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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6 空 间 关 系 学 建 筑 是 一 种 姿 态 表 达 并 不 是 所 有 有 意 识 的 人 的 活 动 都 是 一 种 姿 态, 同 理, 并 非 每 一 幢 能 设 计 为 建 筑 的 房 屋 也 都 是 一 种 姿 态 维 特 根 斯 坦 (Wittgenstein) 无 论 空 间 和 时 间 意 味 着 什 么, 场 所 和 场 合 都 有 更 加 丰 富 的 涵 义 在 一 个 人 的 印 象 中, 空 间 即 是 场 所, 而 时 间 即 是 场 景 阿 多 凡 艾 克 (Aldo Van Eyck) 非 语 言 交 流 幸 运 的 是, 著 名 哲 学 家 维 特 根 斯 坦 拓 展 了 他 对 建 筑 的 兴 趣, 其 结 果 是 留 下 了 许 多 关 于 那 些 以 完 全 不 同 于 建 筑 师 视 角 来 思 考 的 主 题 的 有 趣 想 法 本 章 开 篇 前 他 的 那 些 话 实 际 上 与 文 中 矛 盾 正 如 他 所 看 到 的 那 样, 维 特 根 斯 坦 提 出 了 建 筑 与 纯 粹 的 房 屋 这 样 更 简 单 理 念 之 间 的 清 晰 差 别 在 这 样 的 差 别 中, 维 特 根 斯 坦 关 注 的 是 建 筑 富 于 表 现 的 特 性 人 们 可 能 会 认 为 这 些 方 面 会 使 其 作 为 工 艺 的 对 立 面 而 成 为 艺 术 它 似 乎 传 达 着 这 样 的 信 息 : 姿 态 的 表 现 会 以 舞 蹈 的 形 式 上 升 至 艺 术 的 顶 级 高 度, 这 种 情 形 多 出 现 在 芭 蕾 舞 中 ; 同 样 地, 房 屋 也 能 以 建 筑 的 形 式 成 为 高 级 的 艺 术 维 特 根 斯 坦 也 宣 称 : 没 有 荣 耀 之 处, 建 筑 无 法 生 存 这 种 论 调 所 传 达 的 意 思 在 于, 日 常 的 房 屋 不 应 该 被 认 为 是 那 些 似 乎 与 世 界 正 常 使 用 相 冲 突 的 建 筑 但 在 这 里 维 特 根 斯 坦 是 自 相 矛 盾 的, 因 为 对 我 们 而 言, 肢 体 语 言 和 传 达 信 息 是 很 有 趣 的 很 明 显, 当 我 们 使 用 口 头 或 书 面 语 言 时, 我 们 在 尝 试 互 相 交 流 信 息, 而 当 我 们 使 用 肢 体 语 言 时 也 是 如 此, 而 无 须 将 其 发 展 至 舞 蹈 这 样 高 度 的 艺 术 形 式 但 是, 无 论 我 们 做 什 么 譬 如 我 们 四 处 活 动 或 者 让 自 己 置 身 于 一 个 地 点, 这 些 行 为 都 将 导 致 信 息 的 传 达, 即 使 我 们 并 非 有 意 为 之 这 种 没 有 语 言 的 交 流 的 有 趣 之 处 在 于, 许 多 这 样 的 交 流 是 无 意 的, 甚 至 可 能 泄 露 我 们 试 图 掩 饰 的 一 些 情 感 和 想 法 曾 在 具 有 独 创 性 电 影 玩 具 总 动 员 与 蚂 蚁 中 工 作 过 的 著 名 电 影 漫 画 家 瑞 克 斯 格 里 根 (Rex Grignon), 在 与 学 生 对 话 时 对 其 做 出 了 极 好 的 总 结 他 说 : 对 一 个 漫 画 家 的 真 正 的 考 验 不 在 于 他 是 否 能 让 一 个 角 色 在 屏 幕 上 动 起 来, 而 在 于 仅 仅 通 过 角 色 的 表 演 和 行 为, 就 能 够 使 观 众 相 信 角 色 的 弦 外 之 音 我 们 使 用 空 间 的 方 式 不 是 关 于 距 离 的 机 械 性 活 动 我 们 通 过 身 体 在 空 间 中 的 姿 态 对 空 间 的 占 据 来 作 为 交 流 的 语 言 是 有 力 微 妙 而 复 杂 的 身 体 语 言 的 观 念 在 被 朱 利 叶 斯 法 斯 特 ( 法 斯 特,1971) 推 广 之 后 变 得 普 遍 流 行 随 后 由 于 身 体 语 言 成 为 日 常 概 念, 至 少 有 一 家 国 际 报 纸 通 过 分 析 一 些 在 公 共 场 合 众 所 周 知 的 个 人 举 止 来 确 定 行 为 的 规 律 它 告 诉 我 们, 这 些 体 态 和 动 作 是 如 何 反 映 了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不 同 于 已 被 公 众 认 可 的 那 些 行 为 当 然 从 没 有 人 实 际 检 验 过 这 些 假 设 一 些 观 察 者 曾 声 称 至 少 75% 的 信 息 交 换 是 不 通 过 语 言 文 字 ( 特 姆 派 纳 斯,(Trompenaars) 和 哈 姆 登 特 纳,(Hampden-Turner),1997), 但 这 很 难 量 化, 因 此 我 们 必 须 谨 慎 对 待 这 种 夸 张 的 言 论 然 而, 对 于 那 些 想 依 靠 电 话 或 者 电 子 邮 件 来 从 事 商 务 活 动 的 人 来 说, 尤 其 是 要 在 非 本 土 文 化 中 从 事 这 样 的 商 业 活 动 的 人, 他 们 很 快 就 会 发 现 不 通 过 语 言 来 交 流 十 分 重 要 当 然 身 体 语 言 现 在 远 远 不 止 是 一 种 有 趣 的 娱 乐 行 为 ; 它 常 以 非 常 专 业 的 方 式 加 以 应 用 以 达 到 严 肃 而 重 要 的 目 标 广 告 客 户 通 过 更 广 泛 地 使 用 身 体 语 言 来 传 达 信 息 对 电 视 及 报 刊 广 告 的 一 个 简 单 回 顾 便 可 说 明 许 多 潜 意 识 的 信 息 是 通 过 此 途 径 传 播 的 一 个 关 于 现 在 已 过 时 的 太 阳 灯 的 广 告 非 常 好 地 阐 释 了 这 一 点 ( 彩 图 10) 有 两 组 人 坐 在 室 外 不 同 的 桌 子 前, 一 边 闲 谈 一 边 喝 128

2 饮 料, 他 们 都 穿 着 沙 滩 装, 一 组 皮 肤 晒 成 棕 褐 色, 明 显 是 因 为 曾 经 接 近 过 广 告 中 的 太 阳 灯 ; 而 另 一 组 皮 肤 白 皙, 很 明 显 不 曾 靠 近 太 阳 灯 不 幸 而 苍 白 的 人 们 沉 默 不 语, 而 皮 肤 晒 得 黝 黑 的 同 伴 们 则 咧 嘴 开 心 地 笑 着 ; 苍 白 的 一 组 坐 在 椅 子 上 时, 双 手 不 时 防 备 地 紧 握 在 身 体 前 面, 而 那 些 皮 肤 黝 黑 的 幸 运 儿 们 则 四 肢 摊 开, 摆 出 友 善 的 姿 势 皮 肤 黝 黑 的 一 组 转 动 着 整 个 身 体 来 迎 合 他 们 的 朋 友 们, 很 明 显 也 因 此 从 社 会 交 往 中 受 益 不 少 而 那 些 不 幸 的 苍 白 人 们 因 此 而 悲 伤 忧 郁 仅 仅 转 动 着 头 部 并 且 不 与 任 何 人 来 往, 相 反 他 们 坐 在 彼 此 隔 离 的 孤 单 的 世 界 中 最 后, 在 完 全 没 有 行 为 接 触 的 白 皮 肤 小 组 中, 两 个 杯 子 是 空 的 而 皮 肤 晒 黑 的 一 组 桌 子 上 非 但 所 有 的 杯 子 都 倒 满 了 美 味 的 橙 汁, 甚 至 还 有 水 壶! 有 了 太 阳 灯, 就 有 了 生 活! 作 为 对 以 上 我 们 所 说 情 况 的 一 个 有 趣 的 脚 注, 我 们 可 能 会 提 醒 自 己 喜 好 晒 黑 的 皮 肤 的 荒 谬 性 这 不 仅 有 害 于 你 的 健 康, 而 且 完 全 是 由 文 化 时 尚 所 决 定 这 个 广 告 原 来 出 现 在 不 列 颠 群 岛, 那 里 是 温 和 的 西 北 欧 洲 大 陆 气 候 在 新 加 坡, 是 炎 热 潮 湿 的 热 带 气 候, 类 似 的 广 告 也 可 能 出 现 在 报 纸 上, 尽 管 它 们 是 关 于 一 些 出 售 据 说 可 以 美 白 皮 肤 的 药 品 提 供 商 而 非 太 阳 灯 这 就 是 人 类 空 虚 的 本 质! 这 种 情 况 让 我 们 意 识 到 广 告 商 们 并 不 是 直 接 出 售 商 品, 而 是 试 图 通 过 兜 售 生 活 方 式 和 生 活 状 态 来 吸 引 我 们 到 其 产 品 上 去 一 个 关 于 服 装 的 本 地 广 告 宣 称 它 有 三 种 不 同 颜 色 ( 图 11) 但 是 它 不 仅 仅 单 纯 是 颜 色 而 已 颜 色 的 名 称 和 模 特 的 身 体 姿 态 更 替 地 唤 起 三 种 完 全 不 同 的 生 活 情 形 但 仅 仅 这 三 种, 你 的 生 活 就 可 以 完 全 被 表 现 出 来! 穿 着 美 味 的 红 酒 颜 色 的 模 特 是 一 个 职 业 女 性, 因 此 她 的 袖 子 被 用 力 地 挽 上 来 以 准 备 工 作 她 在 外 套 下 穿 了 一 件 衬 衫, 在 前 面 谦 和 地 提 着 一 个 手 提 包, 面 带 令 人 愉 快 但 是 不 露 齿 的 微 笑 她 装 束 公 事 化, 自 信 但 不 完 全 确 定, 因 此 是 体 贴 入 微 小 鸟 依 人 和 不 具 威 胁 的 她 会 与 一 切 人 和 睦 相 处, 妥 善 完 成 工 作 当 同 一 个 模 特 穿 上 在 粉 红 色 黄 昏 后 服 装 时, 她 的 表 现 就 大 大 不 同 了 这 里 她 放 下 了 袖 子, 单 手 叉 腰 的 姿 势 使 她 显 得 更 加 自 信 她 咧 嘴 而 笑, 很 显 然 心 情 愉 悦 最 后 场 景 再 一 次 更 换, 现 在 是 暗 黑 的 深 夜 除 了 单 手 叉 腰 的 姿 势, 还 有 一 个 对 较 不 性 感 的 区 域 耳 垂 的 触 碰 头 发 高 挽, 告 诉 我 们 她 以 如 此 装 束 完 成 工 作 并 希 望 有 所 成 效 从 开 叉 裙 中 大 胆 地 露 出 一 条 腿 来, 暗 示 着 露 出 更 多 身 体 因 此 我 们 有 一 件 适 合 三 种 不 同 场 合 的 裙 子, 你 只 需 要 穿 上 它, 所 希 望 的 行 为 背 景 便 魔 术 般 地 出 现 了 可 靠 的 高 薪 职 业 繁 忙 的 社 交 生 活 或 者 活 跃 而 高 雅 的 异 性 约 会 都 适 合, 只 要 从 身 体 语 言 的 魔 瓶 里 变 出 精 灵 就 可 以 了! 一 家 电 视 台 的 驻 外 通 信 记 者 对 我 描 述 过 他 是 如 何 通 过 英 国 女 王 在 外 事 访 问 时 拿 手 提 包 的 方 式 来 判 断 女 王 心 情 的 如 果 手 提 包 垂 放 在 身 体 一 侧, 说 明 女 王 感 到 放 松 而 自 在 ; 而 当 她 紧 紧 把 包 抓 在 身 前 时, 表 明 她 对 自 己 的 处 境 不 甚 肯 定 英 国 政 治 场 景 的 追 随 者 们 回 忆 到, 玛 格 丽 特 撒 切 尔 夫 人 任 首 相 时 好 象 总 是 提 一 个 手 臂 长 度 的 手 提 包, 仿 佛 随 时 准 备 着 在 必 要 时 刻 用 它 来 攻 击 人! 乔 - 艾 伦 迪 米 特 斯 (Jo-Ellan Dimitrius) 靠 为 美 国 庭 审 挑 选 陪 审 员 谋 生 被 告 的 辩 护 律 师 可 以 质 疑 候 选 陪 审 员, 通 过 问 问 题 证 实 他 们 不 适 合 庭 审 在 案 件 的 前 期 准 备 中, 被 告 辩 护 律 师 寻 找 那 些 最 可 能 同 情 被 告 的 陪 审 员 为 了 达 到 这 样 的 目 的, 他 们 需 要 找 出 一 些 陪 审 员, 这 些 人 可 能 会 被 引 导 而 对 所 有 被 起 诉 者 或 者 仅 仅 是 对 他 们 的 客 户 所 处 情 形 感 到 同 情 其 中 最 著 名 的 一 次 如 果 不 是 臭 名 昭 著 的 一 次 是, 乔 - 艾 伦 迪 米 特 斯 协 助 挑 选 了 宣 判 O J 辛 普 森 (O.J.Simpson) 无 罪 的 陪 审 团 她 通 过 研 究 一 整 套 对 语 言 或 非 语 言 的 行 为 方 式 来 工 作, 多 年 来 她 将 这 些 行 为 与 某 些 特 定 个 性 的 种 类 政 治 倾 向 及 社 会 见 解 相 联 系 她 的 解 读 人 类 一 书 表 现 了 这 种 非 语 言 行 为 科 学 是 多 么 先 进 和 可 靠, 仅 仅 通 过 我 们 的 穿 着 在 空 间 中 的 动 作 和 对 空 间 的 占 据, 就 可 以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不 知 不 觉 地 展 示 我 们 自 己 ( 迪 米 特 斯 和 玛 扎 瑞 拉 (Marzzarella) 129

3 1998) 由 空 间 定 义 的 角 色 在 这 里, 我 们 所 关 心 的 并 不 全 是 衣 着 或 者 面 部 细 微 表 情 这 方 面 的 身 体 语 言, 而 更 多 的 是 关 注 那 些 非 语 言 的 行 为 方 面, 诸 如 我 们 在 空 间 中 安 排 自 己 与 他 人 关 系 的 方 式 之 类, 作 为 研 究 人 类 行 为 学 的 人 民 党 党 员 德 斯 蒙 德 莫 里 斯 (Desmond Morris) 建 议 我 们 通 过 使 用 正 确 空 间 行 为 讯 号 来 改 变 争 端 的 结 果 ( 莫 里 斯,1969 ) 他 建 议 一 个 因 为 驾 驶 轻 微 违 规 而 被 警 察 抓 住 的 驾 驶 员 表 现 得 谦 卑 一 些 而 不 具 有 挑 衅 性 如 莫 里 斯 所 言, 我 们 对 于 安 抚 行 为 的 反 应 是 根 深 蒂 固 的, 他 深 信 人 类 有 一 种 被 恭 顺 和 谦 卑 态 度 所 安 抚 的 生 物 性 偏 好 这 无 疑 可 以 通 过 观 察 动 物 王 国 而 知 在 以 上 基 础 上 莫 里 斯 建 议 那 些 被 警 察 拦 下 的 驾 驶 员 不 要 与 大 声 警 察 争 执 自 己 是 无 辜 的, 当 然 这 是 一 种 本 能 会 想 到 的 办 法, 否 则 会 迫 使 警 察 与 驾 驶 员 对 峙 甚 至 还 击 ; 与 其 这 样, 还 不 如 采 取 恭 顺 的 态 度, 即 利 用 更 具 有 生 物 性 的 谦 卑 策 略 : 如 果 人 们 使 用 谦 卑 的 态 度, 警 官 们 就 变 得 容 易 平 息 下 来 想 通 过 笨 办 法 和 说 好 话 来 承 认 错 误 而 将 使 警 察 迅 速 掌 握 主 动, 进 而 使 其 无 法 责 难 等 效 果 光 语 言 表 达 是 不 够 的, 必 须 加 上 恰 当 的 姿 势 和 手 势 在 身 体 姿 势 和 面 部 表 情 上 应 该 明 确 的 流 露 出 恐 惧 和 恭 顺 如 同 我 们 将 在 下 一 章 看 到 的, 关 于 领 土 控 制 的 行 为, 控 制 和 社 会 等 级 不 仅 在 物 种 间 极 为 广 泛 地 存 在, 还 与 在 空 间 中 的 占 有 位 置 紧 密 相 连 这 使 莫 里 斯 对 理 应 恭 顺 的 驾 驶 员 们 提 出 了 最 后 的 建 议 : 总 之, 迅 速 地 走 出 汽 车, 离 开 它 而 向 警 察 走 去 是 极 为 关 键 的 留 在 自 己 的 汽 车 里 意 味 着 你 一 直 在 自 己 控 制 的 领 地 里 而 离 开 汽 车 走 向 警 察 就 主 动 地 削 弱 了 你 的 领 地 控 制 地 位 莫 里 斯 很 明 显 遵 循 了 他 自 己 的 建 议, 因 为 在 一 本 较 近 出 版 的 书 中 ( 莫 里 斯,2000) 讲 述 了 当 他 在 电 视 的 对 话 节 目 中 披 露 这 个 小 花 招 之 后 它 是 如 何 失 效 的! 但 是 当 他 与 另 一 个 行 为 学 的 大 学 者 大 卫 阿 坦 伯 鲁 (David Attenborough) 一 同 去 马 耳 他 (Malta) 的 航 行 旅 途 中, 他 仍 然 能 够 安 抚 那 些 被 他 逗 怒 的 水 手 但 为 了 避 免 误 解, 应 对 这 些 建 议 进 行 两 点 补 充 第 一, 在 我 的 经 验 中, 笨 拙 地 不 自 然 地 勉 强 地 使 用 身 体 姿 势 来 说 明 问 题 是 非 常 缺 乏 说 服 力 的 一 个 同 事 告 诉 我 他 曾 试 图 使 用 莫 里 斯 的 建 议, 却 发 现 自 己 陷 入 更 大 的 麻 烦 中, 那 时 候 警 察 正 因 为 一 次 谋 杀 而 在 路 上 设 路 障 拦 阻 人 们 他 下 意 识 地 迅 速 地 从 汽 车 中 走 出, 逼 近 警 察, 这 一 行 为 被 理 解 成 蓄 意 反 击, 于 是 他 被 按 在 地 上, 搜 查 是 否 携 带 武 器! 第 二, 关 于 如 何 在 对 违 反 法 律 做 出 反 应 问 题 上 所 应 运 用 的 判 断 力 本 身 就 被 文 化 的 复 杂 性 所 覆 盖 霍 尔 (Hall) 指 出, 在 欧 美, 警 察 可 能 会 选 择 听 取 你 的 道 歉 和 网 开 一 面 的 恳 求, 他 们 常 会 注 意 到 你 其 它 好 的 行 为, 因 此 只 是 警 告 一 下 便 放 你 走 了 ( 霍 尔,1959) 但 在 非 洲 或 亚 洲, 这 种 情 况 就 很 少 发 生, 因 为 警 察 在 他 们 的 文 化 背 景 下, 尽 管 有 时 可 能 接 受 贿 赂, 也 不 会 把 发 生 的 事 情 区 别 对 待 另 一 方 面, 在 这 些 文 化 中, 法 官 将 考 虑 你 的 良 好 声 誉 家 庭 背 景 而 驳 回 不 利 于 你 的 案 子, 而 在 欧 洲 法 庭 上, 必 须 听 取 和 考 虑 到 证 据, 然 后 是 陪 审 团 裁 决 关 于 优 势 与 谦 卑 的 现 象 作 为 控 制 进 攻 行 为 的 方 法, 在 动 物 界 司 空 见 惯, 但 在 人 类 社 会 中 正 逐 渐 地 被 伪 装 起 来 这 是 一 个 非 常 复 杂 的 话 题, 但 越 来 越 与 我 们 在 发 动 口 角 的 技 术 手 段 紧 密 相 关 我 们 离 开 恭 顺 的 视 觉 信 号 和 持 续 的 侵 略 性 后 果 越 远, 就 越 容 易 坚 持 使 用 暴 力 军 用 飞 机 的 130

4 飞 行 员 对 于 他 所 投 放 导 弹 的 可 怕 后 果 一 无 所 知 我 记 得 当 我 还 是 一 个 年 轻 的 研 究 生 时, 我 的 教 授 当 时 正 好 进 行 大 量 的 个 人 课 题 的 研 究 他 从 著 名 的 酋 长 坦 克 的 人 类 工 程 学 角 度 提 出 建 议, 这 种 坦 克 已 经 被 改 装 到 可 以 使 操 作 者 不 受 核 武 器 和 化 学 武 器 攻 击 他 注 意 到, 由 于 这 样 的 改 装 而 使 操 作 者 对 于 坦 克 外 面 战 争 闹 剧 中 的 命 令 特 别 迟 钝 人 们 很 久 之 前 就 发 现, 在 电 话 中 交 谈 时, 我 们 有 必 要 提 高 对 话 的 技 巧, 以 取 代 失 去 作 用 的 非 语 言 交 流 方 式 你 仔 细 观 察 一 下 你 的 朋 友 或 者 同 事 打 电 话, 你 常 常 会 看 见 他 们 朝 着 他 们 身 前 空 旷 的 空 间 无 意 义 地 做 鬼 脸 或 者 打 手 势! 但 是, 我 相 信 电 子 邮 件 可 能 产 生 另 一 种 更 危 险 的 危 害 能 在 商 界 提 供 的 最 好 建 议 之 一 是, 总 是 不 要 急 于 处 理 一 封 愤 怒 的 信 件, 即 永 远 不 要 在 火 气 最 大 的 时 候 回 信 然 而 电 子 邮 件 没 有 了 以 往 由 于 等 待 口 述 信 件 和 打 字 所 带 来 的 延 误, 希 望 即 时 回 信 而 且, 现 在 被 普 遍 接 受 的 网 络 礼 节 也 促 进 了 简 洁 的 文 风 我 课 题 组 的 几 位 同 事, 相 距 许 多 英 里, 以 电 子 邮 件 作 为 基 本 联 系 方 式 开 始 我 非 常 有 把 握 会 议 将 开 成 什 么 样 子, 因 为 近 来 的 几 个 人 物 的 电 子 信 件 充 满 敌 意, 他 们 明 确 地 声 称 他 们 无 法 与 同 组 的 其 他 成 员 一 起 工 作 虽 然 我 对 此 并 不 太 着 急, 但 是 他 们 坐 在 我 房 间 的 大 圆 桌 旁 时, 都 表 现 得 互 相 尊 重, 很 有 礼 貌, 没 有 表 现 出 一 点 事 前 的 进 攻 心 态 和 烦 躁 状 态! 我 们 可 以 看 到 远 程 可 视 会 议 也 能 很 好 地 解 决 这 样 的 问 题, 至 少 目 前 人 们 的 相 互 空 间 位 置 对 于 提 供 其 进 行 文 字 所 不 能 表 达 的 丰 富 交 流 仍 然 起 着 关 键 作 用 空 间 中 的 距 离 和 实 际 的 空 间 组 织 共 同 构 成 在 现 在 所 谓 的 空 间 关 系 学 无 论 是 短 期 内 还 是 较 长 的 时 期 内, 我 们 在 空 间 中 安 排 自 己 的 方 式 对 于 彼 此 关 系 都 还 有 很 多 工 作 要 做 尤 其 是 这 种 方 式 反 映 着 我 们 在 这 些 关 系 中 所 扮 演 的 角 色 空 间 角 色 设 想 一 下 二 人 对 奕, 或 是 在 进 行 一 次 谈 判 ( 图 6.1) 这 是 我 们 称 为 互 动 对 峙 角 色 的 两 个 范 例 ; 没 有 哪 一 方 一 定 占 优 势, 而 且 双 方 都 以 不 同 视 角 来 看 待 所 处 的 状 态 在 这 种 情 形 下, 人 们 可 能 很 自 然 地 希 望 这 种 对 峙 发 生 在 他 们 所 安 排 的 空 间 中 他 们 希 望 面 对 面 坐 下 来, 中 间 可 能 还 隔 着 一 张 桌 子 设 想 一 下, 假 如 你 身 处 艰 难 的 谈 判, 而 与 对 手 们 并 肩 坐 在 沙 发 上, 那 会 多 么 尴 尬! 即 使 是 在 操 作 上 这 样 做 也 会 出 问 题, 因 为 在 此 空 间 安 排 下 你 无 法 在 作 谈 判 笔 记 或 参 照 谈 判 笔 记 的 同 时 又 不 让 对 手 看 到 这 些 笔 记 我 们 可 能 将 这 种 情 况 简 称 为 对 立 角 色 如 果 一 个 人 改 变 了 空 间 的 组 织 方 式, 将 很 可 能 使 另 一 方 在 对 立 中 处 于 劣 势 比 如, 背 对 窗 户 而 坐, 将 使 得 你 对 手 的 脸 部 清 晰 可 见, 而 你 的 脸 则 隐 藏 在 阴 影 中 坐 得 更 高 或 是 坐 在 更 竖 立 的 椅 子 上, 会 增 加 你 的 注 意 力, 这 来 源 于 姿 态 对 身 体 所 产 生 的 记 忆 我 有 一 个 经 济 学 教 授 的 同 事, 站 在 讲 台 前 面 作 一 场 正 规 讲 座 时, 他 的 脚 趾 都 在 讲 台 边 缘 之 外, 这 让 我 大 为 惊 讶 他 在 没 有 笔 记 的 情 况 下 讲 了 一 个 小 时, 只 是 把 双 手 背 在 身 后 后 来 他 解 释 说, 这 么 多 年 来 他 发 现 这 样 站 着 可 以 在 发 挥 他 论 点 时, 保 持 头 脑 的 警 觉 和 敏 锐 对 我 来 说 这 一 好 处 似 乎 还 可 以 保 持 听 众 注 意 力 集 中 虽 然 他 们 可 能 不 承 认, 听 众 中 的 很 多 人 真 的 一 直 在 看 教 授 是 否 会 掉 下 讲 台! 图 6.1 对 立 角 色 当 两 人 处 于 一 场 对 立 冲 突 中, 即 使 只 是 游 戏, 他 们 象 征 性 地 从 对 立 角 度 看 待 当 前 情 形, 隐 藏 个 人 信 息, 探 询 地 观 察 彼 此 的 双 眼 职 业 面 试 者 知 道 这 些, 他 们 中 的 很 多 人 耍 一 些 姿 势 上 的 小 技 巧, 这 些 技 巧 使 他 们 更 有 优 势 很 容 易 发 现 人 们 多 是 收 看 而 不 是 收 听 电 视 会 谈 克 利 夫 安 德 森 (Clive Anderson) 是 一 位 受 过 训 练 的 高 级 律 师, 在 英 国 主 持 一 个 电 视 节 目, 他 擅 长 运 用 一 些 善 意 的 嘲 弄 和 批 评 客 人 的 的 技 巧 来 巧 妙 应 答 他 总 是 坐 在 一 张 桌 子 后, 而 客 人 们 毫 无 遮 掩 地 坐 在 单 独 的 椅 子 上 大 卫 佛 罗 斯 特 (David Frost) 与 首 相 玛 格 丽 特 撒 切 尔 夫 人 有 一 次 著 名 的 访 谈, 在 这 个 时 间 很 长 的 访 谈 尾 声 时 他 抓 住 了 首 相 解 除 防 备 的 状 态 他 提 供 给 首 相 的 是 一 张 非 常 容 易 倾 斜 的 沙 发, 相 反 地 在 座 131

5 位 的 周 边 精 心 地 放 置 了 竖 起 的 靠 垫 大 家 公 认 这 一 次 她 受 到 了 声 音 的 训 练, 以 降 低 声 音 来 使 她 说 话 的 音 调 具 有 庄 严 感, 很 可 能 她 也 得 到 了 一 些 关 于 姿 态 的 建 议 佛 洛 斯 特 通 过 宣 布 插 播 新 闻 简 报 而 稍 作 休 息 一 会, 以 及 对 首 相 同 意 面 谈 表 示 感 谢 来 有 效 地 结 束 会 面 但 在 休 息 之 后, 他 仍 然 保 持 警 觉, 突 然 问 出 了 这 次 面 谈 最 尖 锐 的 问 题 撒 切 尔 首 相 也 许 已 经 在 沙 发 上 放 松, 结 果 是 收 获 到 比 原 计 划 更 多 的 东 西 这 次 对 话 成 了 晚 间 的 一 大 新 闻, 并 在 相 当 长 的 一 段 时 间 中 还 被 不 停 的 争 论 和 引 用 两 个 人 坐 在 咖 啡 馆 的 桌 子 旁 边 喝 咖 啡 乘 坐 火 车 一 起 旅 行 一 起 等 着 看 大 夫, 这 些 都 是 一 种 不 同 于 以 上 的 角 色 关 系 在 这 样 的 角 色 中, 他 们 再 一 次 是 互 动 的, 但 这 里 不 再 有 对 峙 的 感 觉, 而 更 多 的 是 一 种 陪 伴 的 感 觉 ( 图 6.2) 他 们 或 许 是 同 事, 由 于 要 与 客 户 会 谈 而 来 得 早 了 也 许 他 们 没 有 特 别 的 任 务 需 要 一 起 集 中 执 行, 但 是 他 们 试 图 从 同 样 的 角 度 来 看 待 所 处 的 情 形 大 多 数 情 况 下, 我 们 发 现 这 样 的 关 系 多 表 现 为 并 排 坐 在 一 排 或 是 坐 在 桌 子 相 邻 的 两 边 我 观 察 到, 短 时 间 的 浪 漫 性 质 的 活 动 极 可 能 让 人 们 相 对 而 坐, 因 为 他 们 依 靠 彼 此 凝 视 对 方 眼 睛 而 传 达 信 息 而 时 间 较 长 的 关 系 使 得 这 种 需 要 变 淡, 而 被 另 一 种 希 望 取 代, 他 们 希 望 能 与 那 些 在 对 话 中 不 可 避 免 成 为 主 角 的 人 们 分 享 共 同 的 见 解! 这 使 得 对 以 下 评 论 的 前 言 感 到 十 分 尴 尬 变 得 毫 无 必 要, 除 了 你 对 面 的 女 人, 别 环 顾 左 右 6.2 陪 伴 的 角 色 如 果 两 个 人 在 交 谈 或 者 合 作 时, 他 们 试 图 让 自 己 从 共 同 的 视 角 看 世 界 这 种 情 况 下, 桌 子 每 边 只 有 一 个 椅 子, 这 两 个 人 坐 在 相 邻 的 两 边, 互 相 靠 近 以 便 共 同 阅 读 文 件 或 者 看 电 脑 这 种 陪 伴 关 系 的 极 端 形 式 是 我 们 通 常 所 称 的 合 作 这 里 两 个 人 因 为 工 作 需 要 就 一 些 项 目 在 一 起 工 作 或 许 是 一 个 学 设 计 的 学 生 和 他 的 导 师, 一 同 讨 论 草 图 并 勾 画 新 构 思 ; 或 许 是 一 些 商 业 同 事 在 查 看 一 些 经 济 数 据 在 这 里 观 察 外 部 世 界 一 些 特 殊 而 确 定 的 特 征 的 需 要 变 成 一 种 更 强 的 力 量, 使 他 们 彼 此 并 肩 而 坐 另 一 种 陪 伴 的 特 殊 形 式 是 交 谈 交 谈 中 的 人 们 可 能 希 望 看 到 彼 此 的 面 部, 通 过 所 有 重 要 的 面 部 表 情 来 促 进 交 流 索 漠 通 过 一 些 实 验 来 检 验 这 一 结 果, 他 利 用 在 大 厅 中 相 对 布 置 的 一 对 沙 发, 发 现 人 们 希 望 每 人 坐 一 个 沙 发, 面 对 面 坐 下, 一 同 交 谈 但 当 实 验 者 把 沙 发 拉 远, 正 常 交 谈 的 距 离 就 被 拉 得 太 远 了 比 起 坐 在 其 上 休 息 的 人 头 部 来 说, 一 旦 沙 发 被 拉 远 一 米, 那 么 它 们 就 可 能 相 距 两 米 以 上, 在 这 样 的 距 离 下, 更 多 的 人 们 开 始 选 择 并 排 坐 在 同 一 个 沙 发 上 因 此, 距 离 和 空 间 关 系 学 是 互 相 作 用 的 ( 图 6.3) 最 后, 让 我 们 来 考 虑 一 下 一 种 需 要 设 计 的 普 通 角 色 关 系, 但 是 人 们 通 常 不 去 设 计 它 设 想 两 个 陌 生 人 在 火 车 上 坐 在 一 个 卡 座 里, 或 是 两 个 大 学 生 在 图 书 馆 阅 览 室 里 坐 在 同 一 张 桌 子 前, 或 是 两 个 不 认 识 的 病 人 在 候 诊 室 里 等 候 所 有 这 些 都 仅 仅 括 因 为 人 们 共 同 拥 有 一 个 空 间 而 确 立 了 一 种 关 系 我 们 可 称 之 为 共 存 这 种 关 系 可 以 最 完 善 的 解 释 为 一 种 互 动 空 间 安 排, 尽 可 能 减 少 视 线 接 触 而 采 用 对 角 线 分 离 这 种 格 局 比 把 其 他 人 都 放 在 一 起 带 来 更 多 的 麻 烦 设 想 一 下 我 常 经 历 的 情 景, 我 在 伦 敦 的 会 议 后 乘 晚 上 的 火 车 返 回 住 地 车 厢 中 间 有 一 条 走 道, 卡 座 围 绕 桌 子 在 两 边 相 对 ( 图 6.4) 二 等 车 厢 走 道 每 边 每 个 卡 座 有 四 个 座 位, 头 等 车 厢 一 边 四 个 座 位, 一 边 两 个 座 位 如 同 在 伦 敦 主 要 大 站 一 样, 车 站 是 尽 端 始 发 站, 因 此 旅 客 们 由 火 车 尾 部 上 车 许 多 人 开 始 一 节 节 车 厢 地 找 空 的 卡 座, 找 到 了 就 坐 下 如 果 没 找 到, 他 们 就 折 回 朝 火 车 后 部 走, 开 始 寻 找 只 坐 了 一 个 人 的 卡 座 当 找 到 时 他 们 通 常 会 问 已 坐 下 的 人 最 可 笑 的 问 题 这 里 有 人 坐 吗? 他 们 问 时 指 着 斜 对 面 明 显 是 空 着 的 座 位 尽 管 从 表 面 价 值 来 看 是 愚 蠢 可 笑 的, 这 种 英 国 式 的 礼 貌 很 明 显 被 认 为 是 他 们 侵 入 先 到 者 的 暂 时 领 土 时 所 应 该 给 予 的 义 务, 勉 强 的 回 答 诸 如 不, 没 人 坐 表 明 接 受 入 侵 因 此 一 种 修 订 了 的 行 为 定 位 参 与 者 承 认 被 动 地 打 破 传 统 132

6 的 规 则, 其 中 共 存 角 色 起 到 了 相 应 作 用 让 我 们 将 铁 路 场 景 再 继 续 一 会 儿 当 火 车 车 厢 里 的 人 开 始 多 起 来, 我 们 会 发 现 最 常 见 的 领 土 捍 卫 表 现 为 把 公 文 包 或 外 套 显 眼 地 放 置 在 一 些 空 位 上 很 快 地, 所 有 卡 座 都 被 那 些 互 相 斜 对 面 坐 着 的 共 存 个 体 所 占 据, 找 座 位 的 人 开 始 往 回 找, 降 低 了 他 们 对 于 领 土 独 立 性 的 要 求 标 准 那 些 还 在 继 续 往 前 找 好 座 位 的 人 们 看 到 退 回 来 的 人 会 开 始 惊 慌, 因 为 那 些 人 将 会 偷 去 下 一 个 空 位 整 个 滑 稽 的 喜 剧 将 整 夜 在 远 离 首 都 几 十 趟 火 车 上 上 演 如 果 从 高 高 在 上 俯 瞰 人 生 的 神 眼 中, 我 们 无 非 是 一 些 聚 集 在 一 起 的 疯 狂 的 蚂 蚁, 明 显 毫 无 目 的 地 费 力 地 拖 着 公 文 包 和 提 包, 在 令 人 迷 失 的 混 乱 中 例 行 公 事 最 后, 绝 大 多 数 座 位 都 有 人 坐 了, 因 为 乘 火 车 是 很 流 行 的, 所 以 这 个 仪 式 的 结 果 与 有 序 地 从 火 车 后 面 依 次 就 座 没 有 任 何 不 同 当 然 要 实 现 如 此 逻 辑 的 行 为, 其 想 法 就 是 不 可 思 议 的 图 6.3 交 谈 角 色 两 个 相 对 的 沙 发 允 许 人 们 看 着 彼 此 的 脸, 然 后 解 读 到 所 有 非 语 言 的 表 情 但 是 当 两 个 沙 发 彼 此 离 得 太 远 而 不 能 看 清 楚 的 时 候, 人 们 反 而 选 择 坐 在 同 一 个 沙 发 上, 面 对 面 交 谈 这 种 情 况 下 一 个 三 人 座 沙 发 很 适 合 关 系 不 甚 亲 密 的 人 们 ( 根 据 罗 伯 特 索 漠 ) 图 6.4 共 存 角 色 一 个 典 型 的 火 车 平 面 布 局 注 意 人 们 在 孤 单 时 通 常 是 怎 样 采 取 这 种 共 同 行 动 的 角 色 的 这 可 以 使 他 们 彼 此 忽 视 而 不 显 得 粗 鲁 无 礼, 在 这 里, 即 使 是 空 座 位 也 扮 演 了 重 要 的 空 间 角 色 这 个 火 车 场 景 充 分 流 露 了 人 们 捍 卫 空 间 不 受 侵 犯 的 企 图 观 察 显 示, 在 确 定 行 为 上 是 攻 击 而 非 防 守 的 程 度 上, 人 们 看 法 有 着 很 大 不 同 防 守 性 最 强 的 人 会 坐 靠 窗 的 位 子, 行 李 放 在 头 顶 的 行 李 架 上, 旅 途 上 急 需 用 的 如 书 籍 之 类 物 品 整 齐 地 放 在 正 对 他 们 的 桌 子 上 最 具 攻 击 性 的 人 会 坐 在 靠 走 道 的 位 子 上, 空 出 他 们 身 边 的 一 个 靠 窗 位 子 他 们 的 行 李 外 套 散 放 在 旁 边 靠 窗 位 上, 有 时 候 甚 至 放 在 对 面 的 位 子 上 他 们 的 报 纸 或 其 他 物 品 会 摊 在 整 个 桌 子 上 我 还 特 别 发 现 另 外 两 种 具 普 遍 防 备 目 的 的 行 为 方 式, 至 少 会 在 火 车 离 站 前 使 用 第 一 种 方 式 是 摊 开 晚 报, 以 一 种 非 常 专 注 的 方 式 凝 视 着 ; 第 二 种 是 不 停 地 给 同 事 或 朋 友 打 电 话, 别 人 一 般 都 能 听 到 这 些 谈 话 的 内 容, 我 注 意 到 很 少 会 有 重 要 或 有 用 信 息 接 收 或 交 换 的 内 容 ; 甚 至 也 不 可 能 带 来 彼 此 赞 同 的 回 应 这 两 种 行 为 的 主 要 目 的 似 乎 就 是 避 免 视 线 与 另 一 个 试 图 侵 入 卡 座 的 乘 客 接 触 当 一 个 人 正 在 忙 着 打 电 话 时, 询 问 一 个 座 位 是 否 空 着 变 得 很 困 难! 索 漠 阐 述 了 一 系 列 更 精 确 的 研 究 报 告, 研 究 人 员 针 对 大 学 图 书 馆 阅 览 室 中 类 似 的 行 为 活 动 收 集 了 实 验 数 据 ( 索 漠,1969) 他 们 把 各 种 私 人 物 品 散 放 在 桌 子 周 围, 用 来 占 座 位, 在 一 些 情 况 下, 实 验 者 会 集 体 离 开 桌 子, 留 下 一 堆 书 一 件 外 衣 或 者 其 它 诸 如 此 类 的 东 西 通 常 来 说, 人 们 发 现 占 座 位 的 标 志 物 越 有 价 值, 它 阻 止 座 位 被 他 人 侵 犯 的 时 间 就 越 久 在 另 一 个 实 验 中, 研 究 者 会 请 邻 座 在 他 离 开 时 替 他 保 留 座 位 尽 管 保 留 的 时 间 要 短 些, 这 样 价 值 较 低 的 标 记 也 能 使 答 应 帮 忙 的 邻 座 保 留 那 个 座 位 同 时, 很 有 趣 的 是 如 果 之 前 研 究 人 员 曾 经 与 之 有 过 无 关 的 对 话, 如 询 问 时 间, 邻 座 会 更 愿 意 帮 忙 照 看 座 位 诸 如 图 书 馆 阅 览 室 这 种 非 常 常 见 的 空 间 方 式, 在 只 有 一 两 个 人 坐 在 可 以 坐 4-6 个 人 的 桌 子 前 时, 共 存 的 读 者 开 始 增 多 是 很 难 想 象 的 我 的 一 个 学 生 研 究 了 这 类 阅 览 室, 发 现 只 有 在 学 期 考 试 临 近 之 时, 桌 子 才 可 能 被 占 满, 即 使 设 计 手 册 向 建 筑 师 推 荐 以 产 生 最 大 密 度 的 排 布 方 式 这 样 的 设 计 这 是 另 一 个 抽 象 考 虑 空 间 而 无 视 空 间 行 为 的 例 子 假 如 人 类 是 机 器 的 话, 空 间 设 计 将 会 容 易 得 多! 索 漠 现 在 所 有 这 类 著 名 的 研 究 中 也 吸 取 了 南 希 卢 梭 (Nancy Russo) 的 行 为 研 究 为 此, 她 不 得 不 花 许 多 小 时 非 常 近 地 挨 着 人 们 坐, 或 是 在 不 恰 当 的 空 间 配 置 中 和 人 们 在 一 起 这 是 非 常 奇 怪 的 谋 生 方 式! 实 验 者 们 用 一 种 标 准 的 方 式 观 察 大 学 图 书 馆 阅 览 室 里 的 个 体 他 们 已 经 观 察 到 如 上 所 述 的 行 为 方 式 就 是 说, 空 间 的 新 占 据 者 会 尽 可 能 平 均 地 寻 找 他 们 之 外 的 空 间, 133

7 保 持 他 们 与 其 他 占 据 者 之 间 的 最 大 距 离 典 型 的 如 读 者 每 个 人 都 占 据 着 单 独 的 桌 子, 坐 在 每 一 边 尽 头 的 椅 子 上 为 了 避 免 一 些 跨 性 别 的 行 为 暗 示, 南 希 卢 梭 将 会 选 择 占 用 一 张 已 经 坐 了 一 个 单 身 女 性 读 者 的 桌 子 旁 的 椅 子 有 时 候 她 与 被 实 验 者 坐 在 同 一 边, 有 时 候 坐 对 面, 或 者 其 它 方 式 这 些 空 间 侵 入 方 式 显 示 出, 被 实 验 者 比 预 期 中 更 快 地 离 开 无 庸 置 疑, 紧 挨 着 被 实 验 者 坐 下, 并 把 椅 子 向 她 移 得 更 近, 是 所 有 这 些 侵 入 方 法 中 最 有 效 的 一 种! 通 过 比 较, 著 名 的 查 里 斯 瑞 里 麦 金 托 什 (Charles Rennie Mackintosh) 在 格 拉 斯 哥 艺 术 学 校 (the Glasgow School) 演 示 了 这 个 实 验 是 如 何 工 作 的 麦 金 托 什 有 时 候 会 被 错 当 作 装 修 工, 而 事 实 上 他 是 一 个 创 造 空 间 的 天 才 学 习 桌 总 是 与 其 他 建 筑 元 素 相 关 地 放 置 在 一 起 如 果 巨 大 的 西 墙 面 开 着 一 个 引 人 注 目 的 大 窗, 而 且 这 个 窗 是 往 外 扩 展 并 将 窗 的 侧 壁 形 成 凹 室, 这 些 空 间 自 然 可 以 用 来 布 置 一 张 书 桌 如 果 窗 的 外 面 是 柱 子 支 撑 着 上 一 层 的 阳 台, 就 有 助 于 创 造 更 多 的 空 间 学 习 桌 并 没 有 放 在 空 间 的 中 心, 麦 金 托 什 给 它 们 装 上 矮 屏 以 将 其 与 那 些 面 对 面 放 的 书 桌 在 视 觉 上 隔 离 一 个 小 小 的 毛 玻 璃 嵌 板 告 知 相 邻 空 间 已 被 占 用, 同 时 不 暴 露 里 面 的 活 动 以 免 外 面 的 人 分 散 注 意 力 麦 金 托 什 的 桌 子 或 者 阅 读 位 置 没 有 一 个 是 可 以 随 意 放 置 的, 它 们 的 位 置 都 是 在 空 间 中 精 心 布 置 的 你 可 以 到 那 儿 去, 在 属 于 自 己 特 殊 且 完 全 恰 当 的 场 所 中 寻 找 到 片 刻 的 归 属 对 峙 陪 伴 共 存 这 三 种 主 要 角 色, 其 中 陪 伴 的 主 要 变 化 形 式 是 交 谈 和 合 作, 有 助 于 勾 勒 出 许 多 常 见 的 空 间 情 形, 在 这 些 情 形 中 人 们 不 得 不 以 一 种 极 其 密 切 的 空 间 关 系 彼 此 联 系 索 漠 所 援 引 的 一 个 研 究 显 示 了 这 些 角 色 设 置 是 如 何 强 有 力 地 影 响 了 空 间 行 为, 我 的 一 个 学 生 也 得 出 几 乎 一 样 的 结 论 ( 图 6.5) 这 里 我 们 设 想 一 个 六 座 的 长 方 形 桌 子, 每 个 长 边 两 个 座 位, 短 边 各 一 个, 一 个 人 已 经 坐 在 长 边 的 座 位 上 索 漠 的 统 计 表 明 在 这 种 情 况 下 人 们 靠 近 空 位 的 使 用 频 率 我 们 可 以 看 到 索 漠 所 使 用 的 角 色 定 义 与 这 里 十 分 类 似 这 是 空 间 语 言 的 一 个 特 性, 这 种 语 言 已 经 得 到 极 为 详 尽 的 理 解, 同 时 还 附 着 着 强 有 力 的 习 惯 社 会 离 心 空 间 和 社 会 向 心 空 间 现 在 我 们 把 问 题 转 到 需 要 考 虑 两 个 以 上 人 的 情 况 上 来 我 很 感 赫 尔 曼 赫 兹 伯 格 (Herman Hertzberger) 对 高 迪 在 巴 塞 罗 那 的 戈 尔 公 园 (Parc Guell) 的 分 析 浪 漫 的 弯 曲 的 矮 墙 也 提 供 了 坐 的 位 置 ( 图 6.6) 高 迪 聪 明 地 把 栏 杆 本 身 设 计 成 连 续 座 椅 的 后 部 支 撑 但 是 栏 杆 整 体 以 一 系 列 反 转 的 U 形 前 后 蜿 蜒 蛇 行 高 迪 对 这 些 变 换 着 凹 凸 曲 线 的 运 用 很 自 然 地 创 造 出 凹 形 场 所 供 人 们 聚 集 和 对 谈, 或 者 凸 形 场 所 供 人 们 进 行 更 私 密, 可 以 共 存 的 活 动 一 旦 有 人 沿 着 这 个 序 列 走 动, 他 就 可 以 看 到 聚 集 在 凹 进 部 分 里 的 人 群 在 愉 快 地 交 谈, 而 在 突 出 部 分 更 多 的 是 孤 独 的 人, 只 是 在 观 望 目 前 所 发 生 的 事 情 究 竟 高 迪 是 有 意 地 来 安 排 这 样 出 色 的 行 为 环 境, 还 是 间 接 地 理 解, 或 是 偶 然 得 到 这 样 的 效 果, 我 们 可 能 永 远 也 不 会 知 道 在 效 果 上, 高 迪 在 这 里 创 造 的 交 替 区 域 是 奥 斯 蒙 德 (Osmend) 首 称 的 社 会 向 心 式 和 社 会 离 心 型 空 间 ( 奥 斯 蒙 德,1959) 这 些 来 自 拉 丁 语 中 的 centripetus 的 词, 被 很 富 有 创 造 性 地 交 织 在 一 起, 字 面 上 的 意 思 是 寻 找 中 心 所 以 社 会 向 心 型 空 间 试 图 将 人 拉 到 一 起, 而 社 会 离 心 型 空 间 试 图 将 人 们 甩 开, 就 如 同 离 心 分 离 机 将 物 体 甩 出 旋 转 轴 的 中 心 的 那 种 力 一 样 实 际 上 奥 斯 蒙 德 可 以 被 称 为 这 整 个 领 域 的 创 始 人 他 对 于 老 人 病 区 的 病 患 们 交 流 深 度 的 关 注 是 这 些 研 究 的 开 始, 并 为 罗 伯 特 索 漠 的 研 究 工 作 创 造 了 机 遇, 这 些 研 究 结 果 被 载 录 在 索 漠 的 人 的 空 间 这 部 很 有 影 响 的 著 作 中 134

8 合 作 位 置 交 谈 位 置 共 存 位 置 对 峙 交 谈 位 置 人 们 选 择 每 个 位 置 的 百 分 比 角 色 座 位 A B C D E 对 抗 合 作 对 话 共 存 图 6.5 统 计 结 果 显 示 最 受 欢 迎 的 座 位 的 选 择 是 如 何 与 空 间 角 色 相 联 系 的 这 个 六 人 座 的 桌 子 已 经 有 一 个 人 坐 在 X 位 子 上 你 将 会 选 择 哪 一 个 位 子, 如 果 (A) 你 是 参 加 一 个 游 戏 的 竞 赛,(B) 在 会 议 前 一 起 看 一 看 资 料,(C) 一 起 喝 咖 啡 和 聊 天,(D) 在 图 书 馆 独 自 工 作?( 对 索 漠 进 行 过 的 实 验 的 重 复 实 验 ) 社 会 向 心 社 会 向 心 平 台 平 面 平 台 剖 面 图 6.6 高 迪 在 其 巴 塞 罗 那 的 戈 尔 公 园 中 曾 才 华 横 溢 地 设 计 出 社 会 离 心 型 和 社 会 向 心 型 的 座 位 空 间 人 们 可 以 选 择 在 小 团 体 中 就 坐, 在 凹 进 部 分 中 交 谈 ( 社 会 向 心 型 ), 或 者 个 人 可 以 相 对 隔 离 地 坐 在 凸 出 部 分, 可 能 是 在 阅 读 或 者 仅 仅 只 是 沉 思 ( 社 会 离 心 型 ) 135

9 很 明 显 有 些 空 间 旨 在 创 造 专 门 的 具 有 社 会 向 心 型 或 社 会 离 心 型 效 果 的 环 境 室 外 空 间 提 供 了 人 们 聚 集 和 交 谈 的 机 会, 可 以 成 为 众 所 周 知 的 集 会 场 所 并 极 大 地 丰 富 了 城 市 生 活 一 个 出 色 且 常 见 的 例 子 是 地 处 新 加 坡 的 斯 高 (Scotts) 路 和 欧 查 (Orchard) 路 交 汇 点 的 层 叠 曲 线 空 间 ( 图 6.7) 同 时 也 为 避 免 太 阳 直 射 提 供 阴 凉, 为 防 止 偶 尔 的 暴 风 雨 袭 击 提 供 遮 蔽, 这 些 毗 邻 饮 食 资 源 的 简 单 空 间 极 其 受 人 欢 迎 我 每 一 次 穿 过 这 些 地 点, 无 一 例 外 都 看 到 人 们 愉 快 活 泼 的 交 谈 人 们 有 时 候 认 为 整 个 新 加 坡 青 春 的 文 化 都 在 这 里 开 始! 一 个 更 正 式 和 明 显 的 社 会 向 心 型 安 排 可 能 是 一 张 晚 宴 的 餐 桌 这 个 活 动 的 全 部 目 的 在 于 把 人 们 聚 集 在 一 起, 事 实 上, 食 物 通 常 只 是 社 交 活 动 的 简 单 借 口 似 乎 一 位 真 正 的 绅 士 尤 其 是 英 国 绅 士 不 会 由 于 这 样 纯 粹 的 理 由 邀 请 关 系 密 切 的 朋 友 我 们 需 要 一 些 借 口, 假 装 晚 宴 桌 上 的 食 物 是 真 正 理 由 因 此, 这 张 桌 子, 不 同 于 商 务 会 谈 桌, 旨 在 将 人 们 聚 拢 而 不 是 使 他 们 彼 此 离 去 它 应 该 集 中 在 中 心, 或 许 圆 桌 是 最 能 创 造 社 会 向 心 型 空 间 的 一 种 桌 子! 我 们 可 以 围 坐 在 我 们 的 桌 子 旁, 椅 子 是 由 查 尔 斯 瑞 尼 麦 金 托 什 最 初 为 克 兰 斯 敦 (Cranston) 小 姐 在 格 拉 斯 哥 (Glasgow) 的 茶 室 设 计 的 高 背 椅 像 一 堵 暗 示 的 墙 来 环 绕 就 坐 的 人 们, 优 雅 地 强 化 场 景 的 设 计 目 的 我 们 可 以 关 掉 房 间 的 主 要 照 明, 而 仅 照 亮 桌 面 或 者 这 就 是 为 什 么 蜡 烛 在 电 灯 发 明 之 后 这 么 长 时 间 还 如 此 流 行 它 们 提 供 了 一 种 局 部 照 明, 通 过 令 人 愉 快 和 变 化 无 常 的 摇 曳 光 线 把 人 们 的 注 意 力 吸 引 到 中 心 去 图 6.7 一 套 完 整 的 社 会 向 心 型 空 间, 为 即 兴 的 室 外 聚 会 创 造 理 想 机 会 在 新 加 坡 的 热 带 气 候 中, 这 也 满 足 了 遮 蔽 烈 日 和 提 供 阴 凉 场 所 的 基 本 需 求 餐 厅 的 餐 室 有 责 任 营 造 适 宜 的 社 会 向 心 空 间, 但 常 常 做 得 很 失 败, 主 要 是 因 为 相 邻 桌 子 过 于 接 近 我 去 过 的 所 有 餐 馆 都 可 以 在 这 个 空 间 安 排 方 面 加 以 改 进, 通 常 并 不 需 要 更 多 的 空 间 确 保 不 同 桌 子 的 座 位 只 能 与 适 合 其 共 存 的 座 位 发 生 关 系 是 非 常 重 要 的 如 果 这 目 的 不 能 仅 仅 通 过 平 面 布 局 来 达 到, 那 么 设 计 师 会 通 过 屏 风 来 布 置 空 间 又 是 麦 金 托 什, 他 似 乎 对 这 些 原 则 了 解 得 十 分 透 彻, 在 其 著 名 的 茶 室 中 使 用 了 屏 风, 因 而 在 一 个 非 常 紧 凑 的 布 局 获 得 了 令 人 满 意 的 空 间 场 景 布 置 前 不 久, 索 漠 提 出 空 间 被 设 计 成 社 会 离 心 型 或 者 社 会 向 心 型 可 能 不 仅 简 单 地 就 广 义 房 屋 类 型 的 功 能 而 言, 而 且 可 以 被 视 为 一 种 风 格 他 还 专 门 提 出 这 个 空 间 概 念 或 许 会 反 映 社 会 价 值 和 那 些 使 用 它 的 人 们 的 生 活 方 式 在 一 个 关 于 零 售 环 境 的 有 趣 研 究 中, 他 比 较 了 美 国 的 合 作 社 式 商 店 同 现 在 随 处 可 见 的 超 级 市 场 ( 索 漠,1998) 这 些 商 店 都 是 真 的 由 全 部 职 员 自 愿 共 担 风 险, 同 它 们 在 英 国 对 应 的 更 制 度 化 的 商 店 有 很 大 不 同 索 漠 已 经 说 明 那 些 选 择 这 些 商 店 的 人 们 在 生 活 方 式 社 会 和 种 族 背 景 上 都 差 别 显 著 在 关 于 这 些 商 店 的 空 间 布 置 方 式 上, 他 指 出 它 们 在 职 员 工 作 区 与 公 共 空 间 之 间 的 划 分 没 有 普 通 超 市 那 样 清 晰 但 是, 他 也 注 意 到 布 置 方 式 似 乎 在 鼓 励 着 顾 客 与 职 员 接 触 和 闲 聊 他 指 出 在 合 作 社 式 商 店 中 走 道 是 怎 样 的 更 加 狭 窄, 如 何 被 装 着 没 有 打 包 的 散 装 食 物 的 箱 子 所 打 断 他 发 现 顾 客 不 得 不 在 一 个 地 方 包 装 自 己 要 买 的 东 西 而 呆 得 更 久, 可 能 因 此 就 与 其 它 顾 客 有 更 多 的 接 触 对 比 超 级 市 场 的 走 道, 它 似 乎 是 手 推 车 的 机 动 车 道, 强 调 速 度 和 独 立, 因 此 使 抓 取 和 跑 动 的 行 为 方 式 成 为 可 能 索 漠 已 经 发 现 相 对 应 地 合 作 社 式 商 店 是 如 何 鼓 励 并 实 现 社 区 精 神, 在 这 种 精 神 中 志 同 道 合 的 人 们 以 一 种 更 合 作 的 方 式 分 享 空 间 这 是 空 间 语 言 一 个 非 常 复 杂 而 深 层 次 的 实 际 运 用 的 范 例 136

10 非 互 动 关 系 我 们 并 非 总 是 需 要 一 种 社 区 精 神 许 多 人 常 常 发 现 他 们 与 一 些 人 在 空 间 中 共 处, 而 这 些 人 是 他 们 并 不 很 想 在 社 会 上 交 往 的 这 种 情 况 下 最 令 人 烦 恼 的 布 置 是 非 互 动 关 系 即 两 个 人 彼 此 没 有 相 同 视 野 没 有 什 么 比 知 道 有 人 朝 着 你 的 方 向 看 而 你 没 有 朝 向 他 们 更 让 人 烦 恼 的 了, 因 为 你 不 知 他 们 是 否 在 看 着 你 罗 伯 特 索 漠 的 一 个 学 生 发 现 在 图 书 馆 阅 览 室 采 用 这 类 座 位 方 式, 她 可 以 比 采 用 普 通 的 共 存 位 置 方 式, 更 快 地 将 更 早 来 的 同 桌 人 赶 走 这 样 的 例 子 可 以 是 我 们 很 熟 悉 的 六 人 桌, 每 边 两 个 位 子, 两 端 各 一 个 一 张 空 桌 子 的 第 一 个 占 据 者 非 常 可 能 坐 在 长 边 的 位 子 上, 然 后 可 能 摊 开 书 和 纸 张 占 据 旁 边 的 位 子 他 会 希 望 下 一 个 占 据 者 选 择 对 面 斜 对 着 的 位 子, 以 便 两 人 视 线 都 无 遮 挡, 而 且 可 以 在 传 统 的 共 存 关 系 中 忽 略 彼 此 但 如 果 第 二 个 占 据 者 坐 在 桌 子 的 另 外 一 端, 如 同 实 验 那 样, 那 么 她 就 会 感 到 不 快 和 社 会 地 位 的 不 平 等, 因 为 她 可 以 忽 视 别 人, 却 不 会 被 别 人 忽 视 ( 图 6.8) X A 图 6.8 精 心 设 计 来 打 破 共 存 空 间 习 俗, 可 能 会 将 坐 在 桌 子 X 位 子 上 的 原 先 占 据 者 赶 走 新 来 者 选 择 A 位 获 得 非 对 应 视 线 的 不 平 等 优 先 权, 通 常 会 使 我 们 感 觉 不 舒 服 是 否 面 向 别 人 的 重 要 性 在 会 议 和 小 组 讨 论 中 得 到 研 究 ( 斯 登 泽 (Steinzor),1950) 研 究 表 明 : 当 人 们 围 成 圆 圈 坐 时, 比 起 同 组 其 他 成 员, 他 们 更 倾 向 于 与 坐 在 正 对 面 的 人 通 过 非 语 言 的 行 为 交 流, 有 很 强 的 领 导 者 来 主 持 会 议 时 除 外 当 较 强 领 导 力 存 在 时, 相 邻 个 体 之 间 的 交 流 会 增 多 等 候 空 间 在 社 会 离 心 性 空 间 布 置 的 各 种 表 现 中, 等 候 空 间 是 一 个 明 显 的 例 子 约 瑟 夫 阿 巴 斯 (Yusoff abbas), 我 的 一 个 研 究 生, 已 经 完 成 了 一 个 非 常 详 细 的 研 究, 内 容 是 关 于 人 们 在 医 生 候 诊 室 里 如 何 选 择 位 子 ( 阿 巴 斯,2000) 一 些 人 会 彼 此 结 识, 同 时 大 多 数 人 不 想 这 样, 或 者 什 么 都 不 想 谈 尽 管 绝 大 多 数 情 况 下 这 些 空 间 是 按 照 某 种 会 谈, 甚 至 某 些 情 况 下 是 按 照 演 出 目 的 来 设 置! 不 幸 的 是, 在 我 们 的 研 究 中 我 们 不 能 移 动 那 些 座 位 以 表 现 他 们 可 以 如 何 产 生 更 合 人 心 意 的 设 置 ( 图 6.9) 再 明 显 不 过 了 : 那 些 医 生 应 该 对 他 们 病 人 的 整 体 福 利 加 以 关 注, 本 可 以 通 过 很 简 单 甚 至 完 全 不 增 加 费 用 的 行 动 使 所 有 漫 长 的 等 待 更 加 令 人 愉 快, 但 他 们 似 乎 对 此 视 而 不 见 前 段 时 间 我 曾 参 观 过 和 我 所 在 大 学 有 关 的 一 个 著 名 的 教 学 医 院 的 门 诊 部 在 漫 长 而 乏 味 的 一 天 中, 我 发 现 自 己 置 身 在 不 少 于 5 个 不 同 的 等 候 空 间 中, 我 通 过 尝 试 重 新 设 计 它 们 消 磨 了 一 些 时 间 这 不 算 困 难, 因 为 所 有 的 空 间 都 明 明 白 白 地 设 计 得 非 常 糟 糕! 约 瑟 夫 的 部 分 研 究 在 于 观 察 马 来 西 亚 人 和 英 国 人 在 这 种 等 候 空 间 中 行 为 的 不 同 几 乎 所 有 马 来 西 亚 的 等 候 空 间 都 被 设 计 成 面 向 接 待 台 的 一 排 排 座 椅 我 们 可 以 想 象, 一 个 医 生 可 以 站 在 讲 台 上 进 行 一 次 公 开 讲 座, 有 发 光 的 本 生 灯 和 泡 沫 状 的 烟 火, 就 像 在 一 些 维 多 利 亚 医 药 会 上 一 样! 接 待 处 医 生 医 生 医 生 137

11 6.9 医 生 们 本 应 更 理 解 我 们 的 情 感, 但 是 为 什 么 他 们 总 让 自 己 的 候 诊 室 布 置 的 像 一 些 教 会 的 宗 教 集 会 场 所? 令 人 遗 憾 的 是, 尽 管 这 是 一 个 糟 糕 的 实 际 例 子, 但 它 对 于 空 间 语 言 在 这 种 情 况 下 被 忽 略 的 情 形 很 有 代 表 性 英 国 航 空 公 司 已 经 开 始 认 识 到 设 计 空 港 侯 机 厅 等 候 空 间 布 置 方 式 的 复 杂 性 大 多 数 空 港 中 开 放 的 公 共 等 候 空 间 的 设 计 似 乎 让 等 候 比 通 常 情 况 更 加 枯 燥 乏 味 座 位 本 身 常 常 是 连 在 一 起 的, 并 成 为 普 通 可 用 的 私 人 财 产 之 一, 同 时 他 们 允 许 临 时 的 桌 子 散 布 在 行 列 中, 否 则 就 成 了 一 种 军 队 般 或 者 社 会 离 心 型 的 布 置 方 式 许 多 人 并 不 是 孤 单 地 等 候 班 机, 而 是 有 其 他 人 的 陪 伴, 无 论 是 他 们 亲 密 的 家 人 和 亲 戚 准 备 出 去 度 假, 还 是 要 去 出 席 会 议 的 商 业 伙 伴 航 空 公 司 只 有 商 务 仓 候 机 厅 才 有 一 些 设 计 想 法 这 里 注 意 焦 点 是 放 在 改 善 公 务 仓 客 户 的 需 求 产 生 了 一 个 客 户 上, 其 重 视 程 度 超 过 人 们 常 可 以 发 现 的 那 些 由 航 空 管 理 局 本 身 控 制 的 区 域 英 国 航 空 公 司 已 经 开 始 把 它 的 商 务 舱 候 机 厅 塑 造 成 一 系 列 空 间 布 置 而 不 是 一 个 单 独 的 等 候 厅 座 位 排 布 的 不 同 方 式 同 桌 子 和 扶 手 椅 一 同 使 用 可 能 会 找 到 一 个 像 咖 啡 馆 一 样 的 区 域, 那 里 有 一 群 人 围 坐 在 桌 子 旁 吃 着 小 点 心 在 其 他 的 地 方, 有 供 商 务 会 谈 的 会 议 桌 有 一 些 较 为 隔 离 的 带 有 计 算 机 接 口 的 个 体 空 间 是 为 单 个 的 笔 记 本 电 脑 使 用 者 提 供 的 装 有 椅 套 的 放 松 椅 子 靠 窗 设 置, 在 那 儿 有 很 好 的 视 线 可 以 观 看 到 飞 机 的 活 动 一 些 空 间 有 儿 童 玩 具 和 游 乐 设 施, 邻 近 有 陪 同 家 长 的 座 位 我 观 察 到 这 些 休 息 厅 似 乎 总 是 运 行 得 很 好 有 足 够 的 理 由 确 认, 绝 大 多 数 行 为 活 动 时 间 可 以 被 观 察 到, 人 们 事 实 上 似 乎 真 的 要 选 择 那 些 适 应 他 们 情 况 和 暂 时 需 求 的 区 域 等 候 空 间 并 不 一 定 非 得 设 计 成 一 个 告 诉 使 用 者 真 的 要 等 候 的 空 间! 家 具 关 于 上 一 章 我 们 特 定 场 景 中 的 接 待 员, 我 们 认 为 电 话 计 算 机 和 档 案 柜 是 她 工 作 的 工 具 我 们 可 能 认 为 写 字 台 也 是, 但 我 们 需 要 认 识 到 还 要 有 等 候 用 的 座 椅 和 其 间 的 空 间 是 最 重 要 的 为 了 更 好 地 理 解, 我 们 还 可 以 展 开 另 一 个 非 常 简 单 的 场 景, 它 由 一 个 直 接 的 概 念 演 化 而 来, 这 个 想 法 最 初 由 著 名 的 社 会 心 理 学 家 米 歇 尔 阿 戈 尔 (Micheael Argyle,1994) 描 述 场 景 是 一 个 办 公 室, 被 一 个 人 占 据, 空 间 是 一 种 我 们 可 以 在 全 世 界 的 城 市 中 的 商 业 和 公 共 管 理 机 构 办 公 室 中 找 到 的 样 式 这 个 办 公 室 的 主 人 在 办 公 桌 上 工 作, 他 或 她 坐 在 桌 子 后 面, 或 多 或 少 面 对 着 门, 从 门 进 入 需 要 穿 过 房 间 桌 子 前 是 另 一 张 椅 子, 为 前 来 谈 事 情 的 访 客 准 备 的 同 时 在 门 边 也 有 一 张 椅 子, 沿 着 桌 子 也 有 一 张 在 这 个 场 景 中, 访 客 来 了, 我 们 可 以 研 究 一 些 可 能 的 情 形 ( 图 6.10) 在 第 一 个 情 形 中, 主 人 仍 坐 着, 继 续 在 书 桌 上 做 书 面 工 作, 或 许 没 有 抬 起 头, 叫 访 客 把 手 头 事 情 陈 述 一 下 这 种 访 客 差 不 多 是 被 留 着 站 在 门 内 这 很 清 楚 的 暗 示 了 一 种 办 公 室 主 人 起 到 假 想 的 或 者 真 正 的 控 制 作 用 座 位 的 位 置 对 于 高 即 优 越 的 通 常 规 则 是 一 个 奇 妙 的 社 会 反 例 证 据 是 当 法 官 走 进 法 庭 我 们 都 起 立 没 有 人 可 以 在 国 王 站 着 的 时 候 坐 着, 所 以 当 国 王 站 起 来 时, 我 们 都 得 站 起 来 X A 6.10 一 个 简 单 的 办 公 室, 主 人 坐 在 桌 子 后 面 的 X 位 子 上 一 个 访 客 来 了 这 里 有 四 个 场 景, 在 A 里 来 访 者 站 在 门 口 ; 在 B 里 来 访 者 被 召 唤 坐 在 门 边 的 座 位 ; 在 C 里 来 访 者 被 要 求 坐 在 写 字 台 前 ; 在 D 里 来 访 者 受 到 欢 迎, 被 邀 请 坐 到 写 字 台 旁 边 的 座 位 想 象 作 为 在 这 些 情 况 下 的 来 访 者, 你 作 何 感 觉 ( 引 自 米 歇 尔 阿 戈 尔,) 138

12 X B C X D X 这 个 场 景 的 第 二 个 情 形 中, 办 公 室 主 人 可 能 示 意 来 访 者 使 用 门 旁 的 座 位 这 改 变 了 前 一 种 情 形 中 控 制 力 的 一 个 因 素, 但 仍 让 来 访 者 暴 露 于 半 隐 藏 在 办 公 桌 后 面 的 主 人 的 凝 视 之 下 在 第 三 个 情 形 中, 主 人 招 呼 来 访 者 坐 在 办 公 桌 前 的 椅 子 上 这 里 明 显 增 加 了 欢 迎 的 程 度, 暗 示 着 平 等, 这 可 以 由 更 进 一 步 的 行 为 来 修 饰, 如 站 起 来 或 者 在 来 访 者 就 坐 前 半 欠 起 身 子 由 此 而 建 立 起 来 的 情 形, 代 表 着 人 们 处 于 竞 争 对 立 或 对 谈 等 种 种 可 能 状 态, 因 此 这 是 一 种 中 立 而 非 控 制 性 的 场 景 在 最 后 一 种 场 景 中, 办 公 室 主 人 从 办 公 桌 后 面 起 立 会 见 穿 过 半 个 房 间 的 来 访 者, 来 访 者 通 过 握 手 被 引 至 写 字 台 旁 边 的 位 子 由 从 座 位 上 站 起 来, 把 自 己 的 领 土 留 在 身 后, 这 不 仅 暗 示 了 某 种 程 度 的 尊 敬, 也 导 致 一 种 安 排, 说 明 了 共 同 的 观 点 和 有 意 互 相 合 作 我 们 都 可 以 想 象 自 己 是 来 访 者, 并 感 受 给 予 我 们 的 欢 迎 程 度 会 谈 的 气 氛 已 经 确 定, 我 们 可 能 会 破 坏 一 个 很 好 的 猜 测, 它 会 照 开 始 的 一 直 进 行, 而 这 会 对 它 的 结 果 和 产 物 产 生 重 要 作 用 阿 莫 斯 罗 伯 波 特 (Amos Rapoport) 描 述 一 个 学 习 了 社 会 科 学 的 建 筑 师 如 何 在 他 的 办 公 室 运 用 这 些 场 景 背 后 的 原 则, 以 作 为 一 种 评 估 访 客 的 方 法 ( 罗 伯 波 特,1982) 他 的 办 公 桌 放 置 在 一 个 相 对 大 的 房 间 的 反 面, 离 开 两 扇 门, 一 扇 连 接 他 和 两 个 合 作 人 的 房 间, 一 扇 连 接 他 的 来 访 者 等 候 室 ( 图 6.11) 他 身 后 有 靠 墙 的 绘 图 板, 所 以 他 坐 在 写 字 台 后 面, 差 不 多 面 对 着 来 客 的 进 入 靠 近 门 和 他 写 字 台 对 面 倚 墙 放 置 了 一 些 椅 子 因 此 他 等 着 看 来 客 会 选 择 这 三 种 常 见 的 139

13 行 为 方 式 中 的 哪 一 种 他 们 可 以 坐 在 有 椅 子 的 地 方, 或 者 把 椅 子 拉 向 他 的 写 字 台, 或 者 只 是 简 单 地 靠 着 他 写 字 台 他 的 观 点 是 这 三 种 选 择 表 示 了 地 位 和 自 信 的 由 低 到 高! 在 一 个 有 趣 的 关 于 如 何 使 用 办 公 室 的 调 查 中, 邓 肯 乔 尼 尔 (Duncan Joiner) 更 有 经 验 地 阐 释 了 这 一 点 ( 乔 尼 尔,1971) 他 准 备 一 种 环 绕 的 模 板 图, 还 有 办 公 室 主 人 在 中 心 和 写 字 台 前 面 他 把 办 公 室 剩 余 部 分 加 以 划 分, 前 面 一 个, 前 面 左 右 各 一, 两 侧 各 一, 主 管 背 后 一 个 用 一 个 更 正 式 的 问 卷 来 问 一 系 列 问 题 时, 他 实 际 上 在 这 个 模 块 中 划 分 出 办 公 室 主 要 部 分 的 位 置, 比 如, 门 是 在 前 面, 还 是 在 旁 边 或 者 后 面? 窗 户 开 在 哪 儿? 访 客 休 息 座 椅 在 哪 儿? 等 等 他 将 他 的 结 果 整 理 成 一 些 基 本 的 排 布 方 式, 发 现 这 些 方 式 和 人 们 所 处 职 位 互 相 关 他 发 现 在 他 所 研 究 的 所 有 的 政 府 办 公 室 和 几 乎 所 有 的 商 业 办 公 室 的 门 可 以 从 写 字 台 后 的 椅 子 直 接 看 到 但 是 只 有 四 分 之 一 的 学 术 研 究 场 所 使 用 这 种 方 式 我 进 行 了 一 个 关 于 税 务 稽 查 员 办 公 室 的 研 究, 发 现 最 常 用 的 排 布 方 式 是 使 用 写 字 台 来 阻 断 空 间, 对 于 那 些 来 访 者, 这 非 常 明 显 成 了 使 用 者 独 立 的 领 地 写 字 台 成 为 一 个 真 正 的 障 碍 税 务 稽 查 员 总 是 坐 在 窗 户 前, 或 者 至 少 有 窗 户 在 肩 旁 当 然 这 需 要 消 耗 写 字 台 表 面 很 好 的 光 线, 但 它 也 使 得 任 何 坐 在 对 面 的 访 客 处 于 一 种 明 显 的 劣 势 ( 图 6.12) 画 板 X C 从 等 候 室 而 来 桌 子 B 通 往 合 作 者 办 公 室 的 门 A 图 6.11 如 果 办 公 室 主 管 ( 坐 在 X 位 子 上 ) 没 有 给 出 任 何 暗 示, 这 里 来 访 者 将 怎 样 做? 坐 在 靠 墙 的 孤 立 的 A 座 位 上, 把 椅 子 朝 写 字 台 移 动 到 B 位? 或 者 可 能 就 位 于 主 管 写 字 台 一 角 的 C 位 上? 这 是 否 就 如 同 早 先 讨 论 的 主 管, 提 供 了 一 种 有 用 的 关 于 个 人 性 格 测 试 的 空 间 版 本?( 引 自 阿 莫 斯 罗 伯 波 特 ) 我 的 一 个 学 生 研 究 了 大 学 讲 师 们 布 置 他 们 办 公 室 的 方 式, 他 们 使 用 了 相 似 的 技 巧 简 而 言 之, 讲 师 的 资 历 很 清 晰 地 反 映 在 房 间 的 布 置 方 式 上 资 历 最 浅 的 讲 师, 可 能 本 身 就 是 刚 毕 业 的 学 生, 很 典 型 地 都 会 把 他 们 的 办 公 桌 布 置 在 靠 墙 的 位 置, 以 便 任 何 进 来 的 学 生 都 可 以 自 动 位 于 他 们 办 公 桌 的 同 一 边 尽 管 他 们 把 它 形 容 为 他 们 希 望 能 保 持 和 学 生 同 一 阵 线, 就 如 同 它 体 现 的 一 样, 一 种 许 多 学 生 毫 无 疑 问 很 欣 赏 的 情 感, 但 是 第 一 次 一 系 列 测 试 的 结 果 说 明 不 可 逾 越 的 划 分 最 终 将 他 们 隔 离, 无 论 他 们 本 来 希 望 如 何! 在 天 平 的 另 一 端, 资 历 更 老 的 教 授 们 和 系 主 任 们 倾 向 于 用 他 们 的 办 公 桌 制 造 屏 障 当 然 他 们 更 经 常 要 承 担 一 系 列 对 话 的 责 任, 这 些 包 括 申 140

14 诉, 如 经 常 逃 学 的 学 生, 承 认 剽 窃 的 学 生, 甚 至 那 些 表 现 没 有 达 到 期 望 的 教 职 员 工! 读 者 们 可 能 会 对 作 者 如 何 安 排 办 公 室 非 常 好 奇, 因 此 只 有 公 诸 于 众 才 公 平 实 际 上 我 很 幸 运 拥 有 一 个 有 两 张 写 字 台 一 张 工 作 台 的 空 间 一 张 写 字 台 对 着 墙 壁, 上 放 我 的 计 算 机, 这 是 我 可 能 和 一 个 研 究 生 讨 论 工 作 的 地 方 另 一 张 写 字 台 是 一 个 屏 障, 这 里 我 可 能 会 表 现 得 比 较 生 硬, 或 许 甚 至 会 很 刻 板, 偶 尔 很 有 责 任 感 最 后, 工 作 台 是 一 个 圆 桌, 我 可 以 在 这 里 坐 下 来 与 一 个 或 几 个 同 事 进 行 讨 论 但 是 我 们 的 建 筑 的 确 给 更 多 浅 资 历 的 讲 师 标 准 的 房 间, 尽 管 空 间 足 够 使 用 者 一 个 人 使 用, 但 是 过 于 狭 窄, 无 法 放 下 一 张 客 人 可 以 形 成 合 作 或 对 峙 地 位 的 空 间 很 自 然 地, 尽 管 他 们 中 的 许 多 人 感 到 有 苦 难 言, 但 这 还 是 不 可 避 免 会 激 怒 他 们 从 设 置 职 业 性 合 作 的 场 景 这 一 基 本 工 作 空 间 手 段 来 讲, 这 些 办 公 空 间 事 实 上 设 计 得 都 很 糟 糕 固 定 或 半 固 定 形 式 的 家 具 和 可 被 自 由 移 动 的 家 具 提 供 了 空 间 语 言 的 基 本 特 征 我 们 在 这 里 所 见 的 一 切, 既 这 些 物 品 在 空 间 中 如 何 放 置, 对 于 大 多 数 人 来 说, 不 是 一 种 形 式 上 的 构 成 ; 相 反, 它 塑 造 了 他 们 希 望 设 计 的 行 为 形 式, 因 此 他 们 可 以 在 与 他 人 相 处 时 扮 演 需 要 的 角 色 有 时 候 我 们 也 会 看 到 空 间 的 数 量 和 形 态 要 么 可 以 限 制 使 用 者 的 能 力, 要 么 创 造 出 工 作 需 要 的 行 为 方 式 税 务 稽 查 员 初 级 讲 师 作 者 6.12 邓 肯 乔 尼 尔 和 作 者 本 人 已 经 发 现 了 人 们 在 他 们 办 公 室 中 布 置 家 具 的 方 式 不 是 形 式, 而 有 助 于 组 织 和 构 造 行 为 形 式 乔 尼 尔 发 现 了 空 间 布 置 和 职 业 性 质 之 间 的 相 互 联 系, 这 些 联 系 与 前 面 讨 论 的 空 间 角 色 是 相 关 联 的 注 意 税 务 稽 查 员 的 对 峙 布 置 方 式, 大 学 初 级 讲 师 的 合 作 布 置 方 式, 还 有 本 书 作 者 的 特 有 空 间, 产 生 了 合 作 对 峙 和 社 会 向 心 型 的 会 见 排 布 方 式 房 屋 前 与 房 屋 后 乔 尼 尔 (Joiner) 的 研 究 提 供 了 一 个 重 要 的 建 筑 修 饰 例 子, 涉 及 正 常 的 人 与 人 之 间 距 离 在 他 使 用 的 样 本 中, 所 有 的 政 府 官 员 和 大 多 数 商 业 主 管 用 他 们 的 写 字 台 来 防 卫 我 们 在 这 里 可 能 会 提 到 的 房 屋 后 区 域 他 们 写 字 台 之 前 的 区 域, 即 一 个 来 访 者 可 能 会 邀 请 到 达 的 地 方, 我 们 可 能 会 认 为 是 房 屋 前 区 域 在 许 多 行 业 中, 人 们 发 觉 他 们 自 己 与 来 访 者 分 享 部 分 他 们 的 领 域 这 些 访 客 通 常 可 能 是 完 全 陌 生 的 ( 如 可 能 是 税 务 稽 查 员 来 的 情 况 ), 可 能 只 是 略 微 熟 悉 ( 如 一 个 患 者 去 见 医 生 ), 或 者 他 们 可 能 常 常 会 面 ( 如 同 事 ) 看 来 对 两 个 区 域 的 控 制 和 有 能 力 将 其 区 分 开, 对 人 们 来 说 很 重 要 这 些 区 域 的 划 分 概 念 由 伊 尔 文 高 夫 曼 (Erving Goffman) 在 我 们 曾 经 引 用 过 的 日 常 生 活 中 的 自 我 陈 述 之 研 究 中 精 辟 地 概 括 了 出 来 ( 高 夫 曼,1959): 考 虑 两 种 区 域 : 前 部 区 域, 即 一 个 特 别 表 现 的 场 所 或 者 可 能 是 在 发 展 进 程 中, 后 部 区 域 是 与 表 现 有 关 的 行 为 发 生 的 场 所, 但 与 由 表 演 带 来 的 外 部 形 象 不 相 关 我 则 坚 持 使 用 剧 场 化 的 提 法 以 便 强 调 区 别 的 表 达 质 量 剧 院 里 舞 台 后 面 的 区 域 要 遮 挡 视 线, 以 便 魔 术 表 演 得 以 进 行 实 际 上 如 果 我 们 可 以 看 到 化 妆 间, 进 布 景 的 等 候 室, 更 衣 室, 演 员 休 息 室 和 侧 台, 整 个 功 能 就 将 失 去 而 且, 演 员 因 处 于 持 续 的 注 意 而 带 来 的 压 力 相 似 地, 在 一 个 餐 馆 里, 它 的 厨 房 和 附 属 区 域 需 要 从 视 线 中 隐 藏 起 来, 以 便 厨 房 工 作 得 以 进 行, 并 保 持 餐 厅 的 平 静 和 秩 序 正 常 第 二 章 关 于 服 务 员 从 一 种 布 置 移 动 到 另 一 种 布 置 并 且 行 为 的 改 变 的 阐 释 正 好 符 合 这 一 观 点 在 传 统 的 豪 宅 里, 总 会 有 一 个 后 楼 梯, 它 的 入 口 总 是 用 一 扇 绿 色 粗 呢 门 141

15 标 志 这 可 以 让 仆 人 们 在 房 内 四 处 活 动 而 不 会 被 主 人 和 客 人 们 看 到 仆 人 工 作 的 脏 乱 因 而 被 掩 盖, 他 们 将 很 巧 妙 地 在 合 适 的 地 方, 合 适 的 时 间, 拿 着 合 适 的 物 品 出 现 吉 恩 阿 诺 威 尔 (Jean Anouill) 曾 经 写 过 一 些 戏 剧, 关 于 当 那 些 绿 色 粗 呢 门 的 文 明 这 一 边 的 人 们 不 能 尊 重 这 种 划 分 方 式 而 产 生 的 问 题, 就 如 同 在 一 场 游 戏 中 失 败 一 样 跨 越 这 种 划 分 的 一 种 关 系 总 是 很 有 问 题 其 余 布 置 方 式 使 得 这 种 房 子 前 后 部 分 的 分 离 更 加 敏 感 建 筑 师 理 查 德 布 顿 (Richard Burton) 极 富 天 才 地 设 计 一 栋 建 筑 的 交 叉 区 域, 并 以 此 创 造 了 他 那 创 新 的 以 及 倍 受 赞 赏 的 圣 玛 丽 医 院 ( 戴 维 1991) 这 里, 穿 着 锅 炉 工 作 服 拿 着 工 具 来 修 水 管 的 人 永 远 不 会 从 病 人 眼 前 经 过, 我 能 肯 定 如 果 病 人 们 知 道 这 一 切, 他 们 会 非 常 感 激 这 种 空 间 安 排 方 式 的 细 心 周 到 但 在 办 公 室 和 许 多 其 它 空 间, 这 个 问 题 变 得 更 加 复 杂, 因 为 房 子 后 区 域 可 能 没 有 在 实 质 上 地 划 分 出 去 没 有 绿 色 粗 呢 门, 信 息 必 须 通 过 家 具 和 其 它 物 品 的 安 排 来 传 达 在 其 它 情 况 下, 前 后 分 区 可 能 是 具 体 的, 但 是 没 有 得 以 保 障 即 使 在 这 样 的 情 况 下, 正 常 的 社 会 规 则 也 要 求 避 免 侵 犯 来 访 者 的 隐 私 高 夫 曼 报 道 了 一 件 事, 我 通 过 自 己 的 实 验 加 以 印 证, 很 高 兴 出 现 了 不 同 的 结 果 一 个 顾 客 到 修 车 店 去 买 他 车 子 的 一 个 配 件, 他 越 过 了 标 记 线 而 进 入 储 藏 间, 他 正 确 地 找 到 所 要 的 零 件 后, 拿 出 来 去 完 成 这 个 交 易 经 营 者 针 对 客 人 对 房 子 后 部 的 侵 入, 假 装 零 件 不 适 合 客 人 的 车 而 拒 绝 买 卖 我 曾 经 在 一 种 类 似 商 店 服 务 员 与 一 个 十 分 麻 烦 的 顾 客 做 生 意 的 情 况 下, 不 得 不 在 一 个 自 助 商 店 的 前 台 等 待 非 常 长 的 时 间 事 实 上 我 们 在 前 一 天 已 经 讨 论 过 我 需 要 买 的 零 件, 但 我 不 得 不 回 家 去 核 对 是 否 正 确 我 甚 至 可 以 看 到 那 东 西 就 在 他 身 后 开 放 的 货 架 上 我 可 以 将 那 零 件 拿 到 收 银 台, 我 希 望 他 能 对 我 有 所 表 示, 或 许 是 点 一 下 头 以 示 意 我 可 以 去 拿 那 个 零 件 但 他 没 有, 所 以 我 只 好 站 着 等, 可 能 表 现 出 越 来 越 不 耐 烦 的 样 子, 但 始 终 尊 重 他 的 房 子 后 区 域 最 近 我 们 移 动 了 我 们 大 学 系 里 的 一 整 面 墙, 目 的 只 是 给 我 们 的 秘 书 创 造 一 个 房 子 后 区 域 我 的 秘 书 和 另 一 个 秘 书 共 用 一 个 房 间, 与 我 的 办 公 室 用 一 门 连 通 ( 图 6.13) 不 可 避 免 地, 他 们 有 许 多 来 访 者 来 到 这 个 空 间 他 们 这 样 安 排 是 使 我 通 过 同 事 将 学 生 和 来 访 者 沟 通 这 两 个 秘 书 有 L 形 的 桌 子, 这 种 安 排 方 式 使 他 们 之 间 的 空 间 对 这 些 访 客 开 放 这 意 味 着 秘 书 们 必 须 一 直 注 意 着 桌 子 上 的 许 多 文 件 和 档 案, 或 者 是 他 们 电 脑 的 屏 幕, 可 能 会 被 他 们 的 访 客 看 到 一 些 文 件 可 能 对 于 一 些 访 客 是 完 全 可 以 公 开 的, 对 别 人 则 未 必 比 如 一 份 试 卷, 可 以 给 同 事 们 看 到, 但 是 绝 对 不 能 让 学 生 看 到 这 个 问 题 如 此 严 重 以 致 秘 书 们 要 把 他 们 的 办 公 桌 转 过 来, 面 对 L 的 一 边 以 形 成 分 隔 房 子 前 部 和 房 子 后 部 的 屏 障 不 幸 的 是 这 个 房 间 不 够 大 而 不 能 这 样 安 排, 所 以 我 们 不 得 不 移 动 墙 体 以 增 加 空 间 这 里 重 要 的 是 并 不 真 正 需 要 增 加 空 间, 仅 仅 是 需 要 房 间 前 后 的 划 分 就 像 它 通 常 的 情 况 一 样, 如 我 们 这 里, 紧 凑 的 空 间 设 计 事 实 上 造 成 空 间 的 浪 费, 以 便 空 间 安 排 具 有 正 确 关 系 在 我 对 英 国 公 共 住 宅 的 研 究 中, 我 记 得 酒 吧 工 作 人 员 在 许 多 场 合 不 喜 欢 核 心 式 和 岛 屿 式 吧 台, 这 样 他 们 会 被 他 们 的 客 人 围 绕 这 当 然 不 是 因 为 会 有 任 何 客 人 可 能 实 际 上 进 入 吧 台 背 后 区 域, 而 是 因 为 这 些 区 域 被 监 视 着 他 们 感 到 客 人 们 可 以 看 到 洗 碗 的 脏 水 和 其 它 他 们 本 来 不 想 让 客 人 看 到 的 工 作 用 具 换 言 之, 他 们 只 是 在 前 面 竖 立 某 种 东 西, 从 而 只 展 现 给 客 人 那 些 可 以 展 现 的 部 分 访 客 图 6.13 一 个 原 本 没 有 提 供 房 子 的 后 部 的 秘 书 空 间 尽 管 占 据 了 更 多 空 间 却 没 有 容 纳 更 多 人, 新 的 布 置 方 式 看 起 来 好 多 了, 因 为 它 以 一 种 被 所 有 人 都 认 可 的 自 然 方 式 标 志 出 房 子 的 前 与 后 对 于 那 些 每 天 都 需 要 使 用 这 访 客 142

16 些 空 间 的 人 们 来 说, 如 此 明 显 地 细 微 差 别 可 以 带 来 巨 大 的 变 化 我 曾 为 某 大 公 司 工 作, 为 其 新 的 公 司 核 心 总 部 提 供 建 议 这 个 公 司 在 它 所 在 的 小 镇 上 有 举 足 轻 重 的 地 位, 随 着 多 年 的 发 展, 在 遍 及 全 市 的 许 多 小 房 子 里 都 被 改 造 成 公 司 的 办 公 室 但 是 这 个 公 司 的 确 有 一 块 很 大 的 以 前 被 一 个 已 废 弃 的 工 业 制 造 厂 占 据 的 场 地 设 计 是 想 把 所 有 的 办 公 人 员 都 移 到 这 个 旧 的 工 业 建 筑 中, 形 成 一 个 大 型 开 敞 单 层 办 公 区 公 司 秘 书 有 一 个 他 认 为 不 错 的 想 法, 即 将 电 话 接 线 员 安 排 在 办 公 空 间 入 口 之 内 的 区 域 内 以 前 他 们 在 没 有 窗 户 和 光 线 的 地 下 室 这 样 非 常 不 舒 适 的 环 境 里 他 推 测 因 为 他 们 每 天 对 所 有 的 职 员 通 过 电 话 说 话, 实 际 中 见 到 职 员 们 并 把 声 音 与 面 孔 对 应 起 来 可 能 对 他 们 非 常 好 这 种 改 造 完 成 了, 当 所 有 的 职 员 早 上 到 达 公 司, 走 过 大 厅 的 时 候 都 还 真 会 与 接 线 员 打 招 呼, 这 让 人 很 愉 快 但 几 个 星 期 之 后, 公 司 有 史 以 来 第 一 次 电 话 接 线 员 罢 工 发 生 了 他 们 声 称 他 们 要 求 更 高 酬 劳, 因 为 他 们 使 用 了 新 技 术, 但 是 新 技 术 事 实 上 是 使 他 们 的 工 作 变 得 更 容 易 而 非 更 难 最 终 证 实 的 是 这 是 关 于 房 子 的 后 部 空 间 的 丧 失 的 一 场 争 吵 电 话 交 换 员 只 能 在 负 责 的 心 态 下 工 作, 除 非 电 话 响 起, 否 则 他 们 无 所 事 事 之 前 他 们 一 直 处 在 房 子 的 后 部 空 间, 他 们 习 惯 了 带 杂 志 来 看, 带 勾 针 来 编 织 等 等 一 旦 他 们 被 置 于 房 子 的 前 部, 他 们 感 到 不 能 在 其 他 职 员 的 众 目 睽 睽 之 下 继 续 这 些 活 动 了 他 们 甚 至 对 编 织 物 和 杂 志 放 在 桌 子 上 都 感 到 不 自 在, 只 有 放 弃 这 些 消 遣 如 此 的 抱 怨 很 难 向 雇 主 解 释, 特 别 是 对 那 些 先 前 感 觉 如 此 之 好 的 人, 其 结 果 是 一 系 列 不 可 避 免 的 误 解 造 成 整 个 情 况 恶 化 并 逐 步 上 升 为 罢 工! 多 样 性 如 同 我 们 在 上 一 章 关 于 距 离 的 研 究, 在 空 间 关 系 学 的 行 为 上 有 许 多 多 样 性 这 些 多 样 性 可 以 追 溯 到 性 格, 社 会 地 位 和 文 化 一 个 男 子 进 入 一 个 同 事 的 办 公 室 办 公 室 的 主 人 在 打 电 话, 但 做 了 欢 迎 的 手 势, 示 意 来 者 就 坐 访 客 没 有 坐 下, 而 仍 然 站 在 他 面 前 一 会 儿 之 后 办 公 室 主 人 告 诉 电 话 那 一 头 的 人 他 等 会 打 回 去 该 场 景 的 另 一 种 选 择 是 : 来 访 者 挥 挥 手 作 为 回 应, 安 静 地 离 开 办 公 室 最 后, 在 第 三 种 可 能 中, 访 客 确 实 坐 下 了, 等 着 电 话 结 束 很 明 显 在 这 些 多 样 性 中 的 每 一 种, 如 果 必 居 其 一 的 话, 参 与 者 中 的 谁 地 位 更 高 办 公 工 作 场 所 布 置 方 式 设 计 有 非 常 多 的 问 题 需 要 解 决 我 多 年 前 做 过 的 一 个 关 于 开 敞 空 间 办 公 室 的 研 究, 就 布 置 如 何 反 映 地 位 的 高 低, 出 现 了 观 点 上 的 明 显 差 异 这 决 定 了 办 公 室 的 绝 大 部 分 是 开 敞 空 间, 但 那 些 高 级 主 管 本 希 望 可 以 拥 有 位 于 圆 的 周 边 上 的 私 人 办 公 室 但 是, 他 们 中 的 大 多 数 最 后 还 是 选 择 不 这 样 做 当 问 及 为 什 么 他 们 会 做 这 样 的 决 定 时, 他 们 倾 向 不 将 地 位 作 为 他 们 决 定 的 主 要 原 因 来 强 调, 大 多 数 人 承 认 内 心 深 处 他 们 更 希 望 有 自 己 的 房 间, 当 我 们 问 职 别 更 低 的 职 员 这 个 问 题 的 时 候, 他 们 几 乎 无 一 例 外 地 希 望 看 到 高 级 主 管 有 单 独 办 公 室 如 果 我 们 深 入 探 察 这 一 现 象, 可 以 看 到 三 个 主 要 的 原 因 : 第 一, 他 们 感 到 一 直 被 那 些 分 享 着 他 们 空 间 的 主 管 们 监 视 着 ; 第 二, 他 们 会 因 为 在 同 事 面 前 和 老 板 交 谈 而 感 到 尴 尬, 当 他 们 接 到 解 雇 通 知, 或 者 他 们 被 告 之 得 到 提 升 或 一 些 特 殊 处 理 时, 这 点 尤 其 突 出 ; 最 后, 他 们 都 在 努 力 争 取 升 迁, 同 时 又 有 可 能 看 到 他 们 想 争 取 成 为 的 高 职 位 者 是 如 何 得 意 洋 洋, 但 又 逐 渐 丧 失 这 些 我 兄 弟 曾 就 职 于 一 家 著 名 的 英 国 公 司, 搬 迁 到 一 个 大 开 敞 办 公 空 间 的 总 部, 该 总 部 是 按 照 非 常 普 遍 的 办 公 署 地 原 则 设 计 的 每 一 个 高 级 和 中 级 主 管 都 有 作 为 办 公 室 景 观 的 盆 栽 我 的 兄 弟 是 一 个 园 艺 迷, 他 成 功 地 使 他 的 植 物 比 所 有 人 的 都 长 得 更 大 一 天 早 上 他 一 上 班, 他 的 盆 栽 已 经 被 一 盆 更 小 的 取 代 环 视 办 公 室, 他 最 后 发 现 他 原 来 的 盆 栽 在 最 高 主 管 的 桌 子 上! 143

17 一 些 文 化 观 察 家 和 分 析 家 曾 建 议 过 我 们 整 个 对 待 环 境 的 态 度 很 大 程 度 上 取 决 于 文 化 多 样 性 ( 托 姆 派 纳 斯, 和 汉 普 登 特 纳,1997) 这 在 东 西 方 文 化 之 间 显 得 尤 其 正 确 比 如, 一 些 文 化 持 非 常 一 般 的 观 点, 认 为 使 人 变 得 善 与 恶 的 主 要 力 量 来 自 个 人 之 间, 而 其 它 文 化 倾 向 于 认 为 世 界 比 个 体 更 有 力, 而 持 更 宿 命 的 观 点 在 后 者 这 些 文 化 中, 环 境, 特 别 是 自 然 环 境, 是 个 体 应 该 调 整 适 应 的 托 姆 派 纳 斯 和 汉 普 登 特 纳 以 一 个 有 关 当 今 普 及 的 随 身 听 的 恰 当 例 子 阐 释 了 这 一 点 他 们 宣 称 索 尼 公 司 的 主 席 本 人, 莫 瑞 塔 先 生, 第 一 次 产 生 随 身 听 的 创 意 时, 有 种 特 别 的 冲 动 想 制 造 出 随 身 听 这 种 冲 动 基 于 他 能 够 在 去 上 班 的 路 上 听 古 典 音 乐 而 不 会 打 搅 同 车 的 乘 客 相 反 地, 大 多 数 西 方 人 似 乎 喜 欢 随 身 听 是 因 为 它 可 以 使 他 们 在 听 音 乐 时 不 受 他 人 影 响 在 伦 敦 地 铁, 由 于 许 多 人 将 高 频 率 声 音 从 耳 机 中 漏 出 使 人 愤 怒, 这 一 现 象 似 乎 更 肯 定 了 上 述 理 论 构 成 对 隐 私 的 侵 害 似 乎 从 属 于 文 化 之 间 的 多 样 性, 甚 至 是 在 欧 洲 大 陆 之 内 英 国 人 似 乎 比 他 们 的 一 些 欧 洲 邻 国 人 更 能 忽 略 身 边 周 围 人 的 存 在, 与 美 国 人 相 比 也 是 这 样 霍 尔 通 过 一 个 英 国 学 生 在 美 国 一 大 学 中 与 一 个 美 国 学 生 共 住 公 寓 经 历 的 考 验 和 痛 苦 形 容 了 这 一 点 : 我 绕 着 公 寓 四 周 走 动, 似 乎 无 论 何 时 我 想 要 一 个 人 独 处, 我 的 室 友 开 始 和 我 说 话 他 一 开 始 就 问 : 怎 么 了?, 想 知 道 我 是 否 生 气 了, 从 那 时 我 开 始 生 气 并 开 始 说 点 什 么 美 国 人 似 乎 是 希 望 你 在 这 种 情 况 下 进 入 另 一 个 房 间 并 关 上 房 门 以 保 持 私 密 性 在 英 格 兰, 我 们 通 常 让 办 公 室 的 门 半 开 着, 暗 示 了 一 种 准 备 来 访 者 造 访 的 状 态 这 种 情 况 下, 同 事 们 会 把 头 靠 近 门 边, 可 能 会 像 通 常 那 样 敲 门, 如 果 他 们 看 到 你 正 在 和 其 他 人 忙 着, 可 能 会 马 上 退 回 在 德 国, 如 此 行 为 或 许 绝 不 会 被 接 受 第 一, 德 国 人 不 太 喜 欢 让 他 们 的 门 开 着, 第 二, 在 没 有 明 确 邀 请 的 情 况 下, 任 何 形 式 地 跨 过 门 槛 都 会 被 认 为 是 一 种 对 隐 私 的 侵 犯 德 国 人 的 英 国 式 刻 板 是 他 们 很 正 式, 不 灵 活 变 通, 无 幽 默 感 现 实 中, 事 实 最 能 说 明 这 点 我 曾 经 花 费 了 一 些 时 间 和 一 个 英 国 文 化 委 员 会 的 德 国 成 员 讨 论 过 这 些 误 解, 她 已 经 为 英 国 工 作 过 许 多 年, 尽 管 是 留 在 她 的 本 国 国 土 上, 主 要 是 在 汉 堡 她 告 诉 我 实 际 上 没 有 一 个 和 英 国 式 一 样 的 拉 起 椅 子 相 对 应 的 德 国 式 邀 请, 这 意 味 着 来 吧, 加 入 这 个 团 体 德 国 人 不 喜 欢 移 动 家 具, 因 为 这 会 破 坏 空 间 的 秩 序, 而 移 动 别 人 家 和 办 公 室 里 的 家 具 会 被 认 为 是 某 种 冒 犯 在 英 国, 我 们 尊 重 这 种 行 为 而 通 常 不 会 加 以 抵 制 当 然 文 化 本 身 不 是 这 么 隔 离 和 无 意 义 的 行 为 规 则 组 合 文 化 修 改 空 间 的 全 球 化 语 言 并 赋 予 地 方 口 音 的 途 径, 取 决 于 许 多 非 常 明 显 的 因 素 宗 教 和 气 候 似 乎 在 这 里 起 到 最 重 要 的 作 用 我 的 研 究 生 约 瑟 夫 阿 巴 斯 他 的 工 作 我 们 已 经 提 到 过 了, 是 以 系 统 方 式 研 究 这 方 面 的 少 数 研 究 者 之 一 他 观 察 在 保 健 中 心, 病 人 们 选 择 他 们 愿 意 等 待 预 约 看 病 的 座 位 方 式 他 比 较 在 两 种 迥 异 的 文 化 下 的 行 为 方 式, 英 国 和 马 来 西 亚 通 常 来 说, 我 们 会 发 现 总 的 模 式 非 常 相 似, 如 同 人 们 可 能 从 已 有 的 每 一 个 研 究 中 发 现 的 那 样 比 如, 当 座 椅 是 长 排 的, 人 们 总 是 倾 向 于 先 选 择 端 头 的 位 子, 这 样 当 位 子 全 被 占 据 的 时 候 他 们 往 外 挪 以 使 空 间 仍 很 均 匀 人 们 也 喜 欢 选 择 从 后 面 看 得 到 而 对 整 个 空 间 活 动 有 很 好 视 线 的 位 子 但 马 来 西 亚 人 的 选 择 的 确 对 等 候 室 中 其 他 人 来 说 表 现 得 更 为 敏 感 比 起 英 国 人, 他 们 更 不 喜 欢 选 择 看 不 到 别 人 的 座 位 马 来 西 亚 人 似 乎 更 喜 欢 彼 此 交 谈, 这 当 然 与 我 在 那 个 国 家 的 经 历 一 致 举 例 来 说, 如 果 我 在 公 共 场 合 坐 着 就 餐 或 喝 饮 料, 完 全 陌 生 的 人 常 常 搭 讪, 他 们 似 乎 对 我 从 哪 儿 来 及 为 什 么 在 这 里 有 极 大 兴 趣! 追 随 着 他 们 占 主 导 地 位 的 伊 斯 兰 信 仰, 马 来 西 亚 人 也 会 选 择 避 免 和 异 性 很 接 近 的 座 位 传 统 的 马 来 群 岛 建 筑, 肯 定 不 会 有 空 调, 室 内 外 的 区 分 会 比 在 英 国 所 必 须 的 同 等 情 况 下 模 糊 得 多 我 们 也 会 看 到 在 马 来 西 亚 人 中 有 一 种 想 选 择 靠 窗 或 者 可 以 看 到 窗 外 景 色 的 座 位 倾 向 霍 尔 认 为 不 同 民 族 在 组 织 几 何 方 面 有 不 同 喜 好, 特 别 提 到 法 国 人 倾 向 于 集 中 和 放 射 形 的 几 144

18 何 形 体 他 形 容 了 他 小 组 中 的 一 个 法 国 成 员 要 求 加 薪, 原 因 是 他 的 办 公 桌 在 办 公 室 中 间 在 英 格 兰, 周 边 地 区 更 可 能 被 认 为 是 声 望 的 象 征 这 个 法 国 人 对 中 心 的 喜 好, 可 能 解 释 圆 形 的 查 尔 斯 戴 高 乐 机 场 是 如 此 令 人 迷 惑, 因 此 对 于 我 作 为 一 个 英 国 人 来 说 很 难 适 应 这 也 意 味 着 飞 机 在 地 面 滑 行 时, 绕 着 候 机 楼 兜 圈 要 花 费 极 长 的 时 间 有 许 多 年, 我 常 常 搭 乘 从 英 格 兰 飞 往 新 加 坡 的 飞 机, 停 在 查 尔 斯 戴 高 乐 机 场 中 转 我 有 一 次 计 过 时, 从 英 格 兰 到 法 国 旅 程 的 中 点 时 间 正 好 是 我 们 在 巴 黎 着 陆 的 时 候! 我 的 一 个 法 国 研 究 生 对 我 如 此 苛 刻 感 到 震 惊, 他 一 直 对 全 世 界 的 机 场 没 有 按 照 这 样 的 线 路 重 新 设 计 而 困 惑, 他 认 为 戴 高 乐 机 场 是 如 此 新 颖 和 富 于 逻 辑 性 他 还 指 出 一 个 机 场 应 该 看 起 来 像 个 轴 中 心, 因 此 很 明 显 应 该 是 圆 形 的! 我 发 现 在 英 国 学 设 计 的 东 方 文 化 背 景 的 学 生 经 常 感 到 理 解 他 们 的 指 导 教 师 很 困 难, 这 个 难 题 似 乎 是 相 互 的 在 本 质 上, 我 认 为 这 根 源 常 常 要 落 到 更 高 层 次 的 关 于 喜 好 上, 许 多 东 方 的 文 化 中 的 几 何 形 体 是 象 征 性 的, 而 他 们 的 英 国 教 师 则 喜 欢 把 注 意 力 放 在 几 何 形 式 的 正 式 属 性 上 远 东 的 许 多 房 屋 平 面 通 常 具 有 象 征 意 义 上 的 重 要 性 我 记 得 我 在 牛 津 时, 一 个 印 度 学 生 在 设 计 一 个 板 球 运 动 场 看 台 时 不 及 格, 他 的 平 面 是 新 月 形 的 这 个 轮 廓 导 致 许 多 空 间 难 以 使 用, 为 他 组 织 内 部 活 动 带 来 许 多 问 题 他 的 导 师 无 法 理 解 他 为 何 要 坚 持 一 个 问 题 这 么 多 的 几 何 形 体, 但 对 该 学 生 而 言, 这 个 形 体 具 有 完 美 的 逻 辑, 因 为 它 是 他 所 在 的 一 个 印 度 地 方 板 球 队 球 衫 的 象 征 他 一 直 很 困 惑, 而 且 对 其 导 师 毫 不 欣 赏 他 为 这 个 如 此 困 难 对 他 而 言 如 此 正 确 的 形 体 所 付 出 的 巨 大 努 力 感 到 气 愤 可 移 动 的 和 固 定 的 家 具 我 们 在 本 章 所 考 虑 的 许 多 情 况 都 包 括 了 家 具 的 使 用, 用 以 帮 助 空 间 中 人 们 的 定 位, 通 过 创 造 适 合 或 不 适 合 的 行 为 方 式, 而 阻 碍 或 者 提 供 他 们 所 期 望 的 空 间 关 系 在 结 束 这 个 主 题 之 前, 这 提 及 这 些 被 固 定 或 者 可 以 移 动 的 家 具 我 们 已 经 看 到 移 动 家 具 的 愿 望 能 够 可 以 根 据 文 化 或 者 布 置 的 不 同 而 变 化 索 漠 写 到 : 一 个 较 大 的 团 体 去 咖 啡 店, 喜 欢 从 邻 桌 搬 一 些 椅 子, 以 便 在 一 个 地 点 建 立 他 们 自 己 的 团 体 ( 索 漠,1969) 通 过 比 较, 他 记 载 了 这 种 类 似 的 例 子 没 有 发 生 在 他 深 入 研 究 的 图 书 馆 阅 览 室 中 这 似 乎 是 种 社 会 规 范, 告 诉 我 们 在 咖 啡 馆 可 以 被 接 受 的 行 为 方 式 可 能 在 图 书 馆 的 布 置 中 不 适 合 作 为 一 个 大 学 教 师, 我 的 工 作 特 质 意 味 着 几 乎 每 一 天 都 会 有 很 多 人 到 我 办 公 室 来 见 我 他 们 可 能 是 来 讨 论 学 习 的 学 生, 可 能 是 讨 论 课 程 安 排 的 教 职 员 工, 可 能 是 在 研 究 课 题 中 合 作 的 访 客, 或 者 来 更 新 我 日 程 的 秘 书 他 们 想 移 动 四 周 椅 子 的 愿 望 有 很 大 不 同 当 然 这 取 决 于 很 多 因 素 如 果 是 几 个 人 一 起 来, 他 们 比 个 别 人 来 更 容 易 移 动 椅 子 很 明 显 这 是 被 行 为 的 特 性 所 影 响 的, 但 它 也 经 常 和 似 乎 是 可 以 被 感 觉 到 的 机 构 等 级 中 的 位 置 相 关 那 些 被 认 为 是 更 具 权 威 性 的 或 者 是 和 我 私 交 最 好 的 人, 最 有 可 能 移 动 家 具 这 种 多 样 性 不 会 出 现 在 中 性 空 间 中, 例 如 会 议 室 和 讲 堂 这 里 所 有 的 家 具 都 被 认 为 是 可 以 被 所 有 使 用 者 移 动 的 但 是, 可 移 动 家 具 的 摆 放 者 实 际 上 通 常 不 是 一 个 空 间 的 正 常 使 用 者, 而 是 那 些 服 务 于 它 的 人 们 在 对 英 国 酒 店 的 一 系 列 研 究 中, 我 发 现 家 具 的 布 置 重 复 着 异 常 的 整 齐 一 个 人 可 以 在 开 门 时 间 进 一 间 酒 吧, 发 现 家 具 与 昨 天 开 门 时 间 放 在 完 全 一 样 的 位 置, 事 实 上 不 仅 是 昨 天, 只 要 是 能 想 象 得 到 的 以 前, 也 是 如 此 我 研 究 的 一 个 酒 吧, 总 体 平 面 几 何 形 状 是 如 此 长 而 狭 窄, 这 本 身 并 没 有 什 么 问 题 ( 图 6.14) 该 酒 吧 生 意 清 淡, 远 不 如 同 一 酒 店 的 另 一 个 酒 吧 受 欢 迎 我 们 发 现 清 洁 工 考 虑 了 线 形 的 空 间, 桌 子 按 长 排 布 置, 椅 子 布 置 在 两 侧, 似 乎 是 为 一 个 巨 大 的 棋 类 比 赛 而 设 计 这 种 布 置 的 密 度 使 得 之 后 很 难 再 移 动 家 具, 很 显 然 这 种 布 置 难 以 满 足 大 多 数 人 的 需 求 那 些 被 吸 引 来 的 是 一 些 孤 独 的, 反 而 会 对 他 们 的 空 间 散 发 出 挑 衅 的 防 卫 气 息 的 人 们, 这 样 可 以 阻 止 外 人 进 入 我 花 了 一 些 时 间 观 察 到 人 们 往 酒 吧 里 看, 感 觉 到 不 友 善 的 气 氛, 然 后 离 开 145

19 图 6.14 一 个 英 国 公 共 建 筑 中 的 酒 吧, 布 置 的 像 一 个 棋 类 比 赛 布 置 可 以 变 得 和 所 需 要 的 行 为 方 式 更 加 和 谐 吗? 有 一 年, 我 曾 和 我 的 学 生 们 讨 论 过 这 些 理 念, 他 们 决 定 改 变 在 我 们 系 咖 啡 吧 里 面 的 座 位 排 布 方 式 这 儿 的 座 位 是 以 很 传 统 的 规 则 方 式 排 布, 类 似 于 那 些 典 型 的 医 生 候 诊 室 的 座 位 学 生 们 提 出 一 种 社 会 向 心 性 更 强 的 布 置, 更 加 适 合 围 坐 着 聊 天 的 群 体, 通 常 这 就 是 学 生 们 喝 咖 啡 时 常 有 的 情 况 他 们 决 定 把 该 理 论 引 入 实 践, 重 新 组 织 空 间 但 是, 第 二 天 早 上 我 们 发 现 清 洁 工 已 经 把 所 有 的 椅 子 恢 复 到 原 样, 即 她 认 为 它 们 理 所 应 该 在 的 正 常 位 置 因 为 清 洁 工 早 上 比 建 筑 学 学 生 们 起 得 更 早, 她 对 该 空 间 有 绝 对 的 控 制 权, 最 后 学 生 们 放 弃 了 进 行 更 好 布 置 的 念 头 我 发 现 很 多 建 筑 都 存 在 这 种 在 清 洁 工 们 可 以 支 配 空 间 布 置 的 现 象 这 种 情 况 在 酒 吧 这 类 空 间 中 尤 其 典 型, 这 些 酒 吧 有 很 强 的 白 天 节 奏, 允 许 清 洁 工 在 主 要 使 用 者 到 达 之 前 布 置 家 具 ( 图 6.15) 图 6.15 一 个 清 洁 工 决 定 了 酒 吧 里 每 一 把 椅 子 应 该 在 的 确 切 位 置 在 我 的 经 验 中, 这 种 模 式 是 很 难 打 破 的! 利 普 曼 (Lipman) 和 索 漠 都 曾 研 究 过 在 医 院 中 为 老 年 患 者 和 精 神 患 者 设 立 的 公 共 日 空 间 ( 利 普 曼 1968; 索 漠 1969) 这 两 个 作 者 都 发 现 座 椅 的 排 布 方 式 由 护 士 和 物 业 主 管 决 定 病 患 相 比 之 下 较 不 喜 欢 移 动 家 具, 所 有 的 人 都 开 始 习 惯 独 特 的 布 置 这 是 很 不 幸 的, 因 为 职 员 们 的 自 然 倾 向 是 将 椅 子 恢 复 到 相 当 刻 板 的 布 置 方 式, 通 常 是 直 线, 靠 背 靠 着 墙 当 然 这 样 的 布 置 可 以 将 病 患 之 间 的 社 会 交 往 降 低 到 最 小, 这 或 许 是 这 个 空 间 的 主 要 功 能 吧! 索 漠 特 别 报 告 了 一 个 实 验, 是 关 于 将 座 位 方 式 变 成 社 会 向 心 性 更 强 而 导 致 短 时 间 的 交 往 和 持 续 的 交 谈 几 乎 增 加 了 一 倍 有 趣 的 是, 这 种 新 的 布 置 方 式 包 括 了 使 用 环 绕 着 椅 子 的 桌 子 他 们 还 发 现 除 了 交 谈 外, 还 增 加 杂 志 的 阅 读 量 似 乎 可 能 因 为 工 作 人 员 更 希 望 把 杂 志 放 在 桌 子 上 而 不 是 椅 子 旁 边 的 地 上, 那 样 他 们 觉 得 不 够 整 洁 这 自 然 给 了 我 们 线 索 来 解 释 为 什 么 清 洁 工 护 士 等 等 工 作 人 员 喜 欢 在 社 会 活 动 方 面 不 适 宜 的 布 置 方 式, 非 常 简 单, 这 些 空 间 布 置 方 式 看 起 来 更 整 洁, 周 围 更 容 易 清 理 非 常 容 易 理 解, 他 们 根 本 没 有 考 虑 到 使 用 者 而 只 是 考 虑 到 自 己 方 便 我 常 常 看 见 某 些 建 筑 师 的 绘 画, 试 图 使 室 内 空 间 有 想 象 中 的 座 位 排 布 方 式, 我 便 知 道 可 能 因 为 上 述 原 因 这 些 想 法 永 远 不 会 得 以 实 现 但 是, 设 计 者 肯 定 可 以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通 过 对 半 固 定 和 固 定 元 素 的 使 用, 对 该 空 间 布 置 产 生 影 响, 并 产 生 相 应 模 式 通 常 情 况 下, 建 筑 勤 杂 人 员 可 以 通 过 这 种 策 略 被 一 个 更 适 合 的 空 间 布 置 左 右, 但 不 会 总 是 如 此! 参 考 书 目 : 1. 阿 巴 斯,M.Y.(2000), 门 诊 中 心 中 等 候 区 域 的 空 间 关 系 学 : 跨 文 化 的 研 究,PHD, 谢 菲 尔 德 大 学 Abbas,M.Y.(2000).Proxemics in waiting areas of health centers: a cross cultural study. Ph.D., University of Sheffield. 2. 阿 吉 尔,M,(1994), 人 与 人 之 间 的 行 为 心 理 学, 第 五 版, 企 鹅 出 版 社, 伦 敦 Argyle,M.(1994). The Psychology of Interpersonal Behavior, 5th edn. London, Penguin. 3. 大 卫,P,(1991), 圣 玛 丽 教 堂, 建 筑 回 顾 189(1128):P24~33 Davey, P.(1991). St Mary s Architectural Review 189(1128): 德 米 特 斯, J E,M 玛 莎 茹 勒 (1998), 解 读 人 类 : 如 何 理 解 人 类 和 预 见 他 们 的 行 为 无 论 何 时, 无 论 何 地 伦 敦, 威 明 林 出 版 社 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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