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次 题 目 i 宣 誓 ii 摘 要 iii 致 谢 iv 第 一 章 绪 论 第 一 节 研 究 背 景 1 第 二 节 研 究 动 机 及 研 究 目 的 3 第 三 节 研 究 范 围 3 第 四 节 研 究 方 法 与 难 题 4 第 五 节 研 究 综 述 5 第 二 章 咏 史 怀

Transcription

1 拉 曼 大 学 中 华 研 究 院 中 文 系 论 张 可 久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科 目 编 号 :ULSZ 3078 学 生 姓 名 : 曾 紫 婷 学 位 名 称 : 文 学 士 ( 荣 誉 ) 学 位 指 导 老 师 : 林 良 娥 师 呈 交 日 期 :2015 年 4 月 3 日 本 论 文 为 获 取 文 学 士 荣 誉 学 位 ( 中 文 ) 的 部 分 条 件

2 目 次 题 目 i 宣 誓 ii 摘 要 iii 致 谢 iv 第 一 章 绪 论 第 一 节 研 究 背 景 1 第 二 节 研 究 动 机 及 研 究 目 的 3 第 三 节 研 究 范 围 3 第 四 节 研 究 方 法 与 难 题 4 第 五 节 研 究 综 述 5 第 二 章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的 渊 源 与 发 展 脉 络 第 一 节 咏 史 怀 古 概 念 界 定 7 第 二 节 元 代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的 渊 源 与 发 展 9 第 三 章 张 可 久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第 一 节 作 家 生 平 概 述 12 第 二 节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分 析 一 咏 兴 亡 变 迁 之 感 13 二 咏 历 史 人 物

3 ( 一 ) 美 女 名 妃 17 ( 二 ) 英 雄 贤 才 19 三 咏 归 隐 24 第 四 章 结 语 28 参 考 书 目 30

4 论 张 可 久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i

5 宣 誓 谨 此 宣 誓 : 此 论 文 由 本 人 独 立 完 成, 凡 论 文 中 引 用 资 料 或 参 考 他 人 著 作, 无 论 是 书 面 文 字 电 子 资 料 或 口 述 材 料, 皆 已 于 注 释 中 具 体 注 明 出 处, 并 详 列 相 关 的 参 考 书 目 签 名 : 学 号 :11ALB04790 日 期 :03/04/2015 ii

6 摘 要 咏 史 怀 古, 即 以 历 史 为 吟 咏 主 题 的 文 学 题 材 其 最 早 源 头 可 追 溯 至 东 汉 班 固 之 咏 史, 然 咏 史 先 怀 古 后, 至 初 唐 怀 古 才 正 式 出 现 两 者 虽 同 中 有 异, 但 咏 史 怀 古 一 词 自 此 便 成 为 以 历 史 为 题 材 的 诗 词 最 主 要 的 名 目 历 经 唐 宋, 咏 史 怀 古 诗 词 已 成 熟 完 型 在 元 代 的 特 殊 时 代 环 境, 咏 史 怀 古 更 是 散 曲 中 的 重 要 题 材 张 可 久 的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多 以 对 历 史 评 价 为 题, 并 以 隐 士 贤 才 为 抒 写 对 象, 抒 发 自 己 怀 才 不 遇 之 境 较 于 前 期 咏 史 怀 古 的 愤 满 嘲 弄, 其 散 曲 所 呈 现 的 是 一 种 忧 而 不 伤, 怨 而 不 怒, 不 温 不 火 的 情 感, 体 现 了 传 统 文 人 的 高 雅 形 象 张 可 久 之 咏 史 怀 古 改 变 了 元 曲 原 有 的 蒜 酪 蛤 蜊 味, 突 出 了 清 丽 含 蓄 的 诗 意 张 可 久 的 散 曲 不 仅 保 留 了 曲 之 本 色, 更 注 入 了 诗 词 融 情 入 景 之 艺 术, 文 而 不 文, 俗 而 不 俗, 自 成 一 格 他 将 传 统 诗 词 的 艺 术 注 入 散 曲, 让 曲 类 在 具 备 音 乐 的 娱 乐 性 的 同 时 加 强 其 文 学 属 性, 使 其 咏 史 怀 古 由 俗 转 雅, 开 拓 了 元 曲 复 雅 之 路 本 文 将 设 三 个 章 节 探 析 元 朝 张 可 久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之 主 题 及 艺 术 手 法 之 呈 现 第 一 章 为 绪 论, 交 代 研 究 背 景 目 的 范 围, 及 历 来 学 者 之 研 究 成 果 第 二 章 为 正 文, 主 要 论 及 咏 史 怀 古 之 渊 源 及 元 朝 咏 史 怀 古 繁 盛 之 原 首 先, 文 本 将 细 述 历 来 学 者 对 咏 史 怀 古 概 念 的 界 定 及 其 文 学 特 征 : 从 最 早 的 诗 经 谈 及 咏 史 怀 古 的 渊 源 及 发 展 脉 络 ; 后 论 及 促 使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大 量 生 产 的 元 朝 时 代 背 景 本 文 第 三 章 主 要 通 过 对 咏 史 怀 古 作 品 分 析, 探 讨 张 可 久 咏 史 怀 古 的 主 题 内 容 及 创 作 手 法 与 突 破 第 一 节, 笔 者 将 整 理 概 述 作 者 背 景 后 于 第 二 节 对 作 者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作 出 内 容 分 类 及 赏 析, 了 解 张 可 久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之 特 色 iii

7 纵 观 张 可 久 的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可 见 元 代 后 期 的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无 论 是 从 主 题 呈 现 方 式 情 感 寄 托 等 方 面 都 趋 向 雅 化 他 不 仅 让 曲 之 深 浅 浓 淡 雅 俗 达 至 和 谐 的 发 挥, 更 开 拓 了 后 期 清 丽 派 骚 雅 之 曲 风, 不 愧 一 代 曲 家 关 键 词 : 咏 史 怀 古 ; 散 曲 ; 张 可 久 iv

8 致 谢 大 学 生 涯 随 着 论 文 的 完 成 也 将 要 结 束 在 此, 我 要 给 我 的 论 文 指 导 老 师 林 良 娥 老 师 的 悉 心 教 导, 致 上 万 分 谢 意 在 论 文 完 成 得 过 程 中, 我 要 感 谢 林 老 师 给 予 的 耐 心 指 引 尤 其 在 我 感 到 茫 然 与 毫 无 头 绪 时, 老 师 总 会 给 予 意 见 和 鼓 励, 引 导 我 至 更 明 确 的 方 向 感 谢 林 老 师 忙 里 抽 闲, 细 心 地 批 阅 我 的 论 文 对 于 论 文 中 的 细 节 与 不 足, 老 师 总 是 给 予 其 专 业 的 建 议 感 谢 林 老 师 的 温 柔 与 亲 切, 让 我 能 在 一 个 比 较 不 压 力 的 情 况 下 完 成 论 文 故 在 此 谨 向 林 良 娥 老 师 致 以 最 真 诚 的 谢 意 与 敬 意 同 时, 我 要 感 谢 陪 伴 我 度 过 三 年 大 学 生 涯 的 各 位 同 学 与 朋 友 虽 然 彼 此 都 忙 于 日 常 课 程 课 外 活 动 与 论 文, 但 大 家 依 然 不 忘 互 相 给 予 鼓 励 与 支 持 尤 其 在 论 文 高 峰 期, 一 群 陪 我 每 日 准 时 到 图 书 馆 报 到 的 挚 友 们 感 谢 和 我 一 起 同 甘 共 苦 的 他 们, 在 求 学 期 间 与 我 创 造 了 那 么 多 的 共 同 回 忆 年 少 疯 狂, 友 谊 永 固 当 然, 也 要 感 谢 一 直 给 予 我 无 限 支 持 的 家 人 感 谢 他 们 的 辛 劳 和 用 心, 感 谢 他 们 的 包 容 和 体 恤, 我 才 能 无 忧 无 虑 地 享 受 多 姿 的 大 学 生 活 家 人 的 鼓 励, 是 一 镇 强 心 剂, 也 是 我 完 成 学 业 的 动 力 故 谨 以 此 文 献 给 所 有 陪 伴 我 帮 助 我 及 鼓 励 我 的 人 们 衷 心 感 谢! v

9 第 一 章 绪 论 第 一 节 研 究 背 景 散 曲 为 元 代 盛 行 起 来 的 新 诗 歌 体 式, 元 人 称 之 为 乐 府 其 乃 继 唐 诗 宋 词 后, 成 为 了 元 朝 一 代 之 文 学 对 于 散 曲 一 词 的 定 义, 任 中 敏 于 散 曲 概 论 名 称 第 三 中 指 出 : 凡 不 演 故 事 者 为 散 曲 ( 赵 义 山,2002:23) 即 散 曲 为 元 曲 体 式 之 总 称, 其 含 括 小 令 及 套 数 两 种 体 式 关 于 曲 之 来 源, 历 来 众 说 纷 纭 其 为 曲 源 于 词 一 说 来 历 最 古 元 人 陶 宗 仪 于 南 村 缀 耕 录 杂 剧 曲 名 云 : 金 季 国 初, 乐 府 犹 宋 词 之 流 ([ 元 ] 陶 宗 仪 撰, 1959:332) 明 人 程 羽 文 于 曲 藻 云 : 曲 者 词 之 变 ( 俞 为 民 孙 蓉 蓉 编,2009: 414) 四 库 全 书 总 目 亦 云 : 三 百 篇 变 而 古 诗, 古 诗 变 而 近 体, 近 体 变 而 词, 词 变 而 曲 ([ 清 ] 永 瑢 等 撰,2003:1807) 以 上 云 云 都 列 出 了 曲 源 于 词 的 说 法, 然 程 羽 文 在 说 明 曲 者 词 之 变 后 接 着 论 述 : 自 金 元 入 中 国, 所 用 胡 乐, 嘈 杂 凄 紧, 缓 急 之 间, 词 不 能 按, 乃 更 为 新 声 以 媚 之 ( 俞 为 民 孙 蓉 蓉 编,2009:414) 可 见 散 曲 亦 有 可 能 源 自 胡 乐 明 徐 渭 于 南 词 叙 录 中 提 及 : 今 之 北 曲, 盖 寮 金 北 鄙 杀 伐 之 音, 壮 伟 很 戾, 武 夫 马 上 之 歌, 流 入 中 原, 遂 成 为 民 间 之 日 用 ( 俞 为 民 孙 蓉 蓉 编,2009:484) 曲 源 于 胡 乐 说 从 历 史 事 实 追 溯 北 曲 之 渊 源, 并 以 音 乐 作 为 分 辨 词 曲 之 本 体, 说 明 了 北 曲 与 唐 宋 词 曲 的 不 同 然 北 曲 中 除 胡 乐 以 外 仍 有 与 汉 族 乐 调 相 互 渗 透 的 足 迹, 故 北 曲 不 过 出 于 边 鄙 裔 夷 之 伪 造 耳 一 说 亦 不 能 完 全 诠 释 曲 之 由 来 ( 俞 为 民 孙 蓉 蓉 编,2009:484) 1

10 一 类 一 源 说 除 了 以 上 两 种 外, 还 有 曲 源 汉 乐 府 说 曲 源 于 民 歌 说 等 然 更 为 近 代 学 者 所 推 崇 的, 是 多 源 说, 即 主 张 曲 的 来 源 不 止 一 个 梁 乙 真 元 明 散 曲 小 史 提 及 : 散 曲 的 起 源, 我 们 探 讨 的 结 果 有 三 点 是 应 该 注 意 的 :( 一 ) 词 调 的 转 变,( 二 ) 词 句 的 语 体 化,( 三 ) 诸 宫 调 的 繁 兴 ( 梁 乙 真,1998:2) 其 认 为 词 之 初 兴 为 单 调 小 令, 在 南 宋 演 化 至 极 致 以 后 便 物 极 而 返, 于 是 单 调 小 令 的 短 制, 又 重 新 恢 复 起 来, 注 以 新 的 活 力 而 构 成 一 种 全 新 的 诗 体 散 曲 ( 梁 乙 真,1998:2) 自 北 宋 起 有 柳 永 南 宋 有 辛 弃 疾 等 文 人 以 俗 言 俚 语 入 词, 其 浅 白 直 率 之 口 语 与 元 曲 接 近, 故 亦 为 散 曲 兴 起 之 因 而 散 曲 之 套 数 起 源 于 以 长 篇 叙 事 讲 唱 形 式 为 主 的 宋 大 曲 及 赚 唱 至 诸 宫 调 而 套 数 之 法 大 备 ( 赵 义 山,2002: 31) 关 于 多 源 说, 刘 致 中 侯 镜 昶 于 读 曲 常 识 亦 论 : 产 生 于 宋 金 时 代 的 散 曲, 它 来 源 于 少 数 民 族 的 乐 曲, 南 北 地 区 的 民 间 小 调 和 一 部 分 没 有 丧 失 音 乐 地 位 的 宋 词, 以 及 唐 宋 以 来 的 大 曲 鼓 子 词 转 踏 诸 宫 调 赚 词 等 ( 杨 栋,1998:45) 综 上 述 所 论, 可 见 多 源 说 综 合 了 一 源 说 的 论 述, 补 给 了 各 个 一 源 说 之 不 足, 把 散 曲 的 多 元 及 构 成 要 素 的 复 杂 性 给 予 了 一 个 合 理 的 解 释 2

11 第 二 节 研 究 动 机 及 研 究 目 的 本 文 主 要 探 讨 的 是 张 可 久 的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笔 者 之 所 以 设 定 在 散 曲 主 要 是 由 于 曲 之 文 体 有 别 于 诗 词 相 较 于 诗 词 之 精 致, 散 曲 更 为 活 泼 通 俗 而 笔 者 选 择 咏 史 怀 古 之 题 材, 是 因 为 文 人 咏 史, 背 后 意 蕴 深 远, 可 影 射 各 种 现 实, 亦 可 融 括 各 种 情 感 惆 怅 愤 怒 哀 伤 感 慨 怨 恨 等, 都 能 透 过 咏 史 怀 古 主 题 抒 发 再 加 上 元 代 是 中 国 历 史 上 唯 一 被 外 族 统 治 的 朝 代 在 这 种 特 殊 的 历 史 环 境, 咏 史 怀 古 文 学 的 情 感 呈 现 更 为 真 实 笔 者 之 所 以 选 择 张 可 久 为 研 究 对 象, 主 要 是 因 为 张 可 久 为 的 曲 作 是 属 元 曲 之 冠, 且 他 的 曲 有 别 于 元 朝 前 期 玩 世 敢 笑 敢 怒 的 风 格 其 散 曲 不 仅 开 创 了 散 曲 雅 化 之 风, 更 为 清 丽 派 之 代 表 其 曲 作 必 然 显 得 清 丽 雅 致, 温 柔 敦 厚 但 其 中 又 不 缺 慷 慨 激 昂 之 作, 故 引 起 笔 者 对 张 可 久 曲 的 关 注, 盼 能 借 由 此 论 文, 通 过 分 析 其 作 品 之 内 容 手 法, 及 情 感 寄 寓 研 究 张 可 久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中 清 丽 及 豪 放 相 融 之 特 色 第 三 节 研 究 范 围 本 论 文 的 研 究 范 围 锁 定 于 元 代 后 期 张 可 久 所 作 的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而 本 论 文 中 张 可 久 散 曲 的 来 源 参 考 于 全 元 散 曲 根 据 笔 者 统 计, 张 可 久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共 有 47 首 而 其 内 容 大 约 分 为 三 类, 第 一 类 是 咏 兴 旺 变 迁 之 感, 如 水 仙 子 次 韵 金 陵 怀 古 卖 花 声 怀 古 等 ; 第 二 类 则 咏 古 人, 如 美 女 名 妃 有 落 梅 风 天 宝 补 遗 英 雄 贤 才 有 卖 花 声 客 况 等 ; 第 三 类 是 咏 对 归 隐 之 向 往, 如 人 月 圆 吴 门 怀 古 人 月 圆 山 中 书 事 等 其 中 多 为 张 可 久 仕 途 不 顺 怀 才 不 遇 之 自 伤 3

12 尽 管 内 容 看 似 相 同, 但 张 可 久 之 散 曲 中 却 不 仅 具 有 清 丽, 更 有 豪 迈 慷 慨 激 昂 之 风 格, 使 其 咏 史 怀 古 呈 现 多 变 的 面 貌 故 本 论 文 将 会 从 张 可 久 咏 史 怀 古 三 类 散 曲 中 各 筛 选 三 首 代 表 作 品, 为 此 次 研 究 主 题 第 四 节 研 究 方 法 与 难 题 本 文 主 要 是 以 文 献 研 究 法 社 会 历 史 批 评 法 和 文 本 批 评 法 来 研 究 张 可 久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文 献 研 究 法 主 要 是 指 收 集 鉴 别 整 理 文 献, 并 根 据 理 论 和 需 要 在 进 行 重 新 归 类 的 研 究 方 法 笔 者 根 据 张 可 久 集 校 注 收 录 的 张 可 久 855 首 散 曲 中, 根 据 咏 史 怀 古 作 品 的 定 义 对 其 进 行 鉴 别, 从 中 选 出 咏 史 怀 古 相 关 作 品 而 社 会 历 史 批 评 法 是 从 社 会 历 史 发 展 的 角 度 观 察 分 析 评 价 文 学 现 象 的 批 评 方 法 ( 王 先 霈 胡 亚 敏 主 编,2005:63) 文 学 是 社 会 生 活 的 反 映 作 家 通 过 作 品 表 露 其 对 生 活 的 理 解 与 评 价, 真 切 地 展 现 在 某 种 社 会 条 件 和 生 存 状 态 下 的 人 们 的 真 实 感 受 本 文 将 运 用 此 方 法 探 讨 张 可 久 所 处 之 社 会 对 其 散 曲 创 作 之 影 响 文 本 批 评 法 则 是 一 种 以 文 本 为 出 发 点, 分 析 和 阐 释 文 本 各 要 素 的 批 评 方 法 ( 王 先 霈 胡 亚 敏 主 编,2005:168) 笔 者 将 运 用 此 研 究 方 法 对 散 曲 进 行 解 读 及 赏 析, 并 分 析 其 创 作 心 态 情 感 蕴 含 及 艺 术 特 色, 探 析 文 本 的 深 层 意 义, 从 而 归 纳 出 张 可 久 散 曲 之 风 格 在 研 究 过 程 中, 笔 者 面 对 的 难 题 是 张 可 久 咏 史 怀 古 曲 作 并 非 全 部 以 咏 史 怀 古 命 题 然 其 又 好 用 典 故, 给 笔 者 在 分 辨 其 是 用 典, 或 是 咏 史 时 带 来 了 难 度 故 笔 者 需 要 借 鉴 学 者 的 作 品 赏 析 和 曲 论 去 分 析 其 作 品 此 外, 历 来 对 张 可 久 咏 史 怀 古 之 研 究 甚 少 故 笔 者 只 能 依 靠 少 量 的 资 料 以 及 笔 者 自 己 的 解 读 对 作 品 进 行 赏 析 但 愿 笔 者 之 研 究 能 够 为 张 可 久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研 4

13 究 提 供 资 料, 而 不 足 之 处 尚 待 后 人 发 掘 研 究 第 五 节 研 究 综 述 张 可 久 为 元 曲 大 家, 又 为 清 丽 派 鼎 盛 时 期 之 代 表, 故 自 元 代 便 受 到 瞩 目, 关 于 其 研 究 也 数 量 众 多 其 中 引 起 学 界 最 热 烈 讨 论 的 便 是 其 生 平 背 景 张 可 久 之 生 平 除 了 录 鬼 簿 上 数 十 字 的 记 载 外 便 无 其 他 更 详 尽 之 材 料 故 其 生 平, 罗 忼 烈 元 散 曲 家 张 可 久 吕 薇 芬 杨 镰 张 可 久 集 校 注 等, 都 先 后 有 过 考 证 其 次 为 研 究 张 可 久 的 散 曲 风 格 张 可 久 散 曲 向 来 以 骚 雅 蕴 藉 著 称 然 在 三 十 年 代, 有 学 者 将 其 细 分, 如 梁 乙 真 在 元 明 散 曲 小 史 中 论 述 : 小 山 之 曲, 以 清 丽 为 宗, 但 就 作 品 内 容 细 分 之, 则 有 清 俊 的, 有 典 丽 的, 然 也 有 偏 于 凄 艳 哀 惋, 有 的 是 近 于 流 荡 豪 放 小 山 曲 集 可 分 为 三 部 分, 一 是 近 词 的, 二 是 介 于 曲 词 之 间 的, 三 是 纯 正 曲 子 ( 梁 乙 真,1998:168) 罗 忼 烈 在 元 散 曲 家 张 可 久 一 文 中 也 对 张 曲 作 出 了 肯 定 性 的 评 价 他 认 为 张 可 久 之 散 曲 并 非 仅 有 清 丽 典 雅, 更 具 萧 疏 豪 放 等, 不 止 于 一 格 郑 振 铎 于 插 图 本 文 学 史 评 其 悟 到 了 深 浅 浓 淡 雅 俗 的 最 和 谐 的 所 在 ( 赵 义 山,2002: 212) 至 于 收 录 张 可 久 散 曲 的 专 著, 有 全 元 散 曲 及 张 可 久 集 校 注 二 书, 收 录 了 张 可 久 855 首 散 曲, 及 9 首 套 曲, 是 本 论 文 搜 集 张 可 久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的 主 要 依 据 而 张 可 久 集 校 注 更 为 其 曲 附 上 注 解, 有 助 于 笔 者 了 解 作 品 之 内 容 而 张 可 久 散 曲 之 赏 析 则 有 元 曲 鉴 赏 辞 典, 其 中 论 及 咏 史 怀 古 的 几 种 类 型, 及 创 5

14 作 手 法 之 不 同 然 对 于 其 咏 史 怀 古 主 题 的 散 曲 研 究 屈 指 可 数 对 于 其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的 分 析 与 评 价, 学 者 多 数 用 以 举 例 与 前 期 直 抒 泼 辣 的 豪 放 作 品 作 比 较, 或 从 其 用 字 用 典 方 面 突 出 其 传 统 文 人 特 质 一 直 以 来, 都 没 有 学 者 给 张 可 久 咏 史 怀 古 之 作 品 作 出 整 理 分 类 故 让 笔 者 对 此 题 目 产 生 了 更 浓 厚 的 兴 趣, 盼 能 从 张 可 久 众 多 作 品 内 准 确 地 分 类 出 咏 史 怀 古 主 题 散 曲, 并 对 咏 史 怀 古 作 品 中 分 析 出 各 种 不 同 的 内 容 类 别 6

15 第 二 章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的 渊 源 与 发 展 脉 络 第 一 节 咏 史 怀 古 概 念 界 定 咏 史 怀 古 即 以 历 史 题 材 为 咏 吟 对 象 的 文 学 作 品, 一 般 以 历 史 人 物 事 件 古 迹 为 题 材, 借 咏 叹 史 实 怀 念 古 迹 来 达 至 托 古 讽 今, 感 叹 兴 衰, 寄 托 哀 思 的 目 的 然 咏 史 怀 古 二 者 是 既 有 区 分 而 又 很 接 近 的 文 学 类 别 说 文 解 字 云 : 咏, 歌 也 从 言 永 声 詠 或 从 口 ([ 汉 ] 许 慎 撰 徐 铉 校 订,1963:53) 咏 本 为 歌 咏, 后 引 申 为 吟 咏 而 史 并 不 仅 局 限 于 正 史, 更 包 括 野 史 传 说 神 话 故 咏 史 即 吟 咏 历 史 则 怀, 念 思 也 从 心 褱 声 ([ 汉 ] 许 慎 撰 徐 铉 校 订, 1963:218) 古 则 指 古 人 古 事 古 迹 故 怀 古 即 思 古 咏 史 可 分 为 二 类 : 一 为 咏 史, 二 为 怀 古 咏 史 只 须 直 接 咏 写 其 人 其 事, 对 古 代 人 物 形 象 概 括 描 写 及 有 一 定 的 叙 事 成 分, 不 必 作 者 身 临 其 境 而 怀 古 多 为 浏 览 登 临 特 定 名 胜 古 迹 时 所 作, 必 须 要 有 与 古 时 人 事 有 关 的 具 体 的 现 实 景 物 作 其 背 景, 从 景 物 情 形 和 旧 迹 联 想 到 有 关 的 古 时 人 事, 从 而 咏 古 伤 今, 发 抒 感 慨 ( 赵 义 山 主 编,2003:1) 咏 史 类 作 品 最 早 可 追 溯 到 诗 经 时 期, 其 大 雅 篇 中, 如 : 大 雅 生 民 大 雅 文 王 等, 记 录 着 周 部 落 之 起 源, 后 稷 文 王 等 先 祖 的 英 雄 事 迹 然 咏 史 一 词 最 早 见 于 东 汉 班 固 咏 史 一 诗 : 三 王 德 弥 薄, 惟 后 用 肉 刑 太 苍 令 有 罪, 就 递 长 安 城 自 恨 身 无 子, 困 急 独 茕 茕 小 女 痛 父 言, 死 者 不 可 生 上 书 诣 阙 下, 思 古 歌 鸡 鸣 忧 心 摧 折 裂, 晨 风 扬 激 声 ( 逯 钦 立 辑 校,1983:170) 7

16 诗 中 未 提 咏 史 二 字, 然 班 固 所 咏 为 西 汉 缇 萦 救 父 一 事, 故 咏 史 之 题 出 其 于 晚 年 因 诸 子 多 不 遵 法 度 而 致 身 陷 牢 狱, 然 无 人 能 为 己 昭 雪, 故 借 咏 史 以 抒 己 怀 其 中 虽 有 感 叹 之 词, 但 仅 联 缀 史 传, 为 咏 史 而 咏 史 ([ 梁 ] 萧 统 选 编 [ 唐 ] 李 善 注,1986:987), 被 钟 嵘 评 为 质 木 无 文 ([ 清 ] 永 瑢 纪 昀 等 编 纂,2003: ) 班 固 虽 开 拓 咏 史 诗 之 先 河, 然 对 咏 史 一 词 仍 未 给 予 释 意 继 班 固 后, 王 粲 咏 史 诗 曹 植 三 良 诗 皆 为 建 安 时 期 咏 史 之 作 唐 吕 向 于 文 选 卷 二 十 一 咏 史 给 王 粲 咏 史 诗 下 题 解 云 : 览 史 书 咏 其 行, 事 得 失 或 自 寄 情 焉 ( [ 梁 ] 萧 统 选 编 [ 唐 ] 吕 延 济 等 注,2008:1267) 始 咏 史 有 其 释 义 而 吕 向 的 题 解 也 说 明 了 咏 史 诗 的 两 种 体 类 : 一 为 引 括 史 传, 如 班 固, 以 史 为 诗 ; 二 为 以 史 咏 怀, 如 左 思, 感 慨 寄 兴 西 晋 左 思 有 咏 史 八 首, 借 史 事 以 咏 己 怀 抱 也 ([ 清 ] 张 玉 谷 撰,2002: 4) 其 诗 作 借 咏 史 言 志, 与 班 固 专 咏 缇 萦 不 同, 左 思 诗 中 吟 咏 金 日 磾 冯 唐 荆 轲 陈 平 等 人, 不 必 专 咏 一 人, 专 咏 一 事 ( [ 清 ] 沈 德 潜,1963:142) 他 将 自 己 的 抱 负 遭 遇 与 史 事 结 合, 表 达 自 己 怨 的 情 感, 从 中 抨 击 魏 晋 门 阀 制 度, 融 叙 述 史 实 与 抒 情 为 一 体 相 对 咏 史, 怀 古 诗 的 出 现 较 晚 至 东 晋 陶 渊 明 癸 卯 岁 始 春 怀 古 田 舍 二 首 诗 出, 才 有 怀 古 名 目 然 陶 渊 明 因 初 春 田 园 风 光 而 想 起 躬 耕 田 亩 的 古 之 隐 士 长 沮 桀 溺 等 人, 其 所 咏 史 事 简 略, 咏 怀 成 分 浓, 非 真 正 的 怀 古 诗 元 方 回 于 瀛 奎 律 髓 卷 三 怀 古 类 评 : 怀 古 者, 见 古 迹, 思 古 人, 其 事 无 他, 兴 亡 贤 愚 而 已 ([ 元 ] 方 回 选 评 李 庆 甲 校 点 2005:78) 至 初 唐 李 百 药 郢 城 怀 古, 描 述 诗 人 登 上 郢 城 城 墙 所 见 之 景, 触 景 追 想 所 引 发 的 今 昔 感 慨, 怀 古 诗 才 正 式 出 现 8

17 综 上 所 述, 咏 史 为 读 史 有 感, 陈 述 己 见, 以 鉴 戒 讽 诵, 或 抒 发 个 人 用 世 情 怀 ; 怀 古 则 为 登 临 游 览 历 史 遗 迹, 情 动 于 中, 怀 人 伤 已 怀 古 伤 今, 抒 发 一 己 之 感 慨 虽 两 者 在 内 容 与 旨 趣 上 有 异, 但 因 时 会 相 互 融 合 渗 透, 而 不 能 明 辨, 故 有 咏 史 怀 古 并 称 之 说 第 二 节 元 代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的 渊 源 与 发 展 至 元 八 年 (1271) 元 朝 建 立, 蒙 古 贵 族 为 适 应 中 原 文 化 而 实 施 汉 制, 然 却 依 然 脱 离 不 了 蒙 古 族 奴 隶 制 的 影 响, 出 现 汉 族 被 歧 视 被 压 迫 的 现 象 据 通 制 条 格 卷 二 十 七 杂 令 汉 人 殴 蒙 古 人 提 到 : 至 元 九 年 五 月 十 九 日, 中 书 省 钦 奉 圣 旨 : 听 得 汉 儿 人 每 多 有 聚 集 人 众 达 达 人 每 根 底 斗 打 有 这 般 体 例 那 里 有, 您 每 严 加 禁 约 者 钦 此 ([ 元 ] 拜 柱 等 撰,1930:11) 元 朝 先 禁 汉 人 聚 众 与 蒙 人 斗 殴, 后 立 诸 蒙 古 人 与 汉 人 争, 殴 汉 人, 汉 人 勿 还 报, 许 诉 于 有 司 ([ 明 ] 宋 濂 等 撰,2005: 1696) 且 汉 儿 人 殴 打 蒙 人 者, 轻 则 充 军, 重 则 处 死 ; 反 蒙 人 杀 死 汉 人 者, 仅 须 仗 五 十 七 下, 赔 偿 丧 葬 费 了 事 由 此 可 见, 元 代 法 律 条 令 的 同 罪 异 判 皆 由 种 族 而 定 汉 人 与 南 人 在 元 法 令 的 制 度 下 并 没 有 得 到 保 障, 反 而 更 深 地 感 受 到 元 朝 对 汉 民 族 的 不 平 等 及 压 迫, 加 深 其 对 外 族 统 治 的 反 感 同 时, 元 朝 灭 南 宋 后 罢 废 科 举, 拦 截 了 汉 人 入 仕 之 途, 剥 夺 了 文 人 唯 天 子 分 忧 的 的 机 会 元 朝 军 政 重 要 官 职 都 以 世 袭 的 方 式 传 给 蒙 人 与 色 目 人, 故 无 须 通 过 科 举 选 材 文 人 若 要 进 为 官 僚 就 必 须 通 过 擢 拔 胥 吏 制 度 元 史 卷 八 十 一 选 举 志 载 : 贡 举 法 废, 士 无 入 仕 之 阶, 或 习 刀 笔 以 为 吏 胥, 或 执 仆 役 以 事 官 僚, 或 作 技 巧 贩 鬻 以 为 工 匠 商 贾 ([ 明 ] 宋 濂 等 撰,2005:1269) 与 前 朝 相 比, 元 代 文 人 不 受 重 视, 落 为 门 第 卑 微, 职 位 不 振 的 平 民 至 皇 庆 二 年 (1313), 科 举 9

18 制 度 才 重 新 开 启 然 蒙 人 色 目 人 只 考 两 场, 反 之 汉 人 南 人 则 考 三 场, 且 前 者 试 题 比 后 者 容 易, 民 族 歧 视 意 味 浓 厚, 文 人 依 然 被 刁 难 汉 王 朝 覆 没, 科 举 废 止, 元 文 人 因 无 法 学 而 优 则 仕, 而 感 到 迷 茫 失 落 真 珠 船 卷 四 元 曲 云 : 中 州 人 每 每 沉 抑 下 僚, 志 不 获 展, 如 关 汉 卿 如 太 医 院 尹 马 致 远 江 浙 行 省 务 官 其 他 屈 在 簿 书 老 于 布 素 者 尚 多 有 之 于 是 以 其 有 用 之 才, 而 一 寓 之 乎 声 歌 之 末, 以 舒 其 怫 郁 感 慨 之 怀, 盖 所 谓 不 得 其 平 而 鸣 焉 者 也 ([ 明 ] 胡 侍 撰 宋 联 奎 等 辑,1970:1) 元 朝 废 止 科 举 后 以 荐 官 制 度 选 才, 分 吏 儒 两 进 当 时 吏 进 较 受 朝 廷 重 视, 然 许 多 文 人 因 不 愿 为 吏 受 人 驱 使, 而 选 择 了 须 历 三 十 余 年 方 能 进 仕 的 儒 进 自 唐 宋, 非 儒 士 无 以 参 政, 非 科 举 之 途 皆 非 正 途 在 元 朝 统 治 下, 汉 族 文 人 从 万 般 皆 下 品, 惟 有 读 书 高 落 至 八 娼 九 儒 十 丐 的 地 位 他 们 虽 难 以 适 应, 却 也 不 得 不 接 受 世 俗 生 活 元 代 的 世 俗 生 活 已 不 再 是 文 人 怜 悯 济 世 的 对 象, 反 而 成 为 了 他 们 的 生 活 于 是 元 文 人 在 无 法 建 功 立 业 名 流 青 史 的 绝 望 中 怀 念 过 去, 并 将 其 满 腹 牢 骚 投 于 散 曲 创 作, 借 古 讽 今, 抒 其 悲 痛 愤 慨 其 中 以 叹 世 最 为 能 反 映 当 时 文 人 之 愤 世 嫉 俗 亡 国 不 屈 的 态 度, 然 咏 史 怀 古 题 材 为 其 次 然 因 当 时 元 朝 颁 禁 令 不 许 百 姓 乱 制 词 曲 为 讥 议, 更 规 定 诸 妄 撰 词 曲, 诬 人 以 犯 上 恶 言 者, 处 死 ([ 明 ] 宋 濂 等 撰,2005:1681) 散 曲 家 们 为 保 全 性 命, 故 会 用 较 隐 蔽 曲 折 的 手 法 平 淡 的 语 气 抒 发 对 民 族 压 迫 外 族 霸 凌 的 反 感 元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大 致 可 分 为 四 个 内 容 : 一 批 判 统 治 者 专 权 及 荒 淫 腐 败 ; 二 反 映 古 英 雄 贤 士 的 不 幸 和 人 民 的 苦 难 ; 三 叹 古 今 兴 亡 ; 四 体 现 否 定 一 切 的 虚 10

19 无 主 义 与 玩 世 哲 学 元 明 清 散 曲 选 前 言 论 述 : 大 部 分 是 借 古 人 的 例 子, 来 说 明 人 生 如 梦, 富 贵 无 常, 居 官 得 祸 他 们 赞 美 范 蠡 张 良 的 急 流 勇 退, 远 害 全 身 ; 叹 息 屈 原 伍 子 胥 韩 信 的 横 遭 杀 身 之 祸 ; 而 认 为 事 业 有 成 的 姜 子 牙 诸 葛 亮 曹 操 魏 征 郭 子 仪 等 人, 也 不 过 是 白 费 心 机 ( 赵 义 山,2002: 116) 从 前 英 雄 豪 杰 的 功 业 在 异 族 横 行 的 元 代 已 化 成 灰 土, 元 文 人 见 前 有 古 人, 今 无 来 者, 故 对 历 史 作 出 否 定 对 圣 贤 豪 杰 都 采 取 无 所 谓 的 调 笑 态 度 他 们 认 为, 孔 子 项 羽 韩 信 秦 桧 等, 无 论 忠 奸, 都 做 了 北 邙 山 下 骨 表 面 上 看 似 恬 淡, 但 作 为 文 人, 怎 么 会 对 亡 国 无 感 这 些 都 是 他 们 以 虚 无 掩 饰 幻 灭, 以 嘲 笑 表 达 激 愤 的 表 现 他 们 以 否 定 一 切 的 形 式 来 否 定 现 实, 由 历 史 的 兴 废 断 定 元 朝 黑 暗 统 治 的 末 日 ( 陈 昌 怡,1985:53)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也 常 有 赞 美 陶 渊 明 而 嘲 弄 屈 原 的 表 现 屈 原 为 儒 士 代 表, 虽 为 贤 才 却 遭 遇 悲 惨 ; 陶 渊 明 辞 官 隐 逸, 把 天 时 待 周 建 中 提 出 是 陶 非 屈, 认 为 元 文 人 以 否 定 功 绩 成 就, 表 达 自 己 对 隐 逸 的 向 往 他 们 颂 生 非 死, 反 衬 当 时 他 们 倔 强 求 存, 待 时 而 动 的 人 生 态 度 元 散 曲 作 家 因 法 律 的 强 制 而 不 得 以 委 婉 曲 折 的 方 式 来 抒 发 民 族 危 亡 之 感 故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在 文 字 态 度 呈 现 上 有 对 现 实 与 历 史 的 否 定 奇 特 的 历 史 观, 也 有 以 屈 求 伸 的 人 生 观 更 两 者 看 似 消 极, 但 实 际 却 尖 刻 地 借 古 喻 今, 揭 露 了 当 时 社 会 的 丑 恶, 也 表 达 了 文 人 对 未 来 的 向 往 11

20 第 三 章 张 可 久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第 一 节 作 家 生 平 概 述 张 可 久, 生 于 至 元 十 七 年 (1279), 卒 于 至 正 八 年 后 ( 约 1349), 庆 元 ( 今 浙 江 宁 波 ) 人 钟 嗣 成 录 鬼 簿 记 : 张 小 山, 名 可 久, 庆 元 人 ([ 元 ] 钟 嗣 成, 1978:40) 对 于 张 可 久 之 名 字 历 来 歧 说 甚 多, 其 中 分 为 可 久 久 可 之 说 明 人 蒋 一 葵 晓 山 堂 外 记 卷 七 十 一 记 : 张 伯 远, 字 可 久, 号 小 山 ( 俞 为 民 孙 蓉 蓉 编,2009:388) 清 人 朱 彝 尊 词 综 云 : 字 伯 远, 号 小 山 ([ 清 ] 朱 彝 尊 汪 森 编,2005:762) 四 库 全 书 总 目 张 小 山 小 令 云 : 张 可 久, 字 仲 远, 号 小 山 ([ 清 ] 永 瑢 等 撰,2003:1835) 然 这 些 说 法 都 起 于 明 万 历 后, 不 知 为 何 据, 故 不 足 为 凭 而 据 天 一 阁 抄 本 小 山 乐 府 有 张 可 久 自 作 跋 语 : 至 正 丁 亥 良 月 张 久 可 书 ([ 元 ] 张 可 久 著 ; 吕 薇 芬 杨 镰 校 注,2012:3) 元 郑 玉 师 山 文 集 卷 四 修 复 任 公 祠 记 云 : 四 明 张 久 可 可 久 监 税 松 源, 力 赞 其 成 ([ 元 ] 张 可 久 著 ; 吕 薇 芬 杨 镰 校 注,2012:550) 综 上 所 说, 张 可 久 当 名 久 可, 字 可 久, 号 小 山 则 张 可 久 较 多 人 称 之, 故 从 之 而 对 于 张 可 久 之 生 卒 年, 至 今 只 能 知 其 大 约 但 未 能 确 定 录 鬼 簿 将 他 列 为 方 今 才 人 相 知 者, 而 在 其 作 品 中 亦 称 马 致 远 位 先 辈, 故 可 知 其 为 元 后 期 作 家 但 据 今 乐 府 贯 云 石 作 于 延 祐 己 末 (1319) 的 序 : 小 山 以 儒 家 读 书 万 卷, 四 十 犹 未 遇, 上 推 四 十 年, 便 可 知 张 可 久 生 于 至 元 十 七 年 (1279) ([ 元 ] 张 可 久 著 ; 吕 薇 芬 杨 镰 校 注,2012:4) 至 于 卒 年, 按 郑 玉 师 山 文 集, 张 可 久 于 至 正 八 年 (1348) 仍 监 税 松 源, 故 其 卒 年 应 在 1348 年 后 张 可 久 虽 出 生 于 书 香 门 第, 以 儒 家 读 书 万 卷, 却 因 元 朝 法 制 而 一 生 未 入 仕 品 之 流, 反 沉 抑 下 僚 关 于 张 可 久 的 仕 历, 以 路 吏 转 升 首 领 官 ([ 元 ] 钟 嗣 成, 12

21 1978:40), 亦 曾 任 桐 庐 典 史, 但 皆 为 卑 秩 而 沉 沦 下 僚 的 遭 遇, 也 影 响 了 张 可 久 的 散 曲 创 作 张 可 久 现 存 小 令 共 855 首, 为 元 代 散 曲 存 作 最 多 的 作 家 他 将 怀 才 不 遇 之 感 慨 所 构 成 的 追 求 而 不 得 的 辛 酸 情 怀, 投 映 在 其 咏 史 怀 古 主 题 散 曲 中 而 据 笔 者 统 计, 其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共 有 47 首 第 二 节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分 析 张 可 久 现 存 47 首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依 内 容 来 分 即 有 : 叹 古 今 兴 亡 变 迁 的, 如 山 中 书 事 等 有 16 首 ; 论 历 史 人 物 及 事 件, 如 正 宫 怀 古 等 有 19 首 ; 写 归 隐 隐 士, 如 客 垂 虹 等 有 12 首 张 可 久 咏 史 怀 古 多 述 家 国 及 自 身 遭 遇 之 感 他 借 古 人 古 事, 以 其 蕴 藉 典 雅 之 手 法 曲 折 呈 现 其 愤 世 怀 才 不 遇 向 往 归 隐 的 情 感 一 咏 兴 亡 变 迁 之 感 张 可 久 游 踪 甚 广, 曾 游 安 徽 湖 南 福 建 等 地 然 多 在 江 南 浙 江 江 苏 一 带 故 三 地 附 近 的 名 圣 古 迹, 如 : 西 湖 虎 丘 吴 山 会 稽 金 陵 等 地, 都 是 他 时 常 游 赏 题 咏 之 地 然 其 登 临 怀 古 也 只 是 出 自 游 赏 心 情, 故 其 情 绪 不 会 像 前 人, 如 : 马 致 远 张 养 浩 等 愤 慨 激 荡, 仅 低 徊 微 叹 喟 ( 罗 忼 烈,1982:243) 如 水 仙 子 次 韵 金 陵 怀 古 : 1 2 朝 朝 琼 树 后 庭 花, 步 步 金 莲 潘 丽 华 龙 蟠 虎 踞 山 如 画 伤 心 诗 句 多, 危 城 落 日 寒 1 琼 树 后 庭 花 : 乃 南 朝 刘 后 主 所 作 之 曲 刘 后 主 沉 迷 于 酒 色, 日 日 与 嫔 妃 游 宴 赋 诗 隋 兵 攻 城, 他 仍 在 饮 酒 作 乐, 结 果 被 俘 2 步 步 金 莲 : 南 北 朝 东 昏 侯 命 人 凿 金 莲 以 贴 地 让 其 宠 妃 走 在 其 上, 故 谓 步 步 金 莲 13

22 鸦 凤 不 至 空 台 上, 燕 飞 来 百 姓 家 恨 满 天 涯 ([ 元 ] 张 可 久 著 ; 吕 薇 芬 杨 镰 校 注, 2012:461) 南 宋 灭 亡, 外 族 入 主 中 原, 汉 人 与 南 宋 遗 民 饱 受 民 族 歧 视 与 打 压 作 为 文 人, 张 可 久 对 亡 国 一 事 感 到 哀 伤, 故 通 过 追 怀 金 陵 史 迹, 指 责 君 王 无 能 昏 庸, 慨 叹 兴 亡 盛 衰 然 张 可 久 在 引 用 刘 后 主 和 东 昏 侯 两 个 典 故 后 便 无 再 作 任 何 议 论, 转 而 描 述 南 京 地 势 之 险 要 言 外 之 意 表 示 江 山 依 旧, 人 事 已 非, 陈 齐 亡 矣 ( 蒋 星 煜, 1990:856) 再 险 要 的 地 势 也 无 法 保 住 两 个 王 朝 走 向 衰 亡, 点 出 了 兴 亡 之 感 江 山 易 主, 文 人 感 慨, 伤 心 诗 句 大 量 流 传 其 透 过 危 城 落 日 寒 鸦 等 萧 瑟 景 象 呈 现 了 王 朝 灭 亡 后 的 苍 凉, 也 呼 应 了 前 句 伤 心 的 情 感 后 作 者 再 用 引 用 李 白 凤 凰 台 上 凤 凰 游, 凤 去 台 空 江 自 流 和 刘 禹 锡 旧 时 王 谢 堂 前 燕, 飞 入 寻 常 百 姓 家 的 诗 句, 说 明 昔 日 辉 煌 的 金 陵 凤 凰 台 已 无 凤 凰 逗 留, 成 了 空 台 ; 东 晋 王 谢 两 家 的 豪 华 住 宅 也 成 了 百 姓 家, 来 托 出 今 昔 之 感, 比 喻 昔 日 辉 煌 光 景 不 再, 呈 现 淡 淡 的 愁 情 最 后 恨 满 天 涯 四 字, 直 接 抒 情, 将 兴 亡 盛 衰 之 遗 恨 更 强 调 突 出, 使 全 曲 于 感 伤 中 顿 起 慷 慨 之 声 与 前 朝 妒 害 功 臣, 通 贼 虏 怀 奸 诳 君 敢 怒 敢 骂 的 方 式 不 同, 张 可 久 用 词 隐 晦, 所 呈 现 的 情 感 是 怨 而 不 怒 的 而 罗 忼 烈 于 元 散 曲 家 张 可 久 中 评 : 这 正 所 谓 是 雅 正 的 一 种 表 现 ( 罗 忼 烈,1982: 243) 再 者 则 有 人 月 圆 雪 中 游 虎 丘 : 梅 花 浑 似 真 真 面, 留 我 倚 阑 杆 雪 晴 天 气, 松 腰 玉 瘦, 泉 眼 冰 寒 兴 亡 遗 恨, 一 丘 黄 土, 千 古 青 山 老 僧 同 醉, 残 碑 休 打, 宝 剑 羞 看 ([ 元 ] 张 可 久 著 ; 吕 薇 芬 杨 镰 14

23 校 注,2012:3) 此 为 张 可 久 冬 日 游 虎 丘 后 有 感 而 发 写 下 的 怀 古 之 作 曲 子 开 篇 便 以 梅 花 喻 美 人, 让 作 者 不 忍 离 去, 烘 托 出 梅 花 委 婉 动 人 接 着 作 者 以 雪 松 树 泉 口 三 组 物 象 勾 勒 出 雪 后 初 晴, 雪 覆 苍 松 枝 叶 而 显 得 树 干 纤 细 泉 口 冰 封 后 晶 莹 如 睛 的 景 象 作 者 以 美 人 拟 梅, 以 腰 眼 睛 等 人 体 部 位 拟 松 泉, 让 本 为 静 态 的 雪 景 更 生 动 传 神 张 可 久 长 于 描 摹 自 然 风 景, 对 此, 朱 权 于 太 和 正 音 谱 评 说 : 张 小 山 之 词, 如 瑶 天 生 鹤 其 词 清 而 且 丽, 华 而 不 艳, 又 不 吃 烟 火 食 气, 真 可 谓 不 羁 之 才, 若 被 太 华 之 仙 风, 招 蓬 莱 之 海 月, 称 词 林 之 宗 匠 也, 当 以 九 方 之 眼 相 之 ( 俞 为 民 孙 蓉 蓉 编, 2009:32) 而 虎 丘 山 原 为 吴 王 阖 闾 葬 身 之 地 吴 王 阖 闾 曾 派 专 诸 刺 僚 而 自 立, 曾 用 伍 子 胥 屡 败 楚 兵, 可 谓 显 赫 一 时 ; 传 说 秦 始 皇 东 巡 时 曾 来 虎 丘 寻 阖 闾 殉 葬 的 宝 剑, 用 剑 劈 成 剑 泉 ; 南 朝 梁 时 高 僧 竺 道 生 曾 坐 在 千 人 石 上 聚 众 说 法 然 而 历 史 无 情, 把 这 些 风 云 人 物 都 化 成 黄 土, 只 有 青 山 千 古 不 朽 ( 蒋 星 煜,1990:816) 作 者 来 到 此 地, 不 禁 有 感 而 发, 感 慨 兴 亡 遗 恨 最 后 三 句 实 为 作 者 仕 途 失 意 的 自 述 既 然 千 古 兴 亡 终 究 是 一 场 虚 幻, 那 成 败 已 与 自 己 无 关, 残 存 的 碑 文 也 无 须 再 拓, 宝 剑 也 因 英 雄 无 用 武 之 地 而 羞 于 去 看, 倒 不 如 看 化 一 切, 与 老 僧 同 醉 其 实 作 者 对 自 己 壮 志 未 酬 十 分 在 意 且 感 到 羞 愧, 然 作 者 以 与 世 无 争 的 态 度 自 我 安 慰, 让 其 看 似 淡 然, 展 现 了 一 个 传 统 文 人 的 形 象 在 张 可 久 的 叹 历 史 兴 亡 怀 古 散 曲 中, 其 中 以 卖 花 声 怀 古 其 一 最 广 为 流 传 : 15

24 3 4 5 阿 房 舞 殿 翻 罗 袖, 金 谷 名 园 起 玉 楼 隋 堤 古 柳 缆 龙 舟 不 堪 回 首, 东 风 还 又, 野 花 开 暮 春 时 候 ([ 元 ] 张 可 久 著 ; 吕 薇 芬 杨 镰 校 注,2012:192) 作 者 在 此 用 了 三 个 不 同 历 史 典 故 呼 应 怀 古 主 题 作 者 以 三 个 发 生 在 不 同 时 空 地 点 的 事 件, 带 出 了 王 亲 贵 族 的 奢 华 排 场 一 是 秦 始 皇 倚 骊 山 建 阿 房 宫, 畜 宫 女 歌 舞 以 宴 乐 ; 二 是 西 晋 富 豪 石 崇 在 洛 阳 金 谷 山 涧 造 私 人 园 林 以 行 乐 ; 三 是 隋 炀 帝 开 凿 运 河, 满 足 自 己 乘 龙 舟 下 扬 州 游 乐 此 三 例 极 其 奢 华, 但 仍 是 抵 不 过 历 史 无 情, 而 不 免 败 亡 作 者 仅 点 出 其 盛 衰 变 化 的 前 半, 而 以 不 堪 回 首 暗 示 了 它 们 的 结 局 而 东 风 又 还, 野 花 开 暮 春 时 候 则 描 述 了 春 光 凋 残 凄 清 的 景 色, 与 起 首 三 句 之 繁 华 形 成 强 烈 的 反 差 当 年 的 精 美 楼 阁 已 长 满 荒 草, 需 要 再 等 一 轮 春 天 才 能 开 满 野 花, 只 有 东 风 不 曾 更 改, 日 复 一 日 地 吹 过 数 尽 繁 华, 然 作 者 却 没 有 尽 写 自 己 遗 憾 的 感 受, 仅 以 景 构 出 伤 感 的 氛 围, 以 景 语 暗 示 自 己 心 态 的 深 层 写 照, 以 景 结 情, 留 待 人 们 去 深 入 体 会, 令 此 曲 余 味 无 穷 ( 李 昌 集,2007:577) 此 作 语 言 含 蓄 典 雅, 传 统 诗 词 艺 术 特 色 贯 通 全 曲, 呈 现 出 词 之 韵 味 此 篇 与 向 来 的 登 临 怀 古 仅 咏 一 事 不 同, 作 者 在 各 首 所 列 三 事 都 不 在 一 时 不 在 一 地 且 不 必 关 联, 颇 有 新 意 中 原 音 韵 云 : 逢 双 必 对, 自 然 之 理, 人 皆 知 之 ([ 清 ] 永 瑢 纪 昀 等 编 纂,2003: ) 而 张 可 久 在 开 篇 便 以 鼎 足 对 的 形 式 列 明 三 事, 阿 房 对 金 谷 随 提, 舞 殿 对 名 园 古 柳, 符 作 曲 之 格, 同 时 显 出 其 厚 实 的 笔 锋 阿 房 : 指 阿 房 宫, 为 秦 始 皇 倚 骊 山 所 建 金 谷 名 园 : 西 晋 富 豪 石 崇 在 洛 阳 金 谷 山 涧 建 造 的 私 人 园 林 隋 堤 : 指 隋 唐 大 运 河 河 堤 16

25 二 咏 历 史 人 物 张 可 久 之 咏 史 怀 古 也 常 以 历 史 事 件 人 物 为 其 主 要 内 容 张 可 久 历 史 人 物 的 取 材 主 要 以 英 雄 贤 才, 美 女 名 妃 为 主 而 在 咏 叹 人 物 时, 张 可 久 亦 会 融 入 与 人 物 相 关 之 历 史 事 件, 完 整 一 故 事 之 结 构 ( 一 ) 美 女 名 妃 张 可 久 散 曲 中 最 常 咏 的 美 女 便 是 杨 玉 环 西 施 及 王 昭 君 其 中 以 咏 杨 贵 妃 之 散 曲 较 多 如 落 梅 风 天 宝 补 遗 : 恒 娥 面, 天 宝 年, 闹 渔 阳 谷 声 一 片 马 嵬 坡 袜 儿 得 了 看 钱 6, 太 真 妃 死 而 无 怨 ([ 元 ] 张 可 久 著 ; 吕 薇 芬 杨 镰 校 注,2012:401) 作 者 将 杨 贵 妃 之 美 貌, 以 唐 玄 宗 之 年 号, 安 禄 山 之 反 联 系 在 一 起 天 宝 年 为 一 过 渡, 概 述 了 在 天 宝 年 间 所 发 生 的 历 史 事 件 恒 娥 面 与 天 宝 年 连 接 便 能 概 括 杨 贵 妃 被 唐 玄 宗 宠 幸 的 历 史 ; 天 宝 年 与 闹 渔 阳 谷 声 一 片 连 接 便 是 指 安 史 之 乱 爆 发 的 史 实 短 短 三 句, 便 能 将 读 者 从 乐 天 太 平 转 至 触 目 惊 心 之 感 然 作 者 后 没 有 对 安 史 之 乱 作 任 何 叙 述, 直 接 跳 至 杨 贵 妃 死 后 杨 贵 妃 之 死, 不 仅 平 定 了 安 史 之 乱, 更 让 平 民 百 姓 赚 了 钱, 故 作 者 写 下 死 而 无 怨 四 字, 也 为 天 宝 遗 事 补 上 对 杨 贵 妃 之 死 之 评 价 元 散 曲 作 家 认 为 杨 贵 妃 之 死 是 因 安 禄 山 造 反 所 致, 故 对 杨 贵 妃 给 予 同 情 而 作 者 在 此 曲 也 并 无 贬 责 杨 贵 妃 之 意 实 为 替 杨 贵 妃 之 死 感 到 可 怜, 杨 妃 袜 看 似 嘲 讽 句, 其 实 是 作 者 安 慰 杨 妃 安 息, 死 而 无 怨 所 作 6 马 嵬 坡 袜 儿 得 了 看 钱 : 相 传 杨 贵 妃 被 赐 自 尽 后, 有 一 老 妪 在 马 嵬 坡 捡 到 一 双 锦 袜, 供 人 出 钱 观 摩, 从 中 赚 取 无 数 钱 财 17

26 关 于 杨 贵 妃 之 散 曲, 张 可 久 还 有 折 桂 令 太 真 病 齿 图 折 桂 令 观 天 宝 遗 事 水 仙 子 天 宝 补 遗 及 汉 宫 山 失 题 其 七 主 要 都 以 安 史 之 乱 为 背 景, 叙 述 杨 贵 妃 与 安 史 之 乱 闹 鱼 阳 为 我 唇 亡 之 关 系, 同 时 描 写 了 唐 玄 宗 于 马 嵬 坡 赐 死 杨 贵 妃 之 痛 继 杨 贵 妃 后, 张 可 久 常 咏 之 美 女 便 数 王 昭 君 而 其 内 容 主 要 围 绕 在 昭 君 出 塞, 如 : 寒 儿 令 题 昭 君 出 塞 图 : 辞 凤 阁, 盼 滦 河, 别 离 此 情 将 奈 何! 羽 盖 峨 峨, 虎 皮 驮 驮, 雁 远 幕 云 阔 建 旌 旗 五 百 沙 陀, 送 琵 琶 三 两 宫 娥 翠 车 前 白 橐 驼, 鹃 笼 内 锦 鹦 哥 他, 强 似 马 嵬 坡 ([ 元 ] 张 可 久 著 ; 吕 薇 芬 杨 镰 校 注,2012:265) 此 曲 仔 细 地 描 写 了 王 昭 君 出 塞 的 过 程 起 首 三 句 叙 述 了 王 昭 君 离 开 汉 宫, 沿 着 滦 河 北 上, 深 知 一 去 难 返 的 离 别 之 情 紧 接 着 借 描 汉 朝 廷 所 准 备 的 华 丽 的 骆 驼 车 队 : 车 上 插 着 匈 奴 的 旗 帜, 王 昭 君 手 抱 琵 琶, 身 边 跟 随 着 两 三 个 宫 女, 浩 荡 出 塞 作 为 宫 女, 王 昭 君 无 法 自 己 抉 择 自 己 的 命 运, 一 切 皆 有 君 王 安 排 故 对 于 昭 君 出 塞, 作 者 是 寄 予 无 限 的 同 情 与 怜 悯 然 作 者 以 他, 强 似 马 嵬 坡 作 结, 拿 杨 贵 妃 的 遭 遇 与 其 比 较 尽 管 昭 君 可 怜, 但 比 起 先 受 宠 而 后 被 赐 死 的 杨 贵 妃, 作 者 认 为 王 昭 君 仍 能 保 全 自 己 的 性 命, 遭 遇 是 比 较 好 的 对 于 被 历 代 认 作 祸 水 的 美 人 西 施, 张 可 久 水 仙 子 怀 古 给 予 了 她 另 一 番 评 价 : 秋 风 远 塞 皂 雕 旗, 明 月 高 台 金 凤 杯 红 妆 青 为 苍 生 计, 女 妖 绕 能 有 几? 两 蛾 眉 千 古 18

27 光 辉 汉 和 番 昭 君 去, 越 吞 吴 西 子 归, 战 马 空 肥 ([ 元 ] 张 可 久 著 ; 吕 薇 芬 杨 镰 校 注,2012:455) 此 曲 首 二 句 便 说 明 了 作 者 要 吟 咏 之 对 象 皂 雕 旗 为 匈 奴 之 旗 帜, 加 上 远 塞 这 么 明 确 的 地 方 指 示, 可 见 秋 风 远 塞 皂 雕 旗 句 是 在 指 王 昭 君 高 台 金 凤 杯 则 在 咏 西 施, 指 其 得 吴 王 夫 差 因 宠 爱 而 常 于 姑 苏 台 设 宴 饮 酒, 最 后 被 越 国 打 败 一 事 作 者 认 为, 两 位 女 子 一 远 嫁 匈 奴, 一 献 上 自 己 于 敌 人, 愿 意 舍 身 为 国, 实 属 难 得, 故 赞 颂 她 们 为 千 古 光 辉 接 着 汉 和 番 昭 君 去, 越 吞 吴 西 子 归 二 句 描 述 了 美 人 计 之 成 功 作 者 借 越 王 勾 践 献 西 施 以 复 国 雪 耻 之 史 事, 鼓 励 汉 人 亡 国 不 屈, 作 者 最 后 以 战 马 空 肥 作 结, 指 责 那 些 把 生 存 希 望 寄 托 在 献 美 女 的 君 王, 昏 庸 无 能 ( 二 ) 英 雄 贤 才 作 为 一 文 人, 张 可 久 也 盼 自 己 能 为 家 国 建 功 立 业, 故 积 极 入 世 但 终 究 不 被 重 用, 反 而 一 生 辗 转, 仕 途 坎 坷 故 借 咏 史 怀 古 写 历 代 英 雄 贤 士 怀 才 不 遇, 抒 其 志 不 得 伸 ; 同 时 亦 写 英 雄 贤 士 遇 知 音 大 展 拳 脚 一 事, 自 我 安 慰 如 卖 花 声 客 况 : 十 年 落 魄 江 滨 客, 几 度 雷 轰 荐 福 碑 7, 男 儿 未 遇 暗 伤 怀 忆 淮 阴 年 少 灭 楚 为 帅 气 昂 昂 汉 坛 三 拜 ([ 元 ] 张 可 久 著 ; 吕 薇 芬 杨 镰 校 注,2012:196) 7 雷 轰 荐 福 碑 : 引 自 冷 斋 夜 话 范 仲 淹 原 想 拓 欧 阳 询 荐 福 碑 给 书 生 张 镐 作 路 费, 不 料 荐 福 碑 已 被 夜 雷 劈 毁 19

28 作 者 在 首 三 句 先 交 待 了 自 己 在 为 吏 时 的 经 历 十 年 落 魄 江 滨 客 讲 述 作 者 在 为 吏 期 间 在 江 苏 浙 江 等 长 江 沿 岸 一 带 辗 转, 突 出 了 其 颠 沛 流 离 之 生 活 及 其 在 旅 途 奔 波 之 长 久 而 雷 轰 荐 福 碑 句 则 将 自 己 比 为 张 镐, 几 度 在 刚 发 现 希 望 的 时 候, 又 受 到 挫 折 与 失 败, 饱 受 命 运 抓 弄, 渐 渐 心 灰 意 冷 在 饱 尝 人 情 冷 暖 后, 作 者 只 能 将 自 己 怀 才 不 遇 之 境 收 在 心 底, 默 默 感 慨 自 己 生 不 逢 时, 凄 凉 之 感 油 然 而 生 在 伤 感 自 己 怀 才 不 遇 的 同 时, 作 者 想 起 了 韩 信 韩 信 少 时 家 贫, 在 淮 阴 受 胯 下 之 辱 后 经 张 良 引 荐 而 登 坛 拜 将, 协 助 刘 备 灭 楚, 成 为 一 代 英 雄 作 者 与 韩 信 同 为 年 少 落 魄, 然 一 个 日 后 显 赫, 一 个 前 途 未 卜, 如 此 对 比, 让 原 本 落 寞 失 望 之 情 变 得 更 浓 郁 但 于 字 里 行 间, 读 者 仍 然 能 感 受 到 作 者 的 抱 负 作 者 述 韩 信 之 成 功, 以 抒 发 自 己 对 建 功 立 业 的 渴 望, 借 其 典 故 鼓 励 自 己 终 会 遇 上 伯 乐, 在 仕 途 上 大 展 拳 脚 作 者 先 述 自 己 壮 志 未 酬 之 哀 伤, 委 婉 地 诉 说 着 生 活 的 落 魄 处 境 ; 后 述 受 韩 信 先 抑 后 扬 的 人 生 所 鼓 舞, 再 次 燃 起 希 望, 慷 慨 激 昂 赵 义 山 元 散 曲 通 论 认 为, 此 作 品 借 张 镐 的 沦 落 自 叹, 并 以 羡 慕 韩 信 的 登 坛 拜 将, 表 现 了 渴 望 用 世 的 急 切 心 情 ( 赵 义 山,2004:284) 此 曲 情 感 交 错, 突 显 了 作 者 的 真 实 情 感, 表 达 了 其 复 杂 的 心 情 与 想 法 再 者 有 醉 太 平 怀 古 : 8 9 翩 翩 野 舟, 泛 泛 沙 鸥 登 临 不 尽 古 今 愁, 白 云 去 留 凤 凰 台 上 青 山 旧, 秋 千 墙 里 垂 8 9 凤 凰 台 : 引 自 李 白 登 金 陵 凤 凰 台, 凤 凰 台 上 凤 凰 游, 凤 去 台 空 江 自 流 句 秋 千 墙 里 : 引 自 苏 轼 蝶 恋 花 春 景, 墙 里 秋 千 墙 外 道, 墙 外 行 人, 墙 里 佳 人 笑 句 20

29 10 杨 瘦, 琵 琶 亭 畔 野 花 秋 长 江 自 流 ([ 元 ] 张 可 久 著 ; 吕 薇 芬 杨 镰 校 注,2012: 28) 起 首 两 句 之 野 舟 沙 鸥 便 是 作 者 登 临 时 所 见 将 二 者 运 用 于 曲 中, 暗 指 自 己 的 身 世 如 野 舟 沙 鸥 般, 飘 泊 游 离, 湖 海 飘 零 的 孤 独 而 登 临 不 尽 古 今 愁 则 表 明 作 者 触 景 伤 情, 既 有 怀 古 之 心, 又 有 伤 今 之 苦, 深 化 了 其 愁 苦 之 情 然 作 者 锋 笔 一 转, 白 云 去 留, 便 如 过 眼 云 烟, 将 忧 思 的 情 境 转 入 的 阔 达 境 界 后 更 以 鼎 足 对 的 方 式 化 李 白 苏 轼 白 居 易 之 诗 句, 借 古 伤 怀, 抒 发 自 己 与 诗 人 相 同 之 情 感 李 白 被 放 逐 以 后, 游 金 陵 曾 作 登 金 陵 凤 凰 台, 以 凤 凰 台 上 凤 凰 游, 凤 去 台 空 江 自 流 句, 抒 发 自 己 在 政 场 上 的 失 意 今 凤 凰 台 的 青 山 仍 屹 立 在 那 里, 然 李 白 已 去 而 苏 轼 在 被 贬 任 密 州 太 史 时 作 蝶 恋 花 春 景, 墙 里 秋 千 墙 外 道, 墙 外 行 人, 墙 里 佳 人 笑, 隐 喻 自 己 的 报 国 之 心 无 人 知 晓 作 者 接 以 垂 杨 瘦, 将 树 比 人, 更 带 出 了 壮 志 未 酬 的 落 寞 琵 琶 行 乃 白 居 易 被 贬 江 州 司 马 时, 送 客 于 浔 阳 江 亭 阁 所 作 琵 琶 亭 之 名 源 于 此 诗 然 今 亭 畔 野 花 漫 开, 又 入 深 秋, 诗 人 已 故 作 者 运 用 典 故 表 达 自 己 对 三 位 诗 人 的 凭 吊 怀 古 之 心, 同 时 也 以 他 们 被 贬 谪 的 遭 遇 及 其 在 失 意 时 所 留 下 的 诗 作, 叹 其 坎 坷 人 生, 为 自 己 沉 抑 下 僚 伤 悼 作 者 亦 借 此 自 我 安 慰, 认 为 三 位 诗 人 名 声 昭 彰, 生 前 仕 途 仍 是 屡 遭 波 折, 那 么 自 己 沉 抑 下 僚, 亦 是 无 话 可 说 最 后 作 者 以 长 江 自 流 句 作 结, 说 明 人 事 全 非 是 自 然 规 律 人 终 将 一 死, 即 使 拥 有 再 高 的 名 望 也 终 究 化 成 黄 土, 将 深 沉 的 悲 哀 情 感 突 然 转 为 坦 然 的 心 理 状 10 琵 琶 亭 : 指 白 居 易 作 琵 琶 行 之 亭 阁 21

30 态, 让 读 者 有 了 更 多 的 启 发, 对 物 换 星 移 一 事 亦 较 为 阔 达 然 自 我 安 慰 不 能 维 持 多 久 张 可 久 为 吏 已 久 仍 不 见 转 机, 而 其 十 分 向 往 能 如 史 上 的 贤 才 般, 创 功 立 绩 后 便 归 隐 山 林 可 惜 生 活 逼 迫, 以 致 其 要 时 隐 时 仕, 其 苦 闷 无 人 倾 诉, 只 能 借 怀 古 抒 怀 如 人 月 圆 客 垂 虹 : 三 高 祠 下 天 如 镜, 山 色 浸 空 蒙 莼 羹 张 翰 11, 渔 舟 范 蠡 12, 茶 灶 龟 蒙 13 故 人 何 在, 前 程 那 里, 心 事 谁 同? 黄 花 庭 院, 青 灯 夜 雨, 白 发 秋 风 ([ 元 ] 张 可 久 著 ; 吕 薇 芬 杨 镰 校 注,2012:5) 此 曲 为 作 者 于 吴 江 临 三 高 祠, 凭 吊 三 位 贤 才 隐 士 时 所 作 首 二 句 为 写 景 三 高 祠 下 天 如 镜 描 述 了 垂 红 桥 湖 水 清 如 明 镜, 天 水 相 映 的 近 景 山 色 浸 空 蒙 则 描 朦 胧 雨 雾 罩 群 山 的 远 景 二 者 一 近 一 远, 一 晴 一 雨, 虽 同 处 一 境, 却 天 色 迥 异 ( 蒋 星 煜,1990:817) 此 为 作 者 以 景 结 情 之 手 法 : 前 者 代 表 了 作 者 追 怀 古 贤 的 高 风 亮 节 ; 后 者 则 暗 示 了 作 者 对 于 前 途 渺 茫 的 惆 怅 曲 文 接 着 怀 古, 写 晋 张 翰 越 范 蠡 唐 陆 龟 蒙, 在 创 一 番 奉 功 后 毅 然 隐 退, 隐 居 于 其 故 乡, 即 吴 江 一 带 故 后 人 建 三 高 祠 纪 念 三 位 乡 贤 作 者 引 三 人 典 故 以 示 对 三 人 淡 泊 名 利 知 机 隐 退 的 高 风 亮 节 的 仰 慕, 更 羡 慕 三 人 能 在 故 乡 得 其 所 哉 于 是 不 禁 想 起 自 身 之 遭 遇, 故 人 何 在 表 示 古 贤 已 去 反 观 自 己, 与 前 人 遭 遇 不 同, 至 今 仍 怀 才 不 遇, 为 了 生 计 不 得 漂 泊, 前 途 坎 坷 渺 茫 其 实 作 者 十 分 向 往 归 隐, 而 其 却 实 有 隐 居 一 段 时 间, 但 后 又 因 生 活 而 被 迫 出 世 为 吏 那 种 欲 进 不 能, 莼 羹 张 翰 : 晋 张 翰 原 为 齐 国 大 司 马 东 曹 掾, 后 因 思 念 家 乡 吴 国 的 菜 肴, 毅 然 回 归 故 里 渔 舟 范 蠡 : 越 范 蠡 曾 辅 越 王 勾 践 灭 吴, 但 后 亦 决 定 引 退, 泛 舟 五 湖 茶 灶 龟 蒙 : 唐 陆 龟 蒙 曾 从 事 幕 僚, 后 隐 居 苏 江, 享 受 耕 读 隐 逸 生 活 22

31 欲 归 不 得 的 苦 闷, 是 三 位 贤 才 隐 士 不 能 理 解 的, 故 问 心 事 谁 同 文 中 六 句, 作 者 的 情 感 由 缓 转 急, 先 淡 然 叙 述 三 高 之 功, 后 述 自 身 失 意 矛 盾 之 情, 替 自 己 的 遭 遇 感 到 不 平, 叹 知 音 难 寻 的 悲 凉 与 孤 寂, 沉 郁 悲 凉 相 较 于 之 前 两 首 曲 子 坦 然 之 语 调, 此 曲 更 为 激 昂, 可 见 作 者 对 于 自 己 的 生 活 有 许 多 不 满, 亦 为 自 己 感 到 惆 怅 最 后 三 句 作 者 转 为 写 景, 然 仍 不 离 哀 伤 之 情 黄 花 庭 院 写 菊 花 漫 开 自 家 庭 院, 作 者 却 身 处 异 乡 未 能 与 亲 朋 共 赏 之 哀 ; 青 灯 夜 雨 写 作 者 夜 晚 伴 着 烛 火 独 坐, 倾 听 秋 雨, 陷 入 无 边 愁 绪 之 哀 ; 白 发 秋 风 写 作 者 百 事 忧 心, 已 白 发 丛 生, 加 上 秋 风 呼 啸, 树 木 凋 零 之 景, 更 显 漂 泊 无 依 之 哀 作 者 以 凄 清 的 秋 景 作 结, 借 景 生 情, 让 读 者 在 感 受 作 者 浓 烈 的 苦 闷 之 情 后, 更 显 凄 绝 全 曲 以 景 语 领 起 以 景 语 作 结, 其 中 九 句 为 三 组 鼎 足 对 : 引 三 典 设 三 向 摹 三 景, 显 现 作 者 以 词 法 入 曲 的 风 格 王 骥 德 曲 论 论 对 偶 第 二 十 云 : 凡 曲 遇 有 对 偶 处, 得 对 方 见 整 齐, 方 见 富 丽 ( 俞 为 民 孙 蓉 蓉 编,2009:84) 莼 羹 茶 灶, 皆 为 饮 食 ; 黄 花 青 灯 白 发, 皆 为 颜 色, 且 色 泽 鲜 明, 可 见 其 对 对 偶 的 运 用 之 极 致 此 曲 虽 用 词 清 丽 华 艳, 但 仍 呈 现 出 豪 放 的 情 感, 可 见 张 可 久 之 创 作 不 仅 只 有 清 丽 典 雅 一 类 23

32 三 咏 归 隐 归 隐 主 题 在 元 代 由 于 文 人 普 遍 感 到 进 仕 无 望 而 格 外 盛 行 ( 曹 书 杰 闫 雪 莹, 2011:97) 他 们 崇 拜 高 人 隐 士, 如 张 良 范 蠡 的 见 机 识 退 表 示, 羡 慕 苏 轼 李 白 之 豪 放, 故 在 咏 史 怀 古 作 品 中 元 人 也 大 量 吟 咏 自 己 对 隐 居 的 崇 拜 张 可 久 之 咏 史 怀 古 散 曲 亦 有 许 多 写 隐 居 生 活 之 作, 可 见 其 对 归 隐 之 向 往 如 人 月 圆 吴 门 怀 古 : 山 藏 白 虎 云 藏 寺, 池 上 老 梅 枝 洞 庭 归 兴, 香 柑 红 树, 鲈 脍 银 丝 白 家 池 馆, 吴 王 花 草, 长 似 坡 诗 可 人 怜 处, 啼 鸟 夜 月, 犹 怨 西 施 ([ 元 ] 张 可 久 著 ; 吕 薇 芬 杨 镰 校 注,2012:6) 作 者 以 描 写 虎 丘 景 物 开 头 山 藏 白 虎 叙 述 了 虎 丘 之 名 之 来 历 : 吴 王 阖 闾 藏 在 山 下, 相 传 白 虎 蹲 踞 在 上, 故 有 虎 丘 之 称 接 着 作 者 化 苏 轼 虎 丘 寺 东 轩 有 佳 致, 云 水 丽 千 顷 一 句, 将 山 寺 被 云 包 围 的 景 象 夸 张 化, 以 云 藏 寺 描 写 了 虎 丘 山 寺 风 光 而 虎 丘 山 下 有 一 剑 池, 而 池 上 老 梅 枝 便 是 描 写 池 旁 峭 壁 所 生 长 的 苍 老 梅 树 起 首 二 句, 便 构 出 了 虎 丘 山 之 景 物 后 洞 庭 归 兴 三 句 看 似 写 洞 庭 湖 光 山 色, 实 为 借 范 蠡 隐 退 泛 舟 太 湖 三 国 陆 绩 怀 橘 归 遗 其 母 张 翰 借 思 念 家 乡 佳 肴 隐 退 等 三 个 典 故 抒 发 归 隐 的 想 法 接 着 白 家 池 馆, 吴 王 花 草 指 白 居 易 在 苏 州 的 遗 址 和 姑 苏 台 已 落 一 片 荒 芜, 只 有 虎 丘 仍 然 像 当 年 苏 轼 虎 丘 寺 一 诗 般 美 好 后 作 者 更 进 一 步 描 写 西 施 的 亡 吴 之 恨 西 施 原 与 吴 王 于 宫 中 享 乐, 备 受 宠 幸, 后 却 被 越 所 败, 吴 王 身 死 国 亡 西 施 一 夜 之 间 遭 受 剧 变, 可 人 怜 处 24

33 在 最 后 六 句, 作 者 以 怀 想 春 秋 时 代 吴 国 事 迹 为 主, 寓 意 了 兴 亡 之 变, 与 之 前 对 归 隐 的 向 往 形 成 对 比 藉 此 表 示 繁 华 都 不 过 是 过 眼 云 烟, 归 隐 山 林, 更 能 舒 坦 快 活, 从 中 突 显 隐 居 之 美 好 再 者 则 有 人 月 圆 山 中 书 事 : 兴 亡 千 古 繁 华 梦, 诗 眼 倦 天 涯 孔 林 乔 木, 吴 宫 蔓 草, 楚 庙 寒 鸦 数 间 茅 舍, 藏 书 万 卷, 投 老 村 家 山 中 何 事? 松 花 酿 酒, 春 水 煎 茶 ([ 元 ] 张 可 久 著 ; 吕 薇 芬 杨 镰 校 注,2012:1) 开 头 首 句 便 总 结 兴 亡 盛 衰 乃 是 虚 幻 朝 代 之 兴 盛, 英 雄 之 荣 辱, 都 是 转 瞬 即 逝 ( 蒋 星 煜,1990:816) 作 者 一 生 庸 碌, 然 仅 任 小 吏 一 职 ; 虽 足 迹 曾 遍 及 江 南 各 省, 走 尽 天 涯, 但 已 厌 倦 怀 才 不 遇 之 窘 迫 而 倦, 正 是 让 他 产 生 了 对 隐 居 的 渴 望 的 根 源 紧 接 着 孔 林 乔 木 等 句, 便 是 呼 应 兴 亡 千 古 繁 华 梦 一 句 作 者 以 史 为 鉴 : 孔 子 及 其 后 裔 之 墓 在 若 干 年 后 也 是 乔 木 丛 生 ; 吴 王 为 西 施 建 筑 的 宫 殿 被 越 过 焚 烧 后 亦 杂 草 丛 生 ; 楚 国 之 宗 庙 如 今 也 仅 是 乌 鸦 的 栖 息 地, 证 明 繁 华 如 梦 之 哲 理 既 然 世 事 沧 桑, 作 者 也 倦 于 追 逐 尘 世 里 的 功 名 利 禄, 那 倒 不 如 过 些 平 淡 的 生 活 故 后 接 数 间 茅 舍 等 句, 写 归 隐 山 中 的 淡 泊 生 活 作 者 在 曲 中 描 述 了 自 己 理 想 中 的 隐 居 生 活 : 有 数 间 茅 舍, 伴 着 自 己 的 藏 书, 在 村 子 里 悠 闲 到 老 即 可 作 者 以 茅 舍 村 家 山 中 突 出 了 隐 居 环 境 的 宁 静 而 藏 书 酿 酒 煎 茶 则 描 写 作 者 隐 居 山 中 后 的 生 活 乐 趣 饮 酒 作 诗, 品 茶 读 书, 不 被 世 事 变 迁 所 困 扰, 一 切 在 作 者 眼 里 都 是 如 此 写 意 25

34 此 曲 由 兴 旺 繁 华 入 笔, 引 出 了 作 者 破 红 尘 憧 憬 隐 居 山 林 的 阔 达 情 怀 而 此 作 品 笔 调 清 新, 可 见 作 者 有 意 将 隐 居 之 淡 泊 透 过 直 白 的 用 词 带 出, 让 一 切 归 于 简 单 平 静 然 作 者 在 表 现 归 隐 的 乐 趣 的 同 时, 也 表 露 了 其 功 名 未 获 人 生 失 意 的 遗 憾 和 感 伤 ( 赵 义 山,2004:165) 除 了 抒 发 自 己 对 归 隐 之 向 往, 张 可 久 也 会 透 过 其 作 品 引 导 世 人 看 破 尘 世, 处 之 淡 然 如 齐 天 乐 过 红 衫 儿 道 情 其 二 : 浮 生 扰 扰 红 尘, 名 利 君 休 问 闲 人, 贫, 富 贵 浮 云 乐 林 泉 远 害 全 身, 将 军, 举 鼎 拔 山, 只 落 得 自 刎 14 学 范 蠡 归 湖, 张 翰 思 蒓 田 园 富 子 孙, 玉 帛 萦 方 寸, 争 如 醉 里 乾 坤 曾 与 高 人 论, 不 羡 元 戎 印 浣 花 村, 掩 柴 门, 倒 大 无 忧 闷 共 开 樽, 细 论 文, 快 乐 清 闲 道 本 ([ 元 ] 张 可 久 著 ; 吕 薇 芬 杨 镰 校 注,2012:204) 此 篇 分 齐 天 乐 和 红 衫 儿 两 个 部 分 齐 天 乐 侧 重 批 判 追 逐 名 利 之 行 为 作 者 在 开 篇 两 句 就 批 判 了 名 利, 认 为 人 世 间 之 纷 纷 绕 绕 皆 因 名 利 起 每 一 个 人 都 在 为 名 利 勾 心 斗 角, 而 读 书 人 就 是 切 忌 把 名 利 放 心 上, 免 深 陷 其 中 接 着 继 续 申 述 名 利 之 争 会 带 来 贫 富 差 距 然 作 为 读 书 人 就 要 安 于 穷 困, 无 视 富 贵 荣 华 富 贵 如 浮 云, 并 不 值 得 留 恋 后 便 以 出 世 与 入 世 两 种 不 同 的 情 况 对 比, 阐 述 名 利 之 恶 作 者 认 为, 安 身 园 林, 隐 居 乐 道 之 人 必 能 远 离 人 世 纷 争, 颐 养 天 年, 远 害 全 身 然 无 论 是 一 位 不 可 一 世 的 将 军 一 个 力 能 举 鼎 拔 山 的 壮 士, 抑 或 是 楚 霸 王 项 羽, 在 纵 身 名 利 之 争 后 也 落 得 乌 江 自 刎 的 下 场 反 之, 越 王 谋 臣 范 蠡 功 成 身 退 后 隐 居 太 湖 张 翰 借 思 念 家 乡 莼 菜 鲈 鱼 急 流 勇 退, 避 开 战 乱, 才 是 读 书 人 应 该 学 14 自 刎 : 引 自 项 羽 乌 江 自 刎 26

35 习 的 榜 样 急 流 勇 退 后 才 能 在 山 水 田 园 之 间 颐 养 天 年, 享 受 含 饴 弄 孙 之 乐 ; 而 追 求 锦 衣 玉 食 家 财 田 产 的 人, 日 子 不 会 比 在 醉 乡 里 混 日 子 的 隐 士 更 舒 坦 快 活 作 者 在 此 又 运 用 了 对 比 手 法, 突 出 了 隐 居 之 美 好, 将 其 对 隐 居 的 向 往 表 露 无 遗 红 衫 儿 则 叙 述 了 隐 居 生 活 之 憧 憬 相 比 于 世 俗 之 人 梦 寐 以 求 的 统 帅 三 军 的 元 帅 印 信, 隐 居 之 人 更 看 重 与 高 人 逸 士 清 谈 作 者 在 此 道 明 了 隐 士 所 追 求 的, 并 非 物 质 上 的 享 乐, 而 是 精 神 上 的 满 足 与 欢 愉 接 着 便 写 隐 居 之 人 简 单 朴 质 的 生 活, 借 此 带 出 隐 居 者 不 与 外 争 的 平 和 心 境 后 再 透 过 隐 居 者 与 朋 友 把 酒 言 欢, 品 读 诗 文 之 乐, 给 隐 居 之 人 的 生 活 概 括, 即 快 活 清 闲, 悠 然 似 神 仙 张 可 久 在 此 片 借 古 人 古 事 对 追 求 名 利 和 隐 居 生 活 做 出 了 实 例 对 比, 表 达 了 其 心 中 对 归 隐 的 向 往, 同 时 也 起 了 劝 世 人 看 破 红 尘, 警 醒 世 人 之 作 用 然 如 李 开 先 张 小 山 令 序 言 : 夫 以 是 人 而 居 卑 秩, 宜 其 歌 曲 多 不 平 之 鸣 ( 俞 为 民 孙 蓉 蓉 编,2009:402) 张 可 久 之 阔 达, 只 是 让 自 己 逃 避 不 能 用 世 之 苦 闷, 其 实 其 对 自 己 志 不 获 展 之 憾 仍 然 能 从 字 里 行 间 看 出 27

36 第 四 章 结 语 从 张 可 久 咏 史 怀 古 之 作, 可 见 元 代 文 人 的 咏 史 怀 古 作 品 以 抒 写 个 人 情 怀 较 浓 对 于 未 能 用 世, 张 可 久 自 觉 怀 才 不 遇, 故 借 古 人 古 事 抒 发 其 仕 宦 失 意 江 湖 漂 零 的 愁 苦 同 时 亦 通 过 对 古 时 高 人 隐 士 之 急 流 勇 退, 敝 屣 功 名 的 高 调, 试 图 从 隐 居 生 活 中 寻 求 慰 藉 透 过 张 可 久 之 散 曲, 亦 可 见 元 散 曲 发 展 也 经 历 了 由 俗 转 雅 的 过 程 从 直 率 质 朴 的 民 歌 转 向 典 雅 清 丽 的 文 人 创 作 张 可 久 虽 为 清 丽 派 代 表, 作 品 以 骚 雅 蕴 藉 著 称, 但 其 实 变 化 多 端 在 其 作 品 中 也 不 难 发 现 其 真 情 流 露 豪 放 旷 逸 的 一 面 对 于 张 可 久 之 曲 风, 历 代 学 者 都 给 予 了 很 高 的 评 价 贯 云 石 于 今 乐 府 序 概 述 : 余 寓 武 林, 小 山 以 乐 府 示 余 临 风 把 玩, 击 节 而 不 自 知, 何 其 神 也! 择 矢 弩 于 断 枪 朽 戟 之 中, 拣 奇 壁 于 破 物 乱 石 之 场 ; 抽 青 配 白, 奴 苏 隶 黄 ; 文 丽 而 醇, 音 和 而 平, 治 世 之 音 也 谓 之 今 乐 府 宜 哉!([ 元 ] 张 可 久 著 ; 吕 薇 芬 杨 镰 校 注,2012:577) 张 可 久 广 博 吸 取 前 人 诗 词 古 书 之 鉴, 选 材 治 炼, 善 化 诗 词 之 作 法 于 曲 中 ; 且 能 将 苏 轼 黄 庭 坚 之 诗 词, 化 用 典 故, 将 自 身 经 历 融 于 其 中, 自 成 一 格 与 元 前 期 散 曲 之 泼 辣 纵 逸 相 比, 其 亦 讲 求 词 藻 文 笔 的 典 丽, 情 感 温 柔 而 含 蓄 除 了 对 其 清 丽 典 雅 之 曲 风 之 评 价, 近 代 学 者 亦 谈 论 了 张 可 久 豪 放 阳 刚 一 格 郑 振 铎 于 插 图 本 文 学 史 论 : 他 的 作 风 是 爽 脆 如 哀 家 梨 的, 一 点 渣 滓 都 不 留 下 ; 是 清 莹 若 夏 日 的 人 造 冰 的 隽 冷 28

37 之 气, 咄 咄 逼 人 他 豪 放 得 不 到 粗 率 的 地 步 他 是 悟 到 了 深 浅 浓 淡 雅 俗 的 最 和 谐 的 所 在 的 ( 赵 义 山,2002:212) 张 可 久 之 散 曲 杂 糅 古 今, 其 作 品 随 着 其 遭 遇 与 心 境 而 变, 曲 风 亦 是 如 此 其 曲 不 仅 只 有 诗 词 之 含 蓄, 也 有 清 润 的 婉 秀 的 疏 俊 的 豪 迈 的 爽 利 的, 并 不 止 于 一 格 ( 罗 忼 烈,1982:264) 而 正 是 因 为 其 曲 之 多 变, 文 笔 之 精 炼, 才 能 让 其 自 成 一 家, 自 树 一 格, 成 为 元 曲 作 家 之 代 表 犹 如 王 星 琦 于 元 明 散 曲 史 论 中 评 张 可 久 : 既 是 一 位 散 曲 文 学 的 集 大 成 者, 又 是 一 位 散 曲 文 学 既 定 总 体 风 格 的 改 造 者 ( 王 星 琦,1999:242) 29

38 参 考 文 献 一 引 用 书 目 1. [ 元 ] 拜 柱 等 撰 (1930), 通 制 条 格, 北 京 : 国 立 北 平 图 书 馆 2. 曹 书 杰 闫 雪 莹 (2011), 士 人 阶 层 的 痛 苦 反 响 : 说 元 曲, 北 京 : 中 国 大 百 科 全 书 出 版 社 3. [ 元 ] 方 回 选 评 ; 李 庆 甲 校 点 (2005), 瀛 奎 律 髓 汇 评 ( 上 ), 上 海 :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 4. [ 明 ] 胡 侍 撰 ; 宋 联 奎 等 辑 (1970), 真 珠 船 ( 卷 四 ), 关 中 丛 书 ( 第 二 集 ), 台 北 : 艺 文 印 书 馆 5. 蒋 星 煜 (1990), 元 曲 鉴 赏 辞 典, 上 海 : 上 海 辞 书 出 版 社 6. 李 昌 集 (2007), 中 国 古 代 散 曲 史, 上 海 : 华 东 师 范 大 学 出 版 社 7. 梁 乙 真 (1998), 元 明 散 曲 小 史, 北 京 : 商 务 印 书 馆 8. 刘 永 济 (2007), 宋 代 歌 舞 剧 录 要 元 人 散 曲 选,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 出 版 社 9. 逯 钦 立 辑 校 (1983), 先 秦 汉 魏 晋 南 北 朝 诗, 台 北 : 木 铎 出 版 社 10. 罗 忼 烈 (1982), 两 小 山 斋 论 文 集,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 出 版 社 11. [ 清 ] 沈 德 潜 (1963), 古 诗 源,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 12. [ 明 ] 宋 濂 等 撰 (2005), 元 史, 长 春 : 吉 林 出 版 集 团 有 限 责 任 公 司 13. [ 元 ] 陶 宗 仪 撰 (1959), 南 村 缀 耕 录,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 14. 王 小 盾 杨 栋 编 (2003), 词 曲 研 究, 武 汉 : 湖 北 教 育 出 版 社 15. 王 先 霈 胡 亚 敏 主 编 (2005), 文 学 批 评 引 导, 北 京 : 高 等 教 育 出 版 社 16. 王 星 琦 (1999), 元 明 散 曲 史 论, 南 京 : 南 京 师 范 大 学 出 版 社 17. [ 梁 ] 萧 统 选 编 [ 唐 ] 李 善 注 (1986), 文 选, 上 海 :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 30

39 18. [ 梁 ] 萧 统 选 编 ;[ 唐 ] 吕 延 济 等 注 (2008), 日 本 足 利 学 校 藏 宋 刊 明 州 本 六 臣 注 文 选, 北 京 : 人 民 文 学 出 版 社 19. [ 汉 ] 许 慎 撰 徐 铉 校 订 (1963), 说 文 解 字,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 20. [ 清 ] 永 瑢 等 撰 (2003), 四 库 全 书 总 目,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 21. [ 清 ] 永 瑢 纪 昀 等 编 纂 (2003), 文 渊 阁 四 库 全 书 诗 品, 上 海 :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 22. [ 清 ] 永 瑢 纪 昀 等 编 纂 (2003), 文 渊 阁 四 库 全 书 中 原 音 韵, 上 海 :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 23. 俞 为 民 孙 蓉 蓉 编 (2009), 历 代 曲 话 汇 编 南 词 叙 录 ( 明 代 编 第 一 集 ), 合 肥 : 黄 山 书 社 24. 俞 为 民 孙 蓉 蓉 编 (2009), 历 代 曲 话 汇 编 太 和 正 音 谱 ( 明 代 编 第 一 集 ), 合 肥 : 黄 山 书 社 25. 俞 为 民 孙 蓉 蓉 编 (2009), 历 代 曲 话 汇 编 张 小 山 令 序 ( 明 代 编 第 一 集 ), 合 肥 : 黄 山 书 社 26. 俞 为 民 孙 蓉 蓉 编 (2009), 历 代 曲 话 汇 编 曲 论 ( 明 代 编 第 二 集 ), 合 肥 : 黄 山 书 社 27. 俞 为 民 孙 蓉 蓉 编 (2009), 历 代 曲 话 汇 编 曲 藻 ( 明 代 编 第 三 集 ), 合 肥 : 黄 山 书 社 28. [ 元 ] 张 可 久 著 ; 吕 薇 芬 杨 镰 校 注 (2012), 张 可 久 集 校 注, 杭 州 : 浙 江 古 籍 出 版 社 29. [ 清 ] 张 玉 谷 撰 (2002), 续 修 四 库 全 书 古 诗 赏 析, 上 海 :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 31

40 30. 赵 义 山 (2002), 20 世 纪 元 散 曲 研 究 综 论, 上 海 :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 31. 赵 义 山 主 编 (2003), 新 世 纪 曲 学 研 究 文 存 两 种 : 梁 廷 楠 暨 第 六 届 中 国 散 曲 研 讨 会 论 文 集, 上 海 :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 32. 赵 义 山 (2004), 元 散 曲 通 论, 上 海 :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 33. [ 元 ] 钟 嗣 成 (1978), 录 鬼 簿 ( 外 四 种 ), 上 海 : 上 海 辞 书 出 版 社 34. [ 清 ] 朱 彝 尊 汪 森 编 (2005), 词 综, 上 海 :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 二 期 刊 论 文 1. 陈 昌 怡 (1985), 简 论 咏 史 怀 古 题 材 的 元 散 曲, 江 西 教 育 学 院 院 刊,1985 年 第 1 期,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