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entität und Schreiben Studien zu Robert Walser und seinen biografischen Romanen Inauguraldissertation zur Erlangung der Doktorwürde der Deutschen 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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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上 海 外 国 语 大 学 德 语 语 言 文 学 专 业 学 位 论 文 写 作 与 身 份 罗 伯 特 瓦 尔 泽 及 其 自 传 体 小 说 研 究 博 士 研 究 生 : 次 晓 芳 导 师 : 卫 茂 平 教 授 上 海 外 国 语 大 学 2013 年 5 月

2 Identität und Schreiben Studien zu Robert Walser und seinen biografischen Romanen Inauguraldissertation zur Erlangung der Doktorwürde der Deutschen Fakultät der Shanghai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Vorgelegt von CI Xiaofang Betreut von Prof. Dr. WEI Maoping Shanghai, Mai 2013

3 致 谢 论 文 完 稿, 回 首 过 去 的 点 点 滴 滴, 感 慨 颇 多 博 士 时 光 使 我 的 人 生 得 以 充 实, 是 我 一 生 的 财 富 在 这 里, 我 要 感 谢 所 有 对 我 的 博 士 学 习 支 持 和 鼓 励 过 的 良 师 益 友 们 首 先 要 感 谢 我 的 导 师 卫 茂 平 教 授 对 我 在 上 外 求 学 期 间 所 给 予 的 指 导 和 帮 助 在 上 外 博 士 学 习 期 间, 卫 茂 平 先 生 对 我 教 诲 良 多 感 谢 卫 教 授 在 我 博 士 学 习 期 间 对 我 学 术 积 淀 和 科 研 方 法 方 面 的 指 导 ; 感 谢 卫 教 授 为 我 提 供 一 个 去 德 国 海 德 堡 大 学 进 行 学 习 研 究 收 集 资 料, 同 时 开 拓 视 野 的 机 会 ; 感 谢 卫 教 授 在 我 论 文 撰 写 阶 段 对 我 的 督 促 鼓 励 以 及 对 论 文 进 行 的 指 导 ; 感 谢 先 生 在 审 阅 初 稿 时 的 耐 心 细 致, 以 及 对 论 文 提 出 的 宝 贵 的 修 改 意 见 卫 教 授 严 谨 的 治 学 态 度 睿 智 而 沉 静 的 学 者 风 范 是 我 一 生 学 习 的 榜 样 其 次 要 感 谢 谢 建 文 陈 壮 鹰 陈 晓 春 等 教 授, 他 们 不 仅 悉 心 授 课 教 导, 让 我 能 够 重 温 学 习 时 光, 再 次 充 分 享 受 到 学 习 的 乐 趣 和 充 实, 还 对 我 在 学 习 科 研 方 法 上 予 以 点 拨 指 导, 使 我 获 益 良 多 ; 感 谢 德 国 海 德 堡 大 学 日 耳 曼 语 言 文 学 系 的 赫 尔 穆 特 基 尔 (Helmuth Kiesel) 教 授 以 及 罗 兰 德 罗 伊 斯 (Roland Reuss) 教 授 对 在 德 学 习 研 究 期 间 的 指 导 和 帮 助 ; 感 谢 学 友 同 事 及 其 它 专 业 的 朋 友 们, 在 学 习 与 生 活 中 对 我 的 帮 助 最 后, 我 要 感 谢 我 的 家 人 读 博 期 间, 我 的 家 人 在 我 感 到 苦 闷 彷 徨 的 时 候, 给 了 我 无 限 安 慰 和 前 进 的 动 力, 让 我 没 有 后 顾 之 忧, 能 够 静 心 于 写 作 再 次 诚 挚 地 对 所 有 给 予 我 支 持 和 帮 助 的 恩 师 同 学 好 友 及 家 人 表 示 感 谢!

4 摘 要 本 文 以 罗 伯 特 瓦 尔 泽 (Robert Walser) 创 作 的 三 部 自 传 体 小 说 作 为 研 究 对 象, 借 助 身 份 和 身 份 建 构 理 论 以 及 福 柯 拉 康 的 心 理 分 析 等 其 他 西 方 文 艺 理 论, 分 析 瓦 尔 泽 在 写 作 中 体 现 的 对 自 我 作 为 艺 术 家 及 社 会 底 层 小 人 物 这 类 族 群 的 身 份 认 同 及 身 份 建 构, 剖 析 三 部 作 品 中 主 人 公 深 层 的 心 理 状 态 以 及 他 们 的 身 份 危 机, 透 析 作 品 中 所 反 映 的 瓦 尔 泽 的 身 份 观, 讨 论 作 家 写 作 与 身 份 艺 术 与 生 活 的 关 系 由 于 其 特 殊 的 时 代 背 景 和 遭 遇, 瓦 尔 泽 的 自 传 体 作 品 中 隐 含 着 对 他 所 属 的 那 一 社 会 群 体 的 身 份 问 题 思 考, 这 也 正 是 本 文 所 关 注 的 主 要 研 究 内 容 近 年 来, 我 国 国 内 已 出 现 不 少 对 外 国 文 学 作 品 中 身 份 问 题 的 讨 论, 但 对 罗 伯 特 瓦 尔 泽 作 品 中 的 身 份 危 机 和 身 份 问 题 研 究 尚 处 于 空 白, 因 此 本 文 在 这 一 课 题 的 探 讨 对 于 罗 伯 特 瓦 尔 泽 研 究 乃 至 国 内 德 语 文 学 研 究 都 具 有 一 定 意 义 笔 者 选 择 了 最 具 有 代 表 性 的 自 传 体 小 说 三 部 曲 唐 纳 兄 妹 (Geschwister Tanner) 助 手 (Der Gehülfe) 雅 考 伯 封 贡 腾 (Jakob von Gunten) 为 主 要 例 证 展 开 论 述 瓦 尔 泽 以 他 自 传 体 小 说 中 这 些 人 物 的 生 活 和 精 神 现 状 作 为 叙 述 对 象, 在 作 品 中 探 讨 处 于 社 会 边 缘 的 社 会 底 层 小 人 物 这 一 社 会 特 殊 群 体 的 生 存 和 精 神 状 况, 而 这 些 也 正 是 他 本 人 生 活 和 心 理 世 界 的 反 映 全 文 共 分 为 六 章 绪 论 扼 要 介 绍 了 瓦 尔 泽 的 文 学 地 位 及 其 在 国 内 外 的 研 究 状 况 其 三 部 自 传 体 柏 林 小 说 的 研 究 现 状 以 及 本 论 文 写 作 的 出 发 点 角 度 和 理 论 背 景, 即 对 研 究 三 部 小 说 所 需 的 基 本 概 念 如 身 份 身 份 认 同 进 行 界 定 ; 第 一 章 介 绍 了 瓦 尔 泽 写 作 的 时 代 背 景, 分 析 瓦 尔 泽 和 他 所 处 时 代 的 关 系 及 其 艺 术 创 作 与 生 活 的 关 系 ; 第 二 章 第 三 章 及 第 四 章 分 别 对 三 部 自 传 体 作 品 进 行 扼 要 的 文 本 分 析 和 探 讨, 呈 现 出 三 部 自 传 体 小 说 中 主 人 公 的 性 格 特 征, 挖 掘 作 品 中 主 人 公 深 层 的 心 理 状 态 ; 第 五 章 阐 释 瓦 尔 泽 写 作 与 身 份 的 关 系, 总 结 三 部 自 传 体 小 说 主 人 公 之 间 及 其 与 瓦 尔 泽 的 共 通 点, 论 述 作 家 在 其 自 传 体 小 说 中 的 身 份 构 建 ; 第 六 章 为 结 语, 指 出 瓦 尔 泽 最 终 在 写 作 中 实 现 了 自 我 身 份, 找 到 了 身 份 的 归 属, 强 调 其 作 品 的 时 代 意 义 与 当 代 价 值 关 键 词 : 罗 伯 特 瓦 尔 泽 写 作 身 份 自 传 体 小 说 局 外 人

5 Abstract Als Forschungsgegenstand dieser Arbeit dienen die drei biografischen Berliner Romane Robert Walsers als Grundlage. Unter Zuhilfenahme neuer literaturwissenschaftlicher Theorien, u. a. über Identität, Identifikationskonstruktion, sowie Psychoanalyse nach Michel Foucault und Jacques Lacan, untersuchte diese Arbeit die Identifikation und Identifikationskonstruktion von Künstlern, Intellektuellen und Außenseitern der Unterschicht, die im Schreiben von Robert Walser widergespiegelt werden. Weiterhin wurde Robert Walsers Nachdenken über die Ich-Identität und die Beziehung zwischen dem Schriftsteller und seinen Werken analysiert. Zuletzt wurden die extreme psychische Verfassung und die Identitätskrisen der Protagonisten in den drei Werken untersucht und die Beziehung zwischen dem Schreiben des Schriftstellers und seiner eigenen Identität, sowie die Beziehung zwischen Kunst und Leben diskutiert. Der spezielle zeitgeschichtliche Hintergrund und die Erlebnisse Robert Walsers führten dazu, dass sich das Nachdenken über das Identitätsproblem der sozialen Gruppe, der er angehörte, in seinen autobiografischen Werken niederschlägt. In den letzten Jahren sind in China viele Untersuchungen über Identitätsprobleme in ausländischen literarischen Werken erschienen, aber in Bezug auf die Identitätskrise und Identitätsprobleme in den Werken von Robert Walsers liegen bis dahin noch keine Untersuchung vor. Eben diese spielen für die Untersuchung der autobiografischen Werke Robert Walsers bei der Erforschung der deutschen Literatur in China jedoch eine wichtige Rolle. Der Hauptfokus für die Analyse liegt auf der biographisch bedeutendsten Trilogie, nämlich Geschwister Tanner, Der Gehülfe und Jakob von Günten. Robert Walser erläutert in seinen Werken das Leben und die Einstellung der Künstler und kleinen Leute und setzt sich mit dem existenziellen Zustand und der psychischen Verfassung dieser Außenseiter auseinander, was man auch in Robert Walsers eigenem Leben und seiner psychischen Verfassung findet. Als Ausgangspunkt dieser in sechs Teile untergliederten Arbeit wurden in der Einleitung die literarische Position Robert Walsers, der Forschungsstand zu seinen Werken im In- und Ausland, sowie der Forschungsstand zu den drei Berliner Romanen vorgestellt. Nach Darstellung der nötigen theoretischen Grundlagen wurden die Hintergründe dieser Arbeit

6 genauer dargelegt. An dieser Stelle wurden auch die Begriffe wie Identität, Identifikation erläutert. Im Kapitel 1 wurde auf den zeitgeschichtlichen Hintergrund von Robert Walsers Werken eingegangen und die Beziehung zwischen Robert Walser und seiner Zeit, sowie die Beziehung zwischen Robert Walsers Kunstschaffen und seinem Leben dargestellt. In den Kapiteln 2, 3 und 4 wurden die drei biografischen Werke werkimmanent interpretiert und untersucht. Die Merkmale und die extreme psychische Verfassung der Protagonisten wurden an dieser Stelle gezeigt. Die Beziehung zwischen Schreiben und Identität Robert Walsers in seinen biografischen Romanen wurden im Kapitel 5 erläutert. Darüber hinaus wurden die Ähnlichkeiten zwischen den drei Protagonisten und die Ähnlichkeiten zwischen den Protagonisten und Robert Walser, sowie die Identitätskonstruktion Robert Walsers in seinen biografischen Romanen aufgezeigt. Kapitel 6 beinhaltet Schlusswort und verwies darauf, dass der Schriftsteller Robert Walser beim Schreiben seine eigene Identifikation verwirklicht und seine Identität gefunden hat. Darüber hinaus wurde betont, welch große Bedeutung seine Werke nicht nur für die Vergangenheit, sondern auch für die Gegenwart haben. Schlüsselwörter: Robert Walser, Schreiben, Identität, biographische Romane, Außenseiter

7 目 录 绪 论... 2 第 一 章 罗 伯 特 瓦 尔 泽 写 作 的 社 会 历 史 背 景 及 其 精 神 苦 旅 家 道 中 落 居 无 定 所 的 无 奈 及 对 艺 术 狂 热 的 萌 芽 寻 找 梦 想 的 艺 术 家 园 和 无 家 可 归 的 命 运 历 史 和 现 实 的 必 然 性 大 都 市 生 存 的 两 难 处 境 与 身 份 危 机 穷 困 潦 倒 的 战 争 年 代 对 身 份 的 追 寻 及 无 望 的 爱 情 精 神 病 院 的 流 放 第 二 章 不 断 更 换 工 作 的 无 用 之 人 小 说 唐 纳 兄 妹 小 说 的 内 容 及 情 节 结 构 与 现 实 生 活 的 隔 离 无 力 行 动 与 脱 离 现 实 的 生 存 西 蒙 与 世 界 的 关 系 从 自 由 到 束 缚 的 过 渡 在 自 由 与 束 缚 中 徘 徊 第 三 章 无 家 可 归 的 仆 人 小 说 助 手 小 说 的 内 容 及 情 节 结 构 临 时 性 存 在 的 痛 苦 作 为 局 外 人 的 约 瑟 夫 对 与 他 人 联 系 的 追 寻 及 自 我 发 展 能 力 的 缺 失 约 瑟 夫 的 自 由 受 束 缚 与 追 求 自 由 的 矛 盾 第 四 章 叛 逆 的 仆 人 学 校 学 徒 小 说 雅 考 伯 封 贡 腾 小 说 的 内 容 及 情 节 结 构 雅 考 伯 的 到 达 和 荒 诞 的 班 雅 曼 塔 仆 人 学 校 雅 考 伯 与 世 界 的 疏 离 雅 考 伯 与 班 雅 曼 塔 兄 妹 的 关 系 及 小 说 未 完 的 结 局 第 五 章 写 作 与 身 份 罗 伯 特 瓦 尔 泽 在 其 作 品 中 的 身 份 构 建 从 小 说 主 人 公 到 瓦 尔 泽 三 部 小 说 作 为 一 个 有 机 整 体 与 女 性 的 关 系 与 自 然 的 关 系 与 社 会 的 关 系 与 他 者 的 关 系 及 心 理 状 态 瓦 尔 泽 的 艺 术 创 作 艺 术 与 生 活 的 矛 盾 瓦 尔 泽 及 其 笔 下 的 艺 术 家 艺 术 与 生 活 的 融 合 写 作 与 生 活 的 关 系 虚 构 在 身 份 建 构 中 的 作 用 虚 构 与 真 实 身 份 危 机 身 份 建 构 与 身 份 认 同 第 六 章 结 语 参 考 文 献 一 西 文 部 分 二 中 文 部 分

8 我 们 生 活 在 这 样 一 个 时 代, 个 人 认 同 的 找 寻 及 个 人 命 运 定 向 的 私 人 体 验 本 身, 都 变 成 是 一 种 主 要 的 颠 覆 性 政 治 力 量 桑 多 罗 扎 克 绪 论 一 本 论 文 的 写 作 视 角 及 主 要 研 究 对 象 研 究 方 法 一 直 以 来, 作 家 作 品 读 者 都 是 文 学 批 评 的 主 要 关 注 对 象 一 些 实 证 主 义 的 批 评 家 强 调 考 察 作 家 的 社 会 背 景 和 生 平 传 记, 认 为 这 是 了 解 文 学 作 品 的 前 提 想 要 真 正 理 解 一 部 作 品, 必 须 同 时 考 察 作 家 许 多 批 评 家 还 总 会 说, 文 如 其 人, 风 格 即 人, 这 些 观 点 都 暗 示 了 作 家 与 作 品 之 间 的 密 切 关 系 因 此, 对 于 作 家 生 平 事 迹 的 考 察 在 文 学 批 评 中 一 直 都 盛 行 不 衰 了 解 作 家 的 家 庭 背 景 社 会 地 位 政 治 倾 向, 有 助 于 澄 清 和 解 释 作 家 在 作 品 中 所 流 露 的 种 种 观 点 和 情 绪 作 家 的 事 迹 对 文 学 批 评 至 关 重 要 一 方 面, 我 们 可 以 从 作 家 的 个 性 生 平 之 中 找 到 解 释 作 品 的 依 据, 另 一 方 面, 通 过 作 品 这 种 文 献 我 们 又 可 以 认 识 作 家 本 人 在 实 证 主 义 的 文 学 批 评 中, 作 品 往 往 是 路 标 这 些 路 标 最 终 总 是 将 批 评 家 引 向 作 家 从 作 家 的 饮 食 起 居 到 作 家 的 手 稿, 从 作 家 的 家 谱 籍 贯 到 婚 姻 艳 史, 有 关 作 家 的 材 料 受 到 批 评 家 极 大 的 关 注 批 评 家 的 头 等 任 务 就 是 通 过 作 品 阐 释 作 家 的 意 图 然 而 有 时, 作 家 置 入 作 品 的 也 不 仅 仅 是 意 图 除 了 所 欲 表 现 什 么, 作 品 同 时 还 显 现 了 作 家 所 欲 隐 瞒 什 么 后 者 常 常 是 无 意 识 的, 甚 至 作 家 自 己 也 未 能 察 觉 1 本 文 所 要 研 究 的 作 家 是 在 德 语 文 学 批 评 中 可 以 与 罗 伯 特 穆 齐 尔 (Robert Musil) 弗 兰 茨 卡 夫 卡 (Franz Kafka) 相 提 并 论 的 瑞 士 著 名 德 语 作 家 罗 伯 特 瓦 尔 泽 (Robert Walser, ) 他 长 期 被 遗 忘, 死 后 才 被 文 学 界 发 现 及 认 可, 被 认 为 是 继 戈 特 弗 里 德 凯 勒 (Gottfried Keller) 之 后 最 伟 大 的 瑞 士 作 家 2 由 于 种 种 原 因, 瓦 尔 泽 1 参 见 南 帆 刘 小 新 练 暑 生 : 文 学 理 论, 北 京 大 学 出 版 社,2008 年 版, 第 页 2 Vgl. Jürg Amann: Robert Walser - auf der Suche nach einem verlorenen Sohn, Serie Piper Porträt, München, 1985, S. 1. 2

9 并 不 是 一 个 非 常 多 产 的 作 家 在 持 续 了 将 近 30 年 的 文 学 创 作 生 涯 中, 他 只 出 版 了 4 部 小 说 :3 部 自 传 体 柏 林 小 说 和 一 部 强 盗 (der Räuber) 小 说 这 4 部 小 说 中, 都 有 瓦 尔 泽 本 人 的 生 活 经 历 及 情 感 的 影 子 瓦 尔 泽 的 作 品 中 塑 造 了 多 位 社 会 底 层 小 人 物 的 形 象 : 他 们 是 孤 立 于 世 的 仆 人 助 手 甚 至 流 浪 汉 形 象 艺 术 家 和 社 会 底 层 的 小 人 物 往 往 艰 难 度 日, 然 而, 他 们 必 须 在 生 活 中 克 服 困 难, 从 事 着 最 低 下 和 待 遇 最 差 的 工 作 作 为 艺 术 家 及 社 会 底 层 小 人 物 的 主 人 公 们 一 方 面 受 社 会 准 则 及 要 求 的 束 缚, 另 一 方 面 又 想 听 从 自 己 的 内 心 需 求, 因 此 往 往 陷 入 这 种 矛 盾 中 无 法 自 拔 本 文 讨 论 的 正 是 瓦 尔 泽 笔 下 这 些 艺 术 家 社 会 底 层 小 人 物 的 形 象 和 他 们 的 身 份 危 机 问 题 本 文 研 究 这 一 问 题 主 要 采 用 以 下 几 部 文 本 : 唐 纳 兄 妹 (Geschwister Tanner, 1907) 助 手 (der Gehülfe, 1908) 雅 考 伯 封 贡 腾 (Jakob von Gunten, 1909) 在 研 究 论 述 过 程 中 如 有 需 要, 本 文 也 会 涉 及 到 瓦 尔 泽 的 其 他 作 品 自 传 体 小 说 是 传 记 体 小 说 的 一 种, 是 从 主 人 公 自 述 生 平 经 历 和 事 迹 角 度 写 成 的 一 种 传 记 体 小 说 这 种 小 说 是 作 者 在 亲 身 经 历 的 真 人 真 事 的 基 础 上, 运 用 小 说 的 艺 术 方 法 和 表 达 技 巧 经 过 虚 构 想 象 加 工 而 成 它 一 方 面 不 同 于 一 般 的 自 传 和 回 忆 录, 另 一 方 面 又 必 须 以 作 者 或 自 述 主 人 公 为 原 型 3 本 文 主 要 探 讨 的 三 部 自 传 体 小 说 是 瓦 尔 泽 在 柏 林 时 期 ( ) 所 写, 在 很 短 的 时 期 内 相 继 完 成 前 两 部 小 说 在 数 周 之 内 便 写 成 4 本 文 为 探 讨 作 家 与 作 品 的 关 系 所 采 用 的 研 究 方 法 是 : 在 实 证 主 义 研 究 的 基 础 上 分 析 瓦 尔 泽 的 三 部 自 传 体 柏 林 小 说, 采 用 身 份 及 身 份 建 构 理 论 阐 释 作 家 写 作 与 其 身 份 的 关 系 在 分 析 自 传 体 作 品 中 的 主 人 公 形 象 时 采 用 拉 康 的 心 理 分 析 理 论 打 破 瓦 尔 泽 创 作 与 生 活 之 间 的 界 限, 突 破 虚 构 与 写 实 之 间 的 清 晰 划 分 具 体 地 说, 笔 者 拟 对 瓦 尔 泽 的 创 作 思 想 进 行 研 究, 指 出 三 部 作 品 与 瓦 尔 泽 自 身 经 历 的 关 系, 希 望 能 够 充 实 对 这 位 瑞 士 德 语 文 学 大 师 的 研 究 本 文 分 析 罗 伯 特 瓦 尔 泽 的 三 部 自 传 体 柏 林 小 说 时 主 要 分 析 其 中 的 主 人 公 形 象 及 其 性 格 特 征, 其 次 试 图 分 析 其 在 社 会 中 作 为 边 缘 人 的 精 神 和 身 份 危 机, 之 后 比 较 其 与 瓦 尔 泽 作 为 艺 术 家 与 社 会 底 层 局 外 人 的 相 同 之 处 本 论 文 立 足 于 艺 术 家 及 社 会 底 层 小 人 物 所 面 临 的 社 会 文 化 冲 突 这 一 现 实, 通 过 对 身 份 问 题 的 探 讨, 对 作 家 写 作 的 社 会 历 史 背 景 及 其 精 神 苦 旅 的 探 讨 对 其 艺 术 创 作 的 心 路 历 程 的 分 析, 指 出 瓦 尔 泽 3 参 见 ) 4 Vgl. Jürg Amann: Robert Walser - auf der Suche nach einem verlorenen Sohn, Serie Piper Porträt, München, 1985, S

10 对 作 家 和 诗 人 使 命 的 理 解 以 及 瓦 尔 泽 的 哲 学 与 人 生 观 二 理 论 基 础 身 份 的 定 义 及 身 份 问 题 身 份 (Identität) 在 哲 学 上 主 要 是 同 一 性 的 意 思 哲 学 词 典 讨 论 的 往 往 只 限 于 对 同 一 性 的 逻 辑 含 义 的 分 析 Identität 本 身 有 两 重 涵 义 : 一 是 本 身 本 体 身 份, 是 对 我 是 谁 的 认 知 ; 一 是 相 同 性 一 致 性, 是 对 与 自 己 有 相 同 性 一 致 性 的 事 物 的 认 知 身 份 概 念 的 内 涵 包 含 有 对 我 群 一 致 性 的 认 知, 同 时 亦 伴 随 着 对 他 群 差 异 性 的 认 知 因 而 对 身 份 的 研 究 也 就 是 对 个 人 与 社 会 个 体 与 集 体 群 体 与 群 体 关 系 的 研 究 自 我 身 份 意 味 着 多 种 彼 此 互 异 甚 至 矛 盾 的 角 色 期 待 (Rollenerwartung) 的 有 效 结 合 一 方 面 作 为 个 体 的 人 必 须 学 会 从 某 个 群 体 获 得 归 属 感, 另 一 方 面 又 要 意 识 到 自 己 的 不 可 替 代 的 个 体 性 美 国 学 者 埃 里 克 H 埃 里 克 森 (Erik H.Erikson) 说 : 我 们 这 里 所 说 的 身 份, 不 单 纯 是 存 在 的 事 实 本 身 以 及 存 在 通 过 个 人 的 身 份 传 达 : 身 份 是 这 种 存 在 的 自 我 个 性 (Ich-Qualität) 5 哈 贝 马 斯 对 身 份 也 有 过 详 细 的 论 述, 他 把 自 我 身 份 分 为 个 人 身 份 和 社 会 身 份 两 种 类 型 : 个 人 身 份 表 现 为 不 可 替 换 的 生 活 历 史 的 统 一 性, 社 会 身 份 则 表 现 为 个 体 对 不 同 群 体 的 归 属 自 我 身 份 因 此 就 意 味 着 个 人 身 份 与 社 会 身 份 的 平 衡 这 种 平 衡 可 以 通 过 两 者 的 互 动 来 实 现 : 个 人 可 以 规 定 自 己 的 社 会 身 份 ; 个 人 也 可 以 努 力 发 出 社 会 身 份 仅 仅 是 表 面 文 章 的 信 号, 这 样 他 就 不 必 放 弃 个 体 的 不 可 置 换 性 6 以 上 这 些 身 份 概 念 都 出 自 当 代 西 方 思 想 20 世 纪 著 名 的 哲 学 家 维 特 根 斯 坦 在 致 罗 素 的 信 中 曾 说 : 身 份 是 化 成 人 身 的 撒 旦 恶 魔, 非 常 重 要 它 的 重 要 性 超 出 了 我 的 预 想 它 直 接 地 与 最 根 本 的 问 题 联 系 在 一 起 7 由 此 可 见, 身 份 是 困 扰 着 西 方 哲 学 家 的 一 个 难 题 一 个 人 的 身 份 是 主 体 各 种 关 系 的 全 部 集 中 和 综 合 身 份 这 一 概 念 逐 渐 由 哲 学 上 的 概 念 成 为 社 会 学 研 究 中 的 一 个 重 要 概 念 具 体 地 说, 它 与 类 别 角 色 等 概 念 5 Erik H. Erikson: Identität und Lebenszyklus. aus dem Amerikanischen von Käthe Hügel, dritte Auflage, Frankfurt am Main, 1976, S Vgl. Jürgen Habermas: Zur Rekonstruktion des Historischen Materialismus, 3. Auflage, Frankfurt am Main, KapitelⅡ., Identität, S Ludwig Wittgenstein: Briefwechsel. Hrg. von B. F. McGuiness u.g. H. v. Wright. Frankfurt am Main, 1980, S.36.( 国 内 已 有 维 特 根 斯 坦 全 集 中 译 本 全 集 12 卷, 但 未 收 录 该 书 信 集 ) 4

11 相 联 系, 揭 示 的 是 生 活 在 社 会 中 的 个 体 与 社 会 的 关 系 一 种 社 会 定 位 需 要 在 某 个 社 会 关 系 网 络 中 指 定 一 个 人 的 确 切 身 份 不 管 怎 样, 这 一 身 份 成 了 某 种 类 别, 伴 有 一 系 列 特 定 的 规 范 约 束 某 种 社 会 身 份, 它 同 时 蕴 含 一 系 列 特 定 的 特 权 与 责 任, 被 赋 予 该 身 份 的 行 动 者 会 充 分 利 用 或 执 行 这 些 东 西 ; 他 们 构 成 了 与 此 位 置 相 联 的 角 色 规 定 8 身 份 来 自 于 社 会 角 色 每 一 种 社 会 角 色 都 附 带 着 某 种 身 份 我 们 在 获 得 角 色 的 同 时 也 获 得 了 身 份 因 而, 从 社 会 学 的 视 角 看, 身 份 是 社 会 赋 予, 并 由 社 会 支 撑 和 转 换 的 换 言 之, 身 份 不 是 与 生 俱 来 的 身 份 的 产 生 维 持 和 变 化 都 要 依 赖 于 他 人 的 社 会 承 认 身 份 是 通 过 社 会 化 而 内 化 于 个 体 的 社 会 存 在 9 通 过 社 会 学 对 身 份 的 界 定 可 以 得 出 这 样 的 结 论 : 主 体 首 先 要 从 各 种 社 会 群 体 中 获 取 认 可, 要 做 到 这 一 点, 主 体 的 思 想 观 念 就 必 须 和 社 会 群 体 合 拍, 通 过 社 会 身 份 的 认 同 和 建 构, 人 们 不 仅 可 以 提 高 自 尊, 还 可 以 减 低 无 常 感 或 提 高 认 知 安 全 感 ; 满 足 归 属 感 与 个 性 的 需 要 ; 消 除 对 死 亡 的 恐 惧, 找 到 存 在 的 意 义 等 10 ; 另 一 方 面, 作 为 个 体 的 人 要 实 现 自 我 价 值, 就 必 须 要 在 不 可 替 代 的 个 人 生 活 历 史 的 总 体 性 中 找 到 自 己 的 独 特 性 在 身 份 认 同 方 面, 社 会 学 家 耐 尔 森 富 特 将 人 的 动 机 解 释 为 对 某 一 群 体 认 同 的 结 果 富 特 对 身 份 认 同 的 界 定 是 : 对 某 一 特 定 身 份 或 一 系 列 身 份 的 占 有 和 承 诺 11 富 特 认 为, 身 份 认 同 是 一 个 过 程, 是 通 过 命 名 来 进 行 的 : 认 同 的 概 念 是 有 关 自 我 的 产 物 认 同 特 别 强 调 对 立 面, 也 就 是 他 者 的 认 可 斯 特 劳 斯 认 为 认 同 是 一 种 互 动 的 事 实, 是 由 以 下 部 分 组 成 的 : 自 我 评 价 ( 来 自 自 我 和 他 人 的 ) 个 人 的 位 置 和 评 价 个 人 的 各 种 名 称 经 历 的 和 对 生 活 过 程 有 影 响 的 各 种 变 化 传 统 社 会 向 现 代 社 会 的 转 变, 不 仅 表 现 在 社 会 的 政 治 经 济 结 构 的 转 变, 更 重 要 的 是 人 类 个 体 身 份 的 转 变 在 传 统 社 会 中, 个 人 与 环 境 的 社 会 建 构 紧 密 地 交 织 在 一 起, 一 直 很 难 看 到 特 别 的 个 体 化 的 行 为 在 现 代 社 会 中, 个 人 在 空 间 上 经 济 上 精 神 上 都 越 出 了 原 有 的 所 属 关 系 的 界 限 把 社 会 的 成 员 转 变 为 个 体 是 现 代 社 会 的 特 征, 然 而 这 一 转 变 并 非 一 劳 永 逸 的 行 为, 而 是 周 而 复 始 的 重 复 运 动 社 会 不 断 地 分 化, 个 体 也 不 断 地 重 新 塑 造 着 社 会, 任 何 一 方 都 不 会 长 期 地 固 定 不 变 以 至 于 在 现 代 现 象 中, 8 安 东 尼 吉 登 斯 : 现 代 性 与 自 我 认 同, 赵 旭 东 方 文 王 铭 铭 译, 三 联 书 店,1998 年 版, 第 页 9 参 见 [ 美 ] 彼 得 伯 格 (Peter Ludwig Berger): 与 社 会 学 同 游 人 文 主 义 的 视 角, 何 道 宽 译, 北 京 大 学 出 版 社,2008 年 版, 第 102 页 10 参 见 王 莹 : 身 份 建 构 与 文 化 融 合, 上 海 人 民 出 版 社,2011 年 版, 第 19 页 11 安 东 尼 吉 登 斯 : 现 代 性 与 自 我 认 同, 赵 旭 东 方 文 王 铭 铭 译, 三 联 书 店,1998 年 版, 第 162 页 5

12 社 会 和 文 化 制 度 以 及 个 体 的 处 身 位 置 处 于 自 己 已 然 不 知 自 身 何 在 的 位 置 12 人 要 在 生 存 中 不 断 地 建 构 自 我 的 身 份, 身 份 便 成 为 了 一 个 个 人 的 任 务 身 份 是 构 建 在 与 他 人 的 关 系 之 中 的 : 你 和 我, 我 们 和 他 们 身 份 因 而 也 是 多 重 的, 每 个 个 体 群 体 或 社 会 机 构 与 其 他 的 个 体 群 体 或 社 会 机 构 有 多 少 种 关 系, 该 个 体 群 体 或 社 会 机 构 就 有 多 少 种 身 份 随 着 个 体 群 体 或 社 会 机 构 与 其 他 的 个 体 群 体 或 社 会 机 构 的 关 系 的 改 变, 该 个 体 群 体 或 社 会 机 构 的 身 份 也 随 之 变 化 13 以 上 的 这 些 身 份 理 论 都 为 瓦 尔 泽 的 身 份 认 同 和 身 份 建 构 研 究 提 供 了 有 益 的 理 论 框 架 我 们 研 究 瓦 尔 泽 的 身 份 问 题 就 是 研 究 他 对 自 己 所 属 群 体 的 归 类, 研 究 他 作 为 艺 术 家 同 时 也 是 社 会 局 外 人 与 社 会 的 关 系 及 他 对 自 我 在 社 会 中 的 认 同 与 身 份 建 构 三 相 关 文 献 及 研 究 状 况 综 述 国 外 的 研 究 状 况 : 罗 伯 特 瓦 尔 泽 为 瑞 士 现 代 最 著 名 的 作 家 之 一, 是 德 语 文 学 史 上 颇 具 传 奇 色 彩 的 一 位 天 才 作 家 相 对 来 说, 瓦 尔 泽 并 不 非 常 多 产, 他 的 作 品 主 要 有 40 首 早 期 的 主 要 诗 歌 4 部 长 篇 小 说 和 一 些 后 期 的 诗 歌 以 及 大 约 600 篇 小 散 文 在 他 有 生 之 年, 他 是 一 个 被 世 人 冷 落 颇 具 争 议 的 作 家 批 评 家 对 他 的 作 品 仁 者 见 仁, 智 者 见 智, 评 价 不 一 德 国 读 者 对 其 作 品 的 接 受 和 评 价 曾 经 一 度 是 毁 誉 交 织, 并 且 每 况 愈 下 他 本 人 亦 心 灰 意 冷, 穷 困 潦 倒, 最 后 孤 独 地 在 一 家 精 神 病 疗 养 院 里 悄 无 声 息 地 离 开 了 喧 嚣 的 人 世 瓦 尔 泽 在 死 后 很 多 年 都 不 被 重 视, 但 自 上 个 世 纪 年 代 起, 却 被 德 语 评 论 界 热 烈 追 捧, 这 股 热 潮 被 称 为 瓦 尔 泽 复 兴 到 目 前 为 止, 在 短 短 的 40 年 左 右 的 历 史 瞬 间, 研 究 瓦 尔 泽 的 评 论 文 章 已 相 当 多, 国 外 研 究 瓦 尔 泽 的 论 著 就 有 几 十 部 14 通 过 对 这 些 论 著 的 分 析, 可 以 看 出 国 外 对 瓦 尔 泽 的 研 究 经 历 了 一 个 由 浅 入 深, 循 序 渐 进 的 过 程 最 初, 是 再 版 其 作 品 全 集 以 及 书 信, 传 记 等, 后 来, 进 入 文 本 分 析 阶 段, 评 论 家 从 文 本 内 在 阐 释 心 理 分 析 作 品 结 构 作 品 的 语 言 特 点 及 叙 述 方 式 叙 述 角 度 作 品 的 散 步 母 题 瓦 尔 泽 的 童 话 短 剧 和 通 俗 文 学 的 关 系 作 品 中 的 主 仆 辩 证 法 政 治 元 素 同 性 恋 母 题 饥 饿 与 饮 食 主 题 瓦 尔 泽 小 品 文 中 的 艺 术 家 问 题 瓦 尔 泽 作 品 的 现 代 性 瓦 尔 泽 的 现 代 诗 学 等 多 种 角 度 安 东 尼 吉 登 斯 : 现 代 性 与 自 我 认 同, 赵 旭 东 方 文 王 铭 铭 译, 三 联 书 店,1998 年 版, 第 137 页 参 见 同 上, 第 11 页 详 情 可 参 阅 罗 伯 特 瓦 尔 泽 档 案 馆 的 瓦 尔 泽 参 考 文 献 : 6

13 对 瓦 尔 泽 的 作 品 进 行 了 评 论 如 沃 尔 夫 冈 鲍 尔 (Wolfgang Bauer) 在 其 博 士 论 文 语 言 与 存 在 瓦 尔 泽 后 期 作 品 研 究 (Sprache und Existenz Studien zum Spätwerk Robert Walsers) 中 从 语 言 学 的 角 度 分 析 了 瓦 尔 泽 作 品 的 元 语 言 特 色 及 失 去 的 儿 子 回 乡 等 母 题 ; 让 马 丁 (Jean-Maurice Martin) 在 其 博 士 论 文 自 由 间 接 引 语 的 问 题 研 究 15 (Untersuchungen zum Problem der Erlebten Rede) 中 分 析 了 三 部 小 说 的 叙 述 方 式, 在 对 叙 述 视 角 的 阐 释 中 分 析 了 第 三 人 称 叙 事 与 第 一 人 称 叙 事 之 间 的 关 系 ; 约 亨 格 莱 文 (Jochen Greven) 在 其 博 士 论 文 罗 伯 特 瓦 尔 泽 作 品 中 的 存 在, 世 界 和 纯 粹 的 存 在 (Existenz,Welt und reines Sein im Werk Robert Walsers) 中 主 要 阐 释 了 瓦 尔 泽 小 品 文 中 所 体 现 的 艺 术 家 的 悲 剧 性 命 运, 艺 术 与 生 活 的 矛 盾 另 外, 一 些 评 论 家 还 分 析 了 瓦 尔 泽 与 一 些 著 名 作 家 的 关 系, 如 安 德 里 亚 吕 普 内 尔 (Andrea Hübner) 在 其 博 士 论 文 瓦 尔 泽 与 童 话 短 剧 和 通 俗 文 学 之 间 的 关 系 (Robert Walsers Umgang mit Märchen und Trivialliteratur) 中 阐 释 了 瓦 尔 泽 与 霍 夫 曼 斯 塔 尔 (Hofmannsthal) 的 关 系 另 外 还 有 评 论 家 谈 到 瓦 尔 泽 与 凯 勒 (Gottfried Keller) 之 间 的 关 系 如 皮 耶 莱 纳 希 尔 (Pia Reinacher) 在 其 论 著 文 学 作 品 中 衣 服 的 语 言 对 戈 特 弗 里 德 凯 勒 和 罗 伯 特 瓦 尔 泽 的 研 究 (Die Sprache der Kleider im literarischen Text Untersuchungen zu Gottfried Keller und Robert Walser) 中 比 较 了 两 位 作 家 作 品 中 的 女 性 衣 着 母 题, 探 讨 了 两 位 作 家 作 品 中 通 过 着 装 所 体 现 的 女 性 形 象 及 女 性 的 身 份 问 题 在 德 国 迄 今 出 版 的 相 关 评 论 与 研 究 著 作 已 有 一 些 关 于 瓦 尔 泽 的 三 部 自 传 体 柏 林 小 说 的 研 究, 主 要 集 中 在 对 三 部 作 品 的 结 构 文 本 内 部 阐 释 以 及 这 三 部 小 说 中 所 体 现 的 主 仆 辩 证 法 的 阐 释 上 此 外, 还 有 博 士 论 文 对 小 说 中 主 人 公 命 名 艺 术 及 其 隐 喻 进 行 分 析 最 具 代 表 性 的 有 汉 斯 乌 多 迪 克 (Hans Udo Dück) 的 博 士 论 文 罗 伯 特 瓦 尔 泽 小 说 < 助 手 > 的 结 构 分 析 (Strukturuntersuchung von Robert Walsers Roman der Gehülfe) 在 这 篇 博 士 论 文 中, 作 者 分 析 了 小 说 助 手 的 结 构 语 言 风 格 及 叙 述 手 法 ; 达 克 玛 尔 格 伦 茨 (Dagmar Grenz) 在 其 博 士 论 文 罗 伯 特 瓦 尔 泽 的 小 说 (Die Romane Robert Walsers) 中 分 析 了 瓦 尔 泽 三 部 小 说 中 的 语 言 及 人 物 关 系 ; 苏 珊 娜 施 泰 内 尔 (Susanne Steiner) 在 其 博 士 论 文 在 中 间 状 态 中 写 作 (Schreiben im Dazwischen-Sein) 中 主 要 分 析 了 瓦 尔 泽 和 彼 得 毕 克 塞 尔 (Peter Bichsel) 作 品 的 异 同 之 处, 指 出 瓦 尔 泽 与 毕 克 塞 尔 一 样, 都 在 作 品 中 反 映 了 小 人 物 的 小 世 界 问 题 在 于, 15 自 由 间 接 引 语 这 一 概 念 最 初 由 德 国 学 者 提 出 1921 年, 为 了 指 称 法 语 中 批 评 叙 事 风 格 的 Style Indirect Libre 一 词, 德 国 学 者 洛 克 (Etienne Lorck) 创 造 了 一 个 新 术 语 Erlebte Rede Erlebte Rede 在 语 言 学 上 是 指 作 者 将 自 己 想 象 为 人 物, 是 一 种 经 验 语 言 7

14 苏 珊 娜 施 泰 内 尔 只 在 其 博 士 论 文 的 题 目 中 指 出 瓦 尔 泽 写 作 所 处 的 一 种 中 间 状 态, 在 文 中 则 把 侧 重 点 放 在 比 较 两 位 作 家 上, 并 未 具 体 分 析 瓦 尔 泽 与 他 笔 下 主 人 公 这 种 生 存 的 中 间 状 态 研 究 瓦 尔 泽 的 第 一 人 约 亨 格 莱 文 (Jochen Greven) 曾 说 : 瓦 尔 泽 应 当 闻 名 于 世, 这 是 他 应 得 的 他 获 得 了 文 学 史 中 经 典 现 代 派 的 地 位 : 他 是 一 位 出 色 的 重 要 的, 一 位 被 不 公 平 对 待 的 不 成 功 的 作 家 我 是 这 样 认 为 的, 罗 伯 特 麦 希 勒 (Robert Mächler) 及 尤 尔 克 塞 富 尔 (Jörg Schäfer) 出 版 商 科 索 多 (Kossodo) 和 弗 吕 里 希 (Fröhlich) 博 士 都 这 么 认 为 16 尽 管 如 此, 格 莱 文 在 德 国 科 隆 斯 图 加 特 柏 林 或 者 法 兰 克 福 每 每 提 及 瓦 尔 泽 时, 总 要 对 他 的 谈 话 对 象 进 行 纠 正 : 不 是 马 丁 瓦 尔 泽 (Martin Walser), 文 学 史 中 还 有 一 个 罗 伯 特 瓦 尔 泽 虽 然 过 去 40 年 里 瓦 尔 泽 在 德 语 文 学 评 论 界 受 到 了 相 当 的 重 视, 但 仍 然 没 有 获 得 与 一 个 经 典 作 家 相 称 的 影 响 力 即 便 是 在 当 今, 经 历 了 罗 伯 特 瓦 尔 泽 复 兴 多 年 之 后, 笔 者 每 每 与 德 国 友 人, 甚 至 一 些 学 习 日 耳 曼 语 言 文 学 的 德 国 大 学 生, 以 及 中 国 的 日 耳 曼 学 的 研 究 生 谈 起 罗 伯 特 瓦 尔 泽, 发 现 仍 会 有 人 以 为 是 彼 瓦 尔 泽, 而 非 此 瓦 尔 泽 国 内 的 研 究 状 况 : 和 国 外 相 比, 国 内 对 瓦 尔 泽 的 研 究 在 时 间 上 相 对 更 加 滞 后 虽 然 在 有 关 德 国 文 学 史 的 记 述 中, 对 瓦 尔 泽 的 评 价 也 占 据 一 定 的 位 置, 但 也 仅 为 简 单 的 介 绍 1992 年 上 海 外 语 教 育 出 版 社 出 版 的 战 后 瑞 士 德 语 文 学 史 ( 余 匡 复 著 ) 也 提 及 了 罗 伯 特 瓦 尔 泽, 指 出 瓦 尔 泽 是 努 力 不 使 自 己 与 社 会 发 生 纠 葛, 在 作 品 中 进 行 自 我 解 剖, 寻 求 自 己 的 内 心 世 界 的 安 宁 17 这 类 作 家 的 代 表, 作 品 多 半 写 个 人 的 悲 剧 性 遭 遇, 个 人 生 存 的 艰 难 等 等, 总 之, 写 的 是 个 人 的 命 运 18 这 本 书 还 指 出 : 战 后 瑞 士 德 语 文 学 还 描 写 了 福 利 社 会 中 人 的 人 格 的 双 重 性 和 人 的 自 我 矛 盾, 描 写 了 觉 悟 了 的 不 满 现 实 的 知 识 分 子 寻 求 失 去 了 的 自 我 等 等 19 而 这 些, 也 是 瓦 尔 泽 在 其 作 品 中 要 表 达 的 总 体 来 说, 战 后 瑞 士 德 语 文 学 史 仅 简 短 介 绍 了 瓦 尔 泽 的 创 作 历 程 及 小 说 雅 考 伯 封 贡 腾 的 内 容 同 样 地,1998 年 青 岛 出 版 社 出 版 的 20 世 纪 奥 地 利 瑞 士 德 语 文 学 史 亦 有 此 弊 国 内 学 者 对 瓦 尔 泽 的 作 家 论 在 1996 年 介 绍 瓦 尔 泽 的 文 章 瑞 士 作 家 罗 伯 16 Jochen Greven: Robert Walser - ein Außenseiter wird zum Klassiker, Abenteuer einer Wiederentdeckung, Libelle Verlag, Regensburg, 2003, S 余 匡 复 : 战 后 瑞 士 德 语 文 学 史, 上 海 外 语 教 育 出 版 社,1992 年 版, 第 26 页 18 同 上, 第 26 页 19 同 上, 第 27 页 8

15 特 瓦 尔 泽 ( 载 当 代 第 7 期 ) 20 之 前 还 基 本 是 一 片 空 白 1999 年, 译 林 杂 志 第 1 期 上 刊 登 了 介 绍 瓦 尔 泽 的 文 章 命 运 如 雪 的 诗 人 瓦 尔 泽 21, 由 此 真 正 拉 开 了 国 人 对 瓦 尔 泽 研 究 的 序 幕 在 2000 年 以 后, 陆 续 有 几 篇 评 论 瓦 尔 泽 的 学 术 论 文 发 表 22 国 内 对 瓦 尔 泽 的 研 究 主 要 集 中 在 瓦 尔 泽 的 文 学 主 体 观 以 及 他 的 代 表 作 之 一 雅 考 伯 封 贡 腾 的 分 析 评 论 上 范 捷 平 撰 写 的 目 前 国 内 第 一 部 研 究 罗 伯 特 瓦 尔 泽 的 著 述 罗 伯 特 瓦 尔 泽 与 主 体 话 语 批 评 于 2011 年 1 月 由 浙 江 大 学 出 版 社 出 版 这 部 书 的 出 版 标 志 着 国 内 对 瓦 尔 泽 的 研 究 已 经 迈 上 了 一 个 新 的 台 阶 罗 伯 特 瓦 尔 泽 与 主 体 话 语 批 评 中 对 瓦 尔 泽 作 品 的 研 究 主 要 集 中 在 主 体 话 语 批 评 这 一 层 面 上 作 者 在 书 中 指 出 瓦 尔 泽 作 品 中 以 反 讽 的 欲 盖 弥 彰 的 语 言 体 现 了 小 主 体 对 作 为 社 会 主 流 的 大 主 体 的 话 语 批 评, 侧 重 分 析 了 瓦 尔 泽 独 特 的 荒 芜 的 语 言, 但 未 全 面 分 析 三 部 柏 林 自 传 体 小 说 及 作 家 写 作 与 身 份 的 关 系 国 内 已 出 版 的 学 术 论 文 及 著 述 对 瓦 尔 泽 的 三 部 自 传 体 小 说 中 的 其 中 一 部 雅 考 伯 封 贡 滕 有 着 较 为 全 面 的 阐 释 分 析, 而 另 外 两 部 自 传 体 小 说 唐 娜 兄 妹 助 手 并 未 得 到 足 够 的 评 论 本 论 文 把 研 究 范 围 扩 大 到 瓦 尔 泽 的 另 两 部 自 传 体 长 篇 小 说 上 到 目 前 为 止, 还 未 曾 有 评 论 家 结 合 作 家 瓦 尔 泽 自 身 经 历 来 系 统 论 述 作 家 写 作 与 身 份 的 关 系, 以 及 结 合 身 份 这 一 问 题 探 讨 作 家 在 自 传 体 小 说 中 的 身 份 构 建 而 这 些 正 是 本 文 的 研 究 重 点 瓦 尔 泽 的 接 受 情 况 瓦 尔 泽 的 文 学 创 作 时 期 主 要 是 在 1897 年 到 1929 年 之 间, 分 为 四 个 阶 段 : 苏 黎 世 时 期, ; 柏 林 时 期, ; 比 尔 时 期, ; 伯 尔 尼 时 期, 在 他 有 生 之 年, 瓦 尔 泽 的 作 品 主 要 依 靠 极 少 数 的 一 些 朋 友 的 资 助 出 版, 且 受 众 极 少 他 长 期 不 受 重 视, 其 作 品 也 处 于 边 缘 地 位 这 种 状 况 在 他 死 后 很 多 年 都 未 曾 改 变 但 是 后 来, 越 来 越 多 的 人 开 始 重 视 瓦 尔 泽 的 作 品 从 接 受 的 角 度 来 看, 文 学 史 就 是 一 个 文 学 作 品 的 评 价 和 受 欢 迎 程 度 高 低 起 伏 的 过 程 一 些 在 有 生 之 年 赢 得 极 大 声 誉 和 巨 大 成 功 的 作 家, 在 一 代 或 者 两 代 人 之 后 其 作 品 几 乎 不 再 被 阅 读, 例 如 保 尔 海 泽 (Paul Heyse) 另 有 些 人, 他 们 先 前 获 得 的 评 价 20 作 者 为 范 捷 平 21 作 者 为 范 捷 平 22 这 些 论 文 有 班 雅 曼 塔 学 校 的 符 号 和 象 征 意 义 辨 考, 载 外 国 文 学,2004 年 第 5 期 ; 论 瓦 尔 泽 与 卡 夫 卡 的 文 学 关 系, 载 外 国 文 学 评 论,2005 年 第 4 期 ; 论 耶 利 内 克 与 瓦 尔 泽 的 文 学 主 体 观, 载 外 国 文 学,2009 年 第 4 期 9

16 并 不 高, 很 长 时 间 内 不 被 谈 及 并 消 失 在 历 史 长 河 中 但 很 多 年 后 的 某 一 天, 他 们 突 然 被 重 新 发 现 并 获 得 了 永 久 的 声 誉, 这 样 的 例 子 有 荷 尔 德 林 (Hörderlin) 克 莱 斯 特 (Kleist), 瓦 尔 泽 亦 属 此 列 阅 读 作 品 的 大 众 原 本 也 是 千 差 万 别 的, 他 们 在 不 同 的 时 代 和 不 同 阶 层 里, 以 及 由 于 个 体 的 差 异, 各 不 相 同 阅 读 本 身 就 是 一 个 充 满 了 矛 盾 的 行 为, 一 方 面 与 社 会 及 公 众 有 联 系, 另 一 方 面 也 是 一 种 个 人 的 行 为 我 们 必 须 要 了 解 的 是 : 读 者 对 一 部 文 学 作 品 最 终 看 重 的 是 什 么? 或 者 读 者 为 什 么 会 不 接 受 这 部 作 品? 瓦 尔 泽 一 生 游 离 于 主 流 文 学 社 会 之 外, 是 一 位 独 立 与 孤 立 的 作 家, 然 而 同 时 他 又 勤 奋 地 专 注 于 对 艺 术 和 个 人 身 份 认 同 的 追 求 这 位 纯 粹 的 艺 术 家 的 生 存 方 式 就 是 散 步 思 考 和 写 作 当 然, 他 还 不 停 地 更 换 工 作 岗 位 作 为 一 个 瑞 士 的 乡 土 作 家, 一 个 纯 朴 的 热 爱 自 然 的 人 正 直 的 道 德 教 育 家 和 对 现 代 文 明 持 批 评 态 度 的 批 评 者, 瓦 尔 泽 像 一 座 纪 念 碑, 在 20 世 纪 60 年 代 被 重 新 发 现 23 但 是, 为 什 么 他 到 目 前 为 止 都 如 此 被 边 缘 化, 为 什 么 由 卡 尔 塞 利 希 (Carl Seelig) 负 责 出 版 的 瓦 尔 泽 作 品 的 新 版 本 没 有 得 到 相 应 的 积 极 的 回 应? 为 什 么 1962 年 费 舍 尔 (Fischer) 出 版 社 出 版 的 小 说 助 手 和 大 约 一 年 后 金 特 勒 (Kindler) 出 版 社 出 版 的 雅 考 伯 封 贡 腾 完 全 不 成 功, 剩 余 的 版 本 被 廉 价 抛 售 呢? 24 答 案 是, 这 位 作 家 在 他 有 生 之 年 超 越 了 当 时 的 时 代, 当 时 大 多 数 的 读 者 还 不 能 领 会 他 的 思 想 及 作 品 的 现 代 性 在 文 学 史 上, 人 们 一 般 把 瓦 尔 泽 的 作 品 风 格 归 类 为 现 代 主 义 或 者 后 现 代 主 义 风 格 难 以 理 解 是 瓦 尔 泽 作 品 难 被 接 受 的 一 个 重 要 原 因 然 而 难 以 理 解 同 时 也 是 现 代 主 义 文 学 经 典 之 作 的 一 个 重 要 特 征 瓦 尔 泽 所 处 的 这 一 时 代 的 伟 大 文 学 作 品 即 使 是 在 描 写 看 似 庸 常 的 琐 碎 的 生 活 片 段, 实 质 上 仍 有 着 思 想 的 高 度 瓦 尔 泽 作 品 中 喋 喋 不 休 的 叙 述 方 式 在 客 观 上 呈 现 出 一 种 常 人 难 以 接 受 和 理 解 的 效 果 通 俗 易 懂 也 并 不 是 瓦 尔 泽 文 学 创 作 首 要 追 求 的 目 的 创 作 在 瓦 尔 泽 看 来 不 仅 是 美 学 或 感 情 体 验, 还 是 对 自 我 的 反 思, 对 作 家 生 存 与 天 职 的 反 思 在 他 的 作 品 中, 后 现 代 主 义 碎 片 式 的 写 作 手 法 使 得 小 说 必 然 失 去 了 当 时 普 通 读 者 所 期 待 的 可 读 性, 即 远 远 超 出 了 同 时 代 读 者 的 期 待 视 野 瓦 尔 泽 的 作 品 在 当 今 也 很 难 为 大 众 所 接 受, 因 为 他 的 作 品 总 是 不 断 地 为 读 者 制 造 困 难 与 障 碍, 而 缺 少 扣 人 心 弦 的 情 节 高 潮 因 此, 追 求 情 节 和 以 轻 松 消 遣 为 目 的 的 读 者 便 无 法 欣 赏 他 的 叙 述 过 于 平 淡 而 又 难 懂 的 文 字 与 同 时 代 已 被 认 可 的 伟 大 作 家 如 托 马 斯 曼, 罗 伯 特 穆 齐 尔 或 者 弗 兰 茨 卡 夫 卡 相 比, 瓦 尔 泽 的 接 受 及 其 声 名 地 位 23 Vgl. Jochen Greven: Robert Walser - ein Außenseiter wird zum Klassiker Abenteuer einer Wiederentdeckung, Libelle Verlag, Regensburg, 2003, S Ebd.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