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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章 第一節 緒 論 研究動機與目的 民以食為天 吃飯皇帝大 一吃二穿 這些俗諺皆道出 吃 在人們 生活中佔有極重要的位置 飲食 這個關乎每一人 各個時代 不同地區的行 為 不僅止於求生存的肚腹飽足 也逐漸形成了一門藝術 一種文化 筆者觀察 台灣近年來飲食更成為書寫的熱門主題 轉瞬間庖廚之事儼然擠身文學之林 韓 良露於 口腹之慾的書寫 一文中提到 飲食書寫已成為二十世紀末的主流書 寫之一了 當愛情 政治 社會都變了味道 反而食物的味道還是我們能有所追 尋與期待的 只要有一份惜味 知味 尋味 回味的心 1 只要用心體會 二 十世紀末的人們亦能於飲食的過程中找到期待與願望 烹調蒸煮看似小道 實質 政 治 大 上滲透著經濟 社交 政治 文化等領域 舌尖與筆尖的對話 此類香氣四溢 立 的美味文字無疑為讀者展演出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文學饗宴 國 學 翻閱台灣飲食文學的書寫歷程 從早期的唐魯孫 歷史學者逯耀東 女作家 林文月 琦君等 均將記憶中的童年 成長的過程和民族飲食傳統的情感加以投 射 然而 台灣社會在九 年代以後 美食創作的領域更加複雜 開闊 除將食 物與情慾大膽處理外 將飲食與音樂 電影 旅遊連結的作家亦所在多有 無論 美食作家以何種心態來對待食物 如何向讀者分享獨特的飲食經驗 這門結合味 覺 視覺 聽覺 觸覺 嗅覺的全方位書寫已成功地開啟了本土閱讀的口味 同 時出版社也逐漸重視飲食文學的出版 學界甚至舉辦飲食相關的國際研討會2 等 足見以飲食為題材所構成的書寫方式 已成了現今台灣不可漠視的文學現象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Un v 飲食文學不但可以呈現作者個人的飲食經驗 也是作家們對時代中社會文 化的整體觀察 故文學作品裡的飲食敘述 往往反映出特定時空背景下的文化線 索與意涵 即使是大眾化讀物中的飲食書寫亦有其特具的社會功能 鄭明娳指出 長久以來 雅與俗的界限如何判定 文學中實際上存在著和寡而曲不高的 作品 也有些大眾化的讀物仍具有相當程度的文學品味 是故一筆抹煞通 俗 視通俗即為 不雅 實為不合理 況且流行的通俗作品亦有其特具的 社會功能 可作為社會心理 文化面向考察的客體 甚至是非常有力時代 風尚的佐證 韓良露 口腹之慾的書寫 雙唇的旅行 臺北 麥田 2004 年 頁 236 一九九九年 在焦桐及林水福策劃下 由文建會主辦飲食文學國際研討會 另外 在二 七 年 10 月 5 6 日由國立中央大學舉辦名為 飲食文學與文化國際研討會 鄭明娳 通俗文學與純文學 輯入孟樊 林燿德主編 流行天下 當代臺灣通俗文學論 臺 1

2 然而 身為一位中國文學研究者 筆者在決心寫這篇論文時 曾不停地追問自己 為什麼要研究韓良露及其飲食文學 韓良露一九五八年生於高雄 早期寫作劇本 影評 拍攝紀錄片 電視節目 製作 並曾以製作新聞節目 今夜 而獲得金鐘獎 身為一位電視人 卻決定在 三十二歲起提早過著退而不休的生活 隨夫婿至英國求學生活近五年 至今周遊 列國二十多年 創作觸角十分多元 包含飲食 旅行書寫 電影評論 占星學等 方面 截至目前各類作品共十九本 而與飲食書寫相關的有七本 由於韓良露對 美食啟蒙甚早 又熱中研究食譜 食經 書寫飲食題材時常將自己豐富的人生閱 歷與感官經驗結合 將食物置入跨國文化比較之中 讀來感性中帶有些許知性成 分 據賴孟潔的研究指出 韓良露與眾不同的是跨越兩個世代的飲食記憶 來自於父母親的飲食記憶 與本身養成的飲食美學 從占星 愛情 生活到美食 她的熱情不減 真 正的從中享受生活 從美酒到美食 無論用說的和用寫的 韓良露沒有歷 史的包袱 不必煞費苦心的引經據典談古論今 而是以特殊的豐富表情 語調和妙筆來說一篇精彩的故事 配合著 吃 出來的廣博知識自然融入 其中 酒的香醇和中外美食的色香味不斷勾引著聽者和讀者的味蕾 4 可見韓良露飲食書寫的淵源來自於家族記憶 自身的天分與鑽研 她更跳脫前期 飲食作家之風格 以豐富的語言表情自然而然地說美食 此外 楊澤更於其書序 稱她是 味覺系作家 說 她愛玩 她對玩 對這個世界食髓知味 玩性和玩 味早已滲透她的身體靈魂裡 5 如此一位樂於生活與分享的韓良露 以輕鬆及 不刻意的語調傾吐自己生命中的種種滋味 同時也呈現了台灣當代飲食書寫的另 一種風格 然而 相對於純文學 韓良露這個 生活美食家6 所創作的大眾文學作品 筆者究竟能夠談出多少深度 鄭明娳在 通俗文學與純文學 一文指出 至今為止 純文學的判定仍主導了文學史的寫作 對於創作者或創作價值 的影響自不待言 但是 通俗文學仍屬文學研究的重要課題之一 研究通 俗文學實為讀者接受的研究 時代與地域的文化生態及社會學等範疇 通 北 時報文化 1992 年 頁 17 賴孟潔 唐魯孫飲食散文研究 國立中央大學中國文學研究所碩士論文 2006 年 頁 95 楊澤 味覺系作家韓良露 輯入韓良露 浮生閒情 臺北 印刻 2004 年 頁 7 參見鄭淑娟所整理誠品書局 2003 年至 2005 年銷售量達 100 本以上之飲食文學類書籍資料 發 現其中均將韓良露的飲食文本分類在生活類作家 鄭淑娟 臺灣飲食散文研究 私立佛光大 學中國文學研究所碩士論文 2007 年 頁

3 過通俗文學可以讀取特定的時代需求 風尚和人們內心的匱乏 7 現今純文學研究已累積了相當豐富 多元的研究方法及成果 本論文將思索當大 眾文學讀物與飲食書寫相遇會擦出什麼火花 韓良露的飲食文本是流俗的文化 產物嗎 抑或是符合大眾生活本質的集合物呢 郭強生於 在文學徬徨的年代 中說 文學的深度不一定要靠文字的難度才能到達 而且無論何種文字的風格 都可以經過時間 最後慢慢為人所接受 8 因此 所有的書寫都有可讀的價值 各種文字都有應有一對應的閱讀策略 飲食文學既已成為二十世紀的主流書寫方 式 更可在這些文本中發掘社會的變遷與多元的文化 故筆者試著以真切熱愛生 活的韓良露作為觀察對象 企圖爬梳其文本中所傳達的飲食風貌與多元文化的交 融狀態 因此 本論文討論的重點在於韓良露個人與她的飲食文本的書寫主題與 策略分析 且亦藉由她所提供的飲食文本 進行文化探討 論述全球化下人們的 飲食文化生活樣態 並且勾勒出臺灣當代飲食書寫的部分面貌 第二節 一 研究範圍與方法 研究範圍 首先在說明研究範圍之前 筆者將先釐清什麼是 飲食書寫 俾便以下討 論的進行 目前國內學術研究使用的詞彙 是以 飲食文學 飲食書寫 飲 食散文 等交雜並用 早期焦桐在編選 臺灣飲食文選 一書時 曾強調編選條 件以 文學性 為主 他說到 臺灣早期的飲食散文 大抵帶著濃厚的懷念況味 如梁實秋 梁容若 唐 魯孫 琦君 林太乙 或懷人情或懷鄉味 形成書寫的主調 後來則呈現 描寫對象的差異 漸漸較重視文化景深 和較純粹的審美感受 臺灣飲 食文選 還是優先考慮文學性 因此而沒有選入一些美食朋友的文章 9 另外 鍾怡雯在 天下散文選 臺灣 第一冊中對於飲食書寫 也提出己見 飲食散文的書寫 可以圍繞著嗅香 察色 看形 品味等四大要素來鋪敘 甚至考究起器皿和用餐的環境 然而一篇成功的飲食散文 卻不能停留在 羅列資料 列舉掌故 食材解說 烹飪分係的表層 作者必須藉由文字本 同注 3 頁 50 郭強生 在文學徬徨的年代 臺北 立緒文化 2002 年 頁 5 焦桐 臺灣飲食文選Ⅰ 臺北 二魚文化 2003 年 頁 8 3

4 身的魅力來營造一種任人垂涎的閱讀氛圍 或提昇到更高的生命境界 除 了挑逗食欲外 飲食散文應該擁有 意在言外 的企圖與價值 10 鍾怡雯的看法認為飲食散文書寫強調意在言外的特色 也就是如何透過文字 使飲食超過本身的意義 此與焦桐的見解頗有相似 而後鍾怡雯又對自己先前的 說法加以修正 飲食散文可以兼有飲食情報的功能 卻非飲食情報 它還必須 提供讀者閱讀的樂趣和文學的感動 11 如此一來 飲食情報 飲食知識亦可納 入飲食書寫討論的範圍 但必須要有文學這個必要條件 鄭淑娟在 臺灣飲食散 文研究 中更指出 何謂文學 也就是 想像的文字 所以飲食的書寫必須結合知性與感性 也就是必須包括知識性與文學性 就如同西方美食作家約翰 蘭開斯特在 他的小說創作 歡愉的代價 序中所指出的 典型的烹飪書結合了兩種 截然相反的特色 百科全書和個人心得 它一邊按照字母排序 介紹各種 分類 評價 定義 解釋 同時又一邊赤裸裸地談著軼文趣事和小人物的 歷史 所以 只要 用想像的文字 以主觀情志的表現或客觀訊息的敘 述描寫與飲食有關的散文就是飲食散文 12 鄭淑娟則將飲食散文定義為以 想像的文字 所寫的飲食文本 此外 徐耀焜於 舌尖與筆尖的對話 台灣當代飲食書寫研究 中歸納並將目前飲食書寫的內容 分為五類介紹並加以取捨 目前一般飲食文字的主要內容為以下幾項 1 純粹是指導烹調的食譜 2 教導大家吃出健康營養均衡的著作 3 提供美食資訊 4 對飲食文化現象的觀察 5 寫作者超越實際食物形體的界限 透過個人的思維 融入感官想像 來書寫人 事 物的作品 前面三項偏重 實用面 故不在本研究的探討之列 只是比較特別的是 部分寫作者以食譜穿插敘事詠物中 或藉以抒情議論 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在山水 研究他的胸中丘壑 是文學閱讀探幽索隱 本研究把它列入探 討的範圍 第四項屬文化研究範疇的一部份 與美學的書寫無涉 本研究 也將之排除在外 僅保留以飲食文化為內涵 出之以文學手法的作品 鍾怡雯 天下散文選 臺灣 第一輯 臺北 天下遠見 2001 年 頁 5 周芬伶 鍾怡雯: 散文讀本 臺北 二魚文化 2002 年 頁 同注 6 頁 11 徐耀焜 舌尖與筆尖的對話 台灣當代飲食書寫研究 國立彰化師範大學國文研究所國文 教學碩士論文 2006 年 頁 11 4

5 筆者除了沿用焦桐與鍾怡雯兩位的看法外 並兼採鄭淑娟與徐耀焜的定義 也就是包含飲食的感官層次 心理感覺 人生滋味 文化觀察與飲食資訊 情報 等 即為本論文所謂的飲食書寫 本研究是以韓良露的飲食文本為主 而其文本 中多兼具美食情報的功能 又能帶給讀者閱讀趣味與感動 應可列為徐文中所歸 納的第三 四 五項 因此 本研究的範圍界定於韓良露所創作有關於飲食的感 官層次 心理感覺 人生滋味 文化觀察與飲食資訊 情報的文本 經筆者蒐羅 及整理 韓良露的飲食書寫以散文文類為主 兼有四篇的短篇小說 由於韓良露 陸續將長年於報章雜誌所發表的文本集結成冊 所以本論文研究範圍僅鎖定在韓 良露已集結出版的書籍 分別是 美味之戀 人在臺北 玩味天下 微醺之戀 旅人與酒的相遇 食在有意思 韓良露與朱利安的美味情境 雙唇的旅行 韓良露食藝文劄 浮生閒情 韓良露私房滋味 及 微醺 品酒的美學與 生活 等七冊 茲將筆者實際收錄 發表狀況 章節篇數安排列表如下 飲食文本 出版社 出版 年月 收錄 篇數 章節安排 美味之戀 人在臺北 玩 味天下 方智出版社 微醺之戀 旅人與酒的相 遇 方智出版社 食在有意思 韓良露與朱 利安的美味情 境 麥田出版社 雙唇的旅行 韓良露食藝 文札 麥田出版社 浮生閒情 印刻文化 童年的滋味 難忘的滋味 家鄉的滋味 異國的滋味 家常的滋味 甜蜜的滋味 小心上癮的滋味 雞尾酒的迷醉 啤酒的薄醉 季節酒的微醉 純酒的陶醉 葡萄酒的沈醉 城市的酩醉 美味旅行 美味生活 美味文化 親友惜味 本土回味 旅途尋味 人生知味 浮生閒情 收錄韓良露發表 於 中國時報 人間副刊 三 少四壯 專欄 男性時尚雜誌

6 韓 良 露 私 房 滋 味 微 醺 - 品 酒 的 美 學 與 生 活 GQ 專 欄 及 誠 品 好 讀 等 刊 物 的 散 文 作 品 48 篇, 其 中 的 第 二 帖 食 趣 專 論 飲 食, 其 餘 篇 章 在 此 不 討 論 麥 田 出 版 社 韓 良 露 私 房 滋 味 書 中 分 為 馬 可 孛 羅 文 化 一 二 三 四 部, 其 中 第 二 部 收 錄 四 篇 短 篇 小 說 愛 情 的 酸 度 愛 情 的 甜 度 愛 情 的 辣 度 愛 情 的 溫 度 葡 萄 酒 時 光 烈 酒 之 道 那 年 愛 情 釀 的 酒 用 生 活 下 酒 輕 啖 閒 飲 好 味 當 醉 意 襲 來 本 論 文 將 以 此 七 冊 共 二 百 二 十 一 篇 作 為 研 究 文 本, 除 專 注 於 韓 良 露 飲 食 書 寫 之 外, 同 時 也 旁 及 韓 良 露 的 旅 行 書 寫 文 本 :2000 年 9 月 的 舊 金 山 的 私 密 日 記 - 嬉 皮, 喇 叭 褲, 二 八 高 速 公 路 2003 年 1 月 的 狗 日 子 貓 時 間 - 韓 良 露 倫 敦 旅 札 2003 年 8 月 的 大 不 列 顛 小 旅 行 2005 年 9 月 的 他 方 的 28 次 方 2006 年 11 月 的 如 果 城 市 也 有 靈 魂 共 五 冊 希 望 藉 由 作 者 的 生 活 現 場 與 旅 行 空 間 的 變 化, 更 深 入 討 論 其 飲 食 文 本 中 域 外 書 寫 的 內 蘊 此 外, 筆 者 亦 將 參 考 韓 良 露 於 2002 年 8 月 出 版 的 勵 志 小 品 有 心, 就 可 以 幸 福 - 耕 耘 自 己 的 人 生 後 花 園, 書 中 對 於 韓 良 露 其 人 其 事 及 人 生 觀 等 方 面 均 有 第 一 手 的 資 料 二 研 究 方 法 飲 食 文 學 在 台 灣 是 近 幾 年 才 發 展 成 熟 的 次 文 類, 其 淵 源 與 中 國 飲 食 文 化 臺 灣 過 去 和 現 在 的 社 會 經 濟 背 景 息 息 相 關 故 本 論 文 擬 以 文 本 分 析 法 為 主, 進 行 批 評 論 述 之 外, 並 輔 以 文 化 研 究 的 方 式, 設 法 統 合 人 文 與 社 會 科 學 的 範 疇, 以 文 化 的 觀 點 進 行 文 學 研 究, 概 可 細 分 如 下 : ( 一 ) 文 本 的 蒐 羅 與 細 讀 本 研 究 盡 可 能 蒐 羅 韓 良 露 的 飲 食 文 本, 其 中 還 包 含 書 評 影 評 網 站 上 的 資 料 及 期 刊 報 章 上 的 散 作 精 讀 後 針 對 韓 良 露 飲 食 文 本 中 的 特 定 主 題 加 以 分 析, 並 追 本 溯 源, 以 整 理 文 本 中 的 飲 食 素 材, 以 掌 握 其 飲 食 書 寫 的 全 貌 ( 二 ) 背 景 因 素 的 分 析 6

7 吃 絕 不 是 人 們 孤 立 的 行 為, 飲 食 一 事 與 人 類 存 在 相 終 始, 本 身 即 帶 有 極 為 豐 富 的 歷 史 文 化 內 涵 因 此, 飲 食 書 寫 研 究 除 應 對 作 家 的 生 平 加 以 考 察 外, 並 須 觀 察 其 飲 食 書 寫 下 的 大 環 境 飲 食 脈 絡, 並 與 前 期 飲 食 書 寫 的 發 展 相 互 呼 應, 而 後 再 分 析 韓 良 露 的 成 長 背 景 影 視 工 作 的 經 驗 旅 居 國 外 的 生 活 與 個 人 自 助 旅 遊 等, 以 全 面 觀 察 韓 良 露 其 人 與 其 飲 食 書 寫 淵 源 對 台 灣 戰 後 飲 食 嬗 變 的 概 況 亦 加 以 釐 析, 映 顯 台 灣 戰 後 飲 食 書 寫 的 發 展 概 況, 使 本 研 究 對 韓 良 露 的 飲 食 書 寫 有 更 為 深 入 且 真 實 的 瞭 解 ( 三 ) 理 論 的 研 析 文 化 的 發 展 有 它 的 普 遍 性, 也 有 它 在 彼 此 相 較 之 下 的 殊 異 性 人 類 從 粗 糙 無 章 的 攝 食 舉 動, 演 變 到 當 代 繁 華 似 錦 的 飲 食 文 化, 影 響 它 的 殊 異 性 的 因 素, 除 了 歷 史 之 外, 還 有 自 然 宗 教 經 濟 狀 況 等 等, 飲 食 書 寫 為 飲 食 文 化 的 一 環, 當 然 無 法 自 外 於 上 述 的 影 響, 故 探 討 文 化 研 究 的 真 義 更 是 本 論 文 論 述 的 基 礎 了 英 國 學 者 理 查 約 翰 生 (Richaed Johnson) 於 究 竟 什 麼 是 文 化 研 究 一 文 中 闡 釋 了 文 化 研 究 的 三 個 前 提 : 第 一, 文 化 研 究 與 社 會 有 密 切 的 相 關 ; 第 二, 文 化 研 究 涉 及 權 力 問 題 ; 第 三, 文 化 是 社 會 差 異 和 社 會 鬥 爭 的 場 所 14 可 見 文 化 研 究 並 非 以 純 學 術 研 究 為 目 的, 主 要 針 對 階 級 性 別 種 族 等 面 向 提 出 觀 察, 藉 由 文 化 文 本 的 分 析, 去 發 掘 日 常 生 活 中 無 所 不 在 的 權 力 關 係 理 查 約 翰 生 更 進 一 步 指 出 : 文 化 研 究 的 最 終 目 的 並 不 是 文 本, 而 是 在 每 一 流 通 的 主 體 形 式 的 社 會 生 活, 包 括 它 們 的 文 本 體 現 15 因 此, 在 進 行 文 化 研 究 的 同 時, 必 須 以 文 本 作 為 文 化 研 究 的 手 段 或 工 具, 文 本 分 析 時 不 但 要 瞭 解 文 本 而 已, 更 要 針 對 這 些 文 本 實 現 的 主 體 形 式 或 文 化 形 式 加 以 探 究 飲 食 書 寫 往 往 強 調 飲 食 消 費 飲 食 情 境 飲 食 實 踐 等, 更 著 重 於 文 學 的 思 辨 與 演 繹, 筆 者 選 擇 韓 良 露 文 本 作 為 分 析 對 象, 與 傳 統 文 學 研 究 不 盡 相 同, 就 其 飲 食 文 本 來 進 一 步 檢 視 飲 食 行 為 背 後 的 權 力 運 作 和 文 化 建 構 等 面 向 韓 良 露 的 飲 食 創 作 大 量 地 出 現 回 味 兒 時 舊 時 旅 行 時 的 各 種 滋 味, 其 中 的 每 一 種 味 道, 是 一 則 不 同 的 故 事, 是 一 段 豐 富 的 人 生 旅 程, 韓 良 露 及 其 生 命 裡 的 每 一 人 均 是 用 自 己 的 身 體, 以 自 己 的 味 覺 將 美 味 記 錄 下 來, 其 文 本 的 開 展 似 乎 均 是 由 記 憶 的 對 話 開 始 的 因 此, 筆 者 擬 借 用 馬 歇 爾 普 魯 斯 特 (Marcel Proust) 與 華 特 班 雅 明 (Walter Benjamin) 的 不 由 自 主 的 回 憶 16 論 點 來 檢 視 韓 良 露 理 查 約 翰 生 (Richaed Johnson): 究 竟 什 麼 是 文 化 研 究, 輯 入 羅 崗 劉 象 愚 主 編 文 化 研 究 讀 本 ( 北 京 : 中 國 社 會 科 學,2000 年 ), 頁 5 同 上 注, 頁 基 於 外 在 條 件 與 記 憶 互 動 的 理 由, 班 雅 明 考 察 另 一 種 記 憶, 那 就 是 法 國 小 說 巨 擘 普 魯 斯 特 所 發 掘 的 : 不 由 自 主 的 回 憶 這 種 記 憶 的 新 典 範 是 什 麼 呢? 如 果 說 黑 格 爾 的 記 憶 在 於 可 以 自 動 自 發 地 表 露 真 理, 那 麼 普 魯 斯 特 則 幫 我 們 挖 掘 出 真 理 乃 在 於 不 由 自 主 之 處 該 記 憶 不 是 刻 意 控 7

8 的 飲 食 文 本 在 普 魯 斯 特 小 說 追 憶 逝 水 年 華 (A la ps perdu) 中 的 第 一 卷 去 斯 萬 家 那 邊 第 一 部 分 貢 布 雷 有 一 段 情 節 是 在 偶 然 的 情 況 下, 小 說 中 的 主 人 因 為 小 蛋 糕 浸 在 茶 裡 的 那 種 特 殊 味 道 而 觸 發 他 的 無 意 識 回 憶 (La mémoire involontaire) 頓 時, 整 個 貢 布 雷 鎮 的 一 草 一 木 全 都 逐 漸 從 茶 杯 裡 冒 出, 一 一 浮 現 在 他 的 腦 海 裡, 全 文 因 而 就 此 展 開 17 普 魯 斯 特 在 其 小 說 中 所 力 圖 表 現 的 是 時 間 的 非 連 續 性 或 間 斷 性, 其 目 的 就 是 在 告 訴 我 們, 時 間 是 被 分 割 成 段 的, 甚 至 是 呈 碎 片 狀 的, 只 是 由 於 有 了 不 同 的 空 間 相 似 的 感 覺 以 及 藝 術 創 造 活 動, 時 間 的 斷 碎 才 有 了 重 新 揉 合 為 一 體 的 可 能, 進 而 超 度 過 去 現 在 和 將 來 渾 然 難 分 的 永 恆 時 間 18 筆 者 認 為 普 魯 斯 特 企 圖 透 過 無 意 識 回 憶 的 寫 作 敘 述 童 年, 類 似 韓 良 露 透 過 食 物 特 殊 的 氣 味 引 發 自 己 生 命 經 驗 中 的 種 種 回 憶 與 聯 想 然 而 班 雅 明 以 一 種 深 刻 的 同 情 領 悟 了 普 魯 斯 特 藝 術 創 作 的 完 整 意 義, 班 雅 明 認 為, 普 魯 斯 特 正 確 地 看 到 了 傳 統 經 驗 的 非 自 覺 記 憶 與 自 覺 記 憶 的 完 整 統 一 被 分 裂 19 他 更 明 確 而 深 入 地 分 析 記 憶 方 式 : 一 是 一 般 的 記 憶 (voluntary memory), 是 屬 於 刻 意 去 回 想 即 可 記 起 的 往 事 ; 二 則 是 不 由 自 主 的 回 憶 (involuntary memory), 是 經 由 感 官 刺 激 而 不 由 自 主 地 想 起 往 事 20 一 般 的 記 憶 是 一 種 因 應 社 會 生 存 必 須 隨 時 汲 取 的 記 憶, 而 不 由 自 主 的 回 憶 卻 是 一 閃 即 過 片 段 的 回 憶, 縱 使 是 眾 裡 尋 它 千 百 度 也 無 從 憶 起, 但 經 過 某 個 城 市 的 街 角 時 品 嚐 到 某 一 道 佳 餚 的 瞬 間, 在 腦 袋 裡 會 驀 然 略 過 一 幅 似 曾 相 似 的 景 象, 因 聲 音 影 像 或 氣 味 刺 激 將 潛 藏 在 無 意 識 的 記 憶 召 喚 出 來, 這 種 一 躍 而 出 的 記 憶 往 往 將 過 去 的 時 空 記 憶 放 到 當 下 的 時 空 裡 重 構, 如 同 班 雅 明 所 論, 我 們 總 在 回 憶 的 過 程 中 不 斷 地 建 構 過 往 的 記 憶, 經 過 詮 釋 加 溫 的 記 憶 其 面 貌 已 遠 離 當 初 的 感 覺, 而 當 下 的 自 己 確 認 為 它 是 真 實 的 存 在, 透 過 這 種 感 覺 那 時 的 記 憶 變 成 往 後 不 斷 追 尋 的 目 標 了 普 魯 斯 特 和 班 雅 明 的 記 憶 觀 點 對 於 理 解 韓 良 露 的 飲 食 文 本 而 言 提 供 了 一 個 很 適 切 的 論 點, 一 般 的 記 憶 是 符 合 社 會 生 存 的 需 求, 對 飲 食 男 女 而 言, 在 壓 抑 的 底 層 仍 有 屬 於 他 們 的 深 層 記 憶, 在 每 日 必 須 的 飲 食 氛 圍 中, 不 經 意 地 召 喚 出 另 一 時 空 的 記 憶, 展 開 對 話 顛 覆 了 時 空 的 連 續 性, 使 得 人 們 在 飲 食 的 過 程 擺 盪 在 各 種 記 憶 的 時 空 之 中 台 灣 自 八 年 代 以 降, 隨 著 政 策 鬆 綁, 經 濟 起 飛, 新 的 社 會 環 境 興 起, 後 工 業 社 會 儼 然 成 形 21 韓 良 露 的 創 作 著 眼 於 台 灣 社 會 八 年 代 之 後 的 飲 食 文 化 發 制 或 是 主 觀 願 意 的 結 果, 它 也 不 是 有 方 向 的 心 理 活 動, 而 是 在 特 殊 情 境 觸 發 的 瞬 間 閃 現, 使 得 當 下 的 感 受 直 接 跳 躍 地 回 到 以 前 早 早 已 遺 忘 的 經 驗, 這 是 一 種 不 經 意 的 回 想 見 蔡 翔 任 : 記 憶 與 救 贖 論 班 雅 明 的 歷 史 哲 學 ( 國 立 臺 灣 大 學 哲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0 年 ), 頁 馬 歇 爾 普 魯 斯 特 (Marcel Proust) 著, 周 克 希 譯 : 追 憶 逝 水 年 華 第 一 卷 ( 臺 北 : 時 報 文 化,2004 年 ), 頁 張 寅 德 : 意 識 流 小 說 先 驅 普 魯 斯 特 及 其 小 說 ( 臺 北 : 遠 流,1992 年 ), 頁 陳 學 明 : 班 傑 明 ( 臺 北 : 生 智,1998 年 ), 頁 Walter Benjamin: Reflections:Essays,Aphorisms,Autobiographical Writings (New York:Harcourt Brace Jovanovich,1978 年 ), 頁 二 十 世 紀 六 年 代 初, 隨 著 科 技 和 經 濟 的 發 展, 西 方 社 會 進 入 了 後 工 業 階 段, 而 文 化 也 經 歷 多 次 變 革, 隨 之 推 進 到 後 現 代 時 期 至 於 後 現 代 主 義 興 起 的 時 間 點, 理 論 家 各 持 己 見, 莫 衷 一 8

9 展, 因 此 筆 者 在 研 究 方 法 上 還 要 援 用 後 現 代 主 義 學 者 的 論 點 詹 明 信 (Fredric Jameson) 認 為 : 後 現 代 主 義 的 特 徵 是 文 化 工 業 的 出 現 22 即 是 在 後 現 代 文 化 裡, 文 化 本 身 已 經 變 成 一 種 產 品, 市 場 已 經 變 成 它 自 己 的 替 代 品, 而 且 和 它 所 包 含 的 任 何 一 種 商 品 一 樣 是 完 全 的 商 品 他 又 進 一 步 提 到 : 商 品 化 的 形 式 在 文 化 藝 術 無 意 識 等 等 領 域 是 無 處 不 在 的, 正 是 在 這 一 意 義 上 我 們 處 在 一 個 新 的 歷 史 階 段, 而 且 文 化 也 就 有 了 不 同 的 意 涵 文 化 已 經 完 全 大 眾 化, 高 雅 文 化 與 通 俗 文 化 純 文 學 與 通 俗 文 學 的 距 離 逐 漸 消 失 23 在 後 工 業 社 會 階 段 中 商 品 化 的 形 式 無 所 不 在, 儼 然 是 一 個 去 除 歷 史 深 度 的 跨 國 文 化 時 代 然 而, 韓 良 露 的 作 品 中 以 輕 鬆 易 讀 的 方 式 傳 遞 博 大 精 深 的 飲 食 掌 故, 並 向 讀 者 消 費 飲 食 品 味 與 意 識, 這 種 創 作 方 式 應 是 讓 普 羅 大 眾 更 易 於 接 受 飲 食 文 學 的 一 種 手 法, 此 與 上 述 的 後 現 代 文 化 現 象 相 關, 因 此 筆 者 將 以 相 關 理 論 來 加 以 分 析 說 明 24 此 外, 在 近 日 全 球 化 的 影 響 下, 一 方 面 拜 科 技 發 達 之 賜, 飲 食 的 習 慣 已 經 打 破 了 自 然 的 規 律 及 地 域 的 限 制, 跨 國 的 消 費 飲 食 日 漸 興 起, 整 體 的 狀 況 使 得 地 方 和 全 球 產 生 勢 力 不 均 重 新 角 力 競 爭 或 協 調 的 關 係, 在 韓 良 露 筆 下 的 飲 食 風 貌 對 於 過 度 複 製 後, 人 類 被 統 一 的 味 口 提 出 質 疑, 回 歸 自 然, 維 護 在 地 傳 統 飲 食 的 浪 潮 挑 戰 跨 國 企 業 無 遠 弗 屆 的 影 響 力, 此 刻 後 現 代 的 繁 華 便 利 已 被 重 新 審 視 重 新 定 位 哈 山 (Ihab Hassan) 認 為 後 現 代 主 義 的 兩 個 核 心 構 成 原 則 是 不 確 定 性 與 內 在 性, 不 確 定 性 表 示 中 心 消 失 的 結 果, 而 內 在 性 代 表 使 人 類 心 靈 適 應 所 有 現 實 本 身 的 傾 向 他 概 括 後 現 代 文 化 藝 術 特 徵 為 解 構 性, 這 是 一 種 否 定 顛 覆 既 定 模 式 或 秩 序 的 特 徵 而 重 構 是 哈 山 對 後 現 代 文 化 藝 術 所 提 出 的 第 二 特 徵, 其 具 體 表 現 為 反 諷 種 類 混 雜 狂 歡 行 動 參 與 構 成 主 義 和 內 在 性 25 然 而 在 顛 覆 後 體 現 了 對 文 化 強 權 主 流 意 識 型 態 的 質 疑 與 反 抗 此 一 論 點 可 提 供 分 析 韓 良 露 飲 食 文 本 裡 對 於 全 球 化 下 飲 食 習 慣 改 變 的 看 法, 故 筆 者 擬 參 考 沿 用 是, 可 以 確 定 的 是, 後 現 代 主 義 思 潮 是 後 現 代 社 會 ( 或 稱 後 工 業 社 會 晚 期 資 本 主 義 社 會 ) 的 產 物, 它 自 現 代 主 義 中 發 展, 並 在 二 次 大 戰 後, 成 為 一 股 新 興 的 文 化 勢 力 後 現 代 主 義 的 定 義 迄 今 仍 不 穩 定, 且 處 於 開 放 與 可 變 的 狀 態, 其 與 現 代 主 義 之 間 仍 有 許 多 相 互 關 照 之 處, 未 能 以 二 分 法 切 割 兩 者 之 間 的 關 係 到 了 八 年 代 初, 後 現 代 主 義 思 潮 開 始 向 亞 洲 地 區 擴 散, 使 其 成 為 當 代 社 會 的 熱 門 話 題 見 蘇 鵲 翹 : 臺 灣 當 代 飲 食 文 學 研 究 - 以 後 現 代 與 後 殖 民 為 論 述 場 域 ( 國 立 中 央 大 學 中 國 文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7 年 ), 頁 117 詹 明 信 著, 唐 小 兵 譯 : 後 現 代 主 義 與 文 化 理 論 ( 臺 北 : 合 志 文 化,2001 年 ), 頁 8 同 上 注, 頁 後 現 代 主 義 (postmodernism) 是 1980 年 代 的 主 流 概 念, 全 球 化 (globalization) 可 能 是 1990 年 代 的 主 流 概 念, 是 一 個 與 後 工 業 化 後 現 代 化 或 者 資 本 主 義 解 組 等 其 他 社 會 過 程 有 關 的 晚 近 現 象 全 球 化 的 許 多 面 向 確 實 具 有 意 向 性 和 反 思 性, 在 一 個 全 球 化 的 世 界 中, 地 球 上 將 可 能 會 出 現 一 個 單 一 的 社 會 和 文 化, 雖 然 一 般 人 可 能 會 把 這 個 社 會 和 文 化 想 成 一 個 和 諧 的 整 合 體, 但 是 它 可 能 不 會 彼 此 和 諧 地 整 合 在 一 起, 而 是 朝 向 高 度 分 化 多 元 中 心 和 混 亂 的 情 勢 發 展, 因 而 我 們 將 全 球 化 界 定 為 : 一 種 社 會 過 程, 其 中 地 理 對 社 會 和 文 化 安 排 的 束 縛 降 低, 而 人 們 也 逐 漸 意 識 到 這 種 束 縛 正 在 降 低 見 Malcolm Waters 著, 徐 偉 銘 譯 : 全 球 化 ( 臺 北 : 弘 智 文 化, 2000 年 ), 頁 1-11 哈 山 (Ihab Hassan), 劉 象 愚 譯 : 後 現 代 的 轉 向 ( 臺 北 : 時 報 文 化,1993 年 ), 頁

10 最 後, 飲 食 文 化 於 當 代 能 夠 興 盛, 實 質 上 是 與 消 費 產 生 密 切 的 關 連 性 食 物 作 為 一 種 消 費 財 的 情 形 相 當 特 殊, 雖 然 食 物 是 維 持 生 命 所 必 須, 同 時 也 是 奢 侈 與 缺 乏 的 象 徵 食 物 基 於 許 多 理 由 而 被 消 費 : 生 存 歡 愉 焦 慮 或 無 趣 食 物 的 購 買 烹 調 展 示 與 享 用, 可 能 是 經 濟 或 文 化 資 本 的 手 段, 也 可 能 是 社 會 排 斥 的 來 源 26 從 身 體 到 全 球 的 尺 度 上 看 來, 消 費 儼 然 成 為 二 十 世 紀 後 半 葉 的 大 敘 事 消 費 地 點 的 可 見 度 提 高 消 費 財 與 消 費 影 像 日 益 激 增, 以 致 消 費 才 是 當 今 社 會 的 主 要 趨 力, 而 非 生 產 27 據 陳 坤 宏 的 觀 察 : 從 文 化 的 脈 絡 來 看 消 費 的 觀 點, 基 本 上 是 關 注 任 一 社 群 之 意 義 的 基 本 組 織 28 故 消 費 文 化 所 扮 演 的 功 能, 不 但 可 以 提 供 區 隔 階 級 男 女 差 異 年 齡 和 職 業 之 用, 也 能 透 過 這 些 向 度 組 織 社 會 世 界, 甚 至 界 定 個 人 和 群 體 的 分 別, 此 概 念 足 以 構 成 社 會 組 織 和 社 會 行 動 然 消 費 文 化 如 果 要 發 達 則 必 須 是 大 眾 化, 成 為 群 眾 中 的 受 歡 迎 者, 其 中 必 須 包 括 認 同 凝 聚 力 平 等 價 值 等 概 念 人 們 透 過 消 費, 創 造 並 表 達 他 們 的 認 同, 可 見 在 自 我 塑 造 (self-fashioning) 的 過 程 中, 消 費 可 以 扮 演 重 要 的 角 色 然 而, 隨 著 消 費 在 認 同 的 規 範 與 結 構 上 扮 演 的 角 色, 生 活 的 美 學 化 或 風 格 化 也 隨 之 產 生 29 韓 良 露 將 自 身 於 故 鄉 異 鄉 的 飲 食 消 費 經 驗 及 生 活 美 學 反 饋 予 讀 者, 同 時 也 以 輕 鬆 消 遣 式 的 筆 法 將 其 飲 食 意 識 與 品 味 向 讀 者 消 費 因 此 筆 者 欲 以 消 費 文 化 理 論 與 文 化 工 業 視 角 探 討 韓 良 露 飲 食 書 寫 中 的 消 費 性 格, 以 探 討 飲 食 書 寫 的 大 眾 化 通 俗 化 現 象 第 三 節 文 獻 回 顧 與 檢 討 由 於 飲 食 文 學 至 今 仍 是 一 種 新 興 文 類, 目 前 為 止 相 關 研 究 資 料 非 常 有 限, 並 沒 有 單 就 韓 良 露 及 其 作 品 討 論 的 專 書 及 碩 博 士 論 文, 但 飲 食 文 學 專 書 論 文 和 期 刊 有 部 分 篇 章 提 及 她 飲 食 書 寫 的 特 色, 因 此 筆 者 以 飲 食 文 學 與 飲 食 文 化 兩 方 面 分 類 搜 尋, 將 前 行 學 者 所 發 表 的 文 獻 粗 分 為 研 究 專 書 學 位 論 文 與 韓 良 露 相 關 期 刊 報 紙 網 站 資 料 三 方 面 來 回 顧 探 討 一 飲 食 文 學 飲 食 文 化 研 究 專 書 關 於 飲 食 文 學 專 書 有 焦 桐 於 二 三 年 主 編 的 台 灣 飲 食 文 選 兩 冊 和 二 八 年 出 版 的 二 七 台 灣 飲 食 文 選 一 冊, 蒐 集 從 梁 實 秋 吳 魯 芹 逯 耀 東 廖 玉 蕙 李 昂 簡 媜 方 梓 韓 良 露 蔡 珠 兒 徐 國 能 等 橫 跨 三 代 作 家 的 飲 食 散 文, 由 這 些 文 本 中 大 抵 可 略 窺 台 灣 飲 食 文 學 的 發 展 風 貌 台 灣 飲 食 文 選 第 二 26 Juliana Mansvelt, 呂 奕 欣 譯 : 消 費 地 理 學 ( 台 北 : 國 立 編 譯 館,2008 年 ), 頁 同 上 注, 頁 2 28 陳 坤 宏 : 消 費 文 化 理 論 ( 臺 北 : 揚 智 文 化,1998 年 ), 頁 同 注 26, 頁

11 輯 焦 桐 更 以 親 情 的 滋 味 為 主 軸, 書 中 收 錄 數 篇 藉 食 物 寫 親 情 滋 味 的 佳 作 除 了 飲 食 文 選 之 外, 關 於 探 討 飲 食 文 學 的 理 論 之 作 卻 寥 寥 可 數 二 二 年 鄧 景 衡 符 號 意 象 奇 觀 - 台 灣 飲 食 文 化 系 譜 一 書 是 從 文 化 角 度 剖 析 後 現 代 飲 食 的 種 種 面 向, 揭 開 飲 食 空 間 與 生 態 政 治 經 濟 歷 史 等 關 係, 為 爾 後 討 論 台 灣 當 代 文 學 提 供 了 學 理 基 礎 此 外, 二 四 年 廖 炳 惠 吃 的 後 現 代 一 書 以 後 現 代 主 義 作 論 述 基 礎, 闡 述 後 工 業 與 全 球 化 後 飲 食 文 化 的 各 種 發 展, 深 入 淺 出 地 分 析 前 現 代 早 期 現 代 現 代 到 後 現 代 的 飲 食 文 學 觀 之 轉 變 弱 裔 與 主 流 飲 食 文 化 比 較 電 影 廣 告 等 消 費 文 化 中 飲 食 情 慾 化 之 特 色 等 吃 的 後 現 代 於 當 代 飲 食 書 寫 中 另 闢 蹊 徑, 擴 展 大 眾 閱 讀 飲 食 文 化 的 視 野, 筆 者 認 為 對 於 討 論 台 灣 飲 食 現 象 深 具 參 考 價 值 其 次, 關 於 飲 食 文 化 專 書 多 為 西 方 翻 譯 本, 只 有 二 四 年 由 張 玉 欣 及 楊 秀 萍 飲 食 文 化 概 論 林 慶 弧 飲 食 文 化 與 鑑 賞 與 二 六 年 李 寧 遠 黃 韶 顏 倪 維 亞 飲 食 文 化 三 冊 專 論 台 灣 或 大 陸 地 區 的 飲 食 文 化 發 展 此 三 書 均 為 有 系 統 地 介 紹 飲 食 文 化 的 產 生 定 義 及 特 性, 再 切 入 大 陸 地 區 台 灣 地 區 國 外 地 區 的 飲 食 文 化, 雖 為 概 略 性 介 紹, 但 書 中 甚 為 詳 盡 的 考 據, 亦 為 筆 者 重 要 的 參 考 資 料 在 研 討 會 方 面, 由 財 團 法 人 中 國 飲 食 文 化 基 金 會 所 主 辦 的 中 國 飲 食 文 化 學 術 研 討 會 自 一 九 八 九 年 迄 今 已 舉 辦 九 屆, 而 其 論 文 集 更 是 完 整 地 蒐 羅 了 全 球 學 者 專 家 對 於 中 華 飲 食 文 化 的 見 解 二 六 年 起, 台 中 市 文 化 局 舉 辦 台 中 學 研 討 會, 會 後 委 託 財 團 法 人 中 國 飲 食 文 化 基 金 會 編 輯 飲 食 文 化 的 論 文 集, 從 歷 史 的 角 度 切 入, 引 領 讀 者 探 尋 台 中 飲 食 文 化 的 過 去 與 未 來, 提 供 筆 者 地 方 飲 食 文 化 研 究 的 參 考 除 此 之 外, 關 於 飲 食 文 學 研 討 會 共 有 兩 場, 首 先 是 一 九 九 九 年, 在 焦 桐 及 林 水 福 積 極 策 劃 與 文 建 會 的 主 辦 之 下, 召 開 第 一 屆 飲 食 文 學 國 際 研 討 會, 其 後 將 大 會 中 所 發 表 的 單 篇 論 文 集 結 成 冊, 出 版 趕 赴 繁 花 盛 放 的 饗 宴 一 書 書 中 對 各 國 飲 食 文 學 做 出 系 列 性 的 探 討, 範 圍 廣 泛, 無 論 是 詩 小 說 戲 劇 電 影 美 術 國 外 作 品 均 在 討 論 之 列 其 中 散 文 部 分 有 陳 思 和 的 試 論 現 代 散 文 中 的 談 吃 傳 統 鍾 怡 雯 的 記 憶 的 舌 頭 - 美 食 在 散 文 的 出 沒 方 式 與 郝 譽 翔 的 婉 轉 附 物, 迢 悵 切 情 - 論 林 文 月 飲 膳 札 記 三 篇, 研 究 成 果 多 論 及 味 蕾 與 懷 舊 的 相 互 關 係 另 外, 二 七 年 十 月 由 國 立 中 央 大 學 中 文 系 主 辦 的 飲 食 文 學 與 文 化 國 際 學 術 研 討 會, 大 會 邀 請 知 名 學 者 廖 炳 惠 林 水 福 葉 振 富 陳 思 和 陳 平 原 夏 曉 虹 徐 德 明 梁 秉 鈞 王 潤 華 等 針 對 中 國 臺 灣 外 國 飲 食 文 學 與 文 化 俗 文 學 中 的 飲 食 話 語 飲 食 社 會 學 飲 食 政 治 學 飲 食 與 性 別 飲 食 與 情 感 養 生 食 療 餐 飲 趨 勢 進 行 七 場 論 文 發 表 與 一 場 圓 桌 會 議, 雖 會 後 論 文 集 尚 未 編 輯 完 成, 但 仍 可 視 為 未 來 研 究 的 重 要 參 考 資 料 11

12 二 飲 食 文 學 飲 食 文 化 相 關 學 位 論 文 飲 食 文 學 為 近 年 來 熱 門 的 研 究 課 題, 截 至 目 前 為 止, 筆 者 於 台 灣 地 區 搜 尋 到 與 飲 食 文 學 文 化 較 相 關 的 學 位 論 文 共 有 十 五 篇, 接 著 將 以 古 代 研 究 與 現 代 研 究 兩 方 面 分 類 ( 一 ) 古 代 研 究 : 1 鍾 明 玉 紅 樓 夢 飲 食 情 境 研 究, 國 立 清 華 大 學 中 國 文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1992 年 2 胡 衍 南 食 色 交 歡 的 文 本 - 金 瓶 梅 飲 食 文 化 與 性 愛 文 化 研 究, 國 立 清 華 大 學 中 國 文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0 年 3 蔡 秀 敏 唐 代 敦 煌 飲 食 文 化 研 究, 國 立 中 正 大 學 中 國 文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2002 年 4 陳 佩 君 飲 膳 正 要 之 研 究, 臺 北 市 立 師 範 學 院 應 用 語 言 文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2004 年 5 詹 雅 雯 紅 樓 夢 四 需 書 寫 之 研 究, 國 立 成 功 大 學 中 國 文 學 研 究 所 博 士 論 文, 2005 年 6 吳 安 安 儀 禮 飲 食 品 物 研 究, 國 立 臺 灣 師 範 大 學 中 國 文 學 研 究 所 博 士 論 文, 2005 年 7 簡 意 文 白 居 易 詩 中 的 衣 食 雅 趣, 國 立 高 雄 師 範 大 學 國 文 教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5 年 8 陳 素 貞 北 宋 文 人 的 飲 食 書 寫 - 以 詩 歌 為 例 的 考 察, 私 立 東 海 大 學 中 國 文 學 系 碩 士 論 文,2005 年 上 述 八 篇 論 文 研 究 者 大 多 從 古 籍 中 探 討 該 時 代 的 飲 食 文 化 風 貌, 並 討 論 文 本 中 飲 食 書 寫 所 呈 現 的 藝 術 價 值 其 中, 鍾 明 玉 以 西 方 文 學 批 評 術 語 之 基 本 定 義 情 境, 再 加 入 中 國 文 學 批 評 之 含 意, 用 以 區 隔 與 飲 食 活 動 相 關 之 情 節 或 場 景 以 紅 樓 夢 一 書 前 八 十 回 與 後 四 十 篇 之 飲 食 心 境 進 行 討 論, 以 確 定 飲 食 情 境 在 全 書 中 擔 任 的 重 要 功 能, 及 飲 食 情 境 在 敘 事 結 構 中 提 供 之 伏 筆 預 示 的 作 用 另 外, 胡 衍 南 於 論 文 中 詳 細 爬 梳 了 小 說 的 飲 食 情 景 及 性 愛 段 落, 試 圖 分 析 箇 中 蘊 含 的 社 會 文 化 意 蘊, 並 且 探 討 飲 食 及 性 愛 描 寫 所 寄 寓 的 文 學 藝 術 功 能 第 五 章 中 針 對 金 瓶 梅 飲 食 與 性 愛 文 化 有 深 層 辨 證 與 探 討, 以 食 物 喻 肉 體, 將 肉 體 視 為 最 美 的 食 物, 甚 具 參 考 價 值 ( 二 ) 現 代 研 究 : 1 李 淑 雲 茶 在 現 代 散 文 中 的 情 境 塑 造, 國 立 臺 灣 師 範 大 學 國 文 教 學 研 究 所 碩 12

13 士 論 文,2003 年 研 究 者 以 單 一 主 題 ( 茶 ) 與 單 一 文 類 ( 散 文 ) 進 行 論 述, 文 中 以 台 灣 現 代 與 茶 相 關 之 散 文 為 範 疇, 分 析 茶 在 文 中 對 情 境 如 何 產 生 作 用 2 賴 孟 潔 唐 魯 孫 飲 食 散 文 研 究, 國 立 中 央 大 學 中 國 文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5 年 研 究 者 以 唐 魯 孫 為 研 究 對 象, 透 過 其 文 本 探 討 台 灣 飲 食 狀 況, 並 論 述 其 懷 舊 書 寫 之 影 響, 以 說 明 唐 魯 孫 飲 食 散 文 在 台 灣 飲 食 文 學 的 重 要 地 位 另 外, 此 文 更 於 第 四 章 第 二 節 整 理 了 臺 灣 飲 食 文 學 自 唐 魯 孫 以 降 的 發 展, 並 略 提 及 當 代 其 他 飲 食 文 學 作 家 的 書 寫 風 格, 其 中 提 到 韓 良 露 早 期 的 兩 冊 飲 食 文 本 的 主 體 表 現 3 徐 耀 焜 舌 尖 與 筆 尖 的 對 話 - 台 灣 當 代 飲 食 書 寫 研 究, 國 立 彰 化 師 範 大 學 國 文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6 年 研 究 者 以 1949 年 至 2004 年 的 台 灣 飲 食 文 學 作 品 為 研 究 對 象, 將 台 灣 飲 食 散 文 以 時 間 與 空 間 為 經 緯, 把 食 物 對 記 憶 及 味 蕾 的 關 係 作 為 討 論 的 重 點, 針 對 各 個 時 期 代 表 性 的 作 家, 分 析 其 文 本, 企 圖 建 構 台 灣 當 代 飲 食 書 寫 的 面 貌, 是 台 灣 第 一 本 較 具 規 模 的 相 關 學 位 論 文 4 蘇 鵲 翹 台 灣 當 代 飲 食 文 學 研 究 - 以 後 現 代 與 後 殖 民 為 論 述 場 域, 國 立 中 央 大 學 中 國 文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7 年 研 究 者 著 眼 於 後 現 代 與 後 殖 民 情 境 下 的 飲 食 文 化 觀 察, 探 討 自 戰 後 迄 今 的 飲 食 文 學 所 展 現 的 社 會 面 向 與 文 化 意 識, 並 同 時 論 證 作 家 在 行 文 策 略 上 所 呈 現 的 後 現 代 與 後 殖 民 書 寫 特 色, 文 中 詳 加 整 理 後 殖 民 及 後 現 代 的 基 本 理 念 與 其 在 台 灣 歷 史 中 的 發 展, 頗 具 參 考 價 值 5 鄭 淑 娟 台 灣 飲 食 散 文 研 究, 私 立 佛 光 大 學 文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7 年 研 究 者 以 其 自 身 的 出 版 經 驗 出 發, 爬 梳 台 灣 飲 食 散 文 的 淵 源 分 期 發 展 原 因 書 寫 模 式 與 特 色, 以 釐 清 飲 食 散 文 於 臺 灣 文 學 史 上 應 有 的 角 色 與 定 位, 文 末 針 對 台 灣 現 今 飲 食 散 文 的 發 展 困 境 與 未 來 展 望 提 出 己 見, 將 台 灣 飲 食 散 文 的 出 版 狀 況 統 整 出 一 份 全 面 性 的 考 察 報 告 6 游 麗 雲 怎 樣 情 色? 如 何 文 學? 台 灣 飲 食 文 學 中 的 情 色 話 語, 國 立 中 央 大 學 中 國 文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8 年 研 究 者 以 情 色 原 慾 於 飲 食 文 本 中 的 書 寫 策 略 進 行 探 討, 分 析 飲 食 書 寫 中 情 色 描 述 的 指 涉 與 意 涵, 頗 具 參 考 價 值 7 謝 佳 琳 蔡 珠 兒 的 飲 食 散 文, 國 立 台 北 教 育 大 學 語 文 與 創 作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2008 年 研 究 者 以 飲 食 散 文 界 的 生 力 軍 蔡 珠 兒 為 考 察 對 象, 並 歸 納 出 其 展 現 知 識 見 聞 反 映 社 會 現 況 表 達 生 活 感 動 及 書 寫 自 我 經 驗 等 書 寫 面 向, 雖 與 本 論 文 所 研 究 的 對 象 不 同, 但 兩 者 飲 食 文 本 中 均 具 文 化 研 究 之 精 神, 故 參 考 之 除 了 上 述 七 篇 與 現 代 飲 食 書 寫 較 相 關 的 論 文 外, 筆 者 更 參 考 了 其 他 文 學 文 化 哲 學 研 究 論 文 首 先,2000 年 許 茹 菁 掙 紮 輿 圖 - 女 性 / 旅 行 / 書 寫 雖 為 研 究 旅 行 文 學 的 論 文, 但 其 中 第 三 章 針 對 女 性 旅 途 的 感 受 與 味 覺 加 以 結 合, 分 析 女 13

14 子 旅 途 中 的 懷 鄉 懷 舊, 並 以 味 道 來 記 錄 旅 行, 甚 至 嗅 出 各 地 不 同 文 化 的 味 道, 此 論 點 與 韓 良 露 飲 食 文 本 中 的 域 外 書 寫 有 相 當 的 連 結 性, 故 頗 具 參 考 價 值 其 次, 筆 者 亦 參 考 了 2000 年 蔡 翔 任 記 憶 與 救 贖 論 班 雅 明 的 歷 史 哲 學, 此 篇 論 文 從 記 憶 與 救 贖 兩 個 概 念 去 探 討 班 雅 明 的 歷 史 哲 學, 深 入 精 闢 分 析 班 雅 明 的 記 憶 觀 點, 提 供 筆 者 研 究 的 理 論 基 礎 此 外,2000 年 蔣 豔 蓉 從 餐 飲 版 面 探 討 台 灣 飲 食 文 化 之 變 遷 - 以 中 國 時 報 民 生 報 為 例 更 研 究 平 面 媒 體 對 於 台 灣 飲 食 市 場 的 影 響, 結 論 指 出 平 面 媒 體 的 餐 飲 報 導 越 來 越 具 有 指 標 性, 消 費 者 不 但 會 根 據 媒 體 的 報 導 按 圖 索 驥, 就 連 業 者 都 會 根 據 報 導 來 改 變 其 餐 飲 內 容, 可 作 為 筆 者 研 究 飲 食 文 學 讀 者 消 費 方 法 與 心 理 之 參 考 另 外,2004 年 朱 佳 亭 辦 桌 產 業 策 略 發 展 之 研 究 中, 詳 細 整 理 台 灣 飲 食 文 化 的 沿 革, 並 專 論 小 吃 文 化 辦 桌 文 化 等 地 方 特 色, 對 於 筆 者 爬 梳 戰 後 台 灣 飲 食 文 化 頗 具 參 考 價 值 隔 年,2005 年 歐 佩 佩 王 文 華 現 象 - 都 市 品 味 消 費 與 愛 情 藉 由 分 析 王 文 華 的 暢 銷 作 品 所 反 映 出 的 都 市 男 女 現 象, 進 而 探 討 台 灣 社 會 如 何 建 構 通 俗 文 化 與 其 中 所 暗 藏 的 權 力 關 係 此 論 文 研 究 文 本 雖 為 小 說, 但 其 中 對 於 臺 北 場 域 中 的 都 會 男 女 心 理 層 面 多 所 分 析, 恰 巧 與 韓 良 露 創 作 的 題 材 有 所 重 疊, 故 可 納 入 本 文 參 考 2005 年 王 小 莉 的 論 文 當 代 臺 灣 旅 行 文 學 研 究 中, 第 四 章 探 討 九 年 代 後 由 於 旅 人 對 旅 行 更 多 元 的 定 義 和 詮 釋, 旅 行 書 寫 疆 域 不 斷 擴 大 的 現 象 將 旅 行 和 都 市 建 築 等 結 合, 展 現 多 元 書 寫 與 次 文 類 跨 越 的 特 色, 雖 與 本 文 研 究 文 本 不 盡 相 同, 但 提 供 本 論 文 理 論 架 構 與 橫 向 比 較 的 資 料, 甚 具 參 考 價 值 2005 年 蔡 宛 珊 成 人 讀 者 對 圖 畫 書 的 解 讀 - 以 幾 米 作 品 為 例, 其 第 二 章 對 於 圖 文 互 動 關 係 之 研 究, 與 本 論 文 第 四 章 的 研 究 內 容 頗 為 相 關, 故 將 之 列 為 參 考 論 文 2006 年 陳 秀 玉 台 灣 閩 南 語 飲 食 詞 彙 中 的 文 化 意 義 中 整 理 與 飲 食 文 化 相 關 台 語 俗 諺, 其 中 以 一 八 九 五 年 與 一 九 八 七 年 作 為 台 灣 飲 食 文 化 分 期, 對 於 筆 者 爬 梳 韓 良 露 的 飲 食 文 化 淵 源 甚 有 相 關 三 與 韓 良 露 相 關 期 刊 報 紙 網 站 資 料 多 數 評 論 韓 良 露 飲 食 文 本 的 文 章 均 收 錄 於 其 書 序 內, 故 截 至 目 前 為 止, 並 沒 有 發 現 單 就 韓 良 露 的 飲 食 文 本 作 評 論 的 單 篇 期 刊, 但 韓 良 露 本 人 於 報 章 雜 誌 上 曾 發 表 不 少 美 食 評 論, 還 有 接 受 專 訪 後 出 刊 之 資 料, 以 下 為 筆 者 搜 尋 後 與 本 論 文 較 相 關 的 期 刊 報 紙 網 站 資 料 整 理 並 羅 列 於 下 ( 一 ) 期 刊 資 料 : 1 季 欣 麟, 書 蟲 俱 樂 部 : 韓 良 露 書 籍 造 就 豐 富 的 思 考 底 蘊, 遠 見 雜 誌 154, , 頁 呂 增 娣, 韓 良 露 與 走 過 的 路 共 鳴 用 腳 佔 領 世 界, 以 酒 回 憶 旅 程, 行 遍 天 下 119, , 頁

15 3 林 怡 秀, 韓 良 露 的 生 活 現 場, 雅 砌 140, , 頁 韓 良 露, 釋 懷 暖 情 : 美 味 之 戀 那 一 剎 那, 她 明 白 了 美 食 的 道 理, 講 義 30:2=176, , 頁 莫 乃 健, 理 性 的 理 財, 感 性 的 生 活, Cheers 14, , 頁 韓 良 露, 追 夢 人, 講 義 30:5=179, , 頁 林 貞 岑, 韓 良 露 : 帶 著 感 官 去 旅 行, 康 健 雜 誌 40, , 頁 韓 良 露, Slow Food 慢 食 的 生 活 哲 學, 廣 告 雜 誌 134, , 頁 韓 良 露, 有 情 輪 迴 的 滋 味, 印 刻 文 學 生 活 誌 5, , 頁 林 韋 萱, 美 食 作 家 韓 良 露 菜 市 場 風 情 畫, 遠 見 雜 誌 221, , 頁 莊 素 玉, 韓 良 露 大 心 靈 書 房, 天 下 雜 誌 299, , 頁 韓 良 露, 半 世 紀 的 味 覺 歷 程, 人 本 教 育 劄 記 212, , 頁 徐 仁 全 陳 建 豪, 吃 出 競 爭 力 全 民 打 造 食 尚 王 國, 遠 見 雜 誌 252, , 頁 ( 二 ) 報 紙 資 料 : 1 韓 良 露, 懷 念 從 前 味, 聯 合 報, ,37 版 / 聯 合 副 刊 2 韓 良 露, 寫 給 食 物 的 情 人, 聯 合 報, ,C5 版 / 讀 書 人 閱 讀 對 話 3 袁 瓊 瓊, 食 之 味 就 是 生 之 味, 聯 合 報, ,E5 版 / 讀 書 人 4 陳 浩, 不 宜 兒 童 不 宜, 中 國 時 報 報, ,E7 版 / 三 少 四 壯 集 ( 三 ) 網 站 資 料 : 1 南 村 落 southvillage- 一 個 臺 北 可 以 慢 食 樂 活 的 地 方 : 2 勞 苦 網 : 3 今 夜 不 讀 書 第 46 集 - 韓 氏 姊 妹 法 國 電 影 新 浪 潮 : 4 名 人 對 談 慢 食 : 5 PC home 新 聞 台 專 訪 : 6 中 國 時 報 人 間 副 刊 專 訪 : 雖 然 韓 良 露 近 幾 年 已 陸 續 將 自 己 散 見 於 報 章 的 作 品 編 輯 成 冊, 但 仍 有 漏 網 之 魚, 筆 者 蒐 集 各 大 報 與 雜 誌 的 單 篇 資 料, 並 詳 加 研 讀 後, 對 於 韓 良 露 的 居 家 生 活 成 長 閱 讀 的 分 享 對 於 吃 的 種 種 看 法 均 可 以 透 過 雜 誌 專 訪 或 專 欄 更 貼 切 地 瞭 解 15

16 另 外, 網 路 上 的 資 訊 更 可 以 及 時 掌 握 韓 良 露 目 前 所 推 行 的 慢 食 樂 活 主 張 與 師 大 南 村 落 的 活 動 概 況, 上 述 報 章 及 網 站 資 料 將 使 筆 者 往 後 進 行 背 景 分 析 時 更 能 充 分 掌 握 韓 良 露 其 人 其 事 及 其 飲 食 書 寫 第 五 節 論 文 架 構 與 大 綱 第 一 章 緒 論 本 論 文 第 一 章 緒 論, 首 先 說 明 研 究 動 機 與 目 的, 接 著 說 明 研 究 取 材 的 範 圍 與 研 究 方 法, 以 文 本 分 析 法 與 文 化 研 究 法 進 行 研 究, 援 引 法 國 小 說 家 馬 歇 爾 普 魯 斯 特 (Marcel Proust) 與 西 方 文 學 評 論 家 華 特 班 雅 明 (Walter Benjamin) 回 憶 與 記 憶 的 部 分 觀 點 及 消 費 文 化 理 論 與 後 現 代 學 者 等 看 法, 最 後 再 回 顧 及 分 析 前 人 對 於 飲 食 文 學 大 眾 文 學 及 韓 良 露 作 品 的 研 究 成 果 第 二 章 歷 史 觀 照 與 文 化 轉 變 本 章 主 要 分 析 韓 良 露 飲 食 創 作 的 歷 史 背 景, 共 分 作 三 節 討 論 首 先, 說 明 戰 後 台 灣 飲 食 文 化 的 概 況, 以 時 間 為 經 線, 分 別 論 述 台 灣 各 階 段 飲 食 文 化 的 發 展 概 況 發 展 分 期 與 發 展 特 色 ; 其 次, 論 述 戰 後 台 灣 飲 食 書 寫 現 象, 分 析 台 灣 飲 食 書 寫 的 淵 源 分 期 與 特 色 發 展 因 素 等 三 個 面 向, 其 中 概 略 性 地 介 紹 相 關 飲 食 作 家, 藉 由 較 為 完 整 的 時 代 脈 絡 來 觀 察 韓 良 露 於 飲 食 書 寫 中 崛 起 與 發 展 歷 程 ; 最 後, 介 紹 韓 良 露 的 成 長 背 景 與 生 活 概 況, 並 整 理 其 生 命 中 關 乎 飲 食 文 化 的 記 憶, 以 掌 握 作 家 書 寫 飲 食 題 材 的 創 作 動 機 與 理 念 第 三 章 記 憶 旅 行 情 慾 韓 良 露 飲 食 書 寫 主 題 本 章 主 要 就 韓 良 露 的 飲 食 文 本 進 行 主 題 分 析, 共 分 作 三 節 討 論 第 一 節 中 歸 納 韓 良 露 飲 食 文 本 中 的 懷 舊 描 寫, 從 兒 時 的 記 憶 到 成 長 過 程 中 在 台 灣 這 塊 土 地 上, 與 家 人 朋 友 的 親 情 友 情 的 種 種 滋 味, 爬 梳 韓 良 露 飲 食 書 寫 中 承 載 記 憶 的 方 式 與 感 觸 ; 第 二 節 整 理 韓 良 露 飲 食 文 本 中 的 域 外 書 寫, 由 於 這 類 主 題 佔 韓 良 露 飲 食 文 本 的 大 宗, 故 筆 者 將 藉 由 分 區 域 的 方 式 選 取 內 容 較 為 豐 富 的 篇 章, 加 以 分 析 比 較, 試 圖 論 析 韓 良 露 旅 外 生 活 中 的 飲 食 文 化 比 較 及 心 靈 感 受 ; 第 三 節 羅 列 韓 良 露 飲 食 文 本 中 有 關 人 類 原 始 慾 望 和 男 女 情 慾 的 篇 章, 其 中 除 了 散 文 之 外, 還 包 含 其 短 篇 小 說 的 探 討, 藉 此 掌 握 韓 良 露 從 食 物 到 物 慾 到 情 慾 的 想 像 與 運 思 第 四 章 當 舌 尖 遇 到 筆 尖 韓 良 露 飲 食 書 寫 策 略 16

17 第 四 章 以 韓 良 露 的 飲 食 文 本 作 為 觀 察 對 象, 探 討 其 創 作 的 手 法 與 風 格, 共 分 作 四 節 探 討 第 一 節 是 建 構 貴 族 口 味 庶 民 消 費 的 美 味 地 圖 : 針 對 韓 良 露 飲 食 文 本 中 的 文 化 比 較 提 出 觀 察, 雖 然 韓 良 露 曾 表 示 : 寫 占 星 書 用 的 是 左 腦, 是 理 性 思 辯 的 ; 寫 美 酒 美 食 書 用 右 腦, 以 下 意 識 直 覺 抒 發, 酒 書 與 食 經 交 融 著 舊 時 光 記 憶 和 新 近 的 感 覺, 當 下 的 快 樂 又 重 上 心 頭 30 但 筆 者 認 為 韓 良 露 試 圖 建 構 一 卷 又 一 卷 飲 食 文 化 地 圖, 她 將 味 覺 記 憶 社 會 觀 察 理 性 知 識 旅 遊 經 驗 與 世 界 飲 食 版 圖 合 而 為 一, 以 通 俗 易 懂 的 手 法 向 讀 者 分 享 其 飲 食 消 費 後 的 雜 感 與 品 評 不 但 以 食 藝 精 研 者 的 身 分 將 自 身 的 美 食 體 驗 他 鄉 生 活 的 滋 味 成 長 過 程 的 酸 甜 苦 辣 食 材 考 證 飲 食 文 化 研 究 化 為 文 字, 更 使 讀 者 藉 由 閱 讀 深 一 層 瞭 解 城 市 的 另 類 風 情, 領 略 異 國 的 人 文 風 采, 進 而 構 築 出 自 己 心 靈 中 的 飲 食 文 化 空 間 另 一 方 面, 探 討 韓 良 露 的 飲 食 文 本, 多 少 顯 現 其 中 輕 文 學 現 象 與 讀 者 之 間 的 關 係 韓 良 露 以 軟 性 輕 鬆 的 方 式 敘 述 飲 食 文 化 掌 故, 再 以 抓 癢 式 的 抒 情 挑 逗 讀 者 的 味 蕾, 這 種 創 作 手 法 或 許 是 飲 食 書 寫 的 一 種 隱 憂, 但 也 是 使 大 眾 易 於 接 受 飲 食 文 學, 使 之 熟 悉 博 大 精 深 的 飲 食 文 化 的 一 種 策 略 在 消 費 市 場 機 制 下 的 飲 食 書 寫, 雖 然 韓 良 露 曾 公 開 說 明 自 己 不 喜 歡 向 讀 者 介 紹 餐 館 或 名 菜, 原 因 是 她 不 是 要 寫 飲 食 指 南, 而 是 希 望 和 讀 者 溝 通 彼 此 的 味 覺 記 憶, 釐 清 人 類 和 食 物 之 間 的 關 係, 但 韓 良 露 作 品 中 的 餐 點 作 法 的 介 紹 折 價 券 的 陳 列 和 店 家 的 推 薦 似 乎 躲 不 過 消 費 文 化 的 隱 形 操 控, 筆 者 將 於 此 節 最 後 爬 梳 文 學 文 化 商 品 化 的 現 象, 探 討 當 文 化 已 全 然 大 眾 化, 人 們 如 何 從 眾 並 依 賴 大 眾 品 味 然 而, 韓 良 露 本 身 的 生 活 裡 即 是 將 品 味 與 文 學 融 合, 即 使 她 並 非 要 寫 美 食 指 南, 但 是 此 種 留 心 講 究 飲 食 的 生 活 樣 態 亦 透 過 其 文 本 傳 達 予 讀 者, 因 而 藉 由 閱 讀 也 可 能 改 變 讀 者 的 生 活 及 美 味 的 追 求 第 二 節 是 料 理 符 號 記 憶 文 化 的 美 味 文 字 : 韓 良 露 書 寫 飲 食 題 材 的 層 次 策 略 韓 良 露 每 每 以 食 物 或 味 道 為 起 點, 藉 著 食 材 的 氣 味 形 象 味 道 牽 引, 回 想 兒 時 或 聯 想 國 族 文 化 與 美 食 的 種 種 關 係, 接 著 探 討 心 靈 或 生 命 的 更 高 層 次 體 會 人 們 身 體 情 慾 與 食 物 的 關 連 也 是 韓 良 露 飲 食 書 寫 脈 絡 之 一 韓 良 露 的 妹 妹 韓 良 憶 於 今 夜, 我 們 來 談 文 學 中 提 到 : 類 似 我 寫 的 飲 食 作 品, 必 需 要 等 到 社 會 已 經 發 展 到 較 富 庶 較 有 自 信 時, 日 常 生 活 經 驗 的 記 錄 才 慢 慢 地 出 現 所 謂 的 小 技 小 道, 也 只 有 等 到 環 境 成 熟 之 後, 才 有 可 能 受 到 重 視, 因 為 人 才 可 能 無 現 實 經 濟 壓 力 放 鬆 地 欣 賞 其 他 文 化 層 面 31 在 豐 衣 足 食 的 社 會 中, 食 物 已 經 不 再 只 是 果 腹 之 物, 而 是 被 賦 予 了 其 他 的 想 像 與 喻 意 韓 良 露 在 其 飲 食 文 本 中 亦 多 次 以 食 物 作 為 隱 喻 系 統, 說 明 人 們 在 滿 足 了 食 物 的 色 香 味 之 後, 試 圖 追 求 身 體 原 始 慾 望 的 刺 激 與 解 放, 將 長 期 被 壓 抑 的 情 慾 找 到 舒 展 的 空 間 另 外, 逯 耀 東 曾 評 論 韓 文 說 : 韓 良 露 對 於 美 食 的 追 尋, 除 了 用 舌 頭, 更 用 心 靈 嘗 試 這 也 是 同 注 4, 頁 96 韓 良 憶 : 文 學 中 的 異 竟 他 鄉 今 夜, 我 們 來 談 文 學 ( 臺 北 : 天 下 文 化,2001), 頁

18 在眾多寫飲饌著作的作者中 韓良露是比較特殊的一個 她不但四處覓食 而且 將所吃的飲食與時空人物相配合 不僅吃出品味 而且將吃提升到飲食比較文化 的層次 32由此可知 韓良露運筆時將飲食作為一個符號 一個文化的載體 更是個人心靈藝術的表現 故在她的筆下 食物往往作為一種符號 而與記憶 文化交疊指涉 從口腹之慾說到記憶 再說到文化 最後又回到飲食生活反映出 的人生滋味 第三節 營造圖文並茂 有聲有色的美味情境 韓良露曾說過 我一生尋 美味 於菜市場 自家廚房 別家餐桌 路邊攤 小舖 大店 餐館外 也從書 本 電影 異國文化中尋 覓來覓去 最終發現最美味的並非食物 而是情境 因為有特定的場所 特定的時光 特定的人們 才讓食物的美味成為永恆的記憶 33 換句話說 食物必須與當時的情景相稱才可顯現美好的滋味 韓良露飲食文本 中出現的音樂 旅遊 繪畫 電影等跨界互文書寫的策略 全然符合其營造美味 情境的目的 最特別的是韓良露與先生 朱利安共同走過的美味情境 藉由朱利 安插畫的襯托 讓讀者不僅可以靠文字想像 更可以歷歷在目了 並且 韓良露 身為電視人 談電影 談美食 談旅行 談占卜 其創作本身即無法適切歸類 更無文本間封閉固定的現象 當然更可由韓良露的創作型態上反映出文化的多元 現象 第四節 揮灑流暢 真摯 諧趣的美味小品 分別探討韓良露以生命熱愛 美食 揮灑流暢生動並側重於幽默愉人的文字風格及其小品書寫特色 韓良露的 好友蔡康永於其書序提到 美食只有兩種 我吃的到的 跟我吃不到的 我吃 得到的話 這個美食就算數 我吃不到的話 那就萬事皆休 但寫美食的書 我 是用看的 如果那書裡展示了有趣的人生態度 看韓良露的美食文章 應該是這 樣一回事 被她的文章打動的話 要辨認一下 打動你的是她對生命的喜愛 而 不是那道美食 34可見韓良露筆觸間流露熱切的人生情調是吸引讀者的一大 主因 此一人生情調與其對飲食口味的獨特愛戀有極大的關係 並且文本中多是 與其生活經驗結合的感觸 故寫來更具流暢 諧趣與真摯感人的魅力了 另外 蔣勳也曾評韓良露的文章 很喜歡聽韓良露講話 也很喜歡看她的文章 她講話的方式很快 單刀直 入 很少繞來繞去的客套話 完全符合她射手座 箭在弦上的性格 她寫 的文章類別很多 有電影 有美食 有星座占卜 也有旅遊 看起來像雜 文 對於閱讀者來說 韓良露的文字沒有學究式的嚴肅 很容易讀進去 逯耀東 飲食過客 輯入韓良露 食在有意思 (臺北 麥田 2003) 頁 6-10 韓良露 美味情境 食在有意思 (臺北 麥田 2003) 頁 14 蔡康永 美食乃是夢想的電池 輯入韓良露 食在有意思 (臺北 麥田 2003) 頁

19 特 別 適 合 旅 行 的 時 候 帶 在 身 邊 讀 好 像 從 哪 裡 開 始 都 可 以, 讀 到 任 何 一 段, 心 有 所 感, 也 都 可 以 停 下 來, 思 想 一 陣 子, 或 看 看 車 窗 外 陌 生 的 風 景, 或 打 盹 一 會 兒, 也 都 不 會 影 響 閱 讀 35 蔣 勳 以 正 向 的 角 度 分 析 韓 良 露 的 文 本 對 於 現 代 讀 者 來 說, 無 疑 是 輕 鬆 無 負 擔 的 一 種 文 體 形 式, 因 此 筆 者 在 此 節 最 後 探 討 韓 良 露 以 篇 幅 較 短 之 書 寫 策 略, 並 分 析 其 結 合 大 眾 日 常 生 活 的 常 態 作 家 向 讀 者 提 供 休 閒 趣 味 文 化 現 象 的 底 蘊, 論 述 此 類 現 代 散 文 的 創 作 型 態 現 身 的 模 式 與 效 應 第 五 章 我 吃, 故 我 在 韓 良 露 筆 下 的 飲 食 意 識 第 一 節 美 味 文 化 消 失 的 飲 食 界 線? : 透 過 韓 良 露 文 本 中 尋 訪 美 味 的 旅 程 與 定 居 於 他 鄉 的 經 驗, 分 析 經 殖 民 統 治 移 民 潮 貿 易 與 觀 光 的 蓬 勃 發 展 後 人 們 遊 牧 移 動 所 帶 來 的 跨 時 空 飲 食 混 血 現 象 在 討 論 飲 食 文 化 問 題 時, 不 同 的 民 族 或 不 同 的 地 區, 有 不 同 的 飲 食 文 化 地 理 環 境, 不 論 淺 嘗 或 深 入 品 味, 往 往 在 不 知 不 覺 中 出 現 飲 食 文 化 重 疊 的 現 象, 也 就 是 將 不 同 於 家 鄉 的 飲 食 與 家 的 味 道 類 比 或 歸 類 在 食 物 的 歷 史 中 提 到 : 食 物 至 少 和 語 言 與 宗 教 一 樣 ( 甚 至 程 度 更 大 ), 是 文 化 的 石 蕊 試 紙 透 過 食 物 可 以 認 同 某 個 文 化, 因 而 無 可 避 免 地 區 分 出 文 化, 雖 然 飲 食 常 有 時 尚 流 行, 廣 告 可 以 鼓 動 風 潮, 但 飲 食 文 化 卻 是 保 守 的 36 韓 良 露 於 國 外 品 嚐 當 地 美 食 的 旅 程, 不 由 自 主 地 回 想 起 自 己 家 鄉 熟 悉 的 口 味, 在 飲 食 文 化 接 觸 與 調 和 的 同 時, 找 到 飲 食 在 心 靈 慾 望 層 面 上 世 界 上 各 民 族 存 在 著 異 曲 同 工 之 妙 的 現 象 37 第 二 節 美 味 生 活 反 科 技 複 製 的 原 味 覺 醒 : 論 述 交 通 便 捷 及 資 訊 爆 炸 的 飲 食 情 境, 逐 漸 統 一 的 飲 食 文 化, 探 討 科 技 複 製 的 後 工 業 時 代 人 們 必 須 隨 時 隨 地 接 受 新 知, 必 須 隨 時 滿 足 期 待, 因 而 出 現 了 複 合 性 連 鎖 性 便 利 性 流 動 性 實 驗 性 的 飲 食 產 銷 通 路, 後 因 在 地 化 環 境 保 護 的 意 識 抬 頭, 飲 食 又 走 向 個 體 化 非 標 準 化 人 性 化 的 特 色 小 店 更 探 討 全 球 過 度 開 發 環 境 污 染 及 科 技 介 入 生 活 過 多 後 的 後 現 代, 全 球 所 興 起 的 一 股 樂 活 38 慢 食 的 風 潮, 韓 良 露 在 討 論 何 謂 文 35 蔣 勳 : 韓 良 露 豐 富 的 韓 良 露, 輯 入 韓 良 露 雙 唇 的 旅 行 ( 臺 北 : 麥 田,2004), 頁 9 36 菲 力 普 費 南 德 茲 - 阿 梅 斯 托 (Felipe Fernandez-Armesto) 著, 韓 良 憶 譯 : 食 物 的 歷 史 ( 臺 北 : 左 岸 文 化,2007), 頁 羅 青 直 言 : 後 現 代 文 化 是 後 工 業 社 會 的 反 映, 更 舉 出 後 工 業 的 五 項 特 色, 其 中 的 第 三 項 提 到 : 在 資 訊 社 會 中, 貫 時 系 統 與 並 時 系 統 裡 的 有 機 物 與 無 機 物, 包 括 人 事 物 都 可 以 分 解 成 最 小 的 資 訊 記 號 單 位, 都 可 以 從 過 去 的 結 構 體 中 解 構 出 來 資 訊 的 交 流 重 組 複 製 再 生, 變 成 了 後 工 業 社 會 的 主 要 生 活 及 生 產 方 式 強 大 的 複 製 能 力, 促 使 社 會 走 向 一 種 以 不 斷 生 產 不 斷 消 費 為 主 的 運 作 模 式 之 中, 所 謂 的 消 費 社 會 便 應 運 而 生 見 羅 青 : 什 麼 是 後 現 代 主 義 : ( 臺 北 : 五 四 書 店,1989), 頁 樂 活 (LOHAS) 即 是 Life of Health and Sustainability 的 縮 寫, 是 指 健 康 和 永 續 的 生 活, 主 張 追 求 健 康 環 保 社 會 正 義 自 我 成 長 永 續 的 生 活 型 態 19

20 明時說 我們正在遠離人們彼此生存共同體的整體文明 而走向只以個人利益 為尚的分崩離析的文明 39 韓良露不僅於文本中反思全球化所引起對文化破壞 與口味的標準化 每每於文中體現復古 有機 極簡的生活形態 更身體力行地 在臺北成立公益性質的義大利國際飲食 Slow Food 慢食會 的臺北分會 近日 更是與友人共同推動南村落40的慢食生活區域 對於後現代生活的身心環保不遺 餘力 第三節 美味人生 五味雜陳的詠嘆調 無論生命中的何種關係 大抵均少 不了飲酒作樂 品味人生一番 西方學者費南德茲說 放眼天下 無論何方 飲食都是文化的轉化行為 有時更是具有魔法 可使個體產生蛻變 融入社會 使病弱者變得健康 它可以改變人格 可將看似世俗的行為變為神聖 它具有儀 式作用 最終變成了儀式 它可以讓食物變得聖潔或惡毒 它也可以釋放力量 可以創造凝聚力 它能代表復仇或愛 可以顯示認同 41 由此可見 食物被賦 予象徵價值和魔力 人們於進食的同時 也是在滋養自己的靈魂 筆者分從酸味 甜味 苦味 異味等面向 觀察韓良露文本中飲食與生命的關係 及分析其如何 藉由各種氣味詠嘆食事且寓深情於生命滋味之中 韓良露作為一位品味家 一路 走來一直在品味人生 然而唯有懷著品味之心過日子的人生 也才是充滿趣味的 第六章 結論 本論文最後就韓良露飲食文本的實際觀察 綜合整理各章研究所得 並針對 其飲食書寫的類型與風格特色在台灣飲食文學史上的意義與價值給予定位 最後 提出未來研究建議 以供後續研究者進一步的參考 韓良露 何謂文明 有心 就可以幸福 耕耘自己的人生後花園 (臺北 天下文化 2002) 頁 117 參見南村落 South Village 網站 同注 36 頁 58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