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健食品的文化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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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科 技 食 品 的 社 會 學 :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的 科 技 與 社 會 分 析 (The sociology of techno-food:an STS analysis of health food and food industry in Taiwan) 作 者 : 鄭 斐 文 東 海 大 學 社 會 系 助 理 教 授 fcheng@thu.edu.tw 前 言 本 文 企 圖 以 一 個 批 判 與 創 新 看 法 來 分 析 台 灣 的 保 健 / 健 康 食 品 流 行 的 現 象 若 以 大 眾 文 化 的 角 度 回 顧 坊 間 常 常 閱 讀 到 的 保 健 食 品 書 籍, 大 部 分 的 內 容 通 常 在 解 釋 什 麼 是 保 健 食 品, 如 何 選 擇 比 較 適 合 自 己 的 保 健 食 品, 或 者 每 一 種 保 健 食 品 如 紅 麴 靈 芝 優 酪 乳 各 有 哪 些 保 健 的 功 效 而 在 瞭 解 了 這 些 琳 瑯 滿 目 的 產 品 與 各 種 科 學 研 究 給 予 的 建 議 之 後, 我 們 通 常 會 依 照 這 些 食 品 的 功 效 來 為 自 己 的 身 體 尋 找 補 充 品 〆 通 常 現 代 人 所 擔 憂 的 健 康 風 險 可 能 是 肥 胖 膽 固 醇 慢 性 病 免 疫 系 統 不 足 等 舉 例, 近 幾 年 來 國 家 健 康 相 關 機 構 會 提 醒 人 們, 代 謝 症 候 群 與 有 三 高 等 的 文 明 慢 性 疾 病 等 危 機, 因 此 許 多 人 會 認 為 必 頇 除 了 在 醫 生 建 議 之 外, 找 尋 需 要 的 保 健 食 品 來 養 生 一 般 坊 間 對 於 保 健 食 品 的 書 籍 以 及 建 議 評 估, 多 是 鼓 勵 多 食 用, 強 調 各 種 保 健 食 品 可 以 預 防 老 化 加 強 代 謝 或 者 分 析 各 種 保 健 食 品 的 成 分 中 所 含 的 草 藥 的 功 能 以 及 補 充 營 養 素 等 的 重 要 性 面 對 市 場 上 琳 瑯 滿 目 的 資 訊 與 保 健 產 品, 有 許 多 資 訊 是 大 同 小 異 的, 比 較 是 鼓 勵 消 費 者 如 何 選 擇 比 較 好 的 食 品, 卻 很

2 少 從 整 體 的 社 會 經 濟 結 構 與 食 品 科 技 發 展 角 度 來 分 析 保 健 食 品 的 問 題 從 一 個 社 會 學 的 角 度 看 待 保 健 食 品 的 科 技 問 題, 我 們 需 要 審 視, 到 底 這 些 保 健 食 品 的 流 行 是 在 什 麼 樣 的 經 濟 社 會 與 歷 史 脈 絡 中 出 現 的 〇 是 否 要 達 到 健 康 的 標 準 必 定 要 消 費 保 健 食 品 〇 當 市 面 上 這 麼 多 的 健 康 食 品 都 強 調 有 科 學 證 據 與 科 學 證 明 時, 消 費 者 要 完 全 相 信 嗎 〇 回 顧 二 十 年 前 的 台 灣, 我 們 好 像 沒 有 看 到 那 麼 多 的 保 健 食 品 出 現 在 我 們 生 活 周 遭 出 現, 大 概 早 期 保 健 食 品 只 有 日 本 引 進 的 魚 肝 油 或 者 台 糖 健 素 糖 之 類 的, 早 期 養 樂 多 也 大 概 只 被 歸 類 為 是 老 少 咸 宜 的 飲 料, 為 什 麼 到 了 這 十 幾 年, 某 些 乳 酸 菌 飲 料 益 生 菌 等 卻 成 為 具 有 腸 胃 功 效 的 健 康 食 品 〇 針 對 以 上 問 題, 我 們 如 何 進 行 更 為 具 有 社 會 學 結 構 與 體 系 性 的 解 釋 〇 我 們 或 許 可 以 從 一 個 具 體 的 例 子 談 起, 比 較 能 瞭 解 食 品 科 技 與 人 類 社 會 的 關 係 2000 年, 瑞 士 聯 邦 科 技 學 院 植 物 科 學 研 究 所 的 生 物 科 技 學 家 以 基 因 改 造 食 品 的 方 式 製 造 出 一 種 名 為 黃 金 米 的 作 物, 被 視 為 富 含 B 胡 蘿 蔔 素, 宣 稱 可 以 解 決 維 他 命 A 缺 乏 的 問 題 美 國 達 特 茅 斯 學 院 的 科 學 家 盛 讚 這 是 一 項 傑 出 的 科 技 成 就, 是 農 業 生 物 科 技 的 最 佳 典 範 1 黃 金 米 甚 至 已 經 在 台 灣 農 業 詴 驗 所 進 一 步 與 台 灣 的 本 土 品 種 混 種 研 發 2 這 樣 一 個 生 物 科 技 發 展, 也 被 科 學 家 評 價 為 可 拯 救 好 幾 百 萬 孩 童 免 於 失 明 但 其 實 這 個 看 似 食 品 的 科 技 慈 善 事 業 發 展 的 背 後, 確 是 有 政 治 性 的 意 義 年, 綠 色 和 帄 組 織 以 科 學 的 方 法 計 算 統 計 數 據 〆 一 個 成 年 人 必 頇 一 天 要 吃 九 公 斤 的 黃 金 米 才 能 符 合 每 日 維 他 命 A 的 建 議 攝 取 量, 因 此 人 體 需 要 更 大 量 的 黃 金 米 才 能 符 合 國 家 規 定 的 標 準 量 按 照 這 種 說 法, 一 個 小 孩 要 吃 煮 熟 的 黃 金 米 公 斤 才 幾 乎 能 達 到 美 國 國 家 標 準 綠 色 和 帄 組 織 的 計 算 激 怒 了 科 學 家 與 整 個 1 一 個 掌 握 了 少 數 基 因 改 造 作 物 的 公 司 孟 山 都 (Monsanto) 於 2000 年 開 始 釋 放 黃 金 米 的 專 利 所 有 權, 並 將 在 網 站 上 公 布 基 因 排 序 資 料 庫, 以 供 研 究 看 似 是 以 企 業 良 心 所 發 起 的 行 動, 其 實 MONSANTO 實 際 上 只 花 了 十 萬 美 金 發 展 黃 金 米, 但 卻 撥 了 兩 千 萬 美 金 打 廣 告, 宣 傳 黃 金 米 的 好 處, 而 這 兩 千 萬 美 元 是 洛 克 菲 勒 基 金 會 以 及 瑞 士 政 府 所 捐 贈 的 2 中 國 時 報 (2000), 基 因 三 合 一, 黃 金 米 更 營 養 1 月 15 日 3 我 們 可 以 在 農 業 詴 驗 所 的 介 紹 中, 看 到 對 於 彩 色 米 的 介 紹 網 頁 寫 道 〆 基 因 轉 殖 的 黃 金 米 (golden rice), 即 因 可 生 產 胡 蘿 蔔 素 而 具 高 經 濟 價 值 因 此, 有 色 米 除 具 有 米 食 用 途 外, 更 具 有 開 發 成 健 康 或 保 健 食 品 之 潛 力, 在 聯 合 報 的 新 聞 中 被 解 釋 成 有 顧 眼 睛 功 效 ( 2

3 推 出 黃 金 米 的 生 技 食 品 廠 商, 引 起 了 許 多 辯 論 食 品 營 養 學 家 Nestle(2003) 就 指 出, 維 他 命 A 的 攝 取 有 可 能 變 得 很 低, 原 因 之 一 是 人 體 的 腸 道 有 可 能 吸 收 不 良, 第 三 世 界 貧 窮 小 孩 的 身 體 狀 況 是 否 能 吸 收 所 謂 的 黃 金 米 胡 蘿 蔔 素, 我 們 尚 未 得 知 黃 金 米 的 技 術 昂 貴, 是 否 能 符 合 生 物 科 技 學 家 所 宣 稱 可 拯 救 貧 窮 孩 童 的 視 力, 必 頇 要 看 當 地 的 社 會 文 化 情 況 而 定 從 黃 金 米 的 例 子 可 以 得 知, 許 多 的 主 流 企 業 行 動, 在 尚 未 有 多 元 觀 點 討 論 形 成 之 前, 意 義 就 已 經 被 固 定 化 々 通 常 食 品 科 學 的 論 述, 常 常 被 限 定 在 科 學 證 據 或 以 科 學 家 的 詮 釋 角 度, 卻 很 少 聽 到 從 文 化 與 社 會 的 角 度 出 發 來 探 討 食 品 技 術 的 使 用 也 由 於 食 品 廠 商 的 廣 告 與 經 濟 強 勢, 消 費 者 也 較 少 能 全 盤 關 注 產 業 背 後 的 龐 大 商 業 動 機 與 食 品 安 全 與 風 險 的 衝 突 從 黃 金 米 的 案 例 中, 我 們 得 以 了 解 到, 食 品 產 業 與 食 品 科 學 知 識 有 其 政 治 性, 也 同 時 是 科 學 與 社 會 文 化 互 相 影 響 的 產 物 (Winner,2004) 保 健 食 品 在 台 灣 的 發 展 有 其 歷 史, 本 文 從 社 會 科 學 歷 史 科 技 與 社 會 等 角 度, 討 論 作 為 商 品 的 保 健 食 品 的 形 成 與 產 業 科 學 知 識 與 政 府 食 品 政 策 與 保 健 食 品 流 行 趨 勢 的 關 係 由 於 保 健 食 品 的 名 稱 在 各 國 都 不 同, 有 稱 功 能 性 食 品 營 養 膳 食 補 充 品 保 健 食 品 健 康 食 品 等, 因 此 我 將 以 科 技 保 健 食 品 一 詞, 指 涉 各 種 當 代 的 補 充 或 保 健 食 品 Neslte(2004) 在 美 味 的 陷 阱 書 中, 提 到 科 技 食 品 (techno-food) 一 詞, 定 義 為 在 食 物 本 身 的 營 養 價 之 外 提 供 額 外 健 康 效 益 的 食 物 和 飲 料 科 技 食 品 的 範 圍 包 括, 添 加 的 維 生 素 礦 物 質 蛋 白 質 纖 維 質 氨 基 酸 或 脂 肪 酸 的 食 物, 也 包 括 藥 草 植 物 化 學 甚 至 木 漿 衍 生 物 等 Neslte 科 技 食 品 一 詞, 強 調 科 技 食 品 通 常 會 提 供 製 造 商 提 升 業 績 的 良 機, 與 資 本 主 義 社 會 的 自 由 競 爭 商 業 利 益 有 絕 對 關 係 Nestle 批 判 的 認 為, 科 技 食 品 的 哲 學 基 礎 是 絕 對 的 化 約 主 義 (reductionist / reductionism), 食 物 的 價 值 被 簡 化 成 單 一 的 功 能 性 成 分 也 就 是 說, 我 們 應 該 問 到 的 是, 為 什 麼 我 們 會 接 受 一 種 食 品 的 觀 念 是, 從 天 然 食 品 中 提 煉 的 單 一 簡 化 的 營 養 功 效 是 有 助 於 健 康 的, 並 且 其 提 煉 之 後 的 食 品 會 等 同 於 天 然 食 品 〇 為 什 麼 我 們 有 一 種 需 要 不 斷 服 用 購 買 強 化 保 健 功 效 的 觀 念 〇 根 據 Nestle 的 說 法, 我 們 應 該 瞭 解 到 天 然 食 物 組 成 的 複 雜 性 和 食 物 成 分 之 間 的 交 互 作 用 是 很 複 雜, 食 用 植 物 本 身 就 具 有 很 多 豐 富 的 成 分 當 代 的 食 品 工 業 意 識 型 態, 卻 強 3

4 調 將 食 品 中 的 某 樣 成 分 提 煉 並 且 大 量 食 用, 且 強 調 其 療 效, 這 其 實 是 一 種 化 約 主 義 的 哲 學 換 句 話 說, 食 物 產 業 過 份 凸 顯 食 物 單 一 成 分 與 科 技 提 煉, 一 方 面 是 來 自 於 食 品 廠 商 所 創 造 的 廣 告 效 果, 一 方 面 也 違 反 了 天 然 食 物 的 複 雜 性 的 好 處 (Nestle,2004 〆 ) 除 了 Nestle 所 提 出 的 看 法, 我 認 為 科 技 食 品 一 詞 非 常 有 用 開 啟 了 從 科 技 與 社 會 (STS-- Science, technology and society) 角 度 檢 視 食 品 與 科 技 的 複 雜 關 係 與 政 治 性, 包 括 許 多 可 供 討 論 的 主 題, 如 食 品 / 藥 品 界 線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發 展 健 康 的 觀 念 等 我 認 為 食 品 社 會 學 的 研 究 取 向, 應 該 問, 保 健 食 品 的 化 約 主 義 (reductionist /reductionism) 是 在 什 麼 樣 的 社 會 文 化 經 濟 條 件 下 產 生 的 〇 因 此 本 文 將 用 科 技 保 健 食 品 一 詞, 探 討 保 健 食 品 作 為 科 技 ( 食 ) 物 的 發 明 與 社 會 文 化 建 構 過 程, 並 認 為 科 技 食 品 議 題 必 頇 要 在 食 品 的 歷 史 變 遷 政 策 與 商 業 利 益 等 層 面 上 進 行 分 析 許 多 保 健 食 品 的 研 究 者 指 出, 健 康 宣 稱 通 常 是 保 健 食 品 的 發 展 與 商 機 的 主 要 因 素, 因 此 保 健 食 品 興 起 與 健 康 政 策 的 轉 變 有 很 密 切 的 關 係 (Lawrence and Germov, 2004 〆 121) 保 健 食 品 / 功 能 食 品 是 以 一 種 特 殊 的 醫 學 - 生 理 學 (medical-physiology) 宣 稱 為 其 科 學 的 基 礎, 例 如 常 聽 到 針 對 身 體 的 肝 功 能 心 臟 病 膽 固 醇 或 者 骨 質 疏 鬆 而 設 計 的 各 種 功 能 食 品 (Buckland,1994; 引 自 Lupton,1996:80) 許 多 西 方 社 會 學 研 究 已 經 指 出,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其 實 是 一 個 結 合 食 品 產 業 利 益 醫 學 與 科 學 家 聯 盟 所 形 成 的 通 常 政 府 政 策 上 也 相 當 重 視 此 一 產 業 的 市 場, 因 此 對 於 食 品 的 發 展, 都 是 以 貿 易 發 展 與 經 濟 利 益 為 前 提 的, 但 這 種 前 提 卻 不 見 得 都 是 以 消 費 者 的 健 康 食 品 安 全 環 境 永 續 發 展 與 環 境 正 義 為 主 的 思 考 模 式 (Lawrence and Germov,2004々 Nestle,2004) 我 們 可 以 稱 為 醫 療 -- 食 物 -- 產 業 綜 合 體, 此 一 詞 彙 表 達 了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是 結 合 了 食 品 的 產 業, 如 生 技 產 業 與 醫 療 體 系 共 同 組 成 的, 而 知 識 生 產, 如 營 養 學 食 品 科 學 等 也 可 能 是 此 綜 合 體 形 成 的 一 部 分 科 技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在 現 在 資 本 主 義 社 會 中, 與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生 物 醫 療 發 展 趨 勢 以 及 健 康 文 化 共 構 形 成 Clarke(2003) 在 分 析 從 醫 療 化 到 生 物 醫 療 化 的 歷 史 轉 變 時 提 到, 生 物 醫 學 科 技 服 務 集 團 有 限 公 司 ( Biomedical TechnoService Complex, Inc.) 4

5 的 概 念, 強 調 生 物 醫 療 化 所 具 有 政 治 經 濟 結 構 特 質 社 會 文 化 建 構, 以 及 同 時 作 為 科 學 知 識 的 真 理 政 體 (regime of truth) 共 構 而 成 的 綜 合 體 除 此 之 外, 由 於 保 健 食 品 也 常 常 被 視 為 是 藥 品, 因 此 可 以 說 受 到 食 品 醫 療 化 的 影 響 Lawrence and Germov 以 食 品 醫 療 化 一 詞 解 釋 功 能 食 品 的 社 會 發 展 々 所 謂 的 食 品 醫 療 化 指 涉 的 是, 將 食 物 視 為 像 是 藥 品 般, 具 有 治 療 的 性 質, 因 此 可 以 預 防 疾 病 這 種 觀 點 再 現 了 對 健 康 提 倡 與 食 物 消 費 的 病 理 學 化, 以 及 化 約 主 義 的 傾 向 一 個 可 能 的 結 果 是 個 人 會 被 以 飲 食 相 關 的 疾 病 而 被 責 備, 因 為 預 防 的 型 態 變 得 僅 只 跟 食 品 消 費 與 選 擇 相 關 連 而 已 (Lawrence and Germov,2004:124) ( 粗 體 為 作 者 所 加 ) 4 保 健 食 品 不 只 是 受 到 食 品 醫 療 化 的 影 響, 在 生 物 醫 療 化 的 年 代 中, 依 據 Clarke 等 人 (2003) 的 解 釋, 健 康 成 為 一 種 不 斷 需 要 努 力 的 工 作, 也 成 為 個 人 與 社 會 的 道 德 義 務, 並 成 為 生 物 醫 學 介 入 必 要 積 極 介 入 的 地 方 個 人 在 健 康 自 我 調 節 (self-regulation) 與 自 我 規 訓 (self governance) 變 得 重 要 Clarke 等 人 指 出, 生 物 醫 療 化 的 一 個 特 色 是 結 合 了 風 險 評 估 自 我 道 德 責 任 與 商 業 邏 輯 〆 健 康 本 身 以 及 慢 性 病 的 適 當 管 理, 成 為 個 人 的 道 德 責 任, 並 且 是 透 過 接 近 那 些 改 良 的 知 識 自 我 監 控 預 防 風 險 評 估 風 險 治 療 以 及 恰 當 的 自 助 / 生 物 醫 學 物 品 與 服 務 來 實 現 (Clarke et. al,2003: 162) 保 健 食 品 的 社 會 學 研 究, 因 此 結 合 了 個 人 層 次 的 自 我 健 康 管 理 意 識 型 態 食 品 醫 療 化 的 社 會 趨 勢, 以 及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的 經 濟 因 素 而 成 以 下, 本 文 將 以 影 響 台 灣 科 技 保 健 食 品 最 重 要 三 個 因 素 來 做 保 健 食 品 的 社 會 學 分 析 〆 第 一 節, 針 對 台 灣 生 物 4 而 食 品 醫 療 化 的 化 約 主 義 與 科 技 食 品 將 食 品 功 能 單 一 化 的 特 色 類 似, 都 與 健 康 與 疾 病 宣 稱 有 關 5

6 科 技 產 業 發 展 與 保 健 食 品 市 場 的 興 起 作 分 析, 第 二 是 生 物 醫 療 化 中 的 個 人 化 醫 學 與 健 康 管 理 趨 勢 的 分 析 第 三 部 分, 則 是 從 個 案 中, 探 討 生 物 科 技 與 食 品 安 全 食 品 風 險 的 關 係 一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興 起 的 歷 史 回 顧 保 健 食 品 在 台 灣 的 發 展, 可 以 區 分 幾 個 階 段 〆 1970 年 代 以 前, 台 灣 還 未 有 保 健 食 品 市 場 與 健 康 保 健 結 合 的 觀 念, 少 數 的 健 康 食 品 就 是 魚 肝 油 健 素 糖 等, 保 健 與 營 養 資 訊 幾 乎 都 是 來 自 於 西 方 70 到 80 年 代 是 科 學 化 與 專 家 化 的 年 代, 許 多 的 歐 美 的 保 健 食 品 知 識 被 引 進 台 灣, 作 為 食 品 與 營 養 專 業 的 參 考 1980 之 後 於, 媒 體 大 量 出 現 與 健 康 食 品 相 關 討 論, 加 上 民 間 直 銷 業 對 於 保 健 食 品 的 推 銷 而 蔚 為 流 行 另 外, 隨 著 台 灣 特 殊 的 社 會 經 濟 結 構 改 變, 民 眾 所 得 提 高 疾 病 類 型 也 由 傳 染 病 趨 向 慢 性 病 各 式 的 環 境 污 染 增 加 加 上 保 健 食 品 廠 商 的 各 種 促 銷 策 略, 才 使 得 保 健 食 品 在 2000 年 之 後, 大 量 的 出 現 於 各 超 商 與 醫 藥 品 通 路 中, 似 乎 已 經 成 為 消 費 者 必 要 的 健 康 補 充 品 與 佳 節 禮 品 々 同 時, 食 品 管 理 法 案 的 產 生 也 與 這 樣 的 市 場 趨 勢 有 關 傳 統 食 品 產 業 時 期 〆 環 境 公 害 與 保 健 食 品 黑 心 事 件 台 灣 開 始 出 現 保 健 食 品 名 詞 的 時 間 點 為 何 呢 〇 不 論 是 保 健 食 品, 或 是 當 時 大 部 分 國 家 所 使 用 Health Food 等 名 稱, 是 1968 年 代 之 後 才 開 始 出 現 在 台 灣 報 章 雜 誌 上 台 灣 大 部 分 保 健 食 品 的 早 期 科 學 知 識, 是 於 1957 年 從 國 外 轉 譯 而 來 一 般 來 說, 西 方 保 健 食 品 風 潮 的 興 起, 與 人 們 對 現 代 科 學 方 法 生 產 的 食 品 以 及 社 會 環 境 污 染 的 反 感 有 關 々 健 康 食 品 論 述 中 主 張 食 物 回 歸 自 然 與 健 康, 是 要 反 對 化 學 有 毒 物 質 與 各 類 使 得 食 品 污 染 的 公 害 歐 美 在 1960 年 代 產 生 生 態 和 環 境 保 護 的 論 述, 也 發 展 出 Health food 的 健 康 觀 念, 其 指 涉 的 不 只 是 食 物, 也 強 調 了 返 回 自 然 與 健 康 促 進 的 意 識 形 態 當 Health food 進 入 消 費 社 會 的 文 化 脈 絡 之 6

7 後, 它 就 成 為 一 個 商 品 化 的 代 表, 意 味 著 健 康 已 經 從 抽 象 概 念, 變 成 可 花 錢 買 來 的 商 品 ( 陳 映 慈,2007) 在 1970 年 代 以 前, 台 灣 還 未 有 保 健 食 品 的 概 念, 若 是 有 促 進 健 康 與 保 健 的 產 品, 則 部 份 以 藥 品 管 理, 或 是 當 成 偽 劣 藥 當 台 灣 維 他 命 魚 肝 油 普 及, 而 綠 藻 外 銷 日 本 頗 受 青 睞 之 後, 這 些 保 健 食 品 的 相 關 知 識 才 逐 漸 引 入 台 灣 1978 年 經 濟 部 國 際 貿 易 局 第 一 次 正 式 核 准 歐 美 保 健 食 品 進 口, 之 後 幾 年 間, 新 聞 媒 體 大 量 出 現 國 外 進 口 保 健 食 品 的 廣 告 與 報 導, 也 包 括 是 否 該 管 理 的 憂 慮, 此 時 期 的 保 健 食 品 僅 是 國 際 貿 易 與 產 業 資 訊 的 一 環 到 了 80 年 代, 民 間 直 銷 商 事 業 的 興 起 造 成 了 健 康 與 保 健 食 品 的 流 行 歐 美 的 功 能 性 食 品 逐 漸 發 展 成 為 一 個 具 有 廣 大 市 場 潛 力 的 產 業, 也 逐 漸 影 響 到 台 灣 的 保 健 食 品 發 展 台 灣 的 保 健 食 品 發 展 的 歷 程 經 歷 了 幾 個 轉 折, 一 是 宣 稱 自 然 草 本 的 食 品 開 始 出 現 了 致 命 的 事 件, 例 如 直 銷 商 以 妮 蕾 德 的 消 費 者 致 死 與 身 體 不 適 事 件 (1988) 用 動 物 飼 料 添 加 物 充 當 健 康 食 品 出 售 的 保 力 胺 S 事 件 等 (1995) 其 二 則 是 台 灣 的 環 境 污 染 議 題 與 保 健 食 品 的 反 公 害 定 位 從 經 濟 日 報 1976 年 的 5 一 篇 名 為 簡 介 保 健 食 品 報 導 可 以 看 出, 保 健 食 品 的 定 位 與 公 害 的 關 係 〆 在 這 裡 我 們 還 要 強 調 大 家 最 關 心 的 公 害 食 品 問 題 雖 然 已 有 許 多 食 品 專 家 針 對 這 些 問 題 採 取 措 施, 但 至 目 前 為 止 消 費 者 仍 不 放 心 所 以 保 健 食 品 之 產 製, 在 消 費 市 場 上 就 是 公 害 食 品 的 剋 星 不 過 如 何 降 低 保 健 食 品 之 生 產 成 本, 增 加 產 品 種 類 項 目 數 量 等 有 待 食 品 界 食 品 專 家 之 努 力, 5 1. 例 如,1984 年 行 政 院 經 濟 建 設 委 員 會 之 相 關 單 位 選 定 台 灣 外 銷 的 十 項 食 品 工 業 為 發 展 主 力 2. S-95 事 件 大 約 是, 法 務 部 調 查 局 偵 破 一 件 妨 害 人 體 健 康 的 假 奶 粉 案, 在 電 視 報 章 大 作 廣 告, 自 稱 外 國 進 口 名 牌 高 蛋 白 嬰 兒 食 品 的 S 95 金 牛 牌 奶 粉, 被 發 現 是 從 西 德 進 口 工 業 酪 素, 加 乳 糖 及 牛 奶, 在 台 灣 仿 冒 製 成 之 後 發 現 有 很 多 聲 稱 是 美 國 大 陸 藥 品 公 司 的 食 品 如 G 99 愛 兒 力 倍 力 300 寶 健 樂 等 類 似 產 品 都 被 發 現 是 黑 心 奶 粉 民 生 報 (1984), 遏 阻 不 良 藥 品 減 少 文 明 病, 推 廣 健 康 食 品 當 更 有 益, 食 品 工 業 研 究 所 向 消 費 者 詳 作 介 紹 11 月 21 日 々 民 生 報 (1984), 民 生 論 壇, 應 速 訂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7 月 24 日 7

8 才 能 達 到 預 期 的 目 標 若 從 近 代 食 品 衛 生 學 討 論 時, 保 健 食 品 絕 對 不 能 混 有 農 藥 殘 存 重 金 屬 類 多 氯 聯 苯 (P.C.B) 及 洗 劑 等 各 種 有 機 或 無 機 物 質 用 健 康 食 品 一 詞 去 搜 索 聯 合 報 與 民 生 報 新 聞, 會 發 現 健 康 食 品 一 詞 大 約 出 現 於 1978 年 與 此 時 期 同 時 的 80 年 代, 台 灣 出 現 了 許 多 與 食 品 安 全 與 公 害 的 問 題 〆 1979 的 多 氯 聯 苯 中 毒 的 毒 油 事 件, 受 害 人 數 多 達 2025 人 々1982 年 戴 奧 辛 事 件 1985 年 綠 牡 蠣 事 件 1986 年 西 施 舌 中 毒 事 件 1988 年 鎘 汞 污 染 鎘 米 外 流 事 件 等 年 出 現 頻 繁 的 掃 蕩 黑 心 健 康 食 品 事 件, 使 得 台 灣 的 消 費 者 保 護 運 動 更 加 進 步, 消 費 者 也 開 始 對 於 嬰 兒 食 品 健 康 食 品 所 產 生 的 風 險 更 加 小 心 保 健 食 品 開 始 與 排 毒 功 效 被 關 連 在 一 起, 最 早 的 案 例 是 台 灣 早 期 大 量 外 銷 的 保 健 產 品 -- 綠 藻 1975 年 的 報 紙 一 篇 綠 藻 將 在 最 近 一 兩 年 內 可 望 成 為 熱 門 產 品 中, 指 出 日 本 醫 學 界 發 現 有 助 於 人 體 內 重 金 屬 的 排 洩, 且 對 於 烏 腳 病 亦 有 治 療 效 益 目 前 需 要 量 最 多 者 為 日 本, 今 後 開 拓 外 銷, 應 針 對 公 害 較 嚴 重 的 歐 美 市 場 進 軍 6 綠 藻 具 有 治 療 疾 病 的 論 述 出 現 後, 我 們 可 以 發 現, 雖 然 很 少 文 章 直 接 將 公 害 與 保 健 食 品 關 連, 但 是 在 廠 商 的 宣 傳 中, 保 健 食 品 用 來 對 抗 環 境 污 染 排 毒 強 化 免 疫 的 論 述 卻 一 直 存 在 至 今 7 除 了 因 公 害 與 環 境 污 染 的 風 險 而 產 生 的 對 於 社 會 集 體 身 體 感 知 與 對 環 境 的 焦 6 一 般 來 說, 功 能 性 食 品 一 詞 在 西 方 是 最 普 遍 的 用 法, 其 沒 有 明 確 定 義, 一 般 指 涉 的 意 思 是, 除 了 營 養 與 生 計 用 途 外, 有 特 殊 健 康 好 處 的 食 品, 因 此 包 括 保 健 食 品 健 康 食 品 天 然 有 機 食 品 都 可 以 算 是 功 能 性 食 品 經 濟 日 報 (1975), 綠 藻 將 在 最 近 一 兩 年 內 可 望 成 為 熱 門 產 品,9 月 21 日 7 指 出 健 康 食 品 的 市 場 發 展 與 公 害 的 密 切 關 係 的 報 導 與 綠 藻 的 關 係 〆 民 國 五 十 六 年 就 曾 有 一 家 經 營 綠 藻 的 公 司, 每 個 月 花 一 百 廿 萬 元 的 廣 告 費, 在 電 視 電 台 汽 車 車 廂 等 大 事 廣 告 宣 傳, 擬 打 開 內 銷 市 場, 但 不 久 即 出 現 各 種 假 冒 品, 僅 裹 以 綠 色 糖 衣, 即 成 綠 藻 片, 或 以 色 素 染 成 綠 色 即 所 謂 太 空 食 品 該 公 司 乃 移 轉 市 場 中 心, 全 部 外 銷 兩 年 前 由 於 在 日 本 市 場 對 公 害 所 衍 生 的 疾 病 有 治 療 奇 效, 銷 路 乃 有 突 破 性 的 發 展, 消 息 傳 來, 國 內 的 產 銷 業 務 也 興 旺 起 來 故 最 近 更 有 擴 大 投 資, 增 加 產 量 的 熱 潮 往 後 看, 據 業 者 表 示 〆 隨 工 業 化 程 度 的 提 高, 公 害 問 題 必 然 更 為 嚴 重, 要 得 到 保 健 的 食 品 藥 物, 綠 藻 正 是 有 效 品 之 一, 因 此 這 一 產 品 將 是 世 界 性 的 產 品, 歐 美 地 區 都 極 有 銷 售 前 途, 而 不 止 於 日 本 市 場 8

9 慮, 也 開 始 出 現 許 多 來 自 於 進 口 傳 銷 商 的 誇 大 廣 告, 例 如 查 出 含 有 美 國 以 丹 類 固 醇 等 藥 物 成 分 的 保 健 食 品 大 約 在 年 之 間, 報 紙 上 開 始 討 論 健 康 食 品 的 誇 大 不 實 廣 告 所 造 成 的 問 題, 保 健 食 品 越 來 越 被 重 視 70 年 代 後, 台 灣 逐 漸 出 現 的 專 家 化 與 知 識 化 的 年 代, 開 始 倚 重 科 學 標 準 美 國 專 家 與 科 技 官 僚 主 導 的 年 代 逐 漸 成 形 ( 林 文 源 李 丁 讚,2000 〆 161) 尤 其 在 S-95 黑 心 奶 粉 事 件 進 口 泰 國 玉 米 含 黃 麴 毒 素 過 量 等 事 件 發 生 後, 衛 生 署 食 品 衛 生 處 營 養 學 專 家 食 品 科 學 家 在 報 紙 媒 體 中, 對 於 健 康 食 品 與 食 品 安 全 問 題 進 行 密 集 的 討 論 雖 然 黑 心 健 康 食 品 事 件 造 成 了 台 灣 社 會 一 段 時 期 中 熱 烈 的 討 論, 台 灣 的 健 康 食 品 消 費 熱 潮 仍 然 持 續 增 加 ( 例 如, 農 委 會 統 計 七 大 熱 門 食 品 工 業 統 計 各 大 報 紙 大 量 出 現 專 文 討 論 各 種 健 康 食 品 的 好 壞 處 健 康 食 品 之 旅 座 談 會 等 ) 同 時, 與 醫 療 相 關 的 產 業 如 民 間 的 保 健 食 品 展 覽 ( 經 濟 部 推 動 的 家 用 的 保 健 食 品 保 健 器 材 市 場 興 起 ) 也 開 始 出 現 於 中 小 企 業 產 品 有 關 的 展 覽 中 々 在 食 品 科 學 資 訊 與 產 業 的 推 動 上, 主 要 以 食 品 工 業 研 究 所 為 主, 在 80 年 代 也 逐 漸 推 動 健 康 食 品 法 案, 規 劃 研 究 保 健 食 品 市 場 分 析 以 上 因 素 都 使 得 80 年 代 中 期 過 後, 保 健 食 品 熱 潮 逐 漸 興 起 生 技 產 業 的 時 代 食 品 產 業 的 轉 型 除 了 在 台 灣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發 展 的 經 濟 社 會 條 件 下 產 生 之 外, 也 因 為 2002 年 台 灣 加 入 WTO, 使 得 傳 統 食 品 產 業 面 臨 更 多 競 爭 2000 年 之 後, 台 灣 食 品 工 業 開 始 主 要 以 生 物 科 技 介 入 方 式, 處 理 食 品 中 的 某 些 成 分 並 且 強 調 食 品 的 特 定 功 效 與 機 能 性 運 用 等 例 如 被 視 為 是 台 灣 健 康 食 品 發 展 重 點 的 紅 麴, 就 是 強 調 生 物 科 技 方 法 的 使 用, 以 使 得 水 稻 成 為 降 低 膽 固 醇 或 降 血 壓 的 功 效 而 使 得 廠 商 可 以 從 低 廉 成 本 的 原 料 中 進 行 食 品 加 工 以 獲 利 在 1982 年 開 始, 政 府 將 生 物 技 術 列 入 八 大 重 點 科 技 發 展 中 生 物 科 技 的 重 點 被 視 為 是 與 生 命 科 學 研 究 相 關, 也 與 醫 藥 產 業 農 業 食 品 產 業 有 關 生 物 技 術 在 食 品 加 工 的 發 展 方 向 主 要 在, 發 酵 食 品 機 能 性 食 品 與 食 品 添 加 物 中, 例 如, 保 健 原 料 ( 靈 芝 酵 母 ) 等 釀 造 食 品 菌 種 篩 選 與 發 酵 工 程 的 乳 酸 菌 飲 料 及 優 酪 乳 冬 蟲 夏 草 紅 麴 菇 類 等 保 健 食 品, 或 者 利 9

10 用 微 生 物 發 酵 的 代 謝 產 物 ( 酵 素 ) 或 者 B 亞 麻 酸 等 多 元 不 飽 和 脂 肪 酸 等 的 機 能 性 成 分, 都 是 屬 於 生 物 技 術 在 保 健 食 品 的 範 圍 90 年 代 的 台 灣 被 視 為 是 生 技 產 業 的 年 代, 傳 統 的 食 品 產 業 大 廠 如 台 糖 統 一 也 都 開 始 以 大 筆 經 費 投 資 生 技 產 業 以 保 健 食 品 為 例, 生 物 科 技 的 與 保 健 食 品 的 結 合, 可 以 追 溯 至 1998 年 國 科 會 邀 集 衛 生 署 農 委 會 經 濟 部 共 同 成 立 保 健 食 品 跨 部 會 整 合 推 動 委 員 會, 進 行 保 健 食 品 研 究 開 發 規 劃 聯 繫 推 動 保 健 食 品 相 關 事 務, 以 產 學 合 作 方 式 建 立 研 發 系 統 除 此 之 外, 行 政 院 2002 年 通 過 的 挑 戰 2008 國 家 發 展 重 點 計 畫, 此 十 項 重 點 建 設 之 一, 即 是 將 保 健 ( 機 能 ) 食 品 列 為 產 業 高 值 化 計 畫 2002 年 的 國 家 發 展 重 點 計 畫 影 響 了 食 品 業 者 的 發 展 方 向, 使 得 生 物 技 術 與 食 品 的 發 展 結 合 8 台 灣 的 廠 商 投 入 保 健 食 品 生 產 製 造 時 間, 主 要 集 中 在 1997 年 前 後, 約 有 六 百 家 廠 商, 實 際 從 事 生 產 製 造 保 健 食 品 的 廠 商 中, 以 製 藥 廠 商 最 多, 食 品 廠 商 與 生 技 廠 商 次 之 9 台 灣 的 保 健 食 品 廠 商 以 中 小 企 業 居 多, 並 且 是 在 健 保 經 費 緊 縮 的 影 響 下, 使 得 大 量 的 製 藥 廠 商 進 入 保 健 食 品 的 市 場, 如 順 天 堂 杏 輝 永 信 生 達 等, 而 生 物 科 技 公 司 如 葡 萄 王 景 岳 益 生 國 鼎 等 也 加 入, 另 外 原 本 為 傳 統 的 食 品 廠 商 如 統 一 味 全 等, 都 憑 藉 不 同 的 通 路 發 展 保 健 食 品 10 考 察 80 年 代 之 前 的 報 紙, 健 康 食 品 還 是 一 個 大 家 爭 相 定 義 介 紹 的 名 詞, 且 尚 未 成 為 一 個 定 義 清 楚 的 法 律 名 詞, 一 直 到 1999 年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通 過 之 後, 才 成 為 一 個 法 律 名 詞, 並 且 明 確 訂 定 科 學 實 證 方 式 來 作 為 功 效 的 認 證 1999 年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的 通 過, 使 得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市 場 ( 約 有 3000 項 保 健 機 能 食 品 ) 之 中, 一 百 多 項 產 品 ( 至 今 已 有 161 項, 還 在 逐 漸 開 放 中 ) 通 過 健 康 食 品 認 證 聯 合 報 (2002), 生 物 科 技, 食 品 業 新 希 望! 用 在 食 品 加 工 或 製 藥 技 術 已 成 熟, 縣 長 要 為 產 學 界 搭 橋,9 月 4 日 9 鄭 慧 文 (1999), 健 康 食 品 在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的 行 銷 策 略 與 市 場 實 戰 / 產 業 界 的 因 應 之 道 牟 敦 剛 (1996), 推 動 我 國 生 物 技 術 及 相 關 產 業 升 級 之 課 題 探 討, 生 物 產 業, 第 七 卷 三 期 10 陳 淑 芳 (2007),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現 況 分 析 與 趨 勢 食 品 生 技,11 期 11 保 健 食 品 不 同 於 健 康 食 品, 根 據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第 二 條 〆 本 法 所 稱 的 健 康 食 品, 指 具 有 保 健 功 效 並 標 示 或 廣 告 其 具 該 功 效 之 食 品 本 法 所 稱 之 保 健 功 效, 係 指 增 進 民 眾 健 康 減 少 疾 病 危 害 風 險, 10

11 年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通 過, 其 中 經 過 三 次 的 修 正 後, 健 康 食 品 成 為 法 律 名 詞, 也 只 有 通 過 認 證 的 健 康 食 品 可 以 在 廣 告 中 宣 稱 功 效, 其 它 所 有 保 健 產 品 的 功 效 宣 稱 皆 屬 於 違 法 除 了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的 通 過,2006 年 通 過 健 康 食 品 雙 軌 制 的 認 證, 由 個 案 審 查 制, 增 加 規 格 標 準 查 驗 登 記 制 度, 針 對 科 學 上 已 經 相 當 確 知 具 有 保 健 功 效 的 成 分 開 放 規 格 標 準 審 查, 健 康 食 品 法 規 在 面 對 保 健 市 場 飽 和 的 狀 態, 有 逐 漸 開 放 審 查 的 趨 勢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通 過 後, 大 型 食 品 廠 如 統 一 味 全 佳 格 金 車 光 泉 香 港 安 佳 大 型 傳 銷 商 ( 美 商 如 新 華 茂 雙 鶴 維 達 連 法 ), 以 及 葡 萄 王 台 灣 百 靈 佳 殷 格 翰 等 藥 廠 的 產 品 開 始 取 得 健 康 食 品 認 證 年 行 政 院 衛 生 署 陸 續 放 寬 各 類 維 他 命 含 量 上 限, 加 入 WTO 後, 保 健 食 品 進 口 關 稅 降 低 ( 由 50% 降 為 30%), 而 使 產 品 價 格 調 降 許 多 超 商 逐 漸 也 開 始 如 同 藥 局 一 般 販 售 健 康 食 品, 藥 妝 店 與 便 利 商 店 也 多 為 保 健 食 品 販 售 流 通 管 道 例 如 2002 年 台 灣 食 益 補 公 司 於 7-11 福 客 多 等 便 利 商 店 推 出 唐 辛 子 葡 萄 子 芝 麻 素 等 白 蘭 氏 健 康 一 錠, 強 調 上 班 族 個 人 化 的 健 康 管 理 的 營 養 補 充 品 則 是 在 2002 年 出 現 於 7-11 與 康 是 美 中 ( 例 如 常 見 到 商 品 有 體 內 欠 環 保 -- 乳 酸 菌 酵 素 類 我 的 健 康 日 記 系 列 好 像 吃 太 油 -- 甲 殼 素 擔 心 又 請 假 -- 免 疫 力 今 天 不 上 妝 - 魚 油 產 品 ) 13 愛 之 味 公 司 以 台 幣 10 億 元 來 進 行 食 品 相 關 的 生 化 科 技 研 究 14 々 長 庚 生 物 科 技 與 台 塑 集 團 積 且 具 有 實 質 科 學 證 據 之 功 效, 非 屬 治 療 矯 正 人 類 疾 病 之 醫 療 效 能, 並 經 中 央 主 管 機 關 公 告 者 關 於 更 多 健 康 食 品 法 的 資 料 分 析, 參 見 本 書 另 一 章 風 險 科 技 與 食 品 安 全 〆 台 灣 保 健 / 健 康 食 品 的 社 會 分 析 ( 鄭 斐 文 陳 尹 婷,2010) 12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的 推 行, 的 確 影 響 到 當 時 保 健 食 品 的 市 場 產 值, 保 健 食 品 產 值 在 1996 年 達 到 高 峰, 約 為 250 億 台 幣, 而 法 規 推 行 隔 年 的 產 值 則 衰 退 至 190 億 台 幣 以 統 一 公 司 為 例,2008 年 統 一 公 司 宣 稱 進 入 預 防 醫 學 產 業, 與 馬 偕 醫 院 等 醫 療 單 位 合 作, 開 發 低 脂 低 糖 等 健 康 餐, 同 時 將 健 康 食 品 與 生 物 技 術 部 門 合 併 另 外, 經 濟 部 工 業 局 自 2003 年 起 委 託 中 華 穀 類 食 品 工 業 技 術 研 究 所 執 行 保 健 機 能 性 食 品 推 廣 與 輔 導 計 畫, 積 極 推 動 輔 導 國 內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並 從 建 立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的 服 務 帄 台 共 通 性 技 術 開 發 與 技 術 發 展 與 輔 導 三 大 主 軸 來 推 動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見 羅 正 仁 (2008), 綜 論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發 展 現 況 與 方 向, 食 品 工 業,40 卷 第 10 期 〆 經 濟 日 報 (2003), 保 健 食 品, 搶 進 超 商 通 路, 7 月 13 日 文 中 提 到 長 庚 生 物 科 技 公 司 於 2002 年 6 月 開 始 進 入 入 杏 一 唯 康 等 醫 療 通 路, 及 康 是 美 等 藥 妝 店 通 路,2003 年 則 與 萊 爾 富 合 作, 鎖 定 歲 上 班 族 ( 粉 領 夜 貓 和 外 食 族 等 ) 由 於 業 者 朝 食 品 店 與 連 鎖 藥 房 / 藥 妝 店 積 極 擴 展, 促 使 藥 房 / 藥 妝 店 與 一 般 食 品 店 的 市 場 占 有 率 朝 30% 邁 進 另 外, 台 塑 集 團 6 月 則 跨 足 網 路 購 物 等 14 味 全 公 司 亦 積 極 籌 設 生 物 科 技 部 門, 並 與 新 竹 食 品 工 業 發 展 研 究 所 合 作 另 外, 台 糖 台 鹽 煙 酒 11

12 極 跨 足 生 技 領 域 的 中 油, 也 開 始 販 售 各 類 保 健 食 品, 並 與 超 商 合 作, 推 廣 其 產 品 進 入 醫 療 通 路 藥 妝 店 與 超 商 這 些 大 量 出 現 的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以 及 其 廣 告 宣 傳 效 果, 是 保 健 食 品 消 費 風 潮 的 原 因 之 一 另 外, 大 型 的 流 行 傳 染 病 等 事 件, 如 SARS 也 影 響 了 健 康 食 品 市 場, 此 時 期 光 是 電 視 購 物 的 保 健 食 品 ( 如 蜂 膠 茄 紅 素 ) 販 售 成 長 量 約 增 加 2 倍 若 從 歷 史 的 角 度 分 析, 保 健 食 品 的 流 行 可 以 說 結 合 了 廠 商 與 食 品 科 學 專 家 營 養 學 等 行 動 者 一 起 形 成 與 共 構 的 除 了 政 府 在 衛 生 署 農 委 會 經 濟 部 共 同 成 立 的 保 健 食 品 跨 部 會 整 合 推 動 委 員 會 之 外, 保 健 食 品 廠 商 也 透 過 許 多 機 構 研 討 會 等 來 促 進 健 康 食 品 需 求, 例 如 辦 理 各 種 產 業 服 務 網 設 置 諮 詢 窗 口 發 送 電 子 報 辦 理 研 討 會 或 者 在 世 貿 展 覽 會 等 處 辦 理 保 健 養 生 食 品 展 覽 會 等 另 外, 生 技 藥 廠 與 食 品 廠 商 為 因 應 產 品 需 要 而 贊 助 辦 理 各 種 民 間 公 益 活 動, 如 有 助 於 優 酪 乳 廠 商 推 銷 的 過 敏 與 氣 喘 防 治 活 動 等, 或 者 結 合 營 養 學 家 舉 辦 的 減 重 或 血 脂 肪 講 座, 來 販 賣 紅 麴 等 產 品 由 以 上 的 食 品 歷 史 回 顧 可 以 得 知 以 下 的 結 論 〆 台 灣 的 科 技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主 要 受 到 下 列 幾 個 因 素 的 影 響 而 形 成 〆 1. 生 技 產 業 市 場 與 生 物 醫 學 發 展 的 影 響, 使 得 食 品 既 是 傳 統 食 品 廠 商, 也 是 藥 廠 生 技 廠 商 要 爭 取 投 資 的 領 域 々2 科 技 保 健 食 品 的 興 起, 受 到 健 康 商 品 化 個 人 化 的 醫 學 觀 念 傳 統 養 生 文 化 的 影 響 以 下 一 節, 我 將 以 生 技 資 本 主 義 下 的 生 技 產 業 與 個 人 化 醫 學 健 康 商 品 化, 針 對 科 技 食 品 進 行 更 進 一 步 的 討 論 二 生 技 資 本 主 義 〆 保 健 食 品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與 個 人 化 健 康 商 品 1.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與 保 健 食 品 的 發 展 公 賣 局 等, 以 及 與 食 品 生 技 有 關 之 國 營 事 業, 被 視 為 是 最 具 有 潛 力 的 生 技 概 念 公 司 台 糖 計 畫 自 89 會 計 年 度 起, 逐 年 編 列 20 億 元 的 生 物 技 術 引 進 準 備 金, 適 時 引 進 國 內 外 生 物 技 術 廖 美 智 ( 1998), 我 國 業 者 投 入 食 品 生 物 技 術 領 域 之 動 態 生 物 技 術 開 發 中 心 12

13 台 灣 的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在 90 年 代 後, 被 視 為 是 國 家 發 展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的 一 部 份, 甚 至 被 視 為 是 所 有 生 技 產 業 發 展 中 潛 力 最 為 雄 厚 的 15 在 國 家 發 展 政 策 的 媒 體 報 導 中,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總 是 被 視 為 是 產 業 升 級 重 點 科 技 明 星 產 業 國 際 趨 勢 高 附 加 價 值 低 公 害 等 特 質 從 1982 年 開 始, 行 政 院 科 技 顧 問 組 將 生 物 技 術 列 為 八 大 重 點 科 技, 要 推 動 台 灣 成 為 亞 太 地 區 生 物 技 術 研 究 開 發 與 生 領 導 者 台 灣 在 50 到 70 年 代 經 歷 紡 織 成 衣 電 子 食 品 塑 膠 產 業 石 化 重 工 業 等 代 工 模 式 與 傳 統 產 業 時 期 後,80 年 代 開 始 受 到 國 際 ( 美 日 ) 的 基 因 技 術 與 生 技 產 業 趨 勢 影 響 與 國 內 產 業 升 級 需 求, 開 始 轉 向 生 物 技 術 的 發 展 若 從 歷 史 角 度 考 察,90 年 代 前 生 技 產 業 可 說 是 雷 聲 大 雨 點 小 的 產 業 年 代 雖 有 生 物 科 技 發 展 目 標 政 策, 但 由 於 中 小 企 業 經 濟 型 態, 並 沒 有 國 家 的 規 劃 成 功 轉 型 為 高 技 術 產 業 一 直 到 1995 年, 行 政 院 科 技 顧 問 組 召 集 了 生 物 技 術 規 劃 小 組, 成 立 生 物 技 術 產 業 指 導 委 員 會, 政 府 才 開 始 有 一 系 列 的 整 體 研 發 經 費, 正 式 投 入 生 技 產 業 ( 周 桂 田,2000々 林 崇 熙,1997) 一 般 說 來, 生 物 科 技 是 指 利 用 生 物 體 來 產 製 產 品, 大 約 可 以 分 為 傳 統 生 物 技 術 與 新 生 物 技 術 新 生 物 技 術 指 的 是 70 年 代 之 後 應 用 如 基 因 工 程 與 細 胞 工 程 等, 以 美 國 定 義 的 新 生 物 技 術 為 例, 基 因 重 組 細 胞 融 合 與 創 新 的 生 物 程 序 技 術 等 是 利 用 生 物 體 改 進, 或 改 良 植 物 或 動 物 微 生 物 等 產 品 的 技 術, 與 傳 統 生 物 技 術 如 釀 造 發 酵 與 育 種 技 術 不 同 傳 統 生 物 技 術 則 是 以 發 酵 或 雜 交 育 種 等 舊 的 生 物 體 培 育 技 術 台 灣 保 健 食 品 市 場 趨 勢, 有 很 大 部 分 是 傳 統 生 物 技 術 的 範 疇 下 的 產 物 在 蘇 遠 志 (1983) 的 研 究 報 告 中 指 出, 台 灣 80 年 代 的 傳 統 生 物 技 術 產 業 中 的 發 酵 工 業 ( 主 要 以 如 味 精 酒 精 飼 料 酵 母 以 及 烘 焙 酵 母 酒 類 及 乳 酸 菌 飲 料 抗 生 素 醬 油 有 機 酸 酵 素 色 素 綠 藻 及 藍 綠 藻 為 產 品 ), 都 是 生 物 技 術 應 用 到 現 有 產 品 的 領 域 ( 張 管 青,2000) 而 如 台 灣 許 多 社 會 學 研 究 者 指 出 15 在 1995 年 之 前, 生 物 技 術 推 展 是 以 利 用 基 因 重 組 技 術 製 造 B 型 肝 炎 疫 苗 計 畫 為 主 林 崇 熙 (1993), 台 灣 B 型 肝 炎 疫 苗 詴 驗 的 政 治 性 : 一 個 科 學 史 的 考 察 台 灣 醫 學 史 研 討 會 13

14 的, 約 於 1994 年 後 台 灣 進 入 生 物 技 術 政 策 時 期, 國 家 機 器 介 入 並 投 入 生 技 產 業, 但 是 由 於 發 展 的 技 術 成 本 不 足, 加 上 新 與 舊 的 生 技 政 策 發 展 方 向 上 模 糊 不 清 ( 林 崇 熙,1997々 張 管 青,2000々 江 晃 榮, ), 因 此, 使 得 新 生 物 科 技 沒 有 如 預 期 發 展 出 現 台 灣 的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特 色 可 以 說 並 非 實 際 發 展 新 生 物 技 術 的 開 發, 而 是 著 重 於 傳 統 生 物 技 術 的 應 用 於 新 生 物 科 技 中, 並 且 約 95% 為 舊 的 傳 統 生 物 技 術 ( 陳 淑 芳,2003) 生 物 技 術 產 業 的 發 展 特 色 在 於 高 附 加 價 值 技 術 密 集 高 研 發 比 重, 而 台 灣 的 傳 統 產 業 結 構 在 生 技 發 展 上 卻 是 面 臨 很 多 困 難, 實 際 存 在 著 斷 層 與 無 法 銜 接 之 處 16 以 政 府 的 政 策 一 方 面 要 發 展 新 的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但 是 實 際 上 還 是 以 傳 統 的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為 主 的 發 展 模 式, 其 中 以 年 的 新 生 物 技 術 產 值 來 看,1995 年 光 是 食 品 工 業 的 產 值 就 佔 了 所 有 新 生 物 技 術 產 值 的 79% 17 另 外, 以 1997 年 的 生 物 技 術 產 業 的 總 產 值 扣 掉 與 食 品 工 業 相 關 的 發 酵 業 以 及 傳 統 生 物 技 術 的 育 種 技 術, 則 真 正 屬 於 新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就 只 剩 下 20 億 來 看, 18 我 們 可 以 發 現 食 品 業 在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上, 雖 然 一 直 被 定 位 為 生 技 產 業 一 部 份, 卻 實 際 上 是 屬 於 舊 的 生 物 科 技 若 考 察 保 健 食 品 政 策 的 發 展, 可 以 得 知 政 府 的 產 業 政 策 直 接 鼓 勵 了 科 技 保 健 食 品 的 發 展 1998 年 國 科 會 邀 集 衛 生 署 經 濟 部 共 同 成 立 保 健 食 品 跨 部 會 整 合 推 動 委 員 會, 推 動 保 健 食 品 事 務, 以 產 學 合 作 方 式 建 立 研 系 統, 則 可 以 視 為 是 在 既 有 的 傳 統 食 品 產 業 的 發 展 中, 延 續 ( 模 糊 政 策 的 )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的 一 部 分 除 此 之 外,1998 年 行 政 院 通 過 並 頒 佈 五 年 中 草 藥 整 合 計 畫, 將 中 藥 科 學 化 與 新 藥 研 究 開 發 列 為 生 物 技 術 產 業 的 重 點 々 而 此 中 草 藥 新 產 業 開 發, 更 是 保 健 食 品 興 起 的 重 要 因 素 之 一 年 間, 台 糖 臺 鹽 台 肥 中 油 公 賣 局 等 公 營 16 以 製 藥 產 業 為 例, 台 灣 本 土 資 本 的 藥 廠 由 於 規 模 小 技 術 不 足, 以 及 通 常 以 做 專 利 過 期 的 學 名 藥 以 及 代 理 外 國 藥 廠 為 主, 因 此 製 藥 業 在 生 技 產 業 的 技 術 發 展 上, 可 以 說 無 法 追 過 西 方 國 家 17 中 華 民 國 工 業 年 鑑,84-85 年 版 年 代 的 食 品 產 業 主 要 近 代 生 物 技 術 中 的 發 酵 法 生 產, 以 味 精 工 業 為 主 工 業 與 食 品 用 酵 素 類 可 以 說 是 主 要 的 商 業 化 的 商 品, 產 值 相 當 高 約 有 一 億 元 14

15 機 構 在 生 物 技 術 的 大 筆 投 資, 加 上 行 政 院 開 發 基 金 的 200 億 元 獎 勵 投 資, 使 得 主 要 屬 於 低 利 潤 低 風 險 回 收 期 短 的 產 業 如 醫 療 器 材 農 業 生 技 化 妝 品 暨 保 健 食 品 等, 成 為 名 符 其 實 的 高 產 值 生 技 產 業 年 的 生 物 技 術 產 值 分 析 中, 生 技 食 品 產 值 佔 了 85.7%, 而 生 技 製 藥 產 業 則 只 佔 了 11.3% 的 差 異 來 看, 政 府 生 技 產 業 政 策 的 鼓 勵 與 台 灣 特 殊 的 產 業 轉 型 結 構, 即 為 保 健 食 品 市 場 的 興 起 的 政 治 經 濟 因 素 20 生 物 技 術 產 業 是 否 能 夠 發 展, 重 點 不 在 於 技 術 多 麼 尖 端, 而 是 在 於 其 市 場 潛 力 與 競 爭 力 以 台 灣 生 技 產 業 發 展 的 先 驅 B 型 肝 炎 基 因 工 程 疫 苗 為 例, 林 崇 熙 的 研 究 即 指 出, 台 灣 B 型 疫 苗 的 推 展, 是 在 市 場 政 策 與 多 方 行 動 者 協 商 下 的 產 物 ( 林 崇 熙,1997々1999) 而 科 技 保 健 食 品 正 是 在 這 樣 一 個 台 灣 國 內 與 國 際 市 場 競 爭 下 的 結 果, 以 下 報 紙 文 本 可 見 此 保 健 食 品 的 興 起 與 生 技 產 業 關 係 的 例 證 〆 於 1972 年 發 明 B 型 肝 炎 病 原 之 三 明 治 式 放 射 檢 驗 法 而 聞 名 於 世 的 林 仲 梅 博 士,1984 年 時 辭 去 美 國 亞 培 大 樂 廠 的 工 作, 返 國 與 政 府 合 資 創 立 了 第 一 家 生 物 醫 學 科 技 公 司 一 一 普 生 公 司 林 仲 梅 更 以 自 己 親 身 體 驗 道 出 目 前 台 灣 發 展 生 技 產 業 所 面 臨 的 問 題, 包 括 專 利 權 及 商 品 國 際 執 照 的 取 得 擁 有 技 術 研 究 的 研 發 人 員 對 商 品 化 的 經 驗 不 足 及 既 懂 得 生 物 科 技 又 熟 悉 行 銷 商 品 的 人 才 仍 缺 乏 目 前 許 多 業 者 也 有 意 涉 足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有 些 業 者 並 將 發 展 期 規 劃 為 近 期 中 期 及 長 期 等 三 個 階 段, 多 數 業 者 都 是 以 藥 品 的 研 發 製 造 視 為 長 期 的 計 畫, 以 健 康 食 品 為 近 期 的 階 段 發 展 目 標, 因 此 有 愈 來 愈 多 投 入 生 技 產 業 的 公 司 紛 紛 推 出 許 李 素 菁 (2003), 傳 統 食 品 產 業 導 入 生 物 科 技 之 效 益 評 估 食 品 所 IT IS 計 畫 出 版 品 例 如 現 在 已 經 通 過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的 162 項 健 康 食 品, 大 多 是 在 國 內 食 品 生 物 科 技 研 發 的 六 大 重 點 中, 例 如 機 能 性 保 健 食 品 包 括 發 酵 培 養 的 靈 芝 綠 藻 冬 蟲 夏 草 人 參 發 酵 技 術 生 產 的 紅 麴 乳 酸 菌 雙 岐 桿 菌 液 體 培 養 方 式 生 產 的 菇 類, 樟 芝 巴 西 洋 菇 等 而 所 有 的 生 技 發 展, 與 食 品 加 工 有 關 的 項 目 也 幾 乎 都 投 資 在 保 健 食 品 上 〆 以 發 酵 食 品 機 能 性 食 品 與 食 品 添 加 物 為 主 若 從 現 行 通 過 的 所 有 健 康 食 品 項 目 來 看, 大 概 清 一 色 都 是 利 用 傳 統 生 物 技 術 如 發 酵 培 養 ( 靈 芝 綠 藻 冬 蟲 夏 草 人 參 等 ) 發 酵 技 術 ( 紅 麴 乳 酸 菌 雙 歧 桿 菌 ) 酵 素 等, 真 正 發 展 為 西 方 市 場 所 定 義 的 高 科 技 產 業 其 實 不 多 15

16 多 健 康 食 品 ; 不 論 如 何, 透 過 生 技 技 術 所 研 發 出 的 藥 品 能 行 銷 全 世 界 才 是 從 事 生 技 產 業 的 最 終 目 標 21 ( 粗 體 為 本 文 所 加 ) 很 類 似 的, 我 們 可 以 在 食 品 工 業 研 究 所 對 於 生 技 產 業 欲 保 健 食 品 的 分 析 中 看 到, 製 藥 產 業 的 轉 型 無 法 成 功 是 許 多 藥 廠 轉 向 生 物 科 技 保 健 營 養 食 品 的 原 因 〆 [ 葡 萄 王 ] 製 藥 背 景 同 樣 不 能 帶 給 企 業 研 發 製 造 技 術 提 昇 的 動 力, 原 因 在 於 台 灣 製 藥 產 業 始 終 停 留 在 以 生 產 學 名 藥 ( 俗 名 藥 ) 為 主 的 製 劑 廠 商 階 段, 葡 萄 王 依 舊 未 能 在 製 藥 領 域 上 獲 得 研 發 能 力 生 產 技 術 升 級 一 次 次 學 名 藥 市 場 的 價 格 戰 下, 葡 萄 王 顯 然 意 識 到 企 業 轉 型 的 迫 切 性 於 1991 年 8 月 以 盈 餘 轉 增 資 成 立 生 物 工 程 中 心, 並 由 食 品 工 業 研 究 所 菌 種 研 究 中 心 延 攬 生 物 技 術 方 面 人 才, 致 力 於 生 物 技 術 保 健 營 養 食 品 之 開 發 產 製 10 年 來, 生 物 工 程 中 心 研 發 出 的 產 品 有 靈 芝 王 康 爾 喜 乳 酸 菌 995 營 養 液 22 ( 粗 體 為 本 文 所 加 ) 在 食 品 工 業 研 究 所 的 分 析 結 論 中, 可 以 隨 處 看 到 保 健 食 品 市 場 開 發 潛 力 被 看 好, 而 在 台 灣 藥 業 發 展 的 侷 限, 與 新 生 物 科 技 所 需 之 長 期 與 高 投 資 報 酬 率 回 收 慢 的 狀 況 下, 顯 然 實 際 上 開 拓 保 健 食 品 市 場, 成 為 很 多 中 小 企 業 與 大 廠 共 同 的 目 標 生 技 產 業 作 為 不 斷 被 政 府 強 調 的 明 星 產 業, 理 想 上 是 想 延 續 創 造 另 一 個 台 灣 的 經 濟 奇 蹟, 但 若 回 溯 此 一 台 灣 生 技 發 展 的 複 雜 歷 史 與 經 濟 發 展 背 景, 保 健 食 品 的 低 利 潤, 低 風 險 回 收 期 短 項 目 多, 加 上 屬 於 傳 統 生 技 產 業 與 市 場 普 及 率 高 法 規 較 不 如 製 藥 嚴 格 等 原 因, 使 得 其 接 合 了 既 有 的 中 小 企 業 經 濟 型 態, 因 此 成 為 許 多 廠 商 爭 相 投 資 的 市 場 由 國 家 技 術 官 僚 所 引 導 的 生 技 產 業, 發 展 重 點 在 於 產 品 快 速 的 市 場 化, 以 及 更 快 速 的 能 進 入 國 際 經 濟 競 爭 中 科 技 保 健 食 品 市 場 的 生 物 技 術 低 成 本 21 經 濟 日 報 (1998), 政 府 全 力 推 動 生 物 科 技 產 業,47 版 22 李 素 菁 (2003), 傳 統 食 品 產 業 導 入 生 物 科 技 之 效 益 評 估, 經 濟 部 技 術 處 產 業 技 術 知 識 服 務 (ITIS) 計 畫 出 版 品 16

17 也 相 對 較 低, 研 發 時 間 短 國 內 市 場 大 樣 式 單 一 化 等 特 質, 是 使 藥 廠 食 品 廠 商 與 生 技 廠 商 亟 欲 共 同 開 發 的 科 技 保 健 食 品 興 起 的 經 濟 因 素 2. 生 技 產 業 / 生 物 醫 學 個 案 〆 從 傳 統 東 方 食 品 紅 糟 到 現 代 紅 麴 基 因 保 健 食 品 的 發 展 除 了 與 國 內 經 濟 產 業 發 展 有 關 之 外, 也 同 時 與 全 球 化 市 場 以 及 國 族 的 想 像 有 關 在 某 次 與 食 品 研 究 員 的 訪 談 中, 一 個 有 趣 的 國 族 食 品 產 業 現 象 被 提 及 〆 最 能 代 表 德 國 的 保 健 食 品 是 銀 杏 而 韓 國 高 麗 與 人 參 保 健 相 關 食 物 是 韓 國 的 國 族 特 產, 而 紅 麴 則 是 台 灣 這 幾 年 健 康 食 品 發 展 中, 最 受 重 視 的 健 康 食 品 若 從 食 品 科 技 物 的 角 度 與 特 性 觀 之, 我 們 發 現 科 技 物, 是 會 隨 著 不 同 的 的 社 會 條 件 市 場 因 素 與 科 學 知 識 與 論 述 的 網 絡 與 轉 譯 過 程, 而 形 成 不 同 的 意 義 詮 釋 例 如, 中 藥 保 健 食 品 的 四 物 雞 精 因 為 加 入 雞 精 食 品 中, 而 不 再 被 視 為 是 中 藥, 因 此 得 以 進 入 保 健 食 品 市 場 中 另 一 例 是, 台 灣 的 味 精 研 究 歷 史 顯 示,1960 年 代 末 期, 味 精 被 視 為 是 有 營 養 成 分 且 珍 貴 的 食 品, 台 灣 的 味 精 工 業 也 有 著 很 好 的 發 展, 儘 管 當 時 國 外 已 經 出 現 科 學 證 據 顯 示 味 精 可 能 對 人 體 健 康 有 不 良 影 響, 但 是 70 年 代 的 台 灣 社 會 並 沒 有 接 受 這 些 科 學 說 詞 一 直 要 到 80 年 代 末 受 到 社 會 慢 性 病 流 行 健 康 意 識 提 高, 以 及 廠 商 銷 售 下 滑 而 開 始 轉 型 為 健 康 新 味 精 為 產 品 號 召 影 響 下, 味 精 有 害 的 知 識 才 出 現 因 此, 關 於 味 精 的 科 學 事 實 是 在 社 會 不 同 行 動 者 的 多 重 複 雜 關 係 下 所 產 生 的 ( 林 如 茵,2005) 若 估 計 台 灣 的 健 康 食 品 產 業 近 年 來 的 發 展, 應 該 以 紅 麴 最 為 屬 於 明 星 產 業 以 2002 年 的 民 生 報 新 聞 就 指 出, 目 前 紅 麴 產 品 在 全 球 市 場 中, 包 括 紅 麴 色 素 食 品 原 料 健 康 食 品 的 產 值, 保 守 估 計 在 三 十 至 五 十 億 美 元 左 右, 未 來 此 一 市 場 潛 力 可 能 數 百 億 甚 至 上 千 億 美 元, 以 生 物 科 技 明 日 之 星 稱 之, 毫 不 為 過 民 生 報 (2002), 生 物 科 技 下, 紅 麴 將 成 明 日 之 星, 食 研 所 紅 麴 小 組, 成 功 建 立 發 酵 技 術,3 月 18 日 17

18 紅 麴 物 的 歷 史, 可 以 追 溯 至 中 國 古 代 北 宋 文 獻 提 到 紅 麴 煮 肉, 24 或 者 本 草 綱 目 中 的 各 種 功 效, 與 中 醫 的 活 血 補 氣 說 等 等, 這 些 來 自 傳 統 中 國 養 生 的 食 補 觀 念, 顯 示 紅 麴 在 中 國 幾 千 年 前, 已 經 具 備 食 品 著 色 劑 防 腐 劑 及 醫 療 功 能 雖 然 紅 麴 是 中 國 很 早 就 使 用 的 菌 種, 但 由 於 製 造 過 程 耗 時 費 工, 不 易 廣 為 流 傳, 紅 麴 一 直 以 來 只 維 持 發 酵 與 食 品 著 色 劑 的 角 色 回 顧 聯 合 知 識 庫 ( 聯 合 報 聯 合 晚 報 經 濟 日 報 與 民 生 報 ) 中 關 於 紅 麴 歷 史, 最 早 出 現 於 1976 年 台 大 農 化 系 教 授 蘇 遠 志 與 黃 健 雄, 以 培 養 微 生 物 的 方 法 ( 科 學 方 法 ) 製 造 紅 麴 天 然 色 素 在 當 時, 各 國 皆 認 為 礦 物 性 色 素 或 加 工 性 色 素 可 能 含 有 重 金 屬 或 污 染 其 他 毒 性 物 質, 因 此 開 發 生 物 性 天 然 食 用 色 素 等 具 安 全 性 的 食 品, 紅 麴 菌 因 此 被 視 為 值 得 開 發 的 安 全 天 然 色 素 25 台 灣 生 物 科 技 發 展 以 來, 紅 麴 一 直 以 來 都 是 生 物 科 技 發 展 的 項 目 之 一, 例 如 〆 農 委 會 有 鑑 於 生 物 技 術 對 食 品 產 業 重 要 性, 積 極 推 動 生 物 技 術 在 食 品 產 業 的 發 展 與 應 用, 集 合 幾 所 大 學 的 食 品 研 究 所 等 單 位 共 同 發 表 研 究 成 果, 其 中 開 發 紅 麴 菌 則 列 為 其 中 的 項 目 之 一 同 時, 台 灣 在 1998 年 公 告 我 國 在 食 品 生 物 技 術 的 重 點 研 究, 主 要 有 機 能 性 食 品 食 品 工 業 用 酵 素 食 品 添 加 物 食 品 工 業 用 菌 種 改 良 食 品 品 質 及 其 安 全 性 檢 測 技 術 的 研 發 為 方 向, 紅 麴 仍 然 作 為 傳 統 發 酵 產 品 生 產 菌 之 一 為 開 發 項 目 因 此 到 1998 年 前 為 止, 雖 然 古 籍 中 曾 經 紀 錄 紅 麴 所 具 有 的 防 腐 與 醫 療 效 果, 但 台 灣 不 管 在 研 究 還 是 使 用 上, 仍 然 把 紅 麴 定 位 成 一 個 生 物 科 技 下 的 發 酵 菌 種 與 天 然 色 素 紅 麴 角 色 與 意 義 的 轉 折, 在 1999 年 左 右 產 生 變 化 首 先 是 由 旅 美 華 裔 科 學 家 張 24 本 草 綱 目 記 載 〆 紅 麴 主 治 消 食 活 血 健 脾 燥 胃 治 赤 白 痢 下 水 榖 釀 酒 破 血 行 藥 勢 殺 山 嵐 瘴 氣 治 打 撲 傷 損 治 女 人 血 氣 痛 及 產 後 惡 血 不 盡 引 自 蘇 遠 志 (2001) 奇 妙 的 紅 麴 頁 7-8 台 北 〆 元 氣 齋 25 經 濟 日 報 (1976), 國 內 學 人 採 用 碎 米, 製 成 紅 麴 色 素,7 月 11 日 經 濟 日 報 (1997), 食 品 產 業 應 用 生 物 技 術, 研 發 成 果 20 日 發 表,3 月 15 日 經 濟 日 報 (1998), 食 品 生 物 技 術, 揮 灑 空 間 廣 闊,12 月 16 日 聯 合 報 (1999), 紅 麴, 可 降 膽 固 醇,3 月 27 日 自 由 電 子 報 (2002), 認 識 紅 麴,8 月 20 日 18

19 念 慈 擔 任 華 茂 生 技 公 司 (Pharmanex) 副 總 裁, 贊 助 洛 杉 磯 加 大 海 伯 醫 師 與 波 士 頓 塔 虎 玆 大 學 醫 學 院 李 皮 醫 師 領 導 的 小 組, 針 對 人 體 詴 驗 發 表 紅 麴 能 夠 降 低 膽 固 醇 的 研 究 發 現 當 時 華 茂 生 技 產 品 Cholestin 引 起 美 國 食 品 藥 物 管 理 局 (FDA) 強 烈 質 疑, FDA 認 為 紅 麴 含 有 的 成 分 Monacolin K 與 降 血 脂 藥 物 lovastatin 是 相 同 物 質, 應 以 藥 品 上 市 而 非 以 營 養 補 充 品 銷 售, 並 下 令 禁 止 進 口 紅 麴 原 料 華 茂 生 技 公 司 卻 辯 稱, Cholestin 是 一 個 以 專 有 製 造 方 法 符 合 科 學 標 準 化 全 是 取 自 Monascus purpureus Went 黴 菌 的 發 酵 米, 是 一 種 傳 統 的 中 國 健 康 食 品 FDA 副 局 長 William B. Schultz 則 指 出 傳 統 的 中 國 紅 麴 米 是 由 一 群 紅 麴 屬 黴 菌 發 酵 而 成, 幾 乎 不 含 statin, 華 茂 生 技 公 司 刻 意 挑 選 生 產 lovastatin 最 多 的 Monascus purpureus Went 品 種 製 造 Cholestin, 並 且 在 攝 氏 30 度 以 上, 紅 麴 菌 幾 乎 不 生 產 lovastatin, 但 Cholestin 控 制 發 酵 過 程 的 溫 度 在 攝 氏 25 度 左 右, 達 到 lovastatin 的 最 高 產 量 華 茂 生 技 公 司 為 此 和 FDA 打 官 司, 但 隔 年 FDA 被 判 決 敗 訴, 因 此 撤 銷 禁 令, 讓 這 項 產 品 得 以 膳 食 補 充 品 進 行 銷 售 因 為 這 場 FDA 敗 訴 的 官 司, 使 得 美 商 如 新 公 司 得 以 引 進 這 款 Cholestin ( 紅 麴 清 醇 膠 囊 ) 在 台 販 售, 並 取 得 有 利 的 行 銷 賣 點 後 來 因 為 FDA 堅 持, 使 得 美 國 第 十 巡 迴 上 訴 法 庭 在 2000 年 7 月 24 日 再 次 判 決 FDA 勝 訴, 有 權 將 Cholestin( 紅 麴 清 醇 膠 囊 ) 當 新 藥 管 理, 因 此 美 商 如 新 在 美 國 不 能 以 保 健 食 品 名 義 銷 售 這 次 勝 訴 的 理 由 是 Monacolin K 是 經 過 美 國 的 默 克 藥 廠 研 發, 成 為 第 一 個 上 市 銷 售 的 降 血 脂 藥 品 lovastatin( 商 品 名 Mevacor), 應 被 歸 類 為 藥 品 26 由 於 中 草 藥 在 美 國 要 成 為 藥 品 非 常 難, 因 此 大 多 形 成 膳 食 補 充 品 (Dietary Supplement) 進 入 市 場 華 茂 生 技 以 自 己 生 產 的 紅 麴 是 傳 統 中 國 的 健 康 食 品, 並 且 具 有 科 學 根 據 能 證 實 其 降 膽 固 醇 的 效 果, 因 而 以 膳 食 補 充 品 的 名 義 在 美 國 大 賣 紅 麴 後 來 被 美 商 如 新 公 司 引 進 台 灣, 以 及 1999 年 成 為 彥 臣 生 技 藥 品 公 司 開 發 的 中 藥 新 藥 -- 降 血 脂 的 壽 美 降 脂 一 號 27 紅 麴 在 美 國 作 為 補 充 品 的 意 義 也 被 轉 譯 到 26 蘇 遠 志 陳 麗 婷 (2004), 美 國 紅 麴 工 業 的 開 發 與 應 用 現 況, 智 網 27 紅 麴 菌 可 產 生 已 知 醫 療 用 次 級 代 謝 物, 包 括 〆 免 疫 力 調 節 膽 固 醇 合 成 抑 制 劑 降 血 壓 天 然 抗 氧 19

20 台 灣, 並 轉 化 為 更 高 經 濟 價 值 的 保 健 食 品 而 我 們 可 以 發 現 在 美 國, 紅 麴 是 藥 品 被 管 制, 在 台 灣 卻 是 隨 處 可 見 的 健 康 食 品, 以 及 同 時, 也 作 為 中 藥 的 新 藥 存 在 針 對 這 種 不 一 致 的 狀 況, 衛 生 署 食 品 衛 生 處 副 處 長 謝 定 宏 (2008) 解 釋 紅 麴 發 展 時 指 出 〆 這 是 因 為 各 國 飲 食 文 化 與 民 情 不 同 產 生 的 差 異 對 我 國 來 說,monacolin K 是 一 種 經 天 然 發 酵 紅 麴 中 所 含 的 食 物 成 分, 美 國 因 為 對 紅 麴 不 瞭 解, 又 發 現 monacolin K 與 降 膽 固 醇 的 lovastatin 類 藥 物 藥 理 作 用 相 同, 管 理 態 度 自 然 與 台 灣 不 同 28 也 就 是 說, 開 放 的 理 由 其 實 與 保 健 食 品 市 場 需 求 有 關, 但 是 卻 是 以 國 族 與 文 化 認 知 差 異 來 解 釋 因 此, 紅 麴 在 美 國 案 例 與 台 灣 的 詮 釋, 牽 涉 到 作 用 其 中 的 科 學 家 政 府 官 員 業 者 ( 營 養 補 充 品 公 司 與 藥 廠 ) 與 法 官 等 不 同 行 動 者 在 社 會 網 絡 中 被 策 動 (enacted) 與 轉 譯 ( 林 文 源,2007々Law,2007) 儘 管 紅 麴 當 中 monacolin K 的 物 質 和 降 膽 固 醇 藥 物 lovastatin 化 學 結 構 式 相 同, 但 因 為 科 學 詮 釋 的 差 異, 一 個 作 為 藥 廠 所 發 現 的 藥 品, 另 一 則 被 認 為 是 天 然 發 酵 物 質 保 健 食 品, 而 其 爭 議 中 的 勝 出 者 則 是 與 市 場 利 益 科 學 知 識 詮 釋 爭 奪 有 關 由 於 原 料 來 源 成 本 與 技 術 等 的 優 勢, 再 加 上 獲 利 的 報 酬 率 高, 因 此 紅 麴 成 為 食 品 產 業 及 製 藥 界 的 投 資 明 星, 在 國 科 會 支 持 下, 財 團 法 人 食 品 工 業 研 究 所 成 立 紅 麴 小 組, 建 立 紅 麴 菌 固 體 與 液 體 發 酵 技 術, 並 篩 選 出 具 特 殊 生 理 功 能 的 系 列 優 良 紅 麴 菌 種 傳 統 美 食 菌 種 藉 由 現 代 基 因 體 科 技, 廣 泛 運 用 於 美 食 保 健 及 抗 癌 降 血 壓 降 膽 固 醇 降 血 糖 上 紅 麴 第 一 代 商 品, 主 要 被 用 在 紅 麴 釀 酒 紅 糟 肉 紅 麴 色 素, 而 第 二 代 商 品 是 以 紅 麴 膠 囊 形 式, 以 降 膽 固 醇 降 血 壓 抗 氧 化 等 特 定 功 效 訴 求 為 主, 未 來 將 拓 展 第 三 化 劑 抗 腐 敗 菌 物 質 降 血 糖 與 抑 制 膽 固 醇 吸 收 引 用 自 林 讚 峰 (2009), 紅 麴 在 現 代 生 物 科 技 的 應 用, 健 康 世 界,283 期 〆 另 外,Cholestin 裡 頭 還 有 其 他 功 能 的 成 分, 但 卻 沒 有 人 做 過 任 何 研 究, 因 此 Cholestin 雖 然 可 能 含 有 處 方 藥 物 的 某 些 成 分, 但 因 為 是 膳 食 補 充 品, 所 以 業 者 不 需 要 遵 守 此 類 處 方 藥 物 的 品 質 標 準 安 全 標 準 和 檢 驗 標 準, 並 且 在 價 格 上 還 比 功 效 類 似 的 藥 物 低 許 多 (Nestle,2004) 這 就 足 以 了 解, 為 什 麼 藥 商 要 和 保 健 食 品 業 者 競 爭 28 民 生 報 (2002), 生 物 科 技 下, 紅 麴 將 成 明 日 之 星,3 月 18 日 20

21 代 基 因 改 造 商 品 及 第 四 代 基 因 改 造 衍 生 新 商 品 食 品 工 業 研 究 所 所 長 認 為 〆 紅 麴 將 會 關 係 國 家 未 來 生 物 科 技 的 前 途, 因 此, 未 來 將 結 合 遺 傳 工 程 生 物 研 究 真 菌 基 因 研 究 人 才, 共 同 開 拓 紅 麴 基 因 體 研 究, 發 掘 出 紅 麴 特 有 基 因, 調 控 改 造 產 物, 並 推 展 至 企 業 界 開 發 紅 麴 新 產 品, 引 導 我 國 生 物 科 技 走 出 新 天 地 年 經 濟 部 技 術 處 表 示, 食 品 所 執 行 基 因 體 醫 學 國 家 型 計 畫 基 因 庫 及 遺 傳 資 源 收 集 保 存 與 研 發 計 畫, 指 出 運 用 陽 明 大 學 基 因 體 醫 學 國 家 型 計 畫 核 心 設 施, 賽 亞 生 技 公 司 在 DNA 定 序 上 的 能 量, 完 成 紅 麴 菌 全 基 因 體 序 列 草 圖 〆 是 首 次 由 台 灣 本 土 研 發 團 隊 獨 立 完 成 的 真 核 生 物 全 基 存 工 作, 也 是 全 球 第 一 件 具 應 用 於 醫 藥 與 保 健 食 品 開 發 潛 力 的 真 核 生 物 定 序 工 作, 對 於 台 灣 生 物 醫 藥 產 業 技 術 發 展 歷 程 上 極 具 指 標 意 義 30 在 此 時 期, 紅 麴 的 角 色 與 意 義 已 經 成 為 基 因 體 計 畫 的 一 部 份 々 第 二 代 具 保 健 功 效 的 紅 麴 商 品, 被 定 位 為 保 健 與 醫 療 上 具 潛 力, 屬 於 生 物 醫 藥 產 業 之 技 術 研 發 重 點 之 一 紅 麴 基 因 開 發 技 術 的 理 由, 在 於 減 少 紅 麴 製 造 過 程 中 所 出 現 的 有 毒 物 質 橘 黴 素, 因 此 找 到 生 成 橘 黴 素 的 基 因 並 予 之 刪 除, 使 得 紅 麴 成 為 遺 傳 工 程 的 另 一 種 基 因 改 造 作 物 甚 至, 後 來 也 研 發 將 紅 麴 加 入 蛋 雞 的 玉 米 飼 料 中, 發 展 低 膽 固 醇 蛋 等 科 技 食 品 29 聯 合 報 (2005), 紅 麴 菌 降 血 脂, 首 件 中 藥 新 藥,1 月 27 日 2005 年 中 國 醫 藥 大 學 用 天 然 紅 麴 菌 製 造 的 壽 美 降 脂 一 號, 彥 臣 生 技 公 司 開 發 壽 美 降 脂 一 號 是 第 一 個 依 照 西 藥 遊 戲 規 則, 通 過 臨 床 詴 驗 確 認 其 療 效 的 中 藥 新 藥, 雖 然 壽 美 降 脂 一 號 具 有 降 血 脂 功 效, 但 中 醫 並 無 高 血 脂 的 診 斷 名 詞, 為 免 中 醫 反 而 無 法 使 用 中 藥 新 藥 的 窘 境, 藥 商 申 請 的 適 應 症 分 別 是 西 醫 的 降 血 脂 和 中 醫 的 活 血 化 瘀 30 經 濟 日 報 (2004), 紅 麴 菌 真 核 生 物 定 序, 有 利 新 藥 保 健 品 開 發,10 月 27 日 自 由 電 子 報 (2009), 動 物 實 驗, 紅 麴 可 防 癌 養 生,9 月 16 日 21

22 國 內 除 了 使 用 生 物 科 技 來 研 發 紅 麴 菌 與 其 基 因 體 序 列 以 外, 也 希 望 透 過 國 內 臨 床 詴 驗, 使 紅 麴 與 中 藥 結 合, 創 造 適 合 中 醫 處 方 的 商 品, 成 為 中 藥 保 健 食 品 化 與 科 學 化 的 一 部 份 紅 麴 不 僅 使 得 食 品 廠 與 藥 廠 有 產 業 轉 型 的 發 展, 同 時 也 為 台 灣 酒 廠 帶 來 無 限 的 商 機, 更 重 要 的, 打 造 紅 麴 文 化 成 為 台 灣 各 鄉 鎮 文 化 互 相 爭 奪 的 歷 史 紀 錄 自 從 菸 酒 開 放, 紅 露 酒 產 量 下 跌, 在 公 賣 局 轉 型 為 台 灣 菸 酒 公 司 後, 宜 蘭 酒 廠 因 為 銷 售 壓 力, 廠 商 苦 思 如 何 開 發 新 產 品, 包 括 紅 麴 香 腸 的 研 發 興 建 紅 麴 故 事 館, 成 立 紅 麴 館, 打 出 紅 麴 故 鄉 在 宜 蘭 口 號, 舉 辦 紅 麴 節 活 動 以 打 造 紅 麴 文 化 的 出 現 台 北 樹 林 酒 廠 也 跳 出 來 聲 稱 日 據 時 代 就 研 發 出 聞 名 全 台 的 紅 露 酒, 並 舉 辦 紅 麴 文 化 節, 要 與 宜 蘭 酒 廠 爭 奪 誰 是 紅 麴 發 源 誰 是 紅 麴 故 鄉 的 正 統 性 31 紅 麴 之 所 以 能 夠 在 眾 多 降 膽 固 醇 的 商 品 當 中 嶄 露 頭 角, 這 是 源 於 許 多 不 同 行 動 者 有 意 進 行 開 發 的 結 果 〆 這 些 行 動 者 包 括, 紅 麴 作 為 中 國 傳 統 食 品 添 加 物 的 傳 統 飲 食 習 慣, 加 上 國 家 與 產 業 生 物 科 技 的 需 求, 公 賣 局 的 紅 麴 低 原 料 成 本 以 及 產 學 研 究 活 動 保 健 食 品 與 膽 固 醇 藥 品 市 場 興 起 專 家 推 薦 以 及 受 到 美 國 華 茂 生 技 生 產 Cholestin 官 司 影 響, 與 觀 光 產 業 ( 紅 麴 文 化 產 業 ) 結 合, 都 是 使 得 紅 麴 越 來 越 明 星 化 的 因 素 另 外, 在 國 內 的 健 康 食 品 政 策 上, 健 康 食 品 雙 軌 制 政 策 使 得 紅 麴 保 健 食 品 廠 商 可 以 節 省 成 本 而 得 到 健 康 認 證 除 了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的 經 濟 因 素 外, 另 外 一 個 重 要 的 原 因 就 是 膽 固 醇 論 述 的 日 趨 受 重 視 (Garrety,2004)々 紅 麴 與 降 低 心 血 管 疾 病 論 述 結 合, 揭 露 了 生 技 產 業 與 生 物 醫 療 化 趨 勢 下 個 人 化 醫 學 的 結 合 的 一 個 重 要 案 例 於 下 一 節, 我 將 就 保 健 食 品 與 生 物 醫 療 化 趨 勢 與 個 人 化 醫 學 進 一 步 做 討 論 2. 預 防 醫 學 與 科 技 保 健 食 品 市 場 31 聯 合 報 (2006), 紅 麴 香 腸 年 度 業 績 可 望 破 億, 宜 蘭 酒 廠 卯 勁 推 廣 紅 麴 文 化, 成 功 轉 型, 春 節 熱 銷 39 萬 台 斤 香 腸, 紅 麴 館 預 定 年 中 完 工,3 月 3 日 々 聯 合 報 (2008), 樹 林 紅 麴 節 穿 紅 的 吃 好 料,10 月 11 日 22

23 在 一 篇 關 於 生 物 科 技 與 風 險 治 理 的 文 章 中,Rose(2007) 指 出, 近 幾 年 來 生 物 科 技 的 領 域 中, 知 識 生 產 與 科 技 發 展 已 經 逐 漸 從 公 共 科 學 進 入 到 私 人 領 域 中 尋 求 更 大 的 利 益, 這 裡 說 的 私 人 領 域 就 是 個 人 的 身 體 細 胞 基 因 以 及 個 人 健 康 領 域 政 治 人 物 政 策 制 訂 者 以 及 許 多 菁 英 知 識 份 子 都 共 同 認 為 生 物 科 技 應 該 作 為 國 家 與 經 濟 的 優 先 發 展 順 位, 包 括 西 方 以 及 中 國 印 度 等 國 家 的 科 技 官 僚 資 本 家 科 學 家 都 一 致 的 認 為, 國 家 未 來 的 發 展 需 要 建 立 在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生 物 醫 學 與 生 物 科 學 等 基 礎 上 這 樣 一 個 發 展 的 意 識 型 態 是 在 國 家 市 場 與 科 學 意 識 型 態 以 及 個 人 文 化 價 值 等 層 次 上 同 時 進 行 保 健 食 品 就 是 結 合 生 技 產 業 食 品 科 學 技 術 與 疾 病 預 防 的 觀 念 一 起 進 行 行 銷 因 此, 科 技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一 方 面 是 晚 期 資 本 主 義 經 濟 的 一 部 份, 也 同 時 是 生 物 醫 療 化 的 一 部 份 々 保 健 食 品 論 述 既 在 國 家 政 策 也 在 個 人 身 上 發 生 作 用 科 技 保 健 食 品 的 流 行, 除 了 在 生 技 產 業 層 次 運 作, 同 時 也 與 個 人 健 康 的 論 述 與 實 作 (practices) 非 常 有 關 保 健 食 品 的 論 述 重 點 就 是 強 調 個 人 化 的 健 康 管 理 預 防 醫 療 自 我 醫 療 (self-help) 責 任 等 (Stacey,1997) 保 健 食 品 的 流 行 如 何 與 個 人 健 康 相 關 連 〇 在 政 策 的 層 次 上, 保 健 食 品 的 商 機 與 健 保 制 度 的 支 出 有 關 〆 舉 例, 根 據 食 品 工 業 研 究 所 的 分 析, 預 防 醫 學 產 業 與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的 關 連 性, 在 於 健 保 支 出 與 國 民 健 康 層 次 由 於 健 保 支 出 過 多,2005 年 開 始, 健 保 局 倡 導 民 眾 進 行 自 我 醫 療 (self-medication), 並 取 消 指 示 用 藥 的 給 付, 希 望 藉 此 措 施 使 健 保 支 出 變 少, 保 健 食 品 被 視 為 具 有 預 防 疾 病 功 效, 因 此 保 健 食 品 的 流 行 也 被 廠 商 視 為 可 達 節 省 健 保 醫 療 支 出 的 目 的 之 一 32 另 外, 保 健 食 品 的 發 展 也 與 國 民 健 康 政 策 有 關 〆 藉 由 國 民 健 康 調 查 或 慢 性 病 調 查 所 產 生 的 結 果, 可 以 使 劃 分 在 不 正 常 / 不 健 康 的 人 群 開 始 成 為 保 健 食 品 的 消 費 群 例 如, 針 對 國 民 營 養 調 查 的 資 料 分 析 的 一 份 報 告 指 出, 國 32 開 始 強 調 預 防 醫 學 與 個 人 健 康 管 理 的 結 果, 使 得 許 多 預 防 與 健 康 保 健 的 公 共 衛 生 政 策, 逐 步 轉 為 衛 生 署 的 國 民 健 康 局 的 業 務 陳 淑 芳 (2009), 食 品 產 業 與 預 防 醫 學 產 業 之 整 合 與 創 新 經 營 模 式, 智 網 IT IS 出 版 品 23

24 民 營 養 調 查 之 執 行, 建 議 宜 由 政 府 投 入, 不 僅 可 瞭 解 國 民 營 養 狀 況, 而 施 以 對 策, 且 食 品 廠 商 亦 可 因 此 抓 住 市 場 商 機, 開 發 符 合 消 費 所 需 之 各 種 產 品 從 不 健 康 的 人 的 預 防 醫 學 開 始 找 尋 保 健 食 品 的 市 場, 在 日 本 已 經 成 為 健 保 給 付 的 一 部 份 々 日 本 代 謝 症 候 群 患 者 必 頇 接 受 特 定 用 保 健 食 品 這 種 預 防 醫 學 結 合 科 技 保 健 食 品 市 場 的 預 防 邏 輯, 針 對 台 灣 的 代 謝 症 候 群, 食 品 工 業 研 究 也 指 出, 2007 年 台 灣 代 謝 症 候 群 患 者 高 達 294 萬 人, 此 為 一 龐 大 的 潛 在 市 場 在 許 多 食 品 產 業 的 市 場 分 析 論 文 中, 食 品 產 業 的 商 機 與 疾 病 的 預 防 之 個 人 化 醫 學 趨 勢 被 關 連 在 一 起 1989 年, 由 Dr. Stephen Deflice 首 先 提 出 結 合 Nutrition 與 Pharmaceutical 兩 字 而 成 Nutraceuticals 的 概 念, 將 保 健 食 品 跨 越 食 品 產 業 疆 界, 直 接 與 藥 品 競 爭, 而 競 爭 的 就 是 疾 病 預 防 的 保 健 商 機 未 來 保 健 食 品 如 何 在 龐 大 的 預 防 保 健 需 求 中 與 藥 品 競 爭 及 合 作, 益 形 重 要 33 ( 粗 體 為 作 者 所 加 ) 保 健 食 品 與 生 物 科 技 的 關 連 性, 除 了 一 般 認 知 的 經 濟 發 展 說 之 外, 很 重 要 的 在 於 其 與 預 防 醫 學 產 業 以 及 個 人 健 康 管 理 概 念 相 結 合 個 人 健 康 管 理 概 念 下 的 健 康 商 品 行 銷 包 括 鼓 勵 健 康 / 保 健 食 品 的 消 費 基 因 檢 測 產 品 營 養 科 學 的 教 育 ( 藉 由 營 養 基 因 體 學, 提 供 個 人 膳 食 建 議 ) 等 以 統 一 企 業 公 司 為 例, 近 幾 年 來 致 力 於 發 展 生 命 科 技 生 技 產 業 與 個 人 化 醫 學 與 預 防 醫 學 發 展 之 投 資, 被 視 為 積 極 進 入 生 技 公 司 的 卡 位 戰 統 一 生 命 科 技 可 稱 之 為 統 一 集 團 發 展 生 技 產 業 的 重 心 統 一 直 接 與 間 接 轉 投 資 與 生 技 相 關 的 公 司 有 : 統 一 生 命 科 技 台 灣 神 隆 神 隆 生 技 統 一 神 隆 台 灣 基 因 科 技 統 一 科 技 統 成 生 物 系 統 統 健 實 業 安 華 生 技 愛 蘿 拉 與 華 聯 生 技 等 統 一 生 命 科 技 的 策 略 是 投 資 具 有 前 瞻 性 的 生 技 公 司 進 行 卡 位, 待 成 品 上 市 後 爭 取 亞 洲 代 理 商 機, 進 行 生 技 產 業 的 佈 局 未 來 33 陳 淑 芳 (2009), 預 防 醫 學 產 業 之 整 合 與 創 新 經 營 模 式, 智 網 IT IS 出 版 品 24

25 統 一 生 命 科 技 公 司 將 以 個 人 化 的 基 因 為 基 礎, 朝 醫 療 預 防 醫 療 與 個 人 保 護 的 食 品 發 展, 藉 以 與 統 一 企 業 擅 長 的 食 品 本 業 進 行 連 結, 生 物 科 技 的 領 域 是 統 一 企 業 集 團 近 年 來 投 資 重 心 總 資 本 額 約 77 億, 其 中 來 自 統 一 團 的 資 金 有 60 億, 堪 稱 目 前 國 內 傳 統 產 業 佈 局 生 技 領 域 投 入 資 金 最 多 者 34 ( 粗 體 為 作 者 所 加 ) 從 預 防 醫 學 發 展 的 趨 勢 中, 可 以 看 出 整 合 保 健 食 品 與 檢 測 產 品 ( 如 基 因 檢 測 等 ) 的 趨 勢, 並 且 開 發 符 合 消 費 者 養 生 產 品 需 要, 牽 涉 到 廠 商 龐 大 的 市 場 利 益 例 如, 美 商 Genelink 公 司 開 發 的 基 因 檢 測 技 術, 與 Garden State Nutritional 公 司 提 供 的 營 養 補 充 品 結 合 的 市 場 策 略 就 是 預 防 醫 學 與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非 常 相 關 的 例 子 同 樣 的, 台 灣 的 美 兆 公 司 以 身 體 檢 測 來 強 化 保 健 食 品 的 行 銷, 將 原 來 三 成 的 保 健 食 品 營 業 項 目 拉 高 至 七 成 將 生 物 科 技 與 保 健 食 品 商 機 結 合 的 例 子 很 多, 例 如 DSM 公 司 取 得 美 國 營 養 基 因 體 學 (Nutrigenomics) 公 司 Sciona 公 司 之 股 權, 於 人 類 全 基 因 體 計 畫 完 成 基 因 序 列 後,Sciona 公 司 取 得 19 個 基 因, 作 為 生 產 營 養 保 健 產 品 之 用 ( 其 總 裁 並 宣 稱 至 2010 年 健 康 與 營 養 產 品 要 創 造 十 億 歐 元 營 收 ) 另 外, 像 是 Metagenics 公 司 丹 麥 Chr Hansen 公 司 等 都 強 調 以 營 養 基 因 體 學 來 作 為 食 品 產 業 開 發 個 人 化 營 養 的 技 術, 例 如, 這 間 公 司 開 發 瞭 解 乳 酸 菌 的 基 因 組 成 與 人 體 健 康 或 者 強 調 個 人 健 康 療 程 的 設 計 另 外, 在 國 際 上 因 為 勞 動 條 件 與 食 品 安 全 問 題 在 國 際 上 產 生 爭 議 的 雀 巢 公 司 也 一 直 積 極 尋 求 併 購 預 防 保 健 相 關 廠 商, 近 年 來 也 發 展 體 重 管 理 營 養 食 品 與 健 康 食 品 等 35 以 上 這 些 公 司 所 發 展 的 基 因 檢 測 技 術 雖 然 至 今 仍 在 發 展 中, 所 具 有 的 有 效 性 與 準 確 性 仍 是 高 度 不 確 定, 且 民 眾 可 能 因 為 資 訊 不 足 而 受 到 基 因 檢 測 公 司 的 誤 34 陳 淑 芳 (2009), 食 品 產 業 與 預 防 醫 學 產 業 之 整 合 與 創 新 經 營 模 式, 智 網 IT IS 出 版 品 35 有 關 國 際 反 雀 巢 的 相 關 資 料, 請 見 〆 1. Baby Milk Action 網 站 〆 2. 蔡 志 杰 (2007) 國 際 食 品 業 最 大 的 掠 食 者 〆 雀 巢 集 團 苦 勞 網 請 見 25

26 導, 但 是 預 防 醫 學 的 基 因 檢 測 與 保 健 食 品 市 場 結 合 被 視 為 是 很 重 要 的 市 場 趨 勢 以 中 藥 保 健 食 品 化 過 程 為 例, 個 人 健 康 管 理 與 預 防 醫 學 也 成 為 食 品 產 業 提 高 產 品 附 加 價 值 的 論 述 例 如 在 一 食 品 工 業 研 究 文 獻 中, 對 於 保 健 食 品 的 市 場 分 析 是 如 此 解 釋 的 〆 保 健 食 品 與 健 康 食 品 因 介 於 食 品 與 藥 品 間 的 產 品, 將 為 未 來 食 品 工 業 發 展 重 點 之 一 尤 其 是 以 中 草 藥 為 主 基 礎, 配 合 科 學 研 究 方 法 和 精 密 儀 器 分 析, 使 靈 芝 冬 蟲 夏 草 等 類 的 保 健 食 品 大 行 其 道 值 此 治 療 醫 學 和 預 防 醫 學 並 重 的 時 代, 加 以 醫 食 同 源 的 觀 念, 將 能 藉 此 將 食 品 工 業 提 升, 以 提 高 加 工 食 品 附 加 價 值 及 提 升 食 品 工 業 研 發 能 力 36 ( 粗 體 為 作 者 所 加 ) 一 般 說 來, 個 人 化 預 防 醫 學 概 念 與 技 術 其 實 還 未 明 確, 尤 其 是 疾 病 檢 測 與 風 險 評 估 預 測 等 相 關 技 術 目 前 全 球 個 人 化 預 防 醫 學, 主 要 內 容 是 檢 測 與 評 估 個 人 罹 患 疾 病 風 險 之 相 關 技 術, 包 含 〆 風 險 評 估 檢 測 預 測 診 斷 監 測 與 早 期 介 入 等 近 代 預 防 醫 學 的 健 康 論 述, 是 強 調 並 鼓 勵 個 人 以 基 因 篩 檢 之 科 學 預 測 性, 來 瞭 解 自 己 的 身 體 潛 在 的 疾 病, 進 行 預 防 的 工 作 雖 然 預 防 醫 學 的 主 要 案 例 聚 焦 於 基 因 相 關 的 生 物 科 技 案 例, 但 是, 保 健 食 品 的 許 多 發 展 的 哲 學 基 礎 與 生 命 科 學 的 認 識 論 類 似 全 球 風 險 管 理 與 自 我 健 康 管 理 的 結 合 是 當 代 健 康 文 化 的 特 色 〆 例 如, 全 球 的 環 境 污 染 與 各 種 輻 射 的 可 能, 使 得 人 們 被 鼓 勵 長 期 不 斷 的 消 費 保 健 食 品, 自 我 免 疫 功 能 強 化 是 不 間 斷 的 々 慢 性 病 與 膽 固 醇 心 血 管 疾 病, 需 要 的 各 類 具 有 降 血 脂 功 效 的 健 康 食 品 等 這 些 都 是 在 強 調 消 費 保 健 食 品 與 預 防 疾 病 的 關 係 如 貝 克 的 風 險 社 會 書 中 提 到, 風 險 社 會 總 是 存 在 潛 在 的 災 難 的 理 性 計 算 的 不 可 能 性, 而 因 為 風 險 的 擴 張 使 得 理 性 失 效, 而 風 36 李 素 菁 (2003), 傳 統 食 品 產 業 導 入 生 物 科 技 之 效 益 評 估, 智 網 IT IS 出 版 品 26

27 險 的 個 人 化 因 而 產 生 保 健 食 品 的 風 險 論 述 也 是 與 潛 在 疾 病 風 險 相 連 結, 而 科 技 保 健 / 健 康 食 品 強 調 的 功 效 的 論 述 效 果, 是 要 將 個 人 視 為 潛 在 的 消 費 者 / 病 人 除 了 從 全 球 風 險 的 角 度 討 論 科 技 食 品 ( 周 桂 田,2000), 對 於 預 防 醫 學 與 個 人 化 健 康 管 理 的 討 論 強 調 了 從 個 人 主 體 與 認 同 層 次 進 行 討 論 的 必 要 (Clarke et al, 2003々 Lupton, 1996 〆 15-22) 我 們 可 以 看 到, 健 康 的 宣 稱 與 需 求 常 被 挪 用 成 發 展 生 物 醫 學 知 識 的 價 值, 成 為 生 物 科 技 的 發 展 的 道 德 與 信 仰 基 礎 (Rose, 2007: 142) 以 Clarke 等 人 所 提 出 的 科 技 的 認 同 作 為 解 釋, 個 人 被 要 求 開 始 管 理 自 己 的 健 康, 而 這 種 管 理 是 一 種 生 物 醫 學 在 個 人 層 次 的 治 理 性 (governmentality) 與 生 命 權 力 (bio-power) 的 一 部 份 在 保 健 食 品 的 生 物 醫 療 化 年 代, 健 康 成 為 一 種 道 德 責 任, 風 險 論 述 變 成 自 我 規 訓 技 術 的 一 部 份 (Clarke et al, 2003 〆 172) 生 物 醫 療 化 的 趨 勢 下, 個 人 預 防 疾 病 與 個 人 化 的 健 康 管 理 趨 勢, 使 得 減 重 食 品 抗 老 化 美 容 等 食 品 出 現 而 保 健 食 品 的 的 預 防 醫 學 論 述 以 及 為 了 預 防 所 產 生 的 各 種 預 防 醫 學 檢 測, 可 以 算 是 風 險 評 估 的 一 部 份 這 些 預 防 醫 學 的 風 險 評 估 卻 常 常 使 得 人 們 從 感 覺 健 康, 轉 為 時 刻 感 覺 具 有 潛 在 疾 病 會 產 生 (Clarke et al, 2003 〆 183) 許 多 學 者 指 出 在 生 技 資 本 主 義 (biocapitalism) 的 年 代, 個 人 健 康 管 理 個 人 化 醫 學 健 康 商 品 化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是 互 相 共 構 與 強 化 的 所 謂 的 生 技 資 本 主 義 指 的 是, 晚 期 資 本 主 義 社 會 / 後 工 業 社 會 結 合 了 生 物 科 技 與 資 本 主 義 的 資 本 主 義 形 式 生 物 科 技 與 資 本 主 義 的 結 合, 是 透 過 一 系 列 的 科 學 技 術 與 資 本 共 構 的 過 程 使 得 生 命 商 品 化 發 生 37 當 代 的 生 技 資 本 主 義 (biocapitalism) 結 合 了 晚 期 資 本 主 37 這 些 生 命 商 品 化 的 特 色, 放 在 馬 克 斯 主 義 的 說 法 就 是 商 品 拜 物 教 拜 物 主 義 一 詞 源 自 於 馬 克 斯 主 義 的 商 品 拜 物 教, 意 指 商 品 作 為 社 會 勞 動 的 產 物 與 結 構 的 社 會 關 係 一 部 份, 卻 被 隱 藏 不 見, 使 大 眾 忽 略 了 商 品 生 產 的 歷 史 與 社 會 過 程 々 商 品 被 賦 予 神 秘 性, 有 其 獨 立 的 特 質, 並 且 將 其 自 然 化 以 基 因 為 例, 基 因 成 為 當 今 拜 物 商 品, 其 意 義 在 於, 基 因 在 當 今 全 球 文 化 之 中 已 經 成 為 生 命 商 27

28 義 的 經 濟 模 式 與 生 命 政 治 (biopolitics) 兩 層 面 的 意 義 Rajan 以 印 度 的 基 因 與 製 藥 產 業 為 個 案, 考 察 全 球 的 經 濟 市 場 邏 輯, 認 為 生 技 資 本 的 特 殊 性 在 於 其 作 為 一 資 本 主 義 的 生 命 政 治 形 式, 疾 病 在 此 不 是 以 表 現 出 的 症 狀 而 被 定 義, 反 倒 是 以 疾 病 的 潛 在 性 為 主 要 的 認 識, 例 如, 基 因 的 檢 測 與 其 預 測 的 疾 病 潛 在 因 子 (Rajan,2006: 283) 特 別 是 在 美 國 的 脈 絡, 必 須 注 意 到 的 是, 個 人 化 的 醫 學 (personalized medicine) 作 為 生 物 資 本 主 義 的 一 部 份, 其 所 被 製 造 出 的 認 識 論 與 科 技, 是 作 為 商 品 而 決 定 其 存 在, 因 此 也 就 需 要 一 個 市 場 來 消 費 換 句 話 說, 客 觀 的 在 那 裡 屬 於 自 我 的 ( 美 國 式 的 ) 等 待 中 的 病 人 (patient-in-waiting) 其 實 就 是 等 待 中 的 消 費 者 (consumer-in-waiting), 這 是 互 相 交 雜 纏 繞 的 複 數 的 主 體, 在 美 國 脈 絡 中 是 個 人 化 醫 學 理 性 的 構 成 基 礎 (Rajan,2006:148) 在 台 灣, 生 物 科 技 中 的 保 健 食 品 發 展, 也 是 在 風 險 預 測 的 基 礎 中, 將 每 個 個 人 視 為 潛 在 等 待 中 的 消 費 者 / 病 人 ( patient-in-waiting or consumer-in-waiting ) 38 生 命 或 者 健 康 的 生 活 方 式 在 生 技 資 本 的 時 代 變 得 專 利 化 與 商 品 化 健 康 食 品 產 業 所 象 徵 的 是 健 康 商 品 化 趨 勢, 而 在 生 技 資 本 主 義 運 作 則 是 配 合 與 生 命 相 關 的 一 套 知 識 出 現 ( 生 物 學 基 因 學 說 健 康 與 疾 病 觀 念, 以 及 生 命 科 學 認 識 論 等 ) 若 我 們 回 到 科 技 保 健 食 品 的 化 約 主 義 實 例 可 以 看 到, 幾 乎 每 一 個 保 健 食 品 廠 商 的 網 站 所 推 出 的 健 康 新 知 專 欄, 以 及 各 項 統 計 數 字, 都 幾 乎 在 強 調 潛 在 疾 病 的 個 人 風 險 責 任 例 如 在 統 一 健 康 食 品 的 優 酪 乳 網 站, 優 酪 乳 網 頁 中 推 出 過 敏 檢 測 量 表 的 電 腦 軟 體, 以 溫 度 濕 度 空 氣 污 染 為 指 標, 告 訴 消 費 者 / 病 人 每 一 天 的 過 敏 指 數, 並 且 在 檢 測 的 工 具 下 方 加 入 每 天 要 喝 xxx ml 的 優 酪 乳 來 遠 離 過 敏 或 者 在 味 全 生 技 公 司 網 站 與 各 大 健 康 食 品 公 司 網 站 中, 有 許 多 進 行 健 康 e 檢 測, 如 肥 胖 因 子 檢 測 心 血 管 疾 病 檢 測 等 賣 大 燕 麥 片 的 公 司 則 是 以 膽 品 的 一 部 份, 例 如 強 調 可 以 改 變 生 命 的 某 些 特 質 或 遺 傳 等 基 因 的 科 學 技 術 上 的 開 發 與 科 學 成 果 的 競 逐, 著 實 與 商 品 化 以 及 生 命 的 資 本 主 義 化 (capitalization of life) 有 關 38 不 只 是 個 人 健 康 與 勞 動 成 為 商 品 化 的 一 部 份, 生 命 商 品 化 也 就 是 個 人 的 細 胞 株 基 因 組 器 官 臍 帶 血 幹 細 胞 等 身 體 各 部 分 被 以 商 品 價 值 來 計 算 ( 王 佳 煌,2007) 28

29 固 醇 檢 測 工 具 為 主 要 訴 求, 並 且 以 BMI 值 為 自 我 檢 測 的 工 具 〆 時 常, 正 常 BMI 值 的 女 性 也 會 被 電 腦 主 動 告 知 為, 不 夠 標 準, 更 瘦 一 點 身 材 更 美 觀 等 對 於 女 性 身 體 的 勸 告 這 些 不 同 的 健 康 產 品 功 效, 通 常 會 將 消 費 者 細 分 為 不 同 族 群 性 別 與 年 齡 層 等 針 對 健 康 商 品 的 功 效 進 行 個 人 量 身 訂 作 的 推 銷 這 些 如 健 康 新 知 ( 營 養 學 家 與 醫 生 的 勸 告 ) 自 我 健 康 檢 測 與 各 種 個 人 化 的 醫 學 知 識, 可 以 說 是 在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與 生 物 醫 療 化 趨 勢 下 所 產 生 的, 個 人 自 我 監 督 (self-surveillance) (Armstrong, 1995) 風 險 個 人 化 的 健 康 管 理 的 意 識 型 態 受 到 西 方 醫 療 化 與 生 物 醫 療 化 趨 勢 下 的 保 健 食 品, 是 否 與 民 間 的 養 生 文 化 互 相 衝 突 〇 又 有 什 麼 關 係 呢 〇 由 於 保 健 食 品 介 於 食 品 與 藥 品 的 曖 昧 性, 使 得 科 技 保 健 食 品 既 是 被 認 為 有 食 品 的 自 然 安 全, 又 兼 顧 藥 品 的 功 效 許 多 的 資 料 顯 示, 傳 統 養 生 說 藥 食 同 源 的 文 化 習 慣, 在 廠 商 的 觀 點, 是 一 個 可 以 與 預 防 醫 學 結 合 的 市 場 趨 勢, 使 得 商 品 更 易 於 進 入 消 費 者 生 活 習 慣 中 而 以 中 藥 保 健 食 品 化 為 例, 安 勤 之 的 研 究 就 指 出, 中 藥 保 健 食 品 的 商 品 化 ( 如 四 物 湯 本 來 是 傳 統 中 藥, 成 為 玫 瑰 四 物 飲 或 四 物 雞 精 而 大 賣 ), 是 一 個 動 態 的 保 健 食 品 化 歷 程 々 傳 統 中 藥 以 現 代 的 科 學 技 術 進 行 改 造, 以 工 業 化 食 物 的 方 式, 重 新 出 現 在 人 們 的 日 常 生 活 當 中 ( 安 勤 之,2008 〆 162) 四 物 雞 精 的 例 子 中, 本 來 屬 於 藥 品 的 中 藥 材 摻 入 食 品 ( 如 雞 精 ), 就 開 始 以 食 品 來 販 賣 々 加 入 廣 告 訴 求 後 與 科 學 保 證 後, 中 藥 保 健 食 品 化 開 始 出 現 因 此, 我 們 可 以 總 結, 傳 統 養 生 的 觀 念 也 是 一 個 不 斷 在 行 動 者 網 絡 中 轉 譯 與 策 動 (enactment) 的 過 程, 而 不 斷 混 雜 了 現 代 的 健 康 與 醫 療 化 觀 點 在 其 中 換 句 話 說, 並 非 如 既 有 的 保 健 食 品 研 究 的 詮 釋 ( 安 勤 之,2008; 蔡 佳 憓,2007; 陳 映 慈, 2007), 將 養 生 文 化 / 傳 統 視 為 一 個 靜 態 的 過 去, 再 將 屬 於 現 代 的 食 品 的 市 場 因 素 加 入 解 釋 我 認 為, 我 們 應 該 視 科 技 保 健 食 品 發 展 為 動 態 的 文 化 再 發 明, 而 民 間 的 藥 食 同 源 與 養 生 文 化, 應 該 是 一 種 揉 合 了 現 代 科 技 與 商 業 利 益 等 因 素 的, 不 斷 被 再 發 明 與 再 創 造 (re-invention) 過 程 這 樣 來 看 待 藥 品 與 食 品 的 關 係 以 及 傳 統 文 化, 因 此, 可 以 看 到 藥 與 食 之 界 線, 其 實 是 一 個 內 涵 動 態 的 辯 證 過 程, 且 其 界 線 具 有 政 治 性 29

30 三 食 品 政 治 〆 風 險 食 品 安 全 與 科 學 驗 證 本 文 前 兩 節 所 討 論 多 從 經 濟 與 政 治 層 面 對 科 技 保 健 食 品 進 行 分 析, 而 討 論 層 次 也 都 停 留 在 生 技 產 業 健 康 產 業 與 食 品 廠 商 的 市 場 因 素, 比 較 少 從 消 費 者 的 食 品 安 全 與 法 律 政 治 層 面 行 分 析 本 節 將 從 風 險 與 食 品 安 全 的 角 度 討 論 科 技 保 健 食 品 的 主 流 科 學 觀 點, 以 及 健 康 食 品 法 的 政 治 過 程 以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的 發 展 為 研 究 主 題, 周 桂 田 提 出 台 灣 的 生 物 科 技 產 業 大 部 分 是 技 術 官 僚 主 導 的, 其 發 展 狀 況 可 說 是 處 於 高 科 技 產 業 遲 滯 發 展 型 國 家, 高 科 技 的 發 展 與 社 會 健 康 生 態 與 人 文 的 風 險 之 間 的 發 展 呈 現 不 帄 衡 狀 態, 可 以 稱 之 為 遲 滯 型 高 科 技 風 險 社 會 ( 周 桂 田,2000) 例 如, 針 對 基 因 工 程 與 基 因 改 造 食 品 的 全 球 化 趨 勢 下 的 侵 入, 幾 乎 沒 有 辦 法 針 對 其 風 險, 由 公 民 社 會 的 展 現 出 抵 抗 能 力 若 是 以 保 健 食 品 的 食 品 安 全 為 例, 在 以 生 技 產 業 的 市 場 導 向 加 上 新 自 由 主 義 經 濟 發 展 趨 勢 下, 科 技 食 品 對 於 消 費 者 來 說 可 能 產 生 什 麼 食 品 安 全 問 題 〇 更 具 體 的 紅 麴 案 例, 在 上 一 節 提 到 從 傳 統 食 品 轉 而 成 為 基 因 紅 麴, 是 否 會 有 任 何 食 品 安 全 與 風 險 問 題 〇 如 果 在 歐 洲 已 經 發 起 環 保 運 動 與 民 間 團 體 共 同 發 起 對 於 基 因 改 造 食 品 安 全 與 科 學 的 質 疑, 我 認 為 我 們 必 頇 要 更 注 意 食 品 科 技 所 帶 來 的 風 險 問 題 39 在 上 兩 節 討 論 中, 我 們 看 到 了, 台 灣 社 會 對 於 保 健 食 品 的 需 求, 是 從 80 年 代 開 始 一 直 隨 著 政 經 與 社 會 條 件 而 增 加 的 我 們 可 從 第 一 節 的 歷 史 回 顧 中 發 現, 保 健 食 品 是 在 國 家 層 次, 將 保 健 食 品 產 業 放 在 台 灣 經 濟 生 技 產 業 發 展 之 下 而 興 起 的 除 了 經 濟 與 產 業 層 面 的 討 論 外, 台 灣 在 1999 年 通 過 的 健 康 食 品 法 代 表 了 政 府 要 全 面 介 入 管 理 保 健 食 品 的 食 品 安 全 健 康 食 品 法 公 布 之 後 經 歷 過 四 次 的 修 正, 而 其 中 關 於 科 學 驗 證 部 分, 是 業 者 衛 生 署 與 民 間 團 體 專 家 之 間 爭 論 的 焦 點 如 果 說 在 法 律 上 健 康 食 品 標 章 的 界 定 來 自 於 科 學 實 驗, 因 此 產 生 所 謂 的 安 全 標 39 關 於 基 因 改 造 食 品 與 風 險 問 題, 請 參 見 本 書 周 桂 田 教 授 一 文 以 及 周 桂 田 (2007), 公 眾 信 任 與 風 險 感 知 〆 以 2003/2004 年 基 因 改 造 產 品 為 案 例 分 析 30

31 準, 那 麼 這 樣 的 科 學 驗 證 的 食 品 安 全 就 真 的 是 安 全 了 嗎 〇 或 者 在 這 些 保 健 功 效 的 國 家 保 證 下, 是 否 有 其 他 因 素 的 介 入 〇 如 同 我 在 前 文 提 到, 食 品 安 全 的 標 準, 必 然 是 有 其 政 治 性 的, 而 食 品 安 全 的 法 令 與 科 學 標 準 中 的 風 險 的 可 接 受 程 度, 也 是 商 業 利 益 與 各 種 社 會 行 動 者 之 間 的 角 力 過 程 健 康 食 品 的 法 所 凸 顯 的 是 現 代 社 會 食 品 風 險 的 治 理, 常 是 依 靠 科 學 實 證 來 作 為 消 費 者 得 以 安 心 的 保 證 但 是, 我 們 也 許 可 以 問 到, 科 學 證 明 是 否 等 同 於 食 品 安 全 無 虞 〇 健 康 食 品 法 的 政 治 遊 說 與 科 學 評 估 政 府 在 使 用 健 康 食 品 這 名 稱 本 身 就 引 起 許 多 爭 議, 通 過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為 健 康 的 食 品, 那 似 乎 暗 示 不 被 定 義 或 未 納 進 法 定 中 的 食 品 就 成 為 不 健 康 的 食 品 了 ( 楊 婷 婷,1997 〆 12) 而 1999 年 之 後 納 入 法 律 名 詞 的 健 康 食 品, 其 實 對 於 業 者 有 利 的 法 律, 若 比 較 1987 年 的 媒 體 報 導, 可 以 發 現, 這 項 由 政 府 主 導 的 健 康 食 品 法 規, 其 實 在 早 期 表 達 高 度 意 願 的 是 業 者 而 非 政 府 衛 生 署 食 品 衛 生 處 長 陳 樹 功 指 出, 十 年 前 美 國 藥 物 品 管 理 局 的 一 份 報 告 指 健 康 食 品 是 無 法 定 義 也 不 能 定 義 的 產 品, 因 為 它 的 成 分 也 是 來 自 食 品, 所 以 健 康 食 品 應 視 為 一 種 商 業 名 詞 目 前 健 康 食 品 在 台 灣 最 大 的 問 題, 大 多 是 廣 告 宣 稱 療 效 衛 生 問 題 難 以 掌 握, 以 及 售 價 昂 貴 得 不 合 理 等 因 此 衛 生 署 在 七 十 九 年 一 月 一 日 就 和 國 貿 局 達 成 協 議, 要 求 今 後 做 成 藥 品 劑 型 的 食 品 都 必 須 先 送 審 查, 但 檢 驗 的 作 用 只 能 判 斷 這 些 產 品 是 食 品 或 藥 品 陳 樹 功 認 為, 健 康 食 品 並 不 都 有 問 題, 但 也 不 是 都 那 麼 神 奇, 一 般 人 如 果 能 正 常 進 食, 健 康 食 品 所 標 榜 的 成 分, 都 能 從 飲 食 中 獲 得 40 ( 粗 體 為 作 者 所 加 ) 40 聯 合 報 (1987), 健 康 食 品 誇 大 療 效, 學 者 認 應 嚴 格 管 理,5 月 24 日 31

32 從 90 年 代 以 前 的 報 紙 分 析 可 以 看 出, 對 於 健 康 食 品 的 看 法 是 隨 著 歷 史 而 改 變 的 々90 年 代 之 前 衛 生 署 對 於 健 康 食 品 的 用 詞 的 認 定 大 概 是 認 為 純 屬 商 業 名 詞, 沒 有 立 法 的 必 要, 也 根 本 不 可 以 鼓 勵 雖 然 從 1987 年 開 始, 就 有 立 委 黃 正 一 沈 世 雄 趙 少 康 等 人 認 為 應 研 擬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來 管 理 誇 大 不 實 的 保 健 食 品, 但 是 當 時 的 衛 生 署 長 與 專 家 都 認 為 健 康 食 品 法 案 是 會 使 業 者 更 加 誇 大 療 效 與 不 實 廣 告, 不 妨 可 把 它 放 在 特 殊 營 養 食 品 中 嚴 格 管 理 當 時 的 報 導 如 下 〆 食 品 衛 生 法 規 中 並 無 健 康 食 品 的 名 詞, 到 底 應 給 這 類 食 品 什 麼 樣 的 名 稱? 衛 生 署 食 品 衛 生 處 長 劉 廷 英 把 它 們 稱 為 色 情 食 品, 營 養 學 家 邱 清 華 叫 它 們 為 怪 異 食 品, 但 業 者 認 為 仍 應 叫 健 康 食 品 41 由 此 可 以 看 出, 台 灣 年 代 對 於 健 康 食 品 的 官 方 政 策 是 不 支 持 的, 一 直 到 1996 年 代 左 右, 才 因 為 保 健 食 品 安 全 問 題 藥 品 與 食 品 爭 議 等 原 因, 出 現 研 擬 科 學 的 管 理 保 健 食 品 的 聲 音 到 了 1996 年, 在 一 場 公 聽 會 中, 專 家 學 者 廠 商 與 衛 生 署 都 已 經 開 始 認 為 健 康 食 品 是 不 可 避 免 的 消 費 趨 勢 衛 生 署 的 立 場 的 改 變, 源 於 衛 生 署 已 經 要 開 始 制 訂 健 康 食 品 法, 並 且 以 美 日 的 管 理 法 規 做 為 參 考 制 訂 法 規 的 理 由 是 因 為 要 以 科 學 的 方 法 對 良 莠 不 齊 的 保 健 食 品 進 行 管 理, 而 消 基 會 也 認 為 應 該 制 訂 保 健 食 品 管 理 法 來 管 理 保 健 食 品 自 1999 年 之 後, 立 法 院 三 讀 通 過 健 康 食 品 管 理 法, 健 康 食 品 正 式 納 入 法 律 名 詞 比 較 十 年 前 與 十 年 後 的 新 聞, 我 們 會 發 現 這 項 由 政 府 主 導 的 健 康 食 品 法 規, 其 實 在 早 期 表 達 高 度 意 願 的 是 業 者 而 非 政 府 若 從 歷 史 的 角 度 分 析, 健 康 食 品 法 制 訂 同 時 也 與 國 家 生 物 科 技 政 策 的 重 點 發 展 約 同 一 時 期,1998 年 國 科 會 邀 集 衛 生 署 經 濟 部 共 同 成 立 保 健 食 品 跨 部 會 整 合 推 動 委 員 會 與 1998 年 行 政 院 通 過 並 頒 佈 五 年 中 草 藥 整 合 計 畫, 共 同 的 加 強 了 健 康 食 品 的 市 場 發 展 41 民 生 報 (1996), 健 康 食 品, 衛 署 擬 嚴 加 管 理, 將 在 食 品 藥 品 間 訂 出 彈 性 範 圍, 要 求 頇 經 科 學 驗 證 有 效 才 可 上 市,2 月 27 日 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