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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uiding Cases Analytics TM TM 指 导 性 案 例 分 析 熊 美 英 博 士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创 办 人 总 监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制 度 : 回 顾 和 建 议 第 5 期 (2016 年 8 月 ) * * 此 文 的 引 用 是 : 熊 美 英,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制 度 : 回 顾 和 建 议,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指 导 性 案 例 分 析, 第 5 期,2016 年 8 月, 本 文 作 者 感 谢 张 敏 敏 叶 里 依 协 助 把 英 文 原 文 翻 译 为 中 文 TM 指 导 性 案 例 分 析 为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版 权 所 有 的 系 列 出 版 物, 其 涵 括 迄 今 为 止 所 发 布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之 重 要 信 息, 且 运 用 定 量 分 析 方 法 辨 识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发 展 趋 势 及 值 得 进 一 步 研 究 的 问 题

2 2 目 录 一 背 景 及 在 中 国 和 中 美 关 系 中 的 重 要 性... 3 二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数 量... 6 三 原 裁 判 与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时 间 间 隔... 7 四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类 型 与 适 用 刑 事 指 导 性 案 例 行 政 指 导 性 案 例 涉 及 知 识 产 权 和 反 不 正 当 竞 争 法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其 他 指 导 性 案 例 及 所 达 到 的 里 程 碑 五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来 源 与 适 用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省 或 省 级 直 辖 市 的 下 级 法 院 六 指 导 性 案 例 中 的 事 实 和 理 由 及 其 对 适 用 的 启 示 七 结 束 语 : 成 就 和 有 待 改 善 之 处... 24

3 年 11 月 标 志 着 中 国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 最 高 法 ) 建 立 指 导 性 案 例 制 度 的 第 六 周 年 1 此 制 度 在 中 国 日 趋 重 要, 并 成 为 中 美 司 法 对 话 中 的 一 个 重 要 题 目 第 一 次 中 美 司 法 对 话 于 2016 年 8 月 举 行, 第 二 次 对 话 计 划 于 2017 年 进 行 这 一 系 列 对 话 是 2015 年 习 近 平 主 席 到 美 国 作 国 事 访 问 的 结 果 2 为 向 中 美 两 国 的 政 策 制 定 者 和 其 他 利 益 相 关 者 提 供 关 于 指 导 性 案 例 制 度 六 年 来 发 展 的 见 解, 作 者 通 过 对 所 有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分 析, 借 鉴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的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 团 队 所 进 行 的 相 关 研 究, 来 讨 论 中 国 所 获 得 的 成 就, 并 识 别 有 待 改 善 之 处 一 背 景 及 在 中 国 和 中 美 关 系 中 的 重 要 性 最 高 法 于 2010 年 11 月 26 日 发 布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关 于 案 例 指 导 工 作 的 规 定 ( 规 定 ), 建 立 指 导 性 案 例 制 度, 旨 在 总 结 审 判 经 验, 统 一 法 律 适 用, 提 高 审 判 质 量, 维 护 司 法 公 正 3 在 此 制 度 下, 最 高 法 遴 选 对 全 国 法 院 审 判 执 行 工 作 具 有 指 导 作 用 的 案 例, 并 把 它 们 作 为 指 导 性 案 例 发 布 4 各 指 导 性 案 例 分 为 六 个 主 要 部 分 : (1) 关 键 词 ( 列 举 体 现 纠 纷 性 质 等 的 关 键 词 ); (2) 裁 判 要 点 ( 包 括 由 最 高 法 制 定 让 其 他 法 院 参 照 的 一 般 性 原 则 ); (3) 相 关 法 条 ( 列 举 指 导 性 案 例 所 涉 及 的 法 律 条 文 ); (4) 基 本 案 情 ( 总 结 指 导 性 案 例 中 最 重 要 的 事 实 ); (5) 裁 判 结 果 ( 报 告 法 律 程 序 的 结 果 ); 及 (6) 裁 判 理 由 ( 总 结 最 终 裁 判 的 理 由 ) 指 导 性 案 例 所 依 据 的 原 裁 判 只 能 是 已 经 发 生 法 律 效 力 的 裁 判, 并 且 是 社 会 广 泛 关 注 的, 法 律 规 定 比 较 原 则 的, 具 有 典 型 性 的, 或 是 疑 难 复 杂 或 者 新 类 型 的 的 案 例, 又 或 是 其 他 具 有 指 导 作 用 的 案 例 5 即 便 最 高 法 希 望 通 过 发 布 指 导 性 案 例 来 实 现 重 要 目 标, 规 定 第 七 条 明 确 规 定, 1 此 制 度 被 官 方 命 名 为 案 例 指 导 制 度 见, 例 如, 张 先 明, 用 好 用 活 指 导 性 案 例 努 力 实 现 司 法 公 正, 中 国 法 院 网,2011 年 12 月 21 日, 由 于 案 例 指 导 这 一 词 多 年 来 泛 指 运 用 具 有 意 义 的 案 例 来 指 导 审 判 工 作, 案 例 指 导 制 度 这 表 述 可 能 会 导 致 混 淆 见 王 立 峰, 中 国 案 例 指 导 制 度 的 必 要 性 和 功 能,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2013 年 10 月 15 日, 为 避 免 混 淆, 作 者 在 此 文 中 使 用 指 导 性 案 例 制 度 来 指 根 据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关 于 案 例 指 导 工 作 的 规 定 而 建 立 的 制 度 见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关 于 案 例 指 导 工 作 的 规 定,2010 年 11 月 15 日 由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审 判 委 员 会 通 过,2010 年 11 月 26 日 公 布 和 施 行,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中 文 指 导 性 案 例 规 则, 2010 年 11 月 26 日 ( ), 2 见 下 文 第 一 部 分 3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关 于 案 例 指 导 工 作 的 规 定, 注 释 1, 序 言 4 同 上, 第 一 条 5 同 上, 第 二 条

4 4 各 级 人 民 法 院 审 判 类 似 案 件 时 应 当 而 非 必 须 参 照 指 导 性 案 例 规 定 没 有 明 确 的 言 语 来 指 出 法 官 有 义 务 遵 守 和 引 用 指 导 性 案 例 这 反 映 了 最 高 法 对 于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法 律 地 位 不 明 确, 故 而 缺 乏 约 束 力 的 顾 虑 年 5 月 13 日, 最 高 法 发 布 了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关 于 案 例 指 导 工 作 的 规 定 实 施 细 则 ( 实 施 细 则 ) 7 此 文 件 继 续 使 用 应 当 参 照 的 表 述 然 而, 与 规 定 不 同 的 是, 实 施 细 则 在 如 何 参 照 指 导 性 案 例 方 面 提 供 了 更 多 指 示, 让 中 国 所 有 法 院 清 楚 知 道 在 审 理 类 似 的 后 续 案 件 时, 最 高 法 确 实 期 望 它 们 能 严 格 按 照 这 些 指 示 和 引 用 指 导 性 案 例 例 如, 实 施 细 则 第 九 条 规 定 : 各 级 人 民 法 院 正 在 审 理 的 案 件, 在 基 本 案 情 和 法 律 适 用 方 面, 与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发 布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相 类 似 的, 应 当 参 照 相 关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裁 判 要 点 作 出 裁 判 第 十 条 继 而 说 明 : 各 级 人 民 法 院 审 理 类 似 案 件 参 照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应 当 将 指 导 性 案 例 作 为 裁 判 理 由 引 述, 但 不 作 为 裁 判 依 据 引 用 第 十 一 条 提 供 更 多 的 指 示 : 在 办 理 案 件 过 程 中, 案 件 承 办 人 员 应 当 查 询 相 关 指 导 性 案 例 在 裁 判 文 书 中 引 述 相 关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应 在 裁 判 理 由 部 分 引 述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编 号 和 裁 判 要 点 公 诉 机 关 案 件 当 事 人 及 其 辩 护 人 8 9 诉 讼 代 理 人 引 述 指 导 性 案 例 作 为 控 ( 诉 ) 辩 理 由 的, 案 件 承 办 人 员 应 当 在 裁 判 理 由 中 回 应 是 否 参 照 了 该 指 导 性 6 见, 例 如, 郭 锋 吴 光 侠 李 兵, 关 于 案 例 指 导 工 作 的 规 定 实 施 细 则 的 理 解 与 适 用, 人 民 司 法,2015 年 第 17 期, 第 30 页 7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关 于 案 例 指 导 工 作 的 规 定 实 施 细 则,2015 年 4 月 27 日 由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审 判 委 员 会 通 过,2015 年 5 月 13 日 公 布 和 施 行,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中 文 指 导 性 案 例 规 则, 2015 年 6 月 12 日 ( ), 8 根 据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刑 事 诉 讼 法 第 三 十 二 条, 犯 罪 嫌 疑 人 被 告 人 可 以 委 托 一 至 二 人 作 为 辩 护 人 辩 护 人 可 以 是 (1) 律 师 ;(2) 人 民 团 体 或 者 犯 罪 嫌 疑 人 被 告 人 所 在 单 位 推 荐 的 人 ; 或 (3) 犯 罪 嫌 疑 人 被 告 人 的 监 护 人 亲 友 正 在 被 执 行 刑 罚 或 者 依 法 被 剥 夺 限 制 人 身 自 由 的 人, 不 得 担 任 辩 护 人 见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刑 事 诉 讼 法,1979 年 7 月 1 日 通 过,1979 年 7 月 7 日 公 布,1980 年 1 月 1 日 施 行, 经 两 次 修 改, 最 新 修 改 于 2012 年 3 月 14 日,2013 年 1 月 1 日 施 行, 9 根 据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民 事 诉 讼 法 第 五 十 八 条, 当 事 人 法 定 代 理 人 可 以 委 托 一 至 二 人 作 为 诉 讼 代 理 人 诉 讼 代 理 人 可 以 是 (1) 律 师 基 层 法 律 服 务 工 作 者 ;(2) 当 事 人 的 近 亲 属 或 者 工 作 人 员 ; 或 (3) 当 事 人 所 在 社 区 单 位 以 及 有 关 社 会 团 体 推 荐 的 公 民 见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民 事 诉 讼 法,1991 年 4 月 9 日 通 过 公 布 和 施 行, 经 两 次 修 改, 最 新 修 改 于 2012 年 8 月 31 日,2013 年 1 月 1 日 施 行,

5 5 案 例 并 说 明 理 由 以 上 指 导 性 案 例 制 度 的 发 展 皆 为 中 国 领 导 人 所 构 思 的 更 大 的 计 划 的 一 部 分 在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关 于 全 面 深 化 人 民 法 院 改 革 的 意 见 人 民 法 院 第 四 个 五 年 改 革 纲 要 ( )( 人 民 法 院 第 四 个 五 年 改 革 纲 要 ) 中, 最 高 法 明 确 表 示 要 完 善 法 律 统 一 适 用 机 制 [ ] 改 革 和 完 善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筛 选 评 估 和 发 布 机 制 和 构 建 开 放 动 态 透 明 便 民 的 阳 光 司 法 机 制 等 目 标 10 这 些 具 体 的 司 法 改 革 与 中 国 共 产 党 第 十 八 届 中 央 委 员 会 于 2013 年 11 月 举 行 的 第 三 次 全 体 会 议 和 2014 年 10 月 举 行 的 第 四 次 全 体 会 议 所 通 过 的 决 定 中 所 列 举 的 目 标 相 吻 合 在 关 于 全 面 深 化 改 革 若 干 重 大 问 题 的 决 定 ( 即, 三 中 全 会 决 定 ) 中, 委 员 会 强 调 了 确 保 依 法 独 立 公 正 行 使 审 判 权 和 推 进 审 判 公 开 的 需 要 在 关 于 全 面 推 进 依 法 治 国 若 干 重 大 问 题 的 决 定 ( 即, 四 中 全 会 决 定 ) 中, 委 员 会 提 出 了 若 干 首 要 目 标, 包 括 : 加 快 建 设 法 治 政 府, 保 证 公 正 司 法, 提 高 司 法 公 信 力, 以 及 加 强 和 规 范 司 法 解 释 和 案 例 指 导, 统 一 法 律 适 用 标 准 对 案 例 指 导 的 明 确 提 及 体 现 出 中 国 最 高 领 导 人 对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重 要 性 的 肯 定 中 国 的 司 法 改 革 也 成 为 了 中 美 关 系 中 的 一 个 重 要 课 题 根 据 习 近 平 主 席 对 美 国 进 行 国 事 访 问 成 果 清 单, 两 国 在 多 项 问 题 上 达 成 共 识, 包 括 以 下 一 项 : 12 中 美 双 方 承 诺 于 2016 年 初 开 展 高 层 及 专 家 对 话, 搭 建 论 坛 平 台, 支 持 双 方 就 司 法 改 革 推 行 法 治 面 临 的 挑 战 和 采 取 的 战 略 交 流 观 点 美 方 参 加 人 员 将 包 括 美 方 司 法 机 构 的 领 导 成 员 政 府 法 律 政 策 专 家 和 来 自 美 国 商 务 部 司 法 部 和 贸 易 代 表 办 公 室 的 官 员 中 方 参 加 人 员 将 包 括 来 自 中 央 司 法 改 革 领 导 小 组 的 官 员 司 法 机 构 的 相 关 领 导 成 员 和 政 府 法 律 政 策 专 家 这 一 对 话 机 制 将 带 来 商 业 环 境 透 明 度 和 可 预 见 性 的 改 善 该 机 制 不 取 代 不 重 复 不 削 弱 现 有 的 中 美 间 双 边 定 期 法 律 和 人 权 对 话 机 制 ( 强 调 后 加 ) 11 两 国 于 2016 年 8 月 初 举 行 了 第 一 次 此 类 的 对 话, 讨 论 了 商 事 案 件 处 理 的 效 率 和 公 正 指 导 性 案 例 在 商 事 审 判 中 的 运 用 等 问 题 12 美 国 助 理 总 检 察 长 比 尔 贝 尔 在 对 话 中 发 表 10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关 于 全 面 深 化 人 民 法 院 改 革 的 意 见 人 民 法 院 第 四 个 五 年 改 革 纲 要 ( ),2015 年 2 月 4 日 公 布, 11 习 近 平 主 席 对 美 国 进 行 国 事 访 问 中 方 成 果 清 单, 新 华 网,2015 年 9 月 26 日, 12 李 阳, 中 美 举 行 首 次 法 治 对 话 第 二 次 将 在 华 盛 顿 举 行, 人 民 法 院 报,2016 年 8 月 5 日,

6 6 演 讲, 提 出 了 数 个 问 题, 包 括 : 关 于 何 种 行 为 违 反 法 律, 判 例 在 提 供 指 导 予 企 业 中 起 到 怎 样 的 作 用 13 第 二 次 此 类 对 话 将 于 2017 举 行 14 事 实 上, 一 个 类 似 于 上 述 司 法 对 话 的 中 美 对 话 于 2016 年 初 已 在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举 行 由 中 美 两 国 商 务 部 带 领 举 办 的 第 二 十 届 中 美 法 律 交 流 会 议 包 含 了 题 为 司 法 改 革, 包 括 专 门 的 知 识 产 权 法 院 的 建 立 和 案 例 法 作 为 判 例 般 的 使 用 ; 专 利 法 的 司 法 解 释 的 讨 论 小 组 本 文 作 者 有 幸 与 最 高 法 知 识 产 权 庭 副 庭 长 王 闯 一 同 参 与, 分 享 了 她 对 指 导 性 案 例 制 度 的 分 析 和 见 解 15 二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数 量 第 一 批 指 导 性 案 例 发 布 于 2011 年 年 底 自 此 之 后, 最 高 法 先 后 共 发 布 了 13 批 指 导 性 案 例, 共 计 64 个 最 近 三 批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分 别 发 布 于 2015 年 11 月,2016 年 5 月, 以 及 2016 年 6 月 这 三 批 指 导 性 案 例 各 有 四 个 案 例, 这 规 律 意 味 着 最 高 法 已 经 恢 复 到 最 初 每 一 批 都 发 布 四 个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做 法 ( 见 图 1) 从 2014 年 第 二 季 度 起, 最 高 法 已 经 保 持 每 隔 一 季 度 便 发 布 指 导 性 案 例, 尽 管 每 季 度 发 布 案 例 的 数 量 不 同 ( 见 图 2) 总 体 来 讲, 2014 年 发 布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数 量 最 多 ( 即,22 个 ), 但 是 这 个 数 目 在 2015 年 降 低 至 12 因 为 已 经 有 八 个 指 导 性 案 例 发 布 于 2016 年 的 前 两 个 季 度, 所 以 目 前 还 太 早 作 出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发 布 数 量 有 减 少 的 趋 势 的 结 论 图 1: 各 批 指 导 性 案 例 发 布 数 量 13 美 国 助 理 总 检 察 长 比 尔 贝 尔, 中 美 司 法 对 话 中 的 演 讲 : 支 持 经 济 增 长 和 改 革,2016 年 8 月 2 日, 14 李 阳, 注 释 关 于 第 二 十 届 中 美 法 律 交 流 会 议 的 详 情, 请 访 问

7 7 图 2: 各 季 度 指 导 性 案 例 发 布 数 量 三 原 裁 判 与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时 间 间 隔 大 多 数 被 选 为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案 件 在 发 布 时 已 经 存 在 了 约 两 至 三 年, 但 第 九 批 和 第 十 批 是 显 著 的 例 外 ( 这 两 批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原 裁 判 平 均 存 在 了 约 八 年 )( 见 图 3) 最 老 的 两 个 指 导 性 案 例 是 指 导 案 例 38 号 和 41 号 ( 在 发 布 时, 其 原 裁 判 分 别 已 有 16 年 11 年 之 久 ) 指 导 案 例 38 号 为 拒 绝 颁 发 毕 业 证 学 位 证 案, 16 指 导 案 例 41 号 则 为 收 回 国 有 土 地 使 用 权 案 17 两 个 指 导 性 案 例 都 涉 及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行 政 诉 讼 法 已 于 2014 末 被 修 改 2015 年 5 月 1 日 起 实 施 的 规 定 18 由 于 这 是 该 法 律 自 1989 年 制 定 后 的 首 次 修 正, 最 高 法 发 布 更 多 关 于 行 政 诉 讼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来 说 明 修 改 后 的 规 定 对 年 前 已 决 定 的 问 题 继 续 适 用 实 属 恰 逢 其 时 16 田 永 诉 北 京 科 技 大 学 拒 绝 颁 发 毕 业 证 学 位 证 案,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中 文 指 导 性 案 例 (CGC38),2015 年 1 月 7 日 ( ), 17 宣 懿 成 等 诉 浙 江 省 衢 州 市 国 土 资 源 局 收 回 国 有 土 地 使 用 权 案,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中 文 指 导 性 案 例 (CGC41),2015 年 1 月 7 日 ( ), 18 全 国 人 民 代 表 大 会 常 务 委 员 会 关 于 修 改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行 政 诉 讼 法 的 决 定,2014 年 11 月 1 日 通 过 和 公 布,2015 年 5 月 1 日 施 行,

8 8 图 3: 原 裁 判 与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时 间 间 隔 最 年 轻 的 两 个 指 导 性 案 例 是 指 导 案 例 24 号 和 61 号 ( 它 们 被 选 为 指 导 性 案 例 时, 其 原 裁 判 只 分 别 存 在 了 219 天 与 220 天 而 已 ) 指 导 案 例 24 号 涉 及 机 动 车 交 通 事 故 责 任 纠 纷, 并 立 下 了 以 下 原 则 : 19 交 通 事 故 的 受 害 人 没 有 过 错, 其 体 质 状 况 对 损 害 后 果 的 影 响 不 属 于 可 以 减 轻 侵 权 人 责 任 的 法 定 情 形 指 导 案 例 24 号 的 原 裁 判 在 征 求 最 高 法 民 一 庭 的 意 见 后 被 选 为 指 导 性 案 例 该 庭 推 荐 这 案 是 因 为 该 案 说 理 清 晰, 结 论 正 确, 有 利 于 澄 清 实 践 中 的 不 当 认 识, 具 有 一 定 示 范 意 义 20 而 实 际 上, 指 导 案 例 24 号 的 指 导 意 义 也 反 映 在 该 案 是 被 后 续 案 件 提 及 最 多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直 至 2015 年 12 月 31 日, 有 76 个 后 续 案 件 于 其 裁 判 文 书 中 明 确 参 照 指 导 案 例 24 号 荣 宝 英 诉 王 阳 永 诚 财 产 保 险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江 阴 支 公 司 机 动 车 交 通 事 故 责 任 纠 纷 案,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中 文 指 导 性 案 例 (CGC24),2014 年 2 月 11 日 ( ), 20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案 例 指 导 工 作 办 公 室, 指 导 案 例 24 号 荣 宝 英 诉 王 阳 永 诚 财 产 保 险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江 阴 支 公 司 机 动 车 交 通 事 故 责 任 纠 纷 案 的 理 解 与 参 照, 人 民 司 法 案 例,2015 年 第 12 期, 第 9 页 21 见 熊 美 英 张 敏 敏 叶 里 依, 参 照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后 续 案 件 之 累 积 分 析 (2014 Q Q4),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指 导 性 案 例 调 查, 第 2 期,2016 年 1 月,

9 9 指 导 案 例 61 号 涉 及 利 用 未 公 开 信 息 交 易 罪, 发 布 于 2016 年 6 月, 22 相 隔 最 高 法 作 出 原 判 决 仅 仅 是 数 月 这 是 第 一 个 由 最 高 法 作 出 原 判 决 的 刑 事 指 导 性 案 例, 也 是 第 一 个 揭 示 金 融 犯 罪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该 案 例 的 发 布 显 然 是 由 于 中 国 领 导 人 对 金 融 犯 罪 和 该 种 犯 罪 可 能 导 致 的 失 业 和 社 会 动 荡 问 题 的 担 忧 在 2016 年 3 月 向 全 国 人 民 代 表 大 会 提 交 的 年 度 报 告 中, 最 高 人 民 检 察 院 检 察 长 曹 建 明 和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院 长 周 强 承 诺 要 在 接 下 来 一 年 中 打 击 金 融 犯 罪, 尤 其 是 那 些 涉 及 互 联 网 的 罪 行, 以 保 障 资 本 市 场 健 康 发 展 23 四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类 型 与 适 用 目 前 已 发 布 的 64 个 指 导 性 案 例 中,12 个 是 刑 事 案 例,11 个 是 行 政 案 例,10 个 涉 及 知 识 产 权 和 反 不 正 当 竞 争 法, 其 余 31 个 主 要 是 揭 示 了 合 同 法 公 司 法 和 其 他 领 域 的 法 律 问 题 的 商 事 案 例 1. 刑 事 指 导 性 案 例 除 了 两 个 涉 及 故 意 杀 人 的 刑 事 指 导 性 案 例 ( 即, 指 导 案 例 4 号 和 12 号 ) 外, 每 个 刑 事 指 导 性 案 例 涵 盖 了 一 个 不 同 类 型 的 罪 行 ( 见 表 1) 第 9 至 12 批 指 导 性 案 例 中 没 有 任 何 刑 事 指 导 性 案 例, 这 说 明 了 最 高 法 在 早 期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中 试 图 把 重 点 放 在 对 某 些 类 型 的 刑 事 案 件 的 审 判 提 供 更 多 的 指 导, 并 在 发 布 20 多 个 关 于 其 他 法 律 领 域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后, 在 第 13 批 指 导 性 案 例 中 对 其 他 类 型 的 刑 事 案 件 作 出 指 导 指 导 案 例 61 号 是 一 起 金 融 犯 罪 案 件, 其 特 别 之 处 已 在 上 一 节 中 讨 论 它 也 是 篇 幅 最 长 的 一 个 刑 事 指 导 性 案 件, 反 映 了 最 高 法 在 清 楚 解 释 利 用 未 公 开 信 息 交 易 罪 所 作 出 的 努 力 指 导 案 例 11 号 是 篇 幅 第 二 长 第 一 个 关 于 贪 污 的 刑 事 指 导 性 案 例 24 它 也 是 最 老 的 刑 事 指 导 性 案 例 ( 其 原 裁 判 是 于 2009 年 3 月 作 出 的 ) 此 指 导 性 案 例 被 发 布 于 第 本 篇 提 及 的 所 有 后 续 案 件 的 数 量 都 是 基 于 上 述 研 究 该 研 究 是 同 类 的 首 创, 并 由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团 队 进 行 研 究 进 行 时, 可 能 由 于 指 导 案 例 号 刚 发 布 不 久, 所 以 没 有 任 何 后 续 案 件 提 及 这 些 案 例 此 外, 当 时 最 高 法 还 没 有 发 布 指 导 案 例 号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团 队 通 过 官 方 的 中 国 裁 判 文 书 网 ( 追 踪 这 些 后 续 案 件 最 高 法 建 立 这 个 网 站, 并 按 照 公 开 是 原 则, 不 公 开 是 例 外 的 标 准 发 布 所 有 裁 判 公 开 所 有 没 被 排 除 的 裁 判 是 人 民 法 院 第 四 个 五 年 改 革 纲 要 ( ) 关 于 提 高 透 明 度 的 改 革 措 施 见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关 于 人 民 法 院 在 互 联 网 公 布 裁 判 文 书 的 规 定, 第 四 条, 2013 年 11 月 13 日 由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审 判 委 员 会 通 过,2013 年 11 月 21 日 公 布,2014 年 1 月 1 日 施 行, 22 马 乐 利 用 未 公 开 信 息 交 易 案,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中 文 指 导 性 案 例 (CGC61), 2016 年 7 月 6 日 ( ), 23 China Pledges Greater Effort to Crack Down on Financial Crime( 中 国 承 诺 更 大 的 努 力 以 打 击 金 融 犯 罪 ),BLOOMBERG NEWS ( 彭 博 新 闻 社 ),2016 年 3 月 12 日, 24 杨 延 虎 等 贪 污 案,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中 文 指 导 性 案 例 (CGC11),2012 年 11 月 9 日 ( ),

10 10 三 批, 正 值 中 国 执 行 大 范 围 的 反 腐 措 施 根 据 最 高 法 案 例 指 导 工 作 办 公 室 的 解 释, 指 导 案 例 11 号 对 于 依 法 有 效 惩 治 新 形 势 下 出 现 的 新 类 型 贪 污 犯 罪, 加 大 惩 治 腐 败 力 度 [ ] 具 有 重 要 现 实 意 义 25 表 1: 刑 事 指 导 性 案 例 原 裁 判 与 指 导 性 案 指 导 性 例 的 相 隔 案 例 的 日 数 字 数 指 导 案 例 案 号 发 布 于 批 号 案 例 类 型 作 出 最 终 裁 判 的 法 院 裁 判 日 期 年 第 四 季 1 受 贿 案 江 苏 省 高 级 人 民 法 院 11/30/ 年 第 四 季 1 故 意 杀 人 案 山 东 省 高 级 人 民 法 院 5/3/ 年 第 三 季 3 贪 污 案 浙 江 省 高 级 人 民 法 院 3/16/ 年 第 三 季 3 故 意 杀 人 案 黑 龙 江 省 高 级 人 民 法 院 5/3/ 关 于 这 些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适 用 方 面, 至 2015 年 12 月 31 日 为 止,6 个 后 续 案 件 明 确 引 用 了 指 导 案 例 11 号 (1 个 后 续 案 件 ) 13 号 (1 个 后 续 案 件 ) 或 14 号 (4 个 后 续 案 件 ) 指 导 案 例 14 号 的 裁 判 要 点 是 : 26 对 判 处 管 制 或 者 宣 告 缓 刑 的 未 成 年 被 告 人, 可 以 根 据 其 犯 罪 的 具 体 情 况 以 及 禁 止 事 项 与 所 犯 罪 行 的 关 联 程 度, 对 其 适 用 禁 止 令 对 于 未 成 年 人 因 上 网 诱 发 犯 罪 的, 可 以 禁 止 其 在 一 定 期 限 内 进 入 网 吧 等 特 定 场 所 后 续 案 件 的 数 量 * 年 第 一 季 4 非 法 买 卖 储 存 危 险 物 质 案 浙 江 省 绍 兴 市 越 城 区 人 民 法 院 3/31/ 年 第 一 季 4 抢 劫 案 河 南 省 平 顶 山 市 新 华 区 人 民 法 院 5/10/ 年 第 二 季 7 盗 窃 诈 骗 案 浙 江 省 高 级 人 民 法 院 8/9/ 年 第 二 季 7 拒 不 支 付 劳 动 报 酬 案 四 川 省 双 流 县 人 民 法 院 12/29/ 年 第 四 季 8 危 险 驾 驶 案 上 海 市 浦 东 新 区 人 民 法 院 1/21/ 年 第 二 季 13 利 用 未 公 开 信 息 交 易 案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11/23/ 不 适 用 年 第 二 季 13 合 同 诈 骗 案 北 京 市 第 一 中 级 人 民 法 院 12/2/ 不 适 用 年 第 二 季 13 强 制 医 疗 案 四 川 省 成 都 市 武 侯 区 人 民 法 院 1/24/ 不 适 用 * 直 至 2015 年 12 月 31 日 后 续 案 件 的 数 量 详 情 请 见 注 释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案 例 指 导 工 作 办 公 室, 指 导 案 例 11 号 杨 延 虎 等 贪 污 案 的 理 解 与 参 照, 人 民 司 法 应 用,2013 年 第 3 期, 第 34 页 亦 见 熊 美 英 罗 万 全 雷 力 睿, 指 导 案 例 11 号 :CGCP 注 解,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指 导 性 案 例 透 视 TM,2016 年 4 月 30 日, 26 董 某 某 宋 某 某 抢 劫 案,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中 文 指 导 性 案 例 (CGC14), 2013 年 4 月 10 日 ( ),

11 11 据 报 道, 年 轻 人 网 络 成 瘾 的 现 象 在 中 国 十 分 严 重 27 指 导 案 例 14 号 指 导 了 如 何 对 通 过 互 联 网 的 使 用 而 受 诱 导 犯 罪 的 未 成 年 人 作 出 判 刑 这 可 能 说 明 为 何 有 更 多 的 后 续 案 件 引 用 此 案 例 2. 行 政 指 导 性 案 例 2015 年 11 月, 最 高 法 院 长 周 强 向 全 国 人 大 常 委 会 汇 报, 强 调 有 需 要 定 期 发 布 行 政 指 导 性 案 例, 以 解 决 部 分 行 政 案 件 所 出 现 的 问 题 : 裁 判 标 准 不 统 一 和 类 案 不 同 判 28 事 实 上, 从 2012 年 到 2016 年, 第 批 指 导 性 案 例 中 共 发 布 了 11 个 关 于 不 同 课 题 的 行 政 指 导 性 案 例 ( 见 表 2) 根 据 周 院 长 的 报 告, 更 多 关 于 其 他 课 题 的 行 政 指 导 性 案 例 很 可 能 会 被 定 期 发 布 表 2: 行 政 指 导 性 案 例 指 导 案 原 裁 判 与 指 导 性 案 指 导 性 例 的 相 隔 案 例 的 后 续 案 件 例 案 号 发 布 于 批 号 案 例 类 型 作 出 最 终 裁 判 的 法 院 裁 判 日 期 日 数 字 数 的 数 量 * 年 第 二 季 2 盐 业 行 政 处 罚 案 江 苏 省 苏 州 市 金 阊 区 人 民 法 院 4/29/ 年 第 二 季 2 行 政 处 罚 案 四 川 省 成 都 市 中 级 人 民 法 院 9/28/ 年 第 四 季 5 人 防 行 政 征 收 案 内 蒙 古 呼 和 浩 特 市 中 级 人 民 法 院 4/20/ 年 第 四 季 5 收 回 土 地 使 用 权 批 复 案 安 徽 省 高 级 人 民 法 院 9/10/ 年 第 一 季 6 政 府 信 息 公 开 案 广 东 省 广 州 市 越 秀 区 人 民 法 院 8/24/ 年 第 四 季 9 拒 绝 颁 发 毕 业 证 学 位 证 案 北 京 市 第 一 中 级 人 民 法 院 4/26/ 年 第 四 季 9 拒 绝 授 予 学 位 案 湖 北 省 武 汉 市 中 级 人 民 法 院 5/31/ 年 第 四 季 9 工 伤 认 定 案 天 津 市 高 级 人 民 法 院 7/11/ 年 第 四 季 9 收 回 国 有 土 地 使 用 权 案 浙 江 省 衢 州 市 柯 城 区 人 民 法 院 8/29/ 年 第 二 季 12 消 防 验 收 纠 纷 案 山 东 省 济 南 市 中 级 人 民 法 院 1/17/ 不 适 用 年 第 二 季 12 工 商 行 政 处 罚 案 江 苏 省 盐 城 市 中 级 人 民 法 院 5/9/ 不 适 用 * 直 至 2015 年 12 月 31 日 后 续 案 件 的 数 量 详 情 请 见 注 释 21 分 别 是 年 龄 最 长 和 第 二 长 的 指 导 案 例 38 号 与 41 号 都 是 行 政 案 例, 其 特 点 已 在 上 文 中 讨 论 指 导 案 例 5 号 在 原 判 决 作 出 后 不 到 一 年 就 被 选 为 指 导 性 案 例 发 布, 这 值 得 关 注 29 即 使 原 判 决 仅 由 基 层 法 院 作 出, 它 仍 是 重 要 的 这 是 由 于 该 判 决 植 根 于 一 系 列 与 最 高 法 等 高 层 的 磋 商, 明 确 了 源 自 行 政 许 可 法 行 政 处 罚 法 行 政 诉 讼 法 立 法 法 27 中 国 出 台 防 治 青 少 年 网 瘾 计 划, 新 华 国 际,2013 年 4 月 5 日, 28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关 于 行 政 审 判 工 作 情 况 的 报 告,2015 年 11 月 3 日, 中 国 人 大 网, 29 鲁 潍 ( 福 建 ) 盐 业 进 出 口 有 限 公 司 苏 州 分 公 司 诉 江 苏 省 苏 州 市 盐 务 管 理 局 盐 业 行 政 处 罚 案,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中 文 指 导 性 案 例 (CGC5),2012 年 5 月 2 日 ( ),

12 12 的 一 些 重 要 问 题 这 些 问 题 包 括 不 同 的 中 国 法 的 渊 源 之 间 的 关 系 30 其 重 要 性 也 彰 显 于 有 11 个 后 续 案 件 对 其 引 用 ( 见 表 2) 3. 涉 及 知 识 产 权 和 反 不 正 当 竞 争 法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第 一 个 涉 及 知 识 产 权 ( 明 确 而 言, 涉 及 专 利 法 )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 指 导 案 例 20 号 ) 于 2013 年 第 四 季 度 才 发 布 首 两 个 涉 及 反 不 正 当 竞 争 法 的 案 例 ( 指 导 案 例 号 ) 于 2014 年 第 二 季 度 才 发 布 然 而, 自 2015 年 起, 最 高 法 为 这 两 个 法 律 领 域 提 供 指 导 的 兴 趣 逐 渐 加 强 在 第 十 至 十 二 批 指 导 性 案 例 中 有 7 个 案 例 覆 盖 了 实 用 新 型 专 利 法 商 标 法, 以 及 应 用 于 保 护 计 算 机 软 件 的 版 权 法 作 出 这 些 案 例 的 原 判 决 均 是 最 高 法 或 高 级 法 院 由 于 这 些 指 导 性 案 例 大 多 数 都 较 新 或 发 布 于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在 2015 年 12 月 底 开 展 的 研 究 之 后, 所 以 目 前 只 发 现 一 个 后 续 案 件 该 案 件 引 用 了 篇 幅 第 二 长 的 指 导 案 例 45 号 31 ( 见 表 3) 指 导 案 例 45 号 的 裁 判 要 点 是 : 从 事 互 联 网 服 务 的 经 营 者, 在 其 他 经 营 者 网 站 的 搜 索 结 果 页 面 强 行 弹 出 广 告 的 行 为, 违 反 诚 实 信 用 原 则 和 公 认 商 业 道 德, 妨 碍 其 他 经 营 者 正 当 经 营 并 损 害 其 合 法 权 益, 可 以 依 照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反 不 正 当 竞 争 法 第 二 条 的 原 则 性 规 定 认 定 为 不 正 当 竞 争 有 关 知 识 产 权 法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数 量 预 计 还 会 继 续 增 加 这 是 因 为 最 高 法 刚 刚 宣 布 了 一 项 计 划, 要 在 每 一 个 法 院 中 建 立 一 个 知 识 产 权 庭 来 处 理 所 有 关 于 知 识 产 权 的 案 件, 不 论 它 们 涉 及 刑 事 行 政 还 是 民 事 法 律 问 题 这 个 被 称 作 为 三 合 一 的 方 案 将 为 法 官 们 带 来 挑 战 所 以, 最 高 法 号 召 加 快 发 布 关 于 知 识 产 权 方 面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为 这 些 法 官 提 供 更 多 的 指 导 见 熊 美 英 戴 杕, 指 导 案 例 5 号 中 国 盐 业 垄 断 与 立 法 法 和 行 政 诉 讼 法 的 修 改,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2015 年 6 月 30 日, 31 北 京 百 度 网 讯 科 技 有 限 公 司 诉 青 岛 奥 商 网 络 技 术 有 限 公 司 等 不 正 当 竞 争 纠 纷 案,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中 文 指 导 性 案 例 (CGC45),2015 年 5 月 15 日 ( ), 32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关 于 在 全 国 法 院 推 进 知 识 产 权 民 事 行 政 和 刑 事 案 件 审 判 三 合 一 工 作 的 意 见, 2016 年 7 月 5 日 公 布 和 施 行, 亦 见 罗 沙, 我 国 法 院 将 全 面 推 行 知 识 产 权 审 判 三 合 一, 新 华 社,2016 年 7 月 7 日,

13 13 表 3: 涉 及 知 识 产 权 和 反 不 正 当 竞 争 法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原 裁 判 与 指 导 案 例 案 号 发 布 于 批 号 案 例 类 型 作 出 最 终 裁 判 的 法 院 裁 判 日 期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相 隔 日 数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字 数 后 续 案 件 的 数 量 * 年 第 四 季 5 侵 害 发 明 专 利 权 纠 纷 案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12/20/ 年 第 二 季 7 擅 自 使 用 他 人 企 业 名 称 纠 纷 案 天 津 市 高 级 人 民 法 院 3/20/ 年 第 二 季 7 侵 害 商 标 权 及 不 正 当 竞 争 纠 纷 案 天 津 市 高 级 人 民 法 院 2/19/ 年 第 二 季 10 不 正 当 竞 争 纠 纷 案 山 东 省 高 级 人 民 法 院 3/20/ 年 第 二 季 10 侵 害 商 标 权 及 不 正 当 竞 争 纠 纷 案 山 东 省 高 级 人 民 法 院 8/5/ 年 第 二 季 10 不 正 当 竞 争 纠 纷 案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3/24/ 年 第 二 季 10 侵 害 计 算 机 软 件 著 作 权 纠 纷 案 上 海 市 高 级 人 民 法 院 12/13/ 年 第 二 季 10 侵 害 计 算 机 软 件 著 作 权 纠 纷 案 江 苏 省 高 级 人 民 法 院 12/17/ 年 第 四 季 11 侵 害 实 用 新 型 专 利 权 纠 纷 案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12/28/ 年 第 二 季 12 侵 害 商 标 权 及 不 正 当 竞 争 纠 纷 案 重 庆 市 高 级 人 民 法 院 12/17/ 不 适 用 * 直 至 2015 年 12 月 31 日 后 续 案 件 的 数 量 详 情 请 见 注 释 指 导 案 例 48 号 和 指 导 案 例 49 号 是 年 龄 最 长 和 第 二 长 的 涉 及 知 识 产 权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 见 表 3) 它 们 的 原 判 决 分 别 于 2006 年 和 2007 年 作 出 尽 管 如 此, 这 些 判 决 仍 然 被 选 作 为 指 导 性 案 例, 显 然 是 因 为 它 们 涉 及 了 应 用 在 保 护 计 算 机 软 件 的 版 权 法, 而 计 算 机 软 件 正 是 中 国 一 个 蓬 勃 发 展 的 产 业 指 导 案 例 48 号 的 裁 判 要 点 为 : 计 算 机 软 件 著 作 权 人 为 实 现 软 件 与 机 器 的 捆 绑 销 售, 将 软 件 运 行 的 输 出 数 据 设 定 为 特 定 文 件 格 式, 以 限 制 其 他 竞 争 者 的 机 器 读 取 以 该 特 定 文 件 格 式 保 存 的 数 据, 从 而 将 其 在 软 件 上 的 竞 争 优 势 扩 展 到 机 器, 不 属 于 著 作 权 法 所 规 定 的 著 作 权 人 为 保 护 其 软 件 著 作 权 而 采 取 的 技 术 措 施 他 人 研 发 软 件 读 取 其 设 定 的 特 定 文 件 格 式 的, 不 构 成 侵 害 计 算 机 软 件 著 作 权 指 导 案 例 49 号 的 裁 判 要 点 为 : 在 被 告 拒 绝 提 供 被 控 侵 权 软 件 的 源 程 序 或 者 目 标 程 序, 且 由 于 技 术 上 的 限 制, 33 北 京 精 雕 科 技 有 限 公 司 诉 上 海 奈 凯 电 子 科 技 有 限 公 司 侵 害 计 算 机 软 件 著 作 权 纠 纷 案,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中 文 指 导 性 案 例 (CGC48),2015 年 5 月 15 日 ( ), 34 石 鸿 林 诉 泰 州 华 仁 电 子 资 讯 有 限 公 司 侵 害 计 算 机 软 件 著 作 权 纠 纷 案,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中 文 指 导 性 案 例 (CGC49),2015 年 5 月 15 日 ( ),

14 14 无 法 从 被 控 侵 权 产 品 中 直 接 读 出 目 标 程 序 的 情 形 下, 如 果 原 被 告 软 件 在 设 计 缺 陷 方 面 基 本 相 同, 而 被 告 又 无 正 当 理 由 拒 绝 提 供 其 软 件 源 程 序 或 者 目 标 程 序 以 供 直 接 比 对, 则 考 虑 到 原 告 的 客 观 举 证 难 度, 可 以 判 定 原 被 告 计 算 机 软 件 构 成 实 质 性 相 同, 由 被 告 承 担 侵 权 责 任 35 指 导 案 例 30 号 是 篇 幅 最 长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在 所 有 关 于 知 识 产 权 和 不 正 当 竞 争 法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中, 最 高 法 以 最 短 的 时 间 把 这 个 案 例 遴 选 为 指 导 性 案 例 并 发 布 根 据 最 高 法 案 例 指 导 工 作 办 公 室 所 述, 指 导 案 例 30 号 的 意 义 在 于 明 确 了 经 营 者 是 否 存 在 非 法 经 营 行 为 与 其 民 事 权 益 能 否 得 到 保 护 的 关 系, 以 及 不 正 当 竞 争 纠 纷 中 竞 争 关 系 的 认 定 36 指 导 案 例 30 号 的 裁 判 要 点 为 : 1. 经 营 者 是 否 具 有 超 越 法 定 经 营 范 围 而 违 反 行 政 许 可 法 律 法 规 的 行 为, 不 影 响 其 依 法 行 使 制 止 商 标 侵 权 和 不 正 当 竞 争 的 民 事 权 利 2. 反 不 正 当 竞 争 法 并 未 限 制 经 营 者 之 间 必 须 具 有 直 接 的 竞 争 关 系, 也 没 有 要 求 其 从 事 相 同 行 业 经 营 者 之 间 具 有 间 接 竞 争 关 系, 行 为 人 违 背 反 不 正 当 竞 争 法 的 规 定, 损 害 其 他 经 营 者 合 法 权 益 的, 也 应 当 认 定 为 不 正 当 竞 争 行 为 4. 其 他 指 导 性 案 例 及 所 达 到 的 里 程 碑 剩 余 的 31 个 指 导 性 案 例 大 多 数 为 商 事 案 例 ( 例 如, 合 同 法 公 司 法 涉 外 仲 裁 裁 决 的 执 行 等 ) 有 数 个 案 例 是 关 于 国 家 赔 偿 和 继 承 法 等 其 他 领 域 差 不 多 在 每 一 批 指 导 性 案 例 中, 最 高 法 都 通 过 发 布 起 码 一 个 案 例 对 之 前 发 布 的 案 例 没 有 覆 盖 的 法 律 问 题 作 出 指 导, 以 达 到 一 个 里 程 碑 ( 见 表 4) 指 导 案 例 37 号 和 51 号 是 两 个 里 程 碑 式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例 子 前 者 是 首 个 关 于 涉 外 仲 裁 裁 决 的 执 行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 后 者 是 首 个 涉 及 应 用 国 际 公 约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37 指 导 案 例 37 号 源 于 瑞 士 联 邦 某 法 院 拒 绝 执 行 某 中 国 仲 裁 机 构 作 出 对 上 海 金 纬 机 械 制 造 有 限 公 司 ( 金 纬 公 司 ) 有 利 但 对 瑞 士 瑞 泰 克 公 司 (RETECH Aktiengesellschaft, 35 兰 建 军 杭 州 小 拇 指 汽 车 维 修 科 技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诉 天 津 市 小 拇 指 汽 车 维 修 服 务 有 限 公 司 等 侵 害 商 标 权 及 不 正 当 竞 争 纠 纷 案,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中 文 指 导 性 案 例 (CGC30),2014 年 7 月 15 日 ( ), 36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案 例 指 导 工 作 办 公 室, 指 导 案 例 30 号 兰 建 军 杭 州 小 拇 指 汽 车 维 修 科 技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诉 天 津 市 小 拇 指 汽 车 维 修 服 务 有 限 公 司 等 侵 害 商 标 权 及 不 正 当 竞 争 纠 纷 案 的 理 解 与 参 照, 人 民 司 法 案 例,2015 年 第 12 期, 第 35 页 亦 见 熊 美 英 应 允 叶 聪 颖, 指 导 案 例 30 号 :CGCP 注 解,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指 导 性 案 例 透 视 TM,2016 年 4 月 30 日, 37 上 海 金 纬 机 械 制 造 有 限 公 司 与 瑞 士 瑞 泰 克 公 司 仲 裁 裁 决 执 行 复 议 案,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中 文 指 导 性 案 例 (CGC37),2015 年 1 月 7 日 ( ),

15 15 瑞 泰 克 公 司 ) 不 利 的 仲 裁 裁 决 之 后, 金 纬 公 司 发 现 瑞 泰 克 公 司 有 资 产 在 上 海, 遂 立 即 向 上 海 某 法 院 申 请 查 封 瑞 泰 克 公 司 的 资 产 瑞 泰 克 公 司 以 金 纬 公 司 申 请 执 行 已 超 过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民 事 诉 讼 法 规 定 的 期 限 为 由 提 出 异 议 法 院 不 同 意 最 高 法 把 相 关 原 则 归 纳 为 以 下 裁 判 要 点 : 当 事 人 向 我 国 法 院 申 请 执 行 发 生 法 律 效 力 的 涉 外 仲 裁 裁 决, 发 现 被 申 请 执 行 人 或 者 其 财 产 在 我 国 领 域 内 的, 我 国 法 院 即 对 该 案 具 有 执 行 管 辖 权 当 事 人 申 请 法 院 强 制 执 行 的 时 效 期 间, 应 当 自 发 现 被 申 请 执 行 人 或 者 其 财 产 在 我 国 领 域 内 之 日 起 算 指 导 案 例 51 号 是 航 空 旅 客 运 输 合 同 纠 纷 案 38 原 告 ABDUL WAHEED( 阿 卜 杜 勒 瓦 希 德 ) 是 巴 基 斯 坦 国 公 民, 其 购 买 的 机 票, 出 发 地 为 上 海, 目 的 地 为 巴 基 斯 坦 卡 拉 奇 该 案 例 的 裁 判 理 由 部 分 先 引 用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民 法 通 则 第 一 百 四 十 二 条 第 二 款 :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缔 结 或 者 参 加 的 国 际 条 约 同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的 民 事 法 律 有 不 同 规 定 的, 适 用 国 际 条 约 的 规 定, 但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声 明 保 留 的 条 款 除 外 指 导 案 例 51 号 继 而 说 明 : 中 国 和 巴 基 斯 坦 都 是 经 1955 年 海 牙 议 定 书 修 订 的 1929 年 华 沙 统 一 国 际 航 空 运 输 一 些 规 则 的 公 约 [ ] 和 1961 年 统 一 非 立 约 承 运 人 所 办 国 际 航 空 运 输 的 某 些 规 则 以 补 充 华 沙 公 约 的 公 约 [ ]) 的 缔 约 国, 故 这 两 个 国 际 公 约 对 本 案 适 用 38 阿 卜 杜 勒 瓦 希 德 诉 中 国 东 方 航 空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航 空 旅 客 运 输 合 同 纠 纷 案,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中 文 指 导 性 案 例 (CGC51),2015 年 5 月 15 日 ( ),

16 16 表 4: 其 他 指 导 性 案 例 及 所 达 到 的 里 程 碑 指 导 案 例 案 号 发 布 于 批 号 案 例 类 型 第 一 个 关 于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后 续 案 件 的 数 量 * 年 第 四 季 1 居 间 合 同 纠 纷 案 合 同 法 年 第 四 季 1 买 卖 合 同 纠 纷 案 民 事 诉 讼 法 ( 和 解 协 议 ) 年 第 二 季 2 建 设 工 程 施 工 合 同 纠 纷 案 年 第 二 季 2 公 司 解 散 纠 纷 案 公 司 法 ( 公 司 解 散 ) 年 第 三 季 3 买 卖 合 同 纠 纷 案 年 第 三 季 3 公 司 决 议 撤 销 纠 纷 案 公 司 法 ( 公 司 决 议 撤 销 ) 年 第 一 季 4 买 卖 合 同 纠 纷 案 年 第 一 季 4 申 请 设 立 海 事 赔 偿 责 任 限 制 基 金 案 海 商 法 年 第 四 季 5 买 卖 合 同 纠 纷 案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法 年 第 四 季 5 劳 动 合 同 纠 纷 案 劳 动 合 同 法 年 第 四 季 5 机 动 车 交 通 事 故 责 任 纠 纷 案 侵 权 责 任 法, 道 路 交 通 安 全 法 年 第 一 季 6 买 卖 合 同 纠 纷 案 食 品 安 全 法 年 第 一 季 6 机 动 车 交 通 事 故 责 任 纠 纷 案 年 第 一 季 6 保 险 人 代 位 求 偿 权 纠 纷 案 保 险 法 年 第 二 季 7 船 舶 碰 撞 损 害 赔 偿 纠 纷 案 年 第 四 季 8 确 认 合 同 无 效 纠 纷 案 年 第 四 季 8 执 行 复 议 案 民 事 诉 讼 法 ( 执 行 复 议 ) 年 第 四 季 8 委 托 拍 卖 执 行 复 议 案 拍 卖 法 年 第 四 季 8 证 券 权 益 纠 纷 执 行 复 议 案 年 第 四 季 8 仲 裁 裁 决 执 行 复 议 案 民 事 诉 讼 法 ( 涉 外 仲 裁 裁 决 ) 年 第 四 季 9 申 请 无 罪 逮 捕 赔 偿 案 国 家 赔 偿 法 年 第 四 季 9 申 请 错 误 执 行 赔 偿 案 年 第 四 季 9 申 请 刑 事 违 法 追 缴 赔 偿 案 年 第 二 季 10 继 承 纠 纷 案 继 承 法 年 第 二 季 10 航 空 旅 客 运 输 合 同 纠 纷 案 国 际 航 空 运 输 的 公 约 年 第 二 季 10 海 上 货 物 运 输 保 险 合 同 纠 纷 案 年 第 四 季 11 金 融 借 款 合 同 纠 纷 案 物 权 法 年 第 四 季 11 执 行 异 议 之 诉 纠 纷 案 年 第 四 季 11 产 品 责 任 纠 纷 管 辖 权 异 议 案 年 第 二 季 12 金 融 借 款 合 同 纠 纷 案 担 保 法 不 适 用 年 第 二 季 13 电 信 服 务 合 同 纠 纷 案 不 适 用 * 直 至 2015 年 12 月 31 日 后 续 案 件 的 数 量 详 情 请 见 注 释 21 三 个 最 常 被 引 用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是 指 导 案 例 24 号 (76 个 后 续 案 件 ) 9 号 (18 个 后 续 案 件 ) 15 号 (21 个 后 续 案 件 ) 上 文 已 讨 论 了 指 导 案 例 24 号 指 导 案 例 9 号 和 指 导 案 例 15 号 都 是 商 事 案 件 指 导 案 例 9 号 的 裁 判 要 点 为 : 39 有 限 责 任 公 司 的 股 东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的 董 事 和 控 股 股 东, 应 当 依 法 在 公 司 被 吊 销 营 业 执 照 后 履 行 清 算 义 务, 不 能 以 其 不 是 实 际 控 制 人 或 者 未 实 际 参 加 公 39 上 海 存 亮 贸 易 有 限 公 司 诉 蒋 志 东 王 卫 明 等 买 卖 合 同 纠 纷 案,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中 文 指 导 性 案 例 (CGC9),2012 年 11 月 9 日 ( ),

17 17 司 经 营 管 理 为 由, 免 除 清 算 义 务 指 导 案 例 9 号 入 选 的 原 因 是 : 审 判 实 践 中, 有 的 有 限 责 任 公 司 的 股 东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的 董 事 和 控 股 股 东, 以 不 是 实 际 控 制 人 或 者 未 参 加 实 际 经 营 管 理 为 由 进 行 抗 辩, 各 地 对 此 认 识 不 一, 处 理 也 不 尽 一 致 40 指 导 案 例 15 号 的 裁 判 要 点 为 : 关 联 公 司 的 人 员 业 务 财 务 等 方 面 交 叉 或 混 同, 导 致 各 自 财 产 无 法 区 分, 丧 失 独 立 人 格 的, 构 成 人 格 混 同 2. 关 联 公 司 人 格 混 同, 严 重 损 害 债 权 人 利 益 的, 关 联 公 司 相 互 之 间 对 外 部 债 务 承 担 连 带 责 任 正 如 最 高 法 案 例 指 导 工 作 办 公 室 所 述, 公 司 法 人 人 格 否 认 制 度 本 身 内 涵 丰 富 [, 但 是 ] 成 文 法 难 以 将 适 用 公 司 法 人 人 格 否 认 的 各 种 情 况 一 一 列 举 42 在 实 际 情 况 中, 股 东 不 一 定 直 接 滥 用 公 司 法 人 的 独 立 地 位 例 如, 在 指 导 案 例 15 号 中, 股 东 间 接 地 通 过 其 控 制 的 关 联 公 司 来 逃 避 公 司 法 人 的 债 务 该 案 很 重 要, 因 为 其 原 则 有 利 于 防 止 关 联 公 司 滥 用 公 司 法 人 独 立 地 位 [ 来 ] 恶 意 逃 避 债 务, 损 害 公 司 债 权 人 利 益 43 五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来 源 与 适 用 指 导 性 案 例 可 以 衍 生 自 中 国 四 级 普 通 法 院 和 专 门 法 院 中 的 任 何 一 个 法 院 所 作 出 的 裁 定 或 判 决 专 门 法 院 负 责 审 理 军 事 铁 路 运 输 海 事 案 件, 以 及 根 据 全 国 人 大 常 委 会 较 近 期 关 于 批 准 在 北 京 上 海 广 州 设 立 知 识 产 权 法 院 的 决 定 44 特 定 的 知 识 产 权 案 件 备 选 指 导 性 案 例 是 通 过 法 院 体 系 中 层 层 上 报, 直 至 最 高 法 审 判 委 员 会 同 意 遴 选 其 为 指 导 性 40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案 例 指 导 工 作 办 公 室, 指 导 案 例 9 号 上 海 存 亮 贸 易 有 限 公 司 诉 蒋 志 东 王 卫 明 等 买 卖 合 同 纠 纷 案 的 理 解 与 参 照, 人 民 司 法 应 用,2013 年 第 3 期, 第 25 页 亦 见 熊 美 英 谢 庆 涛, 指 导 案 例 9 号 :CGCP 注 解,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指 导 性 案 例 透 视 TM, 2014 年 8 月, 41 徐 工 集 团 工 程 机 械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诉 成 都 川 交 工 贸 有 限 责 任 公 司 等 买 卖 合 同 纠 纷 案,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中 文 指 导 性 案 例 (CGC15),2013 年 4 月 10 日 ( ), 42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案 例 指 导 工 作 办 公 室, 指 导 案 例 15 号 徐 工 集 团 工 程 机 械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诉 成 都 川 交 工 贸 有 限 责 任 公 司 等 买 卖 合 同 纠 纷 案 的 理 解 与 参 照, 人 民 司 法 应 用,2013 年 第 15 期, 第 35 页 43 同 上 第 34 页 亦 见 熊 美 英 陈 圆 宋 肇 屹 李 思 晴, 指 导 案 例 15 号 :CGCP 注 解,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指 导 性 案 例 透 视 TM, 2016 年 4 月 30 日, 44 全 国 人 大 常 委 会 关 于 在 北 京 上 海 广 州 设 立 知 识 产 权 法 院 的 决 定,2014 年 8 月 31 通 过 公 布 和 施 行,

18 18 案 例 45 在 64 个 已 发 布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中,20 个 基 于 高 级 人 民 法 院 的 裁 判,16 个 基 于 中 级 人 民 法 院 的 裁 判,14 个 基 于 最 高 法 的 裁 判,13 个 基 于 基 层 人 民 法 院 的 裁 判,1 个 ( 指 导 案 例 31 号 ) 基 于 海 事 法 院 的 裁 判 ( 见 图 4) 图 4: 基 于 不 同 法 院 裁 判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数 量 1.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在 14 个 基 于 最 高 法 的 裁 判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中, 除 了 两 个 之 外, 其 余 的 都 在 近 期 数 批 案 例 中 发 布 ( 即, 第 8-11 和 13 批 ) 在 这 些 案 例 中, 有 三 个 涉 及 执 行 复 议, 三 个 涉 及 国 家 赔 偿, 充 分 表 明 了 最 高 法 对 这 两 个 尚 未 被 充 分 理 解 的 领 域 提 供 指 导 的 热 情 在 这 些 指 导 性 案 例 中, 除 了 指 导 案 例 34 号 之 外, 46 没 有 一 例 被 后 续 案 件 引 用 这 很 可 能 是 因 为 它 们 刚 发 布 不 久, 或 者 是 因 为 在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研 究 后 续 案 件 时, 它 们 还 没 被 选 为 指 导 性 案 例 ( 见 表 5) 45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关 于 案 例 指 导 工 作 的 规 定, 注 释 1, 第 三 至 六 条 46 李 晓 玲 李 鹏 裕 申 请 执 行 厦 门 海 洋 实 业 ( 集 团 )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厦 门 海 洋 实 业 总 公 司 执 行 复 议 案,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中 文 指 导 性 案 例 (CGC34),2015 年 1 月 7 日 ( ),

19 19 表 5: 基 于 最 高 法 的 裁 判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原 裁 判 与 指 导 性 案 指 导 性 例 的 相 隔 案 例 的 日 数 字 数 指 导 案 例 案 号 发 布 于 批 号 案 例 类 型 裁 判 日 期 年 第 二 季 2 建 设 工 程 施 工 合 同 纠 纷 案 7/6/ 年 第 四 季 5 侵 害 发 明 专 利 权 纠 纷 案 12/20/ 年 第 四 季 8 确 认 合 同 无 效 纠 纷 案 8/22/ 年 第 四 季 8 执 行 复 议 案 12/11/ 后 续 案 件 的 数 量 * 年 第 四 季 8 委 托 拍 卖 执 行 复 议 案 6/15/ 年 第 四 季 8 证 券 权 益 纠 纷 执 行 复 议 案 4/13/ 年 第 四 季 9 申 请 无 罪 逮 捕 赔 偿 案 6/18/ 年 第 四 季 9 申 请 错 误 执 行 赔 偿 案 3/23/ 年 第 四 季 9 申 请 刑 事 违 法 追 缴 赔 偿 案 11/24/ 年 第 二 季 10 不 正 当 竞 争 纠 纷 案 3/24/ 年 第 二 季 10 海 上 货 物 运 输 保 险 合 同 纠 纷 案 7/13/ 年 第 四 季 11 侵 害 实 用 新 型 专 利 权 纠 纷 案 12/28/ 年 第 四 季 11 产 品 责 任 纠 纷 管 辖 权 异 议 案 3/27/ 年 第 二 季 13 利 用 未 公 开 信 息 交 易 案 11/23/ 不 适 用 * 直 至 2015 年 12 月 31 日 后 续 案 件 的 数 量 详 情 请 见 注 释 省 或 省 级 直 辖 市 的 下 级 法 院 关 于 那 些 非 来 自 最 高 法 裁 判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最 高 法 挑 选 了 较 多 来 自 上 海 ( 十 个 案 例 ) 和 江 苏 ( 十 个 案 例 ) 法 院 的 裁 判, 作 为 指 导 性 案 例 而 发 布 其 他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大 多 来 自 浙 江 ( 六 个 案 例 ), 四 川 山 东 北 京 ( 各 四 个 案 例 ), 以 及 天 津 ( 三 个 案 例 )( 见 图 5) 表 6 显 示 了 指 导 性 案 例 和 后 续 案 件 的 地 理 分 布 和 不 同 省 或 省 级 直 辖 市 的 人 均 GDP 之 间 的 有 趣 联 系 在 64 个 指 导 性 案 例 中, 有 40 个 (62.5%) 源 自 由 位 于 人 均 GDP 最 高 的 十 个 省 或 省 级 直 辖 市 的 法 院 作 出 的 裁 判 在 181 个 提 及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后 续 案 件 中, 有 119 个 (65.7%) 是 由 这 些 地 区 的 法 院 裁 判 的 这 种 指 导 性 案 例 和 后 续 案 件 集 中 于 较 为 发 达 的 地 区 的 现 象, 在 人 均 GDP 排 前 五 位 的 地 区 更 明 显 总 计 共 有 33 个 指 导 性 案 例 (51.6%) 和 55 个 后 续 案 件 (30.4%) 来 自 这 五 个 地 区 一 个 合 理 的 解 释 是 处 在 发 达 地 区 的 中 国 法 院 往 往 能 提 供 包 括 其 非 常 宝 贵 的 户 籍 的 更 好 招 聘 条 件, 以 吸 引 来 自 全 国 最 优 秀 的 人 才 和 为 他 们 提 供 更 优 质 的 培 训 因 此, 这 些 法 官 的 能 力 较 强, 他 们 的 裁 判 也 就 更 容 易 被 选 为 指 导 性 案 例, 而 且 他 们 也 更 有 可 能 在 后 续 类 似 案 件 中 参 照 指 导 性 案 例

20 20 图 5: 基 于 不 同 省 或 省 级 直 辖 市 的 法 院 裁 判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数 量 此 外, 还 有 三 点 观 察 值 得 讨 论 首 先, 尽 管 四 川 省 的 经 济 并 不 如 很 多 其 他 省 份 般 发 达 ( 人 均 GDP 全 国 排 名 第 23), 四 川 共 有 四 个 指 导 性 案 例 最 高 法 选 择 四 川 的 案 例 可 能 是 有 意 为 之, 因 为 四 川 是 中 国 西 部 较 繁 荣 的 省 份, 这 样 可 以 使 得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来 源 更 多 元 化 其 次, 尽 管 有 几 个 地 区 没 有 指 导 性 案 例 和 后 续 案 件, 没 有 一 个 省 或 省 级 直 辖 市 的 后 续 案 件 数 量 少 于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数 量 这 大 致 意 味 着 一 种 投 资 回 报 : 从 一 个 地 区 选 取 指 导 性 案 例 可 能 提 高 了 当 地 法 官 对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意 识, 甚 至 是 自 豪 感 继 而, 这 些 法 官 也 更 有 兴 趣 在 审 判 类 似 后 续 案 件 时 参 照 指 导 性 案 例 第 三, 部 分 省 或 省 级 直 辖 市 有 不 少 后 续 案 件, 这 表 明 其 法 官 和 / 或 法 律 从 业 人 员 接 受 指 导 性 案 例 这 个 概 念 并 准 备 好 使 用 这 些 案 例 ; 但 是, 这 些 省 或 省 级 直 辖 市 都 只 有 一 个 指 导 性 案 例 或 者 一 个 都 没 有 其 中 包 括 内 蒙 古 ( 人 均 GDP 全 国 排 名 第 6;1 个 指 导 性 案 例 ; 8 个 后 续 案 件 ), 福 建 ( 人 均 GDP 全 国 排 名 第 7;1 个 指 导 性 案 例 ;8 个 后 续 案 件 ), 广 东 ( 人 均 GDP 全 国 排 名 第 8;1 个 指 导 性 案 例 ;17 个 后 续 案 件 ), 湖 北 ( 人 均 GDP 全 国 排 名 第 13;1 个 指 导 性 案 例 ;8 个 后 续 案 件 ), 河 北 ( 人 均 GDP 全 国 排 名 第 19;0 个 指 导 性 案 例 ;6 个 后 续 案 件 ), 以 及 河 南 ( 人 均 GDP 全 国 排 名 第 22;1 个 指 导 性 案 例 ;16 个 后 续 案 件 )( 见 表 6) 这 一 差 距 是 否 表 示 目 前 将 备 选 指 导 性 案 例 上 报 至 最 高 法 的 机 制 为 在 不 太 发 达 地 区 工 作 的 法 官 带 来 了 一 些 挑 战? 如 果 是 这 样 的 话, 这 些 挑 战 是 什 么? 更 多 的 研 究 应 该 展 开, 以 确 定 这 差 异 的 原 因

21 21 表 6: 人 均 GDP 和 指 导 性 案 例 后 续 案 件 的 数 量 排 名 省 / 省 级 直 辖 市 人 均 GDP ( 元 )*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数 量 后 续 案 件 的 数 量 ** 1 天 津 107, 北 京 106, 上 海 103, 江 苏 87, 浙 江 77, 内 蒙 古 71, 福 建 67, 广 东 67, 辽 宁 65, 山 东 64, 重 庆 52, 吉 林 51, 湖 北 50, 陕 西 48, 宁 夏 43, 湖 南 42, 青 海 41, 海 南 40, 河 北 40, 新 疆 40, 黑 龙 江 39, 河 南 39, 四 川 36, 江 西 36, 安 徽 35, 广 西 35, 山 西 35, 西 藏 31, 贵 州 29, 云 南 29, 甘 肃 26, * 数 据 来 自 中 国 国 家 统 计 局 ( 经 维 基 百 科 汇 编 ( ** 直 至 2015 年 12 月 31 日 后 续 案 件 的 数 量 详 情 请 见 注 释 21

22 22 六 指 导 性 案 例 中 的 事 实 和 理 由 及 其 对 适 用 的 启 示 正 如 本 文 开 始 时 所 述, 中 国 的 法 官 最 初 只 被 告 知 在 审 判 类 似 案 件 时 应 当 参 照 指 导 性 案 例 47 他 们 没 有 得 到 任 何 指 导 去 判 断 一 个 案 件 是 否 与 一 个 指 导 性 案 例 相 似 2015 年 所 发 布 的 实 施 细 则, 其 中 第 九 条 规 定 : 48 各 级 人 民 法 院 正 在 审 理 的 案 件, 在 基 本 案 情 和 法 律 适 用 方 面, 与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发 布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相 类 似 的, 应 当 参 照 相 关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裁 判 要 点 作 出 裁 判 ( 强 调 后 加 ) 在 基 本 案 情 和 法 律 适 用 方 面 这 表 述 意 味 着 每 个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基 本 案 情 和 裁 判 理 由 两 部 分 应 被 仔 细 分 析, 以 决 定 一 个 待 决 案 件 的 事 实 是 否 属 可 区 分 的, 以 及 该 待 决 案 件 的 法 律 问 题 是 否 涉 及 指 导 性 案 例 推 理 部 分 所 解 释 的 法 律 适 用 因 此, 确 保 每 个 指 导 性 案 例 都 有 详 细 的 基 本 案 情 和 裁 判 理 由 是 非 常 关 键 的 可 惜 的 是, 平 均 而 言, 这 两 部 分 在 大 多 数 指 导 性 案 例 中 都 颇 短 基 于 对 已 发 布 的 64 个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分 析, 平 均 而 言, 基 本 案 情 部 分 的 字 数 约 占 总 字 数 的 40%, 裁 判 理 由 部 分 的 字 数 亦 约 占 总 字 数 的 40% 鉴 于 每 个 指 导 性 案 例 平 均 约 有 2,500 多 字, 这 一 篇 幅 的 40% 是 1,000 字 而 已 指 导 性 案 例 剩 下 的 20% 篇 幅 则 涵 盖 了 关 键 词 ( 大 约 20 至 30 个 字 ), 相 关 法 条 ( 一 个 或 两 个 相 关 立 法 的 标 题 ), 裁 判 要 点 ( 通 常 是 一 至 三 个 段 落 ), 以 及 裁 判 结 果 ( 通 常 是 两 个 段 落 ) 对 十 三 批 案 例 作 更 仔 细 的 比 较, 会 发 现 在 第 十 批 指 导 性 案 例 中, 平 均 每 个 案 例 的 篇 幅 增 加 至 约 4,000 字 然 而 在 最 近 一 批 指 导 性 案 例 中, 平 均 长 度 缩 短 到 约 2,000 字 ( 见 图 6) 已 发 布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中, 基 本 案 情 这 一 部 分 的 相 对 长 度 时 增 时 减, 但 是 总 体 呈 现 一 个 减 少 的 趋 势, 且 在 最 近 一 批 指 导 性 案 例 中, 这 一 部 分 的 相 对 长 度 约 为 25%( 见 图 7) 裁 判 理 由 部 分 的 相 对 长 度 大 约 增 长 至 50%( 见 图 8) 最 高 法 为 了 提 供 较 详 尽 的 理 由 而 作 出 的 努 力 符 合 人 民 法 院 第 四 个 五 年 改 革 纲 要 中 推 动 裁 判 文 书 说 理 改 革 的 目 标 中 国 法 院 体 系 中 最 亟 待 改 善 的 领 域 之 一 就 是 对 于 裁 判 的 解 释 : 法 院 往 往 并 不 太 重 视 解 释 其 决 定 的 理 由 在 指 导 性 案 例 中 提 供 详 尽 的 理 由 也 将 鼓 励 其 他 法 院 依 循 最 高 法 的 举 措 这 些 进 步 是 值 得 欢 迎 的, 但 同 时 也 必 须 要 思 考,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基 本 案 情 部 分 是 否 足 够 详 尽 完 全 包 含 原 裁 判 的 重 要 案 情 如 果 法 院 在 决 定 后 续 案 件 是 否 与 指 导 性 案 例 具 有 相 似 性 时, 不 应 参 照 指 导 性 案 例 所 依 据 的 原 判 决 的 内 容, 这 一 问 题 就 显 得 格 外 重 要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关 于 案 例 指 导 工 作 的 规 定, 注 释 1, 第 七 条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关 于 案 例 指 导 工 作 的 规 定 实 施 细 则, 注 释 7

23 23 图 6: 各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中 文 字 数 图 7: 指 导 性 案 例 中 基 本 案 情 部 分 的 相 对 长 度

24 24 最终版本 图 8 指导性案例中 裁判理由 部分的相对长度 七 结束语 成就和有待改善之处 最高法建立指导性案例制度 旨在 总结审判经验 统一法律适用 提高审判 质量 维护司法公正 在短短六年中 最高法通过发布 64 个指导性案例总结了一些审 判经验 这些案例 1. 有不同的类型 12 个刑事案例 11 个行政案例 10 个知识产权和不正当竞争案例 以及 31 个多数为商事的其他案例 所依据的原裁判出自最高法或位于 15 个省/省级直辖市的下级法院 几乎覆盖了中 国 31 个行政区的一半 涉及审理源自中国 31 部立法和两个在中国适用的国际公约的法律问题 见表 7 以上的成就是杰出的 如果最高法继续这进程 总结审判经验的目标是很有可能实现的 此进程似乎是可持续的 这是因为过去六年的发展体现了推动中国建立有效的指导 性制度的力量是本国需要 而非外界压力 正如上文所述 许多案例被遴选为指导性案例 是为了应对国内需要 这些国内需要包括领导层或社会关心的问题 例如 指导案例 61 号是关于利用未公开信息交易罪 以及立法或审判的局限所产生的问题 例如 指导案 例 5 号是关于行政诉讼和立法法 在 64 个指导性案例中 只有 5 个涉及外国当事人 指 见上 第四部分 见上 第五部分

25 25 导 案 例 31 号 ( 船 舶 碰 撞 损 害 赔 偿 纠 纷 案 ), 51 指 导 案 例 33 号 ( 确 认 合 同 无 效 纠 纷 案 ), 52 指 导 案 例 37 号 ( 仲 裁 裁 决 执 行 复 议 案 ), 指 导 案 例 47 号 ( 不 正 当 竞 争 纠 纷 ) 53 和 指 导 案 例 51 号 ( 航 空 旅 客 运 输 合 同 纠 纷 ) 这 些 案 例 被 选 不 一 定 是 因 为 涉 及 外 方, 而 是 因 为 它 们 可 以 阐 释 所 涉 及 的 实 质 性 的 法 律 问 题 54 对 于 其 他 三 个 目 标, 现 在 对 其 进 行 评 估 还 为 时 过 早 这 是 因 为 法 律 是 否 统 一 适 用, 审 判 质 量 是 否 提 高, 司 法 公 正 是 否 被 维 护 都 取 决 于 在 很 长 的 一 段 时 间 内, 后 续 审 判 如 何 使 用 指 导 性 案 例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于 2015 年 通 过 跟 踪 所 有 发 布 在 最 高 法 的 中 国 裁 判 文 书 网 ( 的 后 续 案 件 ( 即, 参 照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案 件 ), 开 启 了 这 项 长 期 研 究 至 2015 年 年 底,181 个 后 续 案 件 被 识 别, 这 无 疑 是 个 鼓 舞 人 心 的 迹 象, 表 明 了 下 级 法 院 认 识 到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重 要 性, 并 尝 试 利 用 它 们 改 善 审 判 工 作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将 会 继 续 跟 踪 后 续 案 件, 并 通 过 项 目 的 在 线 知 识 库 ( 与 各 界 分 享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团 队 希 望 该 项 目 的 开 拓 性 工 作 可 帮 助 相 关 ( 学 术 和 政 府 ) 部 门 机 构 获 得 关 于 指 导 性 案 例 制 度 的 发 展 的 最 新 信 息, 并 且 进 一 步 鼓 励 更 多 的 下 级 法 院 和 在 这 些 法 院 处 理 诉 讼 的 律 师 们 使 用 指 导 性 案 例 即 使 对 其 他 三 个 目 标 进 行 明 确 评 估 还 为 时 过 早, 本 文 作 者 识 别 了 以 下 三 项 与 指 导 性 案 例 相 关 的 活 动, 以 指 出 有 待 改 善 之 处, 冀 能 帮 助 实 现 这 些 目 标 : 1. 更 多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应 从 目 前 没 有 或 者 有 很 少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省 份 选 择 当 前 指 导 性 案 例 和 后 续 案 件 的 地 域 分 布 朝 着 较 发 达 的 地 区 倾 斜 如 上 所 述, 遴 选 某 地 的 裁 判 作 为 指 导 性 案 例 可 以 提 高 当 地 法 官 的 意 识 和 自 豪 感, 从 而 可 以 鼓 励 对 指 导 性 案 例 更 多 的 使 用 51 江 苏 炜 伦 航 运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诉 米 拉 达 玫 瑰 公 司 船 舶 碰 撞 损 害 赔 偿 纠 纷 案,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中 文 指 导 性 案 例 (CGC31),2014 年 7 月 15 日 ( ), 52 瑞 士 嘉 吉 国 际 公 司 诉 福 建 金 石 制 油 有 限 公 司 等 确 认 合 同 无 效 纠 纷 案,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中 文 指 导 性 案 例 (CGC33),2015 年 1 月 7 日 ( ), 53 意 大 利 费 列 罗 公 司 诉 蒙 特 莎 ( 张 家 港 ) 食 品 有 限 公 司 天 津 经 济 技 术 开 发 区 正 元 行 销 有 限 公 司 不 正 当 竞 争 纠 纷 案,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中 文 指 导 性 案 例 (CGC47),2015 年 5 月 15 日 ( 最 终 版 本 ), 54 见 上 第 四 (4) 部 分

26 26 表 7: 指 导 性 案 例 和 被 引 用 的 法 条 相 关 法 条 指 导 案 例 案 号 指 导 案 例 总 数 行 政 许 可 法 5 1 行 政 诉 讼 法 5, 22, 38, 41 4 行 政 处 罚 法 5, 6 2 反 不 正 当 竞 争 法 29, 30, 45, 47, 58 5 拍 卖 法 35 1 人 民 防 空 法 21 1 民 事 诉 讼 法 2, 7, 25, 34, 36, 37, 56 7 公 司 法 8, 9, 10, 15 4 合 同 法 1, 33, 64 3 经 1955 年 海 牙 议 定 书 修 订 的 1929 年 华 沙 统 一 国 际 航 空 运 输 一 些 规 则 的 公 约 51 1 统 一 非 立 约 承 运 人 所 作 国 际 航 空 运 输 的 某 些 规 则 以 补 充 华 沙 公 约 的 公 约 51 1 著 作 权 法 48 1 刑 法 3, 4, 11-14, 27, 28, 32, 教 育 法 38 1 消 防 法 59 1 食 品 安 全 法 23, 60 2 民 法 通 则 15, 29, 35, 50, 51 5 担 保 法 57 1 保 险 法 25, 52 2 学 位 条 例 暂 行 实 施 办 法 39 1 劳 动 合 同 法 18 1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法 17 1 立 法 法 5 1 海 商 法 16, 31 2 专 利 法 20, 55 2 物 权 法 53, 54 2 学 位 条 例 38, 39 2 政 府 信 息 公 开 条 例 26 1 计 算 机 软 件 保 护 条 例 48, 49 2 工 伤 保 险 条 例 39 1 道 路 交 通 安 全 法 19, 24 2 海 事 诉 讼 特 别 程 序 法 16 1 国 家 赔 偿 法 42, 43, 44 3 继 承 法 50 1 侵 权 责 任 法 19, 24 2 商 标 法 46, 58 2

27 27 显 然, 最 高 法 意 识 到 了 这 个 问 题, 并 尝 试 建 立 机 制, 激 励 法 官 提 交 备 选 指 导 性 案 例 供 考 虑 例 如, 实 施 细 则 第 三 条 要 求 每 个 指 导 性 案 例 要 包 括 作 出 原 裁 判 的 审 判 人 员 的 姓 名 55 此 条 从 第 十 一 批 指 导 性 案 例 起 执 行 第 十 四 条 规 定 各 级 人 民 法 院 对 于 案 例 指 导 工 作 中 做 出 突 出 成 绩 的 单 位 和 个 人, 应 当 依 照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法 官 法 等 规 定 给 予 奖 励 56 这 些 认 可 和 奖 励 固 然 值 得 欢 迎, 但 是 两 位 分 别 来 自 天 津 和 上 海 的 法 官 在 一 场 关 于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研 讨 会 中 指 出, 大 部 分 中 国 的 法 官 具 有 繁 重 的 工 作 量 ( 每 人 每 年 需 审 理 约 案 件 ), 这 让 他 们 难 以 完 成 其 他 任 务, 即 便 是 这 些 任 务 有 重 要 意 义 和 可 能 带 来 认 可 和 奖 励 所 有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原 裁 判 书 应 被 公 开, 以 改 善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适 用 实 施 细 则 第 九 条 明 确 规 定, 决 定 一 个 待 定 案 件 是 否 与 一 个 指 导 性 案 例 相 似, 以 及 应 否 在 判 决 中 参 照 该 指 导 性 案 例, 都 取 决 于 待 定 案 件 和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基 本 案 情 和 法 律 适 用 是 否 相 似 上 文 中 提 到, 在 指 导 性 案 例 中, 讨 论 法 律 适 用 的 理 由 部 分 相 对 长 度 增 加 到 约 占 全 文 篇 幅 的 50%, 但 是 基 本 案 情 部 分 则 降 低 到 约 25% 鉴 于 一 个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平 均 长 度 约 为 2500 个 汉 字, 指 导 性 案 例 很 难 提 供 足 够 的 事 实 背 景 与 待 定 案 件 作 出 比 较 本 文 作 者 提 议 公 布 所 有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原 裁 判 书, 并 让 法 律 从 业 人 士 和 法 官 们, 在 可 以 帮 助 揭 示 待 定 案 件 是 否 与 指 导 性 案 例 相 似 的 合 适 时 机 时, 使 用 它 们 作 为 补 充 材 料 3. 应 建 立 一 个 修 改 机 制, 以 提 升 指 导 性 案 例 的 质 量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陆 续 不 断 发 表 于 指 导 性 案 例 透 视 系 列 中 的 研 究 展 示 了 最 高 法 及 其 案 例 指 导 工 作 办 公 室 对 原 裁 判 书 作 了 很 好 的 总 结 但 仍 有 一 些 不 足 之 处 指 导 性 案 例 10 号 便 是 一 例, 其 裁 判 要 点 为 : 58 人 民 法 院 在 审 理 公 司 决 议 撤 销 纠 纷 案 件 中 应 当 审 查 : 会 议 召 集 程 序 表 决 方 式 是 否 违 反 法 律 行 政 法 规 或 者 公 司 章 程, 以 及 决 议 内 容 是 否 违 反 公 司 章 程 在 未 违 反 上 述 规 定 的 前 提 下, 解 聘 总 经 理 职 务 的 决 议 所 依 据 的 事 实 是 否 属 实, 理 由 是 否 成 立, 不 属 于 司 法 审 查 范 围 55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关 于 案 例 指 导 工 作 的 规 定 实 施 细 则, 注 释 7 56 同 上 57 研 讨 会 摘 要 : 大 陆 法 系 司 法 管 辖 区 中 的 案 例 : 法 官 和 专 家 的 实 用 见 解,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指 导 性 案 例 研 讨 会,2016 年 4 月 6 日, / 58 李 建 军 诉 上 海 佳 动 力 环 保 科 技 有 限 公 司 公 司 决 议 撤 销 纠 纷 案,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中 文 指 导 性 案 例 (CGC10),2012 年 11 月 9 日 ( ), 亦 见 熊 美 英 刘 丁 敏 肖 琴, 指 导 案 例 10 号 :CGCP 注 解,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指 导 性 案 例 透 视 TM,2016 年 4 月 30 日, 10/

28 28 以 上 要 点 是 根 据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公 司 法 第 二 十 二 条 第 二 款 的 规 定 该 条 规 定 : 59 公 司 股 东 会 或 者 股 东 大 会 董 事 会 的 决 议 内 容 违 反 法 律 行 政 法 规 的 无 效 股 东 会 或 者 股 东 大 会 董 事 会 的 会 议 召 集 程 序 表 决 方 式 违 反 法 律 行 政 法 规 或 者 公 司 章 程, 或 者 决 议 内 容 违 反 公 司 章 程 的, 股 东 可 以 自 决 议 作 出 之 日 起 六 十 日 内, 请 求 人 民 法 院 撤 销 ( 强 调 后 加 ) 仔 细 阅 读 第 二 十 二 条 和 指 导 案 例 10 号 的 裁 判 要 点 不 禁 让 人 提 问 : 法 院 不 是 应 按 第 二 十 二 条 第 一 款 的 规 定, 先 审 查 决 议 内 容 分 是 否 符 合 法 律 和 法 规? 很 可 惜, 指 案 例 10 号 未 有 提 及 第 二 十 二 条 第 一 款 指 导 案 例 10 号 的 不 足 之 处 说 明 了 有 需 要 建 立 一 种 机 制 来 修 改 指 导 性 案 例, 以 加 强 该 些 案 例 指 导 后 续 裁 判 的 价 值 在 现 阶 段, 此 类 机 制 尚 未 存 在 然 而, 实 施 细 则 第 十 二 条 允 许 : 如 果 指 导 性 案 例 与 新 的 法 律 行 政 法 规 或 者 司 法 解 释 相 冲 突 的 或 为 新 的 指 导 性 案 例 所 取 代 的, 该 案 例 不 再 具 有 指 导 作 用 60 中 国 经 过 三 十 多 年 的 努 力 才 建 立 了 一 个 具 合 理 功 能 的 成 文 法 制 度 即 使 有 一 些 不 足 之 处, 但 可 以 理 解 令 人 振 奋 的 是, 中 国 已 准 备 好 勇 敢 地 面 对 另 一 挑 战 : 建 立 案 例 制 度 这 征 途 可 能 很 崎 岖, 但 根 据 其 他 已 建 立 案 例 制 度 以 解 决 不 同 需 要 的 成 熟 的 大 陆 法 系 国 家 的 经 验, 可 以 证 明 这 征 途 是 值 得 的 61 与 这 些 国 家 和 其 他 如 美 国 等 有 浓 厚 案 例 使 用 的 法 律 文 化 的 国 家 进 行 对 话, 将 有 助 于 中 国 清 除 一 些 障 碍, 并 找 到 自 己 的 方 向 因 此, 中 美 司 法 对 话 的 进 行 是 非 常 及 时, 亦 可 能 产 生 对 两 国 和 两 国 企 业 和 人 民 有 益 的 结 果 59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公 司 法,1992 年 12 月 29 日 通 过 和 公 布,1994 年 7 月 1 日 施 行, 经 三 次 修 改, 最 新 修 改 于 2013 年 12 月 28 日, 2014 年 3 月 1 日 施 行, 在 公 司 法 最 新 的 修 改 中, 第 二 十 二 条 第 一 二 款 保 持 不 变 60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关 于 案 例 指 导 工 作 的 规 定 实 施 细 则, 注 释 7 61 见, 例 如, Ninon Colneric, 无 约 束 性 先 例 的 法 律 体 系 中 的 案 例 指 导 : 以 德 国 为 例,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2013 年 6 月 19 日, 饭 村 敏 明 高 林 龙 Christoph Rademacher, 日 本 大 陆 法 体 系 中 法 院 决 定 的 拘 束 性,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 2015 年 6 月 30 日, 劳 伦 科 恩 - 达 努 奇 (Laurent Cohen-Tanugi), 无 具 约 束 性 的 判 例 的 法 律 制 度 中 之 案 例 法 : 法 国 的 例 子, 斯 坦 福 法 学 院 中 国 指 导 性 案 例 项 目,2016 年 2 月 29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