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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永 州 党 史 人 物 故 事 丛 书 李 达 的 故 事 赖 中 霖 摇 主 编 湖 南 人 民 出 版 社

2 摇 本 作 品 中 文 简 体 版 权 由 湖 南 人 民 出 版 社 所 有 摇 未 经 许 可, 不 得 翻 印 摇 图 书 在 版 编 目 (CIP) 数 据 摇 李 达 的 故 事 / 赖 中 霖 主 编 郾 长 沙 : 湖 南 人 民 出 版 社, 2013 郾 1 ( 永 州 党 史 人 物 故 事 丛 书 ) 摇 ISBN 978 鄄 7 鄄 5438 鄄 9142 鄄 5 摇 I 郾 淤 李 摇 域 郾 淤 赖 摇 芋 郾 淤 李 达 (1890 ~ 1966) 生 平 事 迹 通 俗 读 物 郁 郾 淤 K827-6 摇 中 国 版 本 图 书 馆 CIP 数 据 核 字 (2013) 第 号 李 达 的 故 事 詪 詪 詪 詪 詪 詪 詪 詪 詪 詪 詪 詪 詪 詪 詪 詪 詪 詪 詪 詪 詪 詪 主 摇 摇 编 摇 赖 中 霖 责 任 编 辑 摇 李 摇 进 装 帧 设 计 摇 丛 书 编 委 会 詪 詪 詪 詪 出 版 发 行 摇 湖 南 人 民 出 版 社 [http: / / www 郾 hnppp 郾 com] 地 摇 摇 址 摇 长 沙 市 营 盘 东 路 3 号 邮 摇 摇 编 摇 詪 詪 詪 詪 印 摇 摇 刷 摇 衡 阳 顺 地 印 务 有 限 公 司 版 摇 摇 次 摇 2013 年 1 月 第 1 版 2013 年 1 月 第 1 次 印 刷 开 摇 摇 本 摇 787 伊 1092 摇 1 / 32 印 摇 摇 张 摇 5 郾 375 字 摇 摇 数 摇 105 千 字 书 摇 摇 号 摇 ISBN 978 鄄 7 鄄 5438 鄄 9142 鄄 5 定 摇 摇 价 摇 96 郾 00 元 ( 全 套 ) 詪 詪 詪 詪 ( 如 发 现 印 装 质 量 问 题 请 与 出 版 社 调 换 )

3 永 州 党 史 人 物 故 事 丛 书 编 委 会 主 任 摇 唐 松 成 副 主 任 摇 周 德 睿 摇 朱 映 红 摇 曾 昭 薰 委 员 摇 刘 桂 阳 摇 冯 生 玉 摇 赖 中 霖 分 摇 册 摇 编 摇 著 陶 铸 的 故 事 摇 编 著 摇 黄 承 先 李 达 的 故 事 主 编 赖 中 霖 蒋 先 云 的 故 事 编 著 朱 厚 光 李 启 汉 的 故 事 主 编 周 生 来 陈 为 人 的 故 事 主 编 周 生 来

4 李 达 的 故 事 主 编 摇 赖 中 霖 副 主 编 摇 桑 亚 平 摇 易 先 根 摇 冯 祥 定

5 序 永 州 市 委 常 委 市 委 秘 书 长 摇 朱 映 红 摇 摇 潇 湘 大 地, 山 灵 水 秀, 清 凝 韵 结, 孕 育 了 一 代 又 一 代 名 贤 俊 彦 李 达 便 是 其 中 骄 子 之 一 李 达 (1890 年 10 月 1966 年 8 月 ), 名 庭 芳, 字 永 锡, 号 鹤 鸣, 永 州 市 冷 水 滩 区 岚 角 山 镇 人, 是 中 国 共 产 党 创 始 人 和 早 期 重 要 领 导 人 之 一, 杰 出 的 马 克 思 主 义 理 论 家 教 育 家 在 党 的 创 建 时 期, 李 达 代 理 中 共 发 起 组 书 记, 筹 备 党 的 一 大 冶, 为 党 的 一 大 冶 的 召 开 和 中 国 共 产 党 的 创 建 做 出 了 卓 越 贡 献 在 党 的 一 大 冶 上, 李 达 作 为 上 海 共 产 党 早 期 组 织 的 代 表 出 席 会 议, 并 在 会 上 被 选 为 中 央 局 宣 传 主 任 党 的 一 大 冶 以 后, 李 达 主 持 建 立 党 的 第 一 个 出 版 社 人 民 出 版 社, 举 办 党 的 第 一 个 培 养 妇 女 干 部 的 学 校 上 海 平 民 女 学, 协 助 毛 泽 东 举 办 湖 南 自 修 大 学, 为 马 克 思 主 义 的 宣 传 与 传 播, 为 培 养 革 命 骨 干 力 量, 做 了 许 多 开 创 性 的 工 作 李 达 在 中 断 与 陈 独 秀 主 持 的 中 共 中 央 的 联 系 后, 仍 继 续 投 身 党 领 导 的 革 命 事 业, 接 受 党 交 给 的 工 作 解 放 前 夕, 李 达 协 助 中 共 湖 南 地 下 党 组 织 做 程 潜 等 人 的 工 作, 为 推 动 湖 南 和 平 起 义 贡 献 了 力 量 新 中 国 成 立 后, 李 达 继 续

6 2 摇 李 达 的 故 事 摇 从 事 马 克 思 主 义 理 论 研 究 和 高 等 教 育 工 作 他 相 继 当 选 为 第 一 二 三 届 全 国 人 大 代 表 和 第 三 届 全 国 人 大 常 委 会 委 员 中 共 八 大 冶 代 表 文 化 大 革 命 冶 爆 发 后, 李 达 被 诬 陷 为 武 汉 大 学 三 家 村 黑 头 目 冶, 反 党 反 社 会 主 义 反 毛 泽 东 思 想 的 代 表 人 物 冶, 被 开 除 党 籍, 于 1966 年 8 月 24 日 含 冤 去 世 党 的 十 一 届 三 中 全 会 以 后, 中 共 中 央 书 记 处 批 准 中 共 湖 北 省 委 的 决 定, 为 李 达 彻 底 平 反 昭 雪, 恢 复 党 籍, 恢 复 名 誉 李 达 的 一 生, 是 革 命 的 一 生, 战 斗 的 一 生, 也 是 笃 志 嗜 学 的 一 生, 勤 奋 著 述 的 一 生 作 为 一 个 共 产 主 义 战 士, 李 达 终 生 坚 持 和 追 求 马 克 思 主 义 真 理, 矢 志 学 习 研 究 宣 传 马 列 主 义 毛 泽 东 思 想, 积 极 投 身 于 人 民 解 放 和 民 族 复 兴 的 伟 大 实 践, 为 中 国 革 命 和 社 会 主 义 建 设 事 业 贡 献 了 毕 生 精 力 作 为 一 个 理 论 家, 李 达 一 生 著 作 等 身, 前 后 撰 写 数 百 万 字 的 文 章 专 著, 其 中 著 述 31 种 专 著 21 部, 这 些 著 作 在 中 国 马 克 思 主 义 发 展 史 上 占 有 重 要 地 位 李 达 除 了 在 马 克 思 主 义 基 本 原 理 方 面 的 研 究 上 取 得 丰 硕 成 就 外, 在 法 学 伦 理 学 史 学 教 育 学 新 闻 出 版 妇 女 解 放 以 及 其 他 领 域, 也 进 行 了 许 多 开 拓 性 的 探 索 作 为 一 个 教 育 家, 李 达 具 有 忠 于 马 克 思 主 义 真 理 热 爱 教 育 事 业 尊 重 教 师 爱 护 人 才 奖 掖 后 进 鼓 励 创 新 的 教 育 大 家 的 风 范 李 达 身 上 表 现 出 来 的 忠 于 信 念 实 事 求 是 勇 于 开 拓 的 精 神 风 范, 是 永 远 值

7 摇 序 摇 3 得 后 人 敬 仰 和 学 习 的 李 达 的 故 事 聚 焦 李 达 生 平 逸 事, 从 中 摭 取 华 彩 出 众 的 闪 光 点, 编 写 成 故 事, 以 飨 读 者, 旨 在 寓 理 于 事, 资 政 育 人 这 是 一 本 富 有 知 识 性 史 实 性 故 事 性 的 读 本 开 卷 有 益, 知 永 州 爱 永 州 品 读 永 州, 以 读 李 达 的 故 事 为 一 座 桥 梁, 应 当 是 很 不 错 的 选 择 是 为 序 二 茵 一 二 年 九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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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目 摇 录 随 口 诗 对 ( 1 ) 小 小 先 生 ( 5 ) 爱 国 赤 子 ( 9 ) 鹤 鸣 长 空 ( 11 ) 洲 怒 火 ( 14 ) 走 上 反 日 斗 争 的 前 线 ( 16 ) 叫 板 梁 启 超 ( 19 ) 主 编 共 产 党 月 刊 ( 22 ) 筹 备 党 的 一 大 冶 ( 27 ) 创 办 中 共 第 一 所 妇 女 干 部 培 训 学 校 ( 31 ) 协 助 毛 泽 东 举 办 湖 南 自 修 大 学 ( 36 ) 红 色 教 授 ( 43 ) 开 辟 经 济 学 新 路 ( 53 ) 为 冯 玉 祥 引 路 冶 ( 57 ) 毛 泽 东 读 了 十 遍 的 著 作 ( 65 ) 一 幅 特 别 的 寿 屏 ( 68 ) 危 难 之 中 显 精 神 ( 72 ) 免 费 施 药 治 疟 疾 ( 77 ) 穷 苦 人 的 学 堂 ( 80 ) 马 克 思 主 义 法 学 的 拓 荒 者 ( 87 )

10 2 摇 李 达 的 故 事 摇 争 取 程 潜 和 平 起 义 ( 90 ) 北 上 北 平 重 新 入 党 ( 98 ) 建 设 新 湖 大 (104) 解 说 两 论 冶 (113) 一 个 口 号 冶 的 论 争 (122) 反 对 林 彪 的 顶 峰 论 冶 (126) 1962 年 回 乡 调 查 (131) 把 武 大 办 成 全 国 一 流 的 重 点 大 学 (141) 为 了 主 席 的 嘱 托 (151) 后 摇 记 (159)

11 随 口 诗 对 潇 湘 二 水 自 永 州 市 零 陵 区 城 郊 汇 合 后 一 路 北 去, 流 至 一 个 叫 蔡 家 埠 灌 塘 口 的 村 落, 这 里 就 是 李 达 一 家 祖 祖 辈 辈 耕 作 生 息 的 地 方 李 达 一 家 世 代 务 农, 种 田 为 生 父 亲 李 辅 仁 读 过 几 年 私 塾, 教 过 蒙 馆 李 达 天 资 聪 颖, 甚 得 父 亲 喜 爱, 五 岁 时, 李 辅 仁 就 教 李 达 读 三 字 经 百 家 姓 等, 还 教 他 对 对 子 李 达 记 忆 力 特 别 好, 读 过 几 遍, 就 能 倒 背 如 流, 烂 熟 于 心, 平 时 作 诗 联 对, 张 口 便 来, 大 家 称 他 为 神 童 李 达 的 父 亲 李 辅 仁 租 种 财 主 20 多 亩 地 以 养 家 糊 口, 1896 年 天 干 地 旱, 稻 谷 歉 收, 但 租 谷 却 不 能 少 交 一 粒 一 天, 李 达 见 父 亲 带 着 哥 哥 姐 姐 将 一 担 担 谷 子 挑 给 财 主, 便 问 : 阿 爸, 田 是 我 们 种 的, 怎 么 把 谷 子 送 给 别 个 呢? 冶 李 辅 仁 说 : 牛 耕 田, 马 吃 谷 长 大 了 你 就 晓 得 了 冶 送 去 一 趟 回 来, 李 辅 仁 把 大 半 箩 谷 子 倒 在 一 边, 又 装 满 谷 子 要 挑 走 李 达 大 惑 不 解 地 问 : 阿 爸, 挑 去 的 谷 子 不 是 多 了? 怎 么 还 送 呢? 冶 李 辅 仁 长 叹 一 声 : 那 是 财 主 风 车 打 出 来 的 瘪 谷 冶 李 达 抓 几 粒 放 在 嘴 里, 咬 咬, 粒 粒 见 米 怎 么 是 瘪 谷 呢? 他 心 里 忿 忿 然, 便 不 声 不 响

12 2 摇 李 达 的 故 事 摇 地 跟 了 去 李 达 来 到 财 主 的 大 院 里, 只 见 两 个 狗 腿 子 正 在 使 劲 摇 风 车, 直 摇 得 两 架 风 车 吱 吱 响, 又 车 出 了 一 堆 高 高 的 瘪 谷 冶 李 达 一 看, 气 鼓 鼓 地 问 : 谷 子, 我 阿 爸 翁 妈 在 家 里 车 了 两 道, 你 们 怎 么 还 车 呢? 冶 狗 腿 子 说 : 车 了 两 道 怎 么 还 有 这 么 多 瘪 谷 呢? 冶 李 达 说 : 你 你 们 这 风 车 有 鬼! 冶 怎 么 个 有 鬼 法, 你 说 哈 哈 冶 狗 腿 子 怪 笑 着 只 有 5 岁 的 李 达 一 时 自 然 看 不 出 风 车 有 什 么 鬼 冶 在 堂 屋 里 躺 着 乘 凉 的 财 主 闻 声 走 了 出 来, 见 小 萝 卜 头 李 达 气 鼓 鼓 的 样 子 很 有 味, 便 笑 了 财 主 逗 他 说 : 乳 臭 未 干, 胡 说 八 道, 成 何 体 统? 冶 李 达 愣 了 愣, 顺 口 说 道 : 风 车 有 鬼, 乱 来 倒 米, 算 啥 道 理? 冶 财 主 一 愣, 哈 哈 笑 了 起 来, 说 : 嗬! 小 小 年 纪 还 会 对 对 子 呀? 好, 我 再 出 一 副 你 对 对 冶 莫 讲 一 副, 十 副 也 对 得 出, 但 我 今 天 懒 得 与 你 对, 要 跟 你 讲 理! 冶 李 达 朗 声 说 道 财 主 这 时 兴 致 勃 勃 地 逗 他 说 : 你 晓 得 讲 什 么 道 理? 风 车 有 什 么 鬼? 冶 李 达 围 着 风 车 转 了 一 圈, 指 着 风 扇 说 : 风 车 都 是 六 皮 扇, 你 这 风 车 却 有 八 皮 扇, 不 是 有 鬼? 冶 财 主 说 : 六 皮 扇 是 风 车, 八 皮 扇 也 是 风 车 呀, 谁 叫 你 家 里 的 风 车 不 做 八 皮 扇 呢 冶 我 家 里 不 害 人! 冶 三 崽, 不 要 没 大 没 小 的! 冶 李 辅 仁 赶 忙 制 止 儿 子 他 们 本 来 就 害 人 嘛! 冶 李 达 气 鼓 鼓 抓 一 把 二 斗 下 的

13 摇 随 口 诗 对 摇 3 谷 子, 走 到 财 主 面 前, 说 : 这 是 瘪 谷 吗? 锄 禾 日 当 午, 汗 滴 禾 下 土, 谁 知 盘 中 餐, 粒 粒 皆 辛 苦 你 们 懂 不 懂? 冶 财 主 绷 着 脸 说 : 二 斗 里 出 来 的 就 是 瘪 谷, 你 想 怎 么 样 呢? 冶 我 我 现 在 奈 你 不 何, 等 长 大 了 再 奈 何 你! 冶 李 达 将 手 里 的 谷 子 丢 在 财 主 面 前, 又 说, 是 人 就 知 道 这 是 壮 谷, 不 是 人 才 说 这 是 瘪 谷 冶 你 冶 财 主 气 得 脸 红 一 阵 白 一 阵 李 达 天 生 是 一 块 读 书 的 好 材 料, 凡 父 亲 教 过 的 书 他 都 过 目 不 忘 别 人 家 的 孩 子 们 天 天 耍 泥 巴 过 家 家 捉 迷 藏, 李 达 却 很 少 参 与, 一 个 人 不 是 咿 唔 读 书, 就 是 伏 几 写 字, 有 时 还 教 村 里 的 小 朋 友 读 写, 将 父 亲 讲 给 他 听 的 故 事 绘 声 绘 色 地 说 给 小 朋 友 听 村 里 人 人 夸 他 是 个 神 童 这 话 一 传 十, 十 传 百, 传 到 了 胡 燮 卿 老 先 生 耳 里 胡 燮 卿 是 清 末 一 个 秀 才, 在 乡 下 可 算 是 个 大 学 问 家 冶 了 他 跟 李 达 的 母 亲 胡 氏 同 宗 共 祖, 论 起 辈 分 来 还 是 同 辈 兄 妹, 李 达 得 叫 他 舅 舅 这 天, 胡 燮 卿 专 程 来 到 李 辅 仁 家, 有 意 考 考 李 达, 看 他 是 否 真 的 像 大 家 说 的 那 样 是 个 神 童 他 先 是 听 李 达 背 诵 了 三 字 经 ) 百 家 姓, 只 错 了 两 处, 心 里 想 : 果 然 名 不 虚 传 冶 他 便 吟 了 几 首 唐 诗, 然 后 叫 李 达 背 诵 白 日 依 山 尽, 黄 河 入 海 流 欲 穷 千 里 目, 更 上 一 层 楼 冶 李 达 摇 头 晃 脑, 行 云 流 水 般 地 背 了 出 来, 还 问 先 生 这 首 诗 是 什 么 意 思

14 4 摇 李 达 的 故 事 摇 勤 学 好 问, 好! 冶 胡 燮 卿 心 里 暗 暗 高 兴, 但 不 动 声 色, 接 着 又 给 李 达 解 释 了 几 首 唐 诗 后, 说 : 听 说 你 会 对 对 子, 我 出 一 副 你 对 对, 好 不 好? 冶 好! 冶 李 达 答 道, 请 舅 舅 先 生 出 上 联 冶 胡 燮 卿 捋 须 想 想, 说 : 油 榨 头 油 榨 榨 油 冶 油 榨 头 冶 李 达 吟 诵 一 遍, 勾 头 皱 眉 走 了 几 步, 站 住 了, 朗 声 说, 有 了! 水 车 坝 水 车 车 水 冶 油 榨 头 油 榨 榨 油 油 流 成 河 冶 水 车 坝 水 车 车 水 水 溅 如 花 舅 舅 先 生, 这 跟 门 对 千 竿 竹, 家 藏 万 卷 书 爷 一 样 的, 再 加 字 也 好 对 得 很 门 对 千 竿 竹 短, 家 藏 万 卷 书 长 ; 门 对 千 竿 竹 短 无, 家 藏 万 卷 书 长 有 冶 哦 冶 胡 燮 卿 点 点 头, 说, 我 这 油 榨 头 是 你 们 的 村 子 名, 油 榨 是 油 榨 冶 这 个 我 晓 得, 水 车 坝 也 是 村 名 对 对 子 么, 名 对 名, 动 对 动 云 对 雨, 雪 对 风, 晚 照 对 晴 空, 来 鸿 对 去 燕, 宿 鸟 对 鸣 虫 三 尺 剑, 六 钩 弓, 岭 北 对 江 东 人 间 清 暑 殿, 天 上 广 寒 宫 两 岸 晓 烟 杨 柳 绿, 一 园 春 雨 杏 花 红 两 鬓 风 霜 途 次 早 行 之 客, 一 蓑 烟 雨 溪 边 晚 钓 之 翁 冶 一 背 一 大 溜 好! 小 外 甥 果 真 是 个 人 才, 孺 子 可 教 也 冶

15 小 小 先 生 1898 年, 胡 燮 卿 在 南 四 县 的 士 绅 们 一 再 邀 请 下, 到 永 州 南 四 县 去 教 馆, 因 李 达 年 纪 尚 幼, 不 便 带 在 身 边 远 行, 便 将 李 达 推 荐 到 唐 花 圃 门 下 就 读 唐 花 圃 也 是 清 末 一 个 秀 才, 精 通 八 股, 通 晓 诗 词 歌 赋, 满 腹 经 纶, 尤 其 工 于 诗 对, 写 得 一 手 好 字, 司 仪 礼 数 做 得 有 声 有 色, 在 全 县 算 个 名 人 远 远 近 近 的 人 家 里 一 有 红 白 喜 事, 都 请 他 写 对 联, 当 礼 宾 先 生, 他 也 以 此 为 乐 为 荣, 有 请 必 到, 他 一 外 出, 便 指 定 李 达 代 他 行 使 老 师 的 职 权, 管 大 家 背 书, 做 作 业 唐 花 圃 教 了 20 多 个 门 生, 一 般 都 十 三 四 岁, 最 大 的 十 八 九 岁, 最 小 的 就 是 李 达, 才 八 岁 老 师 叫 他 管 带 年 纪 大 的 学 生, 大 家 便 叫 他 小 小 先 生 冶 这 称 呼, 绝 大 多 数 是 真 心 实 意 叫 的, 认 为 李 达 当 之 无 愧, 便 服 他 管 但 也 有 少 数 人 不 无 戏 谑 之 意, 认 为 老 师 有 偏 心, 用 人 不 当, 叫 小 的 管 大 的, 反 起 锄 头 倒 起 尖, 有 失 自 己 的 尊 严, 便 有 些 不 服 管 不 服 管 的 大 都 是 些 有 钱 人 家 的 子 弟, 而 李 达 家 里 穷, 自 然 那 些 有 钱 人 家 的 子 弟 也 就 不 把 李 达 看 在 眼 里, 更 不 把 读 书 当 作 一 回 事, 吊 儿 郎 当, 在 老 师 的 板 子 威 慑 下, 才 勉 强 用 点 功, 死 记 硬 背 了 一 些 诗 书, 如 今 老 师 不

16 6 摇 李 达 的 故 事 摇 在, 他 们 求 之 不 得, 乐 得 逍 遥 自 在, 把 背 书 和 做 作 业 根 本 不 当 一 回 事 其 中 有 个 姓 陈 的 学 生, 年 纪 最 大, 快 二 十 岁 了, 已 经 跟 童 养 媳 圆 了 房, 他 个 子 也 长 得 牛 高 马 大, 但 学 习 成 绩 却 最 差, 因 此, 大 家 都 叫 他 陈 大 差 冶 李 达 没 来 读 书 前, 唐 花 圃 有 事 外 出 时, 便 叫 陈 大 差 管 大 家 读 书, 做 作 业, 如 今 叫 小 小 的 李 达 管, 他 自 然 不 服 他 联 合 几 个 年 纪 大 成 绩 又 差 的 同 学, 故 意 刁 难 李 达, 做 作 业 抄 人 家 的, 背 书 敷 衍 塞 责 背 几 句, 便 要 李 达 打 红 圈 圈, 企 图 蒙 混 过 关 李 达 却 认 真 地 说 : 你 们 的 作 业 是 照 抄 的, 要 重 做 老 师 点 的 书 没 背 完, 背 了 的 还 有 几 句 背 错 了, 要 重 背 ; 背 了 多 少 我 就 圈 多 少 冶 你 小 子 莫 拿 着 鸡 毛 当 令 箭! 老 子 叫 你 圈 你 就 圈! 作 业 抄 了 就 抄 了! 书 背 错 了 有 什 么 了 不 得! 你 如 果 告 诉 了 老 师, 老 子 就 对 你 不 客 气! 冶 陈 大 差 叫 来 那 帮 差 生, 捏 紧 拳 头 晃 了 晃, 凶 神 恶 煞 般 威 胁 说 : 听 清 了 吗? 快 圈! 冶 听 清 了, 不 圈! 老 师 回 来 我 要 如 实 禀 告 冶 李 达 强 硬 地 说, 一 点 也 不 惧 怕 嘿! 你 小 子 敢 与 老 子 作 对?! 冶 陈 大 差 气 得 嗷 嗷 叫, 挥 舞 着 拳 头 吼 道, 圈! 快 圈! 冶 圈! 快 圈! 不 圈 就 打 死 你! 冶 几 个 跟 陈 大 差 沆 瀣 一 气 臭 味 相 投 的 同 学 也 挥 舞 拳 头 嚷 嚷 着 李 达 毫 无 惧 色, 昂 首 挺 胸, 理 直 气 壮 地 说 : 你 们

17 小 小 先 生 摇 7 打 死 我, 我 也 不 圈, 还 要 告 老 师 你 们 还 是 快 做, 快 背 吧! 我 要 对 老 师 负 责, 更 要 对 你 们 负 责, 弄 虚 作 假 的 事 我 不 做, 做 学 问 要 老 老 实 实 冶 你 少 废 话! 圈 不 圈?! 冶 我 已 经 说 了 冶 好, 你 小 子 等 着! 冶 陈 大 差 气 咻 咻 地 和 几 个 同 学 悻 悻 地 走 了 李 达 继 续 管 其 他 同 学 背 书, 十 分 认 真 负 责, 一 丝 不 苟, 背 错 了 就 重 来, 背 了 多 少 就 圈 多 少 不 一 会 儿, 陈 大 差 几 个 同 学 又 返 了 回 来 李 庭 芳, 你 小 子 给 老 子 滚 出 来! 冶 陈 大 差 在 门 口 气 势 汹 汹 地 叫 道 李 达 整 整 衣 襟, 从 从 容 容 走 到 门 口 我 要 重 赏 你 这 个 小 小 先 生! 冶 陈 大 差 用 一 根 棍 子 挑 着 一 坨 臭 狗 屎, 威 吓 说, 你 圈 不 圈? 告 不 告 老 师?! 冶 其 他 几 个 同 伙 也 嚷 嚷 着, 有 的 还 粗 野 地 骂 了 李 达 一 句 你 们 是 吓 不 倒 我 的 冶 李 达 笑 笑 说, 这 里 是 学 堂, 不 是 养 牛 坪 ; 你 我 都 是 学 生, 不 是 养 牛 奶 崽 我 们 都 是 人 生 父 母 养 的, 骂 人 娘 如 骂 自 己 娘 耍 无 赖 不 是 英 雄 好 汉, 识 书 达 理 之 人 应 该 以 理 服 人 我 没 有 错 我 年 纪 小, 打 骂 不 过 你 们, 你 们 想 怎 么 办 就 怎 么 办 好 了 不 过, 我 还 是 要 奉 劝 你 们 一 句, 还 是 不 要 做 蠢 事, 不 要 与 自 己 过 不 去 冶 李 达 义 正 词 严 几 句 话, 说 得 陈 大 差 几 个 人 理 屈 词 穷, 脸 上 红 一 阵 白 一 阵, 嚣 张 的 气 焰 顿 时 一 落 千 丈, 但

18 8 摇 李 达 的 故 事 摇 又 心 有 不 甘, 陈 大 差 色 厉 内 荏 地 说 : 我 看 你 小 子 是 不 见 棺 材 不 落 泪 冶 你 们 不 要 无 理 取 闹, 以 大 欺 小, 以 强 欺 弱! 冶 这 时 其 他 同 学 讲 话 了, 有 年 纪 大 的, 也 有 年 纪 小 的 纷 纷 挺 身 上 前, 站 在 李 达 背 后, 为 李 达 撑 腰, 说 道, 李 庭 芳 受 老 师 所 托, 秉 公 办 事, 有 什 么 错? 你 们 真 要 为 难 他, 我 们 可 不 依 了, 还 要 禀 告 老 师! 冶 陈 大 差 等 人 终 究 理 亏 心 虚, 不 敢 再 胡 闹, 便 乘 机 下 台 阶, 说 : 好! 看 在 大 家 的 面 上, 暂 且 饶 了 你 这 位 小 小 先 生 嘿 嘿 冶

19 爱 国 赤 子 1900 年, 八 国 联 军 结 伙 侵 略 中 国, 打 进 北 京 城, 放 火 烧 了 圆 明 园, 把 光 绪 皇 帝 也 吓 跑 了 几 个 月 后, 这 个 悲 惨 的 消 息, 传 到 了 李 达 读 书 的 私 塾 一 天, 唐 花 圃 老 师 走 进 课 堂, 沉 着 脸, 眼 睛 从 一 个 学 生 脸 上 移 到 另 一 个 学 生 脸 上 李 达 昂 首 挺 胸 坐 着, 目 光 端 正 地 望 着 老 师, 觉 得 老 师 今 天 的 心 情 很 沉 重, 像 是 发 生 了 什 么 不 幸 的 大 事 情 沉 默, 一 分 钟, 又 一 分 钟, 空 气 沉 闷 得 叫 人 感 到 窒 息, 同 学 们 心 里 都 感 到 压 抑 不 安 啪 冶 的 一 声, 老 师 重 重 地 敲 了 一 下 教 鞭 : 同 学 们 都 抬 起 头 来, 坐 好! 冶 接 着, 老 师 拿 起 粉 笔, 笔 笔 千 斤 重 似 的 在 大 黑 板 上 写 下 了 奇 耻 大 辱! 冶 四 个 大 字 和 一 个 大 大 的 惊 叹 号, 那 惊 叹 号 像 把 滴 血 的 刀, 又 像 只 流 泪 的 眼 睛 同 学 们 都 惘 然 望 着 老 师, 满 脸 的 疑 惑 唐 老 师 重 重 地 咳 嗽 一 声, 沉 痛 地 说 道 : 同 学 们, 去 年 有 8 个 洋 鬼 子 国 家, 就 是 俄 国 英 国 德 国 法 国 美 国 日 本 意 大 利 和 奥 地 利 8 个 帝 国 主 义 国 家, 他 们 狼 狈 为 奸, 结 伙 攻 打 我 们 中 国, 打 进 了 北 京, 把 皇 帝 老 子 赶 跑 了, 抢 走 了 大 量 的 金 银 珠 宝, 一 把 火 将 圆 明

20 10 摇 李 达 的 故 事 摇 园 烧 毁 了, 是 可 忍 孰 不 可 忍? 冶 不 可 忍! 冶 李 达 举 起 拳 头 喊 道 唐 老 师 又 激 愤 地 说 道 : 同 学 们, 比 方 说, 强 盗 把 你 家 里 的 大 人 赶 走 了, 把 你 家 里 的 东 西 抢 光 了, 然 后 又 一 把 火 把 你 家 里 的 房 子 烧 了, 你 可 忍 不 可 忍? 冶 不 可 忍! 冶 同 学 们 挥 着 拳 头 齐 声 回 答 对! 不 可 忍! 每 一 个 有 良 知 的 中 国 人 都 不 可 忍! 是 奇 耻 大 辱! 今 年, 前 面 说 的 8 个 帝 国 主 义 国 家, 加 上 西 班 牙 荷 兰 比 利 时 3 个 帝 国 主 义 国 家 的 代 表, 在 北 京 跟 皇 帝 老 子 签 订 了 辛 丑 条 约 这 是 个 屈 辱 的 条 约 奇 耻 大 辱 啊! 冶 唐 老 师 顿 足 捶 胸, 声 泪 俱 下, 同 学 们 都 眼 红 鼻 子 酸 唐 老 师 拭 掉 眼 泪, 咬 着 嘴 唇, 稳 定 一 下 情 绪, 接 着 说 : 我 们 中 国 之 所 以 贫 穷 落 后, 就 是 因 为 帝 国 主 义 列 强 掠 夺, 国 内 政 治 黑 暗, 清 政 府 腐 败 无 能 和 崇 洋 媚 外! 国 家 兴 亡, 匹 夫 有 责! 同 学 们 哪! 你 们 都 要 好 好 想 想, 仔 细 想 想, 为 了 振 兴 中 华, 不 愧 为 炎 黄 子 孙, 自 己 应 该 怎 样 尽 匹 夫 之 责 呢? 冶 李 达 认 真 想 了 想, 站 起 来 说 道 : 我 现 在 年 纪 还 小, 还 不 能 为 国 家 做 什 么 事, 但 我 一 定 要 发 狠 读 书, 多 掌 握 些 知 识, 多 学 些 本 事, 将 来 长 大 了, 才 能 有 所 作 为, 才 能 为 振 兴 中 华, 建 设 强 盛 的 中 国, 尽 到 匹 夫 之 责 冶 唐 老 师 捋 着 胡 子, 连 连 点 头, 心 里 想 : 有 志 看 三 岁, 无 志 百 岁 也 枉 然 李 庭 芳 小 小 年 纪, 心 怀 大 志, 将 来 一 定 能 成 为 国 家 的 栋 梁 之 材 冶

21 鹤 鸣 长 空 1905 年, 李 达 15 岁 了, 虽 然 个 头 不 高, 但 也 算 粗 通 世 事 的 小 伙 子 了 家 中 父 母 一 合 计, 决 定 送 他 去 洲 中 学 读 书 那 时 刚 废 科 举, 兴 办 新 学, 只 有 考 试 合 格 了 才 可 入 学 这 年 春 天, 李 达 由 父 亲 和 老 师 护 送, 前 去 洲 中 学 报 考 当 时 正 值 春 雨 过 后, 湘 江 水 涨, 岸 柳 成 行, 烟 笼 长 堤, 一 派 如 画 风 光 一 叶 扁 舟 上 坐 着 李 达 父 子 和 他 的 老 师 胡 燮 卿, 扁 舟 轻 摇, 溯 江 而 上 胡 燮 卿 观 赏 着 两 岸 风 光, 心 有 所 动, 借 此 机 会 想 再 试 一 下 李 达 的 应 对 能 力, 便 以 眼 前 的 湘 江 两 岸 风 景 为 题, 即 兴 出 了 上 联 : 东 西 两 岸 皆 蔡 家 冶, 叫 李 达 对 出 下 联 这 个 上 联 用 的 是 他 家 乡 地 名, 原 来 李 达 的 家 乡 蔡 家 埠 地 跨 湘 江 两 岸, 既 贴 切 又 难 对, 李 达 见 先 生 有 如 此 的 雅 兴, 心 里 也 很 高 兴, 但 一 时 还 未 见 佳 景 应 对 船 在 逆 水 中 奋 力 行 驶, 好 久 也 没 有 见 他 对 上 来 其 实 这 时 他 的 父 亲 和 先 生 也 都 没 有 对 出 来 他 的 父 亲 说 他 平 时 不 用 功, 用 时 肚 里 空, 其 意 是 激 励 他 快 些 对 出 下 联 胡 燮 卿 深 知 这 联 难 对, 也 就 想 打 圆 场, 说 不 必 今 日 对 出, 只 要 以 后 能 对 上 也 就 不 错 了 李 达 却 没 有 放 弃, 而 是 更 加 专 注 观 察 两 岸 的 风 景, 以 便 能 生 出 灵 感, 对 出 下 联 当 船 快 要 到 达 目 的 地 时, 只 见 潇 湘 二 水 汹 涌 澎 湃 地 朝 岛 会 流

22 12 摇 李 达 的 故 事 摇 而 来, 李 达 眼 前 一 亮, 大 叫 一 声 : 出 : 潇 湘 二 水 会 有 了! 冶 随 即 脱 口 而 洲 冶 他 的 父 亲 和 先 生 一 听, 异 口 同 声 : 好! 冶 胡 老 先 生 还 更 加 强 调 说 : 此 乃 一 副 绝 对, 真 是 不 同 凡 响 啊! 冶 1905 年, 孙 中 山 在 日 本 东 京 成 立 同 盟 会, 国 内 反 对 清 王 朝 统 治 的 革 命 斗 争 正 在 逐 渐 高 涨, 面 对 风 雨 飘 摇 的 动 荡 局 势, 清 政 府 被 迫 做 出 某 些 表 面 上 的 改 良, 譬 如 废 科 举 兴 新 学 便 是 一 例, 因 为 这 个 缘 故, 古 老 的 院 改 为 了 洲 书 洲 中 学 这 是 永 州 八 属 的 最 高 学 府, 当 地 一 些 胸 怀 大 志 的 学 子 都 来 投 考 该 校 尽 管 李 达 饱 读 诗 书, 踌 躇 满 志, 可 是 在 入 学 考 试 时 险 些 名 落 孙 山 李 达 善 于 独 立 思 考, 对 八 股 文 心 里 并 不 怎 么 喜 欢, 动 起 笔 来, 常 常 弄 出 一 些 新 的 花 样, 因 此 主 考 老 师 认 为 李 达 的 文 章 并 不 怎 么 合 格, 打 算 不 予 录 取, 幸 亏 校 长 有 惜 才 之 心, 最 后 还 是 将 李 达 录 取 了 这 件 事 让 时 称 洲 第 一 才 子 冶 的 宋 保 善 知 道 了, 他 羞 辱 李 达 说 : 什 么 名 落 孙 山, 我 看, 以 后 应 叫 名 落 庭 芳 才 对! 冶 面 对 如 此 的 奚 落, 心 气 一 向 有 些 高 的 李 达 一 下 满 脸 通 红 他 独 自 来 到 洲 头 观 流 水 以 激 励 心 志 这 时 候 的 潇 湘 在 夕 阳 的 映 照 下 正 像 抖 动 的 锦 缎 悄 然 无 语, 可 他 受 辱 的 心 又 怎 么 能 够 平 静? 来 校 时 与 家 人 分 别 的 那 一 幕 幕 顿 时 涌 上 心 头 : 天 才 丝 丝 亮, 母 亲 一 手 拉 着 他, 一 手 紧 挽 着 半 篮 子 熟 鸡 蛋 粑 粑 什 么 的, 拐 过 田 埂 路, 送 他 去 赶 考, 临 上 船 时 叮 嘱 道 : 庭 芳 啊, 你 读 书 只 管 发 狠 些, 莫 和 别 个 比 吃 比 穿, 读 出 书, 就 有 出 息 了 冶 李 达 面 洲

23 鹤 鸣 长 空 摇 13 向 北 去 的 湘 江 暗 下 决 心 : 决 不 让 人 看 扁 了! 李 达 在 学 校 里 读 书 的 最 大 特 点 就 是 爱 独 立 思 考, 不 轻 易 人 云 亦 云, 对 自 己 的 见 解 都 能 讲 出 条 条 道 理 来, 因 此, 常 常 受 到 老 师 和 同 学 的 称 赞 有 一 回, 国 文 老 师 在 课 堂 上 向 全 班 同 学 推 荐 一 篇 优 秀 作 文, 文 中 引 用 一 段 段 歌 词 : 门 前 一 道 清 流, 两 岸 夹 着 垂 柳, 风 景 年 年 依 旧, 只 有 那 流 水 总 是 一 去 不 回 头 流 水 啊 流 水, 请 你 莫 把 光 阴 带 走 老 师 对 此 称 赞 不 已, 李 达 却 不 以 为 然 他 说 这 样 挽 留 光 阴 是 徒 劳 的, 除 了 增 加 伤 感, 没 有 任 何 意 义 我 们 应 该 顺 应 潮 流, 在 新 的 时 代 里 要 有 新 的 追 求, 并 在 不 断 的 追 求 中 创 造 新 的 成 果, 从 而 提 高 生 命 的 价 值 他 的 驳 论 赢 得 了 大 多 数 同 学 的 赞 同 洲 中 学 的 5 年, 是 少 年 李 达 尽 情 畅 游 知 识 海 洋 的 5 年 无 数 个 潇 湘 夜 雨, 只 见 李 达 秉 烛 挥 毫 ; 多 少 次 洲 春 涨, 陪 伴 李 达 伏 案 思 考 假 日 里, 他 息 交 游, 绝 应 酬, 泡 在 文 山 书 海 里, 他 自 己 命 题, 连 写 几 十 篇 作 文, 从 中 选 出 十 篇, 辑 成 鹤 鸣 文 集 国 文 老 师 看 后 赞 叹 不 已, 挥 笔 在 鹤 鸣 文 集 上 批 道 : 士 别 三 日 当 刮 目 相 看, 文 章 十 篇 如 鹤 鸣 长 空 冶 并 将 这 些 文 章 贴 堂 传 观, 上 作 文 课 时 还 作 为 范 文 逐 篇 给 大 家 讲 解 李 达 的 名 字 立 刻 在 同 学 们 中 不 胫 而 走, 振 翅 而 飞 鹤 鸣 一 词 源 自 诗 经 鹤 鸣 于 九 皋, 声 闻 于 天 冶, 老 师 借 此 希 望 李 达 能 像 鹤 那 样 在 知 识 的 天 地 里 自 由 飞 翔, 以 达 声 名 遐 迩 此 后, 李 达 便 以 鹤 鸣 冶 作 为 自 己 的 名 号, 时 时 鞭 策 自 己

24 洲 怒 火 20 世 纪 初, 由 于 清 政 府 腐 败 无 能, 中 国 完 全 沦 为 半 殖 民 地 半 封 建 社 会, 中 国 人 民 反 抗 帝 国 主 义 及 其 走 狗 的 斗 争 运 动 也 日 益 高 涨 1901 年, 李 达 就 听 到 老 师 和 长 辈 说, 有 8 个 洋 鬼 子 国 家, 结 伙 攻 打 中 国, 打 进 了 北 京 城, 把 皇 帝 老 子 都 赶 跑 了, 后 来 逼 迫 清 朝 皇 帝 签 订 了 不 平 等 条 约 这 就 是 八 国 联 军 侵 略 中 国 的 战 争 到 洲 中 学 后, 在 课 堂 上, 李 达 听 老 师 讲 历 史, 进 一 步 了 解 了 帝 国 主 义 侵 略 中 国 的 历 史 : 1840 年 鸦 片 战 争 后, 西 方 列 强 敲 开 中 国 的 大 门, 长 驱 直 入, 对 中 国 实 行 瓜 分 德 国 强 占 中 国 胶 州 湾, 俄 国 侵 入 旅 顺 和 大 连, 英 国 强 迫 清 政 府 割 让 香 港 和 租 借 九 龙 半 岛, 日 本 抢 占 福 建 沿 海 口 岸, 美 国 乘 机 提 出 门 户 开 放, 机 会 均 等 冶 要 求, 大 肆 掠 夺 中 国 的 主 权, 而 清 政 府 腐 败 无 能, 一 味 地 屈 膝 投 降, 丧 权 辱 国, 致 使 大 片 国 土 和 主 权 被 帝 国 主 义 抢 去 李 达 逐 渐 知 道 一 些 国 家 大 事, 懂 得 了 中 国 之 所 以 贫 穷 落 后, 就 是 因 为 帝 国 主 义 的 掠 夺, 清 政 府 的 腐 败 无 能, 从 而 产 生 了 强 烈 的 爱 国 思 想 有 一 天, 李 达 和 蒋 国 勋 等 几 位 志 同 道 合 的 同 学 接 到

25 洲 怒 火 摇 15 了 长 沙 寄 来 的 一 封 信, 传 看 后, 无 不 痛 心 疾 首, 义 愤 填 膺 原 来, 湖 南 辰 州 发 生 了 一 桩 惊 心 动 魄 的 教 案, 事 后 腐 败 无 能 的 清 政 府 卑 躬 屈 膝, 为 了 讨 好 帝 国 主 义, 规 定 辰 州 的 学 生 五 年 内 不 准 参 加 科 举 考 试, 还 惨 杀 了 一 位 与 教 案 有 关 的 人 员, 辰 州 知 县 因 为 给 那 人 收 尸 时 哭 了 一 场 而 被 罢 了 官 徐 特 立 给 修 业 学 校 的 学 生 作 时 事 讲 演, 讲 到 辰 州 教 案 冶 和 八 国 联 军 冶 等 国 耻 时, 声 泪 俱 下, 悲 愤 至 极, 演 讲 完 后, 即 到 厨 房 里 拿 出 一 把 菜 刀, 当 场 剁 下 一 截 手 指 头, 写 下 一 纸 血 书, 表 示 对 帝 国 主 义 和 卖 国 政 府 的 愤 恨, 立 志 为 国 家 民 族 雪 耻 徐 特 立 的 这 一 充 满 爱 国 激 情 的 壮 举, 深 深 感 动 了 各 界 人 士, 极 大 地 激 发 了 人 们 的 爱 国 主 义 热 情, 在 全 国 各 地 引 起 了 强 烈 的 反 响 同 学 们 聚 集 到 操 场 李 达 慷 慨 激 昂 地 向 全 校 师 生 宣 读 来 信, 同 学 们 振 臂 高 呼 : 国 家 兴 亡, 匹 夫 有 责! 冶 向 徐 特 立 先 生 学 习, 反 对 列 强 的 欺 凌 冶 洲 沸 腾 了, 湘 江 怒 吼 了 大 家 当 即 议 决 两 条 办 法 : 一 抵 制 日 货, 二 组 织 军 训 同 学 们 纷 纷 跑 回 教 室 和 寝 室, 翻 箱 倒 柜, 将 所 有 日 本 制 造 的 文 具 用 品 找 出 来, 集 中 堆 放 在 操 场 上, 然 后 放 了 一 把 大 火 这 是 一 把 爱 国 主 义 的 烈 火, 李 达 和 同 学 们 团 团 围 着 火 堆 雀 跃 着, 欢 呼 着 转 眼, 烟 消 火 熄, 日 制 文 具 用 品 焚 烧 成 了 一 堆 灰 烬

26 走 上 反 日 斗 争 的 前 线 1913 年 李 达 以 优 秀 成 绩 考 取 留 日 官 费 生 他 想 借 这 个 机 会 努 力 学 习 科 学 技 术, 以 实 现 实 业 救 国 冶 的 志 愿, 但 是 这 个 美 好 的 愿 望 很 快 就 被 残 酷 的 现 实 打 破 了 在 日 本 留 学 期 间, 李 达 与 其 他 留 学 生 饱 受 侮 辱 在 日 本, 从 老 师 学 生 记 者 警 察 到 房 东 车 夫, 从 小 孩 到 老 人, 日 本 人 普 遍 认 为 中 国 人 是 亡 国 奴 冶, 中 国 是 弱 国, 中 国 人 是 低 能 儿 日 本 的 报 纸 杂 志 更 是 充 斥 着 掠 夺 中 国 的 叫 嚣 声, 日 本 的 地 理 课 本 和 小 学 常 识 课 本 上, 竟 画 着 一 头 猪 来 代 表 中 国 中 国 人 走 到 哪 里 都 抬 不 起 头 在 这 种 情 形 下, 李 达 和 中 国 留 日 学 生 普 遍 都 感 到 屈 辱, 并 滋 长 着 反 日 情 绪 一 天, 李 达 拿 着 日 本 的 一 本 小 学 地 理 课 本, 气 愤 地 对 同 学 黄 日 葵 说 : 日 葵 兄, 你 看, 日 本 列 强 把 我 们 中 国 说 成 什 么 样 了? 在 中 国 的 国 土 上 画 了 一 头 猪, 以 代 表 我 辽 阔 的 中 华 国 土, 说 我 们 中 国 落 后, 中 国 人 蠢, 简 直 是 胡 说 八 道! 冶 黄 日 葵 听 了 后, 轻 轻 地 叹 了 一 口 气 说 : 唉, 谁 叫 我 们 中 国 落 后 呢! 鹤 鸣 兄, 你 知 道 弱 国 无 外 交, 落 后 就 要 挨 打 啊! 冶 李 达 点 了 点 头, 说 : 是 啊, 正 是 这 个 原 因 我 过

27 走 上 反 日 斗 争 的 前 线 摇 17 去 认 为 主 要 是 中 国 实 业 不 发 达, 受 列 强 的 蹂 躏, 所 以, 报 考 了 应 用 经 济 专 业, 以 达 到 实 业 救 国 的 目 的 现 在 看 来, 不 仅 是 这 个 问 题, 列 强 的 侵 略 和 掠 夺 才 是 主 要 问 题, 因 为 他 们 都 不 愿 意 看 到 一 个 强 大 的 中 国! 冶 1918 年 5 月, 李 达 和 留 日 的 同 学 们 得 知 日 本 帝 国 主 义 和 段 祺 瑞 政 府 签 订 了 中 日 共 同 防 敌 军 事 协 定 这 个 以 苏 俄 为 敌 的 协 定 冶, 公 然 允 许 日 本 军 队 进 入 东 北 全 境 这 是 一 个 引 狼 入 室 的 协 定, 是 个 彻 头 彻 尾 的 卖 国 条 约, 它 激 起 了 中 国 三 千 留 日 学 生 的 极 大 愤 慨 5 月 初, 他 们 在 东 京 集 会 和 游 行, 对 协 定 冶 表 示 严 重 抗 议 6 日, 留 日 学 生 代 表 在 东 京 神 田 的 维 新 号 饭 店 召 开 秘 密 会 议, 进 一 步 商 讨 救 国 大 计 正 当 会 议 进 行 之 时, 日 本 警 察 数 十 人 持 刀 闯 入, 46 名 留 日 学 生 被 日 本 警 察 拘 捕 为 了 抗 议 日 方 的 暴 行, 唤 起 国 人 救 亡 图 存, 他 们 决 定 组 织 中 华 留 日 学 生 救 国 团 回 国 示 威 游 行, 向 政 府 请 愿 李 达 黄 日 葵 等 率 领 救 国 团 先 遣 队 一 百 多 人 回 国, 于 5 月 中 旬 到 达 北 京, 得 到 北 京 大 学 学 生 的 热 烈 欢 迎 李 达 与 北 京 大 学 学 生 领 袖 许 德 珩 邓 中 夏 商 量, 一 致 决 定 于 5 月 21 日 向 总 统 府 发 起 大 规 模 的 示 威 请 愿 活 动 参 加 这 次 运 动 的 包 括 北 大 高 师 高 工 高 医 农 专 法 商 等 校 以 及 归 国 留 日 学 生 那 一 天, 两 千 多 游 行 示 威 的 学 生 队 伍 冲 向 总 统 府 这 是 中 国 学 生 运 动 史 上 第 一 次 大 规 模 的 反 帝 爱 国 运 动, 影 响 遍 及 天 津 上 海 和 南 京 尽 管 这 次 运 动 没 有 达 到 预 期 目 的, 但 却 为 后 来 的 五 四 冶 运 动 做 了 准 备, 它 实 际 上 成 了 次 年 五 四 运 动 的 预 演

28 18 摇 李 达 的 故 事 摇 和 前 奏 这 次 请 愿 给 李 达 震 动 很 大, 后 来 他 回 忆 说 : 这 次 失 败 使 我 们 深 切 地 觉 悟 到, 要 想 救 国, 单 靠 游 行 请 愿 是 没 有 用 的 在 反 动 统 治 下, 实 业 救 国 爷 的 道 路 也 是 一 种 行 不 通 的 幻 想 只 有 由 人 民 起 来 推 翻 反 动 政 府, 像 俄 国 那 样 走 革 命 的 道 路 而 要 走 这 条 道 路, 就 要 加 紧 学 习 马 克 思 列 宁 主 义 的 理 论, 学 习 俄 国 人 的 革 命 经 验, 走 俄 国 人 的 路 冶 可 以 说, 这 是 他 由 单 纯 爱 国 主 义 走 向 马 克 思 主 义 的 决 定 性 的 一 步

29 叫 板 梁 启 超 在 中 国 共 产 党 创 建 时 期, 中 国 社 会 各 色 思 想 杂 陈, 改 良 派 思 想 家 梁 启 超 张 东 荪 到 处 兜 售 改 良 主 义 的 黑 货, 为 应 对 改 良 派 的 诋 毁 和 蛊 惑, 正 确 宣 传 马 克 思 主 义, 李 达 与 陈 独 秀 陈 望 道 邵 力 子 等 人 参 加 了 一 场 著 名 的 社 会 主 义 论 战 1921 年 1 月, 改 良 派 论 坛 老 将 梁 启 超 在 改 造 杂 志 上 发 表 复 张 东 荪 兼 论 社 会 主 义 运 动 一 文, 对 张 氏 反 社 会 主 义 反 布 尔 什 维 主 义 的 论 点 大 加 赞 赏, 并 提 出 : 中 国 还 谈 不 上 改 善 劳 动 者 地 位 冶, 中 国 社 会 运 动 之 第 一 义 冶 是 使 多 数 人 取 得 劳 动 者 地 位 冶 ; 中 国 不 能 实 行 社 会 主 义 的 总 原 因 冶 在 于 无 劳 动 阶 级 他 主 张 对 资 本 家 取 矫 正 态 度 和 疏 泄 态 度 冶, 以 取 劳 资 协 调 主 义 冶 他 攻 击 马 克 思 主 义 者 在 中 国 提 倡 革 命 是 假 借 冶 名 义, 不 择 手 段 冶 地 利 用 游 民 冶 而 使 国 家 元 气 之 瘵 丧 冶 等 等 在 梁 启 超 发 表 复 张 东 荪 兼 论 社 会 主 义 运 动 一 文 后, 李 达 便 认 定 梁 启 超 为 主 要 论 敌 李 达 对 李 汉 俊 陈 望 道 等 人 说 : 汉 俊, 我 在 这 两 天 一 定 要 写 出 一 篇 大 文 章, 来 反 驳 梁 启 超 的 反 马 克 思 主 义 言 论, 初 步 打 算 写 以 下 几 个 观 点 : 一 是 反 驳 他 们 提 出 的 中 国 无 劳 动 阶 级, 马 克 思 主 义

30 20 摇 李 达 的 故 事 摇 不 适 合 中 国 国 情, 因 而 现 阶 段 不 能 开 展 社 会 主 义 运 动 的 陈 词 滥 调 ; 二 是 反 驳 他 们 鼓 吹 走 资 本 主 义 道 路, 为 资 本 家 评 功 摆 好 ; 三 是 要 捍 卫 马 克 思 主 义 的 地 位, 反 驳 他 们 贬 低 马 克 思 主 义 的 种 种 谬 论 冶 李 达 把 自 己 的 想 法 一 说 出 来, 就 得 到 李 汉 俊 陈 望 道 等 人 的 支 持 李 汉 俊 还 特 别 说 了 一 句 : 们 期 待 着 早 日 看 到 你 的 反 驳 大 作 冶 鹤 鸣 兄, 我 果 然, 3 天 后, 李 达 的 讨 论 社 会 主 义 并 质 梁 任 公 的 文 章, 就 在 新 青 年 杂 志 第 9 卷 第 1 号 上 发 表 了 李 达 的 文 章 一 针 见 血 地 指 出, 这 次 关 于 社 会 主 义 问 题 的 论 战, 实 质 上 就 是 表 同 情 于 资 本 家 的 与 表 同 情 于 劳 动 者 的 两 派 冶 之 争, 是 社 会 主 义 与 反 社 会 主 义 两 方 面 冶 之 争, 并 指 出 : 梁 任 公 是 多 方 面 的 人 才, 又 是 一 个 谈 思 想 的 思 想 家, 所 作 的 文 章 很 能 代 表 一 部 分 人 的 意 见, 很 能 博 得 一 部 分 人 的 同 情 就 是 复 张 东 荪 兼 论 社 会 主 义 运 动 一 篇 文 字, 虽 然 明 明 主 张 资 本 主 义 反 对 社 会 主 义, 而 立 论 似 多 近 理, 评 论 又 复 周 到, 凡 是 对 于 社 会 主 义 无 甚 研 究 的 人, 看 了 这 篇 文 字, 就 不 免 被 其 感 动, 望 洋 兴 叹, 裹 足 不 前 我 为 忠 实 主 义 起 见, 认 定 梁 任 公 这 篇 文 字 是 最 有 力 的 论 敌, 所 以 借 着 这 篇 文 字 作 一 个 X 光 线, 窥 察 梁 任 公 自 身 和 梁 任 公 所 代 表 的 智 识 阶 级 中 一 部 分 人 总 括 的 心 理 状 态, 试 作 一 个 疑 问 质 询 梁 任 公, 或 者 对 于 主 义 上 有 些 少 的 阐 明 补 正 也 未 可 知 冶 梁 启 超 认 为 中 国 实 业 不 发 达 冶 产 品 贫 乏, 无 法 均

31 叫 板 梁 启 超 摇 21 产 冶, 中 国 无 劳 动 阶 级 冶, 有 业 无 业 乃 第 一 问 题, 而 有 产 无 产 转 成 第 二 问 题 冶, 因 此, 社 会 主 义 在 中 国 行 不 通 李 达 有 力 地 驳 斥 了 梁 启 超 反 社 会 主 义 的 荒 谬 论 据 李 达 认 为, 这 种 为 社 会 主 义 而 造 冶 劳 动 阶 级, 为 造 冶 劳 动 阶 级 而 发 展 资 本 主 义 的 论 调, 是 挖 肉 做 疮 冶, 等 于 为 解 放 妇 女, 先 故 意 为 伊 缠 足, 使 伊 得 着 有 被 解 放 的 资 格, 然 后 再 替 伊 解 放 冶, 陷 入 了 循 环 定 理 冶 李 达 指 出, 资 本 主 义 在 今 日 的 中 国 并 不 是 拯 救 失 业 贫 民 的 方 策 冶 而 是 社 会 的 病 冶, 只 有 社 会 主 义 才 是 社 会 健 康 的 标 准 冶, 社 会 主 义 运 动 则 是 治 病 而 复 于 健 康 的 药 冶 李 达 批 判 梁 启 超 所 谓 劳 资 协 调 的 改 良 主 义, 论 述 劳 农 主 义 直 接 行 动 的 必 要 性 李 达 认 为 梁 启 超 是 提 倡 温 情 主 义, 施 行 社 会 政 策 的 主 张 冶, 也 并 不 算 是 什 么 革 命 的 手 段, 实 不 过 是 改 良 主 义 的 社 会 政 策 派 的 劳 动 运 动 罢 了 冶 而 社 会 主 义 运 动 所 采 取 的 就 是 最 普 遍 最 猛 烈 最 有 效 力 的 一 种 非 妥 协 的 阶 级 争 斗 手 段 冶 李 达 的 这 篇 文 章 是 这 次 社 会 主 义 论 战 中 最 系 统 最 有 分 量 的 檄 文, 给 予 梁 启 超 等 改 良 主 义 者 以 粉 碎 性 打 击 毛 泽 东 对 李 达 在 这 次 论 战 中 的 表 现 印 象 深 刻, 20 世 纪 50 年 代 在 武 汉 第 一 次 接 见 李 达 时 就 说 : 你 是 黑 旋 风 李 逵, 你 比 他 还 厉 害, 他 只 有 两 板 斧, 你 有 三 板 斧 你 既 有 李 逵 之 大 忠 大 义 大 勇, 还 比 他 多 一 个 大 智 你 从 五 四 时 期, 直 到 全 国 解 放, 都 是 理 论 界 的 黑 旋 风 爷, 胡 适 梁 启 超 张 东 荪 江 亢 虎 这 些 大 人 物 爷, 都 挨 过 你 的 板 斧 爷 你 在 理 论 界 跟 鲁 迅 是 一 样 的 冶

32 主 编 共 产 党 月 刊 上 海 中 国 共 产 党 早 期 组 织 成 立 后, 为 了 扩 大 马 克 思 主 义 的 宣 传, 统 一 全 国 各 地 陆 续 成 立 的 党 的 早 期 组 织 的 思 想 和 行 动, 李 达 向 陈 独 秀 建 议 创 办 一 家 公 开 表 明 共 产 党 身 份 亮 出 共 产 党 人 观 点 的 刊 物 一 天, 李 达 与 陈 独 秀 谈 到 如 何 加 强 对 马 克 思 主 义 和 建 党 理 论 宣 传 时, 以 建 议 的 口 吻 说 : 仲 甫 兄, 现 在 各 地 共 产 主 义 小 组 正 在 建 立, 我 们 应 该 将 这 些 分 散 的 组 织, 从 思 想 上 统 一 起 来, 为 建 立 一 个 全 国 性 的 无 产 阶 级 政 党 打 下 基 础 特 别 是 我 们 对 建 党 的 理 论 准 备 不 足, 不 但 对 建 立 一 个 统 一 的 无 产 阶 级 政 党 缺 乏 认 识, 而 且 对 列 宁 的 建 党 学 说 缺 乏 具 体 的 了 解 ; 再 加 上 现 在 各 种 假 社 会 主 义 改 良 主 义 思 潮 和 无 政 府 主 义 思 潮 又 在 我 们 国 内 泛 滥, 这 就 更 加 要 求 我 们 在 思 想 上 统 一, 在 理 论 上 多 作 一 些 工 作 根 据 我 对 列 宁 建 党 经 验 和 建 党 理 论 的 了 解, 创 办 一 个 以 共 产 党 爷 命 名 的 党 内 刊 物 至 关 重 要 我 们 应 该 把 这 项 工 作 作 为 建 立 统 一 的 中 国 共 产 党 的 第 一 个 实 际 步 骤 冶 听 了 李 达 的 建 议 后, 陈 独 秀 稍 微 沉 思 了 一 会 儿 说 : 是 啊, 这 几 天, 我 接 到 了 北 京 的 李 守 常 长 沙 的 毛 润 之 湖 北 的 董 必 武 山 东 的 王 尽 美 的 信 函, 说 他 们 正 着 手 组 建 当

33 主 编 共 产 党 月 刊 摇 23 地 党 的 组 织, 但 最 缺 的 就 是 建 党 方 面 的 理 论 知 识 所 以, 我 完 全 赞 同 你 的 意 见, 由 上 海 发 起 组 办 一 家 刊 物, 主 要 是 宣 传 建 党 方 面 的 理 论 鹤 鸣 兄, 你 看 这 个 刊 物 叫 什 么 好? 冶 李 达 见 陈 独 秀 赞 成 自 己 的 意 见, 忙 把 早 已 准 备 好 的 计 划 和 盘 托 出 : 就 叫 共 产 党 冶 陈 独 秀 听 后 大 喜, 说 : 好, 就 叫 共 产 党, 干 脆 利 落, 旗 帜 鲜 明 我 还 建 议, 这 个 刊 物 就 由 你 来 主 编 明 天, 我 找 汉 俊 他 们 再 具 体 商 量 一 些 办 刊 事 宜, 马 上 筹 备 出 刊, 而 且 在 目 前 要 把 批 判 无 政 府 主 义 思 潮 和 资 产 阶 级 改 良 主 义 思 潮 作 为 这 个 刊 物 的 一 项 主 要 任 务 冶 李 达 愉 快 地 接 受 了 这 项 新 任 务, 并 着 手 组 织 编 辑 与 写 稿 1920 年 11 月 7 日, 是 俄 国 十 月 革 命 3 周 年 纪 念 日, 李 达 选 在 这 一 天 出 版 共 产 党 月 刊 创 刊 号, 表 明 中 国 共 产 党 和 中 国 革 命 要 走 俄 国 人 的 路 创 刊 号 的 开 篇 文 章 是 署 名 无 懈 冶 即 周 佛 海 的 一 篇 长 文 俄 国 共 产 党 政 府 成 立 三 周 年 纪 念 李 达 在 短 言 冶 中 说 : 资 本 主 义 在 欧 美 已 经 由 发 达 而 倾 于 崩 坏 了, 在 中 国 才 开 始 发 达, 而 他 的 性 质 上 必 然 的 罪 恶 也 照 例 扮 演 出 来 了 代 他 而 起 的 自 然 是 社 会 主 义 的 生 产 方 法, 俄 罗 斯 正 是 这 种 方 法 最 大 的 最 新 的 试 验 场 冶 这 些 在 当 时 无 疑 是 一 个 旗 帜 鲜 明 而 又 石 破 天 惊 的 政 治 取 向! 李 达 在 创 刊 号 上 以 胡 琰 署 名 发 表 第 三 国 际 党 ( 即 国 际 共 产 党 ) 大 会 的 缘 起, 批 判 第 二 国 际 机 会 主 义 在 这 篇 文 章 中, 李 达 简 洁 而 通 俗 地 概 述 了 第 二 国 际 堕 落 的 历 史 冶, 揭 露 了 盖 得 考 茨 基 普 列 汉 诺 夫 等 人 或 入 阁

34 24 摇 李 达 的 故 事 摇 做 官 或 拥 护 资 本 主 义 战 争 的 丑 行, 指 出 他 们 搞 的 是 和 资 本 家 妥 协 的 议 会 主 义 和 改 良 主 义, 并 谴 责 说 : 他 们 讲 什 么 社 会 主 义 呢? 他 们 已 经 变 成 讲 国 民 自 由 主 义 的 人 了 他 们 这 种 堕 落, 没 有 丝 毫 价 值 可 言, 哪 配 代 表 各 国 的 社 会 党 呢, 所 以 国 际 共 产 党 就 产 生 出 来 了 冶 在 极 其 险 恶 的 环 境 下, 共 产 党 只 能 秘 密 编 辑 印 刷 和 发 行, 李 达 承 担 了 从 写 稿 编 辑 到 发 行 的 全 部 工 作 他 将 编 辑 部 设 在 他 自 己 还 不 到 6 平 方 米 的 亭 子 间 的 住 房 里, 工 作 艰 苦, 同 时 还 必 须 时 时 准 备 应 付 反 动 军 警 的 搜 查 一 天 李 达 刚 刚 把 第 3 期 的 编 排 工 作 搞 完, 正 准 备 送 印 刷 厂 突 然, 刺 耳 的 警 笛 声 由 远 而 近, 划 破 了 黎 明 的 寂 静 李 达 敏 锐 地 感 到, 敌 人 肯 定 已 经 闻 到 什 么 味 道 了 他 立 即 收 起 已 经 编 辑 好 的 共 产 党 月 刊 的 文 稿 他 刚 刚 收 拾 好, 10 多 个 法 国 巡 捕 和 警 探 就 像 恶 犬 似 的 撞 开 了 门, 把 李 达 团 团 围 住 其 中 一 个 膘 肥 体 宽 鹰 鼻 鹞 眼 的 大 胡 子 巡 捕, 一 手 叉 腰, 一 手 挥 舞 着 警 棍, 神 气 活 现 地 走 到 李 达 面 前, 凶 神 恶 煞 般 足 足 盯 了 他 好 几 分 钟 后, 才 操 着 生 硬 的 中 国 话 说 : 有 睡? 这 一 夜 在 干 什 么? 冶 我 在 备 课 冶 李 达 平 静 地 回 答 你 为 什 么 这 时 候 还 没 大 胡 子 巡 捕 奸 笑 了 两 声, 阴 阳 怪 气 地 说 : 备 课? 是 备 马 克 思 的 课 还 是 列 宁 的 课? 冶 李 达 指 着 桌 子 上 的 日 文 课 本, 说 : 我 是 外 国 语 学 校 的 日 文 教 授, 当 然 是 备 Japanese 课 冶 说 着, 他 又 抽

35 主 编 共 产 党 月 刊 摇 25 出 一 叠 日 文 讲 稿 扔 在 那 巡 捕 眼 前 大 胡 子 看 也 没 看, 就 大 棒 一 挥 说 : 搜, 给 我 到 处 搜 冶 于 是, 10 多 个 巡 捕 翻 箱 倒 柜 地 搜 了 起 来 好 在 李 达 早 已 作 了 准 备, 只 被 搜 出 了 一 篇 介 绍 苏 联 十 月 革 命 的 文 章 大 胡 子 将 文 稿 往 李 达 面 前 一 丢, 恶 狠 狠 地 说 : 这 也 是 Japanese 讲 稿? 冶 李 达 看 了 看 后 说 : 这 是 关 于 苏 俄 革 命 的 文 章, 上 海 许 多 报 刊 都 登 了, 我 就 不 能 拿 来 看 看? 冶 大 胡 子 不 待 李 达 分 辩, 对 着 他 就 是 一 棒, 并 说 : 今 天 我 饶 了 你, 以 后 再 发 现 你 搞 这 些 赤 色 宣 传, 就 要 你 的 脑 袋! 冶 说 完, 拿 起 那 篇 文 稿 就 走 了 警 笛 声 远 去 了, 王 会 悟 走 进 李 达 住 的 亭 子 间, 见 被 翻 得 乱 七 八 糟 的 房 子, 就 问 : 明 天 的 共 产 党 还 出 不 出? 冶 李 达 气 愤 地 说 : 出! 第 3 号 一 定 要 按 时 出 版 他 们 不 就 是 收 走 了 我 一 篇 文 章 嘛, 明 天, 我 就 在 第 一 面 上 开 一 个 天 窗 爷, 醒 目 地 写 上 此 面 被 法 巡 捕 房 收 去 了 爷, 用 以 揭 露 帝 国 主 义 和 反 动 派 的 丑 恶 行 径! 冶 共 产 党 月 刊 特 别 注 意 宣 传 列 宁 的 建 党 学 说, 介 绍 俄 国 十 月 革 命 经 验, 报 导 国 际 工 人 运 动, 批 判 无 政 府 主 义 改 良 主 义 和 第 二 国 际 机 会 主 义 ; 注 意 批 判 反 马 克 思 主 义 思 潮, 探 讨 中 国 革 命 的 理 论 和 实 际 问 题 ; 月 刊 刊 载 的 文 章 涉 及 中 国 共 产 党 建 党 和 中 国 革 命 初 期 斗 争 的 方

36 26 摇 李 达 的 故 事 摇 方 面 面, 同 时 它 又 直 接 负 有 建 党 的 任 务, 这 便 使 它 成 为 各 地 共 产 主 义 者 和 进 步 学 生 青 年 喜 读 的 刊 物, 最 高 发 行 量 达 5000 份 李 大 钊 领 导 的 马 克 思 学 说 研 究 会 冶 在 一 则 通 告 中 向 会 员 和 进 步 学 生 推 荐 这 份 刊 物 远 在 法 国 勤 工 俭 学 的 蔡 和 森 也 注 意 到 了 这 份 刊 物, 并 写 信 向 国 内 的 毛 泽 东 索 要 毛 泽 东 于 1921 年 1 月 21 日 在 给 李 达 的 回 信 中 则 称 赞 这 份 刊 物 颇 不 愧 旗 帜 鲜 明 爷 四 字 冶 共 产 党 月 刊 从 1920 年 11 月 创 刊 到 1921 年 7 月 停 刊, 虽 然 只 出 了 6 期, 但 对 中 国 共 产 党 的 创 建 起 到 了 指 导 和 推 动 作 用, 李 达 作 为 月 刊 的 主 编, 也 做 出 了 重 大 贡 献

37 筹 备 党 的 一 大 冶 1920 年 8 月, 李 达 抱 着 寻 访 同 志, 干 社 会 革 命 冶 的 目 的 从 日 本 回 国 到 上 海, 拜 访 心 仪 已 久 的 陈 独 秀 谈 起 组 织 共 产 党 和 社 会 革 命 等 问 题, 他 们 的 意 见 完 全 一 致 这 时 陈 独 秀 和 李 汉 俊 等 人 正 在 发 起 组 织 共 产 党, 陈 独 秀 便 邀 李 达 参 加, 对 此 李 达 欣 然 同 意 就 这 样, 李 达 在 渔 阳 里 2 号 新 青 年 社 内 住 了 下 来 他 一 边 与 陈 独 秀 李 汉 俊 等 人 筹 建 党 的 早 期 组 织, 一 边 以 留 日 学 生 会 理 事 的 身 份, 在 上 海 博 文 女 校 参 加 中 国 学 生 联 合 会 的 领 导 工 作 期 间, 李 达 与 中 华 女 界 联 合 会 秘 书 王 会 悟 相 识 相 爱, 次 年 4 月 他 们 便 结 为 伉 俪 1920 年 8 月 的 一 天, 陈 独 秀 李 汉 俊 李 达 俞 秀 松 陈 望 道 沈 玄 庐 施 存 统 等, 在 上 海 环 龙 路 渔 阳 里 2 号 新 青 年 编 辑 部 开 会, 成 立 中 国 共 产 党, 与 会 同 志 一 致 推 举 陈 独 秀 为 党 的 书 记, 会 议 还 草 拟 了 一 个 简 单 的 党 纲 草 案, 以 统 一 大 家 的 思 想 与 行 动 这 次 会 议 后 不 久, 邵 力 子 沈 雁 冰 李 启 汉 沈 泽 民 李 中 等 人 也 加 入 了 这 个 组 织 实 际 上, 在 上 海 成 立 的 中 国 共 产 党 是 我 国 第 一 个 共 产 党 组 织, 也 就 是 中 共 发 起 组 中 国 共 产 党 发 起 组 肩 负 着 发 起 筹 备 和 组 织 全 国 性 的 统 一 的 中 国 共 产 党 的 历 史 使 命 全 国 各 地 党 的 几 个

38 28 摇 李 达 的 故 事 摇 早 期 组 织 都 是 在 中 国 共 产 党 发 起 组 的 帮 助 下 建 立 的 12 月, 陈 独 秀 应 孙 中 山 的 邀 请 到 广 东 任 教 育 厅 长, 由 李 汉 俊 代 理 书 记 翌 年 2 月, 李 汉 俊 因 与 陈 独 秀 在 商 谈 党 组 织 采 用 中 央 集 权 制 还 是 采 用 地 方 分 权 制 问 题 时, 发 生 分 歧, 两 人 通 信 互 相 责 难, 裂 痕 愈 来 愈 大, 李 汉 俊 因 此 辞 去 代 理 书 记 职 务 李 达 觉 得 党 组 织 刚 成 立, 就 闹 分 裂, 太 不 像 话, 就 调 停 于 二 者 之 间, 要 大 家 加 强 团 结 但 李 汉 俊 态 度 坚 决, 不 肯 接 受 调 解, 代 理 书 记 也 不 做 了, 把 党 的 名 册 和 一 些 文 件 转 给 李 达, 要 李 达 代 理 书 记 为 了 党 的 团 结, 李 达 接 受 了 这 个 职 务 从 这 时 起 到 党 的 一 大 冶 召 开, 李 达 一 直 主 持 党 的 发 起 组 的 全 盘 工 作 李 达 代 理 中 国 共 产 党 发 起 组 书 记 以 后, 多 次 同 陈 独 秀 李 大 钊 函 商 建 党 事 宜, 积 极 与 各 地 共 产 主 义 组 织 联 络, 推 动 各 地 组 建 党 的 早 期 组 织, 到 1921 年 6 月, 上 海 北 京 武 汉 长 沙 广 州 济 南 等 地 都 已 成 立 党 的 早 期 组 织, 东 京 留 学 生 和 旅 欧 学 生 中 亦 有 党 的 发 起 活 动 6 月, 共 产 国 际 代 表 马 林 和 共 产 国 际 远 东 书 记 处 代 表 尼 克 尔 斯 基 来 到 中 国 他 们 在 上 海 首 先 与 李 达 李 汉 俊 晤 谈 李 达 报 告 了 上 海 及 其 他 各 地 党 的 早 期 组 织 的 工 作 情 况 国 际 代 表 认 为 组 党 时 机 确 已 成 熟, 建 议 及 早 召 开 党 的 全 国 代 表 大 会, 宣 告 中 国 共 产 党 正 式 成 立 根 据 共 产 国 际 代 表 的 建 议, 李 达 分 别 与 在 广 州 的 陈 独 秀 和 在 北 京 的 李 大 钊 联 系 商 讨, 确 定 在 上 海 召 开 中 国 共 产 党 第

39 筹 备 党 的 一 大 冶 摇 29 一 次 全 国 代 表 大 会 李 达 分 别 写 信 给 北 京 长 沙 武 汉 广 州 济 南 等 地 的 党 的 早 期 组 织, 通 知 他 们 各 派 两 人 于 7 月 20 日 来 上 海 开 会, 并 寄 去 代 表 的 路 费 因 是 秘 密 召 开 中 国 共 产 党 的 全 国 代 表 大 会, 所 以 通 知 也 就 只 说 是 开 会, 至 于 具 体 开 什 么 会, 自 然 不 便 说 明 其 中 李 达 给 长 沙 党 的 早 期 组 织 的 信 是 寄 给 长 沙 新 文 化 书 社 的 毛 泽 东, 接 信 后, 毛 泽 东 和 何 叔 衡 一 起 如 期 来 到 上 海 李 达 与 王 会 悟 联 袂 负 责 一 大 冶 会 务 和 安 排 代 表 的 食 宿 在 军 阀 政 府 统 治 下, 党 的 一 大 冶 只 能 秘 密 进 行, 在 代 表 住 宿 会 址 的 选 定 上, 必 须 巧 作 安 排, 才 能 确 保 代 表 们 的 安 全 李 达 将 会 址 安 排 在 李 汉 俊 哥 哥 国 民 党 军 政 要 员 李 书 城 寓 所, 寓 所 在 法 租 界 望 志 路 106 号, 其 后 门 即 贝 勒 路 树 德 里 106 号, 军 警 戒 备 森 严, 其 时, 李 书 城 一 家 人 在 苏 州 避 暑, 房 子 正 好 空 着 李 书 城 官 大 位 高, 不 会 轻 易 引 起 外 人 怀 疑, 选 择 在 此 处 开 会 安 全 系 数 相 对 来 说 较 高 在 解 决 外 地 代 表 的 住 宿 问 题 上, 李 达 安 排 他 的 妻 子 王 会 悟 具 体 办 理 王 会 悟 是 浙 江 嘉 兴 人, 对 上 海 江 浙 地 情 熟 悉, 不 仅 可 以 轻 车 熟 路 办 理 会 议 的 事 务 工 作, 而 且 可 以 协 助 他 妥 善 应 对 突 发 事 件 王 会 悟 当 时 参 加 上 海 女 界 联 合 会, 担 任 妇 女 声 的 编 辑, 与 黄 兴 夫 人 王 宗 汉 博 文 女 校 校 长 黄 绍 兰 等 熟 识, 她 便 趁 学 校 放 暑 假, 有 空 教 室, 以 借 教 室 开 个 学 术 讨 论 会 冶 为 由 将 毛 泽 东 等 大 部 分 代 表 安 排 住 在 伯 尔 路 389 号 博 文 女 子 学 校 李 达 还 先 后 起 草 两 次, 反 复 斟 酌 修

40 30 摇 李 达 的 故 事 摇 改 共 产 党 宣 言, 务 求 周 到 完 备 他 还 参 与 起 草 了 大 会 报 告 和 其 他 有 关 文 件 7 月 23 日, 各 地 代 表 全 部 到 齐, 中 国 共 产 党 第 一 次 全 国 代 表 大 会 正 式 召 开 在 担 任 党 的 发 起 组 代 理 书 记 期 间, 李 达 负 责 筹 备 党 的 一 大 冶, 表 现 出 了 高 度 的 事 业 心 和 责 任 感, 为 党 的 一 大 冶 的 召 开 和 中 国 共 产 党 的 创 建 做 出 了 卓 越 贡 献

41 创 办 中 共 第 一 所 妇 女 干 部 培 训 学 校 摇 摇 建 党 之 初, 党 中 央 感 到 工 人 运 动 的 发 展, 迫 切 需 要 妇 女 干 部 去 女 工 较 集 中 的 烟 厂 纺 织 厂 开 展 工 作 1920 年 10 月, 陈 独 秀 与 李 达 决 定 筹 办 上 海 平 民 女 校 李 达 与 夫 人 王 会 悟 商 量 后, 决 定 拿 出 工 资 及 稿 费 50 元, 租 下 其 寓 所 后 面 的 南 成 都 路 辅 德 里 632 号 ( 今 上 海 老 成 都 北 路 7 弄 号 ) 做 校 址 1922 年 2 月, 上 海 平 民 女 校 正 式 开 学 李 达 任 主 任 即 校 长, 王 会 悟 负 责 行 政 事 务 工 作 该 校 是 中 国 共 产 党 第 一 所 培 养 妇 女 干 部 的 学 校 由 于 当 时 中 国 共 产 党 尚 处 于 秘 密 时 期, 只 好 由 王 会 悟 出 面 联 系 以 上 海 女 界 联 合 会 的 名 义 开 办 上 海 平 民 女 校 设 高 等 班 和 初 等 班, 一 个 工 作 部, 学 生 共 约 30 人 高 等 班 学 生 具 有 初 中 以 上 文 化 程 度, 设 置 国 文 数 学 物 理 化 学 英 语 社 会 学 经 济 学 教 育 学 共 八 门 课 程 陈 望 道 邵 力 子 张 守 白 高 语 罕 教 国 文, 沈 雁 冰 沈 泽 民 教 英 语, 李 达 教 数 学, 陈 独 秀 教 社 会 学, 李 希 贤 教 经 济 学, 范 寿 康 教 教 育 学, 周 昌 寿 教 化 学 其 学 生 有 蒋 冰 之 王 醒 锐 王 苏 群 薛 正 源 傅 戎 凡 蒋

42 32 摇 李 达 的 故 事 摇 菊 伊 黄 玉 衡 傅 一 星 高 语 英 高 君 曼 黄 淑 英 等 这 些 高 级 班 学 生 都 有 较 高 文 化 水 平, 都 是 不 满 足 在 官 办 或 私 人 办 的 贵 族 女 校 受 贤 良 教 育, 为 追 求 革 命 真 理 而 来 的 进 步 青 年 冶 其 中 高 君 曼 是 陈 独 秀 的 姨 妹 子 ; 蒋 冰 之 即 后 来 的 作 家 丁 玲, 湖 南 安 福 ( 今 临 澧 ) 人, 是 从 常 德 湖 南 省 立 第 四 师 范 千 里 迢 迢 来 平 民 女 校 就 读 的 这 位 后 来 的 著 名 作 家 从 此 成 为 李 达 的 第 一 代 学 生, 并 终 生 以 师 事 之 初 等 班 学 生 文 化 程 度 不 齐, 有 文 盲, 有 初 小 的, 也 有 高 小 的 设 置 国 文 算 术 英 语 三 门 课 程 王 会 悟 教 国 文, 柯 庆 施 教 算 术, 沈 泽 民 教 英 语 其 学 生 有 钱 希 钧 张 怀 德 秦 德 君 卢 亮 等, 她 们 多 是 年 长 失 学 的 女 子, 有 的 是 挣 脱 顽 固 家 庭 羁 绊 来 求 学 的, 有 逃 脱 封 建 婚 姻 出 来 革 命 的, 也 有 党 员 和 革 命 的 家 属 冶 王 会 悟 后 来 回 忆 说 : 当 时 季 方 逃 出 来 连 饭 也 没 得 吃, 他 夫 人 文 化 也 不 高, 我 认 为 她 可 以 工 读, 还 可 以 赚 点 钱 她 说, 王 先 生, 我 是 不 识 字 的 我 说, 来 我 们 这 里 的 都 是 同 志, 你 是 学 员 她 有 两 个 小 孩 丁 玲 等 人 说, 怎 么 小 孩 也 来 了 我 说, 这 没 有 关 系 冶 两 个 班 的 学 生 每 周 合 上 一 次 大 课, 主 要 讲 马 克 思 主 义 政 治 时 事 和 妇 女 切 身 问 题 陈 独 秀 李 达 张 太 雷 恽 代 英 张 秋 人 刘 少 奇 施 存 统 陈 望 道 等, 都 在 女 校 作 过 政 治 时 事 报 告 此 外, 学 生 还 经 常 到 工 厂 参 观, 调 查 女 工 生 活, 办 女 工 识 字 班, 参 加 支 援 工 人 罢 工 斗 争, 她 们 深 入 浦 东 杨

43 创 办 中 共 第 一 所 妇 女 干 部 培 训 学 校 摇 33 树 浦 小 沙 渡 闸 北 各 工 厂 作 宣 传 鼓 动 为 工 人 募 捐, 从 中 受 到 了 锻 炼 此 外 还 利 用 各 种 形 式, 向 女 工 们 宣 传 党 的 主 张, 从 而 提 高 她 们 的 阶 级 觉 悟 和 斗 争 积 极 性 平 民 女 校 所 特 设 的 工 作 部, 是 为 初 等 班 学 生 做 工 设 立 的, 由 王 会 悟 负 责, 分 缝 纫 织 袜 编 织 三 个 组, 大 都 是 手 工 操 作 平 民 女 校 学 生, 每 天 半 日 做 工, 半 日 读 书, 实 行 半 工 半 读 李 达 很 重 视 这 个 工 作 部 1922 年 3 月, 他 特 地 写 了 说 明 本 校 工 作 部 的 内 容, 要 求 参 加 工 作 部 的 学 生 : 第 一, 须 有 刻 苦 耐 劳 之 精 神, 切 不 可 好 逸 恶 劳, 懒 于 操 作 第 二, 须 有 严 格 自 制 的 意 志, 切 不 可 倚 赖 他 人 或 仰 助 学 校 冶 他 还 特 地 声 明 : 本 校 工 作 部 是 为 一 般 愿 做 工 读 书 的 女 子 而 设 的, 凡 入 工 作 部 的 人, 都 要 靠 自 己 做 工 维 持 生 活, 本 校 尽 可 能 设 法 代 为 介 绍 工 作, 却 没 有 能 力 给 以 经 济 上 的 补 助 冶 上 海 平 民 女 校 不 仅 是 中 国 共 产 党 培 养 妇 女 干 部 的 摇 篮, 也 是 一 所 新 型 的 女 子 学 校 1922 年 3 月 5 日 出 版 的 妇 女 声 第 6 期 发 表 ( 王 ) 会 悟 入 平 民 女 学 上 课 一 星 期 之 感 想 认 为 它 的 组 织 法 与 贵 族 学 校 不 同 冶 沈 泽 民 则 在 这 期 妇 女 声 撰 文 这 不 是 慈 善 事 业 指 出 : 这 是 平 民 求 学 的 地 方 这 不 是 贵 族 小 姐 们 进 去 消 遣 光 阴 的 地 方 冶 李 达 也 按 捺 不 住 兴 奋 的 心 情 在 这 期 妇 女 声 撰 文 平 民 女 学 是 到 新 社 会 的 第 一 步 他 指 出 : 平 民 女 校 ( 学 ) 有 下 列 三 特 点 一, 为 无 力 求 学 的 女 子 设 工 作 部, 替 伊 们 介 绍 工 作, 使 取 得 工 资 维 持 自 己 的 生 活, 实 行 工 读 互 助 主 义 二, 为 年 长 失 学 的 女 子

44 34 摇 李 达 的 故 事 摇 设 专 班 教 授, 务 使 于 最 短 时 间, 灌 输 最 多 知 识 三, 为 一 般 不 愿 受 机 械 教 育 的 女 子 设 专 班 教 授, 使 其 能 满 足 个 性 要 求 其 间, 李 达 还 研 究 妇 女 问 题, 撰 译 妇 女 解 放 文 章 其 撰 述 主 要 有 告 诋 毁 男 女 社 交 的 新 乡 愿 女 权 运 动 史 和 介 绍 几 个 女 革 命 家, 其 译 著 主 要 有 女 性 中 心 说 社 会 主 义 的 妇 人 观 和 列 宁 的 妇 人 解 放 论 李 达 的 这 些 著 译 阐 述 了 妇 女 运 动 史, 论 述 了 妇 女 解 放 的 根 据 条 件 和 意 义 李 达 认 为, 凡 是 社 会 上 的 道 德 风 俗 习 惯 法 律 政 治 经 济, 必 以 男 女 两 性 为 中 心, 方 可 算 得 真 道 德 真 风 俗 真 法 律 真 政 治 真 经 济, 否 则 是 假 的, 是 半 身 不 遂 的 冶 为 女 子 的 应 该 知 道 自 己 是 个 人 爷, 赶 紧 由 精 神 物 质 两 方 面, 预 备 做 自 己 解 放 的 事 冶 李 达 强 调 只 有 社 会 主 义, 才 能 实 现 真 正 的 妇 女 解 放 冶 他 指 出 : 解 放 是 对 屈 从 说 的, 因 为 女 子 屈 从 男 子, 所 以 说 女 子 要 解 放 的 解 放 是 与 自 由 成 正 比 例 的, 有 几 分 的 解 放, 即 有 几 分 的 自 由 自 由 有 两 种 意 义, 一 为 精 神 的 自 由, 一 为 物 质 的 自 由 女 子 所 以 屈 从 男 子 的, 因 为 精 神 的 自 由 被 束 缚 的 缘 故 精 神 上 的 自 由 所 以 被 束 缚, 因 为 物 质 上 的 自 由 先 被 束 缚 的 缘 故 如 今 要 将 女 子 解 放, 须 先 使 她 恢 复 物 质 上 的 自 由 冶 他 号 召 男 女 共 同 携 手 参 与 改 造 事 业, 和 那 共 同 的 社 会 的 敌 人 奋 斗, 建 设 男 女 两 性 为 本 位 的 共 同 生 活 的 社 会

45 创 办 中 共 第 一 所 妇 女 干 部 培 训 学 校 摇 35 平 民 女 校 还 是 中 共 中 央 的 一 个 秘 密 联 络 点, 担 负 着 掩 护 党 的 秘 密 工 作 的 任 务 党 的 会 议 经 常 在 这 里 举 行 ; 党 内 一 些 同 志 也 常 在 这 里 留 宿 或 接 头 1922 年 秋, 李 达 应 毛 泽 东 邀 请, 去 湖 南 自 修 大 学 任 校 长, 平 民 女 校 便 由 蔡 和 森 向 警 予 负 责 同 年 冬, 女 校 因 经 费 困 难 而 停 办 上 海 平 民 女 校 这 所 新 型 学 校, 在 当 时 产 生 了 一 定 的 社 会 影 响, 尤 其 培 养 了 中 国 共 产 党 第 一 批 妇 女 运 动 骨 干, 其 中 有 些 人 后 来 成 为 著 名 的 政 治 活 动 家 文 学 家 和 教 育 家, 它 在 中 国 妇 女 运 动 史 上 写 下 了 光 辉 的 一 页 李 达 创 办 上 海 平 民 女 校 以 及 李 达 关 于 妇 女 问 题 的 学 说 表 明, 他 是 中 国 妇 女 解 放 运 动 的 先 驱

46 协 助 毛 泽 东 举 办 湖 南 自 修 大 学 摇 摇 毛 泽 东 很 早 就 有 创 办 自 修 学 校 的 志 趣 1920 年 2 月 和 3 月, 他 在 给 新 民 学 会 会 员 陶 毅 和 周 世 钊 的 信 中 均 提 到, 要 在 长 沙 创 办 一 个 自 修 大 学 党 的 一 大 冶 后, 毛 泽 东 寓 居 船 山 学 社, 同 何 叔 衡 贺 民 范 一 道, 具 体 筹 办 湖 南 自 修 大 学 1921 年 9 月, 自 修 大 学 公 开 招 生 1922 年 三 四 月 间, 毛 泽 东 深 感 学 校 的 马 克 思 主 义 理 论 教 育 没 有 跟 上 去, 而 自 己 又 由 于 党 务 工 作 多 无 暇 顾 及, 于 是, 他 对 何 叔 衡 说 : 胡 子, 为 了 加 强 马 克 思 主 义 理 论 课 的 教 学, 我 想 去 信 请 鹤 鸣 兄 来 学 校 给 学 生 讲 讲 课, 给 大 家 增 加 一 些 马 克 思 主 义 的 精 神 食 粮 冶 何 叔 衡 想 了 想 说 : 润 之, 鹤 鸣 是 党 中 央 的 宣 传 主 任, 工 作 那 样 忙, 能 抽 出 时 间 来 湖 南 吗? 冶 毛 泽 东 笑 了 笑 说 : 试 试 看 吧! 冶 当 天, 毛 泽 东 就 写 了 一 封 信 给 李 达, 意 思 是 说, 我 们 在 湖 南 办 了 一 所 自 修 大 学, 是 为 革 命 培 养 干 部 的 现 在, 我 们 这 里 极 缺 马 克 思 主 义 素 养 较 高 且 又 精 通 马 克 思 主 义 理 论 的 专 家, 所 以, 请 你 务 必 在 百 忙 中 抽 出 时 间 来 湖 南 一 趟, 到 湖 南 自 修 大 学 讲 讲 学 4 月 底, 李 达 接 到 了 毛 泽 东 的 邀 请 信, 5 月 初 李 达

47 协 助 毛 泽 东 举 办 湖 南 自 修 大 学 摇 37 由 上 海 到 达 长 沙 毛 泽 东 和 何 叔 衡 亲 自 到 大 西 门 码 头 迎 接 到 达 的 第 三 天, 李 达 就 给 学 员 们 讲 课 了 他 讲 的 是 列 宁 如 何 把 马 克 思 主 义 与 俄 国 革 命 的 具 体 实 践 结 合 起 来, 才 取 得 了 俄 国 革 命 的 伟 大 胜 利 我 们 学 习 苏 俄 经 验 也 要 学 他 们 这 一 点 李 达 由 浅 入 深, 既 讲 理 论, 又 讲 俄 国 和 中 国 的 具 体 实 际, 深 得 学 员 的 好 评 这 次 讲 学 之 行, 使 李 达 对 湖 南 自 修 大 学 留 下 了 深 刻 的 印 象 党 的 二 大 冶 后, 毛 泽 东 见 李 达 没 有 被 选 进 中 央 领 导 机 构, 颇 感 遗 憾, 但 同 时 又 感 到 一 个 好 机 会 来 了 于 是, 他 又 找 到 何 叔 衡 商 量 : 胡 子, 鹤 鸣 兄 这 次 没 有 被 选 进 中 央 领 导 机 构, 相 对 来 说 应 该 是 工 作 轻 松 多 了, 所 以, 我 想 趁 这 个 机 会 请 他 到 湖 南 来, 任 自 修 大 学 学 长 你 看 如 何? 冶 何 叔 衡 听 后, 高 兴 地 说 : 好 啊! 就 看 你 请 不 请 得 动 了! 冶 毛 泽 东 微 微 一 笑 说 : 亲 不 亲, 家 乡 人, 凭 我 同 鹤 鸣 兄 的 关 系 和 感 情, 他 一 定 会 来 的, 不 信 你 试 试 看! 冶 何 叔 衡 也 认 真 地 说 : 他 能 来, 当 然 好 啦, 有 这 样 一 个 马 克 思 主 义 理 论 家 来 当 校 长, 湖 南 自 修 大 学 一 定 会 越 办 越 红 火 啦! 冶 当 晚, 毛 泽 东 就 给 李 达 写 了 一 封 邀 请 函, 请 李 达 来 湖 南 任 自 修 大 学 学 长 ( 校 长 ) 李 达 接 到 毛 泽 东 这 封 言 辞 恳 切 的 信 后, 也 想 为 湖 南 的 革 命 出 一 把 力, 于 是 就 答 应 了 毛 泽 东 的 邀 请, 并 于 11 月 偕 妻 子 王 会 悟 和 刚 刚 出 生 的 女 儿 李 心 田, 举 家 南 迁 长 沙, 就 任 湖 南 自 修 大 学

48 38 摇 李 达 的 故 事 摇 校 长 对 于 李 达 来 湖 南 自 修 大 学 工 作, 毛 泽 东 特 别 高 兴, 并 向 同 学 们 作 了 专 门 介 绍 : 同 学 们, 为 了 提 高 我 们 学 校 的 教 学 水 平, 特 别 是 为 了 提 高 大 家 的 马 克 思 主 义 理 论 水 平, 我 给 大 家 请 来 了 一 个 大 理 论 家, 就 是 李 达 同 志, 既 教 大 家 的 书, 又 是 学 校 的 校 长 李 达 同 志 是 从 日 本 留 学 回 来 的, 早 在 日 本 时, 就 是 我 国 一 位 著 名 的 马 克 思 主 义 理 论 家 和 宣 传 家 了 他 的 许 多 文 章, 我 不 仅 读 过, 而 且 推 荐 到 长 沙 大 公 报 上 转 载 过 他 还 是 我 们 中 国 共 产 党 的 创 始 人 之 一, 曾 任 党 的 中 央 局 成 员 我 党 第 一 任 中 央 宣 传 主 任 他 来 了, 大 家 的 马 克 思 主 义 理 论 水 平 一 定 提 高 得 更 快 冶 哗 冶 毛 泽 东 的 话 音 一 落, 同 学 们 报 以 极 为 热 烈 的 掌 声 第 二 天, 长 沙 著 名 的 报 纸 大 公 报, 立 即 报 道 了 李 达 到 长 沙 就 任 自 修 大 学 校 长 的 消 息 : 自 修 大 学 新 聘 学 长 ( 即 校 长 ) 李 达, 已 于 日 前 到 湘 该 校 自 修 学 生 于 昨 晚 开 会 欢 迎 冶 李 达 主 政 自 修 大 学 后, 非 常 重 视 组 织 马 克 思 主 义 的 教 学, 特 别 是 重 视 对 原 著 的 学 习 他 曾 亲 自 给 学 员 们 讲 授 马 克 思 的 哥 达 纲 领 批 判, 并 编 写 马 克 思 主 义 名 词 解 释, 印 发 给 学 员 学 习 时 参 考, 他 还 给 学 生 讲 授 唯 物 史 观 剩 余 价 值 理 论 科 学 社 会 主 义 和 社 会 发 展 史 等 课 程 在 辅 导 学 员 学 习 时, 他 特 别 强 调 讨 论 和 自 学, 要 求 学 员 自 己 动 脑 筋 想, 不 要 求 学 员 死 记 硬 背, 从 而 使 学

49 协 助 毛 泽 东 举 办 湖 南 自 修 大 学 摇 39 员 们 的 理 论 水 平 提 高 很 快 李 达 就 任 湖 南 自 修 大 学 学 长 4 个 多 月 后, 学 校 的 各 项 工 作 都 走 上 了 正 轨, 学 员 也 越 来 越 多 革 命 形 势 的 发 展 要 求 加 大 马 克 思 主 义 宣 传 的 力 度 李 达 敏 锐 地 感 觉 到 了 这 一 点 所 以, 在 1923 年 3 月 的 一 天, 李 达 找 到 正 在 领 导 工 人 斗 争 的 毛 泽 东 说 : 润 之, 自 修 大 学 的 来 势 很 好, 过 不 多 久, 又 有 一 批 学 员 将 要 毕 业, 走 上 革 命 的 道 路 但 我 总 觉 得 他 们 在 理 论 修 养 这 方 面 还 有 所 欠 缺 所 以, 我 想, 是 不 是 以 自 修 大 学 的 名 义, 办 一 份 杂 志, 既 供 学 员 学 习 之 用, 又 向 社 会 上 宣 传 马 克 思 主 义 和 苏 俄 的 革 命 经 验 冶 毛 泽 东 听 后, 紧 紧 握 住 李 达 的 手 说 : 鹤 鸣 兄, 说 得 对 办 刊 办 报, 对 于 宣 传 马 克 思 主 义 和 革 命 思 想 还 是 有 很 大 作 用 的, 有 了 报 刊, 就 有 了 发 言 权 记 得 五 四 期 间 我 在 长 沙 办 湘 江 评 论, 对 于 唤 起 民 众 起 了 很 好 的 作 用 你 们 在 上 海 办 新 青 年 共 产 党 月 刊, 不 也 是 武 装 和 唤 醒 了 一 代 革 命 者 吗? 我 完 全 同 意 你 关 于 办 一 份 杂 志 的 提 议 我 看 具 体 方 案 是 不 是 老 兄 你 来 拿, 过 几 天 我 把 何 胡 子 喊 来, 我 们 几 个 人 再 具 体 讨 论 一 下, 好 吗? 冶 李 达 同 意 毛 泽 东 的 意 见 这 样, 在 教 学 之 余, 李 达 用 了 3 天 时 间, 就 拿 出 了 一 个 办 刊 方 案 3 月 底 的 一 天, 李 达 和 毛 泽 东 何 叔 衡 等 人 在 湖 南 自 修 大 学 校 长 办 公 室 商 量 创 办 校 刊 一 事, 李 达 首 先 拿 出

50 40 摇 李 达 的 故 事 摇 自 己 的 办 刊 方 案 给 大 家 传 阅, 毛 泽 东 认 真 地 看 了 方 案 后, 说 : 鹤 鸣 兄, 对 这 个 方 案, 我 很 赞 同, 不 过, 对 用 什 么 刊 名, 不 知 你 考 虑 过 没 有? 冶 李 达 说 : 那 天 同 你 提 出 办 刊 的 设 想 后, 我 在 设 计 办 刊 方 案 时, 也 曾 对 刊 物 的 名 称 进 行 了 反 复 思 考, 想 了 几 个 刊 名, 都 不 够 满 意, 所 以, 也 就 没 有 写 在 方 案 中 了 冶 把 你 想 的 几 个 刊 名 说 来 看 看, 是 否 可 以 从 中 选 出 一 个 比 较 合 适 的? 冶 毛 泽 东 追 问 李 达 沉 思 了 会 儿, 说 : 我 想, 我 们 正 处 在 这 样 一 个 伟 大 的 革 命 时 代, 又 是 干 着 前 人 没 有 干 过 的 开 创 性 的 事 业, 所 以, 我 考 虑 我 们 校 刊 的 名 称 是 不 是 可 以 叫 时 代, 不 知 二 位 高 见 如 何? 冶 时 代? 这 个 刊 名 很 有 特 色, 不 错, 我 看 就 用 这 个 刊 名 吧 冶 一 直 在 一 旁 沉 默 不 语 的 何 叔 衡 首 先 表 示 同 意 毛 泽 东 也 若 有 所 思 地 点 了 点 头 不 过, 他 又 发 表 了 自 己 的 一 点 新 的 看 法 : 时 代 这 个 刊 名, 还 算 可 以, 就 是 说 我 们 所 创 办 的 校 刊 的 宗 旨 和 目 的 必 须 适 应 时 代 发 展 的 要 求 但 是 我 又 想, 我 们 所 处 的 时 代, 特 别 是 我 们 共 产 党 人 对 时 代 的 理 解 又 有 所 不 同, 用 列 宁 的 话 说, 现 在 应 该 是 一 个 全 新 的 时 代 所 以, 我 想 在 这 个 时 代 爷 前 面 加 个 新 爷 字, 不 知 二 位 兄 台 意 下 如 何? 冶 李 达 听 了 毛 泽 东 的 这 一 席 分 析, 心 里 特 别 高 兴, 由 衷 地 说 : 好! 好! 加 一 个 新 爷 字, 叫 新 时 代

51 协 助 毛 泽 东 举 办 湖 南 自 修 大 学 摇 41 这 就 与 我 们 办 刊 的 宗 旨 和 任 务 紧 密 结 合 起 来 了, 也 把 我 想 了 两 天 还 没 有 解 开 的 疙 瘩 给 解 开 了 润 之, 还 是 你 行! 冶 毛 泽 东 连 连 摆 手 说 : 鹤 鸣 兄, 不 要 这 样 抬 举 我 我 的 这 个 想 法 还 不 是 受 到 你 的 启 发 才 想 到 的 冶 刊 名 和 办 刊 宗 旨 任 务, 所 有 办 刊 的 事 宜 就 这 样 定 下 来 了 后 来, 毛 泽 东 接 到 了 到 党 中 央 工 作 的 调 令, 新 时 代 杂 志 不 得 不 由 李 达 一 个 人 承 担 起 编 辑 组 稿 和 出 版 的 全 部 工 作 在 这 段 时 间 里, 李 达 夜 以 继 日 地 工 作, 仅 仅 用 了 20 来 天 的 时 间, 创 刊 号 就 和 广 大 读 者 见 面 了 从 4 月 到 7 月, 新 时 代 杂 志 共 出 版 了 4 期, 每 期 为 大 32 开 本, 约 100 页, 印 数 为 2000 份, 这 在 当 时 来 说 已 经 是 不 小 的 印 数 了 李 达 除 负 责 组 稿 编 稿 编 排 校 对 发 行 等 工 作 外, 还 每 期 都 撰 写 了 重 要 理 论 文 章 如 何 谓 帝 国 主 义 为 收 回 旅 大 运 动 敬 告 国 人 德 国 劳 动 党 纲 领 栏 外 批 评 ( 即 哥 达 纲 领 批 判 的 中 译 本 ) 马 克 思 学 说 与 中 国 中 国 工 商 阶 级 应 有 之 觉 悟 旧 国 会 不 死 大 盗 不 止 等 文 章, 使 湖 南 讲 马 克 思 主 义 的 氛 围 盛 极 一 时 而 就 在 这 时, 湖 南 军 阀 逐 渐 认 识 到 湖 南 自 修 大 学 的 存 在 对 其 统 治 是 一 个 极 大 的 威 胁, 于 是 便 向 自 修 大 学 开 刀 了 1923 年 8 月, 赵 恒 惕 派 人 查 封 了 自 修 大 学, 新 时 代 也 与 自 修 大 学 的 命 运 一 样, 被 禁 止 出 版 湖 南 自 修 大 学 存 在 的 时 间 虽 然 不 长, 但 是 在 李 达 的

52 42 摇 李 达 的 故 事 摇 主 持 下, 却 发 挥 了 很 大 的 作 用 当 时 我 国 著 名 的 教 育 家 李 石 曾 评 价 说 : 湖 南 自 修 大 学 之 成 功, 为 高 等 教 育 普 及 之 先 导, 为 社 会 自 由 制 度 实 现 之 先 导 更 为 重 要 的 是, 湖 南 自 修 大 学 是 革 命 的 摇 篮, 培 养 出 了 不 少 的 革 命 家 和 革 命 的 栋 梁, 如 毛 泽 民 毛 泽 覃 郭 亮 夏 曦 夏 明 翰 等 都 曾 是 自 修 大 学 学 员, 都 曾 在 这 所 革 命 的 熔 炉 里 锤 炼 过, 他 们 为 中 国 革 命 做 出 了 重 要 的 贡 献

53 红 色 教 授 1932 年 8 月, 李 达 由 上 海 转 移 到 北 平 在 广 大 进 步 师 生 的 一 致 要 求 下, 他 应 聘 担 任 了 北 平 大 学 法 商 学 院 教 授 中 国 大 学 教 授 兼 经 济 系 主 任, 同 时 还 兼 任 朝 阳 大 学 等 校 教 授 为 了 扩 大 进 步 势 力, 李 达 推 荐 黄 松 龄 吕 振 羽 等 人 到 中 国 大 学 任 教 北 平 大 学 法 商 学 院 和 中 国 大 学 的 进 步 师 生 较 多, 有 红 色 大 学 冶 之 称, 李 达 和 黄 松 龄 吕 振 羽 齐 燕 铭 侯 外 庐 被 进 步 学 生 和 进 步 报 刊 誉 为 红 色 教 授 冶, 而 李 达 则 是 这 个 队 伍 中 的 领 军 人 物 那 时, 学 生 对 上 政 治 学 经 济 学 和 社 会 学 这 一 类 课 程 兴 趣 不 高 可 是, 李 达 讲 课 却 吸 引 了 很 多 学 生 李 达 学 识 渊 博, 造 诣 很 深, 为 人 治 学, 堪 称 楷 模 冶 他 语 言 简 洁, 没 有 废 话 课 后 复 习 笔 记, 恰 像 读 一 篇 精 彩 的 论 文 冶 他 讲 授 的 内 容 是 马 列 主 义 和 革 命 道 理, 进 步 学 生 认 真 听 讲, 很 尊 重 他, 反 动 学 生 不 敢 捣 乱, 因 为 进 步 势 力 大 李 达 讲 课 态 度 十 分 认 真 一 次, 他 带 病 上 课, 面 戴 大 口 罩, 边 擦 黑 板 边 写 字, 开 头 写 着 : 哑 子 讲 课, 以 笔 代 口 冶 两 节 课 接 连 写 个 不 停, 直 到 写 完 下 课, 没 有 一 个 学 生 提 前 离 开 教 室 同 学 们 不 仅 赞 叹 老 师 的 高 度 思 维 能 力 和 飞 快 的 板 书 本 领, 更 敬 佩 他 对 教 学 高 度 负 责 的

54 44 摇 李 达 的 故 事 摇 精 神 课 余, 李 达 对 求 教 学 生 的 解 答 也 很 耐 心 细 致 部 分 学 生 自 学 资 本 论, 由 于 中 译 本 不 多, 一 般 读 日 文 本, 困 难 很 大 学 生 向 李 达 请 教, 李 达 除 了 解 答 问 题 以 外, 还 鼓 励 学 生 向 日 本 著 名 马 克 思 主 义 学 者 河 上 肇 学 习, 将 资 本 论 读 得 烂 熟 李 达 为 人 正 直, 很 讲 原 则 他 从 不 吹 捧 别 人, 也 讨 厌 别 人 吹 捧 自 己 当 时, 有 个 留 苏 的 人, 把 苏 联 的 一 本 经 济 学 教 材 译 过 来 稍 加 改 动, 说 成 是 自 己 的 著 作, 到 处 瞎 吹, 甚 至 不 择 手 段 攻 击 李 达 的 经 济 学 大 纲 是 抄 河 上 肇 的 此 人 后 来 想 到 北 平 大 学 法 商 学 院 教 书, 为 了 讨 好 李 达, 一 反 常 态, 对 吕 振 羽 说 : 我 很 钦 佩 李 达 这 个 人 冶 还 说 : 李 达 的 经 济 学 比 河 上 肇 的 好 冶 李 达 知 道 后 很 生 气, 叫 吕 振 羽 去 告 诉 那 个 人 : 要 教 书 是 可 以 的, 但 教 马 克 思 主 义 经 济 学 是 很 严 肃 的 事, 要 老 老 实 实, 不 要 买 空 卖 空, 不 要 瞎 扯, 不 要 用 这 种 办 法 来 换 取 自 己 的 地 位 冶 此 人 后 来 在 法 商 学 院 教 经 济 学, 作 风 仍 不 老 实, 又 在 课 堂 上 瞎 说 : 李 达 先 生 讲 的 经 济 学 比 河 上 肇 的 好, 他 教 你 们 的 经 济 学, 你 们 真 是 幸 运! 幸 福! 冶 讲 课 时, 李 达 有 意 问 学 生 : 河 上 肇 的 书 怎 么 样? 冶 学 生 答 : 听 说 没 有 你 的 好 冶 李 达 严 肃 地 说 : 你 们 不 要 听 那 种 不 负 责 任 的 瞎 说 河 上 肇 是 我 的 老 师, 我 的 经 济 学 是 从 他 那 里 学 来 的 冶 李 达 是 中 国 大 学 进 步 势 力 的 中 心 人 物 李 达 威 信 很 高, 学 生 不 听 校 长 的, 而 听 他 的 一 次, 有 个 讲 师 在 课 堂 上 说 : 在 资 本 主 义 社 会, 一 切 都 是 商 品, 妇 女 也 是 商 品 冶 学 生 问 : 中 国 是 不 是 资 本 主 义 社 会? 冶 他 回 答 :

55 红 色 教 授 摇 45 是 的! 冶 女 学 生 又 问 : 那 我 们 是 不 是 也 是 商 品? 冶 那 个 讲 师 不 敢 再 作 回 答 学 生 起 哄, 围 着 喊 打 他 吓 得 慌 忙 跑 往 教 员 休 息 室 学 生 堵 住 门 口, 继 续 喊 打 教 务 长 方 宗 鳌 总 务 长 祁 大 鹏 也 没 有 办 法 说 退 学 生, 结 果 只 好 求 李 达 和 吕 振 羽 去 解 围 李 达 对 学 生 们 说 : 是 的, 他 这 个 错 误 不 是 一 般 的 错 误 他 说 中 国 是 资 本 主 义 社 会, 这 是 托 洛 茨 基 派 的 反 动 论 纲 你 们 指 出 他 的 错 误 是 对 的 你 们 已 经 批 评 了 他, 就 不 要 打 人 了, 放 他 走 吧! 冶 于 是, 李 达 走 前 面, 那 个 讲 师 走 当 中, 方 宗 鳌 祁 大 鹏 跟 着 走 当 中, 吕 振 羽 走 后 面, 这 样 才 把 那 个 讲 师 带 出 校 门 李 达 告 诫 那 个 讲 师 说 : 你 还 年 轻 人 家 都 说 中 国 大 学 是 红 色 大 学, 这 里 讲 的 马 列 主 义 课 你 为 什 么 不 学, 却 去 学 托 洛 茨 基 的? 这 个 书, 你 就 不 要 来 教 了 吧! 冶 那 个 讲 师 惶 恐 地 认 了 错 李 达 是 进 步 师 生 和 反 动 派 作 斗 争 的 一 面 旗 帜 斗 争 首 先 表 现 为 反 对 解 聘 进 步 教 授 那 时, 教 育 部 强 令 学 校 当 局 对 教 员 每 年 续 聘 一 次, 没 有 接 到 续 聘 书 的 就 等 于 解 聘, 其 目 的 是 借 以 解 聘 进 步 教 授 因 此, 学 生 每 学 期 都 要 和 校 方 斗 争, 要 求 继 续 聘 请 李 达 和 黄 松 龄 吕 振 羽 齐 燕 铭 侯 外 庐 等 进 步 教 授 从 校 方 来 说, 如 果 没 有 这 些 进 步 教 授 任 教, 就 招 收 不 到 好 学 生, 学 校 就 办 不 下 去 李 达 鼓 励 一 些 进 步 教 授 说 : 我 们 就 抓 住 这 个 矛 盾 同 他 们 斗 争, 占 据 这 块 阵 地, 进 行 传 播 马 克 思 主 义 冶 李 达 的 教 学 和 研 究 活 动 引 起 了 国 民 党 特 务 的 密 切 注 意 他 的 家 经 常 有 一 些 不 速 之 客 光 顾 冶 九 一 八 冶

56 46 摇 李 达 的 故 事 摇 事 变 不 久, 他 到 暨 南 大 学 去 作 时 事 讲 演 时 遭 到 特 务 的 毒 打, 右 臂 和 右 锁 骨 被 打 断, 住 院 治 疗 40 余 天, 右 臂 还 不 能 活 动 特 务 以 为 李 达 的 右 手 残 废, 再 也 不 能 写 字 了, 也 就 不 能 讲 课 和 写 作 了 然 而, 李 达 却 坚 定 地 说 : 反 动 派 想 打 断 我 的 右 臂, 不 让 我 拿 笔, 要 我 放 下 武 器, 办 不 到! 我 一 定 要 把 右 手 锻 炼 得 和 好 手 一 样 冶 李 达 同 国 民 党 反 动 派 斗 争, 还 表 现 在 极 力 支 持 吕 振 羽 反 对 陶 希 圣 20 世 纪 30 年 代, 中 国 哲 学 史 界 反 马 克 思 主 义 的 各 个 流 派 中, 陶 希 圣 的 影 响 最 大 他 著 有 中 国 政 治 思 想 史, 流 毒 很 广 他 是 食 货 杂 志 主 编, 北 京 大 学 教 授, 无 论 讲 课 或 写 文 章, 都 要 散 布 反 动 观 点 这 个 国 民 党 反 动 派 的 御 用 文 人, 竟 把 自 己 乔 装 成 历 史 唯 物 主 义 的 拥 护 者, 欺 骗 群 众, 颇 有 迷 惑 作 用 李 达 同 吕 振 羽 一 起 分 析 思 想 战 线 的 形 势, 李 达 说 : 现 在 各 派 别 的 人, 都 在 反 对 马 克 思 主 义, 你 要 看 清 楚 哪 些 是 最 凶 恶 的, 对 准 目 标, 保 卫 马 克 思 主 义 冶 吕 振 羽 说 : 我 想 抓 住 陶 希 圣 冶 李 达 说 : 对! 陶 希 圣 是 国 民 党 的 御 用 学 者, 一 个 最 危 险 的 人 物, 我 们 要 和 他 斗 争 冶 当 时, 陶 希 圣 在 北 大 清 华 师 大 讲 授 中 国 政 治 思 想 史 李 达 对 吕 振 羽 说 : 老 弟 呵, 你 也 开 一 门 中 国 政 治 思 想 史, 你 有 条 件, 你 可 以 同 他 唱 对 台 戏 冶 吕 振 羽 开 了 这 门 课, 立 刻 引 起 强 烈 反 响, 北 大 清 华 师 大 的 学 生 都 跑 来 听 课, 买 讲 义 陶 希 圣 慌 了, 又 是 请 客 又 是 求 情, 要 吕 振 羽 把 课 让 给 他, 由 他 统 一 起 来 李 达 非 常 气 愤, 对 吕 振 羽 说 : 这 是 什 么 话! 你 叫 黄 松 龄 去 答 复 陶 希 圣, 要 他

57 红 色 教 授 摇 47 把 他 在 北 大 清 华 等 校 教 的 中 国 社 会 史 让 给 你, 由 你 统 一 起 来 冶 陶 希 圣 碰 了 壁, 再 也 不 敢 吱 声 了 吕 振 羽 后 来 出 版 的 中 国 政 治 思 想 史, 就 是 在 讲 授 这 门 课 的 基 础 上 写 成 的 事 隔 多 年, 当 他 谈 到 这 部 书 时, 总 是 非 常 感 激 李 达 给 予 的 指 导 和 帮 助 李 达 还 大 力 支 持 吕 振 羽 积 极 参 加 关 于 中 国 社 会 史 问 题 的 大 论 战 20 世 纪 30 年 代 初 开 展 的 这 场 大 论 战, 关 系 着 马 克 思 主 义 关 于 社 会 发 展 的 普 遍 规 律 是 否 适 合 中 国 的 大 问 题 当 时 伪 马 克 思 主 义 各 流 派, 为 反 对 马 克 思 主 义 和 党 所 领 导 的 新 民 主 主 义 革 命, 在 中 国 社 会 史 方 面, 假 借 马 克 思 所 说 的 亚 细 亚 冶 词 句, 来 取 消 马 克 思 列 宁 主 义 的 阶 级 分 析 和 阶 级 斗 争 学 说, 否 认 中 国 农 民 阶 级 的 客 观 存 在 及 其 在 革 命 中 的 地 位 与 作 用, 以 此 来 阉 割 马 克 思 列 宁 主 义 的 灵 魂 和 反 对 中 国 共 产 党 的 纲 领 即 反 对 中 国 革 命, 以 中 国 没 有 奴 隶 制 社 会 阶 段 的 存 在 或 从 外 因 论 冶 去 渲 染 的 所 谓 奴 隶 制 社 会 论, 来 反 对 马 克 思 列 宁 主 义 的 社 会 发 展 阶 段 论 和 社 会 革 命 论, 宣 传 卖 国 投 降 或 不 抵 抗 主 义, 以 所 谓 商 业 资 本 主 义 社 会 冶 论 或 所 谓 前 资 本 主 义 社 会 冶 论 专 制 主 义 社 会 冶 论, 来 反 对 历 史 唯 物 主 义 和 中 国 共 产 党 所 领 导 的 新 民 主 主 义 革 命, 等 等 这 就 是 三 十 年 代 初, 我 国 马 克 思 主 义 与 伪 马 克 思 主 义 流 派 斗 争 的 几 个 主 要 问 题, 这 种 斗 争, 实 质 上 乃 是 革 命 和 反 革 命 的 斗 争 冶 为 了 捍 卫 马 克 思 主 义, 保 卫 中 国 革 命, 吕 振 羽 在 李 达 的 热 情 鼓 励 下, 放 下 手 头 的 经 济 学 著 述 工 作, 而 投 身 于 中 国 社 会 史 的 研 究 李 达 常 给 吕

58 48 摇 李 达 的 故 事 摇 振 羽 鼓 励 和 指 点 李 达 对 吕 振 羽 说 : 你 搞 历 史 很 好, 历 史 很 重 要 冶 研 究 中 国 历 史 要 注 意 两 个 问 题 : 一 是 方 法 论, 要 生 动 地 运 用 马 克 思 主 义 的 理 论, 切 不 可 误 入 实 用 主 义 或 机 械 论 的 歧 途 ; 二 是 史 料, 要 尽 可 能 充 分 地 搜 集 史 料, 鉴 别 真 伪, 切 不 可 歪 曲 历 史 的 真 相 冶 你 要 看 看 现 在 史 学 论 坛 上 有 些 什 么 流 派, 每 个 流 派 有 些 什 么 基 本 论 点, 论 纲 如 何, 要 搞 清 楚 从 马 克 思 主 义 出 发, 看 哪 个 流 派 哪 些 人 是 最 凶 恶 的 敌 人, 你 就 对 准 目 标 斗 争 冶 吕 振 羽 在 李 达 老 师 的 教 导 下, 在 论 战 中 写 成 了 他 的 第 一 部 史 学 专 著 史 前 期 中 国 社 会 研 究 李 达 看 到 这 部 书 稿 后, 非 常 高 兴 他 亲 自 审 读 书 稿, 为 书 稿 作 序, 并 把 它 推 荐 给 人 文 书 店 出 版 李 达 在 该 书 的 序 言 中 指 出, 该 书 有 两 个 特 点 : 一 是 坚 决 地 确 认 奴 隶 制 度 为 社 会 发 展 过 程 中 的 必 经 的 阶 段 冶, 二 是 探 求 中 国 史 前 期 社 会 的 一 般 特 征, 对 于 这 一 历 史 时 期 整 理 出 一 个 整 然 的 系 统 冶 前 一 特 点, 批 驳 了 当 时 托 派 理 论 家 李 季 和 国 民 党 御 用 文 人 陶 希 圣 之 流 否 定 中 国 奴 隶 制 社 会 客 观 存 在 的 谬 论, 后 一 特 点, 打 破 了 当 时 资 产 阶 级 史 学 家 中 的 疑 古 冶 风, 从 而 阐 明 了 马 克 思 主 义 关 于 人 类 社 会 发 展 普 遍 规 律 的 正 确 性 李 达 满 腔 热 情 地 说 : 我 认 为 吕 君 这 本 书, 确 实 有 许 多 新 的 收 获, 特 向 读 者 介 绍 同 时, 我 希 望 吕 君 继 续 努 力, 完 成 全 部 著 作 冶 在 李 达 的 热 情 帮 助 下, 这 部 最 早 用 马 克 思 主 义 观 点 写 成 的 中 国 原 始 社 会 史, 终 于 在 1934 年 6 月 公 开 出 版 吕 振 羽 非 常 感 激 李

59 红 色 教 授 摇 49 达 老 师 对 自 己 的 指 导 帮 助 1934 年, 他 在 史 前 中 国 社 会 研 究 的 初 版 自 序 中 说 : 在 我 对 中 国 史 的 研 究 当 中, 吾 师 李 达 先 生, 对 一 般 理 论 上, 曾 给 了 我 不 少 的 指 示, 又 承 对 本 书 详 细 地 校 阅 了 一 遍, 并 为 我 作 序 均 此 声 明 致 谢 冶 李 达 很 重 视 宣 传 工 作, 从 不 放 过 一 切 可 以 利 用 的 条 件, 尽 力 扩 大 马 克 思 主 义 的 思 想 理 论 阵 地, 扩 大 党 的 政 治 影 响 他 对 友 人 侯 外 庐 说 : 我 的 目 标 爷 大, 不 便 在 社 会 上 公 开 活 动, 你 年 轻, 可 以 多 做 些 工 作 冶 在 李 达 的 鼓 励 支 持 下, 侯 外 庐 利 用 校 内 外 各 种 讲 坛 及 其 他 渠 道 积 极 宣 传 马 列 主 义 李 达 自 己 则 利 用 讲 演, 时 事 座 谈, 接 见 进 步 学 生 等 机 会, 宣 传 革 命 真 理, 教 育 革 命 青 年 当 年 北 平 大 学 法 商 学 院 地 下 党 学 生 党 支 部 书 记 王 大 钧 谈 起 李 达 对 他 的 教 育 时 说 : 李 达 老 师 对 形 势 的 分 析 是 相 当 准 确 的, 给 我 的 印 象 十 分 深 刻 抗 日 战 争 前 夕 我 曾 想 转 学 到 其 他 地 方 去, 征 求 李 达 老 师 的 意 见 他 说 日 本 帝 国 主 义 很 快 会 全 面 入 侵 中 国, 我 们 待 在 北 平 的 时 间 不 会 太 长, 他 劝 我 利 用 短 暂 的 宝 贵 时 间, 多 学 习 一 些 马 列 主 义 理 论, 作 好 斗 争 准 备 以 后 形 势 发 展 果 不 出 他 的 预 料 我 听 从 了 他 的 劝 告, 受 益 匪 浅 冶 抗 日 战 争 爆 发 后, 王 大 钧 到 了 延 安, 向 党 中 央 领 导 同 志 报 到 时, 党 中 央 总 书 记 张 闻 天 向 他 仔 细 询 问 李 达 的 近 况 张 闻 天 在 大 革 命 时 期, 曾 受 过 李 达 的 直 接 影 响 他 得 悉 李 达 向 青 年 学 生 讲 授 马 克 思 主 义 的 革 命 精 神 不 减 当 年 之 后, 非 常 高 兴, 赞 不 绝 口 冶

60 50 摇 李 达 的 故 事 摇 对 于 党 的 抗 日 救 国 主 张, 李 达 真 诚 拥 护, 并 积 极 地 为 建 立 抗 日 民 族 统 一 战 线 出 力 1933 年 5 月, 李 达 受 北 平 地 下 党 组 织 委 托, 到 张 家 口 第 二 次 给 冯 玉 祥 讲 学 名 义 上 是 去 讲 辩 证 逻 辑, 实 际 上 是 去 说 服 冯 玉 祥 联 共 抗 日 李 达 帮 助 冯 玉 祥 与 党 组 织 取 得 联 系, 在 中 国 共 产 党 的 推 动 下, 冯 玉 祥 树 起 了 察 哈 尔 抗 日 同 盟 军 的 旗 帜 1934 年 4 月 20 日, 由 中 国 共 产 党 通 过 中 华 民 族 武 装 自 卫 委 员 会 筹 备 会 提 出, 宋 庆 龄 何 香 凝 等 1797 人 签 名, 发 表 了 中 国 人 民 对 日 作 战 的 基 本 纲 领 李 达 是 十 名 领 衔 签 名 者 之 一 这 个 宣 言 宣 传 了 我 党 抗 日 救 国 的 六 大 纲 领 冶, 指 出 : 中 国 人 民 在 自 己 痛 苦 的 实 际 经 验 中, 深 刻 觉 悟 到, 要 想 依 靠 国 民 党 和 国 民 政 府 来 抗 日 救 国, 已 经 是 完 全 没 有 希 望 了 要 想 使 美 国 或 国 际 联 盟 方 面 来 帮 忙 反 对 日 本, 也 只 是 一 种 幼 稚 的 蠢 笨 的 思 想 中 国 人 民 只 有 自 己 起 来 救 自 己, 中 国 人 民 唯 一 自 救 和 救 国 的 方 法, 就 是 大 家 起 来 武 装 驱 逐 日 本 帝 国 主 义, 就 是 中 华 民 族 武 装 自 卫, 换 言 之, 就 是 中 国 人 民 自 动 对 日 作 战 立 即 实 行 全 体 海 陆 空 军 总 动 员 冶 全 体 人 民 总 动 员 冶 全 体 人 民 总 武 装 冶 立 即 停 止 一 切 内 战 立 即 停 止 屠 杀 中 国 同 胞 的 战 争 冶 显 然, 这 都 是 针 对 蒋 介 石 的 反 共 卖 国 政 策 提 出 的, 完 全 符 合 中 国 共 产 党 关 于 抗 日 救 国 的 基 本 精 神 李 达 在 这 个 宣 言 上 与 宋 庆 龄 何 香 凝 等 领 衔 签 名, 是 对 当 时 正 在 兴 起 的 抗 日 救 国 运 动 的 公 开 支 持 以 一 二 九 冶 运 动 为 标 志, 全 国 掀 起 抗 日 救 亡 运 动

61 红 色 教 授 摇 51 的 新 高 潮 全 国 各 界 救 国 联 合 会 于 1936 年 5 月 在 上 海 正 式 成 立, 并 发 表 宣 言, 呼 吁 停 止 一 切 内 战, 释 放 政 治 犯, 建 立 一 个 统 一 的 抗 敌 政 权 对 此, 国 民 党 反 动 派 十 分 恼 火, 在 1936 年 11 月 22 日 深 夜, 非 法 逮 捕 了 沈 钧 儒 章 乃 器 邹 韬 奋 史 良 李 公 朴 王 造 时 沙 千 里 7 人 这 件 事, 史 称 七 君 子 冶 事 件 七 君 子 冶 事 件 发 生 后, 全 国 人 民 国 内 外 的 进 步 舆 论 都 感 到 无 比 愤 慨, 纷 纷 谴 责 国 民 党 反 动 政 府 的 倒 行 逆 施 宋 庆 龄 在 上 海 为 七 君 子 冶 被 捕 发 表 声 明, 抗 议 国 民 党 当 局 的 非 法 逮 捕 李 达 在 北 平 与 许 德 珩 沈 志 远 邢 西 萍 许 寿 裳 等 109 位 知 名 人 士 联 合 签 名, 致 电 南 京 国 民 党 政 府 要 求 释 放 爱 国 七 君 子 冶 对 于 抗 日 救 国, 北 平 各 大 学 的 教 授 中 有 两 派 观 点 一 派 以 胡 适 傅 斯 年 蒋 梦 麟 为 首, 主 张 国 际 联 盟 来 调 查 解 决 问 题, 拥 护 蒋 介 石 的 不 抵 抗 主 义, 另 一 派 以 李 达 陈 豹 隐 王 之 湘 为 代 表, 主 张 抗 日 救 国, 反 对 不 抵 抗 主 义 当 时, 蒋 介 石 提 出 了 一 个 和 平 不 到 绝 望 时 期, 决 不 放 弃 和 平, 牺 牲 不 到 最 后 关 头, 决 不 轻 言 牺 牲 冶 的 口 号, 反 对 全 民 抗 战 李 达 痛 斥 了 这 种 投 降 主 义 论 调, 讲 课 时 针 对 蒋 介 石 的 谬 论 公 开 讽 刺 说 : 照 他 这 样 说 下 去, 读 书 不 到 绝 望 时 期, 决 不 放 弃 读 书, 抗 日 不 到 最 后 关 头, 决 不 轻 言 抗 日 了 冶 李 达 的 抗 日 反 蒋 言 行, 引 起 了 反 动 派 的 仇 恨 国 民 党 政 府 企 图 以 侮 辱 领 袖 冶 的 罪 名 冶 将 他 解 聘 抗 日 战 争 爆 发 以 前, 陈 立 夫 几 次 要 教 育 部 长 王 世 杰 密 电 北

62 52 摇 李 达 的 故 事 摇 平 大 学 校 长 徐 诵 明 法 商 学 院 院 长 白 鹏 飞, 解 聘 以 李 达 为 首 的 一 批 进 步 教 授 白 鹏 飞 说, 那 些 教 授 很 受 学 生 欢 迎, 不 能 解 聘, 如 果 要 解 聘, 教 育 部 必 须 正 式 下 命 令 才 能 照 办 王 世 杰 不 肯 下 命 令, 白 鹏 飞 也 就 拖 着 不 办 为 了 抗 议 国 民 党 无 理 解 聘 进 步 教 授, 李 达 和 白 鹏 飞 挺 身 而 出, 找 冯 玉 祥 商 谈, 争 取 冯 找 蒋 介 石 交 涉, 又 直 接 找 王 世 杰 陈 立 夫 当 面 讲 理, 未 获 结 果 李 达 白 鹏 飞 应 冯 玉 祥 之 邀, 前 往 庐 山 在 山 上, 蒋 介 石 碰 见 他 们 游 山, 心 生 一 计, 想 通 过 冯 玉 祥 做 说 客, 请 他 们 当 行 政 院 参 事, 企 图 以 此 拉 拢 他 们 蒋 介 石 以 上 宾 之 礼 冶 邀 请 他 们 在 山 上 会 见 他 们 斩 钉 截 铁 地 立 刻 回 绝 : 我 们 只 知 道 教 书, 不 知 道 做 官 冶 随 后, 李 达 下 山 返 湘, 回 家 探 视 患 病 的 老 父 白 鹏 飞 返 回 北 平 30 年 代, 李 达 在 北 平 的 教 学 活 动, 是 他 毕 生 从 事 马 克 思 主 义 宣 传 活 动 的 一 个 重 要 组 成 部 分 九 一 八 冶 事 变 以 后, 特 别 是 华 北 事 变 后, 中 华 民 族 的 严 重 危 机, 迫 使 广 大 的 爱 国 青 年 探 求 国 家 民 族 和 个 人 的 前 途 命 运, 李 达 热 情 讲 授 传 播 马 克 思 主 义 的 革 命 理 论, 对 于 寻 求 出 路 的 青 年 是 大 有 益 处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