主 任 2 在 当 地 两 派 群 众 组 织 中, 踢 派 和 所 谓 假 支 派 头 头 悉 数 在 清 队 和 1 张 连 生 文 革 笔 记,1969 年 7 月 30 日 和 31 日 2 祖 岳 嵘 : 文 革 中 的 68 军, 正 直 而 失 祖 岳 嵘 回 忆 录, 第 页, 新 风 出 版 社,2007 年 ; 齐 晋 华 : 齐 鲁 三 年 枭 雄 王, 新 浪 博 文, 年 12 月 15 日 登 录 27

28 清 查 五 一 六 期 间 遭 到 清 洗, 杨 正 祥 等 人 以 现 行 反 革 命 罪 判 刑, 徐 峰 杨 卫 东 等 人 被 迫 害 致 死 1 淮 海 八 三 一 主 要 头 头 田 超 吴 方 新 马 吉 昌 张 晓 阳 等 人 因 涉 及 炸 桥 破 路 事 件, 没 有 能 够 进 入 八 一 革 委 会, 但 对 他 们 的 调 查 处 理 最 后 不 了 了 之 由 此 可 见, 由 中 央 出 面 直 接 出 面 处 理 徐 州 问 题, 非 但 没 有 很 快 取 得 圆 满 成 果, 反 而 引 发 了 新 一 轮 旷 日 持 久 的 激 烈 派 性 斗 争 中 央 高 层 一 再 强 调 徐 州 问 题 不 能 再 翻 个 了, 希 望 各 方 能 够 联 合 起 来 然 而 后 来 的 实 际 情 况 是, 在 坚 持 一 派 掌 权 和 残 酷 打 压 政 治 对 手 方 面, 八 一 革 委 会 较 之 王 效 禹 掌 权 时 期 有 过 之 而 无 不 及 1969 年 夏 天 到 1973 年 底 的 相 对 稳 定 局 势, 依 然 是 军 方 支 持 一 派 压 制 一 派 的 结 果 所 谓 大 联 合, 不 过 是 掌 权 者 们 借 助 舆 论 宣 传 编 造 的 一 个 美 丽 神 话 几 点 结 论 纵 观 徐 州 文 革 运 动 的 上 述 过 程, 我 们 不 难 发 现 : 不 管 当 地 派 性 斗 争 格 局 发 生 怎 样 天 翻 地 覆 的 变 化, 一 个 不 容 否 认 的 基 本 事 实 是, 地 方 权 力 始 终 控 制 在 当 地 驻 军 手 中 军 队 在 文 革 期 间 始 终 扮 演 着 中 央 控 制 地 方 局 势 的 代 理 人 归 根 结 底, 军 队 最 初 与 一 部 分 造 反 派 群 众 组 织 之 间 的 对 抗 与 冲 突, 源 于 双 方 控 制 与 反 控 制 的 诉 求 这 些 事 实 是 对 文 革 运 动 系 大 民 主 说 的 一 个 有 力 反 驳 其 次, 这 项 研 究 很 好 地 揭 示 了 军 队 内 部 分 歧 的 由 来 与 发 展 事 实 表 明, 作 为 一 个 个 特 定 的 个 体, 军 队 人 员 ( 甚 至 包 括 68 军 党 委 主 要 成 员 张 銍 秀 李 布 德 吴 怀 才 郑 统 一 刘 汝 贤 祖 岳 嵘 等 人, 济 南 军 区 负 责 人 王 效 禹 杨 得 志 袁 升 平 等 人, 以 及 南 京 军 区 负 责 人 许 世 友 等 人 ) 的 抉 择 和 行 动 过 程, 与 我 们 熟 知 的 群 众 组 织 头 头 或 者 地 方 老 干 部 群 体 的 情 况 似 乎 并 不 存 在 显 著 差 异 个 人 的 抉 择 和 行 动, 归 根 结 底 不 得 不 屈 从 于 反 复 无 常 的 政 治 潮 汐 变 化 这 说 明 在 当 时 宏 观 政 治 背 景 下, 军 队 内 部 的 派 性 冲 突 与 地 方 上 的 派 性 冲 突 具 有 同 构 性 和 同 质 性 第 三, 本 文 所 叙 述 的 派 性 对 抗 与 冲 突, 归 根 结 底 源 于 毛 时 代 中 国 政 治 的 模 糊 1 祖 岳 嵘 : 文 革 中 的 68 军, 正 直 而 失 祖 岳 嵘 回 忆 录, 第 页, 新 风 出 版 社,2007 年 28

29 性 特 点 例 如 1967 年 初 造 反 派 内 部 的 分 裂, 源 于 夺 权 前 后 公 开 的 舆 论 宣 传 ( 大 民 主 ) 和 毛 泽 东 的 真 实 意 图 ( 控 制 ) 之 间 的 巨 大 反 差 ; 而 1967 年 7 月 以 后 军 队 内 部 的 分 裂, 则 源 于 中 央 政 策 的 剧 烈 变 化 更 容 易 引 起 歧 义 的 是, 当 中 央 出 台 新 政 策 ( 如 军 委 十 条 命 令 ) 的 时 候, 并 没 有 人 对 旧 政 策 ( 如 军 委 八 条 命 令 ) 做 出 公 开 检 讨, 反 而 强 词 夺 理, 通 过 主 流 媒 体 大 造 舆 论, 竭 力 强 调 两 个 政 策 都 是 正 确 的 由 此 可 见, 中 央 政 策 的 模 糊 性 先 是 导 致 人 们 在 进 行 抉 择 时 莫 衷 一 是, 因 而 造 成 内 部 的 分 裂 ; 继 而 在 派 性 分 化 已 然 出 现 的 情 况 下, 又 给 对 立 双 方 提 供 了 各 行 其 是 强 化 对 抗 的 合 法 性 依 据 从 这 个 意 义 上, 中 央 应 该 在 地 方 派 性 冲 突 问 题 上 承 担 主 要 责 任 把 王 效 禹 等 人 作 为 替 罪 羊 抛 出 来, 把 他 们 的 所 作 所 为 完 全 归 结 于 个 人 品 行 和 政 治 野 心, 不 过 是 中 央 高 层 为 了 掩 饰 政 治 决 策 错 误 维 护 一 贯 正 确 形 象 的 一 种 政 治 伎 俩 第 四, 本 文 叙 述 的 主 要 内 容, 是 徐 州 驻 军 和 群 众 组 织 之 间 相 互 交 织 错 综 复 杂 的 派 性 斗 争 中 央 高 层 念 兹 在 兹 的, 是 如 何 化 解 地 方 派 性 斗 争 早 日 实 现 两 派 的 大 联 合 他 们 似 乎 始 终 不 明 白, 这 样 的 派 性 和 派 性 冲 突 其 实 是 集 权 主 义 政 治 的 必 然 产 物 想 当 初, 在 中 央 领 导 层 中 出 现 不 同 意 见 后, 毛 泽 东 说 中 央 存 在 两 个 司 令 部, 必 欲 置 刘 少 奇 等 人 于 死 地 而 后 快 这 与 地 方 两 派 斗 争 最 终 只 能 以 一 派 掌 权 收 场, 在 性 质 上 和 逻 辑 上 是 完 全 一 致 的 29

30 访 谈 留 学 中 国 : 一 个 奇 怪 而 矛 盾 的 国 度 Michael Schoenhals( 沈 迈 克 ) 口 述 杨 东 晓 采 访 撰 写 时 间 :2013 年 1 月 地 点 : 清 华 大 学 记 录 方 式 : 录 音 整 理 及 笔 记 1960 年 代 末 至 1970 年 代 初 的 北 欧, 只 有 两 种 人 因 为 对 中 国 感 兴 趣, 开 始 琢 磨 着 学 中 文 一 种 人 是 受 1968 年 法 国 革 命 和 学 潮 的 影 响, 同 时 又 对 自 己 的 社 会 不 满, 想 寻 找 另 一 个 类 型 的 更 加 公 平 更 加 合 理 的 社 会 再 加 上 看 到 了 苏 联 出 现 的 种 种 问 题, 认 为 苏 联 搞 的 社 会 主 义 不 行 了, 是 假 的, 只 有 中 国 才 是 真 正 的 社 会 主 义 而 中 国 官 方 的 宣 传 很 成 功, 对 西 方 的 年 轻 人 有 很 多 积 极 的 影 响 所 以, 这 些 人 出 于 对 中 国 革 命 的 兴 趣 而 学 了 中 文 另 一 种 人 是 对 中 国 古 代 文 化 有 兴 趣 他 们 热 爱 唐 诗, 喜 欢 哲 学 和 禅 宗, 尊 崇 老 子 的 道 德 经 和 庄 子 的 逍 遥 游 我 属 于 后 一 种 通 过 看 译 成 英 德 瑞 典 等 文 字 的 书 籍, 和 来 自 嬉 皮 士 的 文 化, 我 对 中 国 传 统 文 化 有 了 一 点 了 解 我 最 喜 欢 的 是 唐 朝 寒 山 子 的 诗, 比 如 说 他 这 一 首 : 可 笑 寒 山 道, 而 无 车 马 踪 联 溪 难 记 曲, 叠 嶂 不 知 重 泣 露 千 般 草, 吟 风 一 样 松 此 时 迷 径 处, 形 问 影 何 从 当 时 我 还 特 别 欣 赏 慧 能, 买 了 一 本 英 文 的 六 祖 坛 经 当 小 说 看 其 实 九 十 年 代 美 国 电 影 心 灵 捕 手 里 的 麦 特 戴 蒙, 他 就 是 慧 能, 如 今 很 少 有 年 青 人 明 白 这 一 点 高 中 毕 业 后, 我 先 去 了 地 中 海 的 农 村 参 加 了 不 到 半 年 的 义 务 劳 动, 摘 葡 萄 柚 子 柠 檬 等, 主 要 目 的 是 为 了 认 识 一 下 大 千 世 界 回 家 后 就 下 定 决 心 学 中 文, 不 过 我 那 时 对 中 国 现 实 社 会 并 不 了 解, 就 是 看 人 民 画 报 中 国 建 设, 对 外 文 委 的 宣 传 听 中 央 人 民 广 播 电 台 的 外 语 广 播 我 的 一 个 高 中 同 学 还 给 他 们 写 过 信, 并 收 到 这 个 电 台 寄 来 的 一 些 宣 传 资 料, 我 印 象 里 还 包 括 一 枚 毛 主 席 像 章 我 们 那 一 代 瑞 典 人 上 大 学 多 是 出 于 兴 趣, 反 正 高 等 教 育 是 免 费 的, 不 太 考 虑 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