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录 执 行 摘 要 ii 1. 引 言 vii 2. 中 国 在 新 常 态 下 的 核 心 关 注 3 3.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的 演 变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的 关 键 挑 战 地 缘 政 治 全 球 治 理 和 资 源 对 中 国 和 国 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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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16 年 1 月 Felix Preston, Rob Bailey 和 Siân Bradley ( 英 国 皇 家 国 际 事 务 研 究 所 ) 魏 际 刚 博 士 和 赵 昌 文 博 士 ( 国 务 院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 引 领 新 常 态 中 国 与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2 目 录 执 行 摘 要 ii 1. 引 言 vii 2. 中 国 在 新 常 态 下 的 核 心 关 注 3 3.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的 演 变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的 关 键 挑 战 地 缘 政 治 全 球 治 理 和 资 源 对 中 国 和 国 际 社 会 的 建 议 结 束 语 45 附 录 中 国 的 国 际 资 源 依 赖 状 况 46 缩 略 语 53 致 谢 56 关 于 作 者 57 注 释 与 参 考 文 献 58 i

3 执 行 摘 要 当 前, 全 球 各 种 力 量 和 趋 势 交 汇 融 合, 加 剧 了 世 界 的 不 确 定 性 在 此 背 景 下, 中 国 在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体 系 中 的 新 作 用 日 益 凸 显 中 国 经 济 增 速 的 放 缓 给 全 球 资 源 市 场 带 来 了 深 远 影 响, 终 结 了 持 续 十 年 之 久 的 全 球 资 源 热 潮 在 国 内, 中 国 经 济 正 朝 着 速 缓 质 更 优 的 增 长 模 式 转 变, 并 着 力 解 决 巨 大 的 环 境 和 资 源 安 全 挑 战 与 此 同 时, 从 G20 到 多 边 开 发 银 行, 以 及 与 拉 美 和 非 洲 地 区 的 伙 伴 关 系 中, 中 国 正 在 全 球 环 境 治 理 中 发 挥 更 大 的 作 用 这 些 多 边 和 地 区 性 倡 议, 具 有 广 泛 的 地 缘 政 治 议 程, 资 源 问 题 通 常 也 是 其 中 的 一 部 分 在 资 源 热 潮 期 间, 资 源 消 费 国 的 决 策 者 和 企 业 关 注 的 是 生 产 国 资 源 的 国 有 化 带 来 的 风 险, 以 及 由 此 带 来 的 伴 生 投 资 争 端 增 多 和 出 口 限 制 的 扩 大 如 今, 由 于 财 政 收 入 和 投 资 下 降, 资 源 生 产 国 正 面 临 一 定 的 经 济 压 力 国 际 政 策 讨 论 正 转 向 能 源 和 矿 产 品 供 过 于 求 所 带 来 的 直 接 挑 战 多 元 化 发 展 成 本 削 减 以 及 搁 浅 资 产 的 长 期 风 险 许 多 组 织 呼 吁, 各 国 政 府 应 在 资 源 价 格 下 行 阶 段 逐 步 取 消 对 化 石 燃 料 和 其 它 自 然 资 源 补 贴 全 球 资 源 新 格 局 为 中 国 发 挥 更 大 作 用 奠 定 了 基 础, 也 为 中 国 与 生 产 国 之 间 的 关 系 确 立 了 基 调 在 过 去 十 年 中, 很 多 说 法 都 是 围 绕 中 国 对 国 外 资 源 生 产 和 国 内 资 源 消 费 可 能 产 生 的 影 响 下 一 步, 中 国 在 资 源 安 全 和 可 持 续 性 方 面 的 做 法, 将 直 接 影 响 中 国 作 为 全 球 舞 台 上 一 个 负 责 任 大 国 和 发 展 伙 伴 的 形 象 在 本 报 告 中, 用 于 指 导 资 源 生 产 贸 易 和 消 费 的 国 际 陈 述 规 范 规 则 以 及 组 织 为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提 供 了 分 析 框 架 要 在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中 发 挥 更 加 积 极 的 作 用, 中 国 需 要 发 挥 出 领 导 力, 克 服 重 重 障 碍 一 方 面, 不 管 是 在 世 界 银 行 还 是 在 国 际 能 源 署, 通 过 改 革 给 予 中 国 更 大 作 用 空 间 方 面 都 进 展 缓 慢 另 一 方 面, 中 国 开 始 着 手 建 立 新 的 机 制 或 进 程, 如 亚 投 行, 虽 然 是 对 现 有 的 规 则 体 系 的 补 充, 但 也 会 对 现 有 规 则 带 来 不 小 的 影 响 2015 年 9 月, 也 就 是 巴 黎 气 候 大 会 的 前 夕, 中 美 领 导 人 之 间 达 成 的 关 于 气 候 变 化 的 联 合 声 明 表 明 1, 即 使 在 政 治 敏 感 领 域, 中 国 有 意 愿 并 有 可 能 与 其 他 国 家 达 成 合 作 协 定, 这 改 善 了 全 球 公 共 产 品 的 多 边 合 作 前 景 中 国 在 国 际 资 源 舞 台 上 的 作 用 与 国 内 改 革 息 息 相 关 中 共 十 七 大 提 出 生 态 文 明, 标 志 着 政 府 承 认 不 仅 有 必 要 解 决 中 国 国 内 的 挑 战, 如 空 气 质 量 水 资 源 短 缺, 而 且 要 转 型 成 为 环 境 可 持 续 的 经 济 发 展 模 式 2 在 中 国 的 十 三 五 规 划 中, 如 构 建 可 持 续 发 展 城 市 建 设 资 源 节 约 型 和 环 境 友 好 型 社 会, 发 展 循 环 经 济 等 均 对 中 国 未 来 的 资 源 消 费 和 进 口 需 求 产 生 了 深 远 影 响 中 国 在 经 济 调 整 方 面 的 速 度 和 规 模 超 过 了 很 多 专 家 和 政 策 制 定 者 的 预 期, 在 很 多 方 面, 中 国 的 新 常 态 具 有 世 界 影 响 中 国 经 济 调 整 的 影 响 远 不 止 于 中 国 经 济 本 身 及 全 球 的 大 宗 商 品 市 场 但 是 当 前, 全 球 市 场 仍 处 于 波 动 之 中, 很 难 预 测 何 时 会 达 到 新 的 平 衡 因 此, 中 国 及 各 国 决 策 者 都 应 加 紧 考 虑 各 种 可 能 的 战 略 和 政 策 选 择 经 过 两 年 的 努 力, 英 国 皇 家 国 际 事 务 研 究 所 和 中 国 国 务 院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共 同 完 成 了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的 联 合 研 究, 并 在 其 间 举 办 过 六 次 专 家 研 讨 会 本 报 告 基 于 全 球 大 宗 商 品 价 格 低 迷 中 国 新 常 态 以 及 中 国 全 球 地 位 上 升 等 背 景, 探 讨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与 中 国 相 关 的 核 心 政 策 问 题 报 告 研 究 范 围 集 中 在 化 石 能 源 金 属 及 矿 产 资 源, 其 他 大 宗 贸 易 产 品 如 农 产 品 则 不 在 研 究 之 列 另 外 对 土 壤 水 和 空 气 的 讨 论 只 局 限 于 能 源 及 矿 产 相 关 领 域 报 告 认 为, 不 同 的 能 源 和 矿 产 品 面 对 的 挑 战 不 同, 需 要 不 同 的 治 理 框 架, 不 同 的 地 区 需 要 做 出 相 应 的 响 应 中 国 在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领 域 应 采 取 更 为 积 极 主 动 的 方 式, 发 挥 出 更 重 要 的 作 用 报 告 分 析 了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方 式 改 变 的 利 弊, 以 及 推 进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进 程 的 重 要 性 ii

4 1.1 主 要 发 现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改 革 迫 在 眉 捷 当 下 的 市 场 条 件 提 供 了 机 会 之 窗, 各 国 可 以 借 机 突 破 困 难 领 域 的 改 革 全 球 资 源 市 场 价 格 持 续 走 低, 资 源 供 应 的 紧 张 状 况 有 所 缓 解, 为 讨 论 治 理 改 革 提 供 了 有 利 环 境 同 时, 市 场 宽 松 使 政 府 对 现 状 基 本 满 意, 并 降 低 了 对 资 源 问 题 的 关 注 很 有 可 能 的 情 况 是, 国 际 社 会 尚 未 在 资 源 治 理 方 面 取 得 足 够 进 展 前, 资 源 市 场 又 开 始 走 强, 资 源 供 应 变 得 紧 张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的 主 要 目 标 包 括 维 持 全 球 市 场 的 运 作, 减 轻 因 当 今 资 源 生 产 和 消 费 模 式 带 来 的 负 面 影 响, 避 免 或 管 理 国 家 之 间 因 资 源 开 采 而 造 就 的 紧 张 局 势 从 更 广 的 层 面 来 说, 只 有 在 解 决 资 源 稀 缺 污 染 和 气 候 变 化 等 问 题 的 前 提 下, 资 源 的 安 全 和 可 持 续 性 才 能 得 到 保 证 遗 憾 的 是, 容 易 的 改 革 几 乎 已 经 完 成, 真 正 艰 难 的 改 革 却 鲜 有 突 破 例 如, 由 于 多 哈 回 合 谈 判 停 滞 不 前, 世 贸 组 织 很 难 在 出 口 限 制 方 面 制 定 强 有 力 的 规 则 联 合 国 海 洋 法 公 约 的 一 些 关 键 性 问 题 仍 然 悬 而 未 决, 尤 其 是 与 北 极 圈 及 大 陆 架 和 海 底 勘 探 开 采 航 行 自 由 等 相 关 问 题 随 着 对 多 边 进 程 信 心 的 下 降,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日 益 趋 于 非 正 式 化 机 构 创 新 主 要 是 由 非 政 府 行 为 主 体 通 过 非 官 方 渠 道 进 行 这 有 助 于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体 系 对 新 挑 战 做 出 回 应, 但 也 导 致 了 全 球 治 理 体 系 的 分 散 化 和 弱 化 非 政 府 行 为 主 体 可 以 在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中 发 挥 重 要 的 建 设 性 作 用, 但 政 府 在 应 对 很 多 关 键 性 挑 战 方 面 仍 具 备 无 可 比 拟 的 财 力 监 管 能 力 和 安 全 保 障 缺 少 中 国 参 与 的 全 球 治 理 改 革 难 有 实 质 进 展 中 国 在 全 球 资 源 市 场 中 具 有 独 特 地 位, 没 有 中 国 的 参 与,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将 无 从 谈 起 作 为 全 球 最 大 的 资 源 生 产 国 消 费 国 和 贸 易 国 之 一, 中 国 应 当 发 挥 更 大 的 作 用, 推 动 建 立 更 有 效 的 治 理 体 系 不 管 当 前 还 是 未 来, 没 有 中 国 的 参 与, 任 何 规 范 规 则 和 机 构 最 多 只 能 提 供 部 分 解 决 方 案 与 此 同 时, 中 国 现 在 的 发 展 阶 段 和 参 与 能 力, 意 味 着 中 国 应 采 取 循 序 渐 进 的 方 式 中 国 有 能 力 推 动 建 立 一 个 更 加 有 效 的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体 系 中 国 具 有 广 泛 的 影 响 力 : 对 发 展 中 国 家 而 言, 中 国 与 其 贸 易 投 资 的 相 互 依 赖 性 日 益 上 升, 中 国 自 身 发 展 的 成 功 也 具 有 巨 大 感 召 力 ; 对 新 兴 经 济 体 而 言, 中 国 已 经 发 挥 了 积 极 的 作 用 ; 而 对 于 发 达 国 家 来 说, 中 国 不 仅 是 第 二 大 经 济 体, 而 且 是 崛 起 中 的 大 国 中 国 可 以 通 过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的 某 些 具 体 领 域, 来 确 立 中 国 和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的 新 战 略 愿 景 很 多 专 家 建 议 中 国 通 过 国 际 能 源 署 国 际 能 源 论 坛 和 能 源 宪 章 条 约 发 挥 更 大 的 作 用 3 实 际 上, 中 国 在 很 多 领 域 已 经 开 展 了 具 体 工 作, 例 如, 制 定 对 外 矿 业 投 资 社 会 责 任 指 南, 中 国 未 来 在 北 极 圈 的 作 用, 以 及 海 洋 法 等 领 域 4 英 国 皇 家 国 际 事 务 研 究 所 还 特 别 研 究 了 中 国 在 监 督 金 属 和 矿 产 市 场 可 以 发 挥 的 作 用 5 这 样 的 战 略 考 量 要 求 中 国 在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领 域 发 挥 更 积 极 的 作 用, 并 承 担 更 多 责 任 尽 管 处 于 新 常 态, 中 国 不 断 增 长 的 资 源 需 求 意 味 着 其 更 大 程 度 参 与 多 边 治 理 带 来 的 益 处 要 高 于 所 付 的 成 本 另 外, 如 果 没 有 中 国 的 参 与, 现 有 的 机 制 规 则 和 机 构 只 能 提 供 部 分 的 解 决 方 案 而 无 法 真 正 应 对 这 个 领 域 的 问 题 iii

5 中 国 应 采 取 创 新 且 务 实 的 方 式 虽 然 亟 需 在 多 边 领 域 取 得 资 源 治 理 方 面 的 进 展, 但 事 实 上, 大 部 分 成 果 都 是 由 非 政 府 行 为 主 体 通 过 非 官 方 渠 道 取 得 为 提 升 自 身 影 响 力, 中 国 需 要 充 分 发 挥 国 家 城 市 企 业 大 学 智 库 和 非 政 府 组 织 的 积 极 性 中 国 可 以 利 用 非 官 方 渠 道 的 成 果 来 推 动 更 具 战 略 意 义 的 正 式 会 谈 在 过 去, 中 国 很 难 参 与 这 些 非 正 式 进 程 资 源 经 济 全 球 化 趋 势 不 断 加 强, 各 国 利 益 高 度 融 合, 需 要 一 国 政 府 在 采 取 行 动 时 保 持 克 制, 全 球 公 共 产 品 的 创 造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取 决 于 各 国 政 府 是 否 有 意 愿 调 整 国 内 政 策 中 国 和 其 他 新 兴 经 济 体 一 样, 一 个 关 键 问 题 是 如 何 在 不 干 涉 的 外 交 原 则 和 对 各 国 施 加 义 务 的 治 理 安 排 之 间 取 得 平 衡 非 传 统 的 结 盟 方 式 可 以 推 动 一 些 领 域 的 改 革 资 源 市 场 中 的 竞 争 对 手 有 可 能 成 为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的 潜 在 盟 友 日 本 韩 国 欧 盟 都 是 重 要 的 资 源 进 口 方, 它 们 和 中 国 有 着 很 多 共 同 的 关 注 点 志 同 道 合 的 国 家 间 联 盟 比 单 边 推 动 更 容 易 取 得 成 功 一 带 一 路 倡 议 可 以 为 中 国 与 沿 线 国 家 提 供 互 利 共 赢 的 合 作 机 遇, 促 进 世 界 可 持 续 发 展 虽 然 倡 议 涉 及 的 范 围 远 超 过 资 源 领 域, 但 倡 议 的 实 施 对 于 中 国 及 沿 线 国 家 应 对 资 源 挑 战 高 质 量 投 资 保 护 敏 感 环 境 提 升 技 术 合 作 以 及 发 展 绿 色 经 济, 都 是 十 分 有 益 的 世 界 需 要 合 作 新 模 式 工 业 化 国 家 应 该 表 现 出 更 大 的 意 愿, 寻 求 与 中 国 及 其 他 新 兴 经 济 体 建 立 有 效 合 作 机 制 如 果 他 们 固 步 自 封, 只 会 使 中 国 寻 求 建 立 新 的 机 构, 这 将 增 加 交 易 成 本 如 果 设 计 得 当, 像 金 砖 国 家 开 发 银 行 和 亚 投 行 这 样 的 新 兴 机 构 能 够 填 补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中 的 重 要 空 白 中 国 走 出 去 战 略 的 下 一 步 发 展 将 为 建 设 性 对 话 创 造 空 间 中 国 在 发 展 中 国 家 资 源 投 资 的 增 加, 曾 引 发 了 对 社 会 影 响 及 雇 佣 中 国 工 人 而 非 本 地 劳 工 的 担 忧 6 与 此 同 时, 原 先 对 中 国 资 源 攫 取 的 担 心 并 未 应 验, 相 反, 中 国 企 业 增 加 了 全 球 供 给, 而 不 是 将 资 源 捆 绑 起 来 输 送 到 国 内 市 场 7 中 国 企 业 正 在 从 过 去 的 经 历 中 汲 取 教 训, 政 府 也 为 海 外 投 资 制 定 了 更 加 清 晰 的 指 南 8 此 外, 中 国 在 海 外 的 投 资 越 来 越 多 地 走 向 了 价 值 链 上 游, 逐 步 转 向 对 生 产 和 技 术 投 资 中 国 应 通 过 南 南 合 作, 提 升 其 作 为 发 展 伙 伴 的 角 色 与 资 源 生 产 和 消 费 的 发 展 中 国 家 分 享 大 量 的 技 术 和 政 策 经 验 很 多 发 达 国 家 也 把 资 源 治 理 和 可 持 续 发 展 作 为 战 略 重 点, 寻 求 与 中 国 及 其 他 新 兴 国 家 建 立 关 系 探 索 伙 伴 发 展 新 模 式, 有 助 于 推 进 资 源 治 理 重 点 领 域 的 改 革, 深 化 各 国 间 的 战 略 合 作 中 国 经 济 的 新 变 化 既 是 机 遇 又 是 挑 战 中 长 期 看,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率 的 变 化 发 展 模 式 的 转 变, 将 给 资 源 利 用 和 可 持 续 性 带 来 重 大 影 响 避 免 不 必 要 的 能 源 资 源 消 费, 有 利 于 实 现 经 济 增 长 与 污 染 及 其 他 负 面 环 境 影 响 的 脱 钩 9 中 国 的 这 种 脱 钩 速 度 是 全 球 环 境 变 化 的 重 要 影 响 因 素 之 一 中 国 在 改 进 资 源 效 率 推 进 资 源 价 格 改 革 和 发 展 可 再 生 能 源 方 面 的 成 功 实 践, 提 高 了 其 公 信 力, 这 将 是 中 国 最 为 宝 贵 的 软 实 力 资 产 之 一 中 国 的 经 济 在 2000 到 2014 年 间 增 长 了 七 倍, 能 源 消 耗 在 同 期 翻 了 三 倍 --- 在 能 源 强 度 上 有 了 巨 大 的 提 升 10 中 国 可 再 生 能 源 领 域 的 投 资 是 美 国 的 两 倍 还 多, 是 世 界 第 一 大 投 资 国 11 iv

6 十 三 五 期 间, 以 发 展 绿 色 经 济 和 建 设 生 态 文 明 为 重 要 方 向, 中 国 可 以 通 过 结 构 改 革, 为 新 的 发 展 模 式 奠 定 坚 实 基 础 效 率 的 提 高 有 助 于 提 升 竞 争 力, 同 时 降 低 应 对 价 格 上 涨 和 供 应 问 题 的 脆 弱 性 资 源 增 效 方 面 的 减 速, 会 加 剧 市 场 在 价 格 波 动 时 的 脆 弱 性, 中 国 需 要 更 加 努 力 来 确 保 资 源 效 率 持 续 提 高 1.2 建 议 中 国 应 在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中 发 挥 越 来 越 大 的 作 用, 但 政 策 制 定 者 需 要 考 虑 特 定 选 择 的 成 本 和 收 益, 以 及 其 他 国 家 对 此 的 看 法 和 反 应 虽 然 中 国 可 能 会 寻 求 改 革 现 有 基 于 规 则 的 治 理, 但 若 不 对 现 有 机 构 进 行 实 质 性 改 革, 就 难 以 取 得 成 功 同 样 地, 中 国 和 其 他 新 兴 经 济 体 寻 求 建 立 新 的 秩 序, 应 更 加 重 视 与 现 有 机 构 的 协 调 一 致, 理 解 彼 此 的 差 距, 而 不 是 简 单 地 支 持 或 否 决 在 回 答 全 球 治 理 发 展 的 一 个 分 水 岭 可 能 呈 现 何 种 情 形 上, 本 报 告 提 出 了 以 下 建 议 随 着 中 国 在 国 际 资 源 市 场 作 用 的 扩 大, 确 保 高 效 以 规 则 为 基 础 的 全 球 资 源 市 场 将 需 要 中 国 的 积 极 参 与 中 国 应 利 用 其 在 矿 产 品 市 场 上 的 独 特 地 位, 召 开 矿 产 品 市 场 的 高 级 别 非 正 式 论 坛, 以 促 进 持 续 的 对 话 共 同 政 策 以 及 监 管 方 案 探 索 切 实 可 行 的 选 择 以 改 进 对 话 和 信 息 沟 通 定 期 发 布 全 球 矿 产 品 展 望, 帮 助 克 服 某 些 金 属 和 矿 产 品 数 据 的 空 白 探 索 与 生 产 国 双 赢 安 排, 避 免 破 坏 性 的 出 口 限 制 与 发 达 经 济 体 和 新 兴 经 济 体 合 作, 强 化 对 可 能 的 资 源 贸 易 争 端 早 期 预 警 机 制 着 眼 长 远, 寻 求 更 加 全 面 的 解 决 方 案, 与 其 他 主 要 经 济 体 开 启 谈 判, 并 建 立 重 要 的 多 边 论 坛 从 长 期 发 展 来 看, 鉴 于 中 国 对 关 键 资 源 的 依 赖 不 断 上 升, 确 保 安 全 的 资 源 流 动 仍 将 是 战 略 重 点 中 国 可 以 探 索 加 入 国 际 能 源 署, 但 需 要 与 国 际 能 源 署 的 改 革 并 行 除 了 解 决 条 约 变 化 的 问 题, 国 际 能 源 署 将 总 部 迁 往 亚 洲 国 家 ( 如 新 加 坡 和 韩 国 ) 也 将 发 出 一 个 强 烈 的 改 革 信 号 应 加 强 全 球 和 区 域 能 源 安 全 合 作 推 进 国 际 能 源 署 和 金 砖 国 家 之 间 互 认 的 公 共 信 息 和 响 应 协 议 重 点 加 强 区 域 性 协 议, 与 韩 国 日 本 印 度 和 东 盟 合 作, 管 理 能 源 安 全 风 险 例 如 : 在 金 砖 国 家 和 上 海 合 作 组 织 (SCO) 之 间 建 立 能 源 交 易 数 据 库 能 源 危 机 预 警 机 制 和 应 急 机 制 鼓 励 中 东 国 家 的 石 油 公 司 前 往 中 国 和 其 他 亚 洲 国 家 开 发 石 油 储 存 业 务 利 用 与 联 合 国 特 遣 部 队 在 海 上 联 合 行 动 中 合 作 和 协 调 的 机 会, 促 进 海 上 航 线 的 安 全 和 可 持 续 性 目 前 的 联 合 演 习 可 以 作 为 密 切 合 作 和 能 力 建 设 的 起 点 主 流 开 放 和 完 善 投 资 对 于 一 带 一 路 计 划 的 成 功 实 施 以 及 包 括 亚 投 行 在 内 的 新 设 机 构 来 说 都 至 关 重 要 中 国 可 探 索 加 入 采 掘 业 透 明 度 行 动 计 划 (EITI) 或 以 其 他 进 程 来 鼓 励 透 明 度, 加 强 机 构 的 能 力 建 设, 在 公 司 治 理 方 面 展 示 国 际 最 佳 实 践 能 力 v

7 加 强 环 境 监 测 和 报 告 是 关 键, 为 建 立 基 准 和 跟 踪 环 境 的 变 化, 如 在 丝 绸 之 路 经 济 带 沿 线, 实 施 更 积 极 的 策 略, 可 能 包 括 : 定 期 发 布 中 国 海 外 活 动 的 细 节 公 开 有 关 问 题 和 如 何 解 决 问 题, 以 及 扩 大 与 非 政 府 主 体 的 对 话 中 国 政 策 制 定 者 可 为 投 资 框 架 和 指 导 方 针 建 立 一 个 国 际 基 准 标 杆, 这 可 以 与 世 界 银 行 和 经 合 组 织 合 作 完 成 例 如, 有 目 的 地 调 整 和 巩 固 国 际 规 范 和 准 则 通 过 扩 大 与 主 要 跨 国 公 司, 包 括 来 自 其 他 新 兴 经 济 体 公 司 的 非 正 式 对 话, 广 泛 吸 收 国 际 经 验 从 政 治 技 术 和 社 会 环 境 的 角 度 来 看, 资 源 项 目 具 有 高 风 险, 中 国 可 以 通 过 与 其 他 主 要 经 济 体 和 资 源 生 产 商 合 作, 证 明 其 对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承 诺 中 国 在 激 励 环 境 社 会 和 治 理 绩 效 方 面, 应 该 利 用 金 融 工 具 展 示 其 领 导 力, 以 扩 大 区 域 和 双 边 投 资, 如 丝 绸 之 路 基 金, 亚 投 行 和 金 砖 国 家 银 行 中 国 应 积 极 探 索 加 入 能 源 宪 章 条 约, 以 减 轻 资 源 和 基 础 设 施 的 海 外 投 资 风 险, 制 定 一 套 具 有 争 议 解 决 机 制 的 通 用 投 资 规 则 成 功 地 促 进 创 新 与 改 革 对 中 国 新 常 态 下 的 转 型 至 关 重 要 中 国 参 与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的 新 战 略 应 该 在 十 三 五 期 间 建 立, 调 整 中 国 国 内 和 国 际 资 源 的 议 程 新 的 部 际 间 安 排 应 符 合 国 际 资 源 的 跨 部 门 活 动 特 点 中 国 应 利 用 面 向 2020 年 的 新 政 策 选 择 优 势, 驱 动 价 值 链 变 革, 例 如 通 过 供 应 链 标 准 或 技 术 加 强 与 供 应 商 的 合 作 中 国 应 充 分 利 用 国 内 法 规 为 海 外 市 场 变 化 做 贡 献, 例 如, 加 强 对 交 易 所 上 市 和 报 告 的 要 求 以 及 市 场 准 监 管 中 国 可 利 用 2016 二 十 国 集 团 主 席 的 地 位, 联 合 下 两 届 的 主 席 国 ( 德 国 和 印 度 ) 为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制 定 一 个 协 调 一 致 的 议 程 可 能 的 议 题 包 括 : 根 据 各 国 国 情, 确 定 合 理 的 能 源 和 资 源 定 价 煤 炭 峰 值 以 及 产 量 削 减 等 中 国 在 十 三 五 期 间 应 继 续 推 动 和 实 施 循 环 经 济 战 略, 通 过 国 际 合 作 机 遇 推 进 这 一 议 程 短 期 目 标 应 该 结 合 标 准, 和 这 个 区 域 中 正 在 起 加 速 作 用 的 主 要 市 场 和 区 域 伙 伴 一 起, 例 如 欧 盟 韩 国 和 日 本, 为 了 循 环 经 济 商 品 建 立 全 球 市 场 vi

8 1 引 言 新 世 纪 以 来, 中 国 对 资 源 的 大 规 模 需 求 受 到 了 广 泛 关 注 然 而, 随 着 经 济 高 速 增 长 的 回 落, 近 期 中 国 对 资 源 的 需 求 正 在 减 弱 增 速 回 落 可 以 从 不 断 下 降 的 制 造 业 经 理 人 指 数 重 工 业 产 能 过 剩 以 及 大 量 不 良 贷 款 当 中 反 映 出 来 2015 年, 中 国 对 煤 炭 和 铁 矿 石 等 大 宗 商 品 的 进 口 量 出 现 了 自 金 融 危 机 以 来 的 首 次 下 降 12 中 国 经 济 已 经 进 入 新 常 态 经 济 增 速 放 缓, 但 增 长 更 具 可 持 续 性, 就 业 更 充 分,13 经 济 更 多 是 由 消 费 而 非 出 口 和 投 资 驱 动 中 国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不 可 能 永 远 保 持 两 位 数 的 年 增 长 率 目 前, 中 国 面 临 的 最 大 挑 战 是, 如 何 避 免 落 入 中 等 收 入 陷 阱 14 中 国 是 世 界 上 最 主 要 的 资 源 生 产 国 和 消 费 国, 是 对 全 球 经 济 增 长 贡 献 最 大 的 国 家, 也 是 排 放 温 室 气 体 最 多 的 国 家 之 一 15 中 国 经 济 的 转 型 具 有 全 球 意 义, 对 国 际 资 源 市 场 环 境 安 全 以 及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均 有 影 响 同 时, 这 些 全 球 因 素 的 变 化 反 过 来 又 会 对 中 国 产 生 深 远 影 响 1.1 国 际 资 源 市 场 中 国 不 断 下 降 的 资 源 需 求, 中 断 了 过 去 十 余 年 全 球 大 宗 商 品 市 场 的 繁 荣 景 象 最 初 是 始 于 2011 年 的 金 属 和 矿 产 品 价 格 暴 跌 16 铁 矿 石 铝 铜 金 铂 金 的 价 格 目 前 已 处 于 自 金 融 危 机 以 来 的 最 低 水 平, 尽 管 它 们 比 本 世 纪 初 的 价 格 水 平 仍 要 高 出 一 倍 ( 见 图 1) 2014 年 底, 面 对 不 断 下 降 的 原 油 需 求, 欧 佩 克 成 员 国 决 定 维 持 产 量, 国 际 油 价 随 即 暴 跌, 从 而 对 金 属 和 矿 产 品 价 格 产 生 了 进 一 步 下 行 的 压 力 虽 然 目 前 资 源 价 格 和 需 求 均 已 处 于 低 位, 但 导 致 资 源 市 场 进 一 步 波 动 的 潜 在 动 因 依 然 存 在 最 近 数 月 的 大 宗 商 品 价 格 大 幅 回 落, 彻 底 改 变 了 传 统 的 资 源 国 际 政 治 经 济 格 局 包 括 欧 盟 日 本 印 度 和 中 国 在 内 的 主 要 资 源 进 口 国 从 更 低 的 进 口 价 格 中 受 益, 而 曾 在 大 宗 商 品 市 场 繁 荣 中 受 益 的 国 家 则 陷 入 困 境, 如 智 利 秘 鲁 和 赞 比 亚 等 矿 产 品 主 要 出 口 国 正 面 临 重 大 挑 战 年, 欧 佩 克 成 员 国 源 于 石 油 出 口 的 政 府 收 入 自 2010 年 以 来 首 次 跌 破 1 万 亿 美 元 18 俄 罗 斯 安 哥 拉 以 及 尼 日 利 亚 削 减 了 政 府 预 算, 而 19 加 纳 等 新 兴 产 油 国 也 不 得 不 提 取 长 期 石 油 基 金 以 弥 补 眼 前 的 预 算 缺 口 20 资 源 诅 咒 好 像 又 开 始 发 生 作 用 了 21 vii

9 图 年 金 属 和 能 源 价 格 指 数 标 称 $ 能 源, 2010=100 金 属 和 矿 物, 2010=100 资 料 来 源 : 英 国 皇 家 国 际 事 务 研 究 所 对 世 界 银 行 全 球 经 济 监 测 商 品 的 研 究 (2015 年 ) 大 宗 商 品 近 期 价 格 的 下 跌, 一 方 面 打 乱 了 资 源 市 场 的 盈 亏 格 局, 另 一 方 面 导 致 对 资 源 安 全 的 关 注 发 生 了 重 大 变 化 如 油 气 公 司 现 在 面 临 着 艰 难 抉 择 : 要 不 要 继 续 投 资 资 源 开 采? 投 到 哪 里? 同 时, 还 面 临 调 整 结 构 提 高 效 率 等 压 力, 这 与 大 宗 商 品 市 场 繁 荣 时 期 屡 创 新 高 的 开 支 情 形 形 成 鲜 明 对 比 2015 年 以 来, 已 有 价 值 3800 亿 美 元 的 深 海 石 油 及 天 然 气 综 合 开 发 项 目 被 取 消 或 推 迟, 另 外 有 15 万 亿 的 潜 在 投 资 因 石 油 价 格 跌 破 每 桶 50 美 元 而 变 得 不 经 济 22 在 采 矿 业, 低 价 促 使 企 业 通 过 提 高 产 量 来 抢 占 市 场 份 额, 这 对 高 成 本 生 产 商 带 来 了 压 力 环 境 安 全 过 去 十 余 年, 大 宗 商 品 市 场 的 繁 荣 是 以 巨 大 的 环 境 成 本 为 代 价 的 资 源 的 实 际 消 耗 远 超 长 期 可 持 续 水 平, 进 而 加 大 了 越 过 危 险 临 界 点 的 风 险 24 全 球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主 要 来 源 是 化 石 燃 料 的 消 耗 目 前, 它 正 沿 着 政 府 间 气 候 变 化 专 门 委 员 会 预 测 的 最 为 悲 观 的 路 径 发 展, 也 就 是 说 到 本 世 纪 末, 全 球 温 度 将 灾 难 性 地 上 升 3.7 至 4.8 摄 氏 度 25 过 去 十 年 中, 中 国 的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规 模 巨 大 与 此 同 时, 中 国 的 土 壤 水 和 空 气 的 污 染 也 达 到 了 临 界 点 26 在 严 峻 的 生 态 环 境 形 势 下, 新 常 态 带 来 了 改 革 的 机 遇 : 更 低 的 资 源 价 格 使 政 府 有 机 会 取 消 资 源 补 贴 征 收 资 源 税 并 对 环 境 外 部 性 计 价, 比 如 实 施 碳 定 价 同 时, 中 国 政 府 重 申 了 生 态 文 明 的 理 念, 为 改 革 定 下 基 调, 并 确 保 环 境 法 律 法 规 的 施 行 27 中 国 的 新 增 长 模 式 将 降 低 经 济 发 展 的 环 境 成 本 2014 年, 中 国 的 煤 炭 消 费 出 现 了 过 去 14 年 来 的 首 次 下 降, 这 部 分 归 功 于 政 府 加 大 政 策 力 度 应 对 空 气 污 染 的 努 力 28 这 种 下 降 趋 势 在 2015 年 仍 然 持 续, 根 据 相 关 viii

10 机 构 的 预 测, 今 后 每 年 会 以 5% 的 幅 度 下 滑 29 逐 步 减 少 资 源 密 集 型 经 济 活 动, 加 大 对 利 用 效 率 提 升 清 洁 能 源 和 可 再 生 能 源 的 投 入, 能 够 使 中 国 迈 向 价 值 链 高 端, 经 济 发 展 放 缓 但 更 具 可 持 续 性, 从 而 带 来 环 境 收 益 1.3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2008 年 金 融 危 机 发 生 以 来, 中 国 加 快 推 动 经 济 结 构 的 调 整, 同 时 积 极 参 与 全 球 治 理 如 中 国 在 二 十 国 集 团 内, 与 其 他 新 兴 经 济 体 一 道, 推 动 布 雷 顿 森 林 体 系 的 改 革, 成 立 了 金 砖 新 开 发 银 行 (NDB) 习 近 平 主 席 说 过, 随 着 中 国 不 断 发 展, 我 们 会 越 来 越 多 地 承 担 起 与 我 们 能 力 和 地 位 相 适 应 的 国 际 责 任 30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 见 专 栏 1) 是 中 国 尤 为 关 注 的 一 个 重 点 领 域 对 于 中 国 这 样 一 个 严 重 依 赖 资 源 进 口 的 国 家 而 言, 这 是 非 常 容 易 理 解 的 事 情 而 且, 能 源 问 题 已 经 被 确 定 为 2016 年 中 国 主 办 的 二 十 国 集 团 峰 会 的 议 题 之 一 最 令 人 瞩 目 的 是, 中 国 发 起 成 立 了 一 个 新 的 多 边 开 发 银 行, 即 亚 洲 基 础 设 施 投 资 银 行 ( 亚 投 行 ) 目 的 是 推 动 一 项 重 大 的 外 交 和 经 济 战 略, 打 造 横 跨 亚 洲 大 陆 通 达 欧 洲 和 非 洲 的 海 陆 商 贸 通 道 及 基 础 设 施 网 络, 它 将 为 沿 线 各 国 带 来 更 多 的 市 场 增 长 投 资 及 合 作 机 遇 31 尽 管 它 并 不 是 专 门 的 资 源 战 略, 但 丝 绸 之 路 经 济 带 及 其 相 关 的 工 具, 如 亚 投 行 丝 绸 之 路 基 金 和 金 砖 国 家 开 发 银 行 等 将 会 对 资 源 贸 易 及 资 源 开 发 产 生 重 大 影 响 32 专 栏 1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的 定 义 本 报 告 将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定 义 为 : 一 系 列 直 接 或 间 接 影 响 资 源 生 产 贸 易 和 消 费 的 国 际 性 叙 述 规 范 规 则 以 及 正 式 和 非 正 式 组 织 首 先 它 包 括 一 系 列 以 主 权 国 家 政 府 为 中 心 的 安 排, 包 括 多 边 公 约 国 际 组 织 区 域 组 织 和 双 边 伙 伴 关 系 它 同 时 还 包 括 那 些 由 非 国 家 机 构 扮 演 重 要 角 色 的 安 排, 例 如 全 球 大 宗 商 品 交 易 所 仲 裁 机 制 供 应 链 倡 议 及 其 他 安 排 最 近 成 立 的 与 资 源 治 理 相 关 的 机 构 包 括 各 个 不 同 利 益 相 关 方 的 联 盟 政 府 企 业 国 际 组 织 城 市 以 及 公 民 社 会 组 织 这 些 利 益 相 关 方 共 同 参 与 到 一 个 有 序 可 预 见 的 有 关 资 源 生 产 和 贸 易 的 国 际 框 架 中 来 1.4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的 分 水 岭 中 国 以 何 种 方 式 推 进 全 球 治 理 改 革, 将 对 国 际 关 系 产 生 深 远 的 潜 在 影 响 一 段 时 期 以 来, 关 于 中 国 究 竟 是 从 内 部 做 工 作 进 行 改 革, 还 是 绕 开 现 有 国 际 机 构 和 治 理 机 制, 以 及 中 国 是 否 会 对 现 有 秩 序 发 起 挑 战, 都 成 为 市 场 分 析 师 和 国 际 关 系 学 者 热 议 的 话 题 正 如 约 翰 伊 肯 伯 里 (JohnIkenberry) 所 说, 中 国 及 其 他 新 兴 大 国 面 对 的 不 仅 仅 是 由 美 国 领 导 的 秩 序, 或 单 纯 的 西 方 的 系 统 他 们 面 对 的 是 一 个 更 为 广 泛 的 国 际 秩 序, 这 一 秩 序 是 几 百 年 斗 争 和 创 新 的 产 物 33 当 然, 全 球 治 理 并 不 仅 仅 局 限 于 资 源 治 理 一 方 面 是 对 一 个 崛 起 大 国 越 来 越 多 的 期 待, 另 一 方 面 是 某 些 地 缘 政 治 的 紧 张 局 势 的 关 注, 这 是 所 有 问 题 的 核 心 不 过, 资 源 治 理 提 供 了 一 块 试 金 石 对 于 更 大 范 围 的 地 缘 政 治 紧 张 局 势, 资 源 既 是 一 枚 避 雷 针, 又 是 一 根 导 火 索, 它 是 冲 突 的 一 个 主 题, 是 施 加 影 响 力 的 一 个 基 础, 也 是 国 家 治 理 能 力 的 一 种 资 产 在 贸 易 投 资 和 领 土 主 张 等 方 面, 资 源 治 理 贯 穿 于 众 多 国 际 机 构 和 组 织 的 授 权 之 中 1

11 鉴 于 上 述 原 因, 中 国 在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领 域 的 行 动 具 有 广 泛 影 响, 但 也 并 非 毫 无 风 险 其 中, 风 险 最 大 的 选 择 是 试 图 维 持 现 状, 对 新 的 现 实 毫 无 准 备 早 前 的 全 球 大 宗 商 品 热 潮 已 经 暴 露 了 一 些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领 域 的 空 白 尽 管 当 前 资 源 价 格 走 低 为 解 决 这 些 不 足 提 供 了 一 个 机 会 窗 口, 但 这 也 可 能 让 一 些 政 府 放 松 对 资 源 问 题 的 关 注, 转 而 关 注 其 他 更 紧 迫 的 事 项 在 气 候 变 化 方 面, 当 下 是 很 好 的 改 革 时 机 要 想 避 免 全 球 气 候 变 化 可 能 带 来 的 巨 大 风 险, 全 球 排 放 需 在 未 来 年 达 到 峰 值 后 迅 速 下 降 34 值 得 关 注 的 是, 由 于 中 美 这 两 个 全 球 最 大 煤 炭 消 费 国 的 煤 炭 消 费 量 已 出 现 下 降,35 全 球 必 须 采 取 紧 急 措 施 以 避 免 锁 定 于 高 碳 产 业, 否 则 全 球 减 排 目 标 将 难 以 实 现 在 这 方 面, 随 着 中 国 在 气 候 变 化 领 域 影 响 力 的 上 升, 中 国 可 以 为 其 他 新 兴 和 发 展 中 国 家 提 供 一 个 平 台, 共 同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推 动 全 球 可 持 续 发 展 1.5 关 于 本 报 告 中 国 的 新 常 态 对 某 些 国 家 来 说 意 味 着 挑 战 特 别 是 那 些 资 源 生 产 国, 所 以 不 可 避 免 地 引 发 许 多 担 忧 和 不 确 定 性 但 同 时, 对 中 国 和 世 界 来 说 也 意 味 着 机 遇 问 题 是 中 国 如 何 来 实 现 一 个 低 速 但 可 持 续 的 经 济 转 型, 如 何 为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的 改 革 作 出 贡 献, 以 及 其 他 国 家 对 中 国 的 转 型 如 何 作 出 反 应 本 报 告 是 将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放 在 时 代 大 背 景 下 来 考 量 的 中 国 的 利 益 与 资 源 治 理 各 核 心 领 域 的 全 球 产 品 供 应 紧 密 相 连 报 告 认 为, 中 国 的 利 益 与 一 些 资 源 治 理 的 关 键 领 域 高 度 一 致 针 对 每 一 个 核 心 领 域, 报 告 提 出 了 中 国 可 采 取 的 具 体 改 革 举 措, 以 维 护 自 身 及 全 球 共 同 利 益, 这 些 改 革 考 虑 了 国 际 社 会 需 要 采 取 的 相 应 行 动, 并 期 待 中 国 与 世 界 各 国 一 道, 共 同 把 握 住 时 代 发 展 的 机 遇 2

12 2 中 国 在 新 常 态 下 的 核 心 关 注 中 国 正 处 在 结 构 调 整 和 发 展 转 型 的 关 键 时 期, 需 要 战 胜 一 系 列 挑 战 经 济 增 长 放 缓, 资 源 进 口 和 制 造 商 品 出 口 下 降, 使 得 资 源 领 域 的 投 资 也 开 始 减 缓 国 际 社 会 都 在 关 注 中 国 如 何 平 稳 实 现 新 常 态 的 过 渡 36 新 常 态 的 重 要 特 征 之 一 是 实 现 质 量 效 益 型 增 长 高 质 量 的 经 济 增 长 意 味 着 要 在 国 内 制 定 可 持 续 的 低 碳 发 展 轨 迹, 同 时, 还 要 在 复 杂 的 资 源 和 经 济 相 互 依 赖 性 的 大 背 景 下 实 现 国 内 需 求 和 国 际 需 求 之 间 的 平 衡 本 章 对 一 些 影 响 到 国 内 政 策 制 定 及 国 际 参 与 决 策 的 主 要 问 题 进 行 了 探 讨 2.1 理 解 新 常 态 和 资 源 中 国 发 展 的 关 键 时 刻 中 国 已 经 进 入 了 经 济 发 展 的 新 阶 段 2014 年 经 济 增 长 率 为 7.4%, 为 过 去 二 十 年 最 低,2015 年 增 速 可 能 约 为 7%, 中 国 经 济 增 速 放 缓 是 进 入 新 常 态 的 重 要 特 征 37 同 时, 经 济 增 速 放 缓 也 使 得 一 系 列 重 要 问 题 显 现 出 来 增 速 放 缓 后 的 中 国 将 有 机 会 解 决 包 括 空 气 污 染 水 资 源 匮 乏 和 土 壤 退 化 在 内 的 环 境 挑 战, 并 转 向 更 为 绿 色 的 发 展 模 式 38 政 府 在 空 气 质 量 行 动 计 划 上 投 入 2770 亿 美 元,39 北 京 的 空 气 污 染 水 平 自 有 记 录 以 来 在 2014 年 首 次 出 现 好 转 40 经 历 了 多 年 的 快 速 增 长 后, 中 国 的 煤 炭 需 求 正 在 接 近 或 者 可 能 已 经 达 到 了 结 构 性 顶 峰 41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的 峰 值 最 快 可 能 在 2030 年 之 前 出 现 42 水 资 源 和 土 地 资 源 的 部 分 压 力 也 将 因 为 这 些 变 化 而 得 以 缓 解 43 短 期 而 言, 这 种 状 况 会 对 重 工 业 和 资 源 生 产 带 来 巨 大 的 挑 战 重 工 业 曾 经 是 支 撑 中 国 经 济 高 速 增 长 的 重 要 因 素, 如 钢 铁 水 泥 和 电 力 行 业, 但 其 发 展 现 在 已 经 减 速 这 些 行 业 的 原 材 料 需 求 乏 力 以 及 商 品 价 格 下 降, 严 重 冲 击 了 中 国 的 资 源 生 产 企 业 ( 见 专 栏 2) 社 会 经 济 方 面 的 影 响 因 地 区 不 同 而 有 所 差 异 例 如, 煤 炭 行 业 提 供 了 六 百 万 个 就 业 机 会, 而 2015 年 上 半 年 70% 的 煤 炭 企 业 都 在 亏 损 44 石 油 和 天 然 气 行 业 也 面 临 着 很 大 挑 战 45 3

13 专 栏 2 中 国 能 源 新 常 态 新 常 态 下 的 转 型 对 中 国 采 矿 行 业 产 生 了 新 压 力 由 于 国 际 商 品 价 格 走 低, 采 矿 企 业 正 面 临 下 行 压 力 初 级 大 宗 商 品 价 格 下 滑, 刚 性 成 本 却 继 续 攀 升, 导 致 公 司 价 值 下 跌 全 球 层 面 的 情 况 也 相 当 严 峻, 行 业 出 现 周 期 性 下 滑, 成 本 上 升, 融 资 减 缓 与 此 同 时, 创 新 有 可 能 提 高 中 国 资 源 行 业 的 竞 争 力, 例 如 以 相 对 更 加 低 廉 的 成 本 获 取 资 源 国 内 采 矿 权 更 快 的 资 本 化 和 包 括 改 善 流 程 更 新 设 备 在 内 的 技 术 贡 献 中 国 煤 炭 行 业 的 黄 金 时 代 已 然 过 去, 煤 炭 企 业 将 不 得 不 改 变 它 们 的 发 展 战 略, 积 极 适 应 新 常 态 下 的 市 场 随 着 增 速 放 缓 和 结 构 优 化, 经 济 对 煤 炭 的 依 赖 性 正 逐 渐 降 低 火 力 发 电 增 幅 减 缓 造 成 煤 炭 需 求 减 少, 形 成 了 供 大 于 求 的 买 方 市 场, 再 也 没 有 季 节 性 的 波 峰 采 购 了 国 内 煤 炭 市 场 还 经 历 了 进 口 增 加 带 来 的 冲 击 国 内 煤 炭 生 产 的 价 格 急 剧 下 跌, 侵 蚀 了 企 业 的 盈 利 能 力 中 国 国 家 发 改 委 的 数 据 显 示, 超 过 70% 的 采 矿 企 业 2015 年 上 半 年 出 现 了 亏 损 46 图 2 新 常 态 下 中 国 能 源 构 成 6,000 5,000 4,000 3,000 2,000 1, 百 万 公 吨 煤 当 量 非 化 石 能 源 天 然 气 石 油 煤 炭 资 料 来 源 : 历 史 数 据 来 自 国 家 统 计 局 网 站 (2013) 但 是, 新 常 态 并 不 意 味 着 能 源 行 业 各 部 门 的 发 展 都 会 放 缓 对 于 中 国 能 源 发 展 而 言, 新 常 态 意 味 着 能 源 消 耗 增 幅 下 降, 清 洁 能 源 和 非 化 石 能 源 消 耗 上 升, 能 源 革 命 将 会 加 速 例 如, 当 前 中 国 天 然 气 消 耗 的 基 数 较 低, 且 工 业 化 和 城 市 化 带 来 新 的 需 求, 服 务 行 业 不 断 发 展, 所 以 未 来 天 然 气 需 求 将 快 速 增 加 中 国 也 是 世 界 上 对 可 再 生 能 源 投 入 最 多 的 国 家, 其 投 资 规 模 还 在 不 断 扩 大,2014 年, 中 国 对 可 再 生 能 源 投 入 达 到 890 亿 美 元 47 资 源 生 产 一 直 是 支 撑 中 国 经 济 发 展 的 基 础 行 业 如 何 有 效 管 理 向 资 源 新 常 态 下 转 型 所 产 生 的 跨 领 域 影 响 仍 是 核 心 挑 战 能 源 结 构 的 变 化 可 能 产 生 连 锁 反 应 48 例 如, 煤 炭 消 耗 的 下 降 将 减 少 柴 油 的 需 求 在 持 续 增 长 了 超 过 十 年 以 后,2011 年 柴 油 需 求 增 幅 放 缓,2013 年 需 求 开 始 减 少 49 与 此 同 时, 地 方 政 府 如 何 应 对 资 源 生 产 的 潜 在 影 响, 将 会 面 临 跨 领 域 的 经 济 和 社 会 挑 战, 特 别 是 在 华 北 和 西 部 的 煤 炭 主 产 区 4

14 这 些 挑 战 使 得 降 低 风 险 高 质 量 发 展 结 构 改 革 变 得 更 加 紧 迫 政 策 制 定 者 正 试 图 减 少 经 济 中 的 过 度 借 贷, 从 而 降 低 未 来 发 生 金 融 危 机 的 风 险, 缓 解 重 工 业 产 能 过 剩 的 问 题 50 政 府 采 取 了 新 的 措 施 整 治 污 染, 并 将 环 保 改 革 与 政 绩 挂 钩 51 反 腐 斗 争 可 以 确 保 更 有 效 的 资 源 分 配, 吸 引 高 质 量 的 投 资, 有 助 于 确 保 民 营 经 济 发 挥 更 大 的 作 用 52 中 国 正 努 力 通 过 发 展 低 资 源 强 度 产 业 来 实 现 持 续 增 长 服 务 行 业 占 据 了 中 国 GDP 的 半 壁 江 山,2014 年 创 造 了 超 过 1000 万 个 就 业 岗 位 53 十 二 五 规 划 中 提 出 发 展 七 大 战 略 性 新 兴 产 业, 其 中 包 括 新 能 源 和 节 能 环 保 产 业 中 国 正 在 安 装 和 投 资 的 清 洁 能 源 设 备 远 多 于 其 他 国 家 54 提 高 能 效 的 措 施 也 创 造 了 重 要 的 经 济 社 会 和 生 态 效 益 有 研 究 表 明, 范 围 广 泛 的 能 效 政 策 可 以 拉 动 经 济 每 年 增 长 0.25% 1.1% 55 工 业 始 终 会 占 据 最 终 能 源 需 求 的 一 半 左 右, 其 中 许 多 能 源 由 煤 提 供 56 此 外, 随 着 收 入 水 平 提 高, 人 们 对 能 源 的 使 用 也 将 增 加 虽 然 在 新 常 态 下 能 源 结 构 不 断 演 化, 但 中 国 未 来 十 年 总 体 能 源 使 用 仍 将 大 幅 增 加 中 国 增 速 尽 管 相 对 放 缓, 增 长 质 量 逐 步 提 高, 但 在 可 预 见 的 未 来, 中 国 仍 将 是 世 界 上 最 大 的 资 源 消 耗 国 之 一 中 国 目 前 能 源 使 用 量 是 2000 年 的 3 倍 57,14 项 大 宗 产 品 中 12 项 消 费 位 居 世 界 第 一 58 此 外, 为 了 支 持 经 济 的 绿 色 转 型, 某 些 资 源 的 使 用 量 将 增 加, 比 如 用 于 通 讯 的 铜 和 用 于 电 子 产 品 的 黄 金 到 2020 年, 城 市 人 口 将 增 加 约 1 亿 人 59, 中 产 阶 级 更 加 庞 大, 对 水 土 地 的 压 力 将 增 大 虽 然 节 约 举 措 可 以 缓 解 部 分 压 力, 但 中 国 仍 将 是 规 模 巨 大 的 资 源 消 费 国 愈 加 复 杂 的 海 外 形 势 中 国 的 发 展 需 要 融 入 全 球 的 资 源 体 系 中 国 采 掘 业 规 模 位 居 全 球 前 列, 但 仍 无 法 满 足 过 去 十 余 年 国 内 快 速 增 长 的 需 求 这 一 趋 势 还 将 持 续 根 据 国 务 院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的 分 析, 到 2020 年,45 类 矿 产 品 中, 中 国 需 要 依 靠 进 口 满 足 的 达 39 类 产 品 年, 石 油 进 口 比 重 将 达 60% 左 右,2020 年 达 到 70% 左 右 61 在 现 实 层 面 和 外 交 层 面, 中 国 需 要 处 理 好 与 众 多 资 源 伙 伴 国 的 关 系 如 今, 中 国 资 源 进 口 的 70% 集 中 在 18 个 主 要 资 源 伙 伴 国 62 其 中 比 重 最 大 的 是 亚 洲 邻 国, 但 拉 美 大 洋 洲 和 非 洲 也 是 重 要 的 来 源 国 ( 见 专 栏 3) 仅 靠 双 边 关 系 有 时 很 难 有 效 管 理 这 张 贸 易 大 网 开 放 的 国 际 市 场 以 规 则 为 基 础 的 资 源 贸 易 和 供 给 安 全 对 中 国 至 关 重 要 尽 管 对 资 源 的 投 资 在 放 缓, 但 资 源 相 互 依 赖 性 仍 在 加 强 资 源 丰 富 的 生 产 国 越 来 越 依 赖 于 中 国 的 需 求 以 维 持 出 口 收 入 和 经 济 计 划, 而 随 着 资 源 收 入 的 下 降, 它 们 现 在 面 临 着 艰 难 的 抉 择 很 多 国 家 仍 然 希 望 中 国 公 司 和 金 融 机 构 能 够 继 续 投 资 于 它 们 的 自 然 资 源 行 业 在 新 常 态 下, 中 国 公 司 的 对 外 投 资 正 逐 步 转 向 产 业 链 的 高 端, 转 向 非 采 掘 型 更 高 附 加 值 的 商 业 活 动 这 是 技 术 合 作 和 新 商 业 模 式 合 作 的 机 会, 也 是 进 一 步 开 拓 资 源 节 约 型 技 术 市 场 的 机 会 中 国 将 继 续 寻 求 在 能 效 提 升 循 环 经 济 价 格 改 革 等 方 面 的 进 展 在 海 外, 中 国 将 在 帮 助 其 他 发 展 中 国 家 提 高 资 源 循 环 利 用 方 面 发 挥 重 要 作 用 5

15 引领新常态 中国与全球资源治理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与英国查塔姆研究所联合报告 专栏 3 中国和全球资源相互依赖性 对中国而言 资源供应国过于集中是重要的资源安全担忧 有 18 个国家每年向中国出口价值 100 亿美元的自然 资源 占据中国全部资源进口的 75% 其中四个国家是中国的邻国 俄罗斯 日本 韩国 印度尼西亚 五个是 中东石油出口国 沙特阿拉伯 伊朗 阿曼 伊拉克和阿联酋 三个是南美国家 巴西 智利 委内瑞拉 两个 是非洲国家 安哥拉 南非 余下四个抑或是资源丰富的发达经济体 澳大利亚 美国 加拿大 或加工中心 欧盟 在六项关键进口产品 原油 铁矿石 煤炭 天然气和液化天然气 铜和钾肥中 最大的四个供应国占 到中国进口的一半至五分之四的水平 图 3 中国的能源相互依赖性 所有资源流动大于或等于 10 亿美元 相当于所有流向中国资源的 98.3% 化石燃料 肥料 金属和矿产 农业和林业 范围 100bn USD 价值 8 1bn USD 中东和北非 2. 南美洲 3. 大洋洲 4. 撒哈拉以南非洲 10bn USD 5. 北美洲 6. 东南亚 7. 东亚地区 8. 中亚和北亚地区 9. 欧洲 10. 南亚 11. 加勒比和中美洲 资料来源: 英国皇家国际事务研究所贸易数据库 联合国商品贸易统计数据库 COMTRADE (2015) 注 数据显示 2014 年资源流动超过 10 亿美元 相当于中国资源进口总量的 98.3% 就金额论 在亚洲和高加索地区的邻国 包括俄罗斯 占中国资源进口的约 20% 但是 这些国家的相对重要性在 下降 以下五个海外地区占到中国资源进口额的约 65% 中东和北非 20% 地区提供了中国石油消费总量的约三分之一 但是 利比亚和伊拉克这样的石油出口国发生 的战乱对中国石油进口产生了干扰 也凸显了中国在做出反应时选择有限 南美 14% 是对中国资源出口增长最快的地区 资源贸易不断发展 但是也有人对中国投资者 特别是采矿业 投资者执行的环境和社会标准表示担忧 6

16 大 洋 洲 (13%), 澳 大 利 亚 是 该 地 区 中 国 最 大 的 资 源 供 应 国, 中 国 则 是 澳 大 利 亚 最 大 的 贸 易 伙 伴, 双 边 贸 易 中 铁 矿 石 和 煤 炭 占 有 重 要 的 份 额 撒 哈 拉 以 南 的 非 洲 (10%) 是 快 速 增 长 但 目 前 规 模 较 小 的 对 华 资 源 供 应 国 出 口 中 国 的 绝 大 部 分 产 品 是 来 自 安 哥 拉 和 苏 丹 的 原 油, 以 及 来 自 南 非 几 内 亚 和 其 他 国 家 的 金 属 北 美 (8%) 的 资 源 出 口 包 括 大 宗 商 品, 例 如 大 豆 和 数 量 巨 大 的 金 属, 并 且 有 可 能 扩 大 到 化 石 燃 料, 前 提 是 页 岩 气 革 命 能 够 继 续, 且 监 管 和 基 础 设 施 障 碍 能 够 祛 除 图 年 中 国 分 原 产 地 自 然 资 源 进 口 额 ( 单 位 : 十 亿 美 元 ) 美 元 ( 百 万 ) 加 勒 比 和 中 美 洲 南 亚 欧 洲 中 国 东 南 亚 中 亚 和 北 亚 地 区 北 美 洲 东 亚 地 区 撒 哈 拉 以 南 非 洲 大 洋 洲 南 美 洲 中 东 和 北 非 资 料 来 源 : 英 国 皇 家 国 际 事 务 研 究 所 贸 易 数 据 库 联 合 国 商 品 贸 易 统 计 数 据 库 (COMTRADE)(2015) 注 : 对 于 中 国 大 陆 的 数 据, 来 自 于 中 国 区 域 的 进 口 商 品 表 示 区 域 内 来 自 香 港 和 澳 门 参 见 附 录 中 的 相 关 数 据 和 分 析 全 新 的 国 际 环 境 全 球 油 价 未 来 一 段 时 期 很 可 能 持 续 在 低 位 徘 徊, 但 市 场 波 动 性 的 深 层 次 因 素 依 然 存 在 北 美 地 区 非 常 规 油 气 生 产 的 蓬 勃 发 展 和 石 油 输 出 国 组 织 关 于 根 据 市 场 力 量 确 定 石 油 产 量 的 决 定 改 变 了 游 戏 规 则, 并 且 根 本 性 地 改 变 了 全 球 石 油 市 场 的 运 行 与 此 同 时, 化 石 能 源 消 费 和 贸 易 重 心 已 经 从 发 达 经 济 体 转 向 新 兴 经 济 体, 而 后 者 目 前 也 正 面 临 着 经 济 下 行 的 冲 击 生 产 者 ( 比 如 能 源 消 耗 ) 和 消 费 者 ( 比 如 能 源 税 ) 之 间 日 渐 扩 大 的 价 格 差 距 加 大 了 对 需 求 产 生 永 久 性 破 坏 的 可 能 7

17 全 球 油 价 急 剧 下 跌 加 剧 了 金 属 和 矿 产 品 市 场 的 下 行 压 力 金 属 和 矿 产 品 价 格 2014 年 已 经 出 现 下 跌 63 在 高 度 集 中 的 市 场, 例 如 铁 矿 石 市 场 中, 廉 价 能 源 拉 低 了 生 产 和 运 输 的 成 本, 使 得 主 要 采 矿 企 业 可 以 增 加 产 量 以 保 持 市 场 份 额 澳 大 利 亚 矿 业 公 司 力 拓 和 必 和 必 拓 是 海 运 铁 矿 石 排 名 第 一 和 第 二 的 出 口 商, 根 据 UBS 银 行 的 分 析, 这 两 家 公 司 的 损 益 点 只 有 排 名 第 三 的 澳 大 利 亚 铁 矿 石 生 产 商 的 三 分 之 二 64 这 两 家 公 司 2014 年 的 铁 矿 石 运 输 都 创 新 了 纪 录, 同 年 出 口 中 国 的 份 额 均 上 升 了 15% 65 其 他 市 场 的 信 号 则 与 铁 矿 石 不 一 致, 比 如, 铜 和 贵 金 属 市 场 中 一 些 生 厂 商 选 择 削 减 产 量 66 尽 管 出 售 了 产 出 较 低 的 资 产, 削 减 成 本 和 资 本 支 出, 主 要 矿 产 公 司 仍 然 蒙 受 了 严 重 的 商 业 损 失 如 力 拓 淡 水 河 谷 和 必 和 必 拓 的 股 价 过 去 一 年 分 别 下 跌 了 三 分 之 一 和 三 分 之 二 67 中 石 油 在 里 海 地 区 投 资 50 亿 美 元 的 喀 山 石 油 项 目 和 中 信 泰 富 矿 业 公 司 在 澳 大 利 亚 投 资 100 亿 美 元 的 铁 矿 项 目 所 受 冲 击 严 重, 除 了 其 它 商 业 因 素, 这 也 是 由 于 其 规 模 过 于 庞 大 造 成 的 68 在 海 外, 资 源 生 产 国 也 在 努 力 应 对 中 国 经 济 增 速 放 缓 带 来 的 直 接 和 间 接 的 影 响 2014 年 经 济 增 速 放 缓 的 国 家 包 括 巴 西 智 利 秘 鲁 和 俄 罗 斯 其 他 国 家, 如 委 内 瑞 拉 和 伊 拉 克, 甚 至 开 始 了 负 增 长 69 资 源 出 口 国 之 所 以 受 到 冲 击, 既 因 为 它 们 依 赖 于 中 国 的 进 口, 也 因 为 中 国 经 济 增 速 放 缓 引 发 的 商 品 市 场 回 落 世 界 银 行 认 为, 中 国 的 情 况 说 明 了 长 期 外 部 变 化 要 求 生 产 国 做 出 新 回 应 70 主 要 的 石 油 公 司 正 在 寻 求 新 的 业 务 模 式 油 价 不 确 定 和 波 动 性 变 化 的 金 融 环 境 以 及 对 气 候 变 化 严 格 政 策 的 预 期, 使 得 企 业 对 高 成 本 高 风 险 的 化 石 能 源 供 应 所 做 的 投 资 有 所 顾 虑 长 远 看,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的 举 措 和 技 术 进 步 将 抑 制 化 石 能 源 的 需 求, 但 这 同 时 也 产 生 了 关 于 采 掘 业 和 投 资 是 否 能 够 被 标 准 化 的 问 题 71 气 候 变 化 行 动 的 一 个 主 要 部 分 就 是 应 对 资 源 挑 战, 并 确 保 充 足 和 可 持 续 的 投 资 巴 黎 气 候 大 会 之 前 的 一 个 焦 点 就 是 煤 炭 由 于 煤 炭 是 产 生 最 多 温 室 气 体 排 放 的 行 业, 专 家 们 警 告 说 现 有 煤 储 量 的 三 分 之 二 应 该 被 保 留 在 地 下, 世 行 在 考 虑 是 否 投 资 煤 炭 行 业 时 也 面 临 压 力 72 美 国 和 中 国 都 已 采 取 措 施, 继 续 抑 制 煤 炭 消 费 73 许 多 城 市 和 公 司 也 做 出 了 雄 心 勃 勃 的 减 排 承 诺 74 专 栏 4 大 宗 商 品 价 格 低 位 情 况 下 相 互 依 赖 变 得 十 分 重 要 大 宗 商 品 价 格 的 下 跌 催 生 了 资 源 市 场 之 间 复 杂 的 相 互 依 赖 性, 给 中 国 中 国 的 资 源 伙 伴 国 以 及 全 球 经 济 和 产 业 带 来 影 响 然 而, 这 些 影 响 也 是 我 们 熟 悉 的 中 国 原 材 料 需 求 放 缓 对 全 球 金 融 稳 定 性 产 生 了 连 锁 反 应 股 票 市 场 的 波 动 凸 显 了 市 场 跟 风 的 风 险, 尤 其 是 在 数 据 匮 乏 的 情 况 下 技 术 股 的 价 格 大 跌 之 后, 便 是 资 源 价 格 的 下 跌,75 原 因 就 是 中 国 需 求 放 缓 动 摇 了 人 们 对 宏 观 经 济 的 信 心 长 期 以 来 工 业 和 制 造 部 门 是 中 国 经 济 增 长 的 主 要 动 力, 由 于 铜 广 泛 用 于 这 些 部 门, 所 以, 铜 的 需 求 能 够 准 确 反 应 中 国 的 经 济 活 动 尽 管 全 球 价 格 下 跌, 与 2014 年 同 期 相 比,2015 年 上 半 年 中 国 进 口 的 铜 和 其 他 商 品 并 没 有 增 加 或 者 增 加 极 少 76 主 流 的 看 法 是, 持 续 低 迷 的 需 求 意 味 着 中 国 和 全 球 金 融 市 场 将 持 续 波 动 77 对 于 那 些 与 中 国 的 贸 易 关 系 集 中 在 采 掘 行 业 的 国 家 而 言, 这 些 宏 观 经 济 趋 势 对 经 济 的 影 响 非 常 显 著 商 品 价 格 下 跌 已 经 导 致 澳 大 利 亚 对 华 贸 易 顺 差 大 幅 下 降,78 对 澳 元 也 产 生 了 影 响,2011 年 以 来 澳 元 已 经 贬 值 40% 79 其 他 欠 发 达 8

18 经 济 体 受 到 的 冲 击 更 大 赞 比 亚 是 中 国 的 第 二 大 铜 供 应 国, 铜 出 口 占 其 外 汇 收 入 约 70%, 政 府 收 入 的 25% 30%, 其 货 币 自 2015 年 初 以 来 已 经 贬 值 30% 80 也 许 对 那 些 以 矿 业 经 济 为 主 的 国 家 来 说, 他 们 的 一 线 希 望 在 于, 货 币 贬 值 降 低 了 生 产 成 本, 而 出 口 的 大 宗 商 品 如 铜 和 铁 矿 石 是 用 美 元 来 计 价 的 中 国 也 面 临 着 全 球 商 品 价 格 猛 跌 带 来 的 对 国 内 相 关 产 业 的 深 远 影 响 全 球 性 价 格 下 挫 造 成 竞 争 压 力 攀 升, 促 使 政 府 进 行 财 政 干 预 在 四 分 之 三 铁 矿 石 企 业 亏 损 的 情 况 下,2015 年 初 政 府 宣 布 下 调 国 内 铁 矿 石 生 产 企 业 的 资 源 税 征 收 比 例 81 人 民 币 贬 值 也 对 国 内 煤 炭 铁 矿 石 和 铝 生 产 企 业 有 利, 与 进 口 原 材 料 相 比, 它 们 的 产 品 更 有 吸 引 力 82 但 是, 诸 如 产 能 过 剩 的 结 构 性 困 难 依 然 存 在, 钢 铁 和 煤 炭 行 业 仍 要 面 对 需 求 减 少 和 利 润 下 降 的 问 题, 偿 还 债 务 也 越 来 越 困 难 中 国 的 主 要 挑 战 正 如 前 面 章 节 介 绍, 中 国 已 进 入 经 济 发 展 的 新 阶 段 现 在 关 键 的 问 题 是 如 何 能 够 成 功 实 现 向 高 质 增 长 模 式 的 转 型 考 虑 到 中 国 的 国 情 和 其 在 世 界 上 的 影 响, 这 既 是 一 个 国 际 问 题, 又 是 国 内 问 题 中 国 如 何 成 功 转 型, 在 增 速 放 缓 的 同 时 实 现 高 质 量 的 增 长, 这 对 国 内 和 国 际 都 有 重 要 意 义 中 国 的 政 策 制 定 者 需 要 清 晰 了 解 来 自 全 球 资 源 体 系 方 方 面 面 的 挑 战 保 障 全 球 贸 易 和 市 场 运 转 在 资 源 热 潮 期 间, 主 要 资 源 消 费 国 采 取 政 治 外 交 甚 至 军 事 措 施, 以 保 证 长 期 稳 定 安 全 和 经 济 的 能 源 和 资 源 供 给 中 国 印 度 等 新 兴 经 济 体 的 外 交 重 点 之 一 是 保 证 充 足 的 能 源 和 资 源 供 应 来 满 足 本 国 经 济 发 展 的 需 要 页 岩 气 革 命 推 动 美 国 迈 向 能 源 独 立, 并 使 其 有 了 更 广 泛 的 战 略 选 择 在 资 源 热 潮 期 间, 资 源 消 费 国 担 心 那 些 掌 控 主 要 储 备 和 某 些 重 要 能 源 和 矿 产 资 源 供 给 的 少 数 政 府 和 公 司 可 能 采 取 保 护 主 义 措 施 资 源 生 产 国 为 市 场 准 入 设 置 障 碍, 限 制 出 口, 利 用 垄 断 地 位 提 高 经 济 收 益 资 源 民 族 主 义 再 次 成 为 国 际 资 源 投 资 的 重 大 风 险 84 印 度 尼 西 亚 的 镍 矿 和 印 度 的 铁 矿 等 资 源 都 对 中 国 的 经 济 有 着 重 大 的 影 响 同 样 的, 由 于 稀 土 出 口 的 限 制, 中 国 也 面 临 巨 大 的 国 际 压 力 代 价 高 昂 的 资 源 价 格 波 动 仍 在 持 续, 使 得 对 潜 在 过 度 投 机 的 担 忧 日 益 加 剧, 能 源 和 粮 食 商 品 尤 为 如 此 尽 管 这 方 面 颇 有 争 议 根 据 国 际 清 算 银 行 的 数 据,2005 年 交 易 所 的 石 油 和 铜 矿 期 货 交 易 总 量 分 别 是 全 球 实 际 产 量 的 3.9 倍 和 36.1 倍 85 在 大 宗 商 品 热 期 间, 投 资 者 纷 纷 涉 足 大 宗 商 品 市 场, 以 使 自 身 投 资 组 合 多 元 化, 并 对 价 格 上 升 的 大 宗 商 品 进 行 投 资, 导 致 大 量 资 本 流 入 资 源 衍 生 品 市 场, 很 大 程 度 上 加 剧 了 大 宗 商 品 价 格 的 波 动 86 许 多 主 要 资 源 消 费 国 强 劲 的 金 融 业 促 成 了 矿 产 资 源 和 商 品 金 属 交 易 的 金 融 化, 金 融 市 场 和 全 球 金 属 价 格 间 的 关 系 更 为 紧 密 金 融 资 本 对 能 源 资 源 市 场 的 参 与 日 益 受 到 更 多 监 督, 在 美 国 和 英 国 尤 为 如 此, 包 括 参 与 石 油 和 天 然 气 交 易, 使 用 衍 生 品 和 商 品 价 格 发 现 机 制 等 87 中 国 在 这 些 领 域 的 影 响 一 直 有 限, 因 为 中 国 期 货 市 场 发 展 缓 慢, 人 民 币 国 际 化 水 平 仍 然 较 低 以 及 国 际 市 场 上 存 在 大 量 各 行 其 事 的 小 型 资 源 企 业 9

19 2.2.2 资 源 流 动 安 全 保 障 海 外 资 源 供 给 和 运 输 安 全 是 中 国 重 要 的 战 略 任 务, 对 日 本 韩 国 和 欧 盟 等 其 他 主 要 资 源 进 口 国 而 言 也 同 样 重 要 尽 管 中 国 的 资 源 进 口 增 速 在 新 常 态 下 将 放 缓, 有 些 领 域 如 煤 炭 和 铁 矿 石 甚 至 出 现 下 降, 然 而 对 于 很 多 资 源 而 言, 进 口 依 存 度 在 中 长 期 还 将 不 断 上 升 例 如, 中 国 的 石 油 消 耗 在 2010 年 达 到 了 4.45 亿 吨,88 石 油 消 费 量 2020 年 预 计 将 达 到 6 亿 吨,2030 年 将 超 过 8 亿 吨, 其 中 75% 来 自 进 口 89 保 证 国 际 海 运 航 线 资 源 通 道 和 管 道 安 全 极 其 重 要, 但 全 球 资 源 供 应 链 在 不 同 环 节 可 能 由 于 种 种 原 因 而 中 断, 如 在 采 掘 运 输 或 冶 炼 环 节 地 区 冲 突 海 盗 和 犯 罪 活 动 已 经 影 响 到 了 部 分 海 上 资 源 通 道 相 对 安 全 的 陆 路 和 管 道 也 经 常 受 到 区 域 武 装 冲 突 或 自 然 灾 害 的 威 胁 某 些 主 要 资 源 供 给 国 或 贸 易 国 有 时 利 用 其 市 场 地 位 或 出 于 政 治 原 因 提 高 要 价 另 外, 缺 乏 强 大 的 国 际 海 运 能 力 也 是 一 个 重 要 问 题 90 在 全 球 范 围 内, 一 些 战 略 海 运 通 道 攸 关 中 国 的 国 家 利 益 海 运 通 道, 特 别 是 适 合 超 级 油 轮 的 通 道, 如 霍 尔 木 兹 海 峡 马 六 甲 海 峡 和 曼 德 海 峡 都 非 常 拥 挤 马 六 甲 海 峡 是 亚 洲 最 重 要 的 资 源 海 运 通 道, 这 里 每 天 通 过 1100 万 桶 左 右 的 石 油 2014 年, 中 国 进 口 的 近 70% 的 石 油 28% 的 铁 矿 21% 的 铜 矿 通 过 该 通 道 ( 见 图 5) 曼 德 海 峡 和 苏 伊 士 运 河 也 是 中 国 能 源 和 金 属 的 贸 易 通 道 与 其 他 航 运 通 道 相 比, 马 六 甲 海 峡 发 生 的 事 故 更 多, 是 苏 伊 士 运 河 的 三 倍, 巴 拿 马 运 河 的 四 倍, 世 界 上 60% 的 海 盗 袭 击 也 发 生 在 这 里 图 5 中 国 通 过 主 要 海 运 枢 纽 进 口 能 源 百 分 比 % 70 1,000 全 部 进 口 量 (2014 年 ) 百 万 公 吨 马 六 甲 海 峡 霍 尔 木 兹 海 峡 好 望 角 曼 德 海 峡 苏 伊 士 运 河 巴 拿 马 运 河 直 布 罗 陀 海 峡 土 耳 其 海 峡 煤 原 油 铁 矿 铜 矿 镍 矿 资 料 来 源 : 英 国 皇 家 国 际 事 务 研 究 所 资 源 贸 易 数 据 库, 联 合 国 商 品 贸 易 统 计 数 据 库 (2015); 英 国 皇 家 国 际 事 务 研 究 所 海 运 瓶 颈 计 划 初 步 预 计 注 : 一 些 进 口 资 源 在 到 达 中 国 前 需 通 过 数 个 咽 喉 要 道, 所 以 整 个 咽 喉 要 道 之 和 超 出 了 100% 此 外, 航 运 和 资 源 通 道 安 全 对 进 出 口 的 重 大 影 响, 使 得 资 源 生 产 国 和 消 费 国 间 传 统 的 界 限 日 益 模 糊 91 例 如, 海 湾 国 家 依 靠 霍 尔 木 兹 海 峡 进 口 粮 食, 其 他 亚 洲 国 家 依 靠 中 国 加 工 的 部 分 资 源 中 国 的 所 有 出 口 伙 伴 很 大 程 度 上 都 依 赖 与 中 国 贸 易 的 稳 定 流 动 10

20 2.2.3 资 源 投 资 的 政 治 和 商 业 风 险 中 国 企 业 在 海 外 投 资 资 源 生 产 仍 然 面 临 着 诸 多 困 难 在 商 业 层 面, 资 源 投 资 项 目 蒙 受 了 巨 大 损 失 中 国 石 油 大 学 2010 年 的 一 份 报 告 表 明, 由 于 管 理 体 系 和 国 际 投 资 环 境 原 因, 中 国 三 大 石 油 公 司 三 分 之 二 的 海 外 项 目 出 现 了 亏 损 92 这 些 损 失 使 中 国 的 国 有 企 业 招 致 了 大 量 针 对 其 商 业 管 理 及 经 营 决 策 方 面 的 批 评 同 样, 一 些 中 国 官 员 也 对 矿 业 领 域 的 并 购 行 为 产 生 质 疑 93 资 源 价 格 的 下 跌 使 一 些 中 国 企 业 的 旗 舰 并 购 项 目 更 显 昂 贵 与 行 业 平 均 水 平 相 比, 中 国 公 司 通 常 在 购 买 油 气 资 产 时 多 支 付 五 分 之 一 的 价 款 94 比 如 中 海 油 在 2013 年 的 市 场 高 点 花 150 亿 收 购 加 拿 大 的 尼 克 森 公 司, 成 为 中 国 最 昂 贵 的 海 外 并 购 案 例 95 中 石 油 50 亿 美 元 持 股 的 里 海 卡 沙 干 油 田, 被 认 为 是 最 昂 贵 的 油 气 项 目 之 一, 中 信 泰 富 在 澳 大 利 亚 100 亿 美 元 的 中 国 铁 矿 项 目 被 称 为 世 界 上 最 昂 贵 的 矿 产 96 中 国 的 投 资 很 多 投 向 与 环 境 关 联 密 切 的 经 济 产 业, 如 能 源 矿 业 和 林 业 97 由 于 各 国 对 生 态 和 环 境 越 来 越 重 视, 中 国 投 资 者 面 临 的 压 力 不 断 增 加, 如 在 乍 得 的 石 油 开 采 业 和 加 纳 的 金 矿 开 采 98 总 的 来 说, 新 的 技 术 和 社 交 媒 体 的 出 现, 意 味 着 资 源 开 发 业 将 受 到 更 多 的 监 督 中 国 企 业 在 海 外 的 资 源 并 购 有 时 会 受 到 政 治 阻 碍 如 中 海 油 2005 年 未 能 收 购 优 尼 科 ( 现 在 的 雪 佛 龙 ) 及 中 铝 2009 年 未 能 兼 并 力 拓 99 有 的 国 家 把 中 国 公 司 在 国 际 市 场 上 收 购 石 油 天 然 气 或 矿 产 资 源 看 作 是 政 府 行 为, 认 为 会 影 响 他 们 的 政 治 或 区 域 利 益, 这 样 的 观 点 有 时 被 称 作 中 国 资 源 威 胁 和 中 国 能 源 威 胁 100 在 资 源 价 格 低 迷 期 这 种 看 法 是 否 还 会 持 续 有 待 观 察, 或 者 看 生 产 国 是 否 对 中 国 的 投 资 更 加 开 放 在 资 源 热 潮 期 间, 中 国 资 源 公 司 将 投 资 重 点 从 发 达 国 家 如 加 拿 大 和 澳 大 利 亚, 转 向 发 展 中 国 家 如 非 洲 巴 西 和 厄 瓜 多 尔 但 由 于 发 展 中 国 家 矿 业 环 境 不 稳 定, 加 之 中 国 公 司 国 际 化 方 面 经 验 欠 缺, 因 此 在 发 展 中 国 家 成 功 投 资 的 案 例 较 少 中 国 海 外 投 资 的 重 点 正 在 发 生 变 化, 从 关 注 资 源 开 采 和 基 础 设 施, 转 向 更 多 关 注 技 术 粮 食 房 地 产 制 造 业 和 服 务 2010 年, 能 源 和 采 矿 交 易 占 中 国 海 外 并 购 的 60%,2014 年 已 经 下 降 到 16% 101 毕 马 威 公 司 研 究 报 告 指 出,2015 年 十 大 海 外 并 购 交 易 只 有 一 起 是 在 采 矿 业, 即 秘 鲁 的 斯 特 拉 塔 与 拉 斯 邦 巴 斯 协 议, 而 五 年 前 十 大 交 易 中 有 六 起 油 气 交 易 和 一 起 矿 业 交 易 102 由 此 向 高 附 加 值 项 目 转 移 的 趋 势 将 在 新 常 态 下 延 续 此 外, 中 国 民 营 资 本 在 国 际 资 源 投 资 上 将 发 挥 更 大 作 用 中 国 有 超 过 500 亿 美 元 投 资 于 美 国 的 页 岩 油 气, 其 中 只 有 不 到 20% 来 自 中 国 三 大 主 要 国 有 石 油 企 业 400 亿 美 元 左 右 的 投 资 来 自 中 国 民 营 资 本 或 此 前 未 涉 足 石 油 行 业 的 企 业 全 球 资 源 体 系 的 压 力 气 候 变 化 对 全 球 资 源 体 系 带 来 的 压 力 不 断 增 加 极 端 天 气 日 益 频 繁,104 不 可 持 续 的 资 源 利 用 模 式 很 多 方 面 已 经 超 越 了 地 球 承 载 能 力 105 世 界 银 行 行 长 金 镛 表 示, 气 候 变 化 是 发 展 面 临 的 最 大 挑 战 之 一 106 同 样, 中 国 领 导 人 也 曾 表 示, 全 球 气 候 变 化 深 刻 影 响 着 人 类 生 存 和 发 展, 是 各 国 共 同 面 临 的 重 大 挑 战 107 尽 管 如 此, 支 撑 着 中 国 和 世 界 发 展 的 不 同 资 源 产 业 都 有 各 自 不 同 的 特 点 无 论 是 从 生 产 方 式 和 消 费 模 式 的 角 度 来 看, 都 需 要 针 对 具 体 部 门 的 解 决 方 案 不 同 的 化 石 燃 料 有 不 同 的 特 质 和 治 理 方 式, 当 把 化 石 燃 料 与 其 他 种 类 矿 物 质 相 比 较 时 差 别 会 更 大 这 也 是 为 什 么 政 策 制 定 者 和 投 资 者 越 来 越 多 地 从 资 源 的 角 度 来 采 用 部 门 互 补 的 方 法 11

21 资 源 体 系 通 过 市 场 贸 易 和 环 境 实 现 了 全 球 和 区 域 层 面 的 紧 密 联 系 2000 至 2010 年, 全 球 资 源 贸 易 规 模 增 长 了 三 倍 多, 从 不 到 1.5 万 亿 美 元 上 升 到 近 5 万 亿 美 元 108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数 据 表 明, 农 产 品 燃 料 和 金 属 的 年 均 价 格 有 广 义 相 关 性 109 麦 肯 锡 咨 询 公 司 认 为, 这 一 相 关 性 在 上 个 世 纪 得 到 加 强, 表 明 了 资 源 市 场 间 联 系 更 加 紧 密 110 一 种 资 源 的 利 用 和 价 格 对 其 他 资 源 有 连 锁 效 应 例 如, 能 源 行 业 用 水 较 多,2010 年 全 世 界 仅 能 源 用 水 一 项 就 消 耗 掉 5830 亿 立 方 的 水, 或 者 是 15% 的 全 球 用 水 111 采 矿 交 通 加 工 和 能 源 转 换 占 全 球 工 业 用 水 的 35% 左 右 112 在 国 际 能 源 署 新 政 策 情 境 中, 中 国 能 源 行 业 的 用 水 上 升 了 50% 以 上, 从 160 亿 立 方 米 上 升 到 260 亿 立 方 米 113 土 地 资 源 也 面 临 着 压 力, 如 耕 地 用 于 城 市 化 和 工 业 化, 或 转 变 为 生 物 燃 料 用 地 或 林 地 114 随 着 资 源 市 场 的 不 断 成 长, 对 支 撑 资 源 贸 易 的 航 运 通 道 主 要 港 口 设 施 和 交 通 基 础 设 施 的 依 赖 也 不 断 增 强 这 些 基 础 设 施 有 的 针 对 特 定 资 源, 但 常 常 地 理 上 相 互 联 系 例 如, 霍 尔 木 兹 海 峡 的 中 断 将 对 中 东 粮 食 分 配 有 重 要 影 响, 对 石 油 市 场 的 影 响 则 更 广 为 人 知 与 此 相 似, 在 主 要 的 资 源 生 产 地 发 生 旱 灾 或 洪 灾, 如 美 国 或 澳 大 利 亚, 可 能 同 时 影 响 多 种 资 源 例 如,2010 年 12 月, 澳 大 利 亚 遭 受 洪 灾, 预 计 损 失 价 值 16 亿 美 元 的 农 作 物, 也 使 2010 年 12 月 至 2011 年 1 月 间 煤 炭 出 口 量 下 降 了 1500 万 吨 115 资 源 体 系 相 互 联 系 意 味 着 在 考 虑 国 内 政 策 选 择 ( 如 生 物 燃 料 补 贴, 出 口 管 制 或 生 产 补 贴 等 ) 或 支 持 新 技 术 的 开 发 与 利 用 时, 需 要 协 调 好 其 他 相 关 的 领 域 人 们 做 了 很 多 努 力 来 分 析 这 种 联 系, 将 能 源 粮 食 水 看 作 资 源 间 关 系 的 中 心 有 人 提 议 对 不 同 行 业 中 规 模 各 异 的 资 源 实 行 综 合 管 理, 有 人 则 提 出 了 减 少 资 源 使 用 的 跨 领 域 目 标 116 评 估 不 同 自 然 资 源 的 风 险 和 机 会 能 够 带 来 变 革 式 的 政 策 选 择 发 展 循 环 经 济 要 求 统 筹 考 虑 能 源 资 源 原 材 料 中 间 产 品 的 使 用 废 物 回 收 利 用 和 其 他 环 节 的 一 体 化 政 策 框 架 对 低 碳 能 源 行 业 专 利 所 有 权 的 分 析 表 明, 创 新 通 常 会 在 不 同 的 国 家 跨 领 域 出 现, 鼓 励 不 同 行 业 间 知 识 和 技 术 的 转 移 有 助 于 形 成 新 的 解 决 方 案 117 尽 管 环 境 压 力 越 来 越 大, 但 未 来 十 年 全 球 资 源 生 产 规 模 仍 将 不 断 扩 大, 以 满 足 世 界 各 国 的 发 展 需 求, 特 别 是 新 兴 经 济 体 的 需 求 资 源 效 率 对 改 善 能 源 安 全 和 减 少 环 境 压 力 至 关 重 要 作 为 主 要 的 资 源 消 费 国, 中 国 的 战 略 与 政 策 选 择 会 对 全 球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的 行 动 起 到 重 要 作 用 例 如, 如 果 没 有 中 国 在 过 去 十 年 提 高 能 源 利 用 开 发 效 率, 资 源 市 场 中 的 影 响 和 风 险 可 能 会 更 严 重 不 够 灵 活 的 国 际 机 制 尽 管 中 国 在 资 源 生 产 投 资 和 贸 易 中 具 有 重 要 地 位, 在 应 对 资 源 挑 战 的 国 际 进 程 和 机 制 中 起 到 的 作 用 仍 十 分 有 限 中 国 通 过 国 内 资 源 政 策 为 全 球 资 源 可 持 续 发 展 做 出 了 重 要 贡 献, 但 在 全 球 资 源 供 给 安 全 市 场 规 则 和 风 险 管 理 框 架 等 领 域 的 作 用 并 不 突 出 中 国 强 调 应 改 革 现 有 的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体 系, 以 减 少 全 球 资 源 供 给 的 脆 弱 性 然 而,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的 很 多 组 织 都 成 立 于 较 早 时 期, 这 些 组 织 尽 管 在 努 力 适 应 迅 速 变 化 的 世 界, 但 变 革 仍 是 缓 慢 的 这 一 方 面 是 因 为 缺 乏 与 中 国 政 府 及 企 业 合 作 的 经 验, 另 一 方 面 也 可 能 由 于 不 情 愿, 并 对 中 国 抱 有 怀 疑 态 度 12

22 3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的 演 变 中 国 对 国 内 及 境 外 政 策 的 选 择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将 会 影 响 其 未 来 几 年 将 要 面 临 的 机 遇 和 风 险 在 面 临 资 源 及 环 境 安 全 挑 战 的 同 时, 中 国 还 要 应 对 新 出 现 的 问 题 如 建 立 创 新 经 济 体 及 管 理 由 此 可 能 带 来 的 破 坏 性 的 变 化 这 些 选 择 带 来 的 影 响 将 部 分 取 决 于 中 国 国 际 交 往 的 水 平 以 及 国 际 伙 伴 所 作 出 的 反 应 在 许 多 方 面, 中 国 寻 求 资 源 治 理 的 利 益 与 世 界 其 他 地 区 的 利 益 是 一 致 的 什 么 样 的 政 策 算 是 成 功 的? 关 键 要 看 它 是 否 能 减 少 对 国 际 资 源 市 场 的 压 力 ; 能 否 在 当 前 的 资 源 生 产 和 消 费 模 式 下 减 轻 对 环 境 和 社 会 的 影 响, 并 在 解 决 气 候 变 化 的 问 题 上 打 破 僵 局, 以 及 能 够 管 理 好 其 他 全 球 的 公 共 物 品, 包 括 脆 弱 的 生 态 系 统 海 洋 甚 至 空 间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复 杂 性 表 现 在 资 源 相 互 依 存 关 系 的 转 换 和 前 一 时 期 的 市 场 震 荡 当 前 凌 乱 的 国 际 规 范 体 制 和 机 制 反 映 出 主 要 国 家 的 政 府 企 业 和 其 他 行 动 者 的 需 求 及 优 先 领 域, 以 及 他 们 的 利 益 和 影 响 本 节 将 阐 述 自 1944 以 来 的 国 际 治 理 框 架, 并 分 析 是 哪 些 政 治 贸 易 和 其 他 方 面 的 壁 垒 阻 碍 了 有 效 的 改 革 和 创 新 3.1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的 四 个 阶 段 布 雷 顿 森 林 机 制 和 稳 定 的 商 品 价 格 ( 年 ) 布 雷 顿 森 林 机 制 的 建 立 和 二 战 后 商 品 价 格 较 为 稳 定 的 时 期 为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奠 定 了 基 础 各 国 政 府 专 注 于 战 后 重 建 和 建 立 促 进 贸 易 与 投 资 的 进 程, 其 中 部 分 出 于 避 免 保 护 主 义 升 级 和 主 要 经 济 体 间 紧 张 关 系 的 恶 化 很 多 支 持 国 际 贸 易 投 资 和 公 海 的 惯 例 和 规 则 是 年 间 建 立 的, 尽 管 有 的 在 其 后 几 十 年 才 成 形 在 西 方 世 界, 经 济 合 作 与 发 展 组 织 的 工 业 国 主 导 贸 易 和 生 产, 并 极 大 影 响 了 早 期 治 理 评 估 小 组 (GRG) 的 安 排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影 响 不 断 增 强, 主 要 体 现 于 不 结 盟 运 动 (NAM) 和 1964 年 联 合 国 首 次 贸 易 与 投 资 会 议 上 成 立 的 七 十 七 国 集 团 在 这 一 时 期, 中 国 与 布 雷 顿 森 林 机 构 不 结 盟 运 动 的 接 触 相 对 有 限 1971 年,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重 返 联 合 国, 结 束 了 相 对 被 孤 立 和 排 斥 的 状 态, 中 国 在 全 球 治 理 中 的 作 用 逐 步 彰 显 中 国 参 加 了 联 合 国 贸 易 和 发 展 会 议, 并 被 选 为 联 合 国 海 底 管 理 委 员 会 的 成 员 1972 年, 中 国 派 代 表 团 参 加 了 在 斯 德 哥 尔 摩 (UNCHE) 举 行 的 联 合 国 人 类 环 境 会 议 参 加 此 次 会 议 对 中 国 的 环 境 治 理 有 直 接 影 响, 并 促 成 了 中 国 环 境 机 构 的 建 立 和 法 规 的 出 台, 以 及 1973 年 首 次 举 办 的 国 家 环 保 会 议 119 然 而, 这 一 时 期, 多 边 层 面 除 了 联 合 国 经 济 与 社 会 理 事 会 外, 环 境 问 题 很 少 出 现 在 议 程 上 从 石 油 危 机 和 不 稳 定 性 到 全 球 化 回 归 ( 年 ) 二 十 世 纪 七 十 年 代 早 期 的 事 件 重 构 了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格 局 由 于 当 时 相 对 较 低 且 稳 定 的 价 格 促 成 了 联 合 国 的 商 品 价 格 协 议 和 OPEC 这 类 的 生 产 者 联 盟 1973 年 第 一 次 石 油 危 机, 促 成 了 国 际 能 源 署 的 建 立, 目 的 是 和 石 油 输 出 国 组 织 抗 衡, 并 保 护 石 油 消 费 国 的 利 益 这 一 时 期, 作 为 原 油 净 出 口 国, 中 国 在 石 油 危 机 中 并 未 受 到 太 大 影 响, 相 反 还 利 用 危 机 将 石 油 出 口 到 泰 国 菲 律 宾 和 其 他 亚 洲 国 家 120 与 此 同 时, 很 多 主 要 大 宗 商 品 协 议 都 崩 塌 了, 使 人 们 对 政 府 管 理 国 际 商 品 价 格 的 能 力 产 生 了 怀 疑 121 很 多 政 府 开 始 寻 求 自 由 化, 对 投 资 与 贸 易 持 开 放 态 度 13

23 这 一 时 期 实 现 了 贸 易 投 资 和 海 洋 法 的 重 要 突 破 七 十 七 国 集 团 对 海 洋 法 管 辖 海 底 的 规 则 和 修 改 关 税 与 贸 易 总 协 定 的 谈 判 有 了 更 大 的 影 响, 得 以 为 较 穷 困 的 国 家 做 出 特 惠 贸 易 安 排 中 国 1973 年 参 加 了 第 三 次 联 合 国 海 洋 法 会 议 122 这 被 视 为 发 展 中 国 家 反 对 西 方 海 上 霸 权 的 斗 争 123 尽 管 全 球 关 于 废 物 航 运 和 采 矿 方 面 的 规 则 制 定 不 断 增 加, 而 且 出 版 了 增 长 的 极 限 一 书, 关 于 环 境 变 化 相 关 活 动 仍 然 十 分 有 限 世 纪 70 年 代 晚 期, 中 国 开 始 了 经 济 扩 张, 在 国 际 贸 易 中 的 表 现 也 越 来 越 活 跃 同 时 期, 中 国 实 行 了 改 革 开 放, 游 说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和 世 界 银 行, 希 望 能 够 成 为 这 两 个 组 织 的 成 员 国, 并 在 1980 年 最 终 获 得 了 认 定 资 格 华 盛 顿 共 识 和 可 持 续 发 展 成 为 主 流 ( 年 ) 冷 战 的 结 束 为 1995 年 世 贸 组 织 协 定 奠 定 了 基 础, 并 促 进 了 全 球 化 进 程 亚 洲 四 小 龙 成 为 了 资 源 需 求 的 新 来 源, 但 年 的 亚 洲 金 融 危 机 和 1998 年 俄 罗 斯 经 济 崩 盘 使 人 们 开 始 对 华 盛 顿 共 识 的 计 划 产 生 怀 疑 1999 年, 中 国 获 得 美 国 对 其 加 入 世 界 贸 易 组 织 的 支 持,125 在 同 意 接 受 一 张 史 无 前 例 的 入 世 义 务 清 单 后, 中 国 2001 年 加 入 了 世 贸 组 织 126 中 国 入 世 是 为 了 更 深 地 融 入 全 球 经 济, 并 推 进 国 内 经 济 改 革 联 合 国 海 洋 法 公 约 出 台 后, 中 国 1996 年 签 署 了 该 公 约 127 美 国 出 于 对 深 海 采 矿 等 问 题 的 顾 虑, 至 今 未 签 署 该 公 约 128 这 一 时 期, 全 球 对 气 候 变 化 影 响 的 担 忧 以 及 环 境 对 资 源 安 全 的 压 力 也 变 得 更 加 明 显 1992 年 里 约 热 内 卢 峰 会 是 合 作 的 重 要 时 点 里 约 之 后, 可 持 续 发 展 进 入 中 国 的 立 法 词 汇, 而 且 在 第 九 个 五 年 规 划 ( ) 中 被 当 作 国 家 发 展 战 略 用 作 高 层 表 述 人 口 增 长 经 济 发 展 给 资 源 和 环 境 带 来 了 巨 大 压 力 129 与 此 同 时, 国 际 上 不 同 观 点 的 分 歧 却 在 加 大 在 里 约 热 内 卢, 中 国 与 发 展 中 国 家 不 赞 成 国 际 资 源 监 管 年 在 京 都, 中 国 和 七 十 七 国 集 团 作 为 发 展 中 国 家 不 需 要 承 担 具 体 的 减 排 义 务 年, 中 国 签 署 了 议 定 书 并 宣 布 考 虑 在 未 来 接 受 减 排 义 务 132 然 而, 美 国 拒 绝 签 署 京 都 议 定 书 2002 年 可 持 续 发 展 世 界 首 脑 会 议 和 2009 年 联 合 国 气 候 变 化 框 架 公 约 缔 约 方 第 15 次 会 议 取 得 的 进 展 十 分 有 限, 这 都 影 响 了 对 多 边 进 程 的 信 心 与 此 同 时, 基 于 企 业 非 政 府 组 织 城 市 以 及 政 府 联 盟 的 更 温 和 自 愿 的 计 划 正 在 扩 散 全 球 金 融 危 机 和 资 源 热 潮 ( 年 ) 全 球 资 源 价 格 从 2004 年 开 始 大 幅 攀 升, 年 达 到 顶 峰, 资 源 安 全 再 次 被 推 上 全 球 议 程 由 于 国 际 竞 争 加 剧, 资 源 方 面 的 投 资 与 贸 易 争 端 有 所 增 加 年 全 球 金 融 危 机 为 二 十 国 集 团 提 供 了 新 的 动 力, 二 十 国 集 团 迅 速 将 其 议 程 从 经 济 合 作 扩 展 到 能 源 和 资 源 领 域 这 一 时 期, 几 乎 所 有 资 源 需 求 的 增 长 都 来 自 新 兴 经 济 体 134 相 应 地, 新 兴 经 济 体 也 开 始 对 二 十 国 集 团 和 国 际 能 源 署 的 对 话 做 出 更 大 贡 献 这 一 时 期, 资 源 的 稀 缺 和 技 术 的 突 破 使 得 人 们 对 深 海 采 矿 北 极 和 其 他 敏 感 地 区 有 了 很 大 兴 趣, 并 鼓 励 对 规 模 更 小 的 资 源 生 产 者 进 行 投 资 中 国 对 北 极 事 务 的 关 注 也 在 增 加,2013 年 获 得 了 北 极 理 事 会 永 久 观 察 员 资 格 135 中 国 的 优 先 事 项 之 一 是 保 证 北 极 及 其 资 源 能 够 向 非 北 极 国 家 开 放 136 中 国 南 海 受 各 方 高 度 关 注, 重 要 原 因 是 与 航 行 捕 鱼 和 油 气 资 源 相 关 137 国 际 上 一 些 主 要 针 对 贸 易 海 洋 公 约 和 气 候 变 化 的 谈 判 依 然 停 滞 不 前 随 着 金 融 危 机 的 加 深, 中 国 出 口 受 到 了 严 重 影 响, 进 入 国 外 市 场 的 产 品 诉 讼 也 越 来 越 多 138 在 2009 年 哥 本 哈 根 缔 约 方 会 议 上, 中 国 延 续 了 在 之 前 气 候 会 议 上 的 立 场, 遵 循 共 同 但 有 区 别 的 责 任 原 则 139 会 议 达 成 协 议, 要 求 所 有 主 要 经 济 体 做 出 明 确 的 排 放 承 诺, 并 第 一 次 将 中 国 包 括 在 内, 但 没 有 找 到 达 成 包 含 具 有 约 束 力 承 诺 条 约 的 清 晰 路 径

24 图 6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的 四 个 阶 段 布 雷 顿 森 林 时 期 和 稳 定 的 大 宗 商 品 价 格 年 从 石 油 危 机 和 不 稳 定 性 到 全 球 化 回 归 年 华 盛 顿 共 识 和 可 持 续 发 展 年 金 融 危 机 和 资 源 热 下 一 个 时 期? 年 贸 易 和 投 资 IBRD GATT Bretton Woods IFC OECD ICSID UNCTAD (1st Conference) UNIDO UNCITRAL UNCITRAL (arbitration rules adopted) MIGA WTO Equator Principles Kimberly Process EITI BRICS Bank Green Bond Principles AIIB UNCITRAL (arbitration rules revised) TPP 海 洋 和 主 权 UN IMO UNCLOS (I) Antarctic Treaty UN resolution 1803 UNGA (Declaration of Principles) IOPC 1971 Fund Convention MARPOL London Convention UNCLOS (III) MARPOL (entry into force) UNCLOS IOPC 1992 Fund Convention Arctic Council Antarctic Treaty (protocol on environment) Basel Convention London Protocol CTF 151 IOPC Supplementary Fund Protocol Combined Maritime Forces UNCLOS IA Polar Code 能 源 IAEA OPEC IEA IEF ECT IEF (JODI) G20 Energy Subsidies Initiative IRENA IEA Joint Declaration on Association 金 属 和 矿 产 Intl Lead and Zinc Study Group Intl Nickel Study Group Intl Tin Council Intl Tin Agreement (collapse) IGF Intl Tin Study Group Intl Copper Study Group 可 持 续 生 产 与 消 费 UNCHE Montreal Protocol UNFCCC WBCSD Kyoto Protocol GGFR WSSD GGGI COP15 COP21 UNEP Intl Resource Panel UNEP Marrakech Process on SCP Rio + 20 Global Compact WEF/EMF 资 料 来 源 : 英 国 皇 家 国 际 事 务 研 究 所 (2015) 注 : 全 称 参 见 缩 略 语 15

25 3.1.5 资 源 热 潮 阶 段 性 结 束 随 着 资 源 热 潮 告 一 段 落,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再 次 进 入 了 一 个 新 的 时 期 这 一 阶 段 推 动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变 革 的 力 量 主 要 来 自 于 新 兴 经 济 体 2014 年 出 现 了 决 定 性 的 时 刻, 中 美 达 成 了 气 候 变 化 协 议, 这 一 协 议 在 次 年 的 中 美 领 导 人 联 合 申 明 中 再 次 被 重 申, 为 全 球 谈 判 注 入 了 动 力, 也 为 其 他 具 有 挑 战 的 谈 判 领 域 提 供 了 先 例 与 此 同 时, 中 国 开 始 探 索 金 砖 国 家 开 发 银 行 和 亚 洲 基 础 设 施 投 资 银 行 等 安 排 美 国 与 一 些 国 家 缔 结 了 跨 太 平 洋 和 大 西 洋 贸 易 与 投 资 伙 伴 协 定 3.2 不 断 演 变 的 挑 战 和 新 兴 参 与 者 新 兴 经 济 体 试 图 在 不 断 变 化 的 格 局 中 重 新 定 义 其 角 色 自 金 融 危 机 以 来, 新 兴 经 济 体 通 过 二 十 国 集 团 等 平 台 在 全 球 经 济 治 理 中 扮 演 着 日 益 重 要 的 角 色, 在 多 边 层 面 对 主 要 改 革 施 加 影 响 141 同 时, 发 达 国 家 也 在 努 力 走 出 困 境, 即 如 何 将 新 兴 经 济 体 纳 入 现 有 的 治 理 体 系, 同 时 又 保 持 自 身 在 现 有 秩 序 中 的 优 势 地 位, 主 张 要 保 护 基 于 规 则 的 全 球 贸 易 的 完 整 性 142 在 发 起 金 砖 国 家 新 开 发 银 行 ( 新 开 发 银 行 ) 和 亚 洲 基 础 设 施 投 资 银 行 时, 围 绕 中 国 和 其 他 国 家 行 为 的 讨 论 变 得 十 分 热 烈 与 此 同 时, 对 多 边 主 义 失 去 信 心 的 状 况 仍 在 延 续 人 们 怀 疑 传 统 多 边 进 程 是 否 有 能 力 进 行 有 效 的 全 球 治 理, 这 部 分 解 释 了 为 何 盛 行 的 针 对 特 定 问 题 的 组 织 通 常 基 于 自 愿 的 协 议 而 非 具 有 约 束 力 的 规 则 国 际 社 会 无 法 在 世 界 贸 易 组 织 多 哈 回 合 谈 判 和 哥 本 哈 根 气 候 峰 会 等 主 要 谈 判 中 达 成 共 识, 以 及 联 合 国 世 界 银 行 和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等 机 构 改 革 进 展 缓 慢, 都 进 一 步 证 实 了 这 一 点 然 而, 巴 黎 气 候 峰 会 的 成 果 表 明, 多 边 层 面 的 某 些 僵 局 有 时 是 可 以 被 打 破 的 实 际 上, 某 些 重 大 的 治 理 创 新 变 得 更 为 温 和, 合 作 的 模 式 也 正 在 发 生 改 变 近 年 来 越 来 越 多 的 全 球 治 理 倡 议 采 取 意 愿 联 盟 的 途 径, 拥 有 共 同 利 益 的 政 府 和 其 他 利 益 主 体 组 成 规 模 更 小 的 特 设 小 组, 以 解 决 特 定 问 题 这 种 方 式 出 现 的 最 著 名 的 组 织 是 二 十 国 集 团 采 掘 业 透 明 度 行 动 计 划 和 国 际 可 再 生 能 源 署 也 遵 循 了 类 似 的 模 式 16

26 4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的 关 键 挑 战 资 源 挑 战 会 随 着 资 源 价 格 与 供 需 形 势 的 变 化 而 变 化, 很 多 现 实 的 挑 战 在 低 价 的 环 境 下 会 得 到 缓 解 例 如 建 设 石 油 储 备 在 低 价 格 的 情 形 下 变 得 更 容 易 应 对 一 些 战 略 性 的 问 题, 如 海 运 资 源 通 道 安 全 或 对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机 制 的 投 入, 则 始 终 需 要 高 度 关 注 全 球 经 济 前 景 的 结 构 性 变 化 超 越 了 商 品 价 格 信 号 随 着 各 国 相 互 依 存 程 度 的 加 深, 仅 靠 一 己 之 力 能 够 解 决 的 挑 战 少 之 又 少 同 样 引 人 关 注 的 是 在 过 去 10 年 左 右 时 间 出 现 的 新 的 行 动 者, 特 别 是 新 兴 经 济 体 的 崛 起 和 非 国 家 行 为 者, 他 们 都 对 现 有 的 治 理 结 构 带 来 了 新 的 影 响 本 部 分 内 容 着 重 观 察 资 源 治 理 的 覆 盖 面 和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的 绩 效 侧 重 分 析 当 前 模 型 是 否 足 以 解 决 关 键 问 题 : 确 保 全 球 贸 易 和 市 场 运 转, 维 护 资 源 的 安 全 流 动, 资 源 投 资 的 政 治 和 商 业 风 险 以 及 全 球 资 源 系 统 的 压 力 4.1 空 白 与 机 遇 高 效 以 规 则 为 基 础 的 全 球 市 场 如 前 所 述, 资 源 价 格 和 需 求 高 企 的 十 年 暴 露 了 全 球 资 源 贸 易 规 则 体 系 的 诸 多 空 白 尤 其 是 全 球 贸 易 规 则 的 很 多 支 柱 设 计 并 未 充 分 考 虑 全 球 资 源 治 理 如 世 贸 组 织 的 规 则 关 注 的 是 进 口 而 不 是 出 口, 而 且 为 不 可 再 生 资 源 规 定 了 广 泛 适 用 的 例 外 在 整 个 资 源 繁 荣 期, 出 口 管 制 的 扩 散 对 全 球 市 场 形 成 了 额 外 的 压 力, 损 害 了 消 费 国 的 利 益 143 这 些 都 表 明 在 相 关 贸 易 扭 曲 中 政 府 政 策 工 具 包 的 作 用 十 分 有 限 一 国 政 府 经 常 性 地 利 用 原 材 料 出 口 管 制 来 追 求 一 系 列 的 政 策 目 标, 例 如 保 护 国 内 的 消 费 者, 为 加 工 业 提 供 低 成 本 的 原 材 料, 或 者 避 免 对 环 境 的 破 坏 印 度 对 铁 矿 石 的 出 口 禁 令 可 能 使 中 国 在 2013 年 损 失 了 300 亿 美 元, 印 度 尼 西 亚 对 镍 的 出 口 禁 令 使 镍 的 价 格 在 2014 年 上 涨 了 35% 144 事 实 表 明, 出 口 限 制 的 很 多 驱 动 因 素 例 如 发 展 并 保 护 本 国 产 业 在 价 格 较 低 的 时 期 也 依 然 持 续 145 资 源 价 格 的 剧 烈 波 动 增 大 了 政 府 识 别 管 理 资 源 市 场 矛 盾 的 难 度 应 对 出 口 限 制 的 主 要 对 策 包 括 实 施 出 口 管 制 的 自 愿 协 议, 对 可 能 采 取 的 贸 易 相 关 措 施 实 施 预 警, 以 及 制 定 双 赢 安 排 包 括 采 取 一 揽 子 投 资 或 技 术 共 享 等 激 励 措 施 鼓 励 生 产 国 放 弃 实 施 限 制 146 新 兴 经 济 体 在 二 十 国 集 团 推 行 这 些 措 施 的 作 用 得 到 了 加 强 147 供 过 于 求 的 资 源 市 场 有 可 能 在 供 给 国 和 企 业 之 间 引 发 新 的 贸 易 矛 盾 高 成 本 环 境 会 给 许 多 生 产 商 造 成 巨 大 压 力 如 铁 矿 石 三 大 巨 头 ( 必 和 必 拓, 力 拓, 淡 水 河 谷 ) 最 早 试 图 通 过 增 加 产 量 将 其 他 高 成 本 生 产 商 挤 出 市 场 148 澳 大 利 亚 第 四 大 铁 矿 石 生 产 商 福 蒂 斯 丘 金 属 集 团 的 崛 起 曾 被 誉 为 竞 争 性 市 场 的 明 证 2015 年 初 铁 矿 石 价 格 暴 跌 时, 该 集 团 呼 吁 削 减 铁 矿 石 产 量

27 消 费 国 之 间 新 的 贸 易 紧 张 关 系 是 另 一 种 可 能 的 结 果 就 重 工 业 而 言, 中 国 钢 铁 需 求 2014 年 开 始 下 降, 这 是 自 1995 年 来 的 第 一 次 这 种 趋 势 将 在 2015 年 和 2016 年 持 续, 并 且 中 期 反 弹 无 望 150 OECD 指 出 在 2010 至 2015 年 期 间, 钢 铁 制 造 商 为 挽 救 市 场 大 量 使 用 反 补 贴 和 反 倾 销 手 段, 使 得 在 WTO 有 关 钢 铁 行 业 的 贸 易 诉 讼 占 到 5 25% 年 美 国 和 欧 盟 的 钢 铁 制 造 商 为 保 护 本 地 企 业 而 更 新 了 他 们 的 要 求, 以 抵 制 中 国 的 钢 铁 出 口 152 金 融 市 场 复 杂 的 操 纵 行 为 仍 然 是 全 球 资 源 市 场 面 临 的 一 大 挑 战 例 如, 伦 敦 金 属 交 易 所 的 有 些 铝 仓 储 企 业 将 大 量 铝 库 存 隔 离 在 全 球 市 场 之 外, 这 对 铝 定 价 机 制 的 信 用 度 造 成 了 威 胁 153 分 析 师 认 为, 伦 敦 金 属 交 易 所 的 囤 积 行 为, 导 致 消 费 企 业 每 年 损 失 近 30 亿 美 元,154 在 没 有 高 额 溢 价 的 情 况 下, 全 球 至 少 有 80% 的 铝 产 量 将 亏 损 155 针 对 中 国 青 岛 港 金 属 融 资 丑 闻 156 的 调 查 以 及 华 尔 街 对 于 实 体 商 品 的 参 与 都 让 这 些 挑 战 上 升 到 了 政 治 议 程 的 高 度 157 改 革 正 在 进 行 对 许 多 珍 贵 的 金 属, 包 括 金 银 等 不 透 明 的 定 价 机 制 已 被 取 代 158 最 近 出 台 的 金 属 仓 库 的 规 则 在 某 种 程 度 上 减 少 了 铝 保 险 费 率 159 然 而, 由 于 司 法 管 辖 不 明 或 有 交 叉, 多 元 化 参 与 者 的 存 在, 以 及 金 属 和 矿 产 品 市 场 数 据 的 不 透 明, 要 拿 出 系 统 全 面 有 效 的 应 对 措 施 仍 比 较 困 难 中 国 能 成 为 全 球 资 源 市 场 治 理 的 领 袖 吗? 中 国 经 常 被 错 误 地 描 绘 成 资 源 市 场 贸 易 摩 擦 的 推 手 在 出 口 限 制 方 面, 中 国 因 对 稀 土 实 施 出 口 配 额 遭 致 批 评, 160 并 在 世 贸 组 织 判 决 之 后 取 消 了 配 额 161 实 际 上, 中 国 在 其 它 市 场 却 几 乎 是 遭 受 出 口 管 制 影 响 最 多 的 国 家 中 国 还 是 少 数 几 个 在 加 入 世 贸 组 织 承 诺 中 同 意 缩 减 出 口 限 制 的 国 家 之 一 162 中 国 已 经 在 控 制 并 购 来 限 制 卡 特 尔 和 反 垄 断 行 为 等 方 面 显 示 出 了 领 导 力 如 中 国 对 嘉 能 可 (Glencore International AG) 收 购 斯 特 拉 塔 (Xstrata) 进 行 了 有 效 干 预 163 在 国 际 钾 肥 市 场 中, 中 国 商 务 部 同 意 俄 罗 斯 和 白 俄 罗 斯 钾 肥 公 司 合 并 成 立 乌 拉 尔 钾 肥 公 司, 作 为 回 报, 中 方 将 获 得 低 于 钾 肥 市 价 的 巨 大 折 扣, 有 效 地 使 得 中 国 免 于 垄 断 的 指 责 中 国 也 可 将 这 一 优 势 用 于 同 印 度 等 主 要 消 费 国 的 谈 判 之 中 164 随 着 中 国 不 断 扩 大 其 在 国 际 大 宗 商 品 和 金 融 市 场 中 的 存 在, 任 何 有 效 的 解 决 方 案 都 越 来 越 离 不 开 中 国 的 合 作, 这 已 经 成 为 不 争 的 事 实 主 要 中 资 银 行 已 经 登 陆 各 大 国 际 大 宗 商 品 交 易 所 包 括 黄 金 的 价 格 机 制 165 而 且 中 国 大 宗 商 品 交 易 所 上 的 交 易 量 已 经 开 始 超 过 伦 敦 或 纽 约 166 中 国 机 构 收 购 了 标 准 银 行 驻 伦 敦 的 控 股 份 额 167 和 LME 仓 储 公 司 HENRY Bath 168 上 海 黄 金 交 易 所 (SGE) 的 建 立 169 和 上 海 国 际 能 源 交 易 所 (INE) 的 石 油 期 货 合 作 170 都 会 加 大 中 国 的 定 价 权 中 国 在 全 球 金 融 市 场 日 益 重 要,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决 定 在 2015 年 下 旬 人 民 币 纳 入 储 备 货 币 篮 子 171 有 些 领 域 的 改 革 正 在 加 快 推 进, 金 银 等 很 多 贵 金 属 不 透 明 的 定 价 机 制 正 在 被 改 写, 金 属 仓 库 出 货 价 格 的 规 则 改 变 也 某 种 程 度 上 导 致 了 近 期 铝 溢 价 的 下 降 然 而, 关 于 中 国 增 长 轨 迹 和 未 来 资 源 需 求 的 数 据 会 对 全 球 市 场 产 生 深 远 的 影 响 中 国 在 定 价 透 明 和 金 属 融 资 等 领 域 应 加 强 与 其 他 国 家 的 对 话, 分 享 相 关 信 息, 这 将 极 大 有 利 于 全 球 资 源 市 场 的 稳 定 同 时 也 要 看 到, 中 国 进 入 全 球 大 宗 商 品 交 易 所 和 交 易 平 台, 遭 到 了 一 些 守 成 大 国 的 阻 挠 高 层 论 坛 和 对 话 有 助 于 解 决 数 据 透 明 度 和 网 络 安 全 等 方 面 的 问 题 资 源 流 动 安 全 资 源 流 动 风 险 很 可 能 会 继 续 困 扰 政 策 制 定 者 尽 管 近 期 大 宗 商 品 市 场 不 振 价 格 低 迷, 全 球 资 源 贸 易 量 却 仍 然 创 下 历 史 新 高, 达 到 2000 年 的 5 倍 172 展 望 未 来, 资 源 贸 易 仍 将 随 消 费 的 增 长 而 增 长 同 时, 全 球 气 候 变 化 和 水 资 源 稀 缺 会 对 资 源 生 产 和 运 输 的 基 础 设 施 造 成 日 益 严 重 的 威 胁 如 果 资 源 低 价 削 弱 了 投 资 实 体 设 施 18

28 和 治 理 结 构 改 革,21 世 纪 20 年 代, 我 们 将 再 次 面 临 资 源 安 全 问 题 凸 显 的 风 险 由 于 潜 在 的 地 区 冲 突 或 者 海 盗 威 胁, 海 运 通 道 安 全 仍 将 是 一 大 焦 点 173 随 着 资 源 相 互 依 存 向 东 转 移, 需 要 进 一 步 加 强 资 源 安 全 应 急 机 制 20 世 纪 70 年 代 的 石 油 危 机 推 动 了 国 际 能 源 署 的 建 立, 其 现 在 仍 是 能 源 应 急 机 制 的 关 键 机 构 其 29 个 经 合 组 织 成 员 国 掌 握 着 世 界 绝 大 部 分 的 战 略 石 油 储 备, 单 美 国 就 拥 有 7 亿 桶 原 油 然 而, 新 的 资 源 供 需 形 势 下, 国 际 能 源 署 缺 乏 关 键 方 的 参 与 2012 年, 非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的 石 油 需 求 已 经 超 过 了 经 合 组 织 国 家 174 支 撑 国 际 供 应 安 全 的 关 键 框 架 正 在 承 受 巨 大 的 压 力 和 碎 片 化 风 险 例 如, 随 着 美 国 迈 向 能 源 独 立, 美 国 对 全 球 能 源 治 理 机 制 海 上 运 输 安 全 和 中 东 稳 定 的 承 诺 遭 到 了 质 疑 但 是, 美 国 对 吸 纳 中 国 和 其 他 新 兴 国 家 加 入 国 际 能 源 署 的 立 场 仍 是 推 进 国 际 能 源 署 改 革 的 关 键 同 时, 联 合 国 海 洋 法 公 约 正 努 力 解 决 围 绕 主 权 资 源 和 航 行 自 由 这 些 交 织 的 问 题 如 何 将 新 兴 经 济 体 纳 入 缺 乏 灵 活 性 的 体 系? 新 兴 经 济 体 在 资 源 流 动 的 治 理 机 制 中 正 在 发 挥 更 大 的 作 用, 但 其 作 用 的 进 一 步 发 挥 仍 面 临 着 一 些 障 碍 金 融 危 机 发 生 以 来, 鉴 于 新 兴 经 济 体 尤 其 是 中 国 在 资 源 热 潮 中 的 重 要 作 用, 国 际 组 织 迅 速 地 认 识 到 与 新 兴 市 场 进 行 合 作 的 重 要 性 2013 年, 国 际 能 源 署 与 金 砖 国 家 提 出 了 联 盟 国 协 议 175,2015 年, 中 国 印 尼 和 泰 国 与 国 际 能 源 署 签 署 了 联 盟 国 协 议 176 国 际 能 源 署 新 任 署 长 法 提 赫 比 罗 尔 将 中 国 而 不 是 IEA 成 员 国, 作 为 他 就 任 后 的 第 一 个 出 访 国, 这 一 行 为 也 传 递 出 强 劲 的 合 作 意 愿 177 尽 管 合 作 在 增 加, 但 新 兴 经 济 体 的 参 与 度 还 有 待 加 强, 尤 其 是 在 全 球 能 源 治 理 领 域 在 海 洋 安 全 安 排 方 面, 中 国 在 与 他 国 协 调 的 过 程 中 正 发 挥 越 来 越 大 的 作 用 近 几 年, 中 国 越 来 越 多 地 参 与 到 打 击 海 盗 的 行 动 中 来 中 国 海 军 参 与 了 国 际 海 运 通 道 的 安 全 护 航 工 作, 还 和 印 度 巴 西 等 其 他 主 要 新 兴 经 济 体 一 道 参 加 了 共 享 共 识, 降 低 冲 突 会 议, 这 是 一 个 多 边 海 军 部 队 与 单 边 参 与 者 之 间 开 展 对 话 的 论 坛 178 不 过, 更 加 正 式 的 合 作, 尤 其 是 涉 及 需 要 整 合 信 息 并 采 用 共 同 协 议 的 合 作 仍 有 待 加 强 保 持 资 源 安 全 在 国 际 议 程 中 的 重 要 地 位 中 国 的 结 构 性 变 化 为 合 作 提 供 了 新 的 动 力 和 机 遇 同 时, 随 着 高 技 术 服 务 型 经 济 越 来 越 多 地 替 代 资 源 密 集 型 重 工 业, 以 及 私 营 部 门 得 到 更 大 的 发 展, 资 源 流 中 断 的 风 险 可 能 会 增 加 但 也 要 看 到, 中 国 大 规 模 工 业 化 城 镇 化 和 西 部 开 发, 仍 然 需 要 大 量 进 口 传 统 的 石 油 天 然 气 和 金 属 矿 产 等 原 材 料 179 低 价 格 时 期 的 投 资 也 许 更 具 韧 性 根 据 国 际 组 织 的 建 议, 印 度 尼 西 亚 印 度 和 马 来 西 亚 等 国 已 经 在 2014 年 实 施 了 能 源 价 格 改 革 180 中 国 加 速 了 战 略 性 储 备 的 建 设, 石 油 进 口 在 2015 年 初 首 次 超 过 每 天 700 万 桶 181 中 国 与 已 是 国 际 能 源 署 成 员 的 日 本 和 韩 国 对 石 油 危 机 的 防 范 已 经 日 益 完 备 ; 其 他 亚 洲 国 家, 像 印 度 和 较 小 的 国 家 则 面 临 着 更 大 的 风 险 182 尤 其 是 在 应 急 措 施 方 面, 区 域 合 作 和 协 调 显 然 还 有 加 强 的 余 地 资 源 价 格 下 行, 为 国 际 社 会 加 速 资 源 流 动 安 全 的 协 调, 合 作 治 理 共 有 资 源 和 关 键 性 资 源 通 道, 包 括 北 极 理 事 会 对 西 方 国 家 在 北 极 权 利 主 张 的 管 理, 联 合 国 海 洋 法 公 约 的 自 由 航 行 权 和 南 极 条 约, 提 供 了 一 个 相 对 宽 松 的 政 治 环 境 尽 管 合 作 十 分 有 限, 但 却 是 一 个 良 好 的 起 点, 联 合 国 海 洋 法 公 约 和 能 源 宪 章 条 约 就 是 这 样 的 例 子 面 对 2015 年 的 低 价 格 和 石 油 煤 铁 矿 石 等 关 键 性 原 材 料 的 过 剩, 对 比 近 年 来 市 场 紧 张 的 缓 冲 储 备 水 平, 供 应 中 断 和 价 格 暴 涨 的 短 期 风 险 似 乎 下 降 了 183 迄 今 为 止, 在 资 源 市 场 上 还 没 有 出 现 下 一 个 中 国, 印 度 和 其 他 新 兴 市 场 国 家 几 年 之 内 不 大 可 能 顶 替 中 国 的 角 色 同 时, 海 盗 问 题 也 趋 于 缓 解 184 这 可 能 使 政 府 和 企 业 不 再 聚 焦 于 资 源 供 应 安 全 和 应 急 机 制 的 建 设 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