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漠荒原的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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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九 章 大 漠 荒 原 的 腾 飞 西 北 干 旱 地 区 的 地 理 范 围 是 贺 兰 山 以 西 的 广 大 地 区, 包 括 内 蒙 古 西 部 河 西 走 廊 整 个 新 疆 和 青 海, 土 地 面 积 292 万 平 方 公 里 1 如 今, 三 江 ( 长 江 黄 河 澜 沧 江 ) 发 源 地 36 万 平 方 公 里, 包 括 玉 树 果 洛 两 地 区 之 大 部, 已 经 规 划 成 为 国 家 自 然 生 态 保 护 区, 问 题 相 对 单 纯, 我 们 在 本 章 第 三 节 中 有 所 交 代 本 章 关 注 的 重 点, 是 中 国 最 稀 缺 的 低 海 拔 适 合 人 类 生 存 的 平 原 国 土 资 源 在 这 个 意 义 上, 柴 达 木 盆 地 海 拔 2600~3000 米, 相 对 较 高 在 过 去 的 两 年 中, 我 们 先 后 到 甘 肃 河 西 走 廊 和 新 疆 考 察 本 章 讨 论 的 思 想 内 容, 主 要 来 源 这 两 次 实 地 考 察 2 第 一 节 西 北 : 西 部 大 开 发 的 重 中 之 重 30 年 以 后, 中 国 人 口 将 达 16~17 亿, 比 现 在 增 加 四 亿 左 右 全 国 生 态 环 境 的 严 重 恶 化, 迫 使 我 们 从 现 在 开 始, 大 规 模 实 行 退 耕 还 林 还 草 还 湖 全 国 25 度 以 上 坡 地 约 一 亿 亩 3 倘 若 15 度 以 上 坡 地 全 部 退 耕, 估 计 要 减 少 三 亿 亩 耕 地 4 人 口 增 加, 耕 地 减 少, 两 方 面 的 巨 大 压 力, 把 西 北 干 旱 地 区 的 战 略 地 位 日 益 凸 显 出 来 5 表 9-1:1998 年 底, 西 北 干 旱 地 区 基 本 情 况 新 疆 青 海 甘 肃 内 蒙 古 玉 树 果 洛 河 西 阿 拉 善 盟 合 计 GDP( 亿 元 ) 工 业 总 产 值 ( 亿 元 ) 总 人 口 ( 万 人 )

2 城 镇 人 口 ( 万 人 ) 面 积 ( 万 平 方 公 里 ) 资 料 来 源 : 新 疆 统 计 年 鉴 ~1999 青 海 统 计 年 鉴 ~1999 甘 肃 年 鉴 ~1999 和 内 蒙 古 统 计 年 鉴 ~1999 ( 一 ) 西 北 : 中 国 农 牧 业 的 振 兴 基 地 我 国 70% 的 国 土 面 积 是 山 区 丘 陵 东 部 平 原 已 经 人 满 为 患 西 南 地 区 水 资 源 丰 富, 山 丘 占 国 土 面 积 的 96%, 平 原 河 谷 坝 地 仅 占 4%, 现 有 人 口 已 经 高 度 密 集, 四 处 外 出 打 工 求 生 ( 第 十 章 ) [ 6 ] 譬 如 贵 州, 国 土 面 积 17 万 平 方 公 里,3600 万 人 口,20% 的 耕 地 坡 度 在 25 度 以 上 7 只 有 西 北 地 域 广 大, 地 势 平 坦, 海 拔 不 高, 地 上 有 丰 富 的 光 热 风 能 资 源, 地 下 有 丰 富 的 矿 产 资 源 292 万 平 方 公 里 的 西 北 干 旱 地 区, 国 土 占 全 国 的 30%, 人 口 占 全 国 的 不 到 3%, 地 广 人 稀, 具 有 极 大 的 开 发 潜 力 譬 如, 除 去 戈 壁 沙 漠, 新 疆 可 用 来 开 垦 的 土 地 面 积 高 达 三 亿 亩 8! 换 言 之, 全 国 15 度 以 上 耕 地 退 耕, 退 出 三 亿 亩, 从 新 疆 一 个 省 区 就 可 以 都 找 回 来 而 且 这 是 些 什 么 样 的 地 呢? 一 马 平 川 不 说, 全 年 日 照 超 过 3000 小 时, 无 霜 期 150~240 天, 大 于 10 度 积 温 在 3000~4000 度 以 上, 昼 夜 温 差 大, 不 仅 种 什 么 成 什 么, 而 且 一 种 就 是 全 国 产 量 质 量 第 一 美 国 加 利 福 尼 亚 曾 经 也 是 一 片 荒 漠, 曾 经 是 美 国 最 贫 穷 落 后 的 一 个 州 40 年 代 建 成 中 央 河 谷 工 程,900 多 公 里 距 离, 年 调 水 134 亿 立 方 米 1964 年, 加 州 水 果 和 坚 果 的 销 售 额 占 全 国 的 44%, 蔬 菜 的 销 售 额 占 全 国 的 1/3 以 上 1968 年, 加 州 小 麦 单 产 比 全 国 高 一 倍 ; 棉 花 商 业 性 农 场 数 只 占 全 国 的 2%, 面 积 不 到 全 国 的 7%, 产 量 却 占 全 国 的 14%; 肉 2

3 用 牛 饲 养 主 数 目 仅 占 全 国 的 1%, 牛 肉 销 售 额 占 全 国 的 50% 在 此 基 础 上,70 年 代 再 建 加 州 水 工 程, 年 调 水 52 亿 立 方 米, 加 州 农 牧 业 更 上 一 层 楼 9 加 州 农 牧 业 的 开 发, 不 仅 得 益 于 荒 漠 的 光 热 条 件, 调 水 灌 溉 旱 涝 保 收, 而 且, 特 别 仰 仗 在 人 少 地 多 基 础 上 形 成 的 农 场 化 经 营 的 规 模 经 济 这 个 人 少 地 多, 是 很 多 比 美 国 更 早 发 达 的 欧 洲 国 家 都 不 具 备 的 自 然 条 件 ; 而 它 们 之 所 以 不 具 备 这 个 自 然 条 件, 恰 恰 因 为 加 州 那 里 过 去 是 荒 漠 如 果 不 是 荒 漠, 早 就 住 满 人 了 历 史 的 辩 证 法 就 是 这 样 展 开 的 : 正 是 这 个 农 场 化 经 营 的 规 模 经 济, 足 以 承 受 高 额 调 水 费 用, 足 以 承 受 使 用 飞 机 的 农 业 机 械 化 如 今, 美 国 的 农 产 品 出 口, 几 乎 成 为 世 界 所 有 国 家 双 边 贸 易 谈 判 的 头 等 难 题 不 要 说 小 麦 玉 米 这 类 常 规 农 产 品, 就 是 需 要 特 定 地 形 气 候 水 源 和 加 工 条 件 的 特 殊 农 产 品, 也 挡 不 住 农 场 规 模 化 经 营 的 冲 击 曾 几 何 时, 加 州 澳 大 利 亚 大 批 量 生 产 的 红 酒 风 靡 世 界, 大 面 积 掠 夺 法 国 意 大 利 作 坊 酿 酒 的 传 统 领 地 今 天, 也 正 是 这 个 农 场 化 经 营 的 规 模 经 济, 打 上 门 来, 对 整 个 中 国 农 户 小 规 模 经 营 的 农 牧 业, 提 出 生 死 存 亡 的 严 峻 挑 战 全 球 经 济 一 体 化, 加 入 WTO, 我 国 工 业 产 业 再 不 抵, 还 可 以 给 跨 国 公 司 打 工 ; 令 人 担 忧 的 是 千 百 万 分 散 孤 立 的 农 户 何 去 何 从? 靠 谁 去 接 这 只 挑 战 的 手 套? 中 国 农 业 的 经 营 规 模, 是 由 人 多 地 少 的 既 定 国 情 限 死 了 的 一 边 还 要 大 规 模 退 耕 还 林 还 草 还 湖, 一 边 是 人 口 数 量 与 日 俱 增 20 亿 亩 耕 地 退 耕 退 去 三 亿 亩, 南 方 人 均 半 亩 地, 北 方 人 均 一 亩 地 的 前 景, 指 日 可 待 如 此 这 般 园 艺 式 的 农 业 生 产, 即 便 是 自 3

4 己 吃 饭 没 问 题, 要 参 与 国 际 竞 争, 实 非 易 事 希 望 只 能 寄 托 在 大 规 模 城 市 化 和 曾 经 也 是 荒 漠 的 西 北 干 旱 地 区 年 棉 花 生 产, 中 国 9200 万 担, 美 国 8200 万 担 美 国 棉 花 成 本 每 磅 75 美 分, 在 国 际 市 场 上 竞 争, 我 国 中 东 部 棉 区 已 无 还 手 之 力, 只 有 新 疆 棉 花, 以 同 等 价 格 参 与 竞 争, 尚 有 15~20% 的 经 营 利 润! 原 因 不 仅 在 于 新 疆 荒 漠 的 光 热 条 件, 而 且 在 于 新 疆 特 别 是 兵 团 棉 花 生 产 的 规 模 效 益 兵 团 和 全 国 各 地 种 棉 相 比, 最 大 的 优 势 是 在 大 块 条 田 上 植 棉, 有 利 于 机 械 化 耕 地 播 种 中 耕 施 肥 机 器 采 棉 如 今 兵 团 劳 均 管 理 棉 田 25~35 亩, 进 一 步 机 械 化, 可 以 提 高 到 劳 均 100 亩 11 由 此 可 见, 西 北 平 坦 广 阔 的 宜 农 宜 牧 宜 林 荒 地, 将 历 史 地 成 为 中 国 农 牧 业 振 兴 的 战 略 基 地 ( 二 ) 新 疆 : 西 北 干 旱 区 的 重 点 西 北 干 旱 区 有 三 个 与 中 国 发 展 大 局 关 系 深 远 的 特 征 : 第 一, 在 全 国 人 口 增 加 耕 地 减 少 的 趋 势 下, 尚 有 开 发 潜 力 的 平 原 国 土 资 源, 主 要 集 中 在 西 北 第 二, 在 东 部 石 油 煤 炭 资 源 日 益 枯 竭 的 时 候, 西 北 丰 富 的 能 源 储 量 正 好 可 以 跟 上 来 ; 而 且, 在 以 后 以 生 物 技 术 为 主 导 的 生 产 方 式 跃 迁 中, 西 北 的 水 能 风 能 太 阳 能 和 生 物 能 源 资 源 得 天 独 厚 第 三, 西 北 是 少 数 民 族 集 中 的 边 疆 地 区 12 一 方 面, 东 西 部 日 益 扩 大 的 经 济 差 距, 在 这 里 很 容 易 折 射 成 为 不 同 民 族 之 间 生 活 水 平 的 差 距, 从 经 济 层 面 上, 对 民 族 团 结 和 边 疆 安 定, 发 生 不 利 影 响 13 另 一 方 面, 前 苏 联 解 体, 周 边 独 联 体 国 家 经 济 发 展 相 对 落 后 而 资 源 丰 富, 为 我 国 扩 大 与 中 亚 地 区 4

5 的 经 济 文 化 交 流, 提 供 了 新 的 历 史 机 遇 这 三 个 基 本 特 征, 使 这 片 宜 农 宜 牧 宜 工 宜 城 的 广 袤 平 原 国 土, 成 为 西 部 大 开 发 的 重 中 之 重 西 北 干 旱 区 292 万 平 方 公 里, 新 疆 自 治 区 166 万 平 方 公 里, 占 了 全 国 960 万 平 方 公 里 的 1/6 强, 占 西 北 干 旱 区 的 一 半 多 如 果 说 西 北 是 西 部 大 开 发 的 重 中 之 重, 新 疆 当 然 成 为 西 北 干 旱 区 的 重 点 新 疆 的 耕 地 潜 力, 地 上 的 光 热 风 能 资 源, 地 下 的 油 气 煤 矿 资 源, 举 世 公 认, 潜 力 无 穷 14 更 重 要 的 是, 新 疆 人 口 以 少 数 民 族 为 主, 汉 族 人 口 占 37.52% 新 疆 地 处 边 境,5600 公 里 边 境 线, 与 蒙 古 俄 罗 斯 哈 萨 克 斯 坦 吉 尔 吉 斯 斯 坦 塔 吉 克 斯 坦 阿 富 汗 巴 基 斯 坦 印 度 八 个 国 家 接 壤 新 疆 东 捍 长 城, 北 蔽 蒙 古, 南 连 卫 藏, 西 倚 葱 岭, 具 有 特 殊 重 要 的 战 略 地 位 乾 隆 皇 帝 曾 经 指 出 : 新 疆 是 组 成 统 一 多 民 族 国 家 的 西 北 屏 障, 北 门 钥 匙 得 之 则 足 以 屏 卫 中 国, 巩 我 藩 篱 ; 不 得 则 关 陇 隘 其 封, 河 湟 失 其 险, 一 举 足 而 中 原 动 摇 左 宗 堂 激 赏 康 乾 统 一 新 疆 的 伟 业 : 重 新 疆 者 所 以 保 蒙 古, 保 蒙 古 者 所 以 卫 京 师 西 北 臂 指 相 联, 形 势 完 整, 自 无 隙 可 乘 若 新 疆 不 固, 蒙 古 不 安, 匪 特 陕 甘 西 各 边 时 虞 侵 轶, 防 不 胜 防, 即 直 北 关 山 亦 将 无 晏 眠 之 日 [ 15 ] 一 席 话, 把 新 疆 在 祖 国 统 一 大 局 中 的 战 略 地 位 揭 示 得 淋 漓 尽 致 第 二 节 超 常 规 的 水 利 建 设 西 北 干 旱 区 有 广 袤 的 平 原 国 土, 海 拔 较 低 地 上 有 丰 富 的 光 热 资 源 和 风 能 资 源 ; 地 下 有 丰 富 的 石 油 天 然 气 煤 炭 有 色 矿 产 资 源 万 事 5

6 俱 备, 只 欠 水 利 超 常 规 的 水 利 建 设, 首 当 其 冲 的 是 大 西 线 调 水, 本 书 第 二 章 对 此 已 做 描 述 与 此 同 时, 西 北 干 旱 地 区 的 水 利 建 设, 与 几 千 年 的 西 北 开 发 史 一 样, 是 所 有 基 础 建 设 的 基 础 建 设 ( 一 ) 开 发 过 度 还 是 开 发 不 足? 如 今 媒 体 一 说 到 生 态 环 境 恶 化, 结 论 就 是 人 口 过 多, 开 发 过 度 依 照 这 个 逻 辑, 人 越 少, 开 发 程 度 和 层 次 越 低, 自 然 越 接 近 原 始 状 态 ; 如 果 没 有 人, 生 态 就 不 恶 化 了, 而 所 谓 环 境 之 说, 也 就 没 有 任 何 意 义 了 我 们 在 再 造 中 国 一 书 中, 曾 经 用 埃 及 大 调 水 的 例 子, 强 调 一 个 观 点 : 都 是 为 了 为 人 类 生 产 创 造 更 好 的 生 态 环 境 这 一 个 目 的, 提 倡 回 归 自 然 还 是 改 造 自 然, 必 须 针 对 具 体 国 情 欧 洲 北 美 俄 罗 斯, 地 大 物 博, 降 雨 充 沛 且 均 匀, 温 差 小, 人 口 少, 只 要 停 止 掠 夺 性 的 开 发, 只 要 回 归 自 然, 当 地 人 类 就 获 得 相 对 比 较 好 的 生 态 环 境 埃 及 96% 的 国 土 面 积 是 沙 漠,94% 的 人 口 集 中 在 仅 占 国 土 面 积 4% 的 绿 洲 随 着 人 口 增 长, 几 无 立 锥 之 地 多 出 来 的 人 口, 北 美 欧 洲 各 国 千 方 百 计 地 禁 止 进 入 于 是, 在 埃 及 生 存 的 人 类, 不 改 造 沙 漠, 不 改 造 自 然, 就 永 远 没 有 比 较 好 的 生 态 环 境 在 他 们 那 里, 回 归 自 然 成 了 回 归 沙 漠, 成 了 死 路 一 条 所 以, 灯 红 酒 绿 纸 醉 金 迷 的 大 都 市 中, 人 们 争 权 夺 利 钩 心 斗 角, 累 了, 游 山 玩 水 于 湖 光 山 色 之 间, 崇 尚 回 归 自 然, 是 一 回 事 在 建 国 方 略 经 济 发 展 上 强 调 回 归 自 然 是 另 外 一 回 事 从 抽 象 的 原 则 上 说, 人 类 6

7 生 存 的 本 质 显 然 不 是 停 留 在 猿 猴 阶 段, 而 是 改 造 自 然 具 体 到 一 个 国 家 的 发 展 战 略, 但 凡 提 出 回 归 自 然, 首 先 要 问 的 是 回 归 什 么 自 然, 是 森 林 草 场, 还 是 荒 漠? 是 欧 洲 北 美 俄 罗 斯 的 自 然, 还 是 埃 及 埃 塞 俄 比 亚 中 国 的 自 然? 塔 里 木 河 治 理 的 启 示 今 天, 类 似 的 故 事 发 生 在 中 国 典 型 的 案 例 是 塔 里 木 河 的 治 理 塔 里 木 河 下 游 断 流 近 30 年, 大 片 野 生 胡 杨 林 濒 临 死 亡 与 沙 尘 暴 多 次 袭 击 北 京 一 道, 塔 里 木 河 的 治 理, 引 起 社 会 舆 论 和 媒 体 的 普 遍 关 注 在 回 归 自 然 的 指 导 思 想 下, 一 面 倒 的 逻 辑 判 断 十 分 简 单 : 源 流 区 用 水 过 多, 开 发 过 度 ; 限 制 源 流 区 的 过 度 开 发, 下 游 生 态 自 然 恢 复 我 们 在 新 疆 考 察 时, 发 现 实 际 情 况 远 比 上 述 逻 辑 复 杂 得 多 解 决 问 题 的 思 路, 不 仅 不 是 简 单 地 回 归 自 然, 而 是 大 大 加 大 改 造 自 然 的 力 度 塔 里 木 河 干 流 本 身 不 产 水, 属 于 干 旱 区 无 支 流 汇 入 的 自 然 耗 散 性 河 流 源 流 下 来 的 水, 在 时 间 分 布 上 很 不 均 匀 60~70% 的 来 水 集 中 在 6~8 月 的 洪 水 季 节 上 游 没 有 蓄 洪 工 程, 根 本 无 法 调 节 1993 年 是 塔 里 木 河 有 观 测 以 来 的 最 枯 水 年, 上 游 阿 拉 尔 水 文 站 年 径 流 量 25.6 亿 立 方 米, 下 游 恰 拉 水 文 站 1.2 亿 立 方 米 ;1994 年 发 生 历 史 第 二 大 罕 见 洪 水, 上 游 阿 拉 尔 水 文 站 年 径 流 量 亿 立 方 米, 大 大 超 过 1956~1959 年 年 均 下 泄 56.2 亿 立 方 米 最 高 纪 录! 结 果, 到 下 游 恰 拉 水 文 站, 居 然 仍 旧 只 有 2.7 亿 方 水 16 换 言 之, 无 论 源 流 区 下 来 水 多 水 少,95~96% 的 水 消 耗 在 河 道 和 7

8 中 游 滞 洪 区 了, 来 水 再 大, 也 只 有 4~5% 的 水 可 以 到 达 下 游 50 年 代, 下 游 恰 拉 水 文 站 断 面 有 水 13 亿 立 方 米 ( 进 入 台 特 马 湖 三 亿 方 水 ), 相 当 于 源 流 下 泄 55 亿 方 水 的 24% 如 今, 与 50 年 代 比 较, 恰 拉 水 文 站 的 水 量 减 少 了 80%, 水 量 仅 仅 是 源 流 下 泄 水 量 的 4~5% 越 来 越 多 比 例 的 水, 白 白 消 耗 在 干 流 河 道 和 滞 洪 区 了 三 大 源 流 阿 克 苏 河 叶 尔 羌 河 和 田 河 灌 区 的 农 业 再 节 水, 节 下 来 的 水 也 没 有 几 滴 能 到 下 游, 无 法 挽 救 媒 体 们 关 心 的 下 游 胡 杨 林 造 成 这 样 结 果 的 原 因 是 中 游 河 道 淤 积 中 游 河 道 的 淤 积, 当 然 与 人 类 活 动 有 关 干 流 区 七 万 人 口, 一 百 多 万 亩 耕 地, 一 路 乱 扒 口 子 灌 溉 洪 水 一 来, 四 处 漫 溢, 加 剧 河 道 淤 积 50~80 年 代, 河 道 淤 积 的 速 度 是 每 年 抬 高 两 厘 米,90 年 代 增 加 到 了 五 厘 米 17 但 是, 淤 积 速 度 的 加 快, 究 竟 在 多 大 程 度 上, 直 接 由 源 流 来 水 减 少 和 干 流 人 为 开 发 造 成? 很 难 轻 率 判 断 中 游 段 河 床 的 纵 坡 只 有 万 分 之 一 左 右, 水 流 缓 慢, 淤 积 严 重, 河 曲 发 育, 汊 流 众 多, 水 网 紊 乱 人 为 挖 口 子 造 成 漫 溢 不 假, 问 题 是, 就 算 是 限 制 住 了 人 为 的 口 子, 如 此 平 缓 的 坡 度, 如 此 集 中 的 洪 水, 回 归 自 然, 照 样 会 漫 溢 曾 经 两 次 从 头 到 尾 踏 勘 塔 里 木 河 的 原 塔 里 木 河 管 理 局 副 局 长 唐 树 红 告 诉 我 们, 当 他 进 入 中 游 滞 洪 区, 就 象 进 了 祝 家 庄, 河 道 岔 口 交 叉 纵 横, 根 本 分 不 清 哪 里 是 人 为 扒 开 的, 哪 里 是 自 然 形 成 的 [ 18 ] 没 有 到 过 当 地 的 读 者, 看 看 地 图 就 可 以 知 道, 塔 里 木 河 干 流 上 中 游 一 段, 有 诸 多 虚 线, 与 轮 台 ~ 库 尔 勒 相 对 应 的 中 游 尾 部, 最 宽 处 达 120 公 里! 这 些 虚 线 表 明 的 是, 塔 里 木 河 主 河 道 7~8 年 一 次 ( 或 者 说 一 次 大 洪 水 一 次 ), 从 北 向 南, 自 然 摆 动! 我 们 顺 石 油 公 路 横 穿 塔 克 拉 玛 干 8

9 沙 漠 时, 曾 经 直 接 穿 越 这 些 旧 河 道 : 随 着 洪 水 漫 溢 流 窜 和 河 道 改 道, 这 一 带 自 然 形 成 了 一 条 一 条 的 野 生 胡 杨 林 带 塔 里 木 河 上 中 游 干 流 在 塔 克 拉 玛 干 沙 漠 北 缘, 长 890 多 公 里, 最 宽 处 120 公 里 面 对 这 个 既 定 的 自 然, 就 算 是 干 流 沿 岸 一 个 人 不 许 有, 一 亩 地 不 准 开, 源 流 区 灌 区 又 能 节 出 多 少 水, 供 这 广 袤 无 垠 的 沙 漠 去 回 归 自 然 呢? 当 地 水 利 部 门 强 调, 要 挽 救 大 西 海 子 以 下 下 游 的 自 然 生 态, 必 须 大 干 快 上 水 利 工 程, 改 造 自 然 最 主 要 的 是 在 主 要 源 流 阿 克 苏 河 叶 尔 羌 河 和 田 河 上 游 兴 建 大 型 山 区 水 库, 把 洪 水 蓄 起 来, 保 持 稳 定 的 长 流 水, 实 现 塔 里 木 河 干 流 的 河 道 冲 刷 造 床 第 二 是 实 施 大 规 模 工 程 措 施, 清 理 干 流 河 道 没 有 工 程, 即 便 是 赋 予 塔 里 木 河 管 理 局 管 理 体 制 上 的 全 权, 洪 水 照 样 集 中 下 泄, 中 游 照 样 四 处 漫 溢,95% 的 下 泄 水 照 样 到 不 了 下 游, 管 理 局 又 能 管 什 么? 拿 什 么 管? 塔 里 木 河 流 域 144 条 河, 径 流 443 亿 方, 接 近 黄 河 整 个 新 疆 570 条 河, 径 流 884 亿 方, 所 有 水 库 总 库 容 只 有 67 亿 方, 而 且 多 为 平 原 水 库, 没 有 调 蓄 能 力 解 放 50 年 来, 新 疆 整 个 水 利 建 设 投 资 157 亿 元 19 一 条 黄 河, 多 年 平 均 径 流 580 亿 方, 所 有 水 库 总 库 容 570 亿 方 一 个 小 浪 底 工 程, 国 家 投 资 460 亿 元 两 相 比 较, 有 说 法 是 : 黄 河 水 每 立 方 米 的 利 用 率 相 当 于 塔 里 木 河 的 十 倍 [ 20 ] 西 北 干 旱 地 区 的 水 利 建 设, 显 然 不 是 开 发 过 度, 而 是 开 发 严 重 不 足 21 自 然 生 态 也 应 节 水 9

10 塔 里 木 河 有 限 水 资 源,90% 消 耗 在 干 流 上 中 游 河 道, 养 育 了 滞 洪 区 大 片 胡 杨 林 中 国 科 学 院 新 疆 生 物 土 壤 沙 漠 研 究 所 新 疆 地 理 研 究 所 新 疆 水 利 厅 塔 里 木 河 流 域 管 理 局 的 联 合 课 题 组 作 过 计 算,1980~94 年, 塔 里 木 河 上 中 游 年 耗 水 总 量 亿 立 方 米, 其 中 农 业 净 耗 水 1.68 亿 方, 自 然 植 被 蒸 腾 9.93 亿 方, 余 下 的 都 是 无 效 耗 水, 包 括 河 道 蒸 发 1.41 亿 方, 水 面 蒸 发 5.11 亿 方, 潜 水 蒸 发 亿 方, 洪 水 漫 溢 和 跑 水 口 耗 水 9.05 亿 方 这 里, 农 业 净 耗 水 只 占 整 个 耗 水 量 的 4% 90% 以 上 的 水 量 消 耗 于 维 持 生 态 植 被 的 生 态 用 水 上 [ 22 ] 按 生 态 用 水 占 90% 计 算, 直 接 有 效 利 用 ( 即 植 被 蒸 腾 9.93 亿 方 ) 仅 占 总 耗 水 量 的 28% 自 然 生 态, 顾 名 思 义, 不 是 人 工 栽 培 ; 用 水 上, 来 不 得 人 为 色 彩, 依 靠 的 是 标 准 的 大 水 漫 灌 1994 年, 特 大 洪 水 一 来, 中 游 漫 溢, 一 片 汪 洋, 航 片 上 看 得 清 楚, 河 道 窄 处 2~5 公 里 宽, 宽 处 达 10~15 公 里, 大 片 胡 杨 林 只 能 露 出 树 梢 一 些 专 家 媒 体 们, 对 贫 困 地 区 农 民 的 大 水 漫 灌 深 恶 痛 绝, 口 诛 笔 伐, 不 遗 余 力, 却 对 胡 杨 林 的 大 水 漫 灌 无 动 于 衷 真 的 是 杂 鱼 烂 虾 豺 狼 虎 豹 样 样 保 护, 唯 独 人 类 十 恶 不 赦 这 样 的 哲 学 令 人 困 惑 : 难 道 让 源 流 灌 区 投 入 巨 资 节 水, 不 厌 其 烦 地 喷 灌 滴 灌 渗 灌, 图 的 就 是 把 胡 杨 林 大 水 漫 灌 一 直 灌 到 树 梢 上? 科 学 院 的 专 项 研 究 提 出 一 个 自 然 生 态 的 节 水 问 题 : 自 1972 年 大 西 海 子 水 库 修 成, 英 苏 以 下 到 台 特 马 湖 266 公 里 断 流 要 维 护 这 一 河 段 的 绿 色 走 廊, 确 保 218 国 道 和 兴 建 青 新 铁 路, 有 三 种 方 案 : 自 然 生 态 自 流 漫 溢, 需 要 4~5 亿 立 方 米 的 水 ; 如 果 有 计 划 地 采 取 河 道 渗 灌, 需 水 2.67 亿 方 ; 倘 若 以 人 工 渠 系 灌 溉 为 主, 辅 之 以 洪 水 灌 溉, 维 持 320 公 里 长 1~2 公 里 宽 的 绿 色 走 廊, 10

11 年 需 水 1.5 亿 立 方 米 里 外 里, 节 水 62.5~70% [ 23 ] 这 还 只 是 自 然 生 态, 人 工 灌 溉 一 路 上, 我 们 看 到 许 多 人 工 种 植 的 胡 杨 林, 比 自 然 野 生 得 茂 密 得 多 如 果 绿 色 走 廊 人 工 种 植, 同 样 规 模 的 胡 杨 林, 节 水 量 恐 怕 超 过 80%! 按 这 个 比 例 推 理, 如 果 能 将 大 水 漫 灌 到 树 梢 上 的 生 态 用 水 都 节 下 来, 现 有 水 量 不 增 加, 绿 洲 面 积 可 以 比 现 在 扩 大 四 倍! 新 疆 水 利 部 门 的 同 志 告 诉 我 们, 解 放 初 期, 新 疆 灌 溉 耕 地 面 积 1600 万 亩, 引 水 量 150 亿 方, 人 口 400 多 万 50 年 以 后, 灌 溉 耕 地 面 积 6190 万 亩, 用 水 460 亿 方, 人 口 1700 多 万 50 年 时 间, 用 水 量 增 加 两 倍 多, 灌 溉 面 积 扩 大 近 三 倍, 人 口 增 加 三 倍 多 解 放 初, 人 工 绿 洲 一 万 多 平 方 公 里, 加 上 自 然 绿 洲, 绿 洲 总 面 积 四 万 多 平 方 公 里 ; 如 今 人 工 绿 洲 六 万 多 平 方 公 里, 天 然 绿 洲 四 万 多 平 方 公 里, 总 计 11 万 平 方 公 里 左 右 实 现 的 是 人 进 沙 退 [ 24 ] 在 这 个 开 发 过 程 中, 肯 定 有 对 原 有 大 水 漫 灌 之 自 然 生 态 的 大 规 模 破 坏 但 是, 在 总 帐 上 算, 换 来 的 是 自 然 绿 洲 往 人 工 绿 洲 周 围 搬 家, 绿 洲 面 积 总 体 扩 大 按 农 业 用 地 占 人 工 绿 洲 面 积 80% 估 算, 人 工 林 地 ( 包 括 经 济 林 ) 约 有 1.2~1.4 万 平 方 公 里 这 样 粗 略 的 估 算, 与 建 设 兵 团 开 发 的 经 历 相 吻 合 首 先, 从 用 水 效 率 上 说, 人 工 绿 洲 的 用 水 效 率 势 必 高 于 自 然 绿 洲 至 少 大 水 漫 灌 到 十 几 米 几 十 米 高 的 胡 杨 林 树 梢 上, 地 里 的 庄 稼 是 肯 定 活 不 成 的 第 二, 自 然 绿 洲 在 没 有 洪 水 期 间, 靠 的 是 地 下 水 生 存 随 着 人 工 灌 溉 面 积 的 扩 大, 周 边 地 下 水 水 位 上 升, 势 必 不 期 而 然 地 滋 润 周 边 的 野 生 植 物 第 三, 当 年 建 设 兵 团 开 发 的 原 则 是 决 不 与 民 争 地, 几 乎 所 有 的 团 场 都 建 立 在 荒 无 人 烟 的 下 游 地 区, 如 今 成 为 片 片 绿 洲 譬 如, 著 名 的 石 河 子 垦 区 吃 掉 全 11

12 部 玛 纳 斯 河, 过 去 的 河 谷 林 大 片 消 失, 下 游 河 道 断 流, 尾 闾 玛 纳 斯 干 涸 与 此 同 时, 垦 区 发 展 耕 地 400 多 万 亩, 大 片 人 工 林 带, 有 的 农 场 深 入 沙 漠 上 百 公 里, 绿 洲 总 面 积 扩 大 了 几 十 倍 25 如 果 算 大 帐, 河 西 走 廊 石 羊 河 黑 河 疏 勒 河 75 亿 方 水 资 源, 养 育 了 439 万 人 口 26 就 这, 疏 勒 河 还 有 开 发 潜 力, 成 为 世 界 银 行 投 资 开 发 耕 地 接 纳 陇 西 20 万 移 民 的 基 地 27 南 疆 605 亿 方 水 资 源 28,780 万 人 口 按 照 河 西 走 廊 的 标 准 开 发, 南 疆 可 以 承 载 3500 万 人 口 这 里 的 问 题, 究 竟 是 出 在 开 发 过 度, 还 是 开 发 不 足? ( 二 ) 超 常 规 的 水 利 建 设 在 不 需 要 拦 蓄 洪 水, 不 需 要 清 理 河 道, 不 需 要 人 进 沙 退 的 条 件 下, 西 北 干 旱 地 区 的 内 陆 河 下 游 自 然 生 态 日 益 恶 化, 已 经 是 开 发 过 度 了 或 者 说, 撇 浮 油 捞 浮 财 的 粗 放 型 开 发, 已 经 没 有 发 展 潜 力, 无 法 持 续 下 去 了 简 单 地 限 制 用 水, 难 以 奏 效 相 反, 真 正 逆 转 生 态 恶 化 颓 势 的 办 法, 不 是 退 而 是 进, 是 更 大 规 模 更 深 层 次 更 密 集 更 全 面 的 大 开 发 : 塔 里 木 河 综 合 治 理 第 一, 在 源 流 上 游 大 兴 山 区 水 库, 包 括 库 玛 拉 克 河 ( 阿 克 苏 河 上 游 支 流 ) 的 大 石 峡 水 库 ( 库 容 46.3 亿 方 ) 塔 什 库 尔 干 河 ( 叶 尔 羌 河 上 游 支 流 ) 的 下 板 地 水 库 ( 库 容 7.8 亿 方 ) 叶 尔 羌 河 中 游 的 阿 尔 塔 什 水 库 ( 库 容 17.4 亿 方 ) 盖 孜 河 中 游 的 布 伦 口 水 库 ( 库 容 6.39 亿 方 ) 等, 以 及 另 12

13 外 一 些 没 有 来 得 及 做 工 作 的 大 型 山 区 水 库 29 通 过 这 些 水 库, 使 西 北 内 陆 河 可 以 象 黄 河 一 样, 有 拦 蓄 几 乎 全 部 洪 水 的 能 力, 不 仅 根 本 解 决 源 流 灌 区 的 春 旱, 而 且 持 续 稳 定 地 向 下 游 输 水, 形 成 造 床 冲 刷 第 二, 在 中 下 游 大 力 清 理 河 道, 减 少 无 效 漫 溢 渗 漏 和 蒸 发 30 第 三, 自 然 生 态, 人 工 灌 溉, 甚 至 人 工 种 植 这 三 方 面 同 时 下 手, 综 合 治 理, 加 上 现 有 灌 区 节 水, 特 别 是 改 变 农 业 种 植 结 构, 在 粮 食 棉 花 价 格 持 续 下 降 的 条 件 下, 大 种 多 年 生 林 草, 发 展 畜 牧 林 果 产 业, 不 仅 节 水, 改 善 生 态, 而 且 避 开 了 春 旱, 可 谓 一 举 多 得 所 有 这 些 都 需 要 钱 特 别 是 修 建 山 区 水 库 和 清 理 河 道, 是 硬 碰 硬 的 水 利 工 程, 不 象 调 整 种 植 结 构, 可 以 号 召 千 家 万 户 老 百 姓 分 散 着 干 一 条 塔 里 木 河, 不 要 说 拦 蓄 所 有 洪 水, 就 是 把 现 在 源 流 上 游 规 划 的 几 个 山 区 水 库 修 起 来, 也 要 200~300 亿 元 的 投 资 干 流 数 百 公 里 的 河 道 清 理, 两 岸 粗 粗 推 出 个 坝, 可 能 就 要 上 百 亿 元 投 资 如 今, 新 疆 水 利 厅 做 前 期 工 作 的 经 费 严 重 不 足 几 个 人 塔 里 木 河 的 一 次 踏 勘,30 万 经 费 都 要 东 拼 西 凑 西 北 五 省 区 国 土 面 积 占 全 国 的 32.2%, 径 流 水 资 源 总 量 只 占 全 国 的 4.3% 建 国 50 年 来,86% 的 水 利 总 投 资 用 在 大 江 大 河 中 下 游 在 西 北 地 区 总 供 水 量 中, 蓄 水 工 程 供 水 只 占 15% 这 是 西 北 水 资 源 利 用 效 率 低 缺 水 严 重 的 重 要 原 因 31 今 天, 全 面 实 施 西 部 大 开 发, 在 生 态 治 理 和 改 善 环 境 方 面, 除 了 大 力 调 整 农 业 种 植 结 构, 就 是 超 常 规 的 大 干 快 上 水 利 工 程 仅 一 个 新 疆 自 治 区, 占 全 国 1/6 的 国 土, 西 部 大 开 发, 需 要 修 的 水 库 和 输 水 线 路 应 该 是 过 去 50 年 水 利 建 设 投 资 总 和 的 若 干 倍 32 13

14 两 河 调 水 多 多 宜 善 新 疆 一 条 伊 犁 河,165 亿 方 径 流 ; 一 条 额 尔 齐 斯 河,122 亿 方 径 流 两 条 河 径 流 水 资 源 占 全 疆 的 1/3, 目 前 我 们 仅 仅 利 用 了 不 到 1/5, 每 年 237 亿 方 水 白 白 流 离 国 境 33 与 此 同 时, 新 疆 南 有 塔 里 木 盆 地,53 万 平 方 公 里 平 原 国 土, 让 塔 克 拉 玛 干 沙 漠 占 去 33 万 平 方 公 里 ; 北 有 准 噶 尔 盆 地, 38 万 平 方 公 里 平 原 国 土, 让 古 尔 班 通 古 特 沙 漠 占 去 近 7.5 万 平 方 公 里 仅 这 两 个 沙 漠, 就 占 新 疆 166 万 平 方 公 里 国 土 面 积 的 近 /14 这 两 件 事 叠 加 在 一 处, 组 成 一 幅 漫 画 式 的 图 景 : 一 方 面, 在 沙 漠 四 周 的 绿 洲, 在 田 间, 在 地 头, 炎 炎 烈 日, 漫 天 风 沙, 各 级 政 府 上 下 督 促 千 家 万 户 忙 得 不 亦 乐 乎, 衬 砌 的 衬 砌, 喷 灌 的 喷 灌, 滴 灌 的 滴 灌, 渗 灌 的 渗 灌 ; 一 方 面, 绿 水 青 山, 碧 波 荡 漾,237 亿 立 方 米 纯 净 水, 全 疆 水 资 源 的 28%, 源 源 不 断, 滚 滚 流 出 国 境 这 些 流 出 的 水, 就 是 采 用 最 浪 费 的 方 法, 直 接 放 到 沙 漠 里, 还 能 长 大 片 胡 杨 林 哩 按 照 这 个 逻 辑, 怎 么 浪 费 也 浪 费 不 过 白 白 流 出 倘 若 手 里 只 有 一 份 钱, 首 先 和 主 要 的 显 然 不 应 该 花 在 田 间 节 水 上, 而 是 应 该 花 在 尽 可 能 多 地 调 水 上 调 水 工 程 已 经 开 始 额 尔 齐 斯 河 上, 635 [ 34] 到 克 拉 玛 依 的 北 水 南 调 工 程 2000 年 8 月 1 日 通 水 在 这 之 前, 每 逢 夏 季, 克 拉 玛 依 居 民 用 水 每 人 每 月 限 量 三 方, 每 方 0.30 元 ; 超 过 三 方 定 额 的 用 水, 每 方 七 元 35! 一 个 引 额 济 乌, 白 白 流 出 国 境 的 纯 净 水 拿 来 用, 献 了 青 春 献 子 孙 的 石 油 工 人 从 此 结 束 一 方 水 要 付 七 块 钱 的 节 水 生 活 引 额 济 克 以 后 是 引 额 济 乌, 从 635 穿 越 古 尔 班 通 古 特 大 沙 漠 到 500 ( 又 一 14

15 个 荒 无 人 烟, 以 当 地 海 拔 命 名 的 地 方 ), 接 济 严 重 缺 水 的 乌 鲁 木 齐 但 是, 635 是 额 尔 齐 斯 河 最 后 一 个 梯 级, 调 节 库 容 仅 1.29 亿 方 ( 总 库 容 2.8 亿 方 ) 更 大 规 模 调 水, 需 要 在 上 游 建 喀 腊 塑 克 水 库 ( 库 容 亿 方, 调 节 库 容 亿 方 ), 需 要 在 中 部 建 黄 泥 滩 事 故 备 用 水 库 ( 库 容 1.44 亿 方 ), 尾 部 是 2.05 亿 方 库 容 的 500 水 库, 不 算 穿 越 沙 漠 的 公 里 渠 道, 三 水 库 投 资 22.7 亿 元 ; 还 需 要 在 下 游 布 尔 津 河 建 山 口 水 库, 修 渠 166 公 里, 西 水 东 调 到 635, 远 景 引 水 27 亿 立 方 米, 山 口 水 库 河 渠 道 投 资 30 亿 元 伊 犁 河 调 水 也 已 开 始 伊 犁 河 上 游 有 三 大 源 流 : 喀 什 河 巩 乃 斯 河 特 克 斯 河 其 中, 南 水 北 调 : 引 喀 济 精, 从 喀 什 河 打 洞 41.5 公 里, 自 流 引 水 十 亿 方 到 精 河, 同 时 分 水 五 亿 方 补 充 艾 比 湖 ; 北 水 南 调 : 建 高 尔 萨 依 康 卡 尔 两 座 大 型 水 库, 从 特 克 斯 河 自 流 引 水 20 亿 方 到 木 扎 提 河 下 游 的 克 孜 尔 水 库, 经 渭 干 河 入 塔 里 木 河 西 向 伊 犁 河 谷 大 开 发 : 在 特 克 斯 河 下 游 建 恰 甫 其 海 水 库, 经 南 岸 总 干 渠 正 西, 一 马 平 川 自 流 到 察 布 查 尔, 一 次 开 发 荒 地 540 万 亩 如 今, 恰 甫 其 海 水 库 正 在 准 备 开 工, 南 岸 总 干 渠 需 要 的 12 亿 元 投 资, 没 有 着 落 36 如 果 算 大 帐, 伊 犁 河 165 亿 方 水, 用 到 极 限, 把 11 座 控 制 性 工 程 全 部 建 起 来, 可 用 水 101 亿 立 方 米, 开 发 耕 地 1800 万 亩 现 在 用 水 36 亿 方, 加 上 调 水 30 亿 方, 占 40%; 进 一 步 考 虑 提 水 和 扩 大 用 水, 加 大 水 利 工 程 建 设, 潜 力 极 大 大 柳 树 的 战 略 意 义 15

16 西 部 大 开 发 和 南 水 北 调, 使 规 划 多 年 的 大 柳 树 水 利 枢 纽, 具 有 特 殊 的 战 略 意 义 龙 羊 峡 水 库 位 于 上 游, 是 黄 河 的 龙 头 水 库, 下 游 是 多 级 径 流 电 站, 主 要 承 担 电 能 开 发 的 调 节 任 务 37 龙 羊 峡 刘 家 峡 在 上 游 汛 期 蓄 水, 宁 蒙 灌 区 在 5~7 月 集 中 用 水, 都 减 少 了 下 游 造 床 流 量, 影 响 输 沙, 增 加 河 道 淤 积 大 柳 树 水 利 枢 纽 在 黄 河 干 流 黑 山 峡 段, 可 以 利 用 50 亿 立 方 米 的 巨 大 调 节 库 容, 对 龙 羊 峡 刘 家 峡 水 库 下 泄 流 量 进 行 反 调 节, 在 汛 末 和 非 汛 期 蓄 水, 在 宁 蒙 灌 区 5~7 月 集 中 用 水 高 峰 放 水, 减 轻 下 游 断 流 ; 在 黄 土 高 原 来 沙 期, 配 合 小 浪 底 泄 空 排 沙, 集 中 泄 放 高 效 造 床 输 沙 流 量, 只 需 要 40~60 亿 方 水, 就 可 以 输 沙 8~10 亿 吨, 节 约 近 百 亿 方 输 沙 用 水 大 柳 树 枢 纽 工 程 投 资 为 小 浪 底 的 1/3, 发 电 量 为 小 浪 底 的 1.5 倍, 九 年 工 期 即 可 建 成 建 成 后 的 大 柳 树, 引 水 高 程 1350 米, 高 出 黄 河 水 面 100 米, 计 划 用 水 24.6 亿 方, 可 发 展 宁 蒙 陕 甘 600 万 亩 灌 区 : 向 东 灌 溉 宁 夏 陕 西 毛 乌 素 沙 地, 把 宁 夏 在 建 的 扶 贫 扬 黄 200 万 亩 变 成 自 流, 把 河 口 镇 以 下 黄 河 扬 水 100 万 亩 改 为 大 柳 树 供 水 ; 向 北 灌 溉 内 蒙 古 乌 兰 布 和 沙 漠 ; 向 西 灌 溉 民 勤 武 威 腾 格 里 沙 漠 ; 南 水 北 调 成 功 之 后, 大 柳 树 可 以 成 为 西 线 的 调 节 水 库, 有 充 沛 补 充 水 源 的 支 撑, 向 北 可 以 供 水 到 内 蒙 磴 口, 向 东 控 制 面 积 可 超 过 两 千 万 亩, 向 西 可 扩 大 引 水 到 黑 河 下 游 居 延 海 巴 丹 吉 林 沙 漠, 乃 至 新 疆 东 部 库 姆 塔 格 沙 漠 38 一 个 枢 纽 工 程 居 然 可 以 龙 蟠 虎 踞, 八 脚 章 鱼 一 般 伸 入 西 北 四 个 沙 漠, 一 个 沙 地, 外 加 半 个 黄 土 高 原, 真 乃 天 造 地 设, 是 挥 水 西 进 得 天 独 厚 的 战 略 要 地, 实 在 应 该 排 除 万 难, 势 在 必 得 16

17 统 一 规 划 应 急 工 程 如 果 等 着 源 流 上 游 修 好 水 库 中 游 清 理 好 河 道, 放 水 下 来, 或 者 等 着 伊 犁 河 调 水 过 来, 塔 里 木 河 下 游 的 胡 杨 林 早 就 死 光 了 拯 救 这 些 几 十 上 百 年 才 长 成 的 胡 杨 林, 应 急 办 法 是 就 近 从 博 斯 腾 引 水 下 泄 1999 年 以 来, 博 斯 腾 水 位 大 涨 到 2000 年 7 月, 上 游 开 都 河 每 天 来 水 300 个 流 量, 泵 站 只 能 泵 出 40 个 流 量 持 续 上 涨 的 湖 水 已 经 淹 没 一 些 旅 游 设 施 泵 站 原 来 的 设 计 是 东 西 两 组,90 个 流 量, 因 为 当 时 钱 不 够, 博 斯 腾 湖 也 没 有 这 么 多 水, 只 装 机 一 组 六 台 泵 据 当 地 泵 站 管 理 处 说, 再 投 资 一 亿 元, 提 水 能 力 增 加 一 倍, 就 能 保 证 下 游 胡 杨 林 需 要 的 三 亿 方 水 量 39 黑 河 下 游 居 延 海 干 枯 借 着 沙 尘 暴 12 次 袭 击 北 京, 中 央 电 视 台 作 专 访 节 目 沙 起 额 济 纳 黑 河 上 游 150 多 万 人 口, 该 用 的 水 都 用 了, 正 义 峡 下 泄 水 量, 上 下 游 虽 有 争 论, 居 延 海 不 够 喝 是 可 以 想 见 的 倘 若 强 迫 上 游 多 放 水, 张 掖 的 人 口 势 必 象 民 勤 一 样 无 法 继 续 生 存 摆 在 面 前 的 严 酷 事 实 是, 现 有 水 资 源 就 这 么 多, 不 是 沙 起 额 济 纳, 就 是 张 掖 大 逃 亡 唯 一 的 出 路 是 调 水 调 黄 河 支 流 大 通 河 的 水 到 黑 河, 12 公 里 隧 道,22 公 里 明 渠, 五 亿 元 投 资, 七 亿 方 水 就 自 流 过 来 了, 黑 河 上 下 游 既 不 用 逃 亡, 也 不 会 沙 起, 马 上 皆 大 欢 喜 引 大 济 黑 是 70 年 代 就 规 划 了 的 项 目 为 什 么 迟 迟 不 动 工 呢? 因 为 周 围 一 圈 不 欢 喜, 甘 肃 青 海 内 蒙 都 盯 着 大 通 河 这 20 多 亿 方 水, 已 有 引 大 济 黑 引 大 入 秦 引 大 济 西 引 大 济 湟 和 引 大 济 青 五 套 引 水 方 案, 17

18 真 的 是 五 马 分 尸 呢 40 五 套 方 案 各 有 各 的 需 求, 各 有 各 的 道 理, 各 搞 各 的 论 证, 各 跑 各 的 门 路 水 利 部 门 和 国 家 计 委 综 合 平 衡, 不 能 一 家 独 揽, 各 方 面 道 理 都 要 照 顾, 还 要 考 虑 黄 河 断 流, 向 下 游 放 水 六 个 方 面 一 个 也 不 能 少 [ 41 ] 如 果 在 有 大 西 线 调 水 的 新 前 提 下 统 一 规 划, 大 通 河 这 20 多 亿 方 水, 显 然 应 当 尽 可 能 多 和 尽 可 能 快 的 西 调 另 一 类 应 急 工 程 是 扶 贫 调 水 全 国 1993 年 核 定 的 592 个 贫 困 县,307 个 在 西 部 西 部 地 区 尚 有 2500 万 人 3100 万 头 大 牲 畜 常 年 饮 水 困 难 42 甘 肃 定 西 地 区 和 宁 夏 西 海 固 地 区 十 年 九 旱, 全 国 闻 名, 有 时 甚 至 要 靠 解 放 军 用 卡 车 为 人 畜 送 饮 水 为 此, 从 黄 河 引 水 的 盐 环 定 引 水 ( 盐 城 环 县 定 边 ) 骨 干 工 程 已 经 完 成 ; 从 黄 河 引 水,150 公 里 渠 道, 累 计 380 米 扬 程, 到 海 原 西 吉 固 原 的 扶 贫 扬 黄 工 程 已 经 开 工 ; 从 洮 河 引 水, 上 百 亿 元 投 资 引 5.5 亿 方 水 到 定 西 的 引 洮 入 定 工 程,1992 年 已 经 批 准 立 项, 等 等 这 些 耗 资 巨 大 的 水 利 工 程, 集 中 在 甘 宁 陕 三 省 交 界 的 干 旱 山 区, 随 着 西 部 大 开 发 全 面 展 开, 如 果 有 一 个 大 柳 树, 几 乎 所 有 的 规 划 设 计 技 术 参 数 都 要 重 新 考 虑 修 改 ; 如 果 放 弃 在 荒 山 秃 岭 上 几 通 一 平 的 建 设 思 路, 当 地 农 民 能 够 大 规 模 下 山 进 城 进 川, 连 工 程 立 项 的 前 提 都 受 到 根 本 性 动 摇 国 家 计 划 部 门 项 目 审 批 的 常 规 原 则 是 : 续 建 工 程 和 新 建 工 程, 续 建 工 程 优 先 ; 生 活 用 水 和 生 产 用 水 工 程, 生 活 用 水 工 程 优 先 ; 节 水 和 调 水 工 程, 节 水 工 程 优 先 ; 边 境 河 流 开 发 优 先 [ 43 ] 在 发 展 战 略 既 定 的 前 提 下, 这 个 原 则 是 勿 庸 置 疑 的 特 别 是 在 各 地 争 上 项 目, 基 建 规 模 长 期 过 大, 大 批 胡 子 工 程 尚 未 善 后 的 情 况 下, 这 个 原 则 尤 其 具 有 针 对 性 但 18

19 是, 在 中 央 作 出 西 部 大 开 发 的 战 略 决 策 之 后, 如 何 展 开 大 规 模 治 理 生 态, 如 何 推 动 大 规 模 城 市 化, 如 何 大 规 模 重 组 工 农 产 业, 如 何 看 待 大 西 线 调 水, 如 何 实 现 大 规 模 节 水, 都 会 有 一 个 逐 步 深 入 逐 步 统 一 认 识 的 探 讨 过 程 在 这 个 动 态 过 程 中, 水 利 建 设 的 布 局 规 划 和 组 织 实 施, 已 经 不 是 以 往 的 常 规 状 态 在 规 划 设 计 上, 需 要 纳 入 更 多 的 可 能 性 ; 在 工 程 决 策 上, 需 要 为 更 多 可 能 发 生 变 化 的 前 提 条 件 留 有 充 分 的 补 充 修 改 和 扩 建 改 建 的 余 地 这 也 是 我 们 提 出 超 常 规 的 水 利 建 设 的 意 义 之 一 西 线 调 水 和 用 水 大 西 线 调 水 虽 然 没 有 形 成 最 后 决 策, 水 利 部 原 有 南 水 北 调 的 东 中 西 三 线 已 经 全 面 提 上 日 程 在 中 线 东 线 开 工 上 马 的 同 时, 国 家 投 资 作 过 大 量 工 作 的 黄 委 会 小 西 线 方 案, 从 通 天 河 雅 砻 江 大 渡 河 三 处 引 水, 年 调 水 量 200~220 亿 立 方 米 进 黄 河, 已 经 可 以 进 入 工 程 设 计 和 试 验 工 程 阶 段 44 加 快 小 西 线 调 水 的 工 作 进 度 和 深 度 是 一 方 面 ; 另 一 方 面, 随 着 工 程 的 进 展, 水 来 了, 怎 么 分 配? 怎 么 用? 配 套 工 程 的 规 划 设 计 以 及 工 程 的 组 织 实 施, 急 需 配 置 力 量, 整 体 筹 划, 尽 早 展 开 ( 三 ) 成 立 内 陆 河 委 员 会 黄 河 以 西 青 藏 高 原 以 北, 属 西 北 内 陆 河 地 区, 是 西 北 干 旱 区 的 主 体, 是 西 部 大 开 发 的 重 点 在 这 块 万 平 方 公 里 的 地 区, 有 大 小 河 流 676 条, 其 中 新 疆 570 条, 河 西 走 廊 55 条, 柴 达 木 盆 地 51 条, 地 表 19

20 水 资 源 亿 立 方 米 ( 包 括 国 外 入 境 78.9 亿 立 方 米 ), 地 下 水 资 源 亿 立 方 米 内 陆 河 小 河 数 量 众 多, 往 往 出 山 口 不 远 就 殁 于 沙 漠 ; 大 河 在 盆 地 中 心 潴 成 湖 泊, 虽 然 数 量 少, 却 集 中 了 绝 大 部 分 径 流 量 这 里 年 径 流 超 过 10 亿 立 方 米 的 20 条 河, 水 量 就 达 528 亿 方, 接 近 黄 河 的 水 量, 占 内 陆 河 总 水 量 的 50% 以 上 45 过 去, 内 陆 河 数 量 众 多, 源 近 流 短, 靠 冰 川 融 雪, 水 量 稳 定, 除 了 当 地 居 民 争 水 等 行 政 事 宜, 几 乎 没 有 大 规 模 的 水 利 工 程, 就 算 是 有 点 旱 涝 灾 害, 程 度 轻, 影 响 范 围 小, 与 长 江 黄 河 不 可 同 日 而 语 所 以, 水 利 部 门 有 许 多 派 出 机 构, 如 : 长 江 水 利 委 员 会 珠 江 水 利 委 员 会 黄 河 水 利 委 员 会 淮 河 水 利 委 员 会 海 河 水 利 委 员 会, 等 等 内 陆 河 的 那 点 事, 由 最 靠 近 西 北 的 黄 委 会 代 管 黄 委 会 的 总 部 在 河 南 郑 州, 远 离 最 大 的 内 陆 河 塔 里 木 河 几 乎 万 里 之 遥 随 着 西 北 地 区 的 干 旱 日 益 严 重, 生 态 环 境 日 益 恶 化, 水 利 建 设 规 模 日 益 增 大, 特 别 是 西 部 大 开 发 提 上 日 程, 西 北 干 旱 地 区 水 利 的 特 殊 性, 内 陆 河 水 资 源 利 用 和 环 境 治 理 的 特 殊 性, 越 来 越 成 为 不 仅 水 利 界 而 且 整 个 社 会 都 在 关 心 的 重 大 战 略 问 题 甚 至 通 行 几 十 年 的 水 资 源 丰 度 计 算 方 法 地 表 水 加 地 下 水, 把 土 壤 水 当 成 动 态 水, 或 蒸 发 或 渗 出 成 泉 水 或 渗 下 成 地 下 水, 都 遭 到 强 有 力 的 颠 覆 性 挑 战 ( 第 七 章 ) 一 条 黄 河 的 治 理, 在 水 利 界 已 是 世 界 级 的 复 杂 难 题 内 陆 河 水 资 源 总 量 规 模 大 于 黄 河, 国 土 面 积 大 于 黄 河 流 域, 干 旱 地 区 水 资 源 计 算 和 利 用 与 湿 润 地 区 具 有 截 然 不 同 的 特 殊 性, 内 陆 河 开 发 由 黄 河 委 员 会 捎 带 管 理 的 状 态, 已 经 远 远 跟 不 上 西 部 大 开 发 的 步 伐, 需 要 尽 快 成 立 内 陆 河 管 理 委 员 会 整 体 规 划, 是 内 陆 河 管 理 委 员 会 首 当 其 冲 的 战 略 任 务 从 眼 前 说, 20

21 就 有 大 通 河 五 马 分 尸 一 类 的 争 论 ; 额 尔 齐 斯 河 调 水 如 何 有 效 利 用, 在 向 克 拉 玛 依 和 乌 鲁 木 齐 供 水 的 同 时, 改 造 古 尔 班 通 古 特 沙 漠 ; 伊 犁 河 开 发, 向 北 济 奎 屯 工 业 区, 向 南 济 塔 里 木 河 下 游, 向 西 开 发 察 布 查 尔 平 原 ; 塔 里 木 河 综 合 治 理, 包 括 几 大 源 流 若 干 巨 大 山 区 水 库 的 修 建 和 干 流 河 道 的 整 治 ; 大 柳 树 与 已 经 建 成 的 盐 环 定 调 水 工 程 以 及 尚 未 完 工 的 扬 黄 扶 贫 工 程 的 关 系 等 等, 等 等, 诸 多 前 期 准 备 与 后 期 调 整 工 作 亟 待 大 干 快 上 更 有 意 义 的 是, 大 西 线 调 水 一 旦 成 为 现 实, 石 羊 河 黑 河 疏 勒 河 就 分 别 成 为 直 插 腾 格 里 沙 漠 巴 丹 吉 林 沙 漠 库 姆 塔 格 沙 漠 心 脏 的 三 把 尖 刀 一 旦 西 南 的 大 水 从 柴 达 木 盆 地 飞 流 直 下, 可 以 顺 势 就 近 沟 通 且 末 河 若 羌 河 米 兰 河 瓦 石 峡 河 车 尔 臣 河, 经 或 不 经 台 特 马 湖, 重 新 恢 复 罗 布 泊 一 条 沿 等 高 线 从 东 到 西 的 输 水 渠, 可 以 依 次 贯 通 喀 拉 米 兰 河 安 迪 尔 河 尼 雅 河 努 尔 河 克 里 雅 河 策 勒 河 桑 株 河 皮 山 河 玉 龙 喀 什 河 喀 拉 喀 什 河 吾 鲁 克 河 提 孜 那 甫 河 叶 尔 羌 河 盖 孜 河 克 孜 勒 河 等 所 有 发 源 昆 仑 山 喀 喇 昆 仑 山 的 内 陆 河 流, 与 诸 多 巨 大 山 区 水 库 运 行 一 起, 向 北 方 挺 进 : 车 尔 臣 河 可 以 彻 底 分 断 塔 克 拉 玛 干 沙 漠 与 库 姆 塔 格 沙 漠 的 合 拢 趋 势, 直 插 库 姆 塔 格 沙 漠 的 心 脏 罗 布 泊 ; 有 了 充 沛 水 源 的 增 援, 叶 尔 羌 河 可 以 与 和 田 河 齐 头 并 进, 分 东 西 两 路 北 进, 纵 穿 死 亡 之 海, 与 天 山 南 麓 的 塔 里 木 河 干 流 彻 底 贯 通, 把 塔 克 拉 玛 干 沙 漠 切 下 1/3, 横 向 发 展 绿 洲, 在 局 部 形 成 打 一 场 歼 灭 战 的 态 势 从 西 到 东, 克 里 雅 河 尼 雅 河 安 迪 尔 河 喀 拉 米 兰 河 依 次 挺 进 到 塔 克 拉 玛 干 沙 漠 中 部 殁 没 这 里 南 高 北 低, 在 充 足 水 源 的 补 给 下, 这 些 河 流 可 以 21

22 顺 势 继 续 向 北 挺 进 ; 有 望 进 一 步 探 讨 逐 步 分 割 沙 漠, 由 西 向 东, 分 片 各 个 聚 歼 的 可 能 性 46 大 西 线 调 水, 可 沿 昆 仑 山 北 麓 形 成 一 条 年 径 流 几 百 亿 方 水 的 大 河 如 此, 塔 克 拉 玛 干 沙 漠 强 烈 的 蒸 腾, 持 续 不 断 的 西 北 风 和 东 北 风, 高 大 的 阿 尔 金 山 昆 仑 山 喀 喇 昆 仑 山 和 帕 米 尔 高 原 形 成 大 量 蒸 腾 水 汽 几 乎 不 可 逾 越 的 屏 障, 必 然 产 生 多 次 重 复 降 水, 极 大 改 变 塔 里 木 盆 地 北 缘 的 气 候, 为 诸 多 沿 河 绿 洲 横 向 发 展 相 互 连 接 创 造 有 利 条 件 47 与 此 同 时, 车 尔 臣 河 一 路, 疏 勒 河 一 路, 沿 东 西 两 个 方 向 向 东 疆 的 对 进, 可 以 在 罗 布 泊 会 师 ; 与 西 边 来 水 经 巴 里 坤 传 统 垦 区 到 吐 鲁 番 的 一 路 相 呼 应, 一 路 强 烈 的 蒸 腾, 加 上 塔 里 木 盆 地 南 缘 顺 风 向 通 过 天 山 ~ 阿 尔 金 山 之 间 西 向 的 水 汽, 通 过 高 大 祁 连 山 和 北 山 之 间 的 河 西 走 廊, 势 必 一 路 形 成 多 次 降 雨, 极 大 改 善 东 疆 和 河 西 走 廊 的 气 候 条 件 48 在 西 部 大 开 发 的 逐 步 展 开 的 历 史 进 程 中, 孤 立 分 散 的 内 陆 河, 将 被 若 干 调 水 路 线 串 连 起 来, 成 为 一 个 或 数 个 大 水 系 的 组 成 部 分 西 北 干 旱 地 区 的 气 候, 有 望 随 降 水 的 增 多 而 极 大 改 变 676 条 内 陆 河 的 河 流 特 性, 水 资 源 的 评 价 和 利 用 开 发, 工 程 设 施 的 统 筹 规 划 施 工 建 设 的 先 后 次 序 建 成 后 的 运 行 方 式 和 管 理, 以 及 当 地 的 水 资 源 分 配 种 植 结 构 和 耕 作 方 式, 势 必 发 生 翻 天 覆 地 的 变 化 在 这 个 意 义 上 说, 内 陆 河 委 员 会 不 仅 是 统 筹 规 划 的 设 计 中 心, 组 织 实 施 工 程 的 指 挥 中 心, 而 且 必 须 是 一 个 学 术 发 展 的 创 新 中 心 ( 四 ) 小 结 : 算 大 帐 的 节 水 22

23 中 国 降 雨 六 万 亿 方, 地 表 径 流 加 地 下 水 2.8 万 亿 方, 人 口 13 亿, 日 后 16~17 亿 怎 么 算, 也 是 世 界 最 大 的 缺 水 国 家 ; 怎 么 说, 节 水 也 是 水 资 源 利 用 的 基 本 国 策 既 然 用 水 的 80% 以 上 是 农 业, 灌 溉 节 水 自 然 成 为 节 水 的 主 攻 方 向 所 以, 不 少 人 一 门 心 思 盯 着 以 色 列 的 渠 系 利 用 系 数, 推 动 喷 灌 滴 灌 渗 灌 少 灌 微 灌 不 灌 如 果 中 国 的 水, 在 时 间 空 间 上 的 分 布 都 是 均 匀 的, 这 样 简 单 的 逻 辑 无 可 厚 非 然 而, 中 国 水 资 源 的 最 大 特 点 是 时 空 分 布 极 不 均 匀 以 色 列 巴 掌 大 的 地 面, 水 源 稳 定, 这 里 多 用 了, 那 里 就 没 有 了, 自 然 注 重 灌 溉 节 水 在 中 国, 南 方 即 便 是 节 水 节 到 滴 水 不 用 的 程 度, 北 方 也 多 浇 不 了 一 分 田 如 果 忽 略 了 这 个 根 本 特 点, 简 单 把 灌 溉 节 水 当 成 节 水 的 基 本 途 径, 必 将 对 水 资 源 宏 观 配 置 的 决 策 发 生 极 为 离 谱 的 误 导 中 国 之 所 以 成 为 中 国, 从 大 禹 治 水 开 始, 就 是 首 先 在 宏 观 上, 在 空 间 和 时 间 上 调 配 水 资 源 这 是 微 观 范 围 内 田 间 灌 溉 节 水 一 直 到 今 天, 水 资 源 分 布 极 不 均 匀 的 自 然 特 点 也 没 有 根 本 改 变 田 间 灌 溉 节 水 再 多, 与 水 资 源 分 布 不 均 造 成 的 损 失 和 浪 费 相 比, 始 终 是 九 牛 一 毛 如 前 文 所 述, 新 疆 塔 里 木 河 干 流, 自 然 生 态 有 效 蒸 腾 只 占 总 耗 水 量 的 28%, 胡 杨 林 大 水 漫 灌 一 直 淹 到 树 梢 上,70% 的 洪 水 浪 费 了 源 流 区 田 间 灌 溉 再 节 水, 就 算 是 节 到 超 过 以 色 列 的 程 度, 也 远 远 找 不 回 这 30 亿 方 的 浪 费 水 量 在 这 里, 不 是 一 门 心 思 搞 田 间 灌 溉 节 水, 而 是 要 大 修 山 区 水 库, 把 时 间 上 集 中 来 的 洪 水 拦 蓄 起 来, 这 才 是 最 有 效 的 节 水 措 施 如 果 只 有 一 份 钱, 是 用 在 田 间 搞 喷 灌 滴 灌, 还 是 用 在 修 山 区 水 库 更 能 23

24 节 水? 答 案 是 显 而 易 见 的 同 样 道 理 也 适 用 于 伊 犁 河 额 尔 齐 斯 河 每 年 白 白 流 出 国 境 的 237 亿 方 纯 净 水 ( 占 新 疆 884 亿 径 流 资 源 的 26.8%) 田 间 大 水 漫 灌 再 浪 费, 即 便 有 效 利 用 率 只 有 1%, 也 比 利 用 率 为 零 强 这 时, 只 有 调 水 投 资 总 成 本 大 于 田 间 节 水 总 成 本, 两 者 之 间 才 存 在 比 较 和 替 代 的 关 系 不 调 水, 237 亿 方 白 白 浪 费 的 出 境 水, 能 够 通 过 田 间 节 水 找 补 回 来 吗? 新 疆 农 田 灌 溉 面 积 万 亩 49, 用 水 460 亿 方, 亩 均 426 方 水 如 果 要 从 田 间 灌 溉 节 出 237 亿 方 水, 是 什 么 概 念 呢?( ) / = 207, 即 每 亩 灌 溉 面 积 耗 水 量 下 降 一 半 ; 如 果 再 算 上 20~30% 的 帮 忙 田, 几 十 上 百 公 里 的 输 水 渠 道 损 失, 平 均 每 亩 只 剩 下 150 方 水 不 到 这 点 水, 在 几 乎 没 有 有 效 降 雨 ( 年 降 雨 不 到 100 毫 米 ) 年 蒸 发 量 高 达 3000 毫 米 的 塔 里 木 盆 地, 恐 怕 只 有 在 空 调 房 里 用 营 养 液 种 庄 稼 了 田 间 节 水 真 的 节 到 这 种 程 度, 要 花 多 少 钱? 用 多 少 时 间? 在 这 里, 不 是 只 盯 着 田 间 灌 溉 节 水, 而 是 要 把 空 间 上 分 布 不 匹 配 的 出 境 水 尽 可 能 多 的 调 过 来 用, 才 是 最 有 效 的 节 水 措 施 如 果 只 有 一 份 钱, 是 用 在 田 间 搞 喷 灌 滴 灌, 还 是 用 在 打 坝 修 渠 调 水 更 能 节 水? 答 案 也 是 显 而 易 见 的 田 间 的 大 水 漫 灌, 确 实 是 对 有 限 水 资 源 的 浪 费, 不 能 容 忍, 必 须 改 变 同 样 道 理, 洪 水 漫 溢 不 仅 产 生 无 效 蒸 腾, 而 且 淤 积 河 道, 是 对 有 限 水 资 源 更 大 的 浪 费 ; 大 量 纯 净 水 毫 无 利 用, 白 白 流 出 国 境, 是 对 有 限 水 资 源 极 大 的 浪 费 ; 更 不 能 容 忍, 更 要 抓 紧 改 变 据 水 利 部 门 测 算, 整 个 西 北 干 旱 地 区 现 状 缺 水 110 亿 立 方 米, 全 区 节 水 潜 力 约 120 亿 立 方 米 [ 50 ] 甚 至 沙 起 额 济 纳 的 黑 河, 也 还 有 节 水 潜 力, 不 过 要 21 亿 元 投 资, 24

25 才 能 节 下 两 亿 方 水 ; 而 引 大 济 黑, 五 亿 元 投 资 就 能 得 到 七 亿 方 水 51 这 笔 帐 实 在 再 简 单 不 过 了 倘 若 承 认 有 限 水 资 源 白 白 流 走 是 最 大 的 浪 费, 那 么 从 大 帐 上 看, 拦 蓄 洪 水 跨 地 区 调 水, 就 是 比 田 间 灌 溉 节 水 更 紧 迫 更 经 济 更 有 效 的 节 水 措 施 这 种 算 法 适 用 于 西 北 干 旱 地 区, 也 适 用 于 全 国 任 凭 西 南 5~6 千 亿 方 水 白 白 流 出 国 境 而 无 动 于 衷, 显 然 不 是 一 个 缺 水 大 国 应 有 的 态 度 商 品 经 济, 市 场 调 节 如 今 水 利 工 程 项 目 审 批, 要 进 行 投 入 ~ 产 出 成 本 核 算 田 间 节 水 项 目 的 帐 好 算 : 节 约 的 水 费 加 增 产 的 收 入 减 去 节 水 的 投 入, 如 果 是 负 数, 再 推 广 老 百 姓 也 不 干 除 非 增 加 水 费, 或 者 节 水 设 备 白 给 但 是, 修 山 区 水 库, 大 规 模 调 水 的 帐 就 不 容 易 算 一 个 都 江 堰, 用 了 两 千 多 年, 灌 溉 面 积 一 扩 再 扩, 泽 及 整 个 成 都 平 原, 造 就 一 个 天 府 之 国, 该 付 李 冰 父 子 多 少 钱? 一 个 京 杭 大 运 河,1800 公 里, 贯 穿 钱 塘 江 长 江 淮 河 黄 河 海 河 五 大 水 系,1293 年 全 线 贯 通, 到 今 天 都 是 南 水 北 调 东 线 的 基 础, 该 给 荒 淫 无 耻 的 杨 广 多 少 钱? 如 果 大 西 线 调 水 成 功, 西 北 干 旱 地 区 实 现 了 山 川 壮 美, 再 造 了 一 个 中 国, 按 投 入 ~ 产 出 经 济 核 算, 又 该 给 谁 多 少 钱? 西 北 地 处 内 陆, 气 候 干 旱, 雨 量 稀 少, 当 地 农 业 主 要 凭 借 兴 修 水 利 灌 溉 渠 道, 所 谓 非 灌 不 殖, 水 利 是 农 业 的 命 脉 在 边 疆 兴 建 大 规 模 的 水 利 工 程, 必 须 集 中 组 织 大 批 人 力, 动 员 大 量 财 力 物 力, 非 民 间 百 姓 力 所 能 及 所 以, 从 汉 代 开 发 西 北 地 区 两 千 年 以 来, 几 乎 所 有 的 水 利 工 程, 都 是 中 央 政 府 或 地 方 政 府 组 织 兴 建 的 政 府 行 为 的 投 入 ~ 产 出 核 算, 从 大 禹 治 水 开 始, 与 企 业 与 老 百 姓 的 计 较, 压 根 就 不 应 该 是 一 本 帐 52 25

26 第 三 节 超 常 规 的 城 市 化 新 疆 伊 犁 河 谷 开 发 潜 力 极 大, 上 游 的 恰 甫 其 海 工 程 已 经 开 始 施 工, 只 要 投 资 十 几 亿 修 成 南 岸 干 渠, 察 布 查 尔 540 万 亩 大 平 原 马 上 变 成 旱 涝 保 收 的 万 顷 良 田 1999 年 夏 天, 酒 泉 地 区 农 户 平 均 存 粮 七 千 斤, 卖 不 出 去 同 年, 棉 花 塌 价, 西 北 各 地 纷 纷 减 种 粮 棉 新 疆 喀 什 地 区 全 面 展 开 农 业 种 植 结 构 调 整, 一 次 规 划 退 耕 发 展 林 果 业 250 万 亩, 其 中 包 括 70 万 亩 鲜 果,40 万 亩 石 榴,40 万 亩 葡 萄,40 万 亩 仁 用 杏,20 万 亩 酸 梅, 40 万 亩 核 桃 53 整 个 新 疆 880 万 城 镇 人 口, 喀 什 一 个 地 区 就 如 此 大 规 模 的 发 展 林 果, 真 让 人 捏 把 汗 几 年 以 后 林 果 发 展 起 来 了, 卖 给 谁 呀?2000 年 5 月, 我 们 在 陕 北 考 察 时 已 经 看 到, 洛 川 的 苹 果 卖 到 五 分 钱 一 斤 如 今, 全 国 各 地 的 退 耕 还 林 还 草, 都 直 接 面 临 同 样 严 峻 的 挑 战 农 民 生 产 出 更 高 价 值 的 林 畜 产 品, 卖 给 谁? ( 一 ) 超 常 规 的 大 规 模 城 市 化 城 市 化 是 重 新 启 动 城 乡 经 济 环 流 的 杠 杆 西 北 地 区 地 广 人 稀, 城 市 化 程 度 更 低, 大 规 模 生 态 治 理 和 农 业 产 业 重 组, 面 临 更 严 峻 的 挑 战 从 另 一 个 角 度 看 问 题, 城 市 化 长 期 严 重 滞 后 农 产 品 全 面 过 剩 城 乡 收 入 流 程 阻 塞, 为 今 天 推 动 城 市 化 积 累 了 巨 大 的 势 能, 在 新 增 消 费 和 就 业 等 方 面, 具 有 特 别 巨 大 的 乘 数 效 应 在 西 北 落 后 地 区, 城 乡 差 别 尤 其 显 著 1998 年, 新 疆 城 市 居 民 家 庭 26

27 人 均 年 可 支 配 收 入 5131 元, 农 村 居 民 家 庭 人 均 纯 收 入 1600 元, 两 者 之 比 为 3.2; 同 期 全 国 城 镇 居 民 人 均 可 支 配 收 入 5425 元, 农 村 人 均 纯 收 入 2162 元, 两 者 之 比 为 2.5 [ 54 ] 也 就 是 说, 新 疆 人 均 收 入 的 城 乡 差 别 比 全 国 高 出 28%! 换 言 之, 落 后 地 区 每 增 加 一 名 城 市 人 口 减 少 一 名 农 村 人 口 所 产 生 的 居 民 收 入 变 化 要 比 全 国 平 均 水 平 大 得 多 与 收 入 差 距 相 联 系 的 公 共 设 施 交 通 通 讯 文 化 娱 乐 子 女 教 育 医 疗 卫 生 政 府 管 理 水 平 等 所 有 方 面 的 城 乡 差 距, 势 必 更 大 所 以, 在 落 后 地 区 推 动 城 市 化, 边 际 效 益 要 比 全 国 平 均 水 平 高 得 多 这 种 效 益 表 现 在 两 个 具 有 重 大 意 义 的 方 面 : 第 一 是 扩 大 消 费, 特 别 是 农 产 品 尤 其 是 肉 禽 蛋 的 消 费 譬 如, 1998 年, 克 拉 玛 依 市 城 镇 居 民 人 均 消 费 8463 元, 喀 什 地 区 农 村 居 民 人 均 消 费 893 元 前 者 是 后 者 的 近 十 倍 城 乡 居 民 的 收 入 差 距 必 然 造 成 支 出 方 面 的 差 距 : 根 据 家 计 调 查, 每 人 每 年 消 费 的 猪 肉 牛 羊 肉 家 禽 蛋 类 和 水 产 品, 内 蒙 古 城 镇 居 民 是 31.5 公 斤, 农 牧 民 是 22.5 公 斤, 前 者 为 后 者 的 140%; 新 疆 城 镇 居 民 是 37.9 公 斤, 农 牧 民 是 12.0 公 斤, 前 者 是 后 者 的 3.2 倍 55! 在 大 面 积 牧 区 的 内 蒙 古 和 新 疆, 城 镇 居 民 食 肉 远 远 超 过 农 牧 民, 不 是 消 费 偏 好, 而 且 是 生 活 方 式 使 然 城 市 有 肉 店, 居 民 可 以 很 方 便 的 一 天 割 上 半 斤 肉, 甚 至 一 顿 饭 买 回 二 两 肉, 想 吃 牛 肉 就 买 牛 肉, 想 吃 羊 肉 就 买 羊 肉, 不 仅 天 天 可 以 吃 肉, 而 且 想 吃 什 么 肉 想 吃 什 么 部 位 的 肉, 就 买 什 么 肉, 甚 至 一 餐 饭 就 鸡 鸭 鱼 肉 样 样 俱 全 农 村 吃 肉, 远 远 来 不 得 如 此 方 便 尽 管 牧 民 比 城 里 人 更 爱 吃 肉, 更 能 吃 肉, 但 是, 村 里 杀 猪 宰 羊, 没 有 冷 库, 杀 了 就 得 吃, 吃 不 完 就 坏 了 而 且, 牲 畜 出 栏 27

28 是 有 季 节 的, 谁 又 舍 得 365 天 天 天 杀 牲 畜 吃 肉 呢?1998 年, 新 疆 城 镇 居 民 人 均 食 品 消 费 性 支 出 1718 元, 农 村 居 民 713 元, 其 中 商 品 性 消 费 仅 308 元 ; 城 里 人 的 食 品 消 费 是 乡 下 人 的 2.4 倍 ; 商 品 性 消 费, 城 里 人 是 乡 下 人 的 5.6 倍 56 所 以, 只 要 有 了 足 够 规 模 的 城 市 人 口, 以 畜 牧 业 为 核 心 的 农 业 产 业 重 组 就 能 大 规 模 实 现, 生 态 建 设 与 产 业 发 展 就 能 有 机 地 统 一 起 来, 生 态 恶 化 的 颓 势 才 能 根 本 扭 转 第 二, 城 乡 收 入 生 活 水 平 差 距 越 大, 改 变 身 份 当 城 市 居 民 的 积 极 性 就 越 高 在 一 些 比 较 富 裕 的 农 村, 甚 至 有 可 能 出 现 卖 地 卖 牲 畜 进 城 买 房 吃 肉 的 场 景 1997 年 以 来, 新 疆 哈 密 开 始 试 行 有 限 度 的 放 开 城 市 人 口 政 策 购 房 上 户 口, 房 地 产 热 得 居 然 连 续 几 年 建 房 速 度 赶 不 上 卖 房 速 度 57 这 说 明, 彻 底 解 除 户 口 管 制, 实 行 贷 款 分 期 付 款, 转 移 开 支 如 扶 贫 款, 村 村 通 路 通 电 通 水 通 电 话 的 建 设 费 用, 以 工 代 赈 自 己 建 房 等 多 种 措 施, 在 西 北 地 区 大 力 推 动 城 市 化 进 程, 潜 力 不 可 低 估 ( 二 ) 农 牧 民 不 进 城 的 生 态 困 境 没 有 城 市 化, 不 仅 农 产 品 卖 不 出 去, 而 且 现 有 的 生 态 也 难 以 为 继 在 第 三 章, 我 们 讨 论 过 农 民 不 进 城 的 生 态 困 境 西 北 干 旱 地 区 存 在 着 同 样 的 严 重 问 题 表 9-2 的 计 算 结 果 是 :1996 年, 农 村 居 民 人 均 年 消 费 秸 秆 和 薪 柴, 新 疆 为 公 斤, 甘 肃 为 公 斤, 内 蒙 古 为 公 斤 宁 夏 农 村 居 民 人 均 年 消 费 仅 秸 秆 一 项 公 斤 表 9-2:1996 年, 西 北 地 区 农 村 和 农 村 居 民 人 均 非 商 品 能 源 生 活 消 费 省 区 秸 秆 标 准 煤 当 量 薪 柴 标 准 煤 当 量 标 准 煤 当 量 合 28

29 计 新 疆 ( 万 吨 ) 人 均 ( 公 斤 ) 甘 肃 ( 万 吨 ) 人 均 ( 公 斤 ) 宁 夏 ( 万 吨 ) 人 均 ( 公 斤 ) 内 蒙 古 ( 万 吨 ) 人 均 ( 公 斤 ) 注 : 宁 夏 薪 柴 只 有 1991 年 的 数 据, 标 准 煤 当 量 合 计 用 1996 年 的 秸 秆 数 加 1991 年 薪 柴 数 资 料 来 源 : 根 据 国 家 统 计 局 工 业 交 通 统 计 司 : 中 国 能 源 统 计 年 鉴 1991~1996, 中 国 统 计 出 版 社 1998, 第 18~19 页 ; 新 疆 统 计 年 鉴 ~1999 ; 甘 肃 年 鉴 ~1999 第 389 页 第 57 页 ; 宁 夏 统 计 年 鉴 ~1999 第 52 页 和 内 蒙 古 统 计 年 鉴 ~1999 第 87 页 的 数 据 计 算 尤 其 值 得 特 别 关 注 的 是, 在 许 多 生 态 平 衡 极 端 脆 弱 极 度 敏 感 的 局 部 地 区, 少 数 农 牧 民 的 生 存 就 对 大 面 积 生 态 发 生 难 以 逆 转 的 不 利 影 响 譬 如, 青 海 湖 环 湖 地 区 和 长 江 黄 河 源 头 地 区, 没 有 工 业 开 发, 没 有 农 垦 兵 团, 只 有 很 少 数 牧 民, 荒 漠 化 土 地 面 积 每 年 扩 大 200 万 亩 58 黄 河 源 头 玛 多 县, 全 县 人 口 才 人,70% 的 草 场 退 化, 生 态 系 统 已 经 到 了 崩 溃 的 边 缘, 干 部 职 工 近 一 半 时 间 发 不 出 工 资 59 为 什 么 不 可 以 用 年 复 一 年 的 扶 贫 款, 把 这 点 点 农 牧 民 安 排 到 格 尔 木 去 开 发 钾 盐 当 工 人 呢? 譬 如, 黑 河 尾 闾 居 延 海 的 生 态 要 恢 复, 要 求 上 游 每 年 多 放 三 亿 方 水 张 掖 地 区 投 资 21 亿 元 才 能 节 水 两 亿 方,30 多 亿 投 资 放 水 下 来, 就 是 为 了 让 额 济 纳 旗 一 万 多 牧 民 延 续 传 统 的 草 场 漫 灌 和 自 然 放 牧 60? 少 数 农 牧 居 民 传 统 的 生 产 生 活 方 式, 一 个 樵 采, 一 个 放 牧, 对 西 北 一 些 生 态 极 度 脆 弱 的 地 区, 持 续 发 生 非 常 不 利 的 影 响 塔 里 木 河 下 游 29

30 断 流 近 30 年 了,2000 年 7 月, 我 们 从 库 尔 勒 到 英 苏, 一 路 上 仍 然 看 到 当 地 居 民 用 拖 拉 机 往 外 拉 薪 柴 集 市 上 到 处 可 以 看 到 卖 柴 的 当 地 少 数 牧 民 不 仅 烧 柴, 而 且 居 然 有 在 沙 漠 里 砍 树 放 羊 的 习 惯 : 高 处 胡 杨 林 的 树 叶 羊 够 不 着, 就 把 树 杈 砍 下 来 让 羊 吃 英 苏 以 下 长 期 断 流, 地 下 水 下 降, 不 仅 胡 杨 林 柽 柳 等 乔 灌 木 衰 败 殆 尽, 草 本 罗 布 麻 芦 苇 花 花 柴 也 成 片 死 亡 就 在 这 片 急 需 抢 救 的 绿 色 带 上, 仍 然 有 42 户 牧 民 300~400 人 口 上 万 只 羊, 仍 在 坚 持 放 牧 与 樵 采 61 克 里 雅 河 多 年 平 均 径 流 七 亿 立 方 米, 一 直 向 北 挺 进 230 公 里, 殁 于 塔 克 拉 玛 干 沙 漠 中 部 腹 地, 形 成 一 条 渐 行 渐 殁 的 绿 色 走 廊 这 里 居 然 还 有 一 个 大 队,1988 年 157 户 697 人, 坚 持 原 始 放 牧 和 樵 采, 兼 挖 中 草 药 大 芸 62 这 些 分 散 的 牧 民 数 量 很 少, 多 为 少 数 民 族, 生 活 艰 苦, 对 周 围 脆 弱 的 生 态 平 衡 破 坏 性 影 响 却 极 大 对 这 些 少 数 牧 民, 与 其 年 复 一 年 地 扶 贫, 不 如 一 揽 子 投 资, 搬 迁 移 民 到 有 煤 或 油 气 可 烧 的 地 方, 或 当 工 人 挖 矿 修 路 搞 建 筑, 或 当 农 民 治 沙 种 草 搞 畜 牧 既 有 利 于 扶 贫, 又 有 利 于 生 态, 有 利 于 民 族 进 步 和 团 结, 还 可 以 变 负 的 生 产 力 为 正 的 生 产 力, 不 仅 一 举 多 得, 而 且 投 资 少, 见 效 大, 应 当 尽 快 纳 入 生 态 环 境 的 抢 救 工 程 譬 如, 青 藏 高 原 的 三 江 源 自 然 保 护 区,35% 的 草 场 中 度 以 上 退 化, 产 草 量 下 降 30~70%; 青 海 省 森 林 覆 盖 率 仅 达 3.1%; 每 年 通 过 黄 河 长 江 澜 沧 江 源 头 输 出 2200 多 万 吨 泥 沙 整 个 保 护 区 36.3 万 平 方 公 里,17 个 县 市, 整 个 人 口 才 万 63 按 青 壮 劳 动 力 占 人 口 比 例 的 1/3 算, 集 中 一 次 性 使 用 各 种 扶 贫 款 项 和 村 村 通 路 通 电 通 水 通 电 话 通 电 视 的 建 设 资 金, 安 排 不 到 10 万 人 到 附 近 城 市 当 工 人, 就 可 以 将 这 个 生 态 敏 感 30

31 地 区 的 大 部 分 人 口 迁 出 青 海 玉 树 果 洛 两 州 面 积 27 万 平 方 公 里, 仅 仅 七 万 人 口, 安 排 一 万 青 年 就 业, 就 可 把 大 部 分 人 口 迁 出 多 年 解 决 不 了 的 过 牧 和 烧 柴 问 题 马 上 迎 刃 而 解 余 下 的 人 在 人 均 占 有 自 然 资 源 成 倍 扩 大 的 基 础 上, 搞 人 工 草 场 和 圈 养 舍 饲, 有 了 经 济 规 模, 就 能 用 得 起 机 械, 烧 得 起 煤 气, 在 发 家 致 富 的 同 时, 迅 速 恢 复 和 改 善 生 态 在 这 个 意 义 上 说, 人 口 向 城 市 大 规 模 集 中, 也 是 恢 复 自 然 生 态 促 进 环 境 建 设 的 有 力 措 施 ( 三 ) 大 规 模 城 市 化 的 雄 厚 基 础 西 北 地 区 具 有 发 展 潜 力 和 辐 射 能 力 的 大 城 市 有 甘 肃 省 会 兰 州 青 海 省 会 西 宁 和 新 疆 自 治 区 首 府 乌 鲁 木 齐 这 些 城 市 都 具 备 大 规 模 扩 张 的 雄 厚 资 源 基 础 兰 州 辖 三 县 五 区,1.31 万 平 方 公 里, 万 人, 其 中 市 区 人 口 万 人 兰 州 位 于 中 国 陆 域 版 图 的 几 何 中 心, 黄 河 穿 城 而 过, 是 西 北 以 石 化 为 主, 带 动 有 色 机 电 轻 纺, 形 成 综 合 性 工 业 基 地 与 兰 州 的 发 展 相 连 系, 河 西 走 廊 从 东 到 西, 依 次 有 武 威 张 掖 两 个 综 合 型 的 地 级 市, 都 已 有 30 万 左 右 的 市 区 人 口 规 模 ; 有 镍 都 金 昌 市, 镍 和 铂 产 量 占 全 国 的 88% 和 90%; 有 嘉 峪 关 玉 门 酒 泉, 三 市 距 离 不 到 100 公 里 ; 有 世 界 著 名 的 旅 游 城 市 敦 煌 西 宁 辖 四 区 一 县,3456 平 方 公 里, 万 人, 其 中 市 区 人 口 万 人 西 宁 铁 路 已 通 格 尔 木 格 尔 木 15~20 万 人, 盐 储 量 惊 人 氯 化 钾 保 有 储 量 4.44 亿 吨, 占 全 国 的 96.80% 我 国 每 年 农 用 氯 化 钾 市 场 需 求 31

32 450 万 吨, 生 产 能 力 仅 30 万 吨 依 托 巨 大 的 资 源 储 量, 在 格 尔 木 发 展 盐 化 工, 前 途 无 量 64 而 且, 格 尔 木 在 地 缘 政 治 上 具 有 特 殊 重 要 性 :80~85 % 的 进 藏 物 资 和 90% 的 出 藏 物 资 由 这 里 中 转 青 ~ 新 公 路 敦 ~ 格 公 路, 将 修 建 的 青 ~ 新 铁 路 都 在 这 里 交 汇, 兰 ~ 西 ~ 拉 光 缆 和 南 疆 光 缆 通 过 这 里, 石 油 和 天 然 气 管 道 也 经 此 中 转 通 过 西 部 大 开 发, 格 尔 木 完 全 应 该 发 展 成 上 百 万 人 口 的 西 北 重 镇 65 乌 鲁 木 齐 辖 七 区 一 县 八 个 农 牧 团 场,1.2 万 平 方 公 里,1998 人 口 万, 市 区 人 口 万 乌 鲁 木 齐 煤 炭 地 质 储 量 100 亿 吨, 素 有 煤 海 上 的 城 之 称 66 在 天 山 北 麓 山 前 平 原 地 区, 工 业 产 值 占 全 新 疆 的 80%, 是 新 疆 城 市 化 发 展 的 重 点 乌 鲁 木 齐 跟 前 就 有 米 泉 阜 康 昌 吉 三 市, 顾 名 思 义, 都 是 可 以 想 象 的 富 裕 地 区 向 西 是 石 河 子 市 (58 万 人 口 ) 和 奎 屯 市 (26 万 人 口 ), 这 里 是 著 名 的 金 三 角 东 是 乌 鲁 木 齐 经 济 区, 北 是 克 拉 玛 依 经 济 区 天 山 南 麓 山 前 平 原 地 区, 以 库 尔 勒 为 中 心, 沿 塔 里 木 河 干 流 以 北, 是 南 疆 发 展 新 兴 城 市 带 的 重 点 库 尔 勒 是 南 疆 油 田 指 挥 部 所 在 地, 轮 台 是 西 气 东 输 的 首 发 站 若 羌 有 油, 和 田 有 气, 拜 城 有 煤 2000 年 塔 中 油 田 产 量 达 420 万 吨, 已 经 相 当 于 半 个 克 拉 玛 依 表 9-3:1998 年, 西 北 三 点 四 线 城 市 带 的 基 本 情 况 总 人 口 城 镇 人 口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工 业 总 产 值 ( 万 人 ) ( 万 人 ) ( 亿 元 ) ( 亿 元 ) 兰 州 市 白 银 市 武 威 地 区

33 金 昌 市 张 掖 地 区 嘉 峪 关 市 酒 泉 地 区 兰 州 ~ 河 西 合 计 西 宁 市 德 令 哈 市 格 尔 木 市 西 宁 ~ 格 尔 木 合 计 哈 密 地 区 吐 鲁 番 地 区 乌 鲁 木 齐 市 昌 吉 州 石 河 子 市 奎 屯 市 克 拉 玛 依 市 北 疆 一 线 合 计 库 尔 勒 市 轮 台 阿 克 苏 市 库 车 喀 什 市 南 疆 一 线 合 计 总 计 注 : 甘 肃 省 各 地 区 城 镇 人 口 是 非 农 业 人 口 西 宁 市 也 是 非 农 业 人 口 资 料 来 源 : 新 疆 统 计 年 鉴 ~1999 青 海 统 计 年 鉴 ~1999 和 甘 肃 年 鉴 ~1999 总 之, 兰 州 连 河 西 走 廊, 西 宁 连 格 尔 木, 乌 鲁 木 齐 连 天 山 南 北, 西 北 这 三 点 四 线, 要 地 盘 : 一 马 平 川, 广 袤 无 垠 ; 要 矿 产 : 石 油 天 然 气 33

34 煤 炭 钾 盐, 应 有 尽 有 ; 要 交 通 : 铁 路 公 路 航 空, 四 通 八 达 ; 要 农 牧 业 支 撑 : 满 世 界 都 是 卖 不 出 去 的 农 畜 产 品 在 这 里 大 规 模 集 中 人 口, 推 动 城 市 化, 潜 力 无 穷 缺 的 是 投 资, 是 项 目, 是 资 源 开 发 地 区 大 规 模 城 市 化 的 第 一 推 动 工 业 化 第 四 节 超 常 规 的 产 业 倾 斜 途 径 资 源 开 发 型 重 工 业 的 发 展, 是 推 动 大 规 模 城 市 化 最 直 接 最 有 效 的 ( 一 ) 工 业 化 推 动 城 市 化 工 业 化 推 动 城 市 化, 在 西 北 地 区 的 典 型 是 克 拉 玛 依 市 的 发 展 在 发 现 石 油 资 源 之 前, 这 里 是 一 片 荒 无 人 烟 的 戈 壁 滩, 不 要 说 自 然 村 庄, 连 一 间 房 屋 也 没 有 67 经 过 50 年 发 展, 严 格 限 制 城 市 户 口, 如 今 也 成 为 40 万 人 口 规 模 的 城 市 油 城 克 拉 玛 依 的 发 展, 石 油 开 发 是 根 本 推 动 如 今 中 国 石 油 天 然 气 总 公 司 整 体 海 外 上 市, 克 拉 玛 依 油 田 企 业 实 行 了 剥 离, 可 以 更 直 观 的 看 到 石 油 开 发 对 城 市 化 的 推 动 整 个 所 谓 核 心 层 只 有 三 万 职 工, 包 括 勘 探 采 油 炼 油 和 输 油 围 绕 着 这 三 万 核 心, 是 建 筑 运 输 维 修 水 电 气 住 房 餐 饮 学 校 医 院 公 安 政 府 在 荒 无 人 烟 的 戈 壁 滩, 企 业 办 社 会 是 责 无 旁 贷, 政 企 不 分 是 题 中 应 有 之 义 而 且, 不 仅 要 给 本 地 职 工 办 社 会 办 政 府, 而 且 要 给 周 边 社 会 办 社 会 办 政 府 方 圆 几 百 里 没 有 医 院 没 有 学 校, 周 围 的 牧 民 到 你 这 来 上 34

35 学 看 病, 能 将 人 家 拒 之 门 外 吗? 维 持 公 共 治 安 等 政 府 职 能, 也 是 一 样 道 理 这 样 一 层 层 围 绕 着 三 万 核 心 层 滚 雪 球, 克 拉 玛 依 市 常 驻 人 口 33 万 ( 其 中 独 山 子 区 四 万 ), 流 动 人 口 五 万, 高 峰 时 40 万 由 此 可 见, 克 拉 玛 依 的 石 油 开 发 对 城 市 化 的 人 口 带 动 是 1 比 11~13 这 个 比 例 高 于 大 庆 大 庆 也 是 建 立 在 一 片 荒 原 上, 有 29 万 职 工,200 多 万 人 口, 比 例 大 约 是 1 比 7~8 克 拉 玛 依 高 就 高 在 33 万 常 驻 人 口 中 包 括 了 五 万 兵 团 职 工 在 50~60 年 代, 西 北 干 旱 地 区 的 戈 壁 荒 滩, 甚 至 根 本 没 有 农 业 68 在 西 北 干 旱 地 区, 说 石 油 开 发 对 城 市 化 的 推 动 作 用 是 1 比 10, 应 该 是 有 把 握 的 保 守 估 计 首 先, 克 拉 玛 依 石 油 开 发 的 历 史, 是 艰 苦 创 业 的 历 史 王 进 喜 就 是 从 这 里 转 到 大 庆 油 田 的 先 生 产 后 生 活 是 当 时 城 市 的 建 设 方 针, 城 市 建 设 标 准 很 低 前 文 述 及 克 拉 玛 依 缺 水, 居 民 夏 天 用 水 每 人 每 月 限 额 三 方, 就 是 非 常 典 型 的 一 例 第 二, 克 拉 玛 依 和 大 庆 都 是 在 城 乡 分 割 严 格 控 制 城 市 人 口 的 制 度 管 理 下 成 长 的 随 着 近 年 来 塔 里 木 盆 地 油 气 田 的 大 开 发, 库 尔 勒 ( 塔 中 油 田 指 挥 部 所 在 地 ) 轮 台 ( 西 气 东 输 起 点 ) 且 末 等 市 县 城 市 规 模 发 展 得 突 飞 猛 进 石 油 开 发, 艰 苦 奋 斗 : 塔 克 拉 玛 干 沙 漠 中 心 位 置 的 塔 中 油 田 三 区 四 区, 夏 天 地 面 最 高 温 度 高 达 74 度! 但 是, 如 今 的 石 油 工 人 毕 竟 不 需 要 住 地 窝 棚 了 ; 平 均 月 工 资 加 奖 金 6~7 千 元, 已 经 是 新 疆 南 部 三 地 州 农 村 人 均 年 收 入 的 十 倍! 有 了 这 份 实 力, 乘 空 调 车 开 进 大 漠, 商 店 饭 馆 发 廊 桑 拿 蜂 拥 而 至, 写 字 楼 宾 馆 宿 舍 小 区 银 行 邮 电 拔 地 而 起, 城 市 规 模 的 成 长 日 新 月 异 新 疆 规 划 2010 年 油 气 产 量 要 达 到 五 千 万 吨 ( 石 油 当 量 ) 按 照 克 拉 玛 依 1999 年 900 万 吨 产 量 40 万 城 市 人 口 35

36 的 比 例 推 算, 新 疆 再 造 一 个 大 庆 这 一 项, 城 市 人 口 至 少 可 以 达 到 220 万, 与 现 在 大 庆 人 口 相 若 石 油 加 工 的 附 加 价 值 以 几 何 级 数 增 长 如 果 以 原 油 价 值 为 1, 成 品 油 价 值 为 7~10, 石 油 化 工 产 品 为 35~100 [ 69 ] 倘 若 能 够 进 一 步 大 力 发 展 石 油 化 工 工 业 的 深 度 加 工, 资 源 开 发 推 动 城 市 发 展 的 进 程, 会 成 倍 加 大 加 快 ( 二 ) 超 常 规 的 产 业 倾 斜 能 源 矿 产 资 源 的 深 度 加 工, 直 接 关 系 到 当 地 产 业 的 升 级 居 民 收 入 的 增 长 城 市 化 规 模 的 扩 大 和 城 市 质 量 的 提 高 目 前, 克 拉 玛 依 和 大 庆 相 类 似, 以 石 油 开 采 为 主 新 疆 原 油 年 产 量 1800 万 吨, 炼 油 能 力 上 千 万 吨, 只 能 炼 900 多 万 吨, 只 有 江 苏 镇 海 炼 油 厂 (1600 万 吨 ) 的 60% 新 疆 开 采 的 另 外 一 半 原 油 要 运 到 玉 门 兰 州 加 工 乙 烯 生 产 只 有 20 万 吨, 不 到 上 海 金 山 70 万 吨 的 1/3 塑 料 化 纤 几 乎 没 有,1998 年, 分 别 仅 占 全 国 的 3.57% 和 0.49% [ 70 ] 南 疆 天 然 气 田 开 发 出 来, 库 车 兵 团 30 万 吨 的 化 肥 厂 已 经 开 工 了, 又 被 叫 停 设 想 十 年 之 后, 新 疆 油 气 开 发 实 现 了 再 造 一 个 大 庆 的 目 标, 后 续 深 加 工 的 石 化 工 业 统 统 摆 在 新 疆, 新 疆 不 仅 有 一 个 大 庆, 而 且 有 两 个 镇 海 炼 油, 有 三 个 金 山 石 化 围 绕 这 些 重 化 工 工 业, 新 疆 的 产 业 升 级 居 民 收 入 城 市 化 规 模 和 质 量, 会 有 一 个 多 么 大 的 提 高? 工 业 资 源 是 如 此, 农 畜 产 品 加 工 工 业 也 是 如 此 新 疆 的 棉 花 产 量 占 全 国 的 1/3, 纺 锭 不 到 全 国 的 5%, 纱 布 的 比 例 更 低 得 可 怜 ( 见 表 9-4) 36

37 1998 年, 新 疆 本 地 用 棉 35 万 吨, 为 棉 花 产 量 的 25%; 其 中 纺 织 工 业 用 棉 21 万 吨, 不 到 产 量 的 15% [ 71 ] 也 就 是 说,75% 的 新 疆 棉 花 不 是 当 地 积 压, 就 是 销 往 外 地 外 国 加 工 表 9-4:1998 年, 新 疆 部 分 纺 织 原 料 和 加 工 产 品 产 量 及 其 在 全 国 所 占 的 比 例 棉 花 绵 羊 毛 其 中 细 羊 化 纤 纱 布 ( 万 担 ) ( 吨 ) 毛 ( 吨 ) ( 万 吨 ) ( 万 吨 ) ( 亿 米 ) 产 品 产 量 占 全 国 的 比 例 (%) 资 料 来 源 : 根 据 中 国 统 计 年 鉴 ~1999 计 算 就 生 产 能 力 而 言, 新 疆 棉 花 的 产 量 还 可 以 大 大 提 高 ; 就 棉 花 质 量 和 生 产 成 本 而 言, 新 疆 超 过 内 地 所 有 地 方, 可 以 与 美 国 棉 花 竞 争 这 样 独 一 无 二 的 棉 花 加 工 不 出 来, 主 要 原 因 是 设 备 陈 旧 管 理 落 后 72 东 锭 西 移 移 过 来 的 有 些 是 淘 汰 设 备 新 疆 有 的 是 棉 花, 有 的 是 羊 毛 羊 绒, 有 的 是 蚕 丝, 有 的 是 油 气 可 以 发 展 化 纤, 完 全 可 以 发 展 出 大 规 模 的 有 国 际 竞 争 能 力 的 纺 织 产 业 需 要 的 是 中 央 层 面 的 产 业 布 局 大 调 整 在 全 球 经 济 一 体 化 进 程 中 展 开 西 部 大 开 发, 需 要 全 国 生 产 力 布 局 的 大 调 整, 调 整 出 具 有 国 际 竞 争 能 力 的 油 气 化 工 产 业 煤 化 工 产 业 盐 化 工 产 业 高 耗 能 高 耗 矿 的 有 色 冶 炼 产 业 纺 织 产 业 和 农 畜 产 品 加 工 产 业 等 等 我 们 提 出 的 问 题 是, 西 部 大 开 发 实 施 十 年 以 后, 新 疆 油 气 产 量 发 展 到 五 千 万 吨 ( 油 当 量 ), 准 备 摆 多 少 石 化 项 目?20 年 以 后, 当 整 个 西 部 油 气 产 量 与 东 部 旗 鼓 相 当 之 际, 石 化 工 业 的 深 加 工 项 目, 准 备 摆 多 少 在 西 部? 规 模 庞 大 的 西 气 东 输,4200 公 里 输 气 到 上 海, 究 竟 与 沿 海 就 近 进 口 气, 哪 个 更 核 算? 有 没 有 可 能 通 过 国 家 投 资 和 项 目 审 批, 把 西 37

38 部 开 发 出 来 的 油 气 能 源 矿 产 农 畜 产 品 尽 可 能 多 的 甚 至 大 部 留 在 西 部, 近 水 楼 台, 大 力 发 展 高 耗 能 高 耗 矿 高 耗 原 材 料 的 产 业, 超 常 规 地 推 动 西 部 城 市 化 和 产 业 升 级, 以 此 带 动 西 部 全 面 的 国 土 整 治 和 生 态 治 理? ( 三 ) 扶 贫 民 族 进 步 与 民 族 团 结 在 贫 困 的 边 疆 少 数 民 族 地 区, 超 常 规 高 强 度 的 推 动 城 市 化, 是 立 竿 见 影 的 扶 贫 措 施, 同 时 可 以 有 力 地 推 动 民 族 进 步, 从 而 促 进 民 族 团 结, 具 有 特 殊 的 战 略 意 义 一 进 城 就 脱 贫 东 西 部 地 区 日 益 扩 大 的 经 济 差 距, 在 西 北 边 疆 少 数 民 族 地 区, 同 时 表 现 为 少 数 民 族 集 中 地 区 与 汉 族 集 中 地 区 的 经 济 差 距 表 9-5 来 自 新 疆 统 计 年 鉴 ~ 年 的 数 据, 少 数 民 族 比 例 与 当 地 农 村 居 民 人 均 消 费 水 平 呈 相 当 显 著 的 负 相 关 关 系 73 ; 从 不 完 备 的 人 均 纯 收 入 上 看 得 更 明 显 : 少 数 民 族 比 例 越 高 的 地 区, 农 村 居 民 收 入 往 往 越 低 这 在 逻 辑 上 不 难 理 解 : 东 部 汉 族 先 富 起 来, 少 数 民 族 汉 语 说 不 好, 怎 么 和 城 市 以 及 东 部 沿 海 汉 族 居 民 作 生 意? 表 9-5:1998 年, 新 疆 分 地 区 农 村 居 民 人 均 消 费 水 平 人 均 纯 收 入 和 地 区 民 族 比 例 人 均 消 费 水 平 人 均 纯 收 入 少 数 民 族 维 吾 尔 族 汉 族 ( 元 ) ( 元 ) (%) (%) (%) 全 自 治 区

39 乌 鲁 木 齐 克 拉 玛 依 石 河 子 吐 鲁 番 哈 密 昌 吉 伊 犁 塔 城 阿 勒 泰 库 尔 勒 巴 音 郭 楞 阿 克 苏 克 孜 勒 苏 柯 尔 克 孜 喀 什 和 田 注 : 农 村 居 民 家 庭 人 均 纯 收 入 数 据 不 全 资 料 来 源 : 新 疆 统 计 年 鉴 ~1999 第 60~ ~245 页 和 田 地 区 是 南 疆 最 穷 困 的 地 区, 汉 族 人 口 不 到 3% 如 今 贫 困 人 口 37 万, 占 总 人 口 的 1/4; 占 新 疆 52 万 贫 困 人 口 的 71% 1997 年 以 来, 中 央 和 新 疆 自 治 区 大 大 加 大 和 田 地 区 扶 贫 力 度, 每 年 投 入 扶 贫 款 扶 贫 贷 款 以 工 代 赈 棉 花 基 地 等 各 种 扶 贫 款 项 三 亿 元, 等 于 37 万 贫 困 人 口 每 人 每 年 810 元! 这 样 大 的 力 度, 连 续 给 了 三 年,1999 年, 棉 花 塌 价, 和 田 农 村 居 民 人 均 收 入 仅 仅 700 多 元 扣 除 了 农 村 各 级 基 层 政 权 的 种 种 提 留, 扣 除 存 粮, 扣 除 来 年 买 种 子 化 肥 薄 膜 等 生 产 资 料, 农 民 风 吹 日 晒 辛 苦 一 年, 到 手 的 收 入 是 正 是 负 都 说 不 清 74 发 人 深 省 的 是, 解 放 初, 第 一 次 全 国 人 民 代 表 大 会, 普 通 农 民 库 尔 班 骑 着 毛 驴 上 北 京 的 动 人 故 事, 就 发 生 在 这 里 那 时 候, 穷 人 翻 身 得 解 39

40 放, 不 再 给 地 主 交 租, 分 得 自 己 的 土 地, 免 除 各 种 苛 捐 杂 税, 日 子 过 得 一 天 比 一 天 好 不 是 会 议 代 表 的 库 尔 班, 说 什 么 也 要 去 北 京, 见 见 毛 主 席, 说 声 谢 谢 居 然 谁 也 拦 不 住, 硬 是 骑 着 毛 驴, 一 直 走 到 玉 门, 才 乘 了 火 车 到 北 京, 见 到 毛 主 席, 留 下 了 那 张 几 代 人 忘 不 了 的 照 片 和 一 首 骑 着 毛 驴 上 北 京 的 歌 今 天, 于 田 县 入 口 处, 仍 然 耸 立 着 老 汉 与 毛 主 席 热 烈 握 手 的 巨 大 石 象 ; 库 尔 班 的 故 乡 却 成 为 新 疆 民 族 分 裂 份 子 闹 事 活 动 最 猖 獗 的 地 区 和 田 地 区 位 于 塔 克 拉 玛 干 沙 漠 南 缘, 沙 漠 戈 壁 占 总 面 积 的 63%, 年 均 蒸 发 量 是 降 水 量 的 70 倍 一 年 四 季 不 是 西 北 风 就 是 东 北 风, 一 年 365 天, 居 然 有 220 天 沙 尘 天 气, 两 个 月 时 间 的 沙 尘 暴 天 气, 年 均 降 尘 每 平 方 公 里 高 达 600 多 吨 和 田 地 区 人 均 耕 地 仅 仅 1.4 亩 在 农 产 品 普 遍 过 剩 的 情 况 下, 这 样 的 气 候 条 件, 想 靠 发 展 农 业 脱 贫 致 富, 谈 何 容 易? 发 展 工 业, 一 讨 论 优 势, 还 是 酿 酒 一 类 的 农 副 产 品 加 工 和 田 玉 已 经 少 得 要 靠 青 海 的 膺 品 来 满 足 游 客 需 要 的 程 度 终 于,90 年 代 末, 和 田 发 现 了 气 田, 和 田 河 和 柯 克 亚 两 个 气 田 的 地 质 储 量 910 亿 立 方 米, 为 塔 里 木 盆 地 三 大 气 田 之 一 75 这 里 的 气 开 发 出 来 以 后 要 不 要 东 输? 穿 越 塔 克 拉 玛 干 沙 漠 到 轮 台, 要 在 东 输 4200 公 里 的 距 离 上 再 加 300~400 公 里 算 经 济 帐, 是 一 笔 帐 ; 算 边 疆 地 区 扶 贫 少 数 民 族 团 结 安 定, 是 另 一 笔 帐 如 果 能 用 每 年 三 亿 的 扶 贫 款 甚 至 更 多 的 钱, 在 和 田 市 范 围 大 干 快 上 油 气 化 工 项 目, 不 仅 用 完 和 田 的 气, 甚 至 就 近 用 一 部 分 轮 台 气 田 的 气 塔 中 油 田 的 油, 生 产 当 地 就 可 以 部 分 消 费 的 汽 柴 油 化 肥 农 药 薄 膜 等 产 品, 优 先 让 当 地 有 文 化 的 维 族 青 年 进 40

41 城 当 工 人, 一 个 工 人 的 月 工 资 十 倍 于 农 村 居 民 的 年 收 入, 扶 贫 效 果 立 竿 见 影 我 们 提 倡 所 谓 超 常 规 的 产 业 倾 斜, 强 调 的 不 仅 是 算 经 济 帐, 而 且 还 要 算 政 治 帐 倘 若 能 够 利 用 当 地 资 源, 就 近 发 展 重 化 工 业 产 业, 大 力 推 动 当 地 的 城 市 化 水 平, 迅 速 提 高 当 地 的 产 业 升 级 和 居 民 收 入, 说 不 定 有 一 天, 库 尔 班 的 后 代 会 骑 着 摩 托 或 开 着 汽 车 或 坐 着 飞 机 上 北 京 呢 促 进 民 族 进 步 在 边 疆 落 后 地 区, 贫 困 与 人 的 素 质 相 联 系, 已 经 成 为 通 常 认 识 76 而 人 的 素 质, 又 与 当 地 特 殊 的 民 族 文 化 传 统 宗 教 信 仰 相 联 系 譬 如, 藏 传 佛 教 侧 重 轮 回, 不 提 倡 对 眼 前 物 质 生 活 水 平 提 高 的 关 注 新 疆 的 伊 斯 兰 教, 一 天 五 次 礼 拜, 每 年 再 来 一 个 斋 月, 一 个 月 时 间 白 天 不 能 开 伙 吃 饭 77 于 是, 市 场 调 节 的 结 果 是, 当 地 水 利 工 程 使 用 民 工, 汉 族 民 工 一 个 价, 少 数 民 族 民 工 另 一 个 价 想 想 也 是, 机 器 开 得 隆 隆 响, 人 家 一 到 时 间, 放 下 机 器 就 礼 拜 ; 到 斋 月 白 天 不 吃 东 西, 怎 么 干 得 动 重 活? 这 种 状 况 不 改 变, 当 地 经 济 越 发 展, 势 必 越 发 形 成 外 来 汉 族 收 入 高, 当 地 少 数 民 族 收 入 低 的 两 极 分 化, 反 而 对 民 族 团 结 发 生 不 利 影 响 由 此 可 见, 简 单 放 任 的 市 场 调 节, 经 济 发 展 的 结 果, 并 不 一 定 能 同 时 促 进 民 族 团 结 所 有 古 老 的 宗 教 文 化 传 统, 植 根 传 统 的 农 牧 文 明 一 天 五 次 礼 拜 和 斋 月 的 宗 教 仪 式, 只 能 在 放 牧 和 种 地 的 生 产 活 动 中 才 能 实 行 斋 月 的 时 间 也 是 与 下 羔 剪 毛 的 牧 忙 季 节 或 者 播 种 收 割 的 农 忙 季 节 错 开 的 所 41

42 以, 越 是 经 济 落 后, 越 是 不 进 城, 就 越 容 易 保 持 和 强 化 与 传 统 农 牧 文 明 相 依 存 的 宗 教 文 化 传 统 相 反, 越 是 经 济 发 达, 越 是 接 近 现 代 都 市 生 活, 就 越 发 产 生 宗 教 改 革 的 需 求 城 市 里 工 业 生 产 三 班 倒, 五 次 礼 拜 岂 能 不 乱 套? 商 业 活 动 中 客 户 是 上 帝, 有 人 买 东 西, 脸 一 转, 礼 拜 去 了? 这 样 的 经 商 行 为, 在 不 同 民 族 共 同 生 活 的 城 市, 很 难 完 整 保 持 笔 者 曾 经 在 美 国 读 书, 一 天 八 节 课, 上 下 课 时 间 与 伊 斯 兰 教 的 一 天 五 礼 拜, 显 然 不 尽 相 同 诸 多 阿 拉 伯 同 学 之 中, 没 有 一 个 上 课 时 间 要 求 外 出 的 考 试 前 的 紧 张 复 习, 学 期 中 的 全 体 聚 会, 即 便 是 恰 逢 斋 月, 除 个 别 例 外, 多 数 阿 拉 伯 同 学 照 吃 不 误 实 际 上, 只 有 在 全 民 统 一 信 仰 伊 斯 兰 教 的 国 家 和 地 区, 才 能 通 过 法 定 作 息 时 间, 严 格 保 证 频 繁 的 礼 拜 和 斋 月 就 这,1973 年 的 斋 月 战 争 中, 阿 拉 伯 选 择 以 色 列 不 吃 不 喝 的 赎 罪 日 突 袭, 虽 然 一 时 得 手, 最 后 还 是 在 斋 月 里, 落 了 个 先 胜 后 败 的 结 果 实 际 上, 从 传 统 的 农 牧 文 明 向 现 代 工 业 都 市 文 明 迈 进, 宗 教 文 化 传 统 的 改 革, 是 全 世 界 所 有 民 族 进 步 的 必 由 之 路 试 想, 倘 若 没 有 马 丁 路 德 的 新 教 改 革, 欧 洲 天 主 教 势 必 在 黑 暗 的 中 世 纪 继 续 徘 徊 鸦 片 战 争 挑 战 的, 正 是 汉 族 儒 家 重 义 轻 利 重 农 轻 商 重 道 德 修 养 轻 工 业 技 术 的 文 化 传 统 印 度 尼 西 亚 的 伊 斯 兰 教 马 来 西 亚 的 伊 斯 兰 教 新 加 坡 的 伊 斯 兰 教, 与 中 国 汉 族 的 儒 家 文 化 传 统 一 样, 经 历 了 并 且 仍 在 继 续 经 历 现 代 化 进 程 的 挑 战, 通 过 艰 苦 且 旷 日 持 久 的 文 化 改 革, 不 断 适 应 历 史 提 出 的 新 要 求, 在 难 以 阻 挡 的 经 济 全 球 一 体 化 进 程 中, 探 索 民 族 文 化 的 新 生 这 次 伊 朗 议 会 选 举, 改 革 派 大 获 全 胜, 标 志 着 历 史 前 进 的 潮 流 中 国 是 56 个 民 族 组 成 的 大 家 庭 在 中 国 实 现 现 代 化 的 历 史 进 程 中, 42

43 中 央 政 府 有 责 任, 不 仅 关 心 占 人 口 多 数 的 汉 族 文 化 的 改 革 和 进 步, 而 且 关 心 大 家 庭 每 一 个 成 员 的 民 族 进 步 当 然, 根 据 民 族 不 论 大 小 一 律 平 等 的 原 则, 民 族 文 化 的 改 革, 是 各 个 民 族 自 己 的 事 情, 其 它 民 族 不 能 越 俎 代 庖 但 是, 通 过 中 央 政 府 的 支 持, 着 重 在 少 数 民 族 地 区 优 先 通 过 超 常 规 的 产 业 倾 斜 推 动 城 市 化, 不 仅 可 以 迅 速 提 高 当 地 居 民 的 收 入 水 平, 而 且 为 少 数 民 族 的 文 化 进 步 创 造 有 利 条 件, 必 然 得 到 广 大 贫 穷 人 民 的 衷 心 拥 护 促 进 民 族 团 结 根 据 全 国 第 四 次 人 口 普 查 资 料, 西 部 初 中 以 上 文 化 程 度 的 人 口 占 15 岁 以 上 人 口 的 比 重 为 36%, 比 东 部 低 12.7 个 百 分 点 ; 在 业 人 口 的 文 盲 半 文 盲 率, 西 部 为 28.7%, 比 东 部 高 12.7 个 百 分 点 78 边 疆 少 数 民 族 地 区 文 化 程 度 低 现 代 知 识 少, 与 他 们 生 活 在 偏 远 农 村, 传 统 的 农 牧 生 产 生 活 方 式 有 很 大 关 系 日 出 而 作, 日 落 而 息, 用 不 着 着 急 忙 慌 地 整 天 学 习, 有 寺 庙 传 播 的 宗 教 文 化 就 够 用 了 宗 教 文 化 里 不 仅 有 劝 人 信 神 从 命, 避 恶 向 善 的 古 老 故 事, 而 且 有 传 统 农 牧 生 产 生 活 所 需 要 的 生 产 技 术 时 令 季 节 服 装 建 筑 医 药 卫 生 以 及 人 与 人 之 间 的 等 级 服 从 关 系, 覆 盖 所 有 方 面 ; 缺 的 只 是 现 代 工 业 生 产 和 都 市 生 活 的 科 学 知 识 边 远 地 区 的 少 数 民 族 农 牧 民 只 要 不 进 城, 只 要 继 续 简 单 传 统 的 农 牧 业 生 产 生 活, 就 不 会 产 生 学 习 现 代 科 技 的 强 烈 需 求 青 年 农 牧 民 通 过 考 试 选 拔, 进 城 当 工 人, 农 转 非, 一 夜 之 间 收 43

44 入 剧 增, 身 份 陡 升, 势 必 调 动 少 数 民 族 学 习 现 代 科 技 知 识 从 而 学 习 汉 语 的 积 极 性 从 全 国 说, 少 数 民 族 人 口 规 模 小 ; 相 对 于 汉 语 出 版 物, 各 个 不 同 少 数 民 族 的 文 字 出 版 物 势 必 较 少 ; 国 际 上 最 先 进 的 思 潮 科 技 文 化, 翻 译 得 也 比 汉 语 出 版 物 少 慢 汉 语, 不 仅 是 城 市 都 市 生 活 的 主 要 工 作 语 言, 而 且 也 是 广 大 中 国 现 代 科 技 知 识 传 播 的 主 要 工 具 就 象 如 今 中 国 青 年 人 学 英 语 一 样, 虽 然 全 球 讲 汉 语 的 人 口 远 远 多 于 英 语 国 家 人 口 的 总 和, 但 是 英 语 国 家 掌 握 最 先 进 的 科 学 技 术, 学 英 语 就 成 为 更 好 追 赶 和 把 握 现 代 化 进 程 的 有 力 工 具 进 城 学 习 了 现 代 科 技 知 识 和 汉 语, 就 有 能 力 与 城 里 各 族 人 民 沟 通, 增 进 对 汉 族 和 其 它 民 族 的 了 解, 还 可 以 和 先 富 起 来 的 东 部 汉 族 作 生 意 相 互 之 间 的 了 解, 相 互 利 益 的 结 合, 明 显 促 进 民 族 团 结 小 结 : 三 个 超 常 规 与 两 次 跳 跃 我 们 没 有 能 力 也 没 有 资 格 对 西 北 地 区 的 发 展 作 出 规 划 式 的 细 致 分 析, 只 能 就 当 前 紧 迫 的 一 些 认 识 问 题 和 经 济 发 展 的 大 致 流 向, 提 出 超 常 规 的 水 利 建 设 超 常 规 的 城 市 化 和 超 常 规 的 产 业 倾 斜, 作 为 开 发 西 北 的 基 本 原 则, 是 本 书 提 出 西 部 开 发 以 城 市 化 为 中 心 环 节 ( 第 三 章 ) 农 业 以 畜 牧 业 为 核 心 ( 第 四 章 ) 工 业 以 资 源 开 发 为 核 心 ( 第 五 章 ) 的 具 体 展 开 在 生 态 环 境 恶 化 形 势 极 端 严 峻 的 今 天, 西 北 生 态 环 境 的 根 本 改 善, 靠 消 极 的 撤 退 是 无 法 实 现 的 ; 靠 简 单 的 田 间 灌 溉 节 水 限 制 上 游 用 水, 也 是 杯 水 车 薪, 可 以 部 分 缓 解 但 不 能 根 本 解 决 问 题 根 本 解 决 问 题 的 办 44

45 法 是 更 大 力 度 更 深 层 次 的 立 体 开 发 : 在 解 决 最 紧 迫 的 水 的 问 题 的 同 时, 大 面 积 种 草, 发 展 畜 牧 业 ; 大 面 积 造 林, 发 展 林 果 业 ; 大 规 模 工 业 化, 发 展 油 气 煤, 替 代 破 坏 生 态 的 樵 采 ; 大 规 模 城 市 化, 大 幅 度 提 高 城 市 居 民 的 比 重 从 而 大 幅 度 提 高 整 体 居 民 的 食 肉 水 平, 把 生 态 脆 弱 地 区 的 农 牧 业 人 口 大 规 模 集 中 到 城 市, 逐 步 停 止 自 然 放 牧 和 樵 采, 等 等 西 北 干 旱 地 区 需 要 一 次 超 常 规 的 跳 跃 式 发 展 这 次 跳 跃 意 味 着 什 么 呢? 意 味 着 再 造 一 个 中 国 钱 正 英 在 中 国 水 利 的 发 展 方 向 一 文 中 指 出 : 我 国 100 万 平 方 公 里 的 江 河 冲 积 平 原, 是 全 国 最 富 饶 也 是 人 口 最 密 集 的 地 区, 但 要 靠 江 河 湖 海 堤 防 的 保 护, 才 能 生 存 发 展 12 亿 人 口 的 大 部 分 许 多 工 业 城 市, 以 及 改 革 开 放 以 来 快 速 发 展 的 经 济, 都 以 这 些 平 原 为 主 要 基 地 [ 79 ] 这 是 些 什 么 样 的 主 要 基 地 呢? 在 南 方, 人 口 增 加, 经 济 发 展, 人 均 耕 地 不 到 一 亩, 城 市 居 民 工 厂 农 田 摩 肩 接 踵, 蜂 拥 蚁 聚, 拥 塞 河 道, 侵 蚀 湖 泊, 蚕 食 泄 洪 区 一 边 是 堤 坝 围 堰 越 修 越 高, 一 边 是 洪 涝 灾 害 连 年 发 生, 灾 害 损 失 越 来 越 大, 毁 灭 性 大 灾 害 的 威 胁 越 来 越 严 峻 在 北 方, 黄 河 作 为 整 个 华 北 平 原 最 后 一 条 常 流 河 连 年 断 流, 地 下 水 严 重 超 采, 形 成 8.7 万 平 方 公 里 的 漏 斗 80, 水 质 严 重 污 染, 干 旱 连 年 发 生, 蝗 虫 铺 天 盖 地 而 来, 沙 尘 暴 昏 天 黑 地, 一 场 接 一 场 81 这 样 的 主 要 基 地, 维 持 中 华 民 族 现 有 经 济 规 模, 已 经 难 以 为 继 ; 又 如 何 能 够 成 为 新 世 纪 中 叶 全 面 实 现 四 个 现 代 化 的 可 靠 依 托 呢? 就 最 稀 缺 的 低 海 拔 的 平 原 国 土 资 源 而 言, 先 不 算 海 拔 柴 达 木 盆 地 2600~3000 米 的 25 万 平 方 公 里 平 原, 只 算 内 蒙 古 境 内 西 三 旗 27 万 平 方 公 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