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 52 陈 巧 莉 大 人 眼 里 的 小 小 孩 孙 卫 卫 散 文 集 小 小 孩 的 春 天 55 王 慧 温 暖 而 美 丽 的 邂 逅 丁 立 梅 散 文 集 暖 爱 57 张 婷 与 共 成 长 我 的 中 学 评 介 60 张 思 瑶 流 光 溢 彩 的 中 学 62 马 德 静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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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悦 悦 1 总 第 二 十 三 期 2013 第 五 卷 第 三 期 出 版 物 名 称 : 悦 主 编 : 徐 雁 李 东 来 执 行 主 编 : 徐 玉 福 主 编 助 理 : 张 宽 路 易 翔 马 德 静 陈 路 遥 张 麒 麟 扉 页 题 签 : 彭 国 梁 装 帧 设 计 : 崔 文 川 学 术 顾 问 : 曾 祥 芹 韩 雪 屏 甘 其 勋 王 余 光 林 公 武 蔡 玉 洗 梁 春 芳 杨 宝 霖 王 宗 义 张 怀 涛 编 辑 委 员 : 王 云 峰 伍 新 春 刘 真 福 董 宁 文 陈 亮 李 海 燕 冯 玲 李 正 祥 龚 联 寿 李 高 信 郭 英 剑 钱 军 主 办 : 东 莞 图 书 馆 指 导 : 中 国 阅 学 研 究 会 中 国 图 书 馆 学 会 图 书 馆 与 社 会 阅 委 员 会 地 址 : 东 莞 市 南 城 区 鸿 福 路 南 侧 中 心 广 场 东 莞 图 书 馆 五 楼 邮 编 : 电 话 : 传 真 : 邮 箱 :ydsd0812@163.com 印 刷 : 东 莞 市 东 印 印 刷 有 限 公 司 刊 期 : 季 出 版 日 期 :2013 年 10 月 开 本 :16 印 数 :1500 准 印 证 号 : 莞 准 印 字 第 DG 号 所 有 文 章 经 作 者 同 意 登 载 ( 内 部 资 料, 免 费 交 流 ) 01 黄 镇 伟 书 贵 在 以 精 熟 而 致 用 ( 卷 首 语 ) 02 周 树 山 叔 本 华 论 书 05 张 成 林 灯 下 夜 06 徐 学 平 小 巷 纳 凉 书 作 伴 07 李 树 德 巴 金 与 乡 土 文 学 作 家 王 鲁 彦 11 周 实 余 凤 高 先 生 15 吴 昕 孺 文 友 扫 描 ( 六 ) 20 王 雅 军 问 世 间 寂 寞 为 何 物 我 所 认 识 的 王 震 先 生 27 董 国 和 北 方 文 丛 知 多 少 29 周 老 泉 西 安 访 书 记 31 张 翔 靠 不 住 的 捐 赠 32 谢 欢 先 锋! 先 锋! 34 徐 雁 隐 忧 : 陈 思 和 : 暗 淡 岁 月 后 37 李 汝 保 余 秋 雨 : 从 文 化 苦 旅 到 行 者 无 疆 42 童 翠 萍 不 敢 不 同, 不 敢 苟 同 的 回 忆 录 45 林 伟 光 温 暖 的 阅 46 徐 宝 华 平 静 的 回 忆 沉 淀 生 命 的 厚 重 认 识 吴 念 真 生 命 中 的 那 些 人 和 事 49 毛 乐 耕 旧 书 中 的 诗 情 藏 书 札 记 二 题

4 悦 52 陈 巧 莉 大 人 眼 里 的 小 小 孩 孙 卫 卫 散 文 集 小 小 孩 的 春 天 55 王 慧 温 暖 而 美 丽 的 邂 逅 丁 立 梅 散 文 集 暖 爱 57 张 婷 与 共 成 长 我 的 中 学 评 介 60 张 思 瑶 流 光 溢 彩 的 中 学 62 马 德 静 中 国 毛 边 书 史 话 首 发 式 暨 2013 华 夏 阅 论 坛 之 现 新 文 学 与 毛 边 书 史 学 术 研 讨 会 综 述 首 届 全 国 阅 推 广 高 峰 论 坛 综 述 66 江 少 莉 全 面 培 训 阅 馆 员 推 进 建 设 书 香 社 会 首 届 全 国 阅 推 广 高 峰 论 坛 综 述 ( 上 ) 72 张 怀 涛 首 届 全 国 阅 推 广 高 峰 论 坛 诗 记 74 李 文 蕾 悦 75 杨 栋 雪 莲 居 品 茗 记 77 阿 福 阅 联 话 ( 二 十 一 ) 80 东 图 书 香 东 莞 报 道 86 陈 路 遥 张 麒 麟 书 僮 悦 在 线 90 陈 路 遥 张 麒 麟 书 僮 荐 书

5 悦 卷首语 书贵在以 精熟 而 致用 黄镇伟 江苏苏州 当 年 宋文学家 遽尔多 书最以精熟为贵 书要求 精熟 并非不要博通 只是必 黄 庭 坚 在 须以精熟为先 黄庭坚在 与王子予书 中指出 与宋子茂 熟经典 久之就能悟见作者用心处 如此尽心 书 中说了 精一两书 其余上下纵横之书的阅可以迎刃 一句在阅 而解 收破竹之效 得博通之功 他所主张的精熟 史上为人津 并不仅在文字上 更要用己心去体察 所谓 治 津乐道的名 经之法 不独玩其文章 谈说义理而已 一言一句 言 人 胸 皆以养心治性 事亲处兄弟之间 接物在朋友之 中久不用古 际 得失忧乐 一考之于书 然后尝古人之糟粕 今浇灌之 而知味矣 则尘俗生其 作者近影 间 照镜则面目可憎 对人亦语言无味也 为 应该是 朝而肄业 昼而服习 夕而计过 所谓以 古今 浇灌 实即书 而他关于 无憾而后即安 黄氏书以经书为重 士大夫 追求精熟的书法更为人称道 其表述文字名为 每天的言行 应该与儒家经典的旨意相合无悖 与李几仲帖 朱熹 朱子语类 书法 无憾而安 很明显 精熟 二字的衡量标准 真德秀 西山书记 中都加引述 其文曰 不 就是践行致用 审诸经诸史何者最熟 大率学者喜博 而常病不 那么 如何才能称得上 精熟 黄庭坚认 作者简介 黄镇伟 1954 年生 江苏苏 精 泛滥百书 不若精于一也 有余力然后及诸书 州市吴江人 1982 年毕业于江苏师范学院汉语言 则渉猎诸篇亦得其精 盖以我观书 则处处得益 文学专业 获文学学士学位 1983 年于北京大学 以书博我 则释卷而茫然 图书馆学系进修图书文献学 1984 年起从事图书 在给外甥徐俯的信中 黄庭坚再次强调书 文献学的教学与研究工作 1995 年开始参与筹建 精熟的重要 他称赞徐俯寄来的诗作有新句 认 新闻专业 从事中外新闻传播史 出版史和文化 为这是平书 治经欲钩其深 观史欲融会其 传播的教学和研究工作 现为苏州大学文学院教 事理 二者皆精熟 的结果 如果书只是 涉 授 新闻学专业硕士生导师 与人合著有 中国 猎而已 无此功也 而他盛赞陈师道 书如 文学史料学 文献学纲要 著有 中国古 禹之治水 知天下之脉络 其衡量的原则也是 的文化传播 历史的黄钟大吕 -- 史记 精熟二字 半个多世纪后 南宋陆九渊在指导弟 中国版本文化丛书 坊刻本 中国编辑出 子书 也主张精熟之法 强调 书亦政不必 版史 沧浪亭五百名贤像赞 悦 1

6 悦 叔 本 华 论 书 周 树 山 ( 山 东 威 海 ) 德 意 志 民 族 是 一 个 热 爱 思 考 和 理 性 的 民 族, 为 人 类 贡 献 了 很 多 伟 大 的 哲 学 头 脑 康 德 黑 格 尔 叔 本 华 尼 采 海 德 格 尔 这 些 名 字 为 世 人 所 熟 知 德 意 志 民 族 又 是 一 个 热 爱 书 的 民 族 去 过 德 国 的 人 写 文 章 谈 见 闻, 对 德 国 人 无 论 男 女 老 幼, 何 种 职 业, 在 车 船 飞 机 上, 在 公 园 闹 市 里, 在 一 切 可 利 用 的 闲 暇 间 聚 精 会 神 捧 的 情 景 都 钦 敬 不 已 我 过 一 个 作 家 的 文 章, 他 写 到 曾 见 到 一 位 女 人 在 火 车 上 哲 学 名 著, 问 她 的 职 业, 不 过 是 一 个 寻 常 的 理 发 师 这 使 我 们 的 作 家 深 感 惊 异, 但 这 并 不 奇 怪 好 书 是 人 类 智 慧 的 产 物, 阅 会 使 人 变 得 博 学 和 高 尚, 并 使 人 在 对 精 神 的 不 懈 追 求 中 发 现 生 命 的 本 质 和 意 义 叔 本 华 是 意 志 哲 学 的 创 造 者, 他 的 哲 学 思 想 影 响 了 二 十 世 纪 很 多 伟 大 的 思 想 家 和 文 学 家 鲁 迅 先 生 早 年 受 过 尼 采 的 影 响, 而 尼 采 思 想 的 源 头 来 自 叔 本 华, 后 人 总 是 把 叔 本 华 和 尼 采 并 列, 认 为 他 们 属 于 同 一 思 想 体 系 尼 采 当 年 买 回 叔 本 华 的 意 志 与 观 念 世 界, 似 乎 是 受 到 某 种 幽 灵 的 召 唤, 用 十 四 天 间 一 口 气 把 这 煌 煌 巨 著 完, 立 刻 屈 服 于 他 那 强 力 崇 高 的 天 才 魔 力 之 下 是 的, 一 个 非 凡 的 天 才 的 精 神 产 品, 如 同 播 撒 在 春 天 沃 土 上 的 种 子, 会 产 生 出 更 多 的 优 秀 人 物 在 后 人 的 精 神 血 脉 里, 总 流 淌 着 前 人 的 精 神 因 子 叔 本 华 ( ) 的 祖 先 曾 是 显 赫 一 的 欧 洲 望 族, 不 是 因 为 门 第, 而 是 因 为 世 经 商 累 积 的 财 产 他 父 亲 三 十 八 岁, 娶 了 一 名 十 九 岁 的 女 子 为 妻 叔 本 华 自 小 聪 颖, 酷 爱 书 父 亲 希 望 他 承 继 家 族 经 商 的 传 统, 和 他 约 定, 如 果 他 放 弃 做 一 个 学 者 的 念 头, 就 带 他 游 历 欧 洲 各 国 叔 本 华 渴 望 见 识 广 阔 的 世 界, 答 应 了 父 亲 双 亲 带 他 到 欧 洲 各 国 游 历 了 两 年, 其 间 他 也 曾 短 暂 地 留 居 英 国 接 受 教 育 后 来, 他 履 行 诺 言, 做 了 商 人 这 候, 他 的 父 亲 由 于 商 业 上 的 失 意 和 精 神 苦 闷, 溺 水 自 杀 母 亲 从 汉 堡 移 居 魏 玛, 叔 本 华 继 续 留 在 汉 堡 经 商 他 的 母 亲 不 仅 美 丽 风 雅, 且 具 文 学 天 赋, 在 汉 堡 这 样 人 文 荟 萃 之 地, 她 过 着 奢 华 放 浪 的 生 活 叔 本 华 留 在 汉 堡 却 极 其 苦 闷, 他 厌 恶 经 商, 恳 求 母 亲 让 他 放 弃 做 店 员 母 亲 终 于 答 应 了 他, 于 是 他 也 来 到 了 魏 玛 这 是 他 父 亲 死 后 第 二 年, 他 十 九 岁 自 此, 叔 本 华 有 六 年 的 间 完 全 用 于 书 学 习, 积 累 了 丰 富 的 学 识, 为 他 以 后 的 哲 学 研 究 奠 定 了 坚 实 的 基 础 我 们 看 到 社 会 上 的 一 些 人, 人 生 的 目 标 就 是 金 钱, 当 他 们 用 各 种 手 段 聚 敛 来 金 钱 之 后, 除 了 无 餍 的 物 质 欲 望 和 醉 生 梦 死 的 享 乐, 没 有 任 何 精 神 追 求, 比 起 叔 本 华 来, 他 们 是 多 么 可 悲 啊! 这 里, 我 不 谈 他 的 哲 学 思 想, 而 是 要 谈 谈 他 书 方 面 的 心 得 由 于 家 境 优 越, 叔 本 华 一 生 不 愁 衣 食 他 的 祖 先 早 年 住 在 波 兰 的 但 泽, 彼 得 大 帝 和 皇 后 凯 瑟 琳 到 但 泽 游 览, 就 住 在 他 家 到 了 叔 本 华 祖 父 一, 财 产 扩 充, 挣 下 了 更 多 的 产 业 尽 管 由 于 一 家 迁 居 汉 堡, 商 业 上 受 到 了 损 失, 但 有 道 是 瘦 死 的 骆 驼 比 马 大, 祖 先 留 下 的 产 业 足 够 他 们 母 子 一 生 享 用 不 尽 他 那 颇 有 才 华 又 美 丽 风 流 的 母 亲 就 在 魏 玛 这 样 的 历 史 名 城 过 着 交 结 文 人 雅 士 的 社 交 生 活 以 叔 本 华 家 的 财 富, 他 本 可 像 花 花 公 子 一 样, 流 连 歌 台 舞 榭, 沉 迷 脂 粉 丛 中, 尽 情 地 享 受, 商 业 环 境 也 给 他 提 供 了 这 样 的 机 会 但 是, 叔 本 华 认 为 有 钱 又 有 闲 的 人 应 该 书 愚 昧 无 知 如 伴 随 着 富 商 巨 贾, 更 加 贬 低 了 其 人 的 身 价 穷 人 忙 于 操 作, 无 暇 书 无 暇 思 想, 无 知 是 不 足 为 怪 的 富 人 则 不 然, 我 们 常 见 其 中 2 悦

7 的 无 知 者, 恣 情 纵 欲, 醉 生 梦 死, 类 似 禽 兽 他 们 本 可 做 极 有 价 值 的 事 情, 可 惜 不 能 善 用 其 财 富 和 闲 暇 富 而 无 知 而 又 不 求 知 的 醉 生 梦 死 之 徒 与 禽 兽 无 异, 这 是 叔 本 华 的 观 点, 也 是 他 的 价 值 取 向 少 年 他 就 热 爱 书, 为 此 父 亲 很 忧 虑, 担 心 无 人 继 承 家 族 的 经 商 事 业, 才 有 了 以 游 历 欧 洲 为 条 件 迫 使 叔 本 华 放 弃 学 问 做 一 个 商 人 的 举 措 尽 管 叔 本 华 遵 从 了 父 亲 的 意 志, 可 他 的 选 择 是 痛 苦 的, 被 迫 的 所 以, 他 是 一 个 最 差 劲 最 忧 郁 的 商 人 在 他 父 亲 死 后 的 第 二 年, 他 就 彻 底 脱 离 了 商 业, 全 身 心 的 投 入 到 书 和 学 习 中 去 此 后 六 年 间, 直 到 他 完 成 博 士 论 文 为 止, 他 一 直 在 狂 热 的 求 知 他 不 仅 精 通 了 英 法 等 语 言, 而 且 对 希 腊 和 拉 丁 文 也 有 很 深 的 造 诣 他 推 崇 并 研 古 作 家 的 作 品, 从 那 里 学 习 到 了 思 辨 和 睿 智 的 表 述 方 式 他 写 得 一 手 好 文 章, 成 为 独 具 风 格 的 作 家 不 止 如 此, 他 还 兼 习 医 学 物 理 学 天 文 学 气 象 学 生 理 学 法 律 学 数 学 历 史 音 乐 等 这 固 然 因 为 他 有 极 高 的 天 分, 但 与 他 的 刻 苦 自 励 是 分 不 开 的 这 些 渊 博 的 学 识, 为 他 以 后 的 哲 学 研 究 打 下 了 坚 实 的 基 础 叔 本 华 最 反 对 死 书, 死 书 的 人 他 认 为 书 必 须 思 考, 如 果 不 思 考, 只 一 味 地, 和 经 常 骑 马 坐 车 而 步 行 能 力 必 定 减 弱 的 人 一 样, 将 会 失 去 独 立 思 考 的 能 力 他 说 有 许 多 学 者 就 是 这 样, 因 书 太 多 而 变 得 愚 蠢 经 常 书, 有 一 点 闲 空 就 要 看 书, 这 种 做 法 比 常 做 手 工 更 会 使 精 神 麻 痹, 因 为 在 做 手 工 还 可 以 沉 湎 于 自 己 的 思 想 中 我 们 知 道, 一 条 弹 簧 如 久 受 外 物 的 压 迫, 会 失 去 弹 性, 我 们 的 精 神 也 是 一 样, 如 常 受 别 人 的 思 想 的 压 力, 也 会 失 去 其 弹 性 又 如, 食 物 虽 能 滋 养 身 体, 但 若 吃 得 太 多, 则 反 而 伤 胃 乃 至 全 身 ; 我 们 的 精 神 食 粮 如 太 多, 也 是 无 益 而 有 害 的 书 越 多, 留 存 在 脑 中 的 东 西 越 少, 两 者 适 成 反 比 书 多, 他 的 脑 海 就 像 一 块 密 密 麻 麻 重 重 叠 叠, 涂 抹 再 涂 抹 的 黑 板 一 样 书 而 不 加 思 考, 决 不 会 有 心 得, 即 使 稍 有 印 象, 也 浅 薄 而 不 生 根, 大 抵 在 不 久 后 又 会 淡 忘 丧 失 况 且 被 记 录 在 纸 上 的 思 想, 不 过 是 像 在 沙 上 行 走 者 的 足 迹 而 已, 我 们 也 许 能 看 到 他 走 过 的 路 径, 如 果 我 们 想 要 知 道 他 在 路 上 看 见 些 什 么, 则 必 须 用 我 们 自 己 的 眼 睛 一 味 书 而 一 无 所 成 的 人 我 们 称 为 书 呆 子, 或 者 叫 他 们 移 动 的 书 橱 叔 本 华 并 非 反 对 多 书, 而 是 反 对 而 无 思 的 人 这 些 人 脑 袋 如 同 一 个 被 动 的 容 器, 不 加 选 择 地 装 进 了 许 多 乱 七 八 糟 的 东 西, 杂 乱 无 序, 混 沌 一 团, 像 一 个 糊 涂 的 工 匠, 把 工 具 和 不 相 干 的 东 西 装 在 了 一 起, 那 些 工 具 锈 蚀 了, 朽 坏 了, 用 怎 么 也 找 不 到 书 要 思 考, 要 运 用, 要 把 书 中 的 知 识 和 思 想 消 化 为 自 己 的 血 肉 和 细 胞, 排 泄 掉 那 些 无 用 的 残 余 这 是 谁 都 懂 的 道 理 但 是, 在 大 多 数 书 者 中, 善 于 思 考 和 运 用 的 人 并 不 是 很 多, 这 是 书 人 有 人 有 成 就 有 出 息, 而 有 人 一 事 无 成 的 原 因 善 于 用 大 脑, 且 且 思, 日 积 月 累, 而 致 用, 这 应 该 是 最 好 的 书 原 则 除 掉 那 些 只 为 消 遣 和 打 发 多 余 光 的 书 者, 要 通 过 书 提 升 自 己 并 进 而 从 事 精 神 创 造 的 人 来 说, 必 须 而 致 思, 学 而 致 用 收 入 我 的 散 文 集 山 自 为 山 里 的 书 事 琐 记 一 文, 我 谈 了 自 己 功 利 性 的 买 书 和 书 的 原 则 ; 此 生 无 暇 去 的 书 绝 不 买, 对 我 写 作 没 有 直 接 帮 助 的 书, 一 般 不 买 ; 封 面 花 哨, 用 廉 价 低 俗 的 故 事 取 悦 者 的 书, 一 概 不 买 有 候 我 竟 像 一 个 生 意 人 一 样 盘 算 某 本 书 能 带 给 我 的 直 接 好 处 这 里 直 接 好 处, 绝 非 了 谈 炒 股 的 书, 就 到 股 市 去 发 大 财 我 买 了 关 于 太 平 天 国 的 书, 过 之 后, 写 出 了 剧 本 翼 王 泪, 了 三 国 志, 写 出 了 剧 本 曹 植 和 长 篇 小 说 生 为 王 侯 书 对 你 的 精 神 创 造 有 了 直 接 的 帮 助, 这 种 书 和 深 山 探 宝 并 发 现 宝 贝 的 人 一 样 幸 福 而 沉 醉 书 要 有 选 择, 所 谓 开 卷 有 益, 只 是 对 有 价 值 的 好 书 而 言 至 于 充 斥 社 会 上 以 书 的 形 式 出 现 的 卑 劣 的 印 刷 品, 叔 本 华 告 诫 说 文 学 的 情 形 和 人 生 毫 无 不 同, 不 论 任 何 角 落, 都 可 看 到 无 数 卑 贱 的 人, 像 苍 蝇 似 地 充 斥 各 处, 悦 悦 3

8 悦 为 害 社 会 在 文 学 中, 也 有 无 数 的 坏 书, 像 蓬 勃 滋 生 的 野 草, 伤 害 五 谷, 使 他 们 枯 死 他 们 原 是 为 贪 图 金 钱, 营 求 官 职 而 写 作, 却 使 者 浪 费 间 金 钱 和 精 神, 使 人 们 不 能 好 书, 做 高 尚 的 事 情 因 此, 它 们 不 但 无 益, 而 且 为 害 甚 大 大 抵 来 说, 目 前 十 分 之 九 的 书 籍 是 专 以 骗 钱 为 目 的 的, 为 了 这 种 目 的, 作 者 评 论 家 和 出 版 商 不 惜 同 流 合 污, 朋 比 为 奸 叔 本 华 这 段 话 写 于 十 九 世 纪, 它 和 我 们 今 天 的 现 实 何 其 相 似! 十 分 之 九, 在 今 天, 这 个 比 例 还 要 大 一 些 好 多 印 刷 品 和 出 版 物, 在 媒 体 和 报 刊 上 炒 得 沸 沸 扬 扬 的 东 西, 其 背 后 都 隐 藏 着 卑 鄙 的 名 利 欲 望 不 要 相 信 这 些 鬼 话, 不 要 为 他 们 浪 费 间, 冷 冷 地 看 他 们 一 眼, 扭 头 走 开, 这 是 你 明 智 的 选 择 那 么, 什 么 呢? 怎 样 选 择 呢? 我 们 书 之 前 应 谨 记 不 要 滥 的 原 则, 不 滥 有 方 法 可 循, 就 是 不 论 何 凡 为 大 多 数 者 所 欢 迎 的 书, 切 勿 贸 然 拿 来 例 如 正 享 盛 名, 或 者 在 一 年 中 发 行 了 数 版 的 书 籍 都 是, 不 管 他 属 于 政 治 或 宗 教 性 还 是 小 说 和 诗 歌 你 要 知 道, 凡 为 愚 者 所 写 作 的 人 常 会 受 大 众 欢 迎 的, 不 如 把 宝 贵 的 间 专 伟 人 已 有 定 评 的 名 著, 只 有 这 些 书 才 是 开 卷 有 益 的 叔 本 华 的 话 当 然 是 对 那 些 求 知 的 者 而 言, 把 书 看 作 刺 激 和 麻 痹 神 经 的 迷 药, 看 作 茶 余 饭 后 消 愁 解 闷 的 手 段 的 人 不 在 此 内, 因 为 他 们 是 畅 销 书 的 最 大 者 群 影 视 明 星 的 隐 私 秘 史, 某 主 持 人 错 字 连 篇 的 大 作, 三 流 作 家 编 造 的 爱 情 童 话 这 一 切, 都 曾 风 靡 一, 但 是, 求 知 的 者 万 不 该 为 这 些 东 西 耗 费 间 不 畅 销 书 名 著, 这 是 叔 本 华 的 忠 告 刚 开 始 书 的 人 或 许 对 一 些 名 著 还 不 能 完 全 理 解, 那 么, 一 些 趣 味 高 雅, 内 容 健 康 引 领 你 走 进 精 神 天 堂, 走 近 名 家 名 著 的 书 籍 也 是 必 要 的, 它 会 在 榛 莽 乱 石 中 开 辟 一 条 山 朗 水 润, 令 人 神 清 气 爽 的 精 神 小 径, 沿 着 它 走 下 去, 你 会 走 进 那 奥 妙 无 穷 的 世 界 叔 本 华 力 主 古 作 家 的 作 品, 他 认 为 真 正 的 好 书 都 要 立 即 再 一 遍 关 于 书 籍 的 选 择, 叔 本 华 还 说 作 品 是 作 者 精 神 活 动 的 精 华, 如 果 作 者 是 一 个 非 常 伟 大 的 人 物, 那 么 他 的 作 品 常 比 他 的 生 活 还 有 更 丰 富 的 内 容, 或 者 大 体 也 能 替 他 的 生 活, 或 远 超 过 它 平 庸 作 家 的 著 作, 也 可 能 是 有 益 和 有 趣 的, 因 为 那 也 是 他 精 神 生 活 的 精 华, 是 他 一 切 思 想 和 研 究 的 成 果 因 此, 这 类 作 家 的 作 品, 我 们 也 不 妨 一 何 况, 高 级 精 神 文 化, 往 往 会 使 我 们 渐 渐 达 到 另 一 种 境 地, 从 此 可 不 必 再 依 赖 他 人 以 寻 求 乐 趣, 书 中 自 有 无 穷 之 乐 注 意, 这 里 所 说 的 平 庸 作 家 的 作 品, 是 相 较 之 伟 大 作 家 而 言, 他 们 一 直 在 从 事 艰 苦 的 精 神 劳 作, 只 是 由 于 天 分 或 其 他 的 原 因, 还 未 曾 达 到 伟 大 的 等 级 但 他 们 的 作 品, 也 是 高 级 的 精 神 文 化 那 些 以 文 字 讨 生 活, 没 有 独 立 的 思 想 和 艺 术 创 造 力 的 人 不 在 此 列 媚 上 媚 俗 的 文 人 无 论 当 多 么 显 赫, 他 们 的 作 品 和 他 们 本 人 很 快 就 会 被 历 史 遗 忘 就 此, 叔 本 华 写 道 无 论 什 么, 都 有 两 种 不 同 的 艺 术, 似 乎 各 不 相 悖 地 并 行 着 一 种 是 真 实 的, 另 一 种 不 过 是 貌 似 的 东 西 前 者 成 为 不 朽 的 文 艺, 作 者 纯 粹 为 文 学 而 写 作, 他 们 的 进 行 是 严 肃 而 静 默 的, 然 而 非 常 缓 慢 另 一 类 作 者, 文 章 是 他 们 的 衣 食 父 母, 但 他 们 却 能 狂 奔 疾 驰, 受 旁 观 者 的 欢 呼 鼓 噪, 每 年 送 到 市 场 上 无 数 的 作 品, 但 在 数 年 之 后, 不 免 令 人 发 生 疑 问 : 它 们 在 那 里 呢? 他 们 以 前 那 煊 赫 的 声 势 在 哪 里 呢? 狂 奔 疾 驰, 实 质 是 粗 制 滥 造, 欢 呼 鼓 噪, 实 质 是 利 益 驱 动 下 的 疯 狂 炒 作, 者 万 不 可 陷 入 他 们 的 圈 套 里 去 一 些 所 谓 的 作 家 写 手, 声 称 短 篇 不 过 夜, 中 篇 不 过 周, 长 篇 不 过 月 对 他 们 的 才 华 我 们 当 然 五 体 投 地, 但 是 最 好 把 他 们 的 作 品 扔 到 茅 坑 里 去 由 于 叔 本 华 善 于 书, 善 于 思 考, 所 以, 这 个 忧 郁 的 哲 学 天 才 在 三 十 岁 就 写 出 他 一 生 最 为 重 要 的 哲 学 著 作 意 志 与 观 念 世 界, 后 来 的 一 些 写 作, 不 过 是 对 这 本 书 观 点 的 解 释 和 延 伸 应 该 说, 作 为 一 个 哲 学 家, 三 十 岁 他 就 完 成 了 自 己 的 使 命 由 于 他 的 傲 慢 和 性 格 上 的 孤 独, 由 于 他 对 世 人 尊 崇 的 哲 学 大 师 的 藐 视, 更 由 于 他 悲 观 4 悦

9 灯 下 夜 张 成 林 ( 江 苏 徐 州 ) 悦 夜 深 人 静, 灯 光 格 外 显 得 温 暖, 有 书 相 伴, 夜 斑 斓 更 富 情 调 竹 窗 影 月 夜 阑 珊, 闭 户 书 忘 睡 眠, 那 是 阅 的 一 种 境 界 把 夜 晚 完 整 地 交 给 书 籍, 双 眼 留 恋 于 书 页 上 的 行 行 文 字, 任 思 绪 自 在 地 飞 扬, 夜 让 我 习 惯 了 夜 的 安 静, 对 夜 的 书 香 有 了 依 赖 上 学, 便 养 成 了 灯 下 夜 的 习 惯, 白 天 要 苦 于 功 课, 唯 独 深 夜 是 属 于 自 己 的 借 着 灯 光, 畅 游 在 自 己 的 阅 世 界 里, 那 金 庸 的 武 侠, 琼 瑶 爱 情, 福 尔 摩 斯 探 案 全 集, 如 痴 如 醉 陆 放 翁 曾 写 过 : 白 发 无 情 侵 老 境, 青 灯 有 味 似 儿 这 是 一 个 古 的 老 者, 对 童 年 在 灯 下 书 的 深 切 忆 念 灯 下 夜 让 我 求 学 光 充 满 了 乐 趣, 也 为 以 后 的 人 生 路 打 下 了 厚 实 的 基 础 灯 下 夜, 虽 有 枯 燥, 但 不 寂 寞, 桔 黄 色 的 灯 色 下, 文 字 开 始 生 动 起 来, 你 仿 佛 在 和 书 本 里 的 文 字 对 话, 在 交 流 思 想, 和 书 面 对 面 的 聊 天 工 作 后, 夜 依 然 飘 盈 着 书 香, 我 的 阅 更 广 泛 了, 从 美 食 类 到 收 藏 类, 从 休 闲 书 籍 到 专 业 文 化, 从 网 络 书 库 到 书 柜 精 美 的 书 卷, 夜 的 况 味 是 那 么 亲 切 温 馨, 那 样 富 有 情 趣, 丰 富 着 我 的 生 活, 让 我 从 中 收 获 多 多 灯 下 夜, 我 最 爱 阅 一 些 经 典 之 作, 夜 里 的 思 维 会 更 加 开 阔 和 清 楚, 可 以 让 我 沉 于 文 字 中, 打 开 思 绪 和 构 思, 让 我 有 了 更 多 领 悟 和 见 解 翻 开 了 尘 封 已 久 的 红 楼 梦, 书 中 人 物 再 度 鲜 活 了, 在 灯 下 一 一 放 大 变 得 清 晰, 在 夜 的 月 光 下, 更 加 饱 满 起 来 记 得 多 年 前 初 的 候, 关 注 的 是 书 中 凄 美 爱 情 的 情 节, 总 觉 得 黛 玉 的 命 运 太 悲 哀 了, 有 情 人 难 成 眷 属 而 灯 下 今 夜 再, 到 的 却 是 作 者 深 挚 的 爱 意 悲 悯 的 同 情 以 及 丰 富 的 想 象 力 和 构 造 力, 用 历 史 与 未 来, 现 实 与 理 想, 哲 理 与 诗 情, 饱 蘸 着 血 与 泪, 为 我 们 描 绘 了 一 段 段 动 人 的 世 间 情 缘 灯 下 书 卷 长, 夜 似 短, 夜 似 品 茶, 越 品 滋 味 越 浓 那 些 发 黄 的 书, 那 些 大 师 们 的 思 想, 在 灯 光 中 更 加 明 亮 夜 让 我 在 书 里 品 味 人 生, 孕 育 着 追 求 和 梦 想 灯 下 有 书 香, 让 生 活 充 满 了 温 馨 和 美 好, 装 点 着 那 长 长 的 夜, 点 亮 了 我 的 人 生 旅 程 主 义 的 哲 学 思 想, 叔 本 华 一 直 受 到 世 人 的 冷 落 他 在 法 兰 克 福 的 一 座 公 寓 里, 度 过 了 他 生 命 的 最 后 三 十 年, 除 了 一 个 佣 人 外, 陪 伴 他 的 只 有 一 条 狗 天 才 总 是 孤 独 的, 他 必 得 承 受 这 精 神 的 苦 役 他 用 冷 静 的 目 光 注 视 着 忙 碌 的 世 人 和 这 广 漠 的 世 界, 变 得 越 来 越 烦 躁, 越 来 越 狂 暴 乖 戾 但 是, 十 九 世 纪 中 叶, 世 人 终 于 听 到 了 这 位 天 才 的 声 音 科 学 对 神 学 的 否 定, 社 会 主 义 者 对 贫 穷 和 战 争 的 控 诉, 生 物 学 对 生 存 竞 争 的 强 调, 这 一 切, 打 破 了 欧 洲 大 陆 盲 目 而 乐 观 的 理 想 主 义, 终 于, 叔 本 华 出 名 了 晚 年 的 盛 誉 使 他 一 生 的 精 神 劳 作 有 了 回 报, 他 的 思 想 很 快 传 遍 欧 洲 以 至 整 个 世 界, 并 影 响 了 后 世 众 多 的 思 想 家 文 学 家 和 学 者 在 此, 我 们 重 温 他 对 书 人 的 忠 告, 仍 然 会 得 到 很 多 有 益 的 启 示 悦 5

10 悦 小 巷 纳 凉 书 做 伴 徐 学 平 ( 江 苏 盐 城 ) 夏 日 的 黄 昏, 搬 来 一 张 老 旧 式 的 躺 椅, 摇 上 一 把 蓝 布 边 的 蒲 扇, 让 自 己 静 静 地 埋 进 小 巷 的 幽 深 处, 然 后 捧 起 一 本 厚 厚 的 书 本 来, 那 是 我 学 生 暑 假 生 活 中 无 法 摆 脱 的 一 份 喜 好 夕 阳 缓 缓 西 下 了, 任 微 风 串 巷 而 过, 任 书 香 扑 面 袭 来 真 可 谓 是 书 纳 凉 两 不 误 在 故 乡, 一 排 排 青 砖 红 瓦 的 农 家 小 院 仿 佛 是 支 撑 起 整 个 村 庄 的 肋 骨, 而 一 条 条 石 板 苔 痕 的 悠 长 小 巷 则 是 村 庄 永 不 停 歇 的 脉 络 了 小 巷 是 院 落 间 狭 长 的 通 道, 有 庭 院 为 她 庇 护 着 风 雨, 有 梧 桐 为 她 遮 挡 着 阳 光, 习 习 凉 风 穿 堂 而 过, 从 巷 头 直 至 巷 尾, 湿 湿 的, 总 会 让 人 倍 感 舒 适 在 那 没 有 通 电 的 日 子 里, 小 巷 算 得 上 是 乡 村 纳 凉 的 绝 好 去 处 了 过 了 闷 热 的 午 后, 临 巷 居 住 的 村 民 们 便 抢 着 将 小 巷 打 扫 一 净, 然 后 再 用 木 桶 担 来 清 凉 的 井 水 将 地 面 淋 个 透, 小 巷 一 如 浴 后 的 少 女 越 发 靓 丽 了 起 来 桌 椅 搬 出 来 了, 草 席 铺 出 来 了, 小 巷 也 随 之 热 闹 了 起 来 此 此 刻, 找 一 个 相 对 安 静 的 角 落, 让 自 己 的 身 体 在 躺 椅 中 自 由 栖 息, 尔 后 再 随 意 捧 上 一 本 好 书 来, 那 绝 对 是 一 种 极 致 的 享 受 沙 沙 作 响 的 树 叶 间 夹 杂 着 几 声 聒 噪 的 蝉 鸣, 袅 袅 升 起 的 炊 烟 给 村 庄 笼 上 了 水 墨 的 色 彩, 不 知 谁 家 小 院 里 的 栀 子 花 开 得 正 艳, 空 气 里 一 直 弥 漫 着 怡 人 的 花 香 而 我, 早 已 随 着 书 本 神 游 到 了 另 外 的 一 个 世 界, 品 着 人 间 百 味, 体 味 着 世 态 炎 凉, 感 悟 着 岁 月 沧 桑 偶 或 有 蚊 虫 叮 咬, 这 才 从 恍 惚 间 醒 来, 不 觉 得 已 是 繁 星 满 天 萤 火 点 点 了 小 巷 纳 凉 书 做 伴, 在 简 陋 的 小 巷 中, 我 可 以 漫 不 经 心 地 水 浒 传, 西 游 记, 红 楼 梦 ; 可 以 心 无 旁 骛 地 简 爱, 红 与 黑, 卓 娅 和 舒 拉 ; 可 以 随 心 所 欲 地 鲁 迅 的 小 说 冰 心 的 散 文 艾 青 的 诗 歌 等 等 海 伦 凯 勒 让 我 懂 了 生 命 的 意 义, 傲 慢 与 偏 见 让 我 懂 了 爱 情 的 真 谛, 悲 惨 世 界 让 我 懂 了 人 性 的 善 恶, 呼 啸 山 庄 让 我 懂 了 心 灵 的 救 赎 感 谢 小 巷, 如 果 说 是 村 庄 孕 育 了 我 的 生 命, 那 么 就 是 小 巷 赋 予 了 我 思 想 和 灵 魂 如 今, 成 天 蜗 居 在 都 市 的 水 泥 夹 缝 中, 尽 管 我 拥 有 了 宽 敞 的 书 房 满 架 的 图 书, 然 而 呆 在 充 斥 着 冷 气 的 房 间 里 我 仍 怀 恋 着 当 年 小 巷 书 的 滋 味 也 许, 小 巷 给 予 我 的 已 不 仅 仅 是 一 种 阅 的 收 获, 而 更 是 一 种 永 远 也 挥 之 不 去 的 故 土 情 结 易 卫 东 著 学 步 集 中 国 戏 剧 出 版 社 2013 年 5 月 定 价 :28.00 元 6 悦

11 悦 巴金与乡土文学作家王鲁彦 李树德 浙江温州 王 鲁 彦 作 品 署 名 多 用 鲁 彦 1901 开始于上世纪二十年 源于世界语这一纽带 1944 是 而共同理想与追求使他们的友谊保持一生 在近 五 四 二十多年的风风雨雨中 在为生活和事业的奔劳 期文学研究 中 他们相互鼓励 相互扶持 发生过许许多多 会的成员, 令人感叹的故事 也是胡愈之 创办的世界 乡土文学作家王鲁彦 一 海滨旅馆订交 1930 年 8 月 巴金在法国留学期的老朋 语协会理事 友吴克刚邀请巴金去福建的晋江 即现在泉州 他坚持文艺 做一次旅行 当的晋江聚集着一批有理想 有 为 人 生 为 信仰 对现实不满 立志以实际行动通过教育改 社会的主张, 造社会的热血青年 其中有不少是巴金的朋友 从事文学创 他们在这个偏僻的南国小城创办了两所学校 一 作和世界语 所叫平民中学 一所叫黎明高中 分别设在文庙 翻译 不管生活多么艰辛, 他从来不向反动统治 和武庙 这两所中学的校长都是吴克刚 者屈膝 他执着战斗, 奋进在现实主义创作的道 巴金从上海出发 先到厦门 然后到鼓浪屿 路上 王鲁彦于 1923 年开始创作,1926 年出版 旅游 鼓浪屿这个日光岩下的岛屿 海水拍岸 第一本小说散文集 柚子, 后又相继出版了短 波浪滔天 屋宇精致 庭院花开 马路两边松柏 篇小说集 黄金 童年的悲哀 小小的 与榕树并立 永远显得树木茂盛 山水秀丽 他 心 屋顶下 雀鼠集 河边 伤 留给巴金深刻印象, 便在鼓浪屿的一家海滨旅馆 兵旅馆 我们的喇叭, 中篇小说 乡下, 住了三天 一天 巴金看到王鲁彦 穿着一件白 长篇小说 婴儿日记 ( 与夫人覃英合著 ) 野 衬衫 带着一个本地小孩 也来到这家旅馆 他 火, 散文集 驴子和骡子 旅人的心 等 们这样不期而遇 都感到分外的高兴 在二楼一 鲁迅先生在 且介亭杂文二集 < 中国新文 间宽敞的房间里 他们畅谈了很久 王鲁彦虽 学大系 > 小说二集序 中 这样评论王鲁彦的作 然只比巴金大三岁 但已经是成名的作家 而这 品 看王鲁彦的一部分的作品的题材和笔致 次也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过去在北京世界语学 似乎也是乡土文学的作家 但那心情 和许钦文 校 巴金曾与秦抱朴一起和他见过一次面 而早 是极其两样的 许钦文所苦恼的是失去了地上的 在六七年前 巴金在中学就过王鲁彦的作 父亲的花园 他所烦冤的却是离开了天上的 品 特别是王鲁彦的散文 狗 灯 中那种 自由的乐土 王鲁彦的这些作品和鲁迅高屋 热烈的人道主义气息, 那种对于社会不义的控 建瓴的评论 奠定了王鲁彦作为二十世纪二三十 诉, 曾经震撼过巴金年轻的心 现在他们不期而 年乡土文学流派中坚作家的地位 遇 感到格外高兴 他们畅谈文学 社会 人生 王鲁彦也是巴金的朋友 他们之间的友谊 也谈他们自己 王鲁彦当正过着漂泊不定的生 悦 7

12 悦 活 巴 金 感 到 他 内 心 是 孤 独 而 寂 寞 的, 他 们 谈 得 很 投 合, 成 了 友 谊 很 深 的 朋 友 王 鲁 彦 是 由 于 生 活 所 迫, 从 上 海 来 到 了 厦 门 就 在 这 一 年 的 秋 天, 经 巴 金 介 绍, 王 鲁 彦 为 华 侨 办 的 厦 门 民 钟 日 报 编 副 刊, 同 在 厦 门 大 学 兼 课, 教 授 中 国 文 学, 后 来 又 到 集 美 教 过 短 期 的 书 王 鲁 彦 喜 爱 厦 门 的 四 季 如 春, 风 光 旖 旎 1931 年 下 半 年, 王 鲁 彦 又 飘 泊 到 泉 州, 在 泉 州 黎 明 中 学 教 书 当 那 里 聚 集 了 一 批 文 化 青 年 和 世 界 语 者, 而 王 鲁 彦 也 是 一 位 执 着 的 世 界 语 者 在 这 里 朋 友 们 常 聚 会, 交 流 思 想, 论 文 谈 诗, 这 一 段 间 是 王 鲁 彦 一 生 中 少 有 的 快 活 日 子 也 就 是 从 鼓 浪 屿 的 一 面, 开 始 了 巴 金 与 王 鲁 彦 延 续 终 生 的 友 谊 二 共 同 的 世 界 语 理 想 巴 金 与 王 鲁 彦 建 立 友 谊 的 思 想 基 础, 是 共 同 信 仰 安 那 其 主 义 ( 无 政 府 主 义 ), 和 对 于 世 界 语 理 想 的 执 着 安 那 其 主 义 信 仰 中 蕴 含 着 人 道 主 义, 世 界 语 理 想 中 蕴 含 着 对 世 界 大 同 的 追 求 巴 金 是 一 位 坚 守 理 想 的 世 界 语 者, 他 从 1918 年 开 始 自 学 世 界 语,1920 年 参 加 朝 鲜 人 高 自 性 在 成 都 举 办 的 世 界 语 班, 正 式 学 习 世 界 语,1922 年 到 1925 年 在 南 京 上 学 期 间, 他 每 天 坚 持 一 小 的 世 界 语 学 习, 从 不 间 断 1928 年 从 法 国 回 国 后, 在 上 海 世 界 语 学 会 主 办 绿 光, 并 开 始 从 世 界 语 翻 译 文 学 作 品, 主 要 有 过 客 之 花 骷 髅 的 跳 舞 丹 东 之 死 秋 天 里 的 春 天 等 王 鲁 彦 也 是 一 位 杰 出 的 世 界 语 者 他 的 文 学 道 路 就 是 从 翻 译 世 界 语 作 品 开 始 的 王 鲁 彦 原 名 王 衡,1901 年 出 生 于 浙 江 省 宁 波 市 北 仓 区 王 隘 村 一 个 富 裕 农 民 家 庭 王 鲁 彦 从 小 聪 颖 过 人,6 岁 入 私 塾 书, 就 能 背 诵 唐 诗 百 首 14 岁 他 完 高 小, 因 家 境 衰 败 而 长 期 失 学, 在 乡 村 的 风 风 雨 雨 中 的 滚 爬, 使 他 深 刻 地 体 会 到 在 封 建 社 会 压 榨 下 的 浙 东 乡 村 农 民 的 疾 苦 1920 年 夏,19 岁 的 王 鲁 彦 来 到 上 海, 在 一 家 洋 行 当 学 徒 这, 他 胸 中 几 乎 要 熄 灭 的 求 学 之 火 又 熊 熊 地 复 燃 了, 他 拼 命 地 书 二 年 的 勤 奋 苦, 王 鲁 彦 与 文 学 结 下 了 不 解 之 缘 他 特 别 喜 爱 鲁 迅 的 文 学 作 品, 一 年 后, 他 第 一 次 北 上 走 进 古 城 北 京, 在 北 京 大 学 旁 听 鲁 迅 的 中 国 小 说 史 课 程, 大 受 裨 益, 开 始 创 作 遂 用 笔 名 王 鲁 彦, 以 表 达 对 鲁 迅 的 仰 慕 之 情 他 在 蔡 元 培 和 周 氏 兄 弟 的 影 响 下, 开 始 接 触 世 界 语, 并 进 入 北 大 世 界 语 班, 师 从 俄 国 著 名 世 界 语 者 盲 诗 人 爱 罗 先 珂 仅 用 了 半 年 间, 就 掌 握 了 世 界 语 1923 年 底, 他 告 别 鲁 迅 先 生, 离 开 了 北 京, 南 下 赴 长 沙, 到 协 均 中 学 任 教, 教 授 世 界 语 两 年 多 的 长 沙 生 活, 王 鲁 彦 觉 得 过 得 很 苦, 也 很 快 乐 白 天 在 教 学 的 路 上 不 停 地 奔 跑, 夜 里 他 在 世 界 语 文 学 的 翻 译 园 地 里 辛 勤 耕 耘 1926 年 7 月, 上 海 开 明 书 店 出 版 了 王 鲁 彦 的 第 一 本 世 界 语 译 作 犹 太 小 说 集 在 二 十 年 到 三 十 年 十 余 年 的 间 中, 王 鲁 彦 通 过 世 界 语 转 译 的 外 国 文 学 作 品 还 有 : 给 海 兰 的 童 话 苦 海 显 克 微 支 小 说 集 世 界 短 篇 小 说 集 失 了 影 子 的 人 花 束 敏 捷 的 译 者 在 世 界 的 尽 头 等 可 见, 王 鲁 彦 在 翻 译 外 国 文 学 方 面 投 入 了 较 大 精 力, 也 取 得 了 突 出 成 就 1928 年 春, 王 鲁 彦 应 上 海 世 界 语 学 会 负 责 人 胡 愈 之 的 聘 请, 到 该 学 会 办 的 上 海 世 界 语 函 授 学 校 任 教 师 世 界 语 函 授 学 校 的 教 师 有 胡 愈 之 巴 金 索 非 郭 后 觉 陈 兆 瑛 徐 耕 阡 等 人 就 是 在 这 里, 王 鲁 彦 与 巴 金 再 度 聚 首 王 鲁 彦 在 泉 州 黎 明 中 学 任 教 期 间, 还 开 办 过 世 界 语 班, 并 主 编 绿 星 杂 志 1931 年 8 月, 泉 州 世 界 语 学 会 成 立, 王 鲁 彦 当 选 为 会 长, 并 创 办 会 刊 新 声 1934 年 以 后, 王 鲁 彦 由 于 集 中 精 力 搞 创 作, 8 悦

13 翻 译 少 了, 只 转 译 了 波 兰 著 名 作 家 普 鲁 斯 的 长 篇 小 说 法 老 1937 年 上 半 年, 他 把 书 稿 交 生 活 书 店 作 为 世 界 文 库 之 一 种, 出 版 单 行 本, 并 在 报 上 登 了 出 版 预 告, 纸 型 也 已 打 好, 但 因 八 一 三 战 争 而 耽 搁 下 来 纸 型 和 译 稿 都 不 幸 散 失, 唯 有 那 本 王 鲁 彦 当 年 翻 译 用 过 的 原 版 法 老, 保 存 在 巴 金 手 中 三 分 多 于 聚 的 友 谊 从 1930 年 巴 金 与 王 鲁 彦 在 鼓 浪 屿 的 一 面, 到 1944 年 8 月 王 鲁 彦 因 患 肺 病 逝 世 于 桂 林, 在 这 十 几 年 的 间 里, 两 位 朋 友 可 以 说 是 分 多 于 聚 但 他 们 的 友 谊 并 没 有 因 此 而 淡 薄 巴 金 曾 这 样 描 述 他 们 的 交 往 : 在 我 们 这 些 分 多 于 聚 的 十 三 四 年 中 间, 我 们 也 曾 一 同 经 历 过 苦 难 的 日 子, 分 享 过 朋 友 畅 谈 的 欢 乐 不 论 在 泉 州 黎 明 高 中 的 教 务 室 里, 上 海 法 租 界 华 北 公 寓 的 小 房 间 里, 或 者 上 海 信 义 村 的 住 家, 或 者 桂 林 福 隆 街 的 寓 楼, 我 没 有 看 见 你 有 过 十 分 畅 快 的 笑 容 这 些 年, 王 鲁 彦 一 直 在 艰 难 地 奋 斗 着 生 活 的 担 子 重 重 地 压 着 他, 他 不 肯 屈 服 不 肯 让 步 不 肯 妥 协 他 不 能 忍 受 任 何 不 公 平 的 待 遇, 宁 肯 拖 着 一 大 家 儿 女 在 各 处 漂 泊 后 来 又 患 了 当 的 不 治 之 症 肺 病, 这 一 切 并 没 有 磨 去 他 的 锐 气 1932 年 春 末, 王 鲁 彦 和 他 的 妻 子 覃 英 又 去 了 福 建 莆 田 的 韩 江, 两 人 一 起 在 韩 江 中 学 教 书 维 持 生 活 王 鲁 彦 在 课 余 仍 然 致 力 于 创 作 为 了 生 计, 1934 年 初, 他 们 又 远 走 陕 西, 先 在 郃 阳 县 立 中 学, 后 到 西 安 高 中 任 教 1935 年 底 他 们 重 回 上 海 在 上 海 期 间, 王 鲁 彦 虽 然 没 有 参 加 左 联, 但 他 在 鲁 迅 先 生 发 起 的 中 国 文 艺 工 作 者 宣 言 上 签 了 名 王 鲁 彦 一 直 把 鲁 迅 当 作 自 己 的 导 师 1936 年 10 月 19 日 鲁 迅 病 逝, 王 鲁 彦 是 扶 棺 的 八 个 人 之 一 就 在 这 一 年 的 冬 天, 巴 金 收 到 杭 州 一 位 姓 王 的 陌 生 姑 娘 请 求 援 助 的 长 信, 这 位 姑 娘 是 巴 金 作 品 的 者 这 个 姑 娘 在 信 中 说, 她 和 后 娘 关 系 不 好, 受 巴 金 的 家 的 影 响 离 开 了 家 庭, 外 出 工 作 因 为 失 恋 她 来 到 杭 州 准 备 自 杀, 她 遇 到 一 位 远 亲, 便 改 变 主 意, 到 一 座 庙 里 带 发 修 行 她 渐 渐 发 现, 远 亲 与 庙 中 的 和 尚 有 关 系, 而 和 尚 对 她 存 心 不 良 她 为 自 己 的 命 运 担 忧, 她 希 望 巴 金 来 搭 救 她 巴 金 约 了 王 鲁 彦 和 靳 以 与 他 同 去 杭 州, 巴 金 冒 充 这 位 姑 娘 的 舅 舅, 替 她 付 清 了 80 多 元 的 房 钱, 交 给 她 一 张 车 票, 让 她 到 上 海 去 找 自 己 的 真 舅 舅 那 位 姑 娘 最 终 逃 离 了 陷 阱 这 一 次, 王 鲁 彦 和 巴 金 靳 以 三 个 朋 友 一 起 向 一 个 弱 女 子 伸 出 援 助 之 手, 实 践 了 他 们 一 向 倡 导 帮 助 弱 者 的 诺 言 1937 年 上 海 八 一 三 抗 战 以 后, 王 鲁 彦 又 开 始 了 新 的 流 浪,10 月 到 醴 陵,1938 年 春 节 前 后, 王 鲁 彦 又 来 到 长 沙, 住 在 桔 子 洲, 为 田 汉 主 持 的 抗 战 日 报 编 副 刊 后 又 应 郭 沫 若 之 邀, 到 武 汉 参 加 第 三 厅 的 工 作 到 武 汉 后, 王 鲁 彦 加 入 了 中 华 全 国 文 艺 界 抗 敌 协 会, 并 写 下 炮 火 下 的 孩 子 伤 兵 旅 馆 等 揭 露 日 寇 暴 行 的 作 品 1939 年, 从 武 汉 撤 退, 王 鲁 彦 又 来 到 桂 林, 在 桂 林 高 中 任 教, 同 担 任 文 艺 界 抗 敌 协 会 桂 林 分 会 主 席, 为 宣 传 抗 日 四 处 奔 走 在 此 期 间, 他 不 顾 自 己 虚 弱 多 病, 抽 晚 上 间, 继 续 写 作 长 篇 小 说 春 草 1941 年 9 月, 巴 金 和 肖 珊 友 人 王 文 涛 一 起 由 昆 明 到 桂 林, 建 立 文 化 生 活 出 版 社 桂 林 办 事 处, 住 在 桂 林 东 江 路 福 隆 街 一 幢 木 制 的 小 楼 里, 与 王 鲁 彦 相 邻 巴 金 艾 芜 张 天 翼 等 人 商 议 要 办 一 个 像 样 的 刊 物, 宣 传 团 结 抗 日, 反 对 分 裂 投 降 巴 金 看 到 王 鲁 彦 有 病 在 身, 又 拖 着 一 堆 孩 子, 实 在 是 贫 病 交 加 为 了 帮 助 他 们 的 生 计, 便 主 张 由 王 鲁 彦 编 辑 这 个 刊 物, 大 家 共 同 支 持 这 就 是 1942 年 初 创 刊 的 文 艺 杂 志 在 极 其 艰 难 的 条 件 下, 王 鲁 彦 以 顽 强 的 毅 力, 扶 病 苦 苦 支 撑 着, 文 艺 杂 志 居 然 坚 持 了 三 个 年 头, 成 为 抗 战 期 间 影 响 最 大 的 文 艺 期 刊 之 一 应 王 鲁 彦 之 约, 巴 金 拟 为 他 主 编 的 文 艺 杂 志 创 刊 号 撰 写 一 个 中 篇 小 说, 巴 金 构 思 了 还 魂 草 的 民 间 故 事, 决 定 描 写 两 个 友 好 的 小 女 孩, 并 以 王 鲁 彦 的 女 儿 王 莉 莎 和 重 庆 互 生 书 店 吴 朗 西 的 女 儿 为 书 中 的 模 特 儿 巴 金 不 断 地 给 文 艺 杂 志 供 稿, 支 持 朋 悦 悦 9

14 悦 友 的 工 作 同 巴 金 也 非 常 推 崇 王 鲁 彦 的 作 品, 1935 年 文 化 生 活 出 版 社 成 立 ( 初 名 文 化 生 活 社 ), 巴 金 任 总 编 辑 这 一 年 底, 巴 金 开 始 主 编 文 学 丛 刊 第 一 集, 在 16 本 著 作 中, 就 收 入 王 鲁 彦 的 短 篇 小 说 集 雀 鼠 集 (1935 年 12 月 出 版 ), 与 鲁 迅 茅 盾 郑 振 铎 的 作 品 集 并 列 ;1937 年 出 版 的 第 四 集 中, 又 收 入 王 鲁 彦 的 散 文 集 旅 人 的 心 王 鲁 彦 逝 世 两 周 年 的 候, 巴 金 应 覃 英 所 请, 编 了 王 鲁 彦 短 篇 小 说 集, 并 写 了 一 篇 情 真 意 切 的 后 记 有 一 件 小 事 可 以 看 出 巴 金 和 王 鲁 彦 的 真 挚 的 友 谊 巴 金 平 忙 于 工 作 和 写 作, 记 不 住 自 己 的 生 日, 也 不 过 生 日 但 1941 年 11 月 25 日, 由 于 王 鲁 彦 常 提 起, 巴 金 才 记 得 那 天 是 自 己 三 十 七 岁 的 生 日 清 晨, 他 在 枕 头 底 下 发 现 王 鲁 彦 的 女 儿 莉 莎 悄 悄 送 来 的 捷 克 制 毛 织 围 巾, 巴 金 深 为 感 动 中 午, 王 鲁 彦 夫 人 覃 英 掌 厨, 炒 了 几 个 菜, 朋 友 们 热 热 闹 闹 地 吃 了 一 顿 生 日 面, 为 当 生 活 在 阴 霾 天 气 中 的 朋 友 们, 暂 增 添 了 些 许 的 快 乐 四 写 给 彦 兄 让 我 们 记 住 这 位 战 士 为 了 支 持 朋 友, 巴 金 在 王 鲁 彦 主 编 的 文 艺 杂 志 上 发 表 了 不 少 作 品, 当 他 每 次 把 作 品 交 给 王 鲁 彦, 看 到 他 清 瘦 的 脸 色, 总 要 为 他 的 身 体 担 心 除 了 肺 病, 王 鲁 彦 还 患 有 结 核 性 痔 漏, 几 次 手 术, 都 没 有 痊 愈, 他 在 行 动 十 分 困 难 的 情 况 下, 仍 坚 持 工 作 一 天 傍 晚, 王 鲁 彦 从 桂 林 三 家 村 把 巴 金 送 到 洋 桥, 巴 金 要 他 一 同 进 城, 希 望 能 找 一 家 小 馆 子 共 进 晚 餐, 多 谈 一 会 儿, 而 王 鲁 彦 却 说 他 身 体 支 持 不 住, 要 回 去 了 巴 金 站 在 桥 头, 看 见 他 拄 着 一 根 手 杖, 歪 斜 着 肩 胛, 一 拐 一 拐 地 走 着, 远 望 他 的 背 影 在 黄 昏 中 消 失, 忽 然 意 识 到 这 位 老 友 的 身 体 更 加 衰 弱 了, 禁 不 住 热 泪 盈 眶 不 想 这 竟 然 是 两 位 老 朋 友 最 后 的 一 面 1943 年, 王 鲁 彦 再 次 犯 病 住 院, 家 庭 生 活 更 为 困 难, 再 加 出 版 事 务 上 一 些 纠 纷, 使 他 身 心 受 到 进 一 步 的 打 击 为 了 改 换 环 境, 他 又 去 了 湖 南 茶 陵 当 巴 金 获 悉 王 鲁 彦 所 患 肺 病 已 到 晚 期, 在 当 地 治 疗, 处 于 贫 病 交 迫 的 困 境 为 使 王 鲁 彦 能 支 付 医 药 费 和 维 系 一 家 生 活, 遂 参 加 桂 林 文 艺 界 发 起 的 募 捐 活 动 王 鲁 彦 到 茶 陵 间 不 长, 湘 北 战 争 突 然 爆 发, 日 寇 逼 近 茶 陵, 学 校 被 迫 疏 散, 生 活 发 生 变 故, 到 1944 年 的 4 月, 病 情 恶 化, 肌 肉 羸 瘦 不 堪, 已 经 不 能 躺 着 写 信, 虽 曾 住 过 一 次 医 院, 但 因 没 有 钱, 不 久 便 出 院 了 ( 覃 英 致 王 西 彦 信 ) 在 兵 荒 马 乱 中, 他 不 得 不 携 家 带 口 二 返 桂 林 一 路 上 颠 沛 流 离, 受 尽 折 磨 国 家 的 破 败, 民 族 的 危 亡, 亲 身 经 受 的 苦 难, 再 加 一 家 老 小 啼 饥 号 寒, 使 王 鲁 彦 的 病 情 急 剧 加 重 1944 年 7 月 回 到 桂 林, 他 已 奄 奄 一 息, 已 经 不 能 起 坐 了 拖 到 8 月 20 日, 病 逝 于 桂 林 医 院, 年 仅 43 岁 王 鲁 彦 病 逝, 日 军 已 开 始 进 攻 桂 林, 桂 林 文 协 早 已 疏 散, 作 家 们 大 都 前 往 柳 州, 但 为 料 理 王 鲁 彦 后 事, 他 们 又 冒 着 危 险 重 聚 在 桂 林 邵 荃 麟 曾 敏 之 端 木 蔚 良 司 马 文 森 等 四 处 奔 走, 在 报 上 刊 登 讣 告, 撰 写 悼 文, 发 起 募 捐, 救 助 遗 孤 经 过 一 番 努 力, 文 艺 界 的 同 志 终 于 在 1944 年 8 月 底 的 战 火 中 为 王 鲁 彦 举 行 了 追 悼 会, 参 加 者 有 二 百 多 人, 远 在 重 庆 的 周 恩 来 闻 讯, 特 发 来 唁 电, 叮 嘱 要 善 抚 遗 孤, 并 由 冯 雪 峰 转 送 抚 恤 费 一 万 元 追 悼 会 后, 桂 林 文 协 在 七 星 岩 后 买 下 墓 地 一 方, 为 王 鲁 彦 营 葬, 墓 碑 上 刻 着 作 家 王 鲁 彦 之 墓 当 巴 金 正 在 重 庆, 他 从 报 上 获 悉 王 鲁 彦 病 逝 的 消 息, 他 正 坐 在 陈 设 凌 乱 的 文 化 生 活 出 版 社 办 公 室 里, 大 街 上 的 一 片 吵 闹 声 从 门 外 传 进 来, 而 当 他 完 报 上 这 条 新 闻, 他 的 心 却 感 到 十 分 孤 寂 他 想 到 最 后 一 次 看 见 他, 他 的 声 音 已 经 嘶 哑 了, 但 他 还 拄 着 手 杖 一 拐 一 拐 地 走 路 的 情 景 他 还 听 说 鲁 彦 临 死 前, 不 能 发 音, 只 能 用 铃 子 替 语 言, 却 仍 然 没 有 失 去 求 生 的 意 志 的 情 况 往 事 的 回 忆, 使 巴 金 感 到 痛 苦, 他 想 到 这 几 年 来 罗 淑 的 死, 陈 范 予 的 死, 林 憾 庐 的 死, 特 别 像 陈 范 予 王 鲁 彦 这 样 长 期 患 着 肺 结 核, 又 没 能 得 到 治 疗 的 机 会, 终 于 一 天 天 走 向 死 亡, 这 些 都 意 味 着 大 后 方 知 识 分 子 的 困 苦 巴 金 怀 着 深 沉 强 烈 的 思 念 之 情, 提 笔 写 成 给 彦 兄 一 文, 10 悦

15 悦 余凤高先生 周 实 湖南长沙 上网查了一下 还是吃了一惊 知道他写的 书很多 但还是没想到这么多 慧的痛苦 精神病文化史 瘟疫的文化史 呻 疾病阅史 他是谁 外国文学名著人物 吟声中的思 原型 插图的文化史 插图中的世界名著 索 人类 天才还是疯子 死亡之吻 创作的内 疾病的背景 在流程 心理分析 与中国现小说 鲁 文化 解 迅杂文与科学史 在现实和文学中的爱 剖刀下的风 西方性观念的变迁 莎乐美 历史和艺术 景 人体 世界经典歌剧 33 帕格尼尼的手 书 探索的背景 里人书外人 风流名士 传世沧桑 弗 文化 病 洛伊德 蜾蠃及其他 阿辽沙锻炼性格 魔退却的历 没查到的还有吧 想来一定是有的 这是可 程 寻求 以肯定的 还有他的那些文章 那些报刊上发表 治疗的背景 的文章 那就更是不用查了 要查 你是自己找累 文 化 想查 你也无法查尽 百度一搜 好几万条 瓢零的秋 余凤高近影 核文化史 流行病 猖獗到颓败 智 叶 肺 结 发表在 1945 年 文艺杂志 新一卷一期 王鲁彦是巴金许多朋友中的一员 耿直 诚 恳 磊落 对朋友有情有义 为了理想和信仰 方便查的还是 书屋 因为我的手头就有 不用查也心里有数 毕竟是我亲手编发 自从 书 在够累了 他还不肯放下自己的笔 身患肺结核 却要为刊物操心 直到身上只有皮包骨头 只能 用铃子替哑了的声音 拼命地工作 害着严重的肺病 还挑着沉重的生 在文章的最后 巴金说 在先 没有人称 活担子 他有一张苍白瘦削的脸 在脸上看到的 你做一个战士 事实上许多年来你一直在奋斗 是倔强和刚毅 生活并没有把他压倒 在冷酷的 你想为你自己 也为别的一些人创造一个较好的 生活面前 他从不屈服 妥协 不作半点让步 环境 可是结果你终于痛苦地死在寂寞和贫穷 任何不公平的待遇 他都不能摧眉折腰地接受 里 像一个死在战地上的兵士 你没有看见胜利 因此 他到处碰壁 碰得头破血流 依然昂着脑 的希望就闭了眼睛 即使有人说你没有留下光辉 袋 他从不向生活低头 宁肯饿死 也不愿出卖 的战绩 其实你一部分的作品不就是光辉的成就 灵魂苟活 他有着一个作家的风骨 他在主编 文 么 但谁能否认你是一个勇敢的战士呢 艺杂志 从约稿到处理来稿来信 跑印刷所 看校样 都依靠他一个人 他痛斥出版这个刊物 巴金的文章 使人们永远记住了王鲁彦这位 文化战士 老板的市侩气 也不满意有的作家一身铜臭 实 悦 11

16 悦 屋 创 刊 伊 始, 他 就 开 有 一 个 专 栏, 专 栏 的 名 字 叫 科 文 经 纬, 看 看 他 写 了 一 些 什 么 : 艾 滋 病 : 同 性 恋 者 的 苦 果 血 友 病 : 显 赫 皇 族 的 遗 传 悲 剧 麻 风 : 上 帝 的 愤 怒 与 仁 慈 瘰 疠 : 天 上 的 权 力 和 世 俗 的 权 力 疟 疾 : 取 金 羊 毛 的 现 传 奇 天 花 : 痘 苗 的 环 球 之 旅 霍 乱 : 成 功 的 英 雄 和 失 败 的 英 雄 鼠 疫 : 从 恐 惧 和 迷 信 到 成 规 与 科 学 肺 癌 : 烟 的 髦 与 被 诉 牙 病 : 伟 大 发 明 中 的 小 小 遗 憾 癔 病 : 人 性 的 敦 实 和 世 故 精 神 疾 病 ( 一 ): 从 冷 酷 到 仁 爱 的 人 道 进 程 精 神 疾 病 ( 二 ): 智 慧 的 痛 苦 精 神 疾 病 ( 三 ): 文 学 典 型 的 共 同 人 格 梅 毒 : 上 天 对 渎 神 者 的 惩 罚 坏 血 病 : 海 上 扩 张 的 最 大 障 碍 斑 疹 伤 寒 : 战 争 的 附 属 物 人 : 大 宇 宙 中 的 小 宇 宙 寿 命 : 寻 求 长 生 的 秘 密 解 剖 : 医 学 家 尸 盗 遗 传 : 优 生 和 种 族 灭 绝 这 些 文 章 发 表 后, 报 刊 的 转 载 非 常 多, 者 的 评 价 也 不 少 他 在 这 些 文 章 之 中, 把 疾 病, 把 医 学, 把 文 化, 把 文 学, 把 历 史, 由 此 及 彼, 由 表 及 里, 比 较 区 分, 沟 通 联 系, 从 而 为 我 们 提 供 了 一 个 新 的 认 识 角 度 和 我 住 在 同 一 楼 的 钟 叔 河 就 曾 对 我 说 ( 周 实 注 : 钟 叔 河, 湖 南 平 江 人, 1931 年 生, 编 辑 家, 出 版 家 ), 他 很 喜 欢 这 些 文 章 这 些 文 章 在 他 看 来, 不 但 具 有 知 识 性, 而 且 很 有 可 性 他 是 厚 发 的, 也 是 厚 积 的 他 的 厚 发 来 自 厚 积 他 曾 对 我 说 过 他 的 那 些 苦 涩 的 厚 积 过 程, 并 且 写 进 了 后 记 之 中 : 文 革 期, 有 些 人 挨 了 小 将 的 斗, 就 自 杀 了 我 教 书 的 那 个 中 学, 有 一 位 很 有 才 华 的 历 史 教 师, 因 为 受 不 了 这 种 侮 辱 而 吊 死 在 公 园 的 一 棵 树 上 我 虽 然 也 作 为 地 主 阶 级 的 孝 子 贤 孙 挨 过 斗, 而 且 也 觉 得 深 受 侮 辱, 却 从 来 没 有 自 杀 的 念 头, 相 反 表 现 得 异 常 的 顽 固 一 次, 我 被 迫 去 洗 刷 墙 壁, 一 个 在 我 看 来 相 貌 非 常 丑 陋 的 女 小 将 来 到 我 的 面 前, 恶 狠 狠 地 对 我 说 : 一 辈 子 都 要 让 你 干 这 种 活! 我 立 即 回 敬 她 说 : 你 看 着, 将 来 我 一 定 比 你 强! 但 是 有 些 人 不 了 解, 以 为 我 这 个 学 文 学 的 人, 平 就 感 情 丰 富, 情 绪 容 易 激 动, 如 今 遇 到 这 类 事, 大 概 很 容 易 想 不 开, 怕 我 走 绝 路, 经 常 规 劝 我, 说 纵 使 不 再 握 我 所 无 比 喜 爱 的 笔, 而 去 握 锄 头, 也 没 有 什 么 大 不 了 的 在 那 个 候, 特 别 关 心 我 的 是 妻 子 的 一 位 远 亲 曹 湘 蕖 先 生 曹 老 曾 有 一 段 革 命 经 历 三 四 十 年, 他 脑 袋 夹 在 腋 下 潜 入 上 海 做 地 下 工 作 可 是 一 九 五 七 年 却 受 了 委 屈, 文 革 中 不 用 说 也 自 身 难 保 可 是 他 很 达 观, 对 自 己 的 事, 很 看 得 开, 反 而 担 心 我 会 怎 么 样 他 经 常 悄 悄 地 来 到 我 临 街 的 十 四 平 米 的 陋 房 前, 透 过 窗 子 的 缝 隙, 观 察 我 的 情 绪 他 后 来 告 诉 我 的 当 在 嘉 兴 工 作 的 妻 子, 说 开 始 很 担 心 我 会 寻 短 见, 但 每 次 都 见 我 在 安 心 看 书 或 翻 英 汉 词 典, 才 放 了 心 的 确, 不 管 在 怎 样 的 条 件 下, 我 都 从 来 没 有 想 到 过 死 那 是 一 个 高 呼 惟 有 牺 牲 多 壮 志 批 臭 活 命 哲 学 的 年, 但 在 我 的 脑 袋 里, 仍 旧 坚 实 地 保 留 着 好 死 不 如 恶 活 的 旧 俗 语 何 况 还 有 可 以 使 我 获 得 无 穷 乐 趣 的 精 神 食 粮 呢! 这 就 是 书 我 是 在 书 中, 更 确 切 地 说, 当 只 是 在 医 学 史 中 找 到 这 乐 趣 的 无 论 是 被 残 酷 斗 争 之 后, 或 是 在 繁 重 劳 动 之 后, 我 一 离 开 那 不 能 自 主 的 场 所, 不 是 去 浙 江 图 书 馆 和 浙 江 省 科 技 局 的 图 书 馆 收 集 医 学 史 资 料, 就 是 在 家 把 这 些 资 料 翻 译 成 中 文, 积 累 起 大 约 一 百 万 字 的 内 容 在 当, 甚 至 到 了 一 九 七 八 年, 这 些 资 料 似 乎 都 是 毫 无 用 处 的 曹 湘 蕖 先 生 出 于 关 心, 曾 带 我 去 见 一 位 医 学 权 威 那 位 曾 经 担 任 过 杭 州 一 家 大 医 院 院 长 的 主 任 医 师 听 我 介 绍 了 这 些 资 料 之 后, 疑 惑 不 解 地 问 : 弄 这 些 干 什 么, 有 什 么 用? 曹 老 自 然 相 信 它 确 实 不 会 有 什 么 用 的 ; 已 经 调 入 杭 州 的 妻 子 也 不 知 道 它 到 底 是 否 有 用, 而 且 多 半 也 是 相 信 不 会 有 用, 她 只 是 出 于 对 我 的 感 情, 不 但 在 医 院 繁 重 的 工 作 下 班 之 后, 担 当 起 没 完 没 了 的 家 务, 给 我 充 分 的 间, 同 还 帮 我 整 理 抄 录 这 些 资 料 我 自 己 是 不 相 信 这 位 权 威 的 论 断 的, 我 坚 信 总 有 一 天 会 有 用 我 是 出 于 直 觉 才 坚 信 这 一 点 我 相 信 既 然 每 个 人 的 躯 体 构 造, 特 别 12 悦

17 是 脑 结 构 都 差 不 多, 那 每 个 人 的 感 受 也 不 会 有 太 大 的 差 别 所 以, 我 自 己 在 收 集 和 整 理 这 些 资 料 觉 得 那 么 有 趣 味, 别 的 人 看 到 也 一 定 会 感 到 有 趣 味 曹 老 因 为 没 有 看 过 我 的 这 些 资 料, 不 可 能 有 真 切 的 感 受, 所 以 很 自 然 地 比 较 容 易 相 信 权 威 的 话, 以 致 不 管 我 说 得 多 么 有 信 心, 从 他 的 表 情 我 看 出, 他 仍 然 认 为 我 只 是 在 做 一 件 无 为 的 劳 动 曹 老 后 来 告 诉 我 妻 子 : 虽 然 没 有 用, 不 过 让 他 有 事 情 做, 也 是 一 个 寄 托 他 之 所 以 能 够 如 此, 我 想 事 真 如 他 所 说 : 我 大 概 算 是 一 个 不 会 享 受 自 然 美 景 的 人 了, 不 但 多 次 放 弃 了 单 位 组 织 旅 游 的 机 会, 而 且 外 出 开 会 期 间, 跟 队 一 起 去 了 旅 游 地, 我 也 仍 然 只 是 原 地 待 在 车 子 里 翻 翻 书, 不 肯 跨 进 景 点 我 似 乎 觉 得, 在 书 本 里, 就 已 经 能 够 享 受 到 一 切 了 我 生 在 黄 岩 一 个 偏 僻 的 农 村, 小 学 毕 业 后, 十 二 岁 那 年 进 了 二 十 里 外 的 扶 雅 中 学 大 约 过 了 一 个 月, 我 想 家 了, 于 是 请 了 几 天 假 回 家 路 过 路 桥 镇, 在 一 个 以 店 主 叶 中 的 名 字 为 名 的 小 书 店 里 买 来 一 本 天 方 夜 谭, 于 是 就 躲 进 家 里 的 楼 上, 一 遍 一 遍 地, 沉 浸 在 那 神 奇 的 阿 拉 伯 世 界 里, 直 到 回 校 的 日 子 从 中 学 到 大 学, 参 加 工 作 以 后 也 一 样, 书 已 经 成 为 我 的 第 二 天 性 几 十 年 来, 无 论 在 哪 里, 无 论 到 哪 里, 书 总 与 我 在 一 起, 像 是 无 法 分 开 的 情 侶, 使 我 感 到 愉 悦 感 到 充 实, 以 致 有 会 出 现 一 种 病 态 似 的 恋 书 情 结 有 的 候 上 午 或 者 下 午, 我 全 神 贯 注 地 坐 在 房 间 里 书 或 写 作 突 然, 我 莫 名 地 感 到 坐 不 住 了, 我 的 心 无 法 集 中, 我 的 头 脑 一 片 混 乱 我 问 自 己, 我 到 底 是 怎 么 啦? 我 在 脑 子 里 寻 求 答 案, 但 我 无 法 告 诉 自 己 究 竟 是 为 什 么 没 有 办 法, 只 好 离 开 家, 骑 上 脚 踏 车 直 奔 大 街 我 走 进 琳 琅 满 目 的 百 货 商 场, 看 看 漂 亮 的 服 装, 瞧 瞧 精 致 的 首 饰, 又 去 家 电 部 珠 宝 部 转 了 几 圈 这 些 无 疑 都 没 有 引 起 我 的 兴 趣 我 又 来 到 影 院, 很 多 人 正 在 进 场, 去 看 一 部 什 么 外 国 著 名 的 巨 片 但 是 我 的 潜 意 识 告 诉 我, 我 不 想 看 电 影, 也 不 想 看 同 在 影 院 放 映 的 其 他 录 像 于 是 我 又 骑 上 脚 踏 车 这, 我 更 不 知 道 该 去 什 么 处 所 了, 于 是 便 在 大 街 上 漫 无 目 的 地 骑 过 来 又 骑 过 去, 转 了 好 多 圈 最 后, 像 是 鬼 使 神 差 似 的, 在 大 街 上 那 家 最 大 的 书 店 门 口 停 下 了 我 进 去 之 后, 在 一 排 排 的 书 架 前 站 住 了 脚, 东 翻 翻 西 看 看 渐 渐 地, 我 自 己 清 楚 地 感 觉 到, 我 开 始 平 静 下 来, 不 再 感 到 烦 躁 了 等 我 买 到 了 本 看 中 的 书 后, 我 一 口 气 回 到 了 家, 安 安 静 静 地 重 新 开 始 原 来 搁 在 那 儿 的 工 作 这 就 不 难 想 象, 如 果 有 一 天 没 有 我 想 看 的 书, 我 将 会 是 怎 样 的 难 受 和 痛 苦 他 就 是 一 个 这 样 的 人, 一 个 这 样 爱 书 的 人, 一 个 一 旦 离 开 了 书 就 觉 得 痛 苦 难 受 的 人 他 的 这 种 对 书 的 痴 迷 使 我 有 也 不 免 联 想 他 所 写 那 本 奇 书 天 才 还 是 疯 子 据 最 新 的 研 究 发 现, 所 谓 的 天 才 与 疯 子 其 实 只 有 一 线 之 隔 好 在 他 还 在 线 这 边! 我 不 由 得 感 叹 道 对 于 他 所 写 的 书, 我 曾 写 过 一 篇 后 秋 叶 飘 零 秋 叶 心, 是 他 的 瓢 零 的 秋 叶 那 本 肺 结 核 文 化 史 文 章 虽 然 写 得 不 好, 但 心 意 是 诚 实 的 : 我 不 知 道 老 余 先 生 也 就 是 我 的 凤 高 大 兄 喜 不 喜 欢 我 是 这 样 来 谈 论 他 的 这 本 新 著 飘 零 的 秋 叶 肺 结 核 文 化 史 本 来, 我 也 想 拉 开 架 势 作 古 正 经 地 写 篇 评 论, 写 他 的 呻 吟 中 的 思 索 人 类 疾 病 的 背 景 文 化, 写 他 的 解 剖 刀 下 的 风 景 人 体 探 索 的 背 景 文 化, 写 他 的 病 魔 退 却 的 历 程 寻 求 治 疗 的 背 景 文 化, 写 他 的 流 行 病 从 猖 獗 到 颓 败, 这 些 都 是 他 近 年 的 著 作, 反 应 很 好, 销 得 也 好, 他 简 直 就 成 为 了 疾 病 文 化 的 专 家 了 一 个 卓 有 成 效 的 专 家, 一 个 善 于 写 作 的 专 家 笔 调 细 腻, 资 料 丰 富, 视 角 独 特, 观 点 新 颖 面 对 他 的 这 些 著 作, 我 即 使 能 笔 下 生 花 也 是 画 蛇 添 足 了 我 想 还 是 自 知 一 点, 随 意 地 谈 谈 感 受 为 好 首 先 想 到 的 就 是 死 亡 一 个 人 若 得 了 病, 而 且 这 病 无 药 可 治, 那 就 无 论 你 是 何 人, 无 论 你 是 王 侯 将 相 还 是 富 甲 天 下 的 贵 人, 也 只 能 等 待 死 亡 了 这 个 等 待 何 其 残 酷 你 等 待 的 不 是 别 的 不 是 金 钱, 不 是 美 女, 不 是 幸 福, 不 是 事 业 你 等 待 的 恰 恰 是 你 最 不 愿 意 等 待 的 东 悦 悦 13

18 悦 西 那 个 最 可 怕 的 死 亡! 若 是 病 魔 性 子 不 急, 肺 结 核 魔 即 是 如 此, 那 就 更 会 受 尽 折 磨, 一 日 日, 一 年 年, 干 瘪, 枯 萎, 形 销 骨 立, 变 成 一 具 活 的 骷 髅 这 即 使 你 再 有 权, 有 钱, 有 名, 有 地 位, 也 没 什 么 意 义 了 这, 你 是 生 不 如 死, 只 盼 死 神 快 快 到 来 穷 人 那 就 更 别 说 了, 即 使 病 魔 有 药 可 治, 他 们 也 是 无 钱 可 治, 只 能 默 默 含 泪 死 去, 就 像 不 曾 活 过 似 的 至 于 进 入 什 么 史, 那 就 想 都 不 用 想 了, 想 也 只 能 成 为 背 景, 构 成 一 个 死 亡 的 数 字, 就 像 书 中 的 最 新 简 况 : 全 世 界 人 口 是 六 十 亿, 其 中 二 十 亿 人 染 有 潜 在 的 结 核 病, 仅 美 国 就 有 一 点 五 亿 如 今, 全 世 界 有 八 点 四 亿 的 结 核 病 人 是 活 动 性 和 有 传 染 性 的, 这 个 数 字 而 且 每 年 都 在 增 长 每 年 死 于 结 核 病 的 人 数 在 两 亿 以 上 世 界 卫 生 组 织 把 结 核 病 正 式 称 为 带 翅 的 埃 博 拉 ; 并 声 称, 此 病 在 一 百 二 十 八 个 国 家 传 播, 但 只 有 百 分 之 二 十 三 的 患 者 能 及 得 到 治 疗 情 况 为 何 会 这 样 呢? 为 何 那 么 多 的 病 人 百 分 之 七 十 七 的 病 人, 不 能 得 到 及 治 疗? 我 们 中 国 有 多 少 呢? 书 中 没 有 说, 想 也 不 会 少, 只 是 不 说 而 已 了 自 从 一 九 六 四 年 瓦 克 斯 曼 等 科 学 家 发 明 链 霉 素 以 来, 肺 结 核 病 已 可 治 愈, 已 经 不 是 不 治 之 症 那 为 什 么 还 是 这 样? 这 就 有 社 会 的 原 因 了, 这 就 有 政 治 的 原 因 了, 这 就 有 文 化 的 原 因 了 什 么 文 化 呢? 茶 花 女 文 化, 红 楼 梦 文 化 态 生 两 靥 之 愁, 娇 袭 一 身 之 病 泪 光 点 点, 娇 喘 微 微, 闲 静 如 姣 花 照 水, 行 动 如 弱 柳 扶 风 心 较 比 干 多 一 点 窍, 病 如 西 施 胜 三 分 这 样 的 文 化 自 然 只 能 日 薄 西 山, 气 息 奄 奄, 回 光 返 照 了 返 照 的 回 光 是 美 丽 的, 书 中 举 了 许 多 例 子, 全 是 一 些 文 化 名 人, 全 都 得 了 肺 结 核 比 如 女 影 星 费 文 丽, 比 如 写 简 爱 的 夏 洛 蒂 以 及 她 的 妹 妹 弟 弟, 比 如 音 乐 家 肖 邦, 比 如 大 诗 人 济 慈, 等 等 等 等, 很 多 很 多, 几 乎 全 是 外 国 的, 中 国 的 却 只 有 一 个 一 个 美 丽 的 林 黛 玉, 一 个 高 贵 的 林 黛 玉, 一 个 可 怜 的 林 黛 玉 凤 高 兄 的 这 本 书 中, 几 乎 没 写 中 国 的 病 情, 肺 结 核 病 这 个 病 魔 似 乎 只 在 外 国 穿 行 也 许 是 中 国 的 史 书 中 太 少 这 样 的 记 载 吧 事 情 如 果 真 是 这 样, 我 们 也 可 从 中 见 出 我 们 的 文 化 所 关 注 的 究 竟 是 一 些 什 么 事 情 这 是 我 此 书 之, 获 得 教 益 多 多 之, 所 抱 有 的 遗 憾 心 情 与 凤 高 兄 比 起 来, 我 真 的 是 一 个 愤 青 如 果 我 也 像 他 一 样, 对 书 那 样 痴 迷 的 话, 对 写 作 也 那 样 痴 迷, 即 使 我 不 是 个 天 才, 也 会 跨 过 那 条 线 的! 相 关 链 接 : 余 凤 高,1932 年 生, 浙 江 黄 岩 人 1954 年 毕 业 于 浙 江 师 范 学 院 中 文 系 曾 任 杭 州 市 第 六 中 学 教 师 1980 年 参 加 全 国 社 会 科 学 研 究 人 员 考 试, 录 入 浙 江 省 社 会 科 学 院 文 学 研 究 所 任 研 究 员 直 到 退 休 其 著 作 主 要 有 呻 吟 声 中 的 思 索 人 类 疾 病 的 背 景 文 化 解 剖 刀 下 的 风 景 人 体 探 索 的 背 景 文 化 病 魔 退 却 的 历 程 寻 求 治 疗 的 背 景 文 化 以 及 天 才 还 是 疯 子 等 朱 晓 剑 著 闲 言 碎 语 金 城 出 版 社 2013 年 3 月 定 价 :38.00 元 14 悦

19 悦 文友扫描 六 吴昕孺 湖南长沙 罗争玉 企业的智慧改变世界 一日千里之概 让囿守一隅的我徒能望其项背 2008 年他孤身北上 我们在欣慰之余 亦略感悲 1990 年 在湖南师范大学留校一年的我 壮 谁知仅过三年 欣慰更添快慰 悲壮翻为雄壮 奉命到地理系一个新生班级当班主任 争玉即是 他管理的企业蒸蒸日上 扬眉舒目之际 新著又 当的学生之一 争玉学地理专业 却写得一手 到了眼前 企业的智慧 好文章 他的文章以思想和理性见长 远超当 我认认真真 从头到尾完这本曾在当当网 的同龄人 我那在校报经常发表他的作品 第 排名畅销书榜首的新书 感觉可以用两个字来表 二年 我离开师大到湖南教育报刊社 三年后 达 过瘾 其实 对于我来说 另外两个字更准 争玉也留校工作 不久 我听说他调到了湖南新 确 : 长劲 完 企业的智慧 我更了解企 闻系统工作 再后来 我听说他调中国出版集团 业的内蕴 更领略智慧的菁华 更增加了内心力 公司工作 量 这种力量 不唯对自己祖国转型与变革的信 念 更有对争玉在广阔的市场领域与浩瀚的学海 政坛再铸辉煌的满怀期待 窃以为 企业的智慧 这本书好在两个地 方 一是它的语言个性 二是它的批判意识 学者著书 常让人望而生畏 我见过太多 那样的学术著作 把一个很简单的原理讲得如入 迷宫 把一个寻常的句子写得诘屈聱牙 把一个 很容易理解的词汇变成嚼都嚼不烂的西方学术用 语 而争玉用一种极富个性的随笔语言 来讲述 罗争玉近影 争玉管理企业 不像某些挂职官员那样 讲 企业的智慧 我在这本书的候 感觉他就坐 在对面 能听到他的声调 语气 能看到他的手势 排场 赚吆喝 套话一大堆 争玉治学 不像某 表情 我觉得 争玉心里是装着者的 他不仅 些高学历官员那样 不上课 不书 混一张文 是为自己 更多的是为者来写这本书 他不仅 凭以作晋升之阶 他在繁忙工作之余 常苦 是为企业界人士和相关学者而写 更多的是为社 消夜 潜心于企业理论 文化产业与管理哲学的 会各阶层的广大者而写 因此 企业的智慧 研究 覃思深远 著述丰盛 2006 年 我曾获赠 是一本具有启蒙意义的书 它是一部企业之书 其大著 文化事业的改革与发展 这是中国第 市场之书 是一部管理之书 文化之书 更是一 一部全面阐述文化事业改革的专著 在书中 他 部思想之书 智慧之书 将文化事业提到哲学的高度 又将文化改革返回 到常识的范畴 我为之耳目一新 变化很快 争玉屹立于潮头浪峰 常有 今天的世界 是一个企业化的世界 从大 小的商品广告到个人的生活理念 顾客 上帝 的迎合逻辑甚至渗透至每一个人的日常行为 对 悦 15

20 悦 着 相 机 西 方 人 同 声 cheese 中 国 人 一 并 茄 子 的 表 情, 就 是 对 商 业 社 会 的 最 佳 注 脚 消 费, 是 一 个 追 求 快 乐 的 翻 看 一 百 年 前 的 照 片, 却 能 看 到 人 们 总 是 肃 穆 庄 严 的 古 的 公 平, 不 过 是 以 简 单 的 律 法 道 德 为 凭 附, 完 成 既 定 等 级 秩 序 的 小 修 小 补 而 现 世 界 的 公 平, 则 是 以 资 本 为 膜 拜 价 值 的 平 权 扩 张 它 直 接 撕 破 了 假 面 具, 不 需 要 道 德 的 首 肯, 不 需 要 神 意 的 庇 护, 每 一 个 草 根 在 现 世 就 能 发 起 对 于 宝 座 的 冲 刺, 通 过 个 人 奋 斗 获 得 救 赎 企 业 作 为 迄 今 为 止 最 为 广 泛 高 效 的 经 济 组 织 形 式, 被 看 做 是 人 类 最 大 的 成 就 之 一, 而 在 各 种 企 业 形 态 中 占 主 导 地 位 的 有 限 责 任 公 司 的 诞 生, 被 认 为 是 近 以 来 最 重 要 的 技 术 创 新, 主 要 是 管 理 技 术 的 创 新 企 业 整 合 资 源 分 散 风 险, 企 业 跨 越 血 缘 突 破 地 缘, 企 业 凝 结 起 个 体 的 力 量 集 体 的 力 量, 企 业 开 启 了 人 类 经 济 生 活 的 新 篇 章 技 术 落 后 更 深 刻 地 根 源 于 政 治 的 落 后 内 政 修, 就 不 用 在 他 国 的 技 术 发 展 面 前 丧 失 信 心 ; 内 政 不 修, 即 便 没 有 敌 国 侵 扰, 也 可 能 祸 起 萧 墙, 国 破 家 亡 技 术 发 展 引 发 政 治 变 革 再 引 发 社 会 革 命 不 是 没 有 可 能 技 术 的 光 芒 照 亮 的 不 仅 是 政 治 的 盘 根 错 节, 也 照 亮 我 们 自 己 的 内 心 纵 古 入 今, 谈 企 论 人, 无 不 在 冷 静 的 学 术 风 格 中 饱 含 激 情, 化 繁 为 简, 又 织 简 如 锦 ; 吹 糠 见 米, 复 撒 米 成 珠 将 学 术 风 格 的 文 字 打 磨 得 如 此 精 致, 如 此 冲 和, 真 是 不 多 见 的 批 判, 是 企 业 的 智 慧 中 最 为 耀 眼 的 光 芒 我 认 为, 任 何 著 述 都 必 须 裹 挟 批 判 的 锋 芒, 无 论 文 学 还 是 学 术 批 判 是 著 述 最 宝 贵 的 品 质 最 强 大 的 力 量 最 具 有 存 在 价 值 的 意 义 争 玉 在 企 业 领 导 的 岗 位 上, 做 出 了 卓 越 的 成 绩, 他 感 恩 于 所 处 的 和 自 己 的 国 家 在 他 看 来, 除 了 为 社 会 创 造 财 富, 最 好 的 回 报 是 针 砭 弊, 让 这 个 变 得 更 加 美 好, 让 我 们 民 族 加 快 复 兴 的 步 伐 中 国 缺 少 世 界 一 流 的 企 业 企 业 家 管 理 学 家 和 经 济 学 家, 最 重 要 的 原 因 是 因 为 在 中 国, 政 府 是 企 业 发 展 的 推 手 而 不 是 企 业 自 身 企 业 靠 找 政 府 来 发 展 自 己, 这 种 既 现 实 又 愚 昧 的 定 位, 成 为 企 业 界 的 一 种 方 法 论 我 还 见 过 这 样 一 种 说 法, 企 业 的 正 义 在 于 构 建 和 谐 合 理 社 会 关 系 中 的 价 值 追 求 和 制 度 安 排 正 义 具 体 体 现 在 企 业 管 理 中, 则 为 追 求 社 会 使 命 承 担 社 会 责 任 和 遵 守 社 会 公 德 这 里 讲 的 是 企 业 的 外 部 正 义, 与 诸 多 放 之 四 海 而 皆 准 的 道 理 一 样, 话 虽 没 错, 却 也 没 有 丝 毫 建 树 作 这 样 的 理 解, 正 义 成 了 空 头 说 辞 它 表 意 模 糊, 寄 托 高 远, 很 难 切 近 企 业 的 具 体 行 为 将 它 作 为 企 业 管 理 哲 学 的 基 石, 只 能 说 明 我 们 管 理 研 究 的 蒙 昧 落 后 不 强 调 问 题 的 分 析 解 决, 而 同 我 国 的 政 论 一 样 长 期 执 著 于 修 辞 一 个 只 会 喊 创 新 口 号 的 民 族 实 际 是 最 没 有 创 造 力 的, 一 个 只 会 通 过 各 种 特 长 考 试 等 级 证 书 来 验 明 文 化 的 社 会 也 不 会 给 想 象 力 留 下 多 大 的 空 间 十 年 动 乱 造 成 的 文 化 灾 难 还 不 是 导 致 当 中 国 信 任 缺 失 的 主 因, 当 年 计 划 经 济 所 带 来 的 制 度 性 后 遗 症 才 是 关 键 中 国 社 会 环 境 下 现 有 的 信 任 缺 失, 最 直 接 的 原 因, 还 在 于 政 府 权 力 没 有 得 到 有 效 控 制 产 权 这 一 概 念 在 中 国 的 土 地 上 还 很 新, 新 到 民 众 还 要 以 钉 子 户 的 面 貌 以 自 焚 的 方 式 誓 死 捍 卫, 新 到 一 帮 子 学 者 还 要 声 嘶 力 竭 为 民 请 命 中 国 政 府 与 一 般 国 外 政 府 不 同, 控 制 着 更 多 的 资 源, 有 着 更 大 的 权 力 中 国 政 府 治 理 改 革 面 临 着 更 加 严 峻 的 挑 战 政 府 的 本 质 是 绝 大 多 数 16 悦

21 人 的 言 人, 中 国 政 府 治 理 如 果 不 由 管 理 型 政 府 变 革 为 服 务 型 政 府, 就 可 能 会 变 成 少 数 人 的 言 人, 会 导 致 自 己 问 题 越 来 越 多, 最 终 可 能 动 摇 自 己 的 根 基 这 绝 不 是 危 言 耸 听! 我 曾 说 过, 中 国 未 来 的 希 望 或 许 在 商 人 身 上 因 为, 中 国 的 官 员 不 要 指 望, 他 们 心 虚 ; 中 国 的 文 人 也 不 要 指 望, 他 们 腿 软 中 国 的 官 员 和 文 人 或 许 最 终 都 要 靠 商 业 来 改 造, 比 如 商 人 从 政 肯 定 拥 有 更 多 的 民 主 元 素, 商 人 从 文 则 更 有 可 能 将 文 人 带 出 闭 门 造 车 的 乌 托 邦 争 玉 在 企 业 的 智 慧 中 提 出 了 一 个 全 新 的 概 念 商 商 商 商 是 什 么 意 思 呢? 它 是 指 自 然 人 在 企 业 管 理 和 实 践 中, 基 于 企 业 管 理 的 特 性, 在 人 的 自 身 素 养 基 础 上, 借 助 智 商 与 情 商 的 作 用, 敏 锐 判 断 商 机 巧 妙 规 避 风 险 勇 于 追 求 效 益 善 于 承 担 责 任 的 一 种 意 志 品 质 商 商 的 形 成, 是 企 业 创 造 的 独 特 知 识, 是 企 业 和 企 业 家 改 变 世 界 的 独 特 力 量 我 相 信, 即 便 在 非 企 业 家 身 上, 在 我 们 每 一 个 人 身 上, 都 有 着 商 商 存 在, 就 像 我 们 每 个 人 都 有 情 商 和 智 商 一 样 关 键 在 于, 我 们 能 否 挖 掘 它 培 植 它 呵 护 它, 让 它 成 为 我 们 个 体 发 展 与 社 会 进 步 的 重 要 源 泉 刘 际 雄 : 说 的 精 彩, 做 的 卓 越 刘 公 际 雄, 湖 南 教 育 报 刊 社 的 人 惯 常 称 呼 他 刘 公, 从 多 年 前 他 还 很 年 轻 的 候 起 虽 然 现 在 年 近 六 旬, 但 刘 公 待 人 处 世, 愈 见 真 挚 ; 作 刘 际 雄 近 影 文 写 话, 更 富 激 情 以 我 20 余 年 作 为 刘 公 的 部 下 兄 弟 与 朋 友, 我 认 为 真 挚 与 激 情 便 是 他 的 立 身 之 本 他 从 一 名 普 通 教 育 记 者 做 到 湖 南 教 育 报 刊 社 总 编 辑 中 国 教 育 报 湖 南 记 者 站 站 长, 从 一 介 书 生 到 成 绩 卓 著 的 书 报 刊 经 营 管 理 者, 除 了 先 天 才 干 与 后 天 勤 奋, 靠 的 就 是 真 挚 与 激 情 因 其 真 挚, 朋 友 遍 天 下, 振 臂 一 呼, 应 者 云 集, 对 付 难 事 困 局, 别 人 捉 襟 见 肘, 焦 头 烂 额, 他 则 逢 山 过 山, 逢 水 过 水 因 其 激 情, 无 论 干 什 么 工 作, 在 哪 个 岗 位, 均 可 见 到 他 意 气 风 发, 诗 酒 飞 扬, 要 知 道, 他 负 责 的 中 国 教 育 报 湖 南 记 者 站 自 成 立 以 来 年 年 都 被 评 为 优 秀, 他 主 持 的 湖 南 教 育 报 被 誉 为 全 国 最 好 的 教 育 报 之 一, 他 分 管 的 报 刊 社 发 行 工 作 已 连 续 多 年 创 历 史 新 高, 发 行 码 洋 高 居 全 国 同 类 行 业 榜 首 不 是 凭 本 事 吃 饭 的 人, 不 是 靠 真 情 待 人 的 人, 官 做 得 再 高, 也 难 有 如 此 业 绩, 更 难 得 有 众 口 一 词 的 称 誉 刘 公 在 报 刊 社, 几 经 起 落, 在 辉 煌 与 上 升 的 背 后, 他 亦 常 咀 嚼 失 意 与 落 寞, 然 而 他 的 人 品 没 有 任 何 争 议 曾 有 人 要 我 用 一 句 话 评 价 刘 公, 我 一 字 一 顿 地 说 : 他 纯 正 得 让 人 心 疼 刘 公 于 我 有 知 遇 之 恩 1991 年 初 夏, 他 和 汤 质 良 书 记 ( 我 惯 称 为 汤 总, 已 退 休 ) 亲 自 过 湘 江, 到 师 大 来 找 我, 希 望 我 能 和 他 们 一 道 创 办 湖 南 教 育 报, 共 襄 盛 举 当 我 在 南 京 出 差, 几 乎 错 过 不 久, 我 有 幸 和 鹏 飞 伦 娥 晓 峰 续 文 中 华 志 华 等 一 干 新 老 朋 友 齐 聚 省 总 工 会 招 待 所 二 楼, 开 始 了 湖 南 教 育 报 的 创 办 工 作 我 作 为 副 刊 编 辑, 而 刘 公 在 新 闻 领 域 纵 横 驰 骋, 我 们 正 面 接 触 的 机 会 并 不 多 2002 年, 教 育 报 刊 社 欲 试 水 市 场 经 济, 成 立 大 学 杂 志 社, 我 通 过 竞 聘, 担 任 常 务 副 社 长 兼 执 行 主 编, 社 长 主 编 便 是 刘 公 这 是 我 们 共 事 最 为 密 切 的 一 段 间, 然 而, 没 有 料 到 的 是, 这 也 是 最 为 艰 难 的 一 段 日 子 今 年 2 月, 刘 公 出 版 新 著 说 出 来 的 精 彩, 将 他 在 各 种 公 开 场 合 的 发 言 讲 话 报 告 致 辞, 辑 成 一 册, 现 摘 录 关 于 大 学 的 几 段 : 在 2001 年 的 我 中, 他 说 : 2001 年, 社 领 导 班 子 还 分 工 我 做 了 两 件 具 体 事 其 一 是 领 头 筹 办 大 学 我 社 已 经 办 有 8 种 14 本 刊 物, 悦 悦 17

22 悦 再 办 一 本 大 学, 将 使 我 们 的 刊 物 成 龙 配 套, 形 成 一 个 由 幼 儿 到 小 学 到 大 学 到 教 师 的 一 条 龙 的 教 育 期 刊 方 阵 受 社 班 子 委 托, 这 项 任 务 由 我 担 纲 完 成 这 项 任 务, 除 了 搞 策 划 出 方 案 做 种 种 人 财 物 的 准 备 之 外, 关 键 是 要 到 国 家 新 闻 出 版 总 署 和 中 宣 部 去 攻 关 拿 刊 号 据 我 们 了 解, 现 在 要 从 北 京 拿 回 一 个 刊 号, 必 须 攻 破 八 道 关 口 为 了 攻 关, 去 年 一 年, 我 先 与 质 良 书 记, 后 与 质 良 和 智 勇 仁 波 同 志 两 上 北 京, 找 熟 人, 托 关 系, 费 尽 心 机 最 难 忘 的 是 酷 暑 难 当 的 8 月, 质 良 书 记 和 我 一 道, 一 个 个 门 洞 去 侦 查 经 办 人 的 住 处, 又 于 月 黑 风 高 的 夜 晚 一 条 条 街 道 去 排 查 他 们 的 家 门, 把 我 们 的 愿 望 连 同 心 意 恰 到 好 处 地 传 达 出 去 最 难 堪 是 长 安 街 上 我 们 屈 坐 中 宣 部 大 门 的 街 头 等 待 局 长 接 见, 是 初 次 闯 入 别 人 家 门 遭 人 误 解 的 那 份 尴 尬, 是 八 达 处 中 宣 部 培 训 中 心 与 出 版 处 负 责 人 匆 匆 晤 面 的 那 番 场 景 以 五 尺 男 儿 之 身, 屈 心 抑 志, 低 声 下 气, 行 非 常 之 道, 求 寻 常 之 人, 我 心 痛 苦! 但 是, 为 了 报 刊 社 的 长 治 久 安, 又 不 可 不 为, 不 能 不 为! 所 幸 的 是, 八 道 关 口 我 们 已 经 突 破 了 七 道 半 中 宣 部 传 来 消 息, 年 底 可 能 会 研 究 我 们 的 刊 号 问 题, 大 学 可 望 在 明 年 问 世! 在 满 心 欢 喜 话 马 年 中, 他 说 : 主 办 的 大 学 出 版 6 期, 在 30 个 省 市 区 的 90 多 所 高 校 建 立 了 通 联 网 站, 小 记 者 达 数 千 人 刊 物 影 响 逐 步 扩 大, 发 行 量 已 达 2.8 万 份 大 学 是 一 份 新 事 业, 全 市 场 运 作, 起 步 较 难 为 推 动 其 发 展, 我 调 动 多 方 人 力 资 源 给 予 支 持 在 山 东 参 加 人 民 教 育 通 联 会 期 间, 我 利 用 表 参 观 的 机 会, 一 上 午 一 口 气 跑 了 青 岛 市 五 所 高 校, 找 学 生 处 长 谈, 与 勤 工 助 学 专 干 聊, 与 他 们 建 立 了 良 好 的 关 系 感 谢 新 宇 同 志 牵 头 的 大 学 几 位 兄 弟 姐 妹 万 事 开 头 难 你 们 忍 受 着 成 功 前 的 寂 寞, 满 腔 热 情, 夜 以 继 日 地 奋 斗 着 创 造 着, 不 断 调 整 更 新, 提 升 自 我, 使 刊 物 经 过 短 短 几 个 月 的 打 磨 和 历 练, 有 了 现 在 这 样 较 好 的 基 础 和 发 展 态 势 对 于 你 们, 我 要 用 N 次 方 表 达 我 的 谢 意 在 喜 中 有 忧 看 零 三 中, 他 说 : 先 说 五 喜 第 五 喜, 担 任 社 长 主 编 的 大 学 在 遭 遇 市 场 挫 折 和 非 典 折 磨 的 双 重 打 击 下, 由 于 新 宇 和 杂 志 社 同 仁 泣 血 磨 剑 卧 薪 尝 胆 艰 苦 卓 绝 的 努 力, 下 半 年 终 于 走 出 困 境, 省 内 外 市 场 稳 步 拓 展, 发 行 量 直 逼 3 万 份, 广 告 经 营 活 动 开 始 起 步, 账 上 经 济 指 标 12 月 份 第 一 次 出 现 了 正 增 长 现 在 说 三 忧 二 是 大 学 经 过 一 年 来 运 作, 至 今 仍 未 走 出 亏 损 的 泥 淖 目 前, 这 本 刊 物 发 行 仍 不 足 3 万 份, 亏 损 的 势 头 没 有 得 到 有 效 遏 止 尽 管 市 场 刊 有 自 身 生 存 发 展 的 规 律, 尽 管 去 年 非 典 折 腾 给 刊 物 的 发 行 造 成 了 不 可 估 量 的 损 失, 作 为 社 长 主 编, 我 同 大 家 一 样, 还 是 热 切 期 望 这 本 刊 物 能 如 同 当 初 期 待 的 那 样, 早 日 扭 亏 为 盈 希 望 大 学 的 兄 弟 姐 妹 知 耻 后 勇, 发 奋 努 力, 争 取 2004 年 真 正 脱 贫 在 欢 天 喜 地 说 零 四 中, 他 说 : 特 别 高 兴 的 是, 大 学 经 历 了 两 年 艰 苦 的 市 场 和 经 验 准 备, 去 年 成 功 扭 亏 为 盈, 除 去 开 支, 实 现 净 利 润 15.8 万 元, 银 行 存 款 由 年 初 的 150 多 万 元 上 涨 到 180 多 万 元, 净 增 30 万 元 特 别 感 谢 新 宇 老 弟 忍 辱 负 重, 知 耻 后 勇, 踔 厉 风 发, 舍 命 苦 斗, 以 书 生 意 气, 钻 经 营 之 道, 说 破 嘴, 跑 断 腿, 想 空 了 脑 子, 累 坏 了 身 子, 使 大 学 这 本 虽 前 景 光 明 但 近 况 堪 忧 的 杂 志, 去 年 终 于 走 出 了 困 境, 扭 亏 为 盈, 给 了 全 社 员 工 一 个 甜 甜 的 慰 问, 也 让 我 这 个 社 长 大 大 松 了 一 口 气 在 且 喜 且 愕 的 2005, 他 说 : 要 说 愕, 这 一 年 有 两 件 事 让 我 没 想 到, 令 我 始 料 不 及 因 而 感 到 很 无 奈, 很 痛 苦 第 二, 18 悦

23 没 想 到 大 学 这 么 难 办 大 学 2002 年 9 月 创 刊, 距 今 历 3 年, 出 版 了 39 期 刊 物 平 心 而 论, 作 为 兼 职 社 长, 我 为 这 本 刊 物 付 出 了 不 少 心 血, 付 出 了 应 尽 的 努 力 创 刊 之 初, 我 曾 利 用 在 青 岛 开 会 的 机 会, 只 身 一 人 提 着 刊 物, 走 访 了 7 所 大 学 的 学 生 处 长 ; 在 山 东 大 学, 我 曾 抱 着 一 捆 刊 物 向 正 在 军 训 的 新 生 现 场 推 销 ; 在 北 京 街 头, 我 曾 连 跑 了 几 家 报 刊 亭 联 系 发 行 业 务 为 了 扩 大 发 行, 这 两 年, 我 调 动 了 昔 日 同 窗 和 多 年 工 作 中 建 立 的 人 力 资 源, 并 曾 多 少 次 亲 自 驱 车 到 省 内 一 些 高 校 去 游 说, 同 一 些 个 体 书 商 磨 嘴 皮 但 是 刊 物 的 发 行 量 还 只 是 3 万 多 份 为 了 完 成 同 社 里 签 订 的 目 标 责 任, 去 年 杂 志 社 绞 尽 脑 汁 多 方 努 力, 承 办 了 一 个 全 省 首 届 青 年 学 习 节, 想 通 过 活 动 找 点 钱 为 了 找 钱, 我 带 着 新 宇 找 常 德 市 委 20 年 未 见 面 的 同 事 加 老 乡 副 书 记 给 常 德 烟 厂 厂 长 批 条 子, 到 张 家 界 找 两 位 昔 日 的 伙 计 现 任 市 委 副 书 记 给 森 林 公 园 管 理 处 领 导 打 招 呼, 又 驱 车 上 山 到 公 园 管 理 处 找 人 适 逢 他 们 正 在 开 会, 我 们 在 办 公 室 外 面 足 足 等 了 两 个 小! 我 50 多 岁 的 一 位 处 级 干 部, 干 着 这 样 掉 架 子 没 面 子 的 事, 心 中 什 么 滋 味? 没 办 法, 责 任 在 身, 我 不 下 地 狱 谁 下 地 狱! 结 果, 两 处 攻 关, 才 搞 到 5 万 元 钱 学 习 节 举 办 的 几 项 活 动, 人 气 倒 是 挺 旺, 一 个 飙 歌 大 赛, 有 70 多 所 学 校 参 加, 电 视 台 收 到 的 短 信 达 10 万 条, 商 家 来 捧 场 的 也 不 少, 可 一 说 到 出 钱, 很 多 就 不 来 神 了 一 场 节 办 下 来, 以 节 养 节 外, 所 得 无 几 我 出 面 尚 且 如 此, 新 宇 一 介 书 生, 境 况 可 想 而 知 所 以, 大 学 经 过 短 短 三 年 磨 砺, 能 够 走 出 困 境, 基 本 实 现 收 支 平 衡, 不 再 赤 字, 已 是 很 不 容 易, 难 能 可 贵! 因 此, 我 认 为 新 宇 同 志 独 力 作 战, 在 多 种 困 难 和 工 作 指 标 的 压 迫 下 负 重 前 行, 付 出 的 心 血 是 超 量 的, 付 出 的 劳 动 是 超 常 的 这 一 点, 应 该 得 到 全 社 同 志 的 承 认 和 理 解 而 我, 则 要 表 示 衷 心 感 谢 和 慰 问! 大 学 办 到 今 天, 我 的 认 识 是, 维 持 生 计 不 成 问 题, 创 造 大 效 益 不 大 可 能 因 为, 我 们 缺 乏 真 正 符 合 市 场 运 作 的 完 善 机 制, 我 们 没 有 足 够 的 钱 让 其 放 手 去 开 发 拓 展 市 场, 更 重 要 的, 是 我 们 缺 乏 真 正 能 够 运 筹 帷 幄 决 胜 市 场 的 大 智 大 勇 能 征 善 战 的 经 营 人 才, 我 不 是, 新 宇 不 是, 从 目 前 社 里 的 阵 营 看, 也 很 难 找 得 出 迎 难 而 上 是 一 种 品 格, 知 难 而 退 未 尝 不 是 一 种 智 慧 因 此, 我 赞 成 改 弦 更 张, 实 行 有 序 的 撤 退 我 想 给 大 家 说 的 是, 我 是 技 止 此 耳, 但 是 问 心 无 愧! 2006 年, 大 学 杂 志 社 改 为 编 辑 部, 经 营 业 务 上 交 社 发 行 部,2007 年 正 式 停 刊, 结 束 其 历 史 使 命 大 学 停 刊, 有 各 种 原 因, 最 主 要 还 是 我 的 才 干 不 够 但 我 想, 无 论 对 于 我 还 是 刘 公, 创 办 大 学 那 几 年, 都 是 我 们 人 生 中 最 为 重 要 的 一 段 经 历, 我 们 都 在 那 样 的 困 厄 与 挣 扎 中 认 识 了 事, 认 清 了 人, 锤 炼 了 意 志, 开 阔 了 视 野, 增 长 了 内 心 力 量 当 很 多 朋 友 都 不 明 白, 问 我 为 什 么 降 了 职 交 了 罚 款, 每 天 还 笑 盈 盈 的, 像 升 了 官 获 了 奖 一 样 我 笑 着 说 : 我 服 输 因 为 服 了, 所 以 平 和, 而 且 快 乐 过 几 年, 刘 公 就 要 退 休 了 再 过 十 几 年, 我 也 会 退 了 所 有 人 都 有 退 下 来 的 那 一 天, 我 们 真 正 应 该 追 求 的 是 : 做 好 自 己, 每 个 人 都 有 自 己 的 精 彩 和 卓 越, 不 要 去 眼 红 别 人 的 东 西 这 是 我 从 刘 公 身 上 学 来 的 对 这 个 人, 对 那 段 日 子, 我 永 远 怀 着 感 恩 悦 悦 19

24 悦 问世间寂寞为何物 我所认识的王震先生 王雅军 上海 在夜深人静 光如水波不惊 悄无声息流 理解他是很自然的 他是我的前辈 却视我为忘 淌的候 有会蓦然想起一个人来 此刻 他 年交 常常话匣子打开 难以收拢 不久前 我 再次去拜望他 他告诉我在中华书局辞海编辑所 后改为上海辞书出版社 工作 35 年 一直埋 首于资料室和图书馆 没有睡过一个午觉 中午 当别人打扑克 兜马路的候 他不是在资料室 就是在图书馆 剪贴报纸 搜求资料 在他的寓 所 我看到了他由阳台改造的仅 5 平方米的小小 书斋 他说 夜晚 他就在这里忙于笔耕 针 指向十二点 还放不下来 只见他的座椅旁边的 书架置满了书 身后的架子上也堆满资料 卧室 两壁均放满书架 内厅里的两个书柜也是满满当 王震近影 当的书 是他历年所藏 家里地方小 有限的藏 会在做什么 我想 他多半还在写字桌前执笔疾 书对他只是 冰山一角 是 杯水车薪 远 书 鞍马劳顿呢 远不能满足他的需求 对他来说 天下最大的书 他 数十年如一日 遨游在知识的海洋 默 默查阅着资料 做着点点滴滴的笔记 他的眼睛 在幽暗中巡逡 他的思索 在灯 火阑珊下发光 为他打开了广阔的天地 他可以跨越空 驰骋 于一个广袤的世界 在那里 只要有他需要的书 籍 他就会静如处子 全神贯注 开足心灵的马达 他一个专题接一个专题的搜寻 为了搞清一 调动起他起伏的思绪 他的人生 在寂寞中开花 个问题 可以不怕 大海捞针 可以像蜘蛛那 结果 八十年以来 他共出版编著和专著 28 种 样织网 参与编撰人物类文章 69 篇 上海掌故等 11 篇 都市的繁华喧闹 车水马龙 与他似乎无关 没有多少人知道 在上海西南角 在被钢筋水泥 图书馆学类文章 6 篇 眼下 他正在编著的书 还有数种 建筑包围的某个小区 在那个被墙壁隔开静谧无 他著述繁多 果实累累 其中已问世的有 声的角落 有一个人 心细如毫发 日复一日 徐悲鸿评集 32 万字 1986 年 12 月 年复一年 安于寂寞 持之以恒 默不声张 做 着他苦心经营的研究事业 我与他结识有四年 同在一个城市 彼此都 忙 难得通一次电话 偶尔我会去看他 我们都 与文字打交道 如果说 心有灵犀一点通 的话 20 房 是图书馆 像长流水 用之不竭 取之不尽 悦 漓江出版社 徐悲鸿艺术文集 40 万字 1987 年 12 月台北艺术家出版社 汪亚尘艺术文集 48 万字 1990 年 12 月上海书画出版社

25 艺 术 大 师 徐 悲 鸿 (10 万 字 ),1991 年 4 月 台 北 雄 狮 图 书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 徐 悲 鸿 年 谱 (30 万 字 ),1991 年 6 月 台 北 艺 术 家 出 版 社 ; 徐 悲 鸿 研 究 (30 万 字 ),1991 年 7 月 江 苏 美 术 出 版 社 ; 徐 悲 鸿 在 南 洋 ( 合 著,15 万 字 ),1991 年 7 月 新 疆 人 民 出 版 社 ; 徐 悲 鸿 (7 万 字 ),1991 年 8 月 江 苏 古 籍 出 版 社 ; 中 国 十 大 出 版 家 (15 万 字 ),1991 年 10 月 山 西 人 民 出 版 社 ; 徐 悲 鸿 书 信 集 (20 万 字 ),1994 年 7 月 河 南 教 育 出 版 社 ; 徐 悲 鸿 的 艺 术 世 界 (52 万 字 ),1994 年 9 月 上 海 书 画 出 版 社 ; 徐 悲 鸿 艺 术 文 集 (62 万 字 ),1995 年 4 月 宁 夏 人 民 出 版 社 ; 徐 悲 鸿 诞 辰 一 百 周 年 纪 念 文 集 (40 万 字 ), 1995 年 6 月 华 东 师 大 出 版 社 ; 汪 亚 尘 的 艺 术 世 界 (34 万 字 ),1995 年 9 月 民 主 与 建 设 出 版 社 ; 汪 亚 尘 荣 君 立 年 谱 合 编 (40 万 字 ), 1996 年 12 月 民 主 与 建 设 出 版 社 ; 徐 悲 鸿 艺 术 随 笔 (12 万 字 ),1999 年 5 月 上 海 文 艺 出 版 社 ; 二 十 世 纪 上 海 美 术 年 表 (215 万 字 ), 2004 年 12 月 上 海 书 画 出 版 社 ; 徐 悲 鸿 文 集 (60 万 字 ),2005 年 12 月 上 海 书 画 出 版 社 ; 徐 悲 鸿 年 谱 长 编 (60 万 字 ),2006 年 12 月 上 海 书 画 出 版 社 ; 徐 悲 鸿 论 艺 (22 万 字 ),2010 年 1 月 上 海 书 画 出 版 社 ; 汪 亚 尘 论 艺 (24 万 字 ),2010 年 1 月 上 海 书 画 出 版 社 ; 徐 悲 鸿 书 信 集 ( 增 订 本,30 万 字 ), 2010 年 4 月 河 南 大 象 出 版 社 ; 陆 费 逵 文 选 (35 万 字 ),2011 年 2 月 中 华 书 局 ; 张 辰 伯 年 谱 (17 万 字 ),2013 年 1 月 香 港 天 马 出 版 有 限 公 司 ; 刘 海 村 与 刘 海 人 (30 万 字 ),2013 年 7 月 香 港 天 马 出 版 有 限 公 司 ; 他, 就 是 被 中 国 美 术 家 协 会 评 为 卓 有 成 就 的 美 术 史 论 家 的 王 震 先 生 与 王 震 先 生 结 识, 缘 于 他 所 编 的,2005 年 9 月 上 海 画 报 出 版 社 出 版, 大 16 开 的 徐 悲 鸿 文 集 正 文 前, 是 王 学 仲 先 生 题 为 我 爱 我 师 的 序 2008 年 底, 我 在 书 店 看 到, 多 年 积 存 在 心 底, 对 中 国 现 美 术 事 业 的 奠 基 者 徐 悲 鸿 的 钦 敬, 促 使 我 毫 不 犹 豫 买 下 拜 阅 这 部 书 后, 我 写 了 一 篇 后 感, 想 征 求 编 者 的 意 见 得 知 早 已 退 休 的 王 震 先 生 长 年 供 职 于 上 海 辞 书 出 版 社, 我 又 是 该 出 版 社 多 年 的 作 者, 所 以 很 容 易 联 系 到 他 他 看 了 拙 稿 认 为 写 得 很 好, 又 告 诉 我 一 些 背 景 方 面 的 事, 谈 了 这 部 书 由 于 年 轻 编 辑 粗 心 造 成 的 失 误, 把 书 中 错 的 地 方, 一 条 一 条 写 了 几 张 纸 给 我 看 还 建 议 我 的 文 章 改 一 个 题 目 后 来, 拙 稿 被 温 州 书 报 采 用 该 书 搜 集 到 徐 悲 鸿 1918 年 4 月 至 1953 年 9 月 去 世 前 编 者 所 能 见 到 的 全 部 文 字, 包 括 徐 悲 鸿 的 论 文 讲 演 自 述 谈 话 画 论 题 记 选 录 日 记 通 信 摘 录 游 记 序 跋 诗 词 题 字 等, 多 侧 面 的 反 映 了 先 生 从 事 中 国 新 美 术 事 业 社 会 交 往 的 精 神 世 界 此 外, 编 者 以 年 份 为 经, 以 先 生 的 著 述 文 字 为 纬, 逐 年 将 先 生 的 遗 文 编 排, 还 附 有 徐 悲 鸿 年 表, 有 史 家 的 编 书 风 格, 便 于 让 者 看 出 徐 悲 鸿 的 成 长 和 美 术 思 想 的 发 展 轨 迹 这 是 一 项 浩 大 的 工 程, 由 这 本 书, 引 发 了 我 对 王 震 先 生 的 好 奇 和 钦 佩 原 来,1960 年 春 天, 他 在 上 海 社 科 院 法 律 系 提 前 毕 业, 有 幸 分 到 上 海 中 华 书 局 辞 海 编 辑 所 在 所 长 舒 新 城 的 办 公 室, 第 一 次 看 到 徐 悲 鸿 的 数 幅 亲 笔 画, 如 枇 杷 绿 荫 喜 鹊 立 马 他 一 下 子 被 画 作 的 体 材 和 意 境 吸 引 住 了 舒 先 生 与 徐 悲 鸿 有 二 十 五 年 的 交 谊, 从 其 口 中, 他 听 到 了 许 多 关 于 徐 悲 鸿 悦 悦 21

26 悦 的 生 平, 以 及 可 歌 可 泣 的 感 人 故 事 正 当 他 如 痴 如 醉, 欲 全 面 了 解 徐 悲 鸿 的 候, 舒 先 生 在 那 个 冬 天 去 世 了 从 那 起, 他 开 始 着 手 查 阅 检 索 有 关 徐 悲 鸿 的 资 料, 包 括 回 忆 先 生 的 文 章, 解 放 前 的 相 关 材 料 即 使 文 革 风 起 云 涌, 他 也 没 有 放 弃 光 阴 荏 苒, 值 拨 乱 反 正, 他 发 现 数 十 年 间, 关 于 徐 悲 鸿 的 著 文 资 料 只 有 薄 薄 两 三 种, 怅 然 若 失 自 己 在 出 版 系 统 工 作, 他 觉 得 自 己 有 责 任 搜 求 传 播, 再 也 不 能 延 宕 了, 像 徐 悲 鸿 这 样 有 影 响 的 我 国 美 术 史 上 的 重 要 人 物 不 复, 他 的 史 料 亟 需 抢 救 幸 好 他 已 有 一 些 积 存, 相 信 只 要 坚 持 去 做, 终 会 集 腋 成 裘 他 沉 下 心 来, 不 厌 其 烦 查 阅 1926 年 到 1994 年 近 七 十 年 间, 浩 如 烟 海 的 旧 报 纸 旧 期 刊, 寻 找 有 关 徐 悲 鸿 的 点 点 踪 迹, 其 中 从 解 放 前 良 友 杂 志 美 术 画 报 上 翻 拍 到 许 多 徐 悲 鸿 的 画 作 和 照 片 在 他 局 促 的 小 屋, 聚 藏 了 他 从 无 数 旧 史 料 堆 里 淘 到 的 徐 悲 鸿 的 书 信 手 札 老 照 片, 正 是 它 们, 有 助 于 还 原 当 年 的 徐 悲 鸿 280 余 通 先 生 的 书 札, 多 数 未 见 刊 行, 他 将 它 们 整 理 出 来, 一 一 重 见 天 日 他 还 写 信 给 散 居 在 国 内 外 的 昔 日 徐 悲 鸿 的 友 人 学 生, 向 他 们 求 助, 他 们 中 有 吴 作 人 叶 浅 予 谢 稚 柳 艾 中 信 古 元 常 书 鸿 宗 白 华 黄 苗 子 郁 风 等, 希 望 就 他 提 出 的 问 题 提 供 有 关 线 索, 包 括 对 徐 悲 鸿 往 事 的 回 忆 如, 他 从 民 国 期 南 国 月 刊 上 发 现 徐 悲 鸿 与 友 人 的 一 幅 合 照, 照 片 上 共 有 八 个 人, 其 余 七 人 究 竟 是 谁, 未 见 注 明 经 过 辗 转 了 解, 四 处 考 证, 终 于 将 其 中 的 六 个 人 逐 一 弄 个 水 落 石 出 对 照 片 中 站 于 右 三 的 那 位, 沪 宁 两 地 大 批 徐 先 生 的 友 人 和 弟 子 均 识 不 出 给 吴 作 人 先 生 去 信 是 最 后, 他 一 看 便 知, 因 吴 也 在 照 片 中 原 来 这 一 位 画 家, 是 早 就 去 法 国 定 居 的 吕 霞 光 吴 作 人 先 生 复 函 云 : 王 震 同 志 : 第 二 函 附 的 照 片, 我 原 保 存 的 一 张, 在 十 年 动 乱 中 已 失 去, 希 望 你 给 我 印 两 三 张 能 多 印 几 张 更 好 因 为 在 照 相 中 尚 存 有 三 人, 加 上 给 徐 悲 鸿 纪 念 馆 一 张 间 可 能 一 九 二 九 年 初 这 是 南 国 社 在 南 京 第 一 次 公 演 之 后 一 个 期, 他 把 自 己 几 乎 全 部 的 业 余 间 都 投 入 了 对 徐 悲 鸿 资 料 的 搜 集, 以 至 在 书 报 上 一 个 悲 字 或 鸿 字 进 入 眼 帘, 都 会 激 起 他 的 注 意 到 1983 年 夏, 搜 集 到 的 徐 悲 鸿 的 文 稿 已 有 两 百 余 件, 约 五 十 万 字, 又 经 数 月 努 力, 将 一 百 六 十 余 篇 文 章 一 百 余 件 书 信 等 编 入 徐 悲 鸿 艺 术 文 选, 交 上 海 人 民 美 术 出 版 社 却 因 故 未 能 付 梓, 遂 以 简 编 本 徐 悲 鸿 艺 术 文 集 在 台 湾 出 版, 在 海 内 外 引 起 较 大 的 反 响 徐 悲 鸿 的 长 子 徐 伯 阳 心 怀 感 激 的 说 : 这 本 文 集 的 问 世, 不 只 对 于 我 的 家 族, 对 海 峡 两 岸, 甚 至 对 全 世 界 的 中 国 人 及 美 术 家, 应 该 是 很 有 用 的 当 所 提 供 的 书 稿 系 简 体 字, 出 版 错 误 极 多, 内 地 者 又 看 不 到,1994 年 由 宁 夏 人 民 出 版 社 出 版 了 增 订 版 徐 悲 鸿 艺 术 文 集, 比 台 北 版 增 加 47 篇, 增 加 书 信 81 封, 另 增 加 画 论 题 记 选 录 数 百 条 及 徐 悲 鸿 年 表 数 万 字 又 经 过 十 年, 除 对 原 有 各 编 予 以 增 补 外, 又 增 添 部 分 政 论 性 文 艺 性 诗 词 及 日 记 类 的 文 字, 终 于 编 成 这 部 关 于 徐 悲 鸿 先 生 较 完 善 的 文 集 他 是 国 内 目 前 硕 果 仅 存 的 造 诣 精 深 的 徐 悲 鸿 研 究 专 家, 对 徐 悲 鸿 怀 有 深 挚 的 感 情 美 术 教 育 家 张 圣 说, 今 之 王 震 先 生 与 徐 悲 鸿, 犹 古 之 孟 子 与 孔 子 也 然 而, 这 种 感 情 是 有 理 性 垫 基 的, 是 有 血 有 肉 的, 是 敦 实 的, 是 钢 铁 进 过 炉 膛 而 又 淬 过 火 下 人 们 常 常 用 粉 丝 两 个 字 眼 来 形 容 对 某 星 级 人 物 的 崇 拜, 有 多 少 所 谓 的 粉 丝, 只 是 在 众 声 喧 哗 里 喝 一 下 彩, 闹 腾 几 下, 犹 如 在 舞 台 上 当 众 翻 几 个 跟 头 而 已 但 他 是 史 家, 不 容 心 血 来 潮, 不 容 随 声 附 和, 不 容 云 里 雾 里 的 想 像, 必 须 有 鼻 子 有 眼, 用 事 实 码 砖 砌 瓦, 了 了 分 明, 符 合 实 事 求 是 的 原 则 可 以 说, 半 个 世 纪 以 来, 他 对 徐 悲 鸿 的 研 究 心 心 念 念, 他 是 呕 心 沥 血 的 行 者, 付 出 了 许 多 在 王 震 先 生 身 上, 一 种 可 贵 的 精 神 就 是 认 真 和 求 实, 他 悉 心 查 考, 以 史 实 说 话, 而 且 到 了 一 丝 不 苟 的 地 步 研 究 徐 悲 鸿, 他 要 根 据 徐 悲 鸿 各 个 期 到 过 的 不 同 地 方, 分 别 查 找 当 当 地 的 报 刊 记 载, 力 求 每 个 细 节 都 有 第 一 手 资 料 佐 证, 寻 根 问 底, 解 决 许 多 疑 难 问 题 他 要 寻 坠 绪 于 茫 茫, 发 现 鲜 为 人 知 的 资 料, 或 已 被 人 淡 忘 22 悦

27 了 的 资 料, 作 出 应 有 的 结 论, 以 推 动 该 项 史 学 研 究 的 发 展 早 在 上 世 纪 八 十 年 中 期, 曾 参 加 过 上 海 左 翼 美 术 家 联 盟, 后 主 编 了 美 术 纵 横 和 美 与 艺 术 的 刘 汝 醴 教 授, 就 徐 悲 鸿 一 书 写 下 过 这 样 的 评 审 意 见 : 作 者 熟 悉 各 科 中 文 资 料, 尤 其 熟 悉 近 现 报 刊 资 料, 同 对 美 术 有 较 深 的 理 论 知 识 因 此 他 的 撰 著 语 多 中 肯 所 引 资 料 真 实 有 据, 若 干 章 节, 国 内 尚 属 初 见 特 别 是 徐 悲 鸿 在 国 外 活 动 的 部 分, 国 人 知 之 甚 少 对 徐 悲 鸿 的 艺 术 思 想 和 一 生 的 贡 献, 所 作 的 评 价, 比 较 客 观 公 允 没 有 虚 誉 溢 美 之 词 著 名 美 术 评 论 家 博 士 生 导 师 陈 传 席 教 授 在 徐 悲 鸿 年 谱 长 编 的 序 中 说 : 了 徐 悲 鸿 年 谱 长 编 后, 深 感 先 生 是 一 位 真 正 的 学 者, 决 不 人 云 亦 云, 更 不 轻 信 无 据 之 论 对 于 自 我 吹 嘘 及 凭 空 捏 造 的 行 为, 又 敢 于 揭 露, 敢 于 伸 张 正 义, 显 示 了 一 位 真 正 学 者 的 道 义 和 责 任 心 王 震 先 生 的 文 章, 字 字 句 句 都 要 查 到 可 靠 的 原 始 的 资 料 后 才 写 出 来, 这 在 现 在 浮 躁 的 到 处 都 是 浮 躁 之 风 的 氛 围 里, 是 十 分 难 能 可 贵, 后 令 人 感 动 最 早 去 他 寓 所, 拜 访 他 的 候, 万 没 有 想 到, 他 竟 是 靠 拐 杖 走 路 的 人 即 使 在 家 里, 起 身 到 书 柜 找 一 本 书 去, 他 也 要 撑 着 拐 杖 一 步 一 步 笃 到 跟 前 看 着 他 取 书 给 我 看, 那 艰 难 吃 力 的 样 子, 我 暗 暗 不 忍 心 可 在 他, 早 已 习 惯 了 1933 年 3 月 8 日, 他 出 生 于 武 松 打 虎 的 山 东 阳 谷, 原 名 王 金 山, 父 亲 是 一 个 参 加 革 命 的 区 委 干 部 他 缓 缓 的 向 我 叙 述 过 去 的 遭 遇 幼 一 个 意 想 不 到 的 偶 然 变 故, 给 他 带 来 终 生 的 残 疾 生 下 十 个 月, 一 天 被 邻 人 的 孩 子 抱 出 去 玩, 被 不 慎 生 生 摔 落 在 地 上, 细 皮 嫩 肉, 还 是 婴 儿 的 他 怎 么 经 得 起 这 一 摔, 当 事 人 不 敢 告 诉 他 家 人, 而 他 又 不 会 开 口 说 话, 痛 得 只 会 哇 哇 哭 父 母 不 明 究 里, 起 先 以 为 他 只 是 哪 个 地 方 不 太 舒 服, 抱 抱 哄 哄 而 已 待 过 了 一 段 日 子, 还 是 哭 闹 不 止, 怎 么 弄 也 停 当 不 下 无 奈 找 乡 医 检 查, 在 给 他 穿 衣 服, 才 发 现 他 的 右 腿 不 敢 着 地, 并 有 些 红 肿, 才 知 右 腿 出 了 毛 病, 但 何 部 位 出 了 毛 病, 所 谓 乡 医 也 吃 不 准 待 发 现 右 腿 脱 臼, 为 已 晚, 脱 臼 处 已 长 出 肌 肉, 无 法 复 原 这 不 啻 是 晴 天 霹 雳! 全 家 不 得 不 接 受 这 一 残 酷 的 现 实, 他 的 祖 父 擅 长 木 工, 替 他 制 作 了 一 个 小 木 车, 做 步 工 具 被 人 摔 成 这 样, 要 是 在 今 天, 说 不 定 就 要 追 查 个 水 落 石 出, 闹 出 一 场 脸 红 脖 子 粗 的 经 济 赔 偿 官 司 来 然 而 那 怎 么 说, 与 何 人 说? 都 是 乡 里 乡 亲, 抬 头 不 见 低 头 见, 人 家 也 是 看 他 可 爱, 好 心 抱 他 出 去 玩 耍 的, 谁 知 闹 出 这 个 事 故 因 为 腿 有 残 疾, 他 再 也 不 能 与 别 的 孩 子 外 出 游 玩 ; 因 为 腿 有 残 疾, 他 直 到 五 六 岁, 才 歪 歪 扭 扭 学 会 走 路, 两 腿 仍 站 不 稳 ; 因 为 腿 有 残 疾, 他 走 出 私 塾 完 小 后, 两 年 内 11 次 参 加 中 考, 虽 有 数 次 按 成 绩 都 名 列 前 茅, 却 因 体 检 不 及 格, 屡 屡 被 拒 之 门 外 第 十 一 次 考 的 是 坡 里 师 范, 他 在 3600 余 名 考 生 中 拔 了 头 几 名, 用 个 比 喻 就 是 鹤 立 鸡 群, 学 校 的 老 校 长 却 面 露 难 色, 对 他 说, 你 能 考 得 这 样 好, 确 实 不 易, 但 是 现 在 抗 美 援 朝 战 争 已 经 开 始, 本 校 还 有 输 送 去 军 干 校 的 任 务, 你 不 行 吧 黑 暗 对 他 又 一 次 撒 下 网, 他 一 下 呆 若 木 鸡, 难 道 就 因 为 腿 瘸, 连 进 一 步 升 学 的 可 能 也 没 有 了 吗? 他 这 么 小, 以 后 的 路 怎 么 走? 他 愈 想 愈 憋 气, 一 股 无 名 之 火 骤 然 喷 发, 气 得 他 把 自 己 的 小 学 毕 业 证 书 几 下 撕 得 粉 碎, 扔 在 校 长 的 办 公 桌 上, 以 示 抗 议, 哭 啼 着 离 开 这 个 打 击 对 他 委 实 太 大 了, 眼 看 着 同 龄 人 活 蹦 乱 跳 地 去 学 校, 而 轮 不 到 自 己, 是 老 天 在 毁 自 己 的 前 途 吗? 直 到 1951 年 春, 阳 谷 县 立 中 学 创 办 而 招 生 因 该 校 初 创, 利 用 星 期 日 省 立 中 学 休 息 之 日, 借 用 他 们 的 教 室 和 人 员 帮 忙, 并 限 当 日 结 束 按 常 规 是 对 着 报 名 表 格 和 照 片 一 个 个 体 检, 但 这 样 来 不 及, 便 临 开 了 几 个 房 间, 只 要 通 报 姓 名 和 报 名 号 即 可 参 加 体 检 他 急 中 生 智, 临 拉 了 一 位 同 学 越 俎 庖, 通 过 体 检, 终 于 被 录 取 开 学 后 校 方 发 现 他 是 跛 子, 连 续 三 天 要 他 退 学 或 休 学, 还 谎 称 : 据 县 教 育 科 的 意 见, 像 你 这 样 明 显 的 肢 残 者 是 不 能 入 学 的 但 是 这 次, 他 不 肯 退 让 了, 他 暗 暗 发 誓 要 下 去 他 是 争 气 的, 留 下 来 后, 他 无 比 珍 惜 学 习 的 机 会 由 于 他 的 出 色 表 现, 同 学 们 选 他 为 班 团 支 部 书 记 兼 团 总 支 组 织 委 员 及 学 生 会 学 习 部 部 长 在 第 一 悦 悦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