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緒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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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一 章 緒 論 第 一 節 研 究 動 機 與 研 究 目 的 第 一 項 研 究 動 機 在 現 今 多 元 文 化 主 義 (multiculturalism) 盛 行 的 時 代, 族 群 問 題 逐 漸 受 到 各 國 政 府 的 重 視, 而 台 灣 自 2000 年 總 統 大 選 開 始, 關 於 族 群 權 益 保 障 的 議 題 便 如 雨 後 春 筍 般 地 出 現! 就 客 家 族 群 而 言, 最 重 要 的 便 是 政 府 實 施 本 土 化 九 年 一 貫 鄉 土 語 言 的 教 學, 並 先 後 成 立 了 客 家 委 員 會 以 及 客 家 電 視 台, 實 踐 了 多 年 來 客 家 社 會 運 動 的 心 願, 在 政 治 上 媒 體 上 與 教 育 上 有 了 發 聲 的 機 會 如 今 雖 然 已 實 現 客 家 人 多 年 來 的 心 願, 惟 現 行 對 於 保 障 母 語 發 展 的 制 度 多 著 眼 在 行 政 政 策 導 向 ; 換 句 話 說, 也 就 是 現 行 教 育 體 制 隨 時 會 跟 著 政 策 而 改 變, 如 此 對 於 要 真 正 達 到 多 元 文 化 主 義 肯 認 族 群 差 異 保 障 多 元 發 展 的 理 念 仍 是 不 夠 完 備 故 吾 人 將 從 法 治 的 角 度 切 入 觀 察, 我 國 憲 法 對 國 人 母 語 受 教 權 到 底 有 無 保 障? 如 欲 達 到 母 語 受 教 權 的 落 實 同 時 又 有 哪 些 權 利 必 須 同 時 注 意? 另 外, 再 就 國 際 的 觀 點, 又 有 哪 些 國 家 的 母 語 保 障 制 度 值 得 提 供 我 國 作 為 參 考? 上 述 的 種 種 想 法, 激 發 了 筆 者 對 母 語 受 教 權 在 憲 法 上 的 保 障 有 了 進 一 步 探 討 的 念 頭 因 此, 提 出 以 下 的 研 究 動 機 : 一 客 語 是 客 家 族 群 的 圖 騰, 亦 是 最 重 要 之 文 化 資 產, 理 應 保 存 與 發 展 寧 賣 祖 宗 田 莫 忘 祖 宗 言 ; 寧 賣 祖 宗 坑 莫 忘 祖 宗 聲 這 是 老 祖 宗 留 給 後 代 客 家 子 弟 最 著 名 的 古 諺, 道 出 了 客 家 族 群 對 於 語 言 文 化 特 別 地 重 視, 同 時 也 代 表 著 客 家 人 對 祖 宗 語 言 失 落 的 恐 懼 由 於 客 家 人 沒 有 如 西 方 人 或 是 原 住 民 那 般 擁 有 獨 特 樣 貌 能 夠 與 其 他 族 群 作 明 顯 的 區 別, 所 以 如 果 沒 有 了 客 家 語 言, 等 同 沒 有 了 客 家 文 化, 也 就 沒 有 所 謂 的 客 家 人, 故 永 續 傳 承 客 家 語 言, 便 成 為 今 日 台 灣 客 家 族 群 刻 不 容 緩 的 重 責 大 任 母 語 是 祖 先 一 代 一 代 傳 承 下 來 的 資 產, 代 表 了 一 個 族 群 的 文 化 和 精 髓, 也 是 一 個 人 對 自 我 的 肯 定 以 及 連 結 自 己 與 我 群 關 係 的 重 要 根 源 ; 易 言 之, 語 言 的 消 失, 即 剪 斷 個 人 與 自 我 族 群 文 化 的 臍 帶 台 灣 住 民 的 母 語, 其 實 應 該 包 含 了 閩 南 語 客 家 語 與 原 住 民 語 ; 但 是, 由 於 日 據 時 期 以 及 國 治 時 期 推 廣 國 語 運 動, 1

2 閩 南 語 客 家 語 原 住 民 語 被 視 為 方 言 而 遭 受 全 面 禁 止, 母 語 在 長 期 受 到 漠 視 與 扭 曲 之 下, 就 像 土 石 流 般 地 迅 速 滑 落 根 據 客 委 會 2002 年 的 研 究 調 查 報 告 指 出, 13 歲 以 下 客 家 家 庭 的 小 孩, 會 說 客 語 的 只 有 11.62% 1, 歸 結 最 主 要 的 原 因 是 過 去 幾 十 年 的 政 治 環 境, 使 得 客 語 每 年 以 2% 的 速 度 流 失 因 此, 當 務 之 急, 搶 救 母 語 必 須 依 靠 公 權 力 的 介 入, 在 學 校 實 施 正 規 教 育, 並 且 喚 醒 國 人 對 母 語 文 化 重 要 性 的 認 知 二 母 語 受 教 權 之 法 制 觀 念 尚 未 受 到 重 視 目 前 母 語 教 學 已 歸 入 我 國 九 年 一 貫 課 程 綱 要 的 語 言 學 習 領 域 中, 也 就 是 說 母 語 受 教 已 正 式 納 入 國 民 教 育 的 體 制 而 有 關 受 國 民 教 育 之 法 理 的 探 討, 國 內 已 有 不 少 學 者 做 過 相 關 研 究, 惟 涉 及 受 母 語 教 育 的 國 民 教 育 之 法 理 依 據, 卻 尚 未 受 到 法 學 界 較 深 的 關 注 就 受 教 育 的 法 源 來 看, 中 華 民 國 憲 法 第 21 條 規 定 : 人 民 有 受 國 民 教 育 之 權 利 與 義 務 從 字 面 來 看 並 未 有 過 多 的 規 定 而 在 基 本 國 策 的 第 158 條 到 160 條 針 對 教 育 文 化, 其 中 也 未 對 國 民 教 育 本 身 下 清 楚 的 定 義, 更 沒 有 針 對 國 民 教 育 應 包 含 的 實 質 教 育 內 容 做 任 何 更 細 部 的 說 明 再 就 現 行 法 令 來 看, 最 直 接 相 關 的 國 民 教 育 法, 是 依 據 憲 法 第 158 條 所 制 定 的, 主 要 針 對 國 民 教 育 的 實 施 對 象 年 限 實 行 方 式 與 相 關 人 員 之 規 定, 同 樣 未 對 受 國 民 教 育 做 定 義 因 此, 現 在 受 國 民 教 育 的 範 圍 實 施 年 限 實 質 內 容 等 問 題 仍 有 待 學 界 教 育 界 來 做 更 進 一 步 地 解 釋 雖 然 憲 法 是 抽 象 的 大 典, 實 質 與 具 體 的 制 度 必 須 隨 著 時 代 腳 步 而 有 所 改 變, 因 此 不 必 過 度 規 範, 惟 就 國 內 教 改 的 情 形, 如 此 妾 身 不 明 的 情 形 反 而 無 益 制 度 的 良 善, 也 是 常 受 到 質 疑 與 批 判, 更 遑 論 自 民 國 85 年 開 始 實 施 的 母 語 教 學? 其 權 利 義 務 為 何? 法 理 依 據 又 何 在? 如 果 說 台 灣 是 一 個 多 元 族 群 多 元 文 化 多 種 語 言 並 存 的 國 家, 而 多 元 文 化 主 義 又 是 目 前 學 界 與 教 育 界 不 可 忽 視 的 一 個 重 要 論 述, 那 麼 隸 屬 第 三 代 人 權 範 疇 的 集 體 人 權 ( 當 中 包 含 了 環 境 權 社 會 權 弱 勢 族 群 文 化 發 展 權 等 2 ) 則 是 檢 驗 台 灣 是 否 符 合 時 代 趨 勢 的 重 要 指 標! 1 資 料 來 源 詳 見 行 政 院 客 家 委 員 會 編 印, 行 政 院 客 家 委 員 會 委 託 研 究 報 告 台 灣 客 家 民 眾 客 語 使 用 狀 況 調 查 研 究, 台 北 : 客 委 會,2002 年, 頁 69 2 李 永 然 / 林 彥 均, 談 台 灣 人 權 發 展 的 改 變 與 期 許 - 自 美 國 國 務 院 2005 年 度 國 際 人 權 報 告 談 起, 中 國 人 權 協 會, 網 址 : 檢 索 日 期 :2007 年 6 月 15 日 2

3 其 實 要 保 障 一 個 族 群 的 存 續, 除 了 尊 重 每 個 族 群 的 文 化 語 言 以 及 認 同, 更 應 該 提 供 其 語 言 文 化 的 保 存 與 綿 延 後 代 的 機 制, 以 維 護 該 文 化 之 生 存 發 展 權 大 衛 克 里 斯 托 (David Crystal) 也 提 到, 過 去 一 世 紀 裡, 平 均 每 個 月 有 兩 種 語 言 死 亡, 如 果 不 加 以 警 惕 保 存, 語 言 是 會 死 亡 的! 3 因 為 母 語 是 族 群 認 同 的 身 分 證, 沒 有 了 母 語, 就 好 像 沒 有 了 根 沒 有 了 家 的 人, 欠 缺 了 心 靈 的 停 靠 港! 所 以, 在 現 今 母 語 教 育 實 施 以 及 大 眾 對 於 母 語 重 要 性 的 認 知 逐 漸 建 立 與 復 甦 的 同 時, 或 許 也 是 我 們 應 該 認 真 思 考 母 語 受 教 權 法 制 的 時 刻! 第 二 項 研 究 目 的 研 究 目 的 不 外 乎 在 於 解 決 問 題 或 是 驗 證 假 設 本 文 延 續 上 述 動 機, 對 我 國 母 語 受 教 權 利 相 關 問 題 做 觀 察 與 探 討 歸 納 並 期 望 可 以 達 到 以 下 幾 個 目 標 : 一 透 過 法 理 分 析, 了 解 我 國 現 行 法 制 對 母 語 受 教 權 保 障 之 有 無 及 缺 失 目 前 我 國 母 語 教 學 最 主 要 的 法 令 依 據 是 國 民 中 小 學 九 年 一 貫 課 程 綱 要, 其 課 程 理 念 以 生 活 為 中 心, 配 合 學 生 身 心 能 力 發 展 ; 尊 重 個 性 發 展, 激 發 個 人 潛 能 ; 涵 詠 民 主 素 養, 尊 重 多 元 文 化 ; 培 養 科 學 知 識, 適 應 現 代 生 活 之 所 需 務 必 以 培 養 具 有 人 本 情 懷 統 整 能 力 民 主 素 養 鄉 土 與 國 際 意 識, 以 及 能 進 行 終 身 學 習 的 健 全 國 民 課 程 區 分 為 ( 一 ) 語 文 學 習 領 域 ( 二 ) 健 康 與 體 育 學 習 領 域 ( 三 ) 數 學 學 習 領 域 ( 四 ) 社 會 學 習 領 域 ( 五 ) 藝 術 及 人 文 學 習 領 域 ( 六 ) 自 然 與 生 活 科 技 學 習 領 域 ( 七 ) 綜 合 活 動 學 習 領 域 ( 八 ) 生 活 課 程, 共 八 大 領 域 4 和 過 去 教 育 制 度 相 比, 今 日 教 育 固 然 已 進 步 許 多, 惟 在 升 學 主 義 掛 帥 英 語 全 球 化 以 及 課 程 規 劃 間 的 排 擠 效 應 之 下, 很 難 讓 人 相 信 劃 歸 語 言 學 習 領 域 的 鄉 土 語 言 課 程 能 夠 在 短 短 幾 十 分 鐘 內 對 於 母 語 的 學 習 多 元 文 化 觀 念 的 培 育 發 揮 多 少 功 效? 而 且 自 從 鄉 土 語 教 實 施 以 來, 卻 屢 屢 傳 出 學 校 因 為 師 資 不 足 經 費 不 足 選 課 人 數 不 足 等 等 理 由 而 不 開 設 客 語 課 程 然 而, 在 師 資 部 份, 明 明 自 90 年 學 年 度 便 開 始 進 行 支 援 教 師 檢 核 ; 在 經 費 補 助 方 面, 教 育 部 與 客 委 會 也 提 供 各 校 聘 請 客 語 支 援 教 師 的 教 學 補 助 由 上 述 的 問 題 來 看, 除 了 學 校 行 政 人 員 家 長 對 於 母 語 重 要 的 普 遍 不 重 視 外, 也 表 示 現 行 的 法 令 制 度 是 有 缺 失 與 不 足 的! 如 未 來 要 使 母 語 教 學 之 路 可 以 走 得 更 順 暢, 勢 必 需 要 好 好 檢 討 現 行 法 令 以 及 制 度, 有 無 需 要 修 改 或 是 另 訂 新 法 之 必 要? 3 David Crystal 著 / 周 蔚 譯, 語 言 的 死 亡 Language Death, 台 北 : 貓 頭 鷹 出 版 社,2001 年, 頁 教 育 部, 國 民 中 小 學 九 年 一 貫 課 程 綱 要 語 文 學 習 領 域, 台 北 : 教 育 部,2003 年, 頁

4 二 透 過 比 較 研 究, 為 我 國 母 語 教 育 及 語 言 權 之 保 障 提 供 有 效 建 議 所 謂 它 山 之 石 可 以 攻 錯 由 於 科 技 的 進 步, 國 與 國 之 間 的 距 離 不 再 如 此 遙 遠, 地 球 村 的 今 日, 各 國 幾 近 呈 現 多 元 族 群 共 生 的 現 象, 甚 至 在 許 多 先 進 國 家, 早 已 有 一 套 多 元 文 化 政 策 與 法 令 在 服 務 著 生 活 於 國 境 內 的 各 族 群 ; 因 此 透 過 比 較 研 究 的 觀 點, 參 考 其 他 多 元 族 群 國 家 的 例 子, 經 過 一 定 程 度 的 了 解 與 分 析, 可 從 當 中 了 解 哪 些 是 值 得 我 們 學 習 與 借 鏡 的? 同 時, 又 有 哪 些 問 題 是 我 們 應 該 避 免 的? 台 灣 在 民 主 化 和 多 元 性 的 發 展 下, 仍 有 許 多 有 待 學 習 與 進 步 的 空 間, 如 要 晉 升 先 進 國 家 之 林, 就 必 須 透 過 不 斷 學 習 與 觀 摩, 唯 有 如 此, 才 能 避 免 重 蹈 覆 轍 以 及 政 府 資 源 的 浪 費, 也 才 能 加 速 落 實 族 群 權 益 保 障 的 可 能 性! 第 二 節 研 究 途 徑 與 研 究 方 法 第 一 項 研 究 途 徑 本 文 主 要 採 取 法 律 研 究 途 徑, 惟 談 及 我 國 語 教 政 策 以 及 客 家 運 動 對 上 述 制 度 所 呈 現 出 客 家 族 群 的 深 層 訴 求 時, 亦 會 輔 以 歷 史 研 究 途 徑 來 加 以 說 明 相 關 問 題 首 先, 在 現 代 法 治 國 原 則 下, 法 秩 序 的 規 範 目 的 就 是 為 了 保 障 人 民 基 本 權 利 的 落 實, 促 進 個 人 自 我 實 現 的 最 大 可 能 性, 如 要 具 體 化 個 人 自 我 實 現 與 健 全 發 展, 教 育 應 該 是 最 佳 管 道 之 一 然 而 台 灣 長 年 在 中 央 集 權 行 政 掛 帥 的 體 制 下, 在 教 育 方 面 也 多 半 是 如 此 的 情 形, 因 此 法 治 國 原 則 的 內 涵 其 實 並 未 真 正 在 教 育 體 制 上 實 踐, 未 來 如 何 將 法 治 化 的 觀 念 帶 入 教 育, 乃 是 有 待 突 破 的 瓶 頸 其 次, 近 年 來 在 教 育 基 本 法 地 方 制 度 法 與 行 政 程 序 法 等 法 律 的 公 佈 實 施 後, 為 了 落 實 地 方 自 治, 中 央 開 始 將 權 力 下 放, 這 個 過 程 本 來 是 國 家 法 治 化 的 一 部 分 不 過, 在 這 整 個 過 程 中, 必 須 注 意 的 是, 以 教 育 法 制 來 說, 台 灣 許 多 主 要 的 中 小 學 教 育 權 責, 正 由 中 央 教 育 部 迅 速 流 向 地 方 的 教 育 局 和 教 育 單 位, 雖 然 這 能 夠 帶 給 地 方 在 主 導 教 育 和 文 化 事 業 上 有 許 多 自 主 空 間, 不 過 地 方 是 否 有 這 樣 足 夠 的 人 力 觀 念 以 及 資 源 可 以 來 落 實 中 央 所 制 定 出 來 的 教 育 理 念? 是 否 有 足 夠 配 套 措 施 來 滿 足 人 民 自 我 實 現 自 我 發 展 的 教 育 基 本 權 落 實 的 機 制? 仍 有 待 觀 察 教 育 是 百 年 樹 人 的 大 業, 母 語 是 歷 代 先 人 的 資 產, 這 些 都 無 法 用 經 濟 利 益 來 計 算 未 來 如 何 有 效 地 一 代 傳 承 一 代, 有 賴 一 套 更 加 完 善 的 法 律 制 度 來 輔 助 4

5 第 二 項 研 究 方 法 本 文 依 照 研 究 主 題, 在 研 究 方 法 上 除 了 採 取 文 獻 分 析 法 為 基 礎 外, 輔 以 比 較 研 究 法 與 個 案 法 來 進 行 一 文 獻 分 析 法 (literature analysis) 文 獻 資 料 分 析 法 屬 非 反 應 類 研 究 法 之 一, 指 的 是 從 政 府 文 獻 或 以 前 的 研 究 中 所 蒐 集 的 資 訊 進 行 分 析 文 獻 資 料 的 來 源 是 包 羅 萬 象, 可 以 是 政 府 部 門 的 報 告 工 商 業 界 的 研 究 文 件 記 錄 資 料 庫 企 業 組 織 資 料 圖 書 館 中 的 書 籍 論 文 與 期 刊 報 章 新 聞 等 等 其 分 析 步 驟 有 四, 即 閱 覽 與 整 理 (Reading and Organizing) 描 述 (Description) 分 類 (Classfying) 及 詮 釋 (Interpretation) 等 四 大 步 驟 5 另 外, 文 獻 分 析 法 也 可 以 針 對 某 個 研 究 的 主 題, 就 目 前 現 有 的 研 究 成 果 加 以 探 討, 將 過 去 已 被 思 考 過 研 究 過 的 資 訊 加 以 整 合 吸 收, 以 提 供 未 來 研 究 的 建 議 與 方 向, 猶 如 站 在 巨 人 的 肩 膀 上 回 顧 過 去 前 瞻 未 來 6 整 合 而 言, 就 是 希 望 透 過 了 解 過 去 分 析 現 在 並 預 測 未 來 本 文 從 我 國 語 言 政 策 的 出 現, 到 客 家 還 我 母 語 運 動 的 反 擊, 至 近 年 客 家 政 策 以 及 鄉 土 語 教 的 實 施, 透 過 脈 絡 的 分 析 供 吾 人 對 於 母 語 受 教 權 的 背 景 做 深 入 的 了 解, 進 而 有 助 於 我 們 從 法 制 層 面 來 論 母 語 受 教 權 應 該 如 何 加 以 看 待 與 回 應 二 比 較 研 究 法 (comparative method) 筆 者 以 加 拿 大 與 新 加 坡 兩 國 語 言 教 育 有 關 的 法 制 及 政 策, 與 我 國 情 況 做 分 析 比 較 彼 此 的 異 同 透 過 比 較 的 觀 點, 從 另 一 種 角 度 來 思 考 相 同 的 問 題, 藉 由 對 異 國 制 度 的 了 解, 提 供 我 國 在 建 制 上 的 參 考 與 省 思 三 個 案 法 (case method) 個 案 是 一 種 對 真 實 狀 況 的 描 述, 通 常 由 一 項 或 一 組 事 件 所 組 成, 內 含 數 個 或 一 連 串 的 問 題 ; 通 常 會 將 個 案 視 為 基 礎 資 料, 從 中 去 思 考 判 斷 並 解 決 內 含 的 問 題, 由 此 可 以 訓 練 對 問 題 的 解 決, 增 進 學 習 思 考 判 斷 的 能 力 7 5 盧 建 旭, 文 獻 評 論, 收 錄 在 朱 浤 源 編 撰 寫 碩 博 士 論 文 實 戰 手 冊, 台 北 : 正 中 書 局,1999 年, 頁 邱 榮 舉, 學 術 論 文 寫 作 研 究, 台 北 : 翰 蘆,2002 年, 頁 92 7 張 美 燕, 個 案 研 究 法 理 論, 網 址 : 檢 索 日 期 :2007 年 3 月 11 日 5

6 經 過 長 期 國 語 運 動 的 洗 禮 下, 台 灣 的 本 土 語 言 ( 客 語 閩 南 語 原 住 民 語 ) 都 受 到 程 度 不 一 的 傷 害, 但 是 筆 者 從 客 家 還 我 母 語 運 動 中 發 覺, 台 灣 的 客 家 族 群 對 於 客 語 的 消 失 存 有 特 別 嚴 重 的 危 機 感, 促 使 吾 人 選 擇 以 客 家 族 群 為 研 究 對 象, 從 中 思 考 為 何 客 語 會 消 失? 在 客 家 運 動 中 又 有 何 其 他 深 度 訴 求 和 轉 變? 我 國 政 府 從 過 去 到 現 在, 對 於 客 語 又 有 何 相 關 的 政 策 與 法 制 回 應? 未 來 應 該 如 何 更 有 效 保 障 客 語 的 存 續 與 發 展? 第 三 節 文 獻 探 討 第 一 項 名 詞 定 義 一 母 語 由 於 母 語 一 詞 的 來 源 是 英 語 Mother tongue/language 使 用 漢 字 的 人 很 自 然 把 mother 翻 譯 成 母 親, 也 就 是 媽 媽 事 實 上,mother 除 了 是 生 物 上 的 媽 媽 以 外,Mother Nature 更 是 大 自 然 的 意 思! 所 以 我 們 可 以 簡 單 的 說 : 母 語 就 是 跟 當 地 歷 史 文 化 傳 統 關 係 密 切 的 話 語 所 以, 母 語 絕 不 只 是 媽 媽 的 話 而 已! 8 吾 人 亦 可 從 字 典 了 解 母 語 的 定 義 辭 海 給 母 語 " 下 的 定 義 是 : 1 指 本 族 语 2 指 同 一 語 系 中 作 為 共 同 語 言 的 共 同 始 源 的 一 種 语 言 " 漢 語 大 辭 典 的 定 義 則 是 : 1 一 般 指 一 個 人 最 初 學 會 的 本 民 族 標 準 語 言 或 某 一 種 方 言 2 一 種 語 言 演 變 出 多 種 语 言, 這 一 種 語 言 便 是 多 種 語 言 的 母 語 " 9 由 此 可 知, 母 語 的 定 義 有 很 多 種 不 過 最 貼 切 的 說 法, 應 該 是 一 個 人 所 認 同 所 屬 的 該 種 族 或 族 群 的 語 言 因 此, 在 台 灣, 客 家 族 群 的 母 語 便 是 客 家 話 ; 閩 南 族 群 的 母 語 便 是 閩 南 語 ; 原 住 民 族 的 母 語 便 是 原 住 民 語 另 外, 台 灣 的 母 語 在 獨 尊 國 語 的 年 代, 被 貶 抑 為 方 言 所 謂 的 方 言 又 為 何 意? 地 方 語 言 ( 常 簡 稱 為 方 言 ) 最 簡 單 的 定 義 就 是 指 一 個 特 定 地 理 區 域 中 某 種 語 言 的 變 體 然 而,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在 對 所 謂 的 語 言 和 方 言 進 行 定 義 時, 無 可 避 免 地 會 碰 到 相 當 程 度 的 任 意 性 和 困 難 性 因 此, 在 實 際 操 作 上, 多 數 人 判 別 語 言 和 方 言 的 標 準 往 往 是 政 治 性 的, 如 果 某 種 語 言 完 成 標 準 化 ( 特 別 是 書 面 標 準 化 ) 的 程 序, 我 們 通 常 將 其 稱 之 為 語 言 ( 其 本 質 上 可 以 被 視 為 是 一 種 標 準 化 方 言 ); 如 果 某 種 語 言 沒 有 完 成 這 個 程 序, 則 我 們 通 常 將 其 稱 為 方 言 ( 本 質 上 8 張 復 聚, 台 灣 母 語 是 什 麼?, 網 址 : 檢 索 日 期 :2008 年 7 月 18 日 9 湖 北 日 報, 給 母 語 " 以 準 確 定 義, 網 址 : 檢 索 日 期 :2008 年 7 月 18 日 6

7 可 以 被 視 為 是 一 種 非 標 準 化 方 言 ) 10 因 此, 所 謂 方 言 或 語 言 的 分 類, 其 實 反 映 的 不 是 語 言 本 身 的 優 劣, 而 是 語 言 使 用 者 的 相 對 政 治 權 力 一 個 語 言 之 所 以 被 稱 之 為 語 言, 那 是 因 為 使 用 這 個 語 言 的 人 掌 握 了 政 治 決 策 的 權 力 相 反 地, 一 個 語 言 之 所 以 被 稱 之 為 方 言, 那 是 因 為 使 用 這 個 語 言 的 人 被 剝 奪 了 標 準 化 其 語 言 的 權 力 以 台 灣 的 母 語 為 例 在 過 去 推 動 國 語 政 策 的 時 期, 掌 握 政 治 權 力 的 外 省 族 群, 將 華 語 ( 北 京 話 ) 作 為 全 面 公 共 領 域 的 書 寫 教 學 語 言, 而 將 台 灣 本 土 其 他 語 言 ( 客 家 語 閩 南 語 原 住 民 語 ) 歸 類 為 方 言 所 以, 華 語 ( 北 京 話 ) 本 質 上 也 是 一 種 地 方 語 言 ; 而 客 家 語 閩 南 語 原 住 民 語 也 應 該 都 是 一 種 語 言 二 母 語 教 育 就 字 義 解 釋 來 說, 母 語 教 育 並 不 等 同 於 母 語 教 學 前 者 關 注 的 是 學 童 的 母 語 在 聽 講 寫 讀 方 面 的 發 展 教 授 和 學 習 ; 而 後 者 講 的 是 用 母 語 去 授 課, 二 者 是 相 關 而 不 同 的 11 但 是 母 語 教 學 是 需 要 母 語 教 育 及 語 言 規 劃 配 合 的, 使 母 語 發 展 為 教 學 用 語, 有 母 語 的 課 本 參 考 書 和 各 種 不 同 體 裁 文 章 的 範 體 等, 讓 老 師 可 以 有 所 依 循 的 去 授 課, 學 生 有 軌 跡 可 以 跟 著 學 習 換 句 話 說, 母 語 教 學 必 須 先 以 母 語 教 育 為 基 礎, 才 有 可 能 發 展 成 母 語 教 學 以 台 灣 目 前 各 縣 市 鄉 土 語 言 選 修 課 程 來 說, 基 本 上 只 能 算 是 母 語 教 育 ; 根 據 九 年 一 貫 課 程 綱 要 語 文 學 習 領 域 ( 客 家 話 ) 的 規 定, 其 基 本 理 念 第 二 點 就 是 培 養 學 生 能 具 備 客 語 聽 說 讀 寫 的 能 力 由 於 台 灣 歷 經 百 年 的 國 語 運 動, 以 致 台 灣 人 民 母 語 自 由 運 用 的 能 力 下 降, 而 必 須 靠 教 育 來 回 復, 所 以 母 語 教 育 在 中 小 學 的 教 育 體 系 中 是 重 要 的 但 是, 僅 利 用 每 週 一 節 40 分 鐘, 從 小 一 至 小 六 任 由 學 生 在 閩 南 語 客 語 原 住 民 語 三 語 下 自 由 選 修 的 規 定 下, 其 實 並 不 能 真 正 培 育 學 生 具 備 一 定 的 母 語 能 力 為 兼 顧 其 他 學 習 科 目 的 分 配, 最 佳 的 作 法 是 使 用 母 語 作 為 部 分 學 科 教 學 用 語, 至 於 是 不 同 學 齡 實 施 母 語 教 學 的 程 序 以 及 哪 些 科 目? 可 以 綜 合 教 師 家 長 意 見 與 台 灣 兒 童 的 平 均 學 習 狀 況 來 決 定 目 前, 新 加 坡 的 雙 語 教 育 就 是 採 取 部 分 科 目 時 施 母 語 教 學 ; 紐 西 蘭 的 毛 利 語 復 育 與 台 灣 現 階 段 部 分 地 區 的 幼 兒 教 育 則 是 採 取 幼 兒 沉 浸 式 母 語 教 學 的 模 式 如 此 才 能 培 育 真 正 具 備 母 語 共 通 語 甚 至 英 語 的 優 秀 人 才 10 維 基 百 科, 方 言, 網 址 : 檢 索 日 期 : 2008 年 7 月 18 日 11 蘇 詠 昌, 母 語 教 學 及 教 育 的 縱 橫 觀, 網 址 : 檢 索 日 期 :2008 年 7 月 19 日 7

8 第 二 項 文 獻 回 顧 一 客 家 運 動 台 灣 客 家 運 動 至 今 已 屆 滿 二 十 個 年 頭, 而 客 家 也 從 一 個 不 受 人 關 注 的 領 域 進 而 發 展 出 儼 然 成 為 熱 門 顯 學 的 客 家 研 究 而 台 灣 客 家 運 動 正 是 台 灣 客 家 史 上 不 可 或 缺 的 一 塊, 近 年 來 也 有 不 少 的 研 究 與 著 述 在 探 討 該 問 題 在 學 術 論 文 方 面,2000 年 師 範 大 學 公 民 訓 育 研 究 所 曾 金 玉 所 撰 寫 的 博 士 論 文 台 灣 客 家 運 動 之 研 究 ( ), 正 是 早 期 以 學 術 論 文 的 角 度 撰 寫 屬 於 台 灣 客 家 人 社 會 運 動 較 為 著 名 的 研 究, 文 中 對 於 台 灣 客 家 運 動 的 出 現 原 因 發 展 和 意 義 都 給 予 了 重 要 的 註 解 ; 最 重 要 的 是 其 更 點 出 台 灣 客 家 族 群 未 來 的 走 向 應 不 只 是 母 語 的 發 聲 權, 而 應 擴 大 為 著 重 族 群 文 化 的 全 面 復 興, 向 上 在 政 府 爭 取, 向 下 回 到 社 區 著 重 自 我 的 發 展 開 啟 了 現 在 台 灣 客 家 運 動 兩 大 重 要 走 向 現 今 學 術 論 文 在 客 家 運 動 方 面 論 述 亦 越 來 越 多 樣 化, 例 如 從 歷 史 政 治 過 程 多 元 文 化 族 群 認 同 等 方 面 著 手, 12 提 供 吾 人 從 更 多 面 來 觀 察 研 究 台 灣 的 客 家 運 動 同 時 這 也 印 證 本 文 之 所 以 選 擇 從 台 灣 客 家 運 動 來 看 客 家 母 語 權 益 的 問 題, 就 是 因 為 台 灣 客 家 運 動 是 一 種 多 元 文 化 主 義 的 實 踐, 並 積 極 向 上 爭 取 族 群 權 益 凝 聚 出 屬 於 台 灣 客 家 人 的 族 群 認 同, 期 待 能 形 塑 新 的 台 灣 客 家 人 另 外, 在 研 討 會 上 的 文 章 亦 具 有 相 當 的 參 考 價 值 其 中 特 別 是 由 台 灣 客 家 研 究 學 會 國 立 台 灣 大 學 客 家 研 究 中 心 所 主 辦 的 臺 灣 客 家 運 動 20 年 學 術 研 討 會 13, 更 是 匯 集 了 許 多 學 者 精 闢 的 見 解 以 及 多 年 來 的 研 究 成 果 不 論 是 從 過 去 現 況 甚 至 未 來 的 建 言, 皆 以 台 灣 客 家 運 動 為 主 軸, 衍 伸 出 台 灣 客 家 根 源 的 探 討 客 家 文 化 語 言 復 甦 的 做 法 錯 誤 觀 念 的 導 正 客 家 運 動 的 展 望 與 期 許 等 等, 給 予 吾 人 更 多 的 省 思 以 及 身 為 台 灣 的 客 家 子 弟 為 了 傳 承 與 維 護 客 家 文 化 及 語 言, 應 該 保 有 的 正 確 觀 念 12 謝 文 華, 客 家 母 語 運 動 的 語 藝 歷 程 (1987~2001), 台 北 : 輔 仁 大 學 大 眾 傳 播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2002 年 徐 智 德, 從 政 治 過 程 論 的 觀 點 探 討 台 灣 客 家 運 動, 宜 蘭 : 佛 光 人 文 社 會 學 院 政 治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4 年 陳 香 如, 多 元 文 化 主 義 實 踐 的 考 察 : 臺 灣 本 土 化 潮 流 下 客 家 運 動 之 研 究, 台 北 : 臺 灣 師 範 大 學 政 治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5 年 林 詩 偉, 集 體 認 同 的 建 構 : 當 代 台 灣 客 家 論 述 的 內 容 與 脈 絡 分 析 ( ), 台 北 : 台 灣 大 學 國 家 發 展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5 年 劉 惠 玲, 臺 灣 客 家 文 化 運 動 與 族 群 建 構 之 研 究, 台 北 : 東 吳 大 學 社 會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2004 年 13 台 灣 客 家 研 究 學 會 國 立 台 灣 大 學 客 家 研 究 中 心, 臺 灣 客 家 運 動 20 年 學 術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台 北 : 台 灣 客 家 研 究 學 會 國 立 台 灣 大 學 客 家 研 究 中 心,2007 年 12 月 8-9 日 8

9 二 母 語 受 教 權 本 文 所 謂 的 母 語 受 教 權 直 接 關 乎 的 是 台 灣 已 經 實 施 近 七 年 的 鄉 土 語 言 教 學 課 程, 無 論 是 母 語 教 育 母 語 教 學 或 鄉 土 語 言 教 學, 國 內 的 學 術 文 章 論 述 甚 多 唯 多 從 實 際 教 學 現 況 中 去 觀 察 並 解 決 問 題, 少 有 從 法 制 層 面 去 探 討, 到 底 人 民 在 憲 法 上 是 否 擁 有 母 語 受 教 的 權 利? 其 授 課 的 法 源 為 何? 如 遇 學 校 不 開 課 或 是 資 源 提 供 不 足 有 無 救 濟 的 管 道? 母 語 受 教 權 還 會 牽 涉 到 哪 些 問 題? 故 此, 如 果 從 母 語 受 教 權 的 憲 法 上 權 利 來 看, 由 於 這 個 概 念 本 身 涉 及 新 興 人 權 文 化 權 保 障 概 念 下 的 語 言 權 以 及 受 教 權 的 觀 念 國 內 對 於 受 教 權 的 部 分 討 論 甚 多, 於 此 不 再 贅 述 至 於 族 群 權 益 文 化 權 語 言 權 方 面, 國 內 的 學 術 論 文 最 早 是 從 原 住 民 國 際 公 約 的 角 度 出 發, 例 如 盧 建 良 論 原 住 民 文 化 公 民 權 林 淑 雅 台 灣 原 住 民 族 運 動 的 憲 法 意 義 陳 士 章 全 球 化 下 台 灣 原 住 民 族 文 化 權 之 研 究 林 松 郁 台 灣 原 住 民 族 教 育 權 發 展 之 研 究 三 代 人 權 導 向 14 近 年 來, 由 於 客 委 會 成 立 之 後, 客 家 意 識 更 加 抬 頭, 爭 取 語 言 平 等 族 群 平 等 的 觀 念 漸 漸 興 起, 才 開 始 有 以 客 家 人 的 角 度 來 論 族 群 權 益 的 問 題 例 如 考 試 委 員 徐 正 光 於 客 家 雜 誌 所 投 搞 之 客 家 人 與 憲 法, 點 出 憲 法 對 於 客 家 族 群 維 護 以 及 保 障 其 語 言 和 文 化 的 權 益 保 障 不 足, 使 得 客 家 族 群 在 傳 承 以 及 發 展 客 家 文 化 及 語 言 上 顯 得 心 有 餘 而 力 不 足 故 此, 徐 氏 建 議, 應 從 憲 法 法 律 以 及 政 府 政 策 上 積 極 落 實 文 化 公 民 權 15 碩 博 士 論 文 方 面, 以 法 律 角 度 撰 寫 的 客 家 論 文 更 是 少 之 又 少 目 前 只 有 國 立 臺 灣 師 範 大 學 公 民 教 育 與 活 動 領 導 學 系 陳 建 榮 的 博 士 論 文 台 灣 客 家 族 群 文 化 權 利 之 研 究 16 陳 氏 強 調 客 家 族 群 與 原 住 民 族 同 屬 國 內 的 少 數 族 群, 而 原 住 民 族 權 利 已 受 國 家 法 律 的 保 障, 但 客 家 族 群 的 族 群 權 利, 卻 仍 未 有 相 關 的 保 障 在 尚 無 法 制 明 文 保 障 的 情 況 下 從 國 際 人 權 的 文 化 權 來 推 導 出 客 家 族 群 應 有 的 族 群 權 益 為 何 並 建 議 應 於 憲 法 或 法 律 內 明 文 具 體 化 與 法 制 化 的 規 範, 對 於 解 決 當 前 台 灣 客 家 族 群 所 面 臨 客 語 流 失 文 化 保 存 族 群 認 同 的 問 題, 才 能 具 有 實 質 的 助 益 與 效 益 從 兩 篇 代 表 性 文 章, 可 以 發 現 客 家 文 化 和 語 言 的 維 護 在 我 國 現 行 法 制 下 的 確 有 保 障 不 足 的 問 題, 針 對 國 內 各 族 群 的 文 化 權 保 障, 政 府 有 從 新 考 量 的 必 要 14 盧 建 良, 論 原 住 民 文 化 公 民 權, 宜 蘭 : 佛 光 人 文 社 會 學 院 社 會 學 系 碩 士 論 文,2005 年 林 淑 雅, 台 灣 原 住 民 族 運 動 的 憲 法 意 義, 台 北 : 台 灣 大 學 法 律 學 系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1997 年 陳 士 章, 全 球 化 下 台 灣 原 住 民 族 文 化 權 之 研 究, 台 北 : 臺 灣 師 範 大 學 政 治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4 年 15 徐 正 光, 客 家 人 與 憲 法, 客 家 雜 誌, 第 188 期,2006 年 2 月, 頁 1 16 陳 建 榮, 台 灣 客 家 族 群 文 化 權 利 之 研 究, 台 北 : 臺 灣 師 範 大 學 公 民 教 育 與 活 動 領 導 學 系 博 士 論 文,2006 年 9

10 第 四 節 研 究 範 圍 與 限 制 第 一 項 研 究 範 圍 一 以 法 理 為 主 軸 由 於 本 文 是 從 法 理 面 來 觀 察 所 謂 的 母 語 受 教 的 問 題, 因 此 主 要 仍 是 從 憲 法 與 法 令 層 次 以 及 相 關 的 權 利 保 障 為 探 討 為 主 軸, 以 便 了 解 關 於 母 語 的 受 教 育 權 在 我 國 法 理 上 應 該 注 意 的 重 點 為 何? 至 於 在 制 度 落 實 面, 因 政 策 規 劃 涉 及 不 同 族 群 間 的 社 會 關 係 資 源 分 配 國 家 行 政 以 及 財 政 問 題 等 等, 需 要 考 慮 的 面 向 以 及 專 業 知 識 眾 多, 故 對 於 應 該 如 何 建 構 相 關 的 政 策 將 不 列 入 本 文 討 論 二 以 客 家 為 中 心 台 灣 目 前 大 致 可 以 分 為 四 大 族 群 閩 南 人 ( 福 佬 人 或 稱 鶴 佬 人 河 洛 人 Ho-Lo 人 ; 本 文 以 閩 南 人 來 統 稱 ) 客 家 人 原 住 民 族 以 及 外 省 族 群 ( 或 稱 為 新 住 民 ) 在 歷 經 多 年 的 國 語 政 策 的 實 行, 除 了 以 華 話 為 主 要 語 言 的 外 省 族 群 外, 各 族 群 母 語 多 多 少 少 都 有 因 為 該 政 策 而 流 失, 僅 僅 程 度 上 的 差 別 之 所 以 選 擇 以 客 家 為 主 體, 是 因 為 筆 者 從 客 家 還 我 母 語 運 動 發 生 以 17 來 的 各 種 行 動 和 訴 求 中, 可 以 明 顯 感 受 到 客 家 族 群 對 於 客 語 延 續 相 當 地 重 視 而 中 央 部 會 級 的 行 政 院 客 家 委 員 會 在 客 家 族 群 殷 殷 期 盼 下, 自 民 國 90 年 6 月 14 日 成 立 至 今 七 年 多 來, 建 立 客 家 語 言 復 甦 機 制, 活 化 客 家 語 言 一 直 是 施 政 的 一 大 重 點 18 其 內 容 包 括 例 如 : 透 過 研 擬 推 動 客 家 語 言 復 甦 計 畫, 協 調 相 關 部 會 學 校 及 團 體, 培 育 從 事 客 語 教 學 廣 播 電 視 等 人 才 ; 編 訂 相 關 客 語 教 材, 充 實 學 校 社 會 教 學 環 境, 輔 助 幼 稚 園 客 語 教 學 ; 籌 設 客 家 語 言 音 樂 資 料 庫, 編 撰 客 家 各 類 辭 典 ; 製 播 客 語 發 音 之 廣 播 電 視 節 目, 充 實 客 家 語 文 傳 播 管 道, 期 望 使 客 語 重 返 公 共 領 域, 提 高 客 語 使 用 人 口 及 機 會, 以 營 造 客 語 公 平 使 用 環 境, 建 立 客 家 語 言 存 續 機 制 等 等 年 的 客 家 還 我 母 語 運 動 是 客 家 運 動 的 重 要 里 程 碑, 不 論 是 後 來 客 家 雜 誌 客 家 寶 島 電 台 或 是 台 灣 客 協 的 成 立, 其 理 念 都 是 希 望 客 語 得 以 傳 承, 得 以 在 公 眾 領 域 有 發 聲 機 會 18 詳 見 行 政 院 客 家 委 員 會, 施 政 計 畫, 網 址 : 檢 索 日 期 :2008 年 6 月 15 日 10

11 因 此, 基 於 客 家 族 群 對 母 語 的 重 視, 以 及 筆 者 身 為 客 家 族 群 的 一 份 子, 加 上 本 身 對 於 客 家 研 究 深 感 興 趣 始 然, 故 本 文 以 客 家 為 出 發 點, 以 法 律 的 觀 點 來 看 待 母 語 受 教 權 的 相 關 問 題, 希 望 能 對 於 客 語 的 復 甦 與 延 續 有 所 助 益! 第 二 項 研 究 限 制 一 專 業 領 域 之 限 制 雖 然 本 文 是 以 客 家 語 作 為 論 述 主 軸, 惟 本 身 並 未 受 過 語 言 學 教 育 學 等 專 業 領 域 的 訓 練, 因 此 針 對 客 語 的 結 構 腔 調 發 音 的 差 別 音 義 形 之 間 的 變 異 與 關 聯 等, 以 及 怎 樣 的 教 學 方 式 與 內 容 能 有 助 於 提 升 學 生 對 客 語 的 學 習 能 力? 怎 樣 的 教 育 體 制 能 夠 更 有 效 實 施 雙 語 教 育? 上 述 較 為 專 業 的 問 題, 由 於 非 個 人 能 力 所 能 處 理 的, 因 此 將 不 在 本 文 中 加 以 探 討 惟 必 要 而 須 提 及 的 相 關 問 題 時, 亦 會 註 明 出 處 以 供 參 考 另 外, 就 客 語 研 究 的 領 域, 其 實 從 國 內 碩 博 士 論 文 來 看, 學 者 分 析 的 資 料 顯 19 示, 其 實 客 家 研 究 是 以 語 言 做 為 研 究 對 象 為 數 最 多! 依 照 羅 烈 師 在 1999 至 2002 年 針 對 台 灣 地 區 客 家 博 碩 士 論 文 分 析, 分 為 語 言 文 藝 社 會 建 築 歷 史 與 政 治 共 六 類, 其 中 以 語 言 類 佔 最 大 多 數 佔 36% 這 種 現 象 一 方 面 顯 示 於 最 早 的 兩 篇 論 文 皆 屬 於 語 文 類 便 可 略 探 一 二 ; 同 時, 這 種 情 形 一 直 維 持 至 今, 例 如 : 在 2002 年 29 篇 論 文 中, 共 有 23 篇 屬 於 語 文 類, 幾 達 80% 由 此 可 知, 語 文 是 客 家 研 究 的 主 流 19 羅 烈 師,2003 年 台 灣 地 區 二 十 年 客 家 博 碩 士 論 文 簡 述, 刊 登 在 行 政 院 客 委 員 會 ihakka 哈 客 網, 網 址 : 檢 索 日 期 :2008 年 6 月 15 日 羅 氏 於 1999 年 在 中 央 大 學 客 家 學 院 刊 物 客 家 文 化 研 究 通 訊, 發 表 臺 灣 地 區 客 家 博 碩 士 論 文 述 評 (1966~1998) 一 文, 當 時 是 以 較 寬 鬆 的 標 準, 只 要 論 及 客 家 人 就 列 入, 搜 尋 出 共 119 篇 客 家 論 文, 並 且 粗 略 分 成 族 群 文 化 歷 史 地 理 社 區 語 言 文 學 等 五 類 予 以 述 評 於 2003 年 又 再 以 客 家 閩 客 客 語 客 話 客 籍 等 五 個 詞 語, 查 詢 國 家 圖 書 館 2002 年 以 前 館 藏 全 國 博 碩 士 論 文 之 標 題, 蒐 得 102 篇 論 文 ; 再 進 一 步 以 客 家 為 關 鍵 字, 查 詢 題 目 本 身 未 具 客 家 或 相 關 語 詞 之 論 文, 再 得 27 篇, 二 者 合 計 129 篇 11

12 台 灣 地 區 1983 至 2002 客 家 博 碩 士 論 文 分 類 比 例 圖 11% 6% 1% 36% 語 言 文 學 社 會 17% 建 築 歷 史 29% 政 治 圖 1 註 : 資 料 來 源 參 見 註 10 客 家 博 碩 士 論 文 類 別 與 篇 數 比 (129 篇 ) 類 別 篇 數 百 分 比 (%) 語 言 文 學 音 樂 藝 術 社 會 文 化 建 築 歷 史 8 6 政 治 1 1 表 1 註 : 資 料 來 源 參 見 註 年 又 有 學 者 再 針 對 台 灣 博 碩 士 論 文 中 關 於 客 家 研 究 作 量 化 分 析 20 學 者 指 稱, 由 於 國 內 尚 未 對 客 家 有 一 套 放 諸 四 海 皆 準 的 定 義, 因 此 在 研 究 樣 本 的 選 擇 上 以 客 家 為 關 鍵 字 進 行 搜 尋, 凡 是 關 鍵 字 非 客 家, 或 關 鍵 字 不 夠 精 準 者 皆 不 列 入, 故 共 得 112 篇 除 揀 選 標 準 較 為 嚴 格 外, 在 論 文 屬 性 分 類 上 亦 更 加 細 分, 共 分 為 文 學 語 言 建 築 教 育 風 俗 區 域 政 治 經 濟 信 仰 婦 女 族 群 與 其 他 共 十 二 大 類 ( 詳 見 圖 表 2) 我 們 可 以 從 下 表 中 看 出, 第 一 類 語 第 二 類 也 就 是 客 家 文 學 與 客 家 語 言 佔 幾 近 半 數, 顯 示 客 家 研 究 偏 重 於 文 學 和 語 言, 成 為 客 家 研 究 的 重 點 20 張 鎮 炘, 台 灣 地 區 學 位 論 文 中 有 關 客 家 研 究 之 概 況 (1982~2003), 客 家 研 究 通 訊, 第 7 期, 2005 年 4 月, 頁

13 台 灣 地 區 1982 至 2003 客 家 博 碩 士 論 文 分 類 比 例 圖 3% 3%3% 5% 5% 7% 3% 2% 9% 13% 24% 23% 文 學 語 言 建 築 教 育 風 俗 區 域 政 治 經 濟 信 仰 婦 女 族 群 其 他 圖 2 註 : 資 料 來 源 參 見 註 11 客 家 博 碩 士 論 文 類 別 與 篇 數 比 (112 篇 ) 類 別 篇 數 百 分 比 (%) 文 學 語 言 建 築 教 育 風 俗 區 域 政 治 經 濟 信 仰 婦 女 族 群 其 他 表 2 註 : 資 料 來 源 參 見 註 11 雖 然 上 述 兩 篇 研 究 揀 選 的 標 準 年 限 分 類 方 式 的 不 同, 但 是 至 少 可 以 看 出 我 國 長 期 以 來 客 家 研 究 的 趨 勢 還 是 以 傳 統 的 研 究 主 題 為 重 心 然 而 近 代 第 三 代 人 權 的 崛 起, 族 群 權 利 議 題 的 探 討 愈 趨 熱 烈, 相 對 於 原 住 民 委 員 會 除 了 針 對 原 住 民 族 在 教 育 經 濟 社 會 福 利 等 的 照 顧 外, 也 在 族 群 政 策 族 群 法 制 族 群 憲 章 的 研 究 上 有 所 成 果, 而 台 灣 目 前 的 客 家 研 究 在 這 方 面 的 確 還 有 待 加 強! 這 也 正 是 本 文 希 望 能 夠 引 起 思 考 的 另 一 點! 13

14 二 研 究 對 象 之 限 制 第 一, 在 國 外 案 例 的 選 擇 上, 同 為 多 元 族 群 多 語 言, 甚 至 已 制 定 族 群 法 制 的 國 家 相 當 多, 礙 於 篇 幅 時 間 性 質 與 個 人 能 力 的 考 量, 本 文 僅 選 擇 加 拿 大 與 新 加 坡 作 為 分 析 的 案 例 選 擇 加 拿 大, 是 因 為 加 國 不 但 是 一 個 多 元 族 群 的 國 家, 同 時 也 是 非 常 重 視 語 言 政 策 與 法 制 的 先 進 國 家, 甚 至 在 憲 法 中 明 文 規 定 保 障 官 方 語 言 和 少 數 族 群 教 育 權, 十 分 符 合 本 文 欲 從 憲 法 角 度 來 觀 看 母 語 受 教 權 的 最 佳 案 例 至 於 新 加 坡 的 部 分, 由 於 新 國 與 台 灣 同 屬 海 島 型 的 移 民 社 會, 地 小 人 稠 也 受 過 殖 民 統 治, 且 都 是 以 華 人 為 多 數 主 體 的 亞 洲 國 家, 有 著 許 多 相 似 的 背 景 再 者, 最 令 人 感 到 特 殊 的 是, 在 如 此 複 雜 多 語 群 的 國 家, 新 加 坡 各 語 族 之 間 仍 能 順 暢 運 用 不 同 的 語 言 和 不 同 族 群 的 人 進 行 溝 通, 也 就 是 說, 多 數 新 加 坡 人 可 兼 顧 雙 語 的 使 用 而 該 國 的 教 育 體 制 採 取 的 是 雙 語 教 育 制 度 已 經 行 之 有 年, 因 此 針 對 我 國 的 語 言 教 育 可 以 提 供 很 好 的 借 鏡, 故 切 合 本 文 探 討 的 主 軸 另 外, 母 語 受 教 權 屬 於 第 三 代 人 權 的 族 群 集 體 權 的 一 部 分, 在 國 際 法 上, 有 關 少 數 族 群 權 利 的 規 約 不 少, 從 聯 合 國 歐 洲 聯 盟 到 其 他 國 際 組 織, 這 方 面 的 研 究 在 我 國 特 別 是 原 住 民 人 權 研 究 領 域 的 學 者 已 有 相 當 多 的 論 述 可 供 參 考 因 此, 除 了 與 本 文 母 語 受 教 權 有 關 的 問 題 會 加 以 探 討 外, 其 他 的 人 權 問 題 本 文 不 再 贅 述 客 家 運 動 方 面, 如 果 從 地 域 上, 可 分 為 台 灣 以 及 中 國 大 陸 原 鄉 兩 大 區 塊, 而 本 文 僅 針 對 台 灣 客 家 運 動 的 部 份 作 探 討 從 時 間 軸 上 來 看, 國 內 的 研 究 在 時 期 分 類 上 有 許 多 不 同 的 做 法, 本 文 為 了 強 調 客 家 運 動 訴 求 內 涵 的 轉 變 主 導 力 量 的 改 變 以 及 近 年 來 由 於 族 群 權 益 法 制 化 的 觀 念 盛 行, 故 採 用 徐 正 光 考 試 委 員 的 分 類 方 式, 第 一 階 段 為 1988 到 1998 年 第 二 階 段 為 2000 到 2006 年 第 三 階 段 是 2006 迄 今 21 最 後, 在 鄉 土 教 學 部 分, 由 於 鄉 土 語 言 課 程 所 提 供 的 母 語 選 擇 共 有 閩 南 語 客 家 語 以 及 原 住 民 語 三 項, 該 制 度 實 施 至 今 必 定 在 各 項 語 言 的 教 學 或 多 或 少 都 有 尚 待 解 決 的 問 題, 惟 本 文 以 客 家 為 出 發, 因 此 關 於 其 他 族 群 ( 包 括 外 籍 移 民 者 及 其 下 一 代 ) 語 言 的 維 護 發 展, 以 及 閩 南 語 和 原 住 民 語 的 教 學 問 題 及 困 境, 不 在 本 文 的 探 討 範 圍 之 內 21 徐 正 光, 客 家 人 與 憲 改 運 動, 臺 灣 客 家 研 究 學 會 94 年 度 之 專 題 演 講,2005 年 3 月 18 日 14

15 第 五 節 論 文 結 構 說 明 第 一 項 論 文 結 構 為 了 讓 讀 者 更 加 瞭 解 本 文 的 撰 寫 與 編 排, 除 了 下 文 將 以 章 節 說 明 各 段 落 的 重 點 以 外, 並 提 供 論 文 架 構 圖 如 下 : 論 文 架 構 圖 母 緒 論 ( 研 究 動 機 目 的 途 徑 方 法 範 圍 與 限 制 等 ) 語 歷 史 背 景 ( 我 國 語 言 教 育 政 策 + 臺 灣 客 家 運 動 ) 受 法 理 基 礎 ( 憲 法 法 令 其 他 ) 教 個 案 分 析 ( 加 拿 大 新 加 坡 台 灣 ) 權 結 論 ( 語 言 立 法 他 山 之 石 ) 圖 3 作 者 自 製 15

16 第 二 項 章 節 說 明 第 一 章 緒 論 部 份, 主 要 是 本 文 的 研 究 動 機 目 的, 研 究 方 法 途 徑 等 說 明, 是 本 文 的 產 生 背 景 其 中 還 有 重 要 的 名 詞 定 義, 針 對 母 語 和 方 言, 母 語 教 育 和 母 語 教 學 定 義 的 區 隔 強 調 母 語 應 該 是 一 個 人 所 認 同 所 屬 的 該 種 族 或 族 群 的 語 言 而 方 言 和 語 言 的 差 異 主 要 則 是 政 治 權 力 的 區 格 所 造 成 的 另 外 母 語 教 育 和 母 語 教 學, 國 內 在 相 關 議 題 的 探 討 上 經 常 產 生 用 法 的 混 淆, 然 而 兩 者 其 實 互 有 相 關, 但 是 定 義 用 法 不 同 母 語 教 育 關 注 的 是 學 童 的 母 語 在 聽 講 寫 讀 方 面 的 發 展 教 授 和 學 習 ; 而 母 語 教 學 講 的 是 用 母 語 去 授 課 目 前 台 灣 在 國 中 小 所 實 施 的 教 育 則 是 傾 向 母 語 教 育 然 而 要 培 育 一 個 真 正 具 有 母 語 能 力 的 學 生, 其 實 應 該 採 取 新 加 坡 的 雙 語 教 學 紐 西 蘭 毛 利 族 的 語 言 巢 的 母 語 教 學 所 以, 未 來 應 該 漸 漸 朝 向 於 國 中 小 學 某 些 學 科, 例 如 生 活 道 德 社 會 科 等, 加 強 學 生 在 生 活 用 詞 簡 單 會 話 中 使 用 母 語 第 二 章 主 要 是 介 紹 相 關 的 歷 史 背 景 客 家 族 群 會 如 此 強 調 客 語 對 客 家 族 群 的 重 要 性, 原 因 之 ㄧ 其 實 是 從 日 治 時 期 以 來 的 國 語 運 動 扮 演 了 很 重 要 的 影 響, 百 年 來 的 獨 尊 國 語, 造 成 台 灣 本 土 閩 南 語 客 語 以 及 原 住 民 語 的 嚴 重 流 失, 以 致 現 在 的 原 住 民 客 家 人 閩 南 人 無 法 流 利 的 使 用 自 己 的 母 語, 政 策 扮 演 了 重 要 的 殺 手 角 色 而 邁 向 二 十 週 年 的 客 家 運 動, 則 是 客 家 人 從 社 會 的 隱 形 人 走 出 社 會 為 客 家 族 群 權 益 發 聲 的 重 要 里 程 碑, 影 響 了 台 灣 近 年 來 客 家 發 展 的 走 向 從 上 述 的 兩 項 重 要 歷 史 事 件 去 深 入 分 析, 可 以 發 現 客 家 話 對 於 客 家 人 具 有 不 可 替 代 的 重 要 性, 尤 其 對 於 族 群 的 認 同 權 益 的 爭 取, 客 語 乃 為 一 切 之 首, 沒 有 了 客 語 就 沒 有 了 客 家 文 化, 也 沒 有 了 客 家 人, 所 以 如 何 利 用 學 校 教 育 來 復 育 母 語 如 何 透 過 法 制 的 建 立 來 維 護 客 語, 成 了 臺 灣 客 家 運 動 未 來 的 重 要 任 務 之 ㄧ 在 說 明 了 重 要 背 景 之 後, 本 文 進 入 重 要 議 題 探 討, 也 就 是 第 三 章 關 於 母 語 受 教 權 之 法 理 基 礎 探 討 換 句 話 說, 也 就 是 探 討 母 語 受 教 權 的 相 關 定 義 內 涵, 以 及 是 否 受 到 我 國 憲 法 基 本 人 權 之 保 障? 於 現 行 法 制 中 有 無 相 關 的 法 令 保 障? 又 在 學 校 體 系 中, 母 語 教 育 的 實 施 又 涉 及 哪 些 權 利 的 糾 葛? 在 第 三 章 討 論 完 母 語 受 教 權 的 法 律 概 念 後, 第 四 章 首 先 借 鏡 加 拿 大 與 新 加 坡 的 案 例, 了 解 該 先 進 國 家 在 憲 法 上 有 何 保 障 族 群 語 言 權 的 規 定, 以 及 落 實 在 教 育 體 系 上 的 作 法, 供 我 國 參 考 特 別 是 近 年 來, 國 內 語 言 權 立 法 的 討 論 聲 浪 不 斷, 其 爭 議 以 及 相 關 的 草 案 在 本 章 中 都 會 加 上 探 討 第 五 章 結 論 部 分, 針 對 第 三 章 以 及 第 四 章 的 重 要 概 念 作 出 總 結, 並 於 最 後 提 出 個 人 建 議 與 想 法 16

17 第 二 章 語 言 教 育 政 策 與 台 灣 客 家 運 動 第 一 節 我 國 語 言 教 育 政 策 之 轉 變 第 一 項 獨 尊 一 語 國 語 政 策 之 推 動 國 語 代 表 了 國 家 的 語 言, 是 一 種 全 民 都 應 該 學 習 的 共 通 語 言 不 可 否 認, 推 行 共 同 語 ( 俗 稱 的 國 語 ) 確 實 有 助 於 國 家 體 制 的 行 政 效 率 以 及 各 族 群 間 溝 通 的 可 能, 但 是 它 卻 有 一 個 嚴 重 的 問 題 就 是, 具 有 強 烈 的 排 他 性! 這 種 支 配 形 式 會 被 因 在 道 德 上 或 是 功 能 上 的 優 點 而 取 得 比 在 地 語 言 更 優 越 的 地 位, 相 對 地, 本 土 語 言 會 因 而 受 到 某 程 度 貶 抑 與 存 活 空 間 的 壓 縮, 而 付 出 極 大 的 文 化 代 價 台 灣 歷 經 兩 次 的 國 語 運 動, 一 次 是 在 日 本 統 治 台 灣 的 時 候 推 行 日 語, 一 次 是 光 復 後 國 民 黨 推 行 的 北 京 話, 雖 然 兩 次 的 國 語 運 動 都 是 由 當 時 的 統 治 者 基 於 不 同 目 的 而 實 行 的, 但 是 不 論 影 響 程 度 的 大 小, 對 於 台 灣 住 民 來 說, 卻 造 成 了 一 種 不 可 抹 滅 的 傷 害, 一 種 對 於 台 灣 語 言 以 及 族 群 認 同 的 嚴 重 傷 害 一 日 治 時 期 (1895~1945) 年 甲 午 戰 爭 清 廷 戰 敗 將 台 灣 割 讓 給 了 日 本, 日 人 一 開 始 便 把 推 行 日 語 當 作 殖 民 統 治 的 首 要 任 務, 因 為 在 領 台 之 前, 除 了 少 數 人 有 必 要 學 習 官 話 外, 一 般 人 民 都 是 處 於 各 說 各 話 的 階 段 有 學 者 研 究, 提 出 日 本 治 台 時 期, 其 語 言 教 育 政 策 大 致 可 以 分 為 三 個 時 期 : 23 日 治 時 期 各 階 段 之 語 言 教 育 政 策 時 期 重 要 的 語 教 政 策 安 撫 時 期 (1895~1919) 以 日 語 漢 語 對 譯 並 用, 早 期 設 置 國 語 講 習 所, 後 期 以 六 年 制 公 學 校 代 替 同 化 時 期 (1919~1937) 不 再 日 漢 對 譯, 刪 減 漢 文 課 程, 增 加 日 文 課 程, 開 始 禁 止 民 間 私 人 書 房 設 立 皇 民 化 時 期 (1937~1945) 停 止 報 紙 漢 文 欄, 廢 除 漢 文 課, 學 校 禁 止 漢 語, 違 者 處 罰 推 動 國 語 家 庭 的 認 定 表 3 註 : 資 料 來 源 參 見 註 國 內 有 採 用 日 據 日 治 日 領 的 說 法, 本 文 一 律 統 一 使 用 日 治 時 期 來 說 明 23 陳 美 如, 台 灣 語 言 教 育 政 策 之 回 顧 與 展 望, 高 雄 : 復 文,1998 年, 頁

18 總 的 來 說, 日 本 治 台 時 期 的 總 督 府 在 推 行 國 語 運 動 初 期 尚 稱 和 緩, 不 但 一 方 面 積 極 研 究 台 語 ; 一 方 面 也 致 力 於 國 語 的 普 及 化, 使 得 島 內 人 民 得 以 互 相 溝 通 因 此 在 教 育 初 期, 是 以 台 語 教 日 語, 教 材 也 是 日 台 對 譯, 還 有 所 謂 的 漢 文 課 ; 直 到 1913 年 發 現 對 譯 法 對 於 消 滅 母 語 效 果 不 佳, 因 此 改 以 直 接 教 學 法 24, 不 再 教 授 台 語 白 話 文, 因 此, 真 正 強 力 實 施 國 語 運 動 只 有 後 期 嚴 厲 的 八 年 雖 然 推 廣 日 語 是 總 督 府 在 台 殖 民 的 一 貫 語 言 政 策, 但 是 1937 年 中 日 戰 爭 爆 發 前 才 推 行 的 皇 民 化 運 動, 賦 予 日 語 運 動 新 的 精 神 意 涵, 也 就 是 講 日 語 是 成 為 真 正 的 日 本 人 的 必 備 條 件 在 皇 民 化 運 動 之 前, 雖 然 台 灣 能 講 日 語 的 人 數 已 經 慢 慢 成 長, 但 其 實 大 部 分 的 台 灣 人 除 了 跟 日 人 談 話 或 辦 公 外, 日 常 生 活 還 是 以 母 語 為 主, 因 此 皇 民 化 運 動 的 日 語 運 動 的 目 標 在 於 改 造 台 灣 社 會 成 為 一 個 完 全 使 用 日 語 的 社 會, 這 是 和 先 前 的 日 語 運 動 最 大 的 不 同 處 為 了 消 除 台 灣 社 會 雙 語 ( 日 語 跟 母 語 ) 併 用 的 現 象, 採 取 了 一 連 串 的 措 施, 包 括 學 校 廢 除 漢 文 課, 報 紙 廢 除 漢 文 欄, 並 獎 勵 國 語 家 庭 與 國 語 模 範 部 落 整 個 日 語 運 動, 在 同 化 主 義 以 及 皇 民 化 運 動 的 推 展 下, 總 督 府 展 開 了 一 波 波 的 普 及 運 動, 從 早 期 國 語 傳 習 所 國 語 練 習 所, 到 中 期 的 國 語 講 習 所 的 設 立 25, 後 期 廢 除 漢 文 課 報 紙 漢 文 欄, 及 更 後 期 的 國 語 常 用 家 庭 與 國 語 常 用 部 落 等 等 政 策 推 展, 顯 示 總 督 府 的 主 要 策 略 就 是 不 斷 強 化 民 間 社 團 組 織, 動 員 社 會 各 階 層 以 期 達 到 全 面 日 語 化 據 學 者 統 計,1940 年 日 語 普 及 率 已 達 51%, 到 了 1944 年 甚 至 高 達 71% 26 不 過, 雖 然 日 語 普 及 率 在 日 本 據 台 後 期 有 激 増 的 趨 勢, 但 是 日 語 在 當 時 的 台 灣 始 終 未 成 為 家 庭 語 言, 甚 至 有 時 候 在 公 眾 領 域 通 行 度 還 是 不 高 日 本 直 到 在 台 灣 推 行 皇 民 化 運 動, 才 開 始 強 制 推 行 所 謂 的 國 語 ( 日 語 ) 政 策, 但 基 本 上 還 是 屬 於 比 較 鼓 勵 性 質 的 ; 加 上 當 時 傳 播 媒 體 不 夠 發 達, 台 灣 各 族 群 母 語 所 受 到 的 傷 害 和 國 治 時 期 相 比, 其 實 沒 有 很 嚴 重 因 此 有 學 者 指 稱 27, 日 語 運 動 五 十 年 的 結 果 最 多 是 使 台 灣 從 單 語 變 成 母 語 日 語 併 用 的 雙 語 社 會, 日 語 的 部 分 主 要 還 是 用 於 學 校 跟 官 廳, 其 他 公 共 領 域 尚 未 很 普 及, 更 不 用 說 是 侵 入 台 灣 人 的 家 庭 成 為 家 庭 語 言, 所 以 在 此 階 段, 母 語 的 生 命 力 還 算 是 強 韌 24 由 於 對 譯 法 容 易 養 成 學 生 對 譯 的 習 慣, 無 法 拋 棄 母 語 的 影 響, 例 如 我 們 學 習 英 語 就 是 對 譯 的 做 法, 中 文 的 思 考 很 難 擺 脫 相 對 地, 所 謂 的 直 接 教 學 法, 就 是 課 程 中 只 以 目 標 語 言 來 教 學, 不 用 其 他 語 言 作 為 輔 助 或 穿 插, 以 期 達 到 直 接 的 學 習 效 果 25 上 述 的 國 語 傳 習 所 國 語 練 習 所 國 語 講 習 所 都 是 日 本 人 為 了 推 廣 日 語 所 設 置 的 一 種 學 校, 只 是 不 同 時 期 名 稱 的 改 變, 性 質 與 目 的 是 不 變 的 26 黃 宣 範, 語 言 社 會 與 族 群 意 識 台 灣 語 言 社 會 學 研 究, 台 北 : 文 鶴,1994 年, 頁 同 註 26, 頁 96 18

19 二 台 灣 實 施 憲 政 後 (1945~ 迄 今 ) 八 年 抗 戰 勝 利 後, 為 了 消 除 皇 民 化 運 動 的 影 響 力, 國 民 政 府 亦 以 推 行 國 語 ( 北 京 話 ) 為 統 治 的 第 一 要 務 1946 年 成 立 台 灣 省 國 語 運 動 推 行 委 員 會 制 定 台 灣 省 國 語 運 動 綱 領, 作 為 推 行 國 語 的 準 則, 其 中 第 一 條 即 表 明 : 實 行 台 語 復 原, 從 方 言 比 較 學 習 國 語, 由 此 可 知, 其 實 國 語 推 行 委 員 會 的 設 計, 原 本 是 要 採 行 雙 語 教 育, 和 日 治 初 期 相 同 但 事 實 上, 台 語 教 育 根 本 沒 有 進 行! 在 大 陸 變 色 後, 四 十 五 十 年 代 大 批 外 省 人 移 入 台 灣, 國 語 運 動 的 推 行 便 更 加 急 迫 了, 國 語 教 育 完 全 使 用 直 接 教 學 法, 上 課 絕 口 不 提 方 言! 另 外, 不 論 是 電 影 院 街 頭 運 動 會 等 種 種 場 所 也 都 禁 止 使 用 方 言 甚 至 在 1956 年 5 月 30 日, 教 育 廳 下 令 各 中 等 學 校 談 話 應 盡 量 講 國 語, 避 免 講 方 言 此 後, 各 級 學 校 頒 布 禁 止 講 方 言 的 訓 令, 在 小 學 推 行 最 為 有 力, 至 今 仍 有 許 多 台 灣 人 還 有 小 學 說 方 言 被 體 罰 罰 錢 掛 狗 牌 的 慘 痛 經 驗 該 時 期 開 始, 國 語 運 動 推 行 有 別 於 日 治 時 期 最 大 的 影 響 就 是 媒 體 效 應 1976 年 廣 播 電 視 法 第 20 條 規 定 : 電 台 對 國 內 廣 播 語 言 應 以 國 語 為 主, 方 言 應 逐 年 減 少, 其 所 佔 比 例, 應 由 新 聞 局 視 實 際 需 要 定 之 黃 宣 範 指 出,1970 年 代 初 期, 三 台 的 台 語 節 目 約 占 整 個 節 目 的 一 半,1972 年 再 降 到 20%, 廣 電 法 的 通 過 使 方 言 節 目 日 漸 漸 少, 至 1992 年 已 降 至 個 位 數 28 國 民 政 府 領 台 五 十 幾 年 來, 在 解 嚴 之 前, 其 語 言 政 策 充 滿 了 壓 迫 與 排 他 性, 強 力 壓 抑 本 土 語 言 期 望 達 到 一 統 語 言 的 目 標 ; 加 上 電 子 媒 體 的 進 步, 透 過 無 遠 弗 屆 的 聲 音 跟 畫 面 的 力 量, 將 國 語 政 策 執 行 更 為 徹 底, 不 僅 在 學 校 充 斥 禁 止 說 方 言 的 規 定, 在 廳 堂 也 充 斥 著 政 府 華 語 至 上 的 觀 念, 導 致 許 多 年 輕 人 已 經 不 識 母 語 為 何 物? 為 何 要 學 習? 有 何 重 要 性? 短 短 五 十 幾 年, 和 日 治 時 期 相 比, 國 府 推 行 國 語 運 動 成 效 頗 為 顯 著 舉 例 來 說,1932 年 日 本 人 在 台 灣 已 推 行 三 十 七 年 的 日 語, 以 當 時 台 北 市 的 日 語 家 庭 來 看, 也 僅 佔 人 口 的 2%;1990 年 代 初 期, 在 台 北 市 的 國 語 家 庭 至 少 超 過 20%! 29 因 此 有 關 閩 南 客 家 以 及 原 住 民 語 言 能 力 與 使 用 狀 況, 依 據 曹 逢 甫 與 黃 雅 榆 在 1995 年 做 的 研 究, 其 母 語 能 力 都 有 流 失 的 現 象, 而 會 導 致 這 種 情 形, 最 有 可 能 的 推 論 就 是 國 民 黨 政 府 五 十 年 來 在 戒 嚴 體 制 下 推 行 單 一 國 語 政 策 所 導 致 的 結 果 同 註 26, 頁 黃 宣 範, 正 視 客 籍 人 士 的 母 語 運 動, 收 錄 於 台 灣 客 家 公 共 事 務 協 會 編 新 个 客 家 人, 台 北 : 臺 原,1991 年, 頁 曹 逢 甫 / 黃 雅 瑜, 客 語 危 機 以 及 客 家 人 對 客 語 和 政 府 語 言 政 策 的 態 度, 網 址 : 檢 索 日 期 :97 年 4 月 7 日 19

20 台 灣 實 施 憲 政 後 各 階 段 之 語 言 教 育 政 策 時 期 重 要 的 語 教 政 策 穩 定 推 動 時 期 (1945~1969) 治 台 初 期, 為 消 除 皇 民 化 之 影 響, 規 定 各 級 機 關 學 校 與 公 共 場 所 一 律 使 用 國 語, 避 免 使 用 方 言 政 策 貫 徹 時 期 (1970~1986) 七 十 年 代 內 憂 外 患 不 斷, 為 強 化 意 識 鞏 固 政 權, 再 次 強 調 國 語 運 動 的 重 要, 本 時 期 並 通 過 廣 播 電 視 法 的 規 定 多 元 開 放 時 期 (1987~ 迄 今 ) 民 主 風 氣 漸 興, 社 會 運 動 四 起, 母 語 教 育 開 始 出 現 呼 籲, 直 到 1993 年 教 育 部 始 鬆 綁, 將 母 語 教 育 列 入 中 小 學 教 育 範 圍, 開 啟 我 國 多 元 教 育 的 歷 程 表 4 註 : 資 料 來 源 參 見 註 13 三 小 結 相 較 於 日 治 時 期, 台 灣 實 施 憲 政 後, 政 府 所 實 施 的 國 語 政 策 一 開 始 就 是 剛 性 推 動, 統 治 台 灣 後 第 一 年 就 下 令 廢 除 報 紙 的 日 文 版 比 起 日 本 統 治 時 期, 乃 在 台 四 十 二 年 後 ( 西 元 1937 年 ) 才 下 令 廢 除 報 紙 的 漢 文 欄, 來 得 既 嚴 苛 又 不 合 理 再 者, 台 灣 實 施 憲 政 後 國 語 運 動 推 行 最 大 的 利 器, 除 了 因 為 彼 此 都 是 炎 黃 子 民, 身 分 關 係 較 為 親 密 外 ; 台 灣 的 人 民, 在 日 治 末 期 的 國 語 運 動 中 已 將 國 語 的 觀 念 深 入 人 心, 所 以 當 國 民 黨 要 台 灣 人 改 學 北 京 話 時, 一 般 人 自 然 就 比 較 容 易 接 受 了 雖 然 學 習 的 內 容 不 一 樣, 但 是 國 民 學 習 國 語 已 被 視 為 天 經 地 義 的 了! 31 加 上 電 子 媒 體 的 進 步, 使 得 國 語 運 動 能 以 相 當 快 地 速 度 侵 入 家 庭 每 一 個 角 落 兩 次 國 語 運 動 之 比 較 日 治 時 期 台 灣 實 施 憲 政 後 統 治 者 日 本 人, 權 力 優 勢 的 少 數 族 群, 採 取 高 壓 獨 裁 中 國 大 陸 遷 台 之 國 民 政 府, 權 力 優 勢 的 少 數 族 群, 採 取 高 壓 獨 裁 意 識 形 態 皇 民 化 意 識 大 中 華 意 識 政 策 實 施 廢 漢 文, 禁 漢 語 國 語 家 庭 廢 日 文 禁 方 言 廣 電 媒 體 的 應 用 實 施 態 度 先 鼓 勵 後 嚴 苛 自 始 即 嚴 苛 國 語 普 及 率 1940 年 普 及 率 達 51% 1991 年 普 及 率 已 高 達 90% 表 5 註 : 資 料 來 源 參 見 註 周 婉 窈, 海 行 兮 的 年 代 : 日 本 統 治 末 期 台 灣 史 論 集, 台 北 : 允 晨,2002 年, 頁

21 短 短 不 到 一 百 年, 台 灣 社 會 歷 經 兩 度 語 言 的 轉 換, 這 兩 度 改 變 都 是 上 位 統 治 者 以 政 權 掌 控 教 育 的 方 式 強 加 在 台 灣 人 身 上 的 改 變, 但 是 吾 人 不 能 完 全 說 這 樣 的 影 響 都 是 負 面 的! 日 治 時 期 台 灣 人 第 一 次 體 驗 國 語 這 件 事, 也 是 第 一 次 台 灣 各 族 群 有 了 共 通 的 語 言 彼 此 交 流, 這 種 經 驗 可 以 促 使 民 眾 在 共 同 歷 史 經 驗 中 產 生 共 同 的 群 體 意 識 另 外, 在 日 治 初 期 的 社 會 語 言 狀 況, 也 可 以 證 明 其 實 雙 語 併 用 在 台 灣 的 社 會 上 是 可 行 且 良 善 的! 台 灣 原 本 就 是 一 個 多 族 群 多 語 言 的 社 會, 這 是 過 去 一 百 多 年 的 殖 民 式 統 治 所 要 改 造 或 是 不 願 承 認 的 事 實 一 個 世 紀 兩 個 朝 代 的 國 語 政 策, 不 能 說 毫 無 正 面 影 響 ; 站 在 保 存 本 土 語 言 文 化 的 立 場 上, 這 兩 度 獨 尊 國 語 的 運 動, 貽 害 甚 大! 雖 然 吾 人 不 能 再 回 到 日 本 治 台 前 各 族 群 各 說 各 話 的 年 代, 但 是 我 們 至 少 可 以 突 破 獨 尊 國 語 這 種 過 時 的 觀 念 來 達 到 現 今 多 元 的 語 言 文 化 第 二 項 多 語 並 存 九 年 一 貫 鄉 土 語 言 教 學 之 推 行 一 政 府 之 政 策 1987 年 解 嚴 後, 我 國 語 教 政 策 邁 向 開 放 發 展 時 期, 不 再 嚴 格 限 制 於 國 語 的 使 用, 多 元 語 言 開 始 並 存, 惟 國 小 課 程 總 綱 修 訂 小 組 仍 在 1990 年 聲 明 : 在 國 民 教 育 階 段, 應 以 建 立 國 民 共 同 文 化 與 語 言 基 礎 為 首 要, 國 小 教 師 應 使 用 國 語 教 學, 若 有 興 趣 研 修 各 地 方 語 言 之 學 生 可 利 用 課 外 時 間 學 習 32 故 此 時 期 仍 以 國 語 文 為 最 主 要 科 目, 但 是 教 育 部 已 經 開 始 反 省 過 去 教 育 措 施 的 問 題, 並 著 手 開 放 母 語 教 學 終 於, 教 育 部 在 1993 年 重 新 修 訂 國 小 課 程 標 準 總 綱 明 定 於 小 三 至 小 六 增 設 鄉 土 教 學 活 動 科, 每 週 一 節, 由 各 校 自 鄉 土 語 言 鄉 土 歷 史 鄉 土 地 理 鄉 土 自 然 鄉 土 藝 術 等 五 項 活 動 內 容 中, 自 行 編 篡 或 自 由 選 擇 教 材 進 行 教 學 換 句 話 說, 自 85 學 年 度 開 始, 包 括 鄉 土 語 言 鄉 土 歷 史 鄉 土 地 理 鄉 土 自 然 鄉 土 藝 術 等 內 容 的 鄉 土 課 程 將 納 入 正 式 課 程 因 此,85 學 年 度 入 學 的 小 朋 友, 到 87 學 年 度 三 年 級 開 始, 成 為 全 國 第 一 批 上 鄉 土 教 學 的 小 朋 友 此 次 的 教 育 改 革, 不 論 在 特 色 上 內 容 上 都 與 過 去 有 明 顯 的 不 同 首 先 就 修 正 特 色 : 採 取 開 放 參 與 由 下 而 上 重 視 民 意 整 合 研 究 四 大 運 作 特 性, 分 述 如 下 張 博 宇, 台 灣 地 區 國 語 運 動 史 料, 台 北 : 台 灣 商 務 印 書 館,1974 年, 頁 九 年 一 貫 課 程 與 教 學 網, 九 年 一 貫 課 程 修 訂 過 程 與 特 色, 網 址 : 檢 索 日 期 :2007 年 11 月 29 日 21

22 ( 一 ) 開 放 參 與 以 往 課 程 修 訂 過 程 並 未 開 放 討 論, 在 草 案 出 現 之 前, 外 人 很 難 知 悉 課 程 的 修 訂 過 程 本 次 修 訂 一 開 始 便 邀 集 各 界 人 士 參 與, 運 作 過 程 開 放 透 明 ( 二 ) 由 下 而 上 以 往 課 程 標 準 的 內 容, 都 是 由 教 育 部 決 定, 所 以 課 程 決 定 權 是 採 取 由 上 而 下 的 行 政 模 式, 站 在 第 一 線 的 教 師 反 而 是 最 後 才 知 道 的, 僅 能 按 表 操 課, 如 此 理 想 與 現 實 產 生 了 很 大 的 差 距 因 此, 改 採 由 下 而 上 的 修 訂 模 式, 辦 理 多 場 座 談 會 研 討 會 與 公 聽 會, 彙 集 各 方 意 見, 將 決 定 權 下 放 ( 三 ) 重 視 民 意 由 於 透 過 由 下 而 上 的 模 式, 充 分 反 映 民 意, 不 論 體 制 外 或 是 基 層 教 師 的 意 見, 都 成 為 影 響 本 次 修 訂 的 重 要 原 因 ( 四 ) 整 合 研 究 為 了 避 免 中 小 學 課 程 內 容 的 結 構 不 連 貫 或 是 缺 乏 統 一 的 情 形, 本 次 修 訂 採 取 一 個 專 案 小 組 七 個 領 域 研 修 小 組, 同 時 針 對 中 小 學 課 程 目 標 進 行 規 劃 與 設 計 由 於 改 革 幅 度 鉅 大, 修 正 至 今 共 經 歷 了 六 階 段 的 修 正 ( 自 1997 年 開 始 至 2008 年 4 月 ), 完 成 了 主 導 國 民 中 小 學 教 育 的 依 據 九 年 一 貫 課 程 綱 要 以 及 相 關 實 施 要 點 各 學 習 領 域 課 程 實 施 標 準 等 重 大 議 題 自 此, 台 灣 的 國 民 教 育 走 向 已 正 式 宣 告 邁 向 關 懷 鄉 土 放 眼 國 際 的 多 元 開 放 發 展 的 時 代! 二 民 間 之 意 見 雖 然 在 二 十 世 紀 末 教 育 部 政 策 的 大 改 變, 讓 台 灣 的 教 育 體 制 有 了 重 大 的 變 革, 但 是 否 已 符 合 人 民 心 中 所 期 望 的 改 革 內 容? 坦 白 來 說, 政 府 跟 民 間 的 想 法 從 過 去 到 現 在 ㄧ 直 都 存 在 著 落 差 其 實 在 1988 年 年 底, 客 家 還 我 母 語 遊 行 走 上 街 頭, 就 提 出 實 施 雙 語 教 育 等 三 大 訴 求 ; 隔 年 年 底, 以 推 行 母 語 為 政 見 的 民 進 黨 籍 候 選 人 多 當 選 縣 市 長, 先 後 在 新 竹 縣 宜 蘭 縣 台 北 縣 屏 東 縣 和 高 雄 縣 等 地 實 施 母 語 教 學 34, 是 我 國 實 施 母 語 教 學 的 開 始 雖 然 1993 年 教 育 部 在 國 小 課 程 標 準 修 訂 委 員 會 的 認 可 下, 宣 布 將 在 85 學 年 度 開 始 增 設 國 小 三 年 級 至 六 年 級 每 週 一 節 的 鄉 土 教 學 活 動, 同 年 8 月 通 過 國 小 鄉 土 教 學 活 動 課 程 標 準 草 案, 母 語 教 育 及 鄉 土 文 化 教 育 首 次 正 式 納 入 中 小 學 教 育 範 疇 然 而, 鄉 土 教 學 在 教 育 部 的 規 劃 中, 34 楊 鏡 汀, 從 母 語 教 學 的 回 顧 談 解 嚴 後 的 海 陸 客 語 教 學, 發 表 於 台 灣 話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新 竹 : 清 華 大 學 語 言 學 研 究 所,1995 年, 頁

23 除 了 鄉 土 語 言 的 教 授 外, 尚 有 鄉 土 歷 史 地 理 自 然 與 藝 術 四 類 課 程, 時 數 有 限 卻 又 必 須 再 切 割 予 其 他 鄉 土 課 程, 母 語 教 育 的 成 效 是 備 受 質 疑 原 本 教 育 部 最 初 的 課 程 設 計, 是 以 國 小 生 選 修 的 方 式 進 行, 每 週 授 課 一 至 兩 小 時 ; 對 於 教 育 部 做 成 母 語 教 育 採 選 修 方 式 的 政 策 決 定, 本 土 母 語 團 體 認 為 母 語 教 學 選 修 將 無 法 落 實 母 語 教 育, 而 學 習 效 果 也 將 因 選 修 缺 乏 教 學 評 鑑 而 大 打 折 扣 因 此, 台 灣 客 家 公 共 事 務 協 會 基 督 教 長 老 教 會 台 灣 教 授 協 會 等 團 體 乃 在 1999 年 7 月 7 日, 在 立 委 陪 同 下 拜 會 教 育 部 長 楊 朝 祥, 發 表 鄉 土 語 言 應 為 各 族 群 學 童 必 修 課 的 聲 明, 明 確 主 張 應 該 將 華 語 ( 即 一 般 稱 為 國 語 ) 和 原 住 民 語 客 語 閩 南 語 同 列 為 本 國 語 文, 地 位 平 等, 從 國 小 一 年 級 到 國 中 三 年 級 都 應 該 必 修 其 中 一 種 語 文, 楊 朝 祥 同 意 將 鄉 土 語 文 列 入 必 選 課 程 35 然 而, 語 文 領 域 小 組 將 國 中 小 必 選 台 灣 母 語 的 決 議 提 交 總 綱 小 組 審 議 時, 總 綱 小 組 卻 以 政 治 歸 政 治 教 育 歸 教 育 為 由, 未 將 語 文 領 域 小 組 決 議 納 入 議 程 討 論 36 為 此, 台 灣 教 授 協 會 等 民 間 團 體 在 12 月 底 至 教 育 部 抗 議, 公 佈 母 語 共 同 宣 言, 希 望 將 鄉 土 語 言 正 名 為 母 語, 同 時 比 照 國 語 於 基 本 授 課 時 段 上 課, 每 週 兩 節, 一 到 九 年 級 皆 要 授 課 隨 後 教 育 部 國 民 中 小 學 課 程 修 訂 審 議 委 員 會 開 會 達 成 共 識, 九 年 一 貫 鄉 土 語 言 課 程 從 小 一 至 小 四 列 為 必 選, 每 週 一 至 二 節 於 彈 性 授 課 時 段 教 學, 五 年 級 以 後 則 由 各 校 自 行 決 定 是 否 繼 續 開 班 授 課 年 1 月 7 日, 台 灣 教 授 協 會 等 民 間 團 體 再 度 至 教 育 部 陳 情, 要 求 教 育 部 重 視 母 語 教 學, 國 中 小 九 年 都 應 該 將 鄉 土 語 言 課 程 列 為 必 選 經 過 多 次 討 論, 教 育 部 最 終 決 定 鄉 土 語 言 教 學 的 內 容 為 下 : 1 國 小 一 到 六 年 級 必 選, 國 中 則 由 學 生 依 意 願 自 由 選 習 2 鄉 土 語 言 每 週 為 一 節 的 課 程 3 鄉 土 語 言 為 閩 南 語 客 家 語 和 原 住 民 語 三 選 一 35 謝 文 華, 客 家 母 語 運 動 的 語 藝 歷 程 (1987~2001), 台 北 : 輔 仁 大 學 大 眾 傳 播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2002 年, 頁 郭 敏 郎, 從 國 民 教 育 九 年 一 貫 課 程 看 臺 灣 母 語 教 育 政 策 的 改 變 與 展 望, 中 正 高 工 學 報, 1,2001 年 4 月, 頁 教 育 部 提 出 理 由, 基 於 充 分 尊 重 學 生 個 別 差 異 學 校 發 展 特 色 及 地 區 資 源 不 同 等 條 件, 九 年 一 貫 課 程 設 計 將 保 留 學 校 課 程 活 動 的 彈 性 空 間 和 教 師 專 業 自 主 權, 在 國 小 增 設 每 週 彈 性 應 用 時 間, 而 國 中 則 彈 性 開 設 選 修 課 程, 此 彈 性 授 課 時 間 佔 總 授 課 時 數 的 20% 也 因 為 有 彈 性 授 課 的 時 間 規 定, 所 以 至 今 仍 有 許 多 學 校, 將 客 語 教 學 的 授 課 時 間 排 在 非 正 常 上 課 時 間, 例 如 早 自 習 午 休, 甚 至 下 課 時 間, 造 成 學 生 選 修 負 擔 以 及 選 修 意 願 不 高 23

24 雖 然, 有 許 多 民 間 關 心 母 語 教 育 的 團 體 仍 不 滿 教 育 部 關 於 節 數 選 課 方 式 等 等 的 決 定, 至 少, 鄉 土 語 言 教 學 至 此 已 確 立 了 往 後 母 語 教 學 的 授 課 時 數 課 程 型 態, 各 縣 市 政 府 依 地 區 特 性 研 發 鄉 土 語 言 教 材 建 立 鄉 土 語 言 師 資 檢 核 認 證 制 度 等 配 套 措 施, 母 語 教 學 也 在 90 學 年 度 起 成 為 中 小 學 教 育 的 正 式 課 程 自 從 新 制 度 開 始 推 行 以 來, 民 間 有 大 量 輿 論 做 了 相 關 的 探 討 有 研 究 者 針 對 九 年 一 貫 之 鄉 土 語 言 教 育 是 否 應 該 推 行 的 爭 議, 整 理 了 國 內 五 大 報 系 以 及 客 家 雜 誌, 將 支 持 與 反 對 的 理 由 整 理 出 來, 本 文 僅 再 加 以 簡 化 整 理 如 下 : 38 ( 一 ) 支 持 母 語 教 學 者 之 意 見 支 持 者 強 調 語 言 的 學 習 效 果 隨 著 年 齡 遞 減, 將 母 語 教 學 列 入 國 中 小 的 正 式 課 程, 有 助 於 提 升 學 生 的 母 語 表 達 能 力, 而 鄉 土 語 文 教 學 若 列 為 選 修 課 程, 無 疑 是 讓 母 語 的 發 展 自 生 自 滅, 弱 勢 語 言 流 失 的 情 形 將 更 嚴 重 另 外, 對 於 母 語 教 育 的 責 任 歸 屬, 支 持 者 多 認 為 過 去 獨 尊 國 語 的 政 策 是 造 成 母 語 流 失 的 主 因, 家 庭 因 而 不 再 具 備 母 語 教 育 的 功 能 ; 又 推 行 共 同 語 言 不 必 然 與 母 語 傳 承 衝 突, 執 政 者 有 義 務 維 持 本 土 語 言 文 化 的 發 展, 正 式 的 學 校 母 語 教 育 因 而 成 為 挽 救 母 語 流 失 的 希 望 寄 託 換 句 話 說, 支 持 者 認 為 過 去 推 行 國 語 運 動 導 致 各 族 群 母 語 逐 漸 流 失, 政 府 因 此 在 挽 救 本 土 語 言 文 化 上 是 無 可 推 卸 的 責 任, 而 透 過 正 式 學 校 教 育 進 行 母 語 教 學 乃 具 有 補 救 教 學 的 意 味 ; 另 外, 除 了 經 由 學 校 教 育 外, 同 時 也 應 該 將 過 去 被 視 為 粗 俗 的 母 語 形 象 予 以 扭 轉, 藉 由 將 閩 南 語 等 語 言 明 訂 為 台 灣 母 語, 各 族 群 語 言 的 平 等 始 能 落 實 針 對 母 語 教 學 的 可 能 性 之 討 論, 支 持 者 對 此 多 持 正 面 態 度, 認 為 現 有 客 語 教 學 所 需 的 師 資 極 為 充 裕, 而 既 有 的 編 制 教 材 也 足 以 提 供 豐 富 的 授 課 內 容, 各 地 腔 調 的 差 異 也 將 因 方 言 的 文 字 化 而 獲 得 解 決 同 時, 支 持 者 也 十 分 強 調 鄉 土 語 言 教 學 列 入 正 式 教 育 的 必 要 性, 認 為 一 旦 母 語 教 學 採 選 修 方 式 進 行, 將 使 母 語 的 傳 承 與 發 展 落 入 自 生 自 滅 的 窘 境 38 林 詩 偉, 集 體 認 同 的 建 構 : 當 代 台 灣 客 家 論 述 的 內 容 與 脈 絡 分 析 (1987~2003), 台 北 : 台 灣 大 學 國 家 發 展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2005 年, 頁 林 詩 偉 針 對 國 內 平 面 媒 體 中 國 時 報 聯 合 報 自 由 時 報 與 民 眾 日 報, 理 由 是 因 為 這 四 大 報 系 乃 國 內 研 究 多 數 會 採 納 的 報 刊, 其 中 四 家 立 場 剛 好 分 布 在 政 治 光 譜 的 兩 端 ; 另 外 中 央 日 報 乃 因 考 量 2000 年 總 統 大 選 政 黨 輪 替, 深 具 黨 派 色 彩 的 中 央 日 報 對 於 客 家 文 化 運 動 的 報 導, 在 2000 年 前 後 的 變 化 也 深 具 參 考 價 值 關 於 雜 誌 的 部 分, 主 要 以 客 家 風 雲 雜 誌 與 改 版 後 的 客 家 雜 誌 為 主, 一 路 紀 錄 客 家 運 動 的 始 末 ; 由 於 其 他 客 家 期 刊, 因 為 發 刊 較 不 固 定 或 是 期 數 發 行 很 短 內 容 多 以 地 方 風 采 或 是 客 家 社 團 為 主, 因 此 僅 參 考 不 納 入 24

25 ( 二 ) 反 對 母 語 教 學 者 之 意 見 反 對 者 在 此 認 為 母 語 教 學 所 需 的 師 資 嚴 重 缺 乏, 而 各 種 方 言 之 間 存 在 著 腔 調 上 的 差 異, 因 此 教 材 方 面 未 有 一 致 以 致 無 法 進 行 統 一 教 學 ; 更 重 要 的 是, 教 育 部 對 於 母 語 的 定 義 不 明 確, 閩 南 語 客 語 以 及 原 住 民 語 皆 非 外 省 人 的 母 語, 課 程 設 計 上 無 法 兼 顧 各 族 群 需 求 及 公 平 性, 同 時 在 人 口 比 例 及 實 用 功 能 考 量 下, 鄉 土 語 言 教 學 有 利 於 優 勢 的 閩 南 語 而 不 利 於 其 他 弱 勢 語 言 另 外, 反 對 者 強 調 將 母 語 列 為 必 修 課 程 的 作 法 如 同 過 去 獨 尊 國 語 的 政 策, 都 是 企 圖 以 國 家 政 策 影 響 語 言 生 態 的 自 然 發 展, 母 語 教 學 唯 有 以 選 修 方 式 授 課, 才 能 突 顯 文 化 傳 承 的 包 容 與 多 元 性 再 者, 學 校 教 育 授 課 時 數 有 限, 難 以 產 生 具 體 的 教 學 效 果, 母 語 傳 承 透 過 家 庭 學 習 更 為 有 效 而 適 當 三 小 結 筆 者 以 為 上 述 兩 方 意 見 皆 有 其 道 理, 不 過 單 就 現 行 規 範 來 論, 第 一 既 然 已 經 明 定 必 須 進 行 鄉 土 語 言 的 教 學, 鄉 土 語 言 教 學 就 有 其 合 法 性 與 正 當 性, 就 依 法 行 政 的 角 度, 政 府 就 有 執 行 法 令 與 監 督 地 方 的 義 務 因 此, 有 法 令 規 定 就 無 所 謂 要 不 要 實 施, 只 有 做 得 好 不 好 的 問 題 第 二 一 個 完 整 有 效 的 法 令 必 須 涵 蓋 實 行 要 件 效 果 以 及 配 套 措 施 目 前 的 鄉 土 語 言 在 事 前 課 程 安 排 教 材 編 制 與 事 中 教 師 教 學 和 學 生 學 習 效 果, 以 及 事 後 的 監 督 與 懲 罰 都 未 有 一 全 面 統 合 性 的 規 範, 對 於 母 語 教 育 的 推 動 著 實 不 利, 因 此 即 使 有 心 推 動 有 可 能 因 為 配 套 不 足 而 失 敗 總 結 來 論, 既 然 母 語 的 流 失 過 去 政 府 的 國 語 政 策 乃 主 因 之 一, 是 國 人 皆 認 同 而 不 可 否 認 的 事 實, 政 府 當 然 有 予 以 復 甦 之 責 ; 當 前 的 母 語 教 學 政 策 原 意 雖 好, 但 是 反 對 聲 音 卻 也 十 分 真 切, 這 其 實 正 顯 示 出 當 前 政 策 的 不 足 與 缺 失 所 在 第 三 項 客 語 教 學 之 現 況 與 困 境 之 突 破 ㄧ 客 語 開 課 之 現 況 2000 年 9 月 30 日, 教 育 部 台 (89) 國 字 第 號 令, 公 佈 了 九 年 一 貫 課 程 暫 行 綱 要, 宣 告 了 台 灣 的 教 育 體 制 將 從 一 元 走 向 多 元, 從 獨 尊 國 語 邁 向 多 語 並 存 惟 九 年 一 貫 課 程 自 90 學 年 度 開 始 實 施 至 今 已 走 了 七 個 年 頭, 期 間 掌 聲 與 噓 聲 不 斷 令 吾 人 好 奇 的 是, 台 灣 在 歷 經 兩 次 國 語 運 動 後, 那 些 幾 乎 快 消 滅 殆 盡 的 鄉 土 語 言 ( 包 括 客 家 語 閩 南 語 和 原 住 民 語 ), 在 母 語 教 學 正 式 推 動 後 是 否 都 有 順 利 傳 承 存 活 下 去? 25

26 針 對 客 語 教 學 的 部 份 來 說, 自 從 鄉 土 語 教 實 施 以 來, 卻 屢 屢 傳 出 學 校 因 為 教 師 資 源 不 足 教 育 經 費 不 夠 選 課 人 數 不 多 等 等 理 由 而 不 開 設 客 語 課 程 根 據 媒 體 報 導,94 學 年 度 全 國 閩 南 語 開 班 數 為 班, 比 起 93 學 年 度 增 加 6317 班 ; 而 94 學 年 度 客 語 僅 開 7995 班, 比 起 93 學 年 度 還 減 少 了 2136 班, 這 樣 的 發 展 讓 關 心 客 語 發 展 者 感 到 憂 心 39 有 學 者 在 2006 年 針 對 全 省 各 縣 市 中 小 學 開 課 作 了 分 析 40 該 學 者 發 現 在 客 家 大 縣 裡 閩 南 語 不 但 絲 毫 未 受 忽 視, 甚 至 開 課 狀 況 還 遠 超 過 其 人 口 比 例 ; 而 在 閩 南 語 強 勢 的 縣 市, 原 客 語 則 幾 乎 沒 有 生 存 的 空 間 就 現 實 狀 況 來 說, 在 閩 南 語 獨 大 的 中 南 部 地 區, 小 朋 友 的 母 語 閩 南 語 可 能 本 來 就 說 得 不 錯, 加 上 體 制 教 學 的 協 助, 反 而 更 加 如 虎 添 翼! 雖 然 九 年 一 貫 課 程 將 鄉 土 語 言 教 學 納 入 正 式 課 程 中 值 得 肯 定, 但 是 在 教 學 實 施 上 卻 發 生 了 反 對 者 所 擔 心 的 西 瓜 效 應, 也 就 是 強 勢 語 言 閩 南 語 獨 大 的 偏 差 現 象 有 報 導 甚 至 指 出, 因 客 語 開 班 銳 減, 客 語 已 淪 為 新 弱 勢 語 言! 因 為 許 多 縣 市 和 學 校 為 省 去 開 課 麻 煩, 會 依 據 人 口 優 勢 和 作 業 方 便, 採 取 閩 南 語 的 單 語 教 學 而 原 住 民 族 語 言 的 方 面, 幸 而 還 有 升 學 加 分 的 優 待 以 及 母 語 認 證 的 保 障 ; 唯 有 客 家 學 生 學 習 母 語 的 權 益 最 沒 有 保 障, 變 相 成 為 遭 受 排 擠 的 最 大 受 害 者 41 二 客 語 教 學 之 困 境 筆 者 透 過 政 府 單 位 的 委 託 調 查 研 究 以 及 相 關 報 章 雜 誌 的 刊 載 42, 將 目 前 國 內 客 語 教 學 的 困 境 分 析 整 理 如 下 : ( 一 ) 家 長 排 斥 以 升 學 主 義 掛 帥 以 及 受 到 英 語 全 球 化 影 響 的 台 灣, 許 多 家 長 擔 心 母 語 的 推 行 會 妨 害 外 語 的 學 習, 進 而 影 響 小 孩 未 來 的 競 爭 力, 所 以 學 習 意 願 相 當 地 低 落, 情 願 孩 子 提 早 學 外 語 也 不 要 花 時 間 學 母 語 另 一 方 面, 家 庭 是 學 習 母 語 最 佳 的 場 域, 但 是 目 前 30 至 40 歲 的 家 長 本 身 母 語 能 力 不 佳, 平 時 也 不 與 子 女 用 客 語 交 談, 喪 失 了 最 佳 學 習 的 機 會 39 阿 和, 目 標 管 理 救 客 語, 客 家 雜 誌, 第 191 期,2006 年 5 月, 頁 張 美 煜, 弱 勢 語 言 的 新 危 機 母 語 教 學 閩 南 語 獨 大 客 語 開 班 不 成 比 例, 客 家 雜 誌, 第 191 期,2006 年 5 月, 頁 自 由 電 子 報, 班 級 銳 減, 客 語 淪 為 新 弱 勢 語 言,2006 年 3 月 27 日, 網 址 : 檢 索 日 期 :2006 年 3 月 27 日 42 資 料 來 源 包 括 : 行 政 院 客 家 委 員 會 委 託 研 究 報 告 台 北 市 客 家 事 務 委 員 會 客 家 文 化 季 刊 中 央 大 學 發 刊 客 家 文 化 研 究 通 訊 民 間 期 刊 雜 誌 報 紙 等 綜 合 整 理, 有 特 別 重 要 意 見 與 看 法, 亦 會 特 別 標 明 參 考 出 處 26

27 ( 二 ) 師 資 問 題 部 分 未 開 設 客 語 課 程 的 國 小 多 以 合 格 師 資 聘 請 不 易, 或 學 校 地 處 偏 僻 交 通 不 便 經 費 不 足 為 由, 甚 至 有 些 學 校 根 本 採 取 冷 漠 態 度 來 看 待 母 語 教 學, 成 為 推 動 客 語 教 學 的 困 境 而 支 援 教 師 本 身 或 因 鐘 點 費 僅 每 節 260 元, 如 果 學 校 路 途 遙 遠 交 通 不 便, 可 能 連 車 馬 費 都 不 夠 支 應, 加 上 支 援 教 師 未 獲 與 學 校 其 他 教 員 相 同 的 待 遇, 因 此 也 常 出 現 不 願 意 到 校 教 學 的 情 形 ; 另 外, 現 職 教 師 很 多 不 是 怕 麻 煩, 就 是 沒 有 意 願 積 極 參 加 研 習 就 擔 任 教 學 工 作, 所 以 在 素 質 方 面 良 莠 不 齊 ( 三 ) 行 政 措 施 未 能 配 合 雖 然 實 施 母 語 教 學 乃 既 定 政 策, 各 級 政 府 也 制 定 了 相 關 規 定, 不 過 規 定 歸 規 定, 如 果 沒 有 作 有 效 的 教 學 評 鑑 與 追 蹤, 一 紙 行 政 命 令 不 能 夠 替 母 語 教 學 在 各 校 爭 取 到 什 麼 位 置, 因 此 做 與 不 做 完 全 視 各 校 主 事 者 而 定 換 句 話 說, 真 正 主 導 小 朋 友 學 習 母 語 機 會 的 是 學 校 以 及 校 長 43 如 果 校 長 本 身 對 於 客 語 教 學 心 存 漠 視 不 關 心, 疏 於 督 促 與 監 督 之 責, 很 難 期 望 客 語 教 學 能 在 各 級 學 校 生 存 另 一 方 面, 只 要 學 生 選 修 不 同 鄉 土 語 言 教 學 課 程, 學 校 就 必 須 外 聘 教 師, 涉 及 薪 資 時 間 班 級 安 排 與 事 後 教 學 評 鑑 等 問 題, 以 及 許 多 行 政 手 續 的 辦 理, 為 避 免 麻 煩 往 往 不 鼓 勵 甚 至 有 些 學 校 的 行 政 單 位 為 了 減 少 排 課 的 麻 煩, 在 上 級 監 督 不 足 的 缺 失 下, 多 以 沒 有 法 規 規 定 一 定 都 要 開 設 三 語 的 要 求 或 假 課 程 發 展 委 員 會 決 議 或 家 長 會 反 對 之 名, 以 自 由 選 修 沒 人 選 課 或 人 數 不 足 為 藉 口 不 開 課 44 再 者, 上 級 政 府 單 位 例 如 教 育 部 或 客 委 會 未 能 積 極 加 強 對 客 語 教 學 的 監 督 協 調, 當 學 校 遇 到 困 難 時 ( 例 如 無 相 關 語 言 的 合 格 教 師 ) 未 能 及 時 協 助, 難 收 開 課 成 效 為 了 達 到 經 濟 效 應, 受 限 開 課 人 數 導 致 部 分 學 校 因 未 達 下 限 以 致 無 法 開 課 有 些 學 校 則 是 為 了 節 省 成 本 湊 足 開 班 人 數, 而 將 不 同 年 級 的 學 生 併 班 上 課 的 情 形 上 述 的 情 形 之 下, 課 程 時 間 的 安 排, 往 往 無 法 在 正 常 的 鄉 土 語 言 課 程 時 段 學 習, 而 被 改 排 在 晨 間 或 是 午 休 時 間, 學 習 效 果 自 然 不 佳 ( 四 ) 教 材 內 容 之 爭 議 有 關 客 語 教 學 符 號 的 使 用 文 字 的 選 擇 以 及 次 方 言 之 間 的 差 異, 在 在 都 成 為 問 題 特 別 是 拼 音 的 問 題, 到 底 應 該 採 取 哪 一 系 統? 目 前 台 灣 所 使 用 的 符 號 大 約 可 分 為 三 種, 一 為 注 音 符 號, 二 為 萬 國 音 標, 三 為 羅 馬 拼 音 其 中 羅 馬 拼 音 又 可 43 守 寍 寍, 在 地 的 人, 在 地 的 話 : 台 灣 的 母 語 教 學, 台 北 : 台 灣 大 學 新 聞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1996 年, 頁 筆 者 聽 擔 任 客 語 支 援 教 師 的 朋 友 說 到, 有 些 學 校 的 客 語 教 師 反 映 說, 有 些 導 師 會 對 想 要 跑 班 選 修 客 語 的 學 生 特 別 關 注, 會 問 他 們 說 : 你 會 說 客 語 嗎? 如 果 答 案 是 會, 老 師 就 會 說 : 既 然 會, 幹 嘛 還 要 學? 不 用 學 了! 若 答 不 會, 老 師 就 會 說 : 既 然 不 會 說, 選 了 也 學 不 會, 不 必 學 了! 如 此 半 強 迫 阻 擾 學 生 學 習 的 權 利, 可 以 說 是 變 相 的 自 由 選 修 何 智 明, 客 語 教 學 目 前 問 題 與 建 議 ( 二 ), 客 家 雜 誌, 第 167 期,2004 年 5 月, 頁

28 分 為 教 會 羅 馬 拼 音 國 語 注 音 符 號 第 二 式 漢 語 拼 音 台 灣 語 言 音 標 系 統 符 號 通 用 拼 音 等, 其 實 每 一 種 符 號 都 有 它 的 優 缺 點, 因 此 至 目 前 為 止 仍 爭 議 不 斷! 然 而 教 學 符 號 的 使 用 會 直 接 影 響 到 教 學 內 容 以 及 教 材 的 設 計, 在 客 語 教 學 的 路 上 成 為 一 塊 很 大 的 擋 路 石 45 小 結 以 目 前 我 國 國 民 教 育 體 制 在 小 學 各 個 學 科 安 排 之 彼 此 排 擠 的 效 應 下, 針 對 語 言 教 育 上, 國 語 教 育 每 週 至 少 10 小 時, 然 而 教 育 部 對 母 語 教 學 的 保 障 連 固 定 時 數 (1 小 時 ) 的 字 眼 都 予 以 刪 除, 同 時 母 語 教 學 始 終 未 獲 得 正 面 看 待 而 只 能 沿 用 鄉 土 語 言 的 名 稱 ; 換 言 之, 母 語 的 地 位 並 未 因 教 學 的 實 施 而 有 所 提 升 46 再 者, 母 語 教 學 納 入 學 校 課 程, 對 於 弱 勢 語 言 可 能 是 推 手, 也 可 能 變 成 殺 手 因 為 其 彈 性 多 元 卻 又 不 筆 試, 教 學 方 法 也 不 固 定, 監 督 制 度 也 不 全, 整 個 政 策 可 說 是 妾 身 不 明 在 沒 有 明 確 的 規 範 下, 其 實 許 多 學 校 都 是 採 取 上 有 政 策 下 有 對 策 的 態 度 來 應 付 47 而 客 語 教 學 本 身, 除 了 要 面 對 來 自 內 部 的 差 異 及 問 題, 還 必 須 面 對 外 在 正 式 教 育 體 制 內 的 優 勢 語 言 ( 華 語 閩 南 語 以 及 英 語 ) 的 夾 擊, 只 會 呈 現 強 者 越 強 弱 者 越 弱 的 惡 性 循 環 在 未 來, 非 客 家 聚 落 地 區 的 學 校 能 否 成 功 為 少 數 欲 學 習 客 語 的 學 生 開 設 課 程? 師 資 與 教 材 是 否 能 夠 配 合? 學 生 家 長 的 期 待 以 及 學 生 自 己 的 學 習 意 願, 會 不 會 受 到 市 場 需 求 的 因 素 而 左 右 其 決 定 等 等, 都 成 為 客 語 能 否 傳 承 的 變 數 三 困 境 之 突 破 針 對 上 述 中 小 學 母 語 教 學 的 問 題, 吾 人 提 出 以 下 的 建 議 : ( 一 ) 多 語 有 助 發 展 目 前 已 有 許 多 研 究 資 料 顯 示, 多 語 的 學 習 及 使 用 實 際 上 是 有 助 於 左 半 腦 ( 主 管 語 言 能 力 ) 神 經 連 結 的 保 存 而 國 外 眾 多 研 究 報 告 也 證 實, 孩 子 在 幼 兒 期 間 是 語 言 發 展 最 快 速 的 時 期, 也 是 語 言 學 習 最 關 鍵 的 時 期 因 為 就 人 類 生 長 觀 點 腦 部 發 育 來 說,5-6 歲 孩 童 腦 部 的 發 育 達 到 成 人 腦 部 的 90%, 個 體 若 在 這 時 期 學 習 兩 種 語 言, 將 會 非 常 的 熟 練 這 兩 種 語 言 第 二, 以 語 言 學 的 角 度, 在 語 言 學 中 也 有 關 鍵 年 紀 假 設 ", 對 於 幼 兒 來 說, 同 時 學 習 兩 個 語 言 系 統 甚 至 多 語, 在 詞 義 的 辨 別 上 會 比 只 會 母 語 的 兒 童 要 佔 優 勢! 羅 肇 錦, 客 語 教 學 的 擋 路 石, 國 文 天 地, 第 17 卷 第 7 期,2001 年 12 月 號, 頁 自 由 時 報, 鄉 土 語 言 列 為 國 小 必 選 課 程,2000 年 1 月 8 日,10 版 47 同 註 40, 頁 朝 陽 科 技 大 學 師 資 培 育 中 心, 人 類 發 展 過 程 中 的 必 備 要 素 : 同 時 和 前 後 學 習 第 二 語 言, 國 際 幼 教 新 知 網, 網 址 : 28

29 近 年 來 在 荷 蘭 美 國 及 加 拿 大 等 國 家 所 作 的 研 究 並 不 支 持 盡 早 讓 兒 童 脫 離 母 語, 愈 早 學 習 第 二 語 言 成 效 愈 大 說 法 其 他 的 研 究 則 發 現 母 語 讀 寫 能 力 好 的 兒 童, 學 習 第 二 語 言 讀 寫 的 速 度 也 會 快 一 些 愈 來 愈 多 的 研 究 指 出 引 入 第 二 語 言 作 教 學 媒 介 的 最 好 時 機 是 在 兒 童 學 學 會 母 語 讀 寫 能 力 之 後, 而 非 愈 早 愈 好 母 語 教 育 不 但 幫 助 母 語 學 習, 同 時 也 能 提 升 第 二 語 言 的 學 習 效 率 49 Krashen Long 與 Scarcella 於 1979 年, 綜 合 外 語 學 習 的 相 關 研 究 指 出 外 語 學 習 最 佳 的 時 機 是 在 青 少 年 的 早 期 ( 約 在 13 歲 左 右 ), 青 少 年 比 少 年 在 單 一 語 言 的 環 境 之 下 學 習 外 語 較 具 優 勢 的 理 由 是, 雖 然 年 紀 較 大 較 能 感 受 無 法 克 服 其 母 語 習 慣 的 干 擾 ; 但 是 相 對 地, 年 紀 較 大 者 擁 有 較 佳 的 認 知 學 習 和 記 憶 的 策 略 以 及 較 豐 富 的 知 識 與 經 驗 背 景, 這 些 對 於 外 語 的 學 習 尤 其 是 字 彙 文 章 理 解 與 語 法 的 學 習, 都 是 有 利 的 因 素 因 此 是 否 有 必 要 在 小 學 就 進 行 外 語 教 學, 有 待 商 榷 50, Landry 於 1974 年 認 為, 雙 語 兒 童 在 學 習 使 用 外 語 時, 常 經 驗 到 母 語 的 負 性 干 擾, 因 此 學 會 了 如 何 應 付 這 類 負 性 干 擾 的 技 巧 與 態 度 Ben-Zeev 於 1977 年 曾 提 出 證 據 說 明 雙 語 人 的 優 點 :(1) 雙 語 人 對 語 言 與 社 會 的 訊 息 檢 索 較 為 敏 感,(2) 雙 語 人 比 單 語 人 較 能 深 入 分 析 語 言,(3) 雙 語 人 比 單 語 人 較 能 知 覺 到 不 同 語 言 具 有 內 部 一 致 性 的 系 統 運 作 以 及 (4) 雙 語 人 比 單 語 人 有 較 佳 簡 化 語 言 結 構 的 能 力 51 綜 合 上 述, 多 語 不 僅 有 助 腦 部 發 展 和 學 習 外, 多 語 也 給 予 我 們 較 多 機 會 和 管 道 去 認 識 更 多 的 朋 友 及 學 習 不 同 的 文 化, 進 而 增 加 我 們 的 競 爭 力 因 此, 母 語 不 僅 不 會 有 害 外 語 學 習, 甚 至 可 以 達 成 家 長 希 望 子 女 擁 有 比 別 人 更 多 的 競 爭 力! ( 二 ) 師 資 不 足 之 解 決 方 案 許 多 未 開 設 客 語 的 學 校 聲 稱 徵 選 不 到 合 格 教 師, 但 是 同 時 也 有 相 當 多 通 過 考 試 的 支 援 教 師 抱 怨 沒 有 學 校 願 意 聘 用 如 何 促 使 之 間 的 供 給 與 需 求 平 衡, 有 待 吾 人 進 一 步 思 考 換 個 角 度 思 考, 如 果 真 得 徵 選 不 到 合 格 教 師, 何 以 學 校 不 積 極 鼓 勵 在 職 教 師 參 加 母 語 研 習? 就 現 任 教 師 而 言, 具 有 勤 耕 雨 讀 傳 統 的 客 家 族 群, 其 實 有 許 多 子 弟 從 事 教 職, 可 說 是 最 適 合 擔 任 傳 承 客 語 的 教 學 尖 兵! 因 為 不 論 就 教 案 編 寫 課 程 設 計 班 級 經 營 與 管 理, 科 班 出 身 的 教 師 們 素 質 絕 對 是 相 當 優 秀 的, 如 果 學 校 多 鼓 勵 參 加 研 習, 定 能 輕 易 上 手, 不 僅 可 以 在 校 製 造 母 語 使 用 環 境, 某 程 度 解 決 母 語 教 學 時 數 不 足 的 問 題, 同 時 也 可 減 輕 校 方 行 政 作 業 上 的 難 度 檢 索 日 期 :2007 年 5 月 23 日 49 施 正 鋒, 行 政 院 客 家 委 員 會 委 託 研 究 報 告 語 言 政 策 及 制 訂 語 言 公 平 法 之 研 究, 台 北 : 客 委 會,2002 年, 頁 引 自 鄭 昭 明, 第 二 語 言 的 學 習, 華 語 文 教 學 研 究,1:1,2004 年, 頁 同 註 50, 頁

30 針 對 鄉 土 語 言 教 師 的 培 育 來 說 短 期 方 面, 應 該 多 辦 理 現 職 以 及 以 通 過 認 證 的 之 支 援 教 師 的 研 習 進 修 並 調 整 待 遇, 讓 教 師 更 有 意 願 ; 中 期 方 面, 持 續 針 對 鄉 土 語 言 教 師 的 考 試 認 證 與 培 訓, 以 支 援 鄉 土 語 言 教 學 之 所 需 ; 長 期 方 面, 持 續 鼓 勵 大 學 院 校 開 設 相 關 系 所, 增 加 鄉 土 課 程 的 學 習, 從 事 人 才 培 育 工 作, 培 養 未 來 適 任 的 國 中 小 學 教 師 ( 三 ) 製 造 誘 因 在 教 師 方 面, 一 般 老 師 認 為 教 母 語 是 一 件 麻 煩 事, 無 利 可 圖, 自 然 多 一 事 不 如 少 一 事, 反 正 所 拿 的 薪 水 都 一 樣, 何 必 浪 費 精 神, 自 找 麻 煩? 如 果 教 育 當 局 針 對 這 樣 的 人 性 需 求, 營 造 有 利 條 件 引 發 教 師 投 入 母 語 教 學 的 意 願, 讓 老 師 不 但 可 增 加 收 入 與 升 遷 機 會, 另 一 方 面 激 起 其 肩 負 母 語 傳 承 的 熱 情 在 學 生 方 面, 現 在 申 請 入 學 的 制 度 下, 母 語 方 面 表 現 優 異 ( 例 如 : 母 語 演 講 比 賽 母 語 歌 謠 比 賽 等 等 ) 的 學 生, 應 該 給 予 獎 勵 甚 至 升 學 加 分 ; 再 者, 台 灣 目 前 已 有 數 所 大 學 成 立 客 家 的 相 關 科 系 或 研 究 所, 客 語 表 現 優 異 的 學 生 應 該 給 予 優 先 錄 取 進 入 這 幾 所 大 學 院 校 的 資 格, 培 育 台 灣 未 來 的 客 家 人 才 在 就 業 方 面 公 務 人 員 考 試 可 針 對 有 客 語 需 求 的 地 方 公 職 人 員 加 考 母 語, 對 能 操 持 母 語 者 優 先 錄 用 ; 已 是 公 務 人 員 者, 則 對 於 學 習 客 語 者 應 該 比 照 英 語 給 予 獎 勵 私 人 機 構 方 面, 其 實 也 應 該 針 對 特 殊 地 區 的 語 言 需 求 列 為 重 點, 例 如 在 客 家 庄 做 生 意, 會 說 客 語 就 比 較 有 優 勢 ; 再 者, 客 家 是 一 個 遷 徙 的 民 族, 在 許 多 國 家 都 有 客 家 人 的 身 影, 例 如 東 南 亞 地 區, 如 果 會 說 客 語 一 方 面 可 以 拉 進 彼 此 距 離, 另 一 方 面 也 打 開 了 生 意 大 門! 由 此 可 知, 每 多 講 一 種 語 言, 就 多 一 些 朋 友, 也 就 多 一 種 技 能, 多 一 種 生 活 的 競 爭 力! 想 要 大 家 爭 相 學 習 客 語, 除 了 提 升 母 語 地 位 與 正 確 觀 念, 提 升 經 濟 誘 因 更 是 最 直 接 立 竿 見 影 的 做 法 針 對 行 政 單 位 而 言, 母 語 教 學 所 造 成 弱 勢 語 言 的 新 危 機 ( 鄉 土 語 言 課 程 必 選 造 成 的 問 題 ), 教 育 當 局 自 然 不 能 坐 視 不 管, 除 了 協 助 學 校 處 理 目 前 關 於 母 語 教 學 的 問 題, 未 來 也 應 該 從 經 費 寬 列 或 給 予 執 行 鄉 土 語 言 教 學 績 優 縣 市, 頒 發 鄉 土 教 學 專 案 補 助 款 以 資 鼓 勵, 同 時 教 師 員 額 擴 編 以 及 繼 續 鼓 勵 培 育 各 種 語 言 教 師 多 管 齊 下, 相 信 一 旦 解 決 了 人 與 錢, 就 已 經 解 決 大 半 的 問 題 了! ( 四 ) 教 學 內 容 之 解 決 雖 然 拼 音 符 號 的 問 題 尚 未 解 決, 但 是 母 語 教 學 仍 必 須 進 行, 其 實 符 號 只 是 一 種 學 習 語 言 的 工 具, 就 像 一 般 人 學 英 語, 除 了 KK 音 標 外, 每 個 人 都 有 一 套 輔 助 自 己 學 習 的 方 式 其 實 在 學 生 沉 重 的 課 業 壓 力 下, 盡 量 以 不 要 增 加 學 生 過 多 的 負 擔, 以 最 能 配 合 其 他 學 科 的 符 號, 加 上 老 師 的 輔 助, 其 實 就 能 達 到 一 定 的 成 效 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