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crosoft Word - 黃淑蓉碩士論文_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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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樹 德 科 技 大 學 建 築 與 環 境 設 計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異 質 空 間 觀 點 下 的 校 園 空 間 研 究 - 以 高 雄 市 中 正 高 工 為 例 Study on Campus Space from the Viewpoint of Heterotopia - A Case Study of Kaohsiung Municipal Jhong-Jheng Industrial High School 研 究 生 : 黃 淑 蓉 撰 指 導 教 授 : 陳 逸 杰 中 華 民 國 九 十 九 年 六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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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異 質 空 間 觀 點 下 的 校 園 空 間 研 究 - 以 高 雄 市 中 正 高 工 為 例 Study on Campus Space from the Viewpoint of Heterotopia - A Case Study of Kaohsiung Municipal Jhong-Jheng Industrial High School 研 究 生 : 黃 淑 蓉 指 導 教 授 : 陳 逸 杰 樹 德 科 技 大 學 建 築 與 環 境 設 計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A Thesis Submitted to Graduate School of Architecture and Environment Design Shu-Te University In Partial Fulfillment of the Requirements For the Degree of Master of Design June 2010 中 華 民 國 九 十 九 年 六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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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樹 德 科 技 大 學 建 築 與 環 境 設 計 研 究 所 學 生 : 黃 淑 蓉 指 導 教 授 : 陳 逸 杰 異 質 空 間 觀 點 下 的 校 園 空 間 研 究 - 以 高 雄 市 中 正 高 工 為 例 摘 要 檢 視 國 內 文 獻 資 料 可 發 現, 針 對 校 園 空 間 規 劃 所 研 究 的 議 題, 大 多 著 重 於 教 育 理 念 或 是 從 校 園 安 全 的 觀 點 出 發, 相 對 於 校 園 空 間 權 力 建 構 的 過 程 及 機 制 運 轉 的 分 析, 則 較 少 著 墨 而 本 研 究 的 重 點 在 於 探 討 校 園 裡 學 生 行 為 與 空 間 權 力 運 作 的 關 聯 性, 並 試 圖 了 解 學 生 對 空 間 的 認 知, 而 此 是 否 影 響 其 在 空 間 使 用 的 行 為 模 式? 在 教 育 管 理 者 精 心 規 劃 下, 校 園 成 為 了 規 訓 實 施 的 最 佳 場 域, 運 用 著 各 式 規 定, 掌 控 空 間 的 活 動 與 使 用, 以 期 能 藉 此 支 配 著 學 生 的 行 為, 藉 以 訓 練 統 一 的 秩 序 或 矯 正 所 謂 的 偏 差 行 為, 進 而 達 成 教 化 心 靈 的 策 略 然 而, 學 生 真 能 如 管 理 者 所 規 劃 與 預 期 地 表 現 嗎? 本 研 究 以 Foucault 所 提 規 訓 權 力 及 異 質 空 間 的 觀 點 作 為 理 論 的 立 基, 並 以 高 雄 市 中 正 高 工 為 例, 實 施 人 類 學 上 田 野 調 查 式 的 近 身 觀 察, 再 佐 以 質 化 的 深 度 訪 談 研 究, 以 空 間 治 理 的 角 度 切 入, 從 中 相 互 比 對 驗 證, 規 訓 權 力 與 校 園 空 間 形 構 的 關 係, 及 其 所 衍 發 而 出, 管 理 者 與 使 用 者 對 空 間 的 使 用 認 知 與 行 為 的 發 展, 和 行 使 其 中 的 權 力 流 動 研 究 中 也 發 現, 遊 走 於 校 園 空 間 中 的 規 訓 權 力 及 其 因 應 而 生 的 反 制 權 力, 彼 此 相 依 相 存, 並 透 過 對 空 間 的 掌 握 而 相 互 較 量 著, 最 終 將 會 在 緊 張 的 關 係 中, 隨 著 社 會 的 共 識 與 默 契, 達 成 一 種 穩 定 中 帶 有 彈 性 的 選 擇 性 妥 協 關 鍵 字 : 校 園 空 間 治 理 規 訓 權 力 異 質 空 間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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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Graduate School of Architecture and Environment Design Shu-Te University Study on Campus Space from the Viewpoint of Heterotopia - A Case Study of Kaohsiung Municipal Jhong-Jheng Industrial High School Student:Shu-Jung Huang Advisors:Dr. I-Chieh Chen ABSTRACT Looking over the domestic literatures and data, we can find that the topics studied to the campus space planning mostly focus on the education concept or from the viewpoint of campus security. As to the analysis on the constructing process and operating mechanism of the power of campus space, it is less to refer to. This research puts emphasis on investigating the relation between student s behavior and space power operation in the campus. We also attempt to understand student's cognition of the space, and would like to know it attects student s behavioral model in the use of the space or not? Under the meticulously planning of education administrators, the campus became the best location of discipline execution. By various types of regulations, the administrators control activities and use of the space. They expect to control students' behavior for training unified order or orrecting the so-called deviation behavior, and then achieve the goal of soul enlightenment. However, can students really behave as the planning and expecting of the administrator? This research is based on Foucault s perspective of disciplinary power and heterotopias. We take Kaohsiung Municipal Jhong-Jheng Industrial High School as an iii

12 example, to implement close observation in a way of anthropological fieldwork with assisted qualitative in-depth interview. From the viewpoint of space managemen, we try to buil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disciplinary power and campus space, and to learn the development and power flow derived from administrator and user's space realization and behavior. This research finds that the disciplinary power and its derivative countermeasure arounded in campus space are mutual dependent and competitive. And, finally, they will compromise with each other with social common consensus and tacit understanding. Keyword:Campus Space Management, Disciplinary Power, Heterotopias iv

13 誌 謝 一 路 走 來, 心 中 百 味 雜 陳, 實 在 是 無 法 盡 述 唯 一 肯 定 的 便 是 滿 滿 的 感 謝 其 中 最 是 感 謝 的 就 是 陳 逸 杰 老 師 若 不 是 老 師 的 提 攜 與 教 導, 實 在 難 以 想 像 有 今 日 的 我 還 有 口 考 委 員 洪 明 宏 教 授 與 李 允 斐 教 授 的 悉 心 指 導, 讓 我 的 論 文 更 臻 完 整 最 後 謹 將 之 獻 給 我 的 父 親 黃 發 科 先 生 還 有 這 一 路 與 我 相 扶 持 的 家 人 同 學 朋 友 同 事 除 了 謝 謝, 還 是 謝 謝 黃 淑 蓉 敬 上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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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目 錄 中 文 摘 要 I 英 文 摘 要 III 誌 謝 V 目 錄 VII 表 目 錄 IX 圖 目 錄 X 第 一 章 緒 論 第 1 節 研 究 動 機 與 目 的 第 2 節 文 獻 回 顧 相 關 研 究 文 獻 探 討 傅 柯 的 權 力 空 間 理 論 第 3 節 研 究 課 題 第 4 節 研 究 方 法 與 流 程 研 究 方 法 與 限 制 研 究 流 程 第 二 章 教 育 理 念 下 的 規 訓 歷 程 與 校 園 空 間 形 式 的 轉 變 第 1 節 傳 統 校 園 空 間 的 演 進 第 2 節 新 校 園 運 動 (2000 年 ) 下 的 校 園 空 間 新 契 機 第 3 節 小 結 第 三 章 校 園 空 間 的 治 理 方 式 第 1 節 中 正 高 工 校 園 活 動 空 間 的 形 構 中 正 高 工 校 園 空 間 的 發 展 動 態 中 正 高 工 因 應 校 園 配 置 紋 理 的 空 間 治 理 第 2 節 規 訓 權 力 下 的 空 間 展 現 第 3 節 規 馴 權 力 下 的 校 園 空 間 治 理 顯 於 外 的 空 間 治 理 隱 於 內 的 空 間 治 理 vii

16 第 4 節 小 結 第 四 章 反 制 權 力 下 的 異 質 空 間 再 現 第 1 節 學 生 所 演 譯 的 校 園 空 間 第 2 節 因 應 規 訓 權 力 的 學 生 反 制 規 訓 權 力 下, 顯 於 外 的 學 生 表 現 規 訓 權 力 下, 隱 於 內 的 反 制 第 3 節 學 生 於 空 間 自 主 的 再 現 與 認 同 第 4 節 權 力 流 動 下 的 平 衡 與 折 衝 第 5 節 小 結 第 五 章 結 論 第 1 節 研 究 結 果 第 2 節 研 究 者 自 省 參 考 文 獻 附 錄 一 附 錄 二 附 錄 三 附 錄 四 附 錄 五 附 錄 六 viii

17 表 目 錄 表 1 學 生 獎 懲 記 錄 統 計 表 表 2 校 園 生 活 點 滴, 師 生 相 對 看 法 ix

18 圖 目 錄 圖 1 拉 斐 爾 所 創 的 壁 畫 - 雅 典 學 院 圖 2 孔 廟 格 局 配 置 圖 圖 3 台 南 孔 廟 格 局 示 意 圖 圖 4 彰 化 和 美 道 東 書 院 的 鳥 瞰 圖 照 圖 5 日 治 時 期 於 書 院 講 堂 內 的 授 課 情 形 之 照 片 圖 6 書 院 的 講 堂 空 間 之 歷 史 照 片 圖 7 彰 化 和 美 道 東 書 院 之 照 片 圖 8 苗 栗 縣 三 義 鄉 建 中 國 小 日 治 時 期 的 奉 安 殿 之 照 片 圖 9 苗 栗 縣 三 義 鄉 建 中 國 小 修 復 後 的 奉 安 殿 之 照 片 圖 10 台 南 新 化 國 中 的 奉 安 殿 之 照 片 圖 11 台 南 新 化 國 中 的 奉 安 殿 之 照 片 圖 12 斗 六 鎮 西 國 小 校 園 全 景 俯 瞰 圖 照 圖 13 推 行 我 要 說 國 語, 不 說 方 言 標 語 之 照 片 圖 14 推 行 社 會 國 語 教 育 之 歷 史 照 片 圖 15 軍 訓 課 上 課 操 練 之 照 片 圖 16 嘉 義 女 中 的 軍 訓 大 校 閱 之 歷 史 照 片 圖 年 代 國 軍 文 化 服 務 隊 下 鄉 服 務 之 照 片 圖 18 台 南 縣 後 壁 鄉 菁 寮 國 小 升 旗 台 之 照 片 圖 19 新 竹 縣 新 埔 國 小 之 怒 潮 軍 校 記 念 碑 之 照 片 圖 20 反 攻 塗 鴉 之 照 片 圖 21 烏 來 國 民 中 小 學 的 校 舍 照 片 圖 22 台 中 縣 立 豐 東 國 中 的 第 一 個 校 徽 圖 23 高 雄 縣 梓 官 國 民 小 學 校 門 口 之 照 片 圖 年 代 的 學 生 團 體 照 圖 25 台 南 大 學 附 小 蔣 公 銅 像 照 片 圖 26 屏 東 九 如 國 小 校 園 內 的 蔣 氏 銅 像 圖 27 森 林 小 學 校 舍 圖 28 森 林 小 學 學 生 活 動 照 x

19 圖 29 台 北 縣 種 籽 親 子 實 驗 小 學 的 大 樹 屋 圖 30 種 籽 學 苑 的 學 生 活 動 照 圖 31 光 復 國 中 921 大 地 震 之 情 形 圖 32 在 地 震 中 遭 震 毀 的 台 中 縣 霧 峰 鄉 光 復 國 中 校 舍 圖 33 仿 照 布 農 家 屋 形 式 的 建 造 及 空 間 的 設 計 圖 34 峨 眉 國 小 畢 業 照 圖 35 蔣 公 銅 像 青 年 雙 手 立 牌 及 校 樹 之 原 始 相 關 位 置 圖 圖 36 中 正 高 工 廁 所 之 照 片 圖 37 中 正 高 工 忠 孝 大 樓 兩 側 無 障 礙 坡 道 及 殘 障 停 車 位 圖 38 中 正 高 工 位 於 校 園 最 右 側 角 落 的 休 憩 涼 亭 之 照 片 圖 39 中 正 高 工 圍 牆 改 造 前 後 之 照 片 圖 40 中 正 高 工 圍 牆 改 造 後 的 運 用 照 片 圖 41 中 正 高 工 校 園 公 共 佈 景 之 照 片 圖 42 中 正 高 工 社 區 閱 覽 室 指 示 牌 圖 43 中 正 高 工 育 嬰 室 指 示 牌 圖 44 中 正 高 工 中 庭 歷 史 照 圖 45 改 造 後 中 正 高 工 中 庭 之 照 圖 46 中 正 高 工 校 園 景 觀 及 主 要 的 空 間 配 置 圖 圖 47 中 正 高 工 主 要 的 建 築 大 樓 圍 構 狀 況 圖 48 邊 沁 之 全 景 敞 視 監 獄 草 圖 圖 49 中 正 高 工 學 生 上 課 狀 況 圖 50 青 年 雙 手 之 立 碑 圖 51 青 年 雙 手 揭 碑 之 照 圖 52 中 正 高 工 之 奇 樹 及 其 下 之 立 碑 圖 53 中 正 高 工 海 報 張 貼 狀 況 圖 54 張 貼 海 報 的 內 容 圖 55 中 正 高 工 腳 踏 車 停 車 格 圖 56 中 正 高 工 機 車 停 車 場 標 語 圖 57 中 正 高 工 腳 踏 車 停 車 場 公 告 圖 58 中 正 高 工 升 旗 用 小 操 場 xi

20 圖 59 小 操 場 前 側 入 口 的 敬 告 標 語 圖 60 小 操 場 後 側 入 口 所 張 貼 之 公 告 圖 61 黃 埔 街 側 門 出 入 規 定 圖 62 中 正 高 工 營 養 午 餐 專 用 電 梯 圖 63 廁 所 標 語 圖 64 廁 所 標 語 圖 65 佈 告 欄 公 告 內 容 圖 66 中 正 高 工 校 園 安 全 地 圖 圖 67 中 正 高 工 校 園 安 全 地 圖 圖 68 黃 埔 街 側 門 圖 69 大 門 出 入 進 出 動 線 圖 圖 70 位 於 和 平 樓 與 信 義 樓 交 接 處 的 思 源 橋 圖 71 從 外 圍 觀 看 思 源 橋 圖 72 中 正 高 工 機 車 停 車 場 圖 73 中 正 高 工 集 合 場 及 烤 肉 區 圖 74 中 正 高 工 足 球 場 周 圍 之 森 林 區 圖 75 中 正 高 工 校 長 室 圖 76 中 正 高 工 導 師 室 圖 77 中 正 高 工 學 生 教 室 圖 78 立 正 姿 勢 動 作 分 解 圖 圖 79 稍 息 姿 勢 動 作 分 解 圖 圖 80 中 正 高 工 升 旗 集 合 場 圖 81 俞 國 華 院 長 手 書 教 育 宗 旨 圖 82 學 生 上 學 情 形 圖 83 中 正 高 工 玄 關 示 意 圖 圖 84 學 生 戲 弄 蔣 公 銅 像 之 照 圖 85 圖 書 館 閱 讀 角 落 圖 86 中 正 高 工 廁 所 學 生 抽 菸 利 弊 分 析 圖 圖 87 中 正 高 工 學 生 常 見 違 規 事 項 地 點 示 意 圖 圖 88 集 合 場 後 的 烤 肉 區 xii

21 圖 89 仁 愛 樓 和 信 義 樓 頂 樓 交 叉 口 圖 90 近 光 華 路 與 汕 頭 街 交 叉 口 圍 牆 圖 91 變 電 所 後 的 圍 牆 圖 92 近 光 華 路 和 黃 埔 街 的 圍 牆 邊 圖 93 教 室 佈 置 圖 94 教 室 佈 置 圖 95 教 室 佈 置 圖 96 教 室 佈 置 圖 97 教 室 佈 置 圖 98 教 室 佈 置 圖 99 教 室 佈 置 圖 100 教 室 佈 置 圖 101 教 室 佈 置 圖 102 教 室 佈 置 圖 103 教 室 佈 置 圖 104 教 室 佈 置 圖 105 教 室 佈 置 圖 106 教 室 佈 置 圖 107 教 室 佈 置 圖 108 教 室 佈 置 圖 109 教 室 佈 置 圖 110 教 室 佈 置 圖 111 位 於 活 動 區 的 籃 排 球 場, 地 上 的 噴 漆 字 樣 圖 112 電 梯 前 若 隱 若 現 的 語 助 詞 國 罵 圖 113 忠 孝 樓 6 至 7 樓, 樓 梯 轉 彎 處 書 發 的 情 感 圖 114 印 在 電 梯 鈕 上 隱 約 若 現 的 鞋 印 圖 115 廁 所 門 板 內 上 的 小 猪 圖 樣 塗 鴉 圖 116 廁 所 門 板 前, 似 人 又 不 像 似 人 的 卡 通 圖 騰 圖 117 畢 業 留 言 板 的 留 言 圖 118 畢 業 留 言 板 的 留 言 xiii

22 圖 119 廁 所 牆 上 貼 有 麥 當 勞 優 惠 特 價 的 廣 告 貼 紙 圖 120 輔 導 室 前 的 宣 導 刊 版 圖 121 學 生 生 活 照 圖 122 學 生 生 活 照 圖 123 學 生 生 活 照 圖 124 學 生 生 活 照 圖 125 學 生 生 活 照 圖 126 學 生 生 活 照 圖 127 學 生 生 活 照 圖 128 學 生 生 活 照 圖 129 學 生 生 活 照 圖 130 學 生 生 活 照 圖 131 學 生 生 活 照 圖 132 學 生 生 活 照 圖 133 學 生 生 活 照 圖 134 學 生 生 活 照 圖 135 仁 愛 樓 與 信 義 樓 頂 樓 交 接 處 xiv

23 第 一 章 緒 論 空 間 從 來 不 是 中 立 亦 非 是 沉 默 的 物 體, 它 絕 非 限 於 數 理 觀 點 下 幾 何 形 式 的 討 論, 更 非 僅 是 美 學 鑑 賞 下 的 建 築 實 體, 不 管 它 是 用 何 種 形 式 出 場 或 演 出, 總 在 歷 史 的 脈 絡 和 社 會 結 構 中 體 現 著 自 身 獨 有 的 意 義 它 是 一 種 語 言 一 種 符 號 一 種 實 踐 一 種 生 產, 也 是 一 種 用 以 解 讀 當 下 人 生 經 驗 社 會 氛 圍 及 時 代 風 格 的 中 介, 更 是 詮 釋 經 濟 運 作 政 治 角 力 權 力 實 踐 的 最 佳 演 繹 然 而 我 們 不 禁 想 問, 主 宰 空 間 建 構 的 是 誰? 空 間 的 內 蘊 又 由 誰 來 掌 握 定 義? 而 最 後 又 是 由 誰, 控 管 這 空 間 脈 動 的 細 節? 而 其 中 空 間 的 設 計 與 空 間 的 使 用 之 間, 是 否 存 在 著 默 契 呢? 還 是 各 言 其 書? 總 而 言 之, 空 間 究 竟 是 誰 說 了 算? 空 間 裡, 有 太 多 充 滿 疑 惑 的 問 答 本 研 究 企 圖 利 用 米 歇 傅 柯 (Michel Foucault) 有 關 於 空 間 / 權 力 的 相 關 理 論, 如 規 訓 權 力 (discipline) 及 異 質 空 間 1 (heterotopias) 等 理 論, 及 近 年 有 關 此 議 題 的 研 究 文 獻 來 聚 焦 研 究 課 題, 並 選 擇 高 雄 市 中 正 高 工 做 為 研 究 個 案, 利 用 人 類 學 之 近 身 觀 察 法 及 深 度 訪 談 法 收 集 資 料, 分 析 文 本 並 以 之 與 理 論 對 話 希 冀 能 透 過 這 些 田 野 資 料 和 相 關 理 論 的 視 角, 一 方 面 從 校 園 空 間 權 力 建 構 的 過 程 及 機 制 運 轉 探 討, 一 方 面 分 析 權 力 意 識 形 態 彼 此 間 相 互 抗 衡 的 可 能 策 略 並 試 圖 從 中 了 解 在 校 園 裡 學 生 的 行 為 與 空 間 權 力 運 作 的 關 聯 性, 及 其 對 空 間 的 認 知, 是 否 影 響 著, 其 在 空 間 使 用 的 行 為 模 式? 第 1 節 研 究 動 機 與 目 的 英 國 前 首 相 邱 吉 爾 (Churchill) 曾 說 : 我 們 先 塑 造 建 築, 然 後 建 築 再 塑 造 我 們 ( 承 孝 相,2009) 從 中 可 知, 空 間 規 劃 下 的 建 築, 也 許 對 人 類 1 亦 有 翻 譯 成 差 異 地 點 1

24 的 影 響 並 非 立 竿 見 影, 但 卻 在 潛 移 默 化 中, 悄 然 地 形 塑 了 人 類 因 而 空 間 不 只 是 人 類 書 寫 社 會 物 質 文 明 的 體 現, 從 歷 史 延 續 的 疊 陳 中 更 可 窺 看 出 - 空 間 甚 至 是 左 右 歷 史 方 向 的 舵 手 人 類 就 在 空 間 的 認 知 與 使 用 交 互 影 響 下 織 疊 了 歷 史, 而 歷 史 的 文 明 與 烙 印 也 細 緻 地 刻 劃 在 空 間 裡 然 而 終 究 是 歷 史 締 造 了 空 間 ; 還 是 空 間 扭 轉 了 歷 史? 或 者 說, 運 作 歷 史 與 成 就 歷 史 的 權 力 與 空 間 之 間 的 對 話, 究 竟 是 什 麼 關 聯? 到 底 空 間 是 權 力 較 量 下 的 佈 置 與 建 構 ; 還 是 驗 證 權 力 運 作 存 在 的 密 碼? 學 校 是 教 育 具 體 實 施 的 地 方, 其 不 只 是 傳 授 知 識 也 是 健 全 學 生 心 智 活 動 的 場 所, 更 是 活 絡 教 育 理 念 實 施 的 殿 堂 然 而, 卻 不 能 否 認 為 了 增 進 國 家 競 爭 優 勢 維 護 社 會 利 益 福 祉, 現 行 的 學 校 教 育 必 須 擔 負 起 為 國 家 舉 才 為 社 會 生 產 的 功 能, 因 而 學 校 不 僅 必 須 提 供 各 項 技 能 的 精 準 訓 練 外, 還 肩 負 起 教 化 的 責 任 以 服 從 社 會 的 規 範, 期 許 有 朝 一 日 能 加 入 社 會 的 運 轉 而 服 務 於 社 會, 成 為 所 謂 的 社 會 生 產 之 生 力 軍 因 而 學 校 教 育 就 成 為 踏 進 社 會 的 先 修 班, 為 所 謂 將 來 美 好 的 未 來 而 鋪 路, 以 成 為 一 個 規 規 矩 矩 正 正 當 當 的 好 公 民 做 準 備, 因 而 為 了 這 偉 大 而 統 一 的 目 標, 教 育 模 式 也 理 所 當 然 地 制 式 化, 以 協 助 更 有 效 率 的 社 會 化 而 這 制 式 化 的 教 育 模 式 也 就 成 為 社 會 化 的 中 介, 其 不 僅 不 容 置 疑 地 將 主 流 價 值 及 觀 念 加 以 系 統 化 組 織 化 甚 至 是 標 準 化, 期 待 有 效 地 將 其 加 以 規 範 後, 再 予 以 整 合, 然 後 在 合 法 手 段 的 掩 飾 下 一 點 一 滴 地 灌 輸 於 那 一 批 一 批 正 躍 躍 欲 試, 並 預 備 進 入 社 會 體 系 運 作 的 莘 莘 學 子 們, 以 確 保 社 會 體 系 的 經 營 與 生 產 不 管 教 育 的 最 終 目 標 是 促 進 自 我 的 實 現, 或 是 完 成 社 會 的 再 生 產, 教 育 工 作 者 在 針 對 校 園 環 境 的 規 劃 與 管 理 時 莫 不 戒 慎 恐 懼 如 履 薄 冰, 深 怕 稍 有 疏 失 即 辜 負 了 此 作 育 英 才 的 殿 堂 因 此 當 從 空 間 中 展 讀 人 類 進 步 的 動 向 時, 是 否 也 可 以 嚐 試 著 - 從 空 間 中 研 探 出 教 化 的 歷 程 與 意 涵? 傳 統 校 園 基 於 安 全 管 理 的 觀 點 或 社 會 生 產 目 標 的 確 保, 在 空 間 上 的 規 2

25 劃 與 配 置, 實 難 跳 脫 以 管 理 方 便 為 重 點 考 量 的 設 計, 其 主 要 強 調 學 生 行 為 的 監 控, 並 以 讓 學 生 心 生 畏 懼 為 基 礎, 重 視 威 權 的 控 管 而 此 一 理 念 落 實 於 物 質 表 達 的 建 築 體, 所 呈 現 而 出 便 是 的 高 高 的 圍 牆, 及 四 面 緊 緊 圍 構 的 教 學 空 間, 而 今 仍 處 處 可 見 - 那 宛 若 傅 柯 在 規 訓 與 懲 罰 (Discipline and Punish) 中 所 描 述 的 敞 視 監 獄 2 般 - 在 現 今 校 園 裡 仍 不 難 看 到, 那 象 徵 權 力 的 行 政 中 心 彷 若 眾 星 拱 月 式 地, 置 於 校 園 核 心 位 置 的 典 型 建 築 設 計, 其 建 築 空 間 裡, 再 再 透 露 著 集 權 的 規 範 與 服 從 的 秩 序 美 其 名, 乃 是 方 便 實 施 管 理 與 安 全 保 障 的 維 持, 但 卻 是 運 用 全 敞 視 的 監 控 維 繫 著 權 力 的 操 3 作, 傳 達 規 訓 的 策 略, 保 證 秩 序 的 統 一 於 是 在 管 理 者 運 用 著 權 力 與 知 識 精 心 地 規 劃 下, 校 園 成 為 了 規 訓 實 施 的 最 佳 場 域, 運 用 著 各 式 條 款 規 定 的 控 制 和 監 督, 並 掌 控 空 間 的 活 動 與 使 用, 以 期 望 藉 此 支 配 著 學 生 的 行 為, 藉 以 訓 練 統 一 的 秩 序 或 矯 正 所 謂 的 偏 差 行 為, 進 而 達 成 教 化 心 靈 的 策 略 但 校 園 裡 佔 使 用 者 中 絕 大 部 分 的 學 生, 都 是 獨 立 的 個 體, 在 進 入 學 校 接 受 教 育 之 前, 各 有 各 的 養 成 背 景, 他 們 是 否 能 夠 依 照 管 理 者 的 領 導 意 識 及 在 師 長 的 循 循 善 誘 下, 去 解 讀 管 理 階 層 所 設 定 的 空 間 認 知 和 使 用 說 明? 並 遵 守 著 受 限 於 空 間 管 理 下, 所 規 範 的 行 為 呢? 此 外, 使 用 者 ( 學 生 ) 是 否 能 透 過 空 間 的 實 踐, 陳 述 著 自 己 的 語 言 演 譯 著 專 屬 自 己 的 邏 輯, 並 藉 此 向 權 力 象 徵 的 管 理 著 ( 師 長 ) 對 話? 這 其 中 是 否 也 能 透 過 學 生 行 為 在 空 間 的 演 出 4, 進 而 體 察 學 生 的 思 維, 並 增 進 彼 此 的 溝 通 呢? 2 其 構 造 基 本 原 理 為 : 四 周 是 一 個 環 型 建 築, 中 間 是 一 個 瞭 望 塔 樓 瞭 望 塔 有 一 圈 大 窗 戶, 對 著 環 型 建 築 環 型 建 築 被 分 成 很 多 小 囚 室, 每 個 囚 室 都 貫 穿 建 築 物 的 橫 切 面 各 囚 室 都 有 兩 個 窗 戶, 一 個 對 著 裡 面, 與 塔 的 窗 戶 相 對, 另 一 個 對 著 外 面, 能 使 光 亮 從 囚 室 的 一 端 照 到 另 一 端 然 後 所 需 要 做 的 即 是 在 中 心 瞭 望 塔 安 排 一 名 監 督 者, 在 每 個 房 間 裡 關 進 一 個 瘋 子 或 一 個 病 人 一 個 罪 犯 一 個 工 人 一 個 學 生 通 過 逆 光 的 效 果, 人 們 可 從 瞭 望 塔 的 與 光 源 恰 好 相 反 的 角 度, 觀 察 四 周 囚 室 裡 被 囚 禁 的 小 人 影 (Foucault,1992:200) 3 傅 科 認 為 規 訓 是 那 些 使 肉 體 運 作 的 細 微 控 制 成 為 可 能 的, 使 肉 體 力 量 永 久 服 從 的, 並 施 加 於 肉 體 上 一 種 溫 馴 有 用 關 係 的 方 法 就 叫 做 規 訓, 所 以 規 訓 可 說 是 現 代 權 力 施 展 中 一 種 對 人 身 的 訓 練 術, 包 括 一 系 列 手 段 技 巧 程 序 應 用 層 次 目 標, 它 的 目 的 乃 指 向 人 體 的 柔 順 / 馴 服 ( 楊 大 春,1995: ) 4 空 間 的 演 出 是 以 身 體 現 身 與 行 動 來 改 變 空 間 的 形 貌 氣 氛 與 意 義, 也 是 空 間 的 構 築 和 再 現 ( 王 3

26 而 這 些 發 問 中 引 領 研 究 者 好 奇 而 欲 於 探 索 的 是 : 那 流 動 於 校 園 空 間 裡, 管 理 者 的 權 力 行 使 與 使 用 者 的 反 制, 及 其 相 互 較 量 的 拉 鋸 與 消 長, 這 也 是 本 研 究 之 研 究 目 的 所 在 最 後 希 冀 透 過 本 論 文 的 研 探 能 自 省 於 空 間 同 時, 藉 由 透 過 對 空 間 的 認 識 與 身 體 力 行 的 實 踐, 讓 我 們 更 有 機 會 檢 視 空 間, 並 儲 存 能 量 以 改 善 空 間, 讓 空 間 更 符 合 我 們 的 期 待 與 需 求 畢 竟 唯 有 面 對 空 間 了 解 空 間, 才 有 挑 戰 空 間 的 可 能 第 2 節 文 獻 回 顧 檢 視 國 內 文 獻 資 料 可 發 現, 針 對 校 園 空 間 規 劃 所 研 究 的 議 題, 大 多 著 重 於 教 育 理 念, 或 是 從 校 園 安 全 的 觀 點 出 發, 相 對 於 校 園 空 間 權 力 建 構 的 過 程 及 機 制 運 轉 的 分 析, 則 較 少 著 墨 現 今 的 校 園 空 間 既 要 滿 足 日 漸 多 元 化 的 教 學 型 態 空 間 需 求, 和 社 會 變 遷 下 對 教 育 目 標 的 期 求 和 希 盼, 卻 又 始 終 跳 脫 不 了 秩 序 管 理 及 安 全 維 護 上 的 迷 思 面 對 如 此 的 需 求, 校 園 空 間 到 底 該 如 何 的 形 塑 與 運 作? 或 者 說, 在 校 園 空 間 裡, 是 如 何 窮 究 且 精 算 地 運 用 權 力 知 識 建 構 並 予 以 形 塑? 而 權 力 又 是 如 何 利 用 空 間, 然 後 細 緻 並 巧 妙 地 圓 滿 達 成 規 訓 的 目 的 ; 到 底 要 如 何 才 能 透 徹 明 瞭 權 力 在 空 間 運 作 的 規 則 及 邏 輯, 以 及 規 訓 空 間 中 的 權 力 運 行 使 是 否 宛 如 傅 柯 在 異 質 空 間 5 裡, 所 譬 喻 之 鏡 子 的 裡 外 透 露 著 反 制 權 力 的 相 對 作 用 與 流 動 呢? 而 本 研 究 的 重 點 在 於 探 討 校 園 裡 學 生 行 為 與 空 間 權 力 運 作 的 關 聯 性, 並 試 圖 了 解 學 生 對 空 間 的 認 知, 而 此 是 否 影 響 其 在 志 弘,1998:267) 5 米 歇 傅 柯 早 期 提 出 異 質 空 間 的 概 念, 是 隨 著 真 實 空 間 和 虛 構 空 間 的 概 念 一 起 提 出 的 虛 構 空 間 即 非 真 實 空 間, 是 沒 有 真 實 地 點 的 基 地, 是 與 社 會 真 實 空 間 有 一 個 直 接 或 倒 轉 類 比 之 普 遍 關 係 的 基 地, 以 完 美 形 式 呈 現 社 會 ( 桃 花 源 ) 或 將 社 會 倒 轉 ( 鏡 花 緣 ) 異 質 空 間 則 是 介 於 真 實 與 虛 構 之 間 與 之 外, 它 們 確 實 存 在, 而 且 在 社 會 的 真 正 基 礎 之 中 形 成, 是 一 種 對 立 基 地, 但 也 是 一 種 有 效 發 動 了 的 虛 構 空 間, 在 其 中 一 切 文 化 中 的 其 他 真 實 基 地, 被 同 時 地 再 現 對 立 與 倒 轉 (Ibid:8) 4

27 空 間 使 用 的 行 為 模 式? 相 關 研 究 文 獻 探 討 檢 視 國 內 文 獻 資 料 可 發 現, 針 對 校 園 空 間 所 研 究 的 議 題, 大 多 以 校 園 安 全 的 觀 點 出 發, 著 重 於 建 築 本 體 上, 結 構 的 安 全 及 防 災 避 難 的 設 計, 強 調 建 築 空 間 功 能 的 追 求, 且 致 力 於 數 據 量 化 上 精 準 的 要 求 ; 或 是 從 教 育 理 念 為 理 則 的 出 發 點, 重 視 使 用 者 的 需 求 與 行 為, 對 建 築 空 間 進 行 分 析 理 解 與 檢 討 改 造, 利 用 環 境 心 理 學 及 環 境 行 為 學 的 知 識, 締 造 最 適 宜 國 民 發 展 的 教 育 環 境 ; 更 或 是 從 預 防 犯 罪 的 觀 點 來 探 討 校 園 空 間 的 安 全 規 劃 相 對 於, 學 生 在 教 育 體 制 內 科 陳 化 的 規 訓 權 力 行 使 下, 其 在 校 園 空 間 裡 所 引 發 的 行 為 分 析, 卻 較 少 探 究 書 寫, 更 遑 論 鑽 研 於 校 園 空 間 裡 的 權 力 分 析, 及 釐 清 教 育 目 標 與 校 園 管 理 在 空 間 規 劃 裡 的 折 衝 進 退, 及 管 理 者 ( 教 育 工 作 者 ) 與 使 用 者 ( 學 生 ) 之 間 權 力 較 量 的 談 判 默 契 與 拉 鋸 因 而, 本 研 究 企 圖 利 用 傅 柯 有 關 空 間 / 權 力 的 相 關 理 論, 如 規 訓 權 力 及 異 質 空 間 等 論 點, 作 為 研 究 的 理 論 基 礎 及 近 年 來 有 關 於 此 議 題 的 研 究 文 獻, 以 聚 焦 研 究 課 題 依 目 前 所 蒐 集 到 有 關 校 園 空 間 文 化 形 式 中 的 權 力 運 轉 的 相 關 探 討 與 運 用 之 文 獻 資 料, 依 研 究 性 質 及 內 容, 分 成 以 下 幾 種 類 型 進 行 評 述 : 第 一 類 研 究 是 藉 由 傅 柯 所 提 的 規 訓 權 力 理 論 觀 點 來 探 討 教 育 的 意 涵 並 檢 視 現 今 教 育 的 發 展, 並 期 望 藉 由 規 訓 的 技 術 整 合 教 育 的 時 代 意 義 莊 文 祺 在 2000 年 所 提 出 之 < 傅 柯 權 力 理 論 對 教 育 行 政 的 啟 示 > 中 即 藉 傅 柯 的 權 力 論 述, 以 了 解 現 代 權 力 運 作 的 型 態 及 內 涵, 並 演 繹 其 對 教 育 行 政 可 能 的 啟 示 其 中 亦 比 較 傅 柯 與 其 他 學 者 對 權 力 論 述 的 差 異, 且 解 析 其 思 想 源 流, 以 明 瞭 傅 柯 權 力 理 論 的 獨 特 處 而 甘 可 欣 在 2001 年 發 表 之 < 5

28 從 傅 柯 的 權 力 論 述 觀 點 檢 視 國 內 訓 輔 制 度 趨 勢 發 展 > 中 亦 從 傅 柯 的 規 訓 權 力 觀 點, 以 歷 史 性 研 究 追 溯 國 內 訓 導 與 輔 導 的 本 質 及 制 度 發 展 並 以 鉅 觀 角 度 整 理 訓 導 與 輔 導 制 度 走 向, 同 時 也 從 微 觀 角 度 瞭 解 校 園 中 的 訓 輔 工 作 內 容, 並 對 長 久 以 來 中 小 學 訓 輔 爭 議 問 題 進 行 探 討 然 而, 以 上 的 研 究 報 告 皆 不 約 而 同 著 重 於 權 力 觀 點 並 結 合 知 識 的 運 作 來 探 討 教 育 的 本 質 意 涵, 並 從 中 討 論 規 訓 的 技 術 在 教 育 領 域 實 施 的 合 宜 性 但 卻 忽 略 了 空 間 在 權 力 牽 引 下 所 影 響 的 學 生 行 為 探 討, 及 這 其 中 學 生 又 如 何 使 用 著 自 己 的 語 言 詮 釋 著 空 間 氣 氛 與 意 義, 以 證 明 自 身 的 存 在? 又 是 如 何 以 自 體 現 身 的 行 動 來 改 變 空 間 的 形 貌? 而 這 些 舉 動 到 底 傳 達 了 些 什 麼? 第 二 類 論 文 則 是 藉 由 異 質 空 間 來 理 解 使 用 者 對 空 間 認 知 之 不 同, 而 引 發 空 間 的 現 象 或 行 為 模 式, 並 藉 此 探 討 隱 藏 於 空 間 的 權 力 行 使 鍾 佳 沁 在 2001 年 發 表 之 < 全 球 化 下 搖 頭 次 文 化 再 現 之 研 究 -- 台 北 的 搖 頭 空 間 > 中, 曾 對 在 後 現 代 情 境 裡, 將 重 心 置 於 消 費 與 娛 樂 的 生 活 價 值 觀 的 混 亂 中 提 出 質 疑, 並 試 圖 探 討 現 象 背 後 所 隱 含 的 意 義 及 其 可 能 有 的 價 值 意 涵? 其 研 究 試 圖 說 明 經 由 媒 體 再 現 的 搖 頭 現 象, 在 混 亂 片 斷 以 及 自 我 的 後 現 代 情 境 當 中, 是 如 何 關 鍵 性 地 在 全 球 化 年 代 中 現 身, 以 便 解 讀 媒 體 所 指 稱 的 社 會 亂 象 其 乃 以 現 象 的 形 構 脈 絡 著 手 與 理 論 分 析 角 度 進 行 說 明 藉 由 說 明 搖 頭 丸 發 展 的 文 化 歷 史 脈 絡, 以 展 露 事 件 背 後 隱 含 的 意 義, 並 藉 以 處 理 相 異 價 值 觀 的 衝 突, 及 說 明 搖 頭 現 象, 其 實 存 在 於 媒 體 傳 播 下 政 策 意 識 形 態 的 再 現 領 域 之 中 最 後, 探 討 搖 頭 異 質 空 間 如 何 積 極 的 建 構 空 間 符 碼 的 再 現, 以 及 在 挑 戰 規 訓 社 會 的 表 意 實 踐 過 程 中, 如 何 建 立 族 群 認 同 的 主 體 性, 而 其 所 呈 現 的 社 會 空 間, 如 同 映 射 社 會 問 題 的 一 面 破 鏡 而 黃 詩 宜 於 2004 年 提 出 < 閒 逛 的 女 人 - 百 貨 公 司 空 間 中 的 女 性 > 研 究 則 著 重 於 閒 逛 百 貨 公 司 空 間 中 的 女 性, 希 冀 提 示 : 女 性 之 於 百 貨 公 6

29 司 空 間, 意 義 的 生 成, 不 僅 止 於 消 費 的 瞬 間, 從 進 入 的 那 一 剎 那, 女 性 就 開 始 幻 想 與 抵 抗 因 而, 從 閒 逛 開 始, 進 而 探 討 女 性 所 能 獲 致 的 快 感 和 權 力, 以 及 在 空 間 中 所 接 受 的 招 喚 和 女 性 氣 質 馴 服, 當 有 更 廣 泛 更 積 極 的 意 義 其 研 究 發 現, 西 方 百 貨 公 司 創 造 出 無 需 男 伴 相 隨 的 女 性 公 共 空 間, 台 灣 與 西 方 的 發 展 卻 大 相 逕 庭 由 於 男 性 社 會 的 恐 懼, 產 生 城 市 神 話 與 百 貨 公 司 中 女 性 充 滿 物 欲 與 性 慾 的 論 述 方 式, 同 樣 的 論 述 也 出 現 在 東 方 由 此, 可 以 看 見 傅 柯 所 指 出 的 權 力 生 產 知 識 論 述 的 力 量 而 女 性 在 空 間 中 更 遭 遇 各 種 隱 藏 於 女 性 氣 質 下 的 男 性 思 維, 百 貨 公 司 空 間 成 為 一 種 典 範, 家 的 延 伸 樣 貌, 女 性 身 體 在 其 中 學 習 女 性 被 期 待 擁 有 的 感 官 知 覺 而 流 竄 於 空 間 中 的 論 述, 則 規 訓 著 女 性 應 有 的 想 像 自 己 的 方 式 與 知 識, 百 貨 公 司 一 如 監 獄 般 的 全 視 空 間, 透 過 監 視 的 論 述 的 力 量, 無 聲 息 地 滲 透 女 性 的 知 覺 智 識, 操 演 著 社 會 主 流 價 值 所 期 待 的 女 性 樣 貌 並 揭 示 百 貨 公 司 成 為 抵 抗 之 眼 的 異 質 空 間 潛 力, 女 性 得 在 其 中 發 現 自 己 的 欲 望, 反 思 男 造 環 境 的 優 勢 價 值 這 空 間 不 只 給 了 一 個 女 性 專 屬 的 空 間 和 時 間, 更 將 計 就 計 利 用 男 性 的 恐 懼 將 之 推 往 消 費 的 邊 緣, 女 性 於 是 在 這 空 間 裡 自 得 其 樂 此 類 論 文 聚 焦 於 空 間 將 如 何 規 訓 人 類 教 化 人 類, 而 人 類 又 是 如 何 解 讀 空 間 實 踐 空 間 ; 及 使 用 者 對 空 間 認 知 是 否 猶 如 預 想 地 取 決 於 權 力 知 識 的 規 訓 ; 還 是 擺 脫 假 設, 藉 著 空 間 的 實 踐 來 反 映 自 主 意 識, 藉 以 自 我 實 現 的 探 討 並 企 圖 在 反 覆 變 證 下 藉 此 澄 明 空 間 機 轉 下 的 歷 程 與 蘊 意 然 而 更 引 起 關 注 的 是 空 間 中 的 權 力 的 動 向 與 牽 扯, 而 其 中 的 較 勁 又 是 誰 勝 誰 負 呢? 但 甚 為 可 惜 的 是 在 此 類 論 文 中 卻 著 墨 不 多 第 三 類 的 研 究 乃 是 藉 由 性 別 之 差 異 來 探 討 弱 勢 社 群 之 異 質 空 間 的 實 踐 與 演 出, 並 探 索 其 隱 匿 於 常 態 空 間 下 所 呈 現 出 的 意 涵 與 啟 發 張 喬 婷 1998 年 時 提 出 < 異 質 空 間 vs. 全 視 空 間 : 台 灣 校 園 女 同 志 的 記 憶. 認 同 與 主 體 性 浮 現 > 的 研 究 中 企 圖 以 個 人 口 述 歷 史 為 主 的 方 式 來 記 錄 7

30 女 同 性 戀 運 動 形 成 的 經 驗, 並 勾 勒 出 女 同 性 戀 主 體 性 與 社 區 浮 現 的 歷 史 過 程 其 以 歷 史 資 料 呈 現 校 園 實 質 空 間 的 建 構, 藉 由 質 化 分 析 研 究 法, 以 及 長 時 間 的 深 度 訪 談 來 回 溯 校 園 女 同 性 戀 的 集 體 記 憶, 並 借 用 邊 沁 (Jeremy Bentham) 全 視 空 間 的 概 念 來 研 究 並 分 析 女 校 的 恐 同 監 控, 其 實 是 用 來 規 訓 具 文 化 資 本 的 菁 英 女 性 最 後 的 研 究 結 論 為, 女 同 志 的 記 憶 與 認 同 乃 是 以 米 歇. 傅 柯 (Michel Foucault) 所 說 的 異 質 空 間 對 抗 (vs.) 全 視 空 間 的 形 式 呈 現, 並 架 構 出 女 同 志 馴 服 與 抵 抗 情 慾 控 制 的 關 係 而 黃 惠 琴 於 2002 年 所 撰 之 < 女 教 師 與 女 學 生 的 空 間 識 覺 研 究 - 以 高 雄 市 高 中 為 例 > 中 曾 探 討 並 主 張 在 慣 習 及 熟 悉 的 日 常 生 活 空 間, 背 後 都 有 其 隱 含 的 意 義, 並 從 女 性 的 視 角 出 發, 藉 由 質 性 訪 談 的 研 究 方 式 來 論 述 女 性 對 於 校 園 空 間 的 感 覺 其 中 曾 討 論, 女 性 所 記 憶 的 校 園 空 間, 為 何 會 依 戀 厭 惡, 或 是 懼 怕 都 有 其 原 因, 也 許 是 因 為 熟 悉, 也 許 是 因 為 制 度 使 然 等 ; 然 而 在 全 視 空 間 與 異 質 空 間 的 命 題 裡, 則 要 探 究 身 體 在 規 訓 的 校 園 生 活 中, 是 如 何 感 受 空 間 與 形 塑 地 方 作 者 並 沒 有 針 對 性 別 化 空 間 的 設 置 提 出 建 議 與 改 善 的 方 法, 而 是 以 後 記 的 方 式 呈 現 女 教 師 及 女 學 生 對 於 校 園 空 間 所 感 知 的 地 方 愛 與 地 方 惡 研 究 中, 可 研 讀 出 相 對 權 力 弱 勢 下 的 族 群, 難 以 招 架 地 用 著 主 流 意 識 的 價 值, 書 寫 著 自 我 生 命 的 軌 跡, 無 所 遁 逃 地 在 多 數 暴 力 下 苟 延 殘 喘, 只 能 微 弱 地 呻 吟, 抗 拒 著 無 奈 然 而 主 宰 天 下 事 的 所 謂 真 理, 究 竟 是 誰 的 真 理? 維 護 社 會 秩 序 的 道 德, 又 是 誰 的 道 德? 包 圍 容 納 我 們 的 空 間 到 底 是 屬 於 誰 的 空 間, 誰 才 是 佔 據 這 空 間 發 號 施 令 的 主 人? 當 我 們 感 嘆 著 權 力 較 量 下 盈 衰 勝 負, 及 對 紓 解 壓 抑 下 的 潰 堤 不 勝 唏 噓 的 同 時, 我 們 是 否 也 能 體 認 到, 空 間 不 僅 是 文 明 的 推 進 及 歷 史 的 面 向, 也 承 載 著 意 義 與 特 定 意 識 型 態, 因 而 這 也 是 藉 以 檢 視 反 省 社 會 的 炎 涼 冷 暖 的 利 尺 然 而 在 時 空 巨 輪 輾 轉 下, 權 力 在 聚 合 拉 扯 碰 撞 甚 至 廝 殺 中, 是 否 也 會 產 生 平 衡 的 機 制, 而 達 到 規 律 的 秩 序? 美 中 不 足 的 是, 此 類 研 究 的 命 題 發 展 卻 常 略 去 下 文 8

31 令 人 惋 嘆 從 以 上 研 究 文 獻 的 探 討 裡, 我 們 可 概 略 了 解, 在 教 育 管 理 者 精 心 規 劃 下, 校 園 已 然 成 為 了 規 訓 實 施 的 最 佳 場 域, 但 它 是 如 何 透 過 空 間 的 機 制 而 運 作 呢? 也 就 是 說, 校 園 空 間 的 建 構 與 規 訓 權 力 之 間, 是 否 存 在 著 什 麼 樣 的 關 連 性? 並 藉 此 以 支 配 著 學 生 的 行 為 然 而, 此 時 的 使 用 者 是 否 也 能 依 照 著, 管 理 者 當 初 所 設 想 而 規 劃 的 空 間 規 範 而 使 用 呢? 也 就 是 說, 使 用 者 是 如 何 解 讀, 這 個 經 過 管 理 者 所 精 心 策 劃 的 空 間? 而 在 這 個 管 理 者 所 架 構 的 主 流 空 間 中, 是 否 也 存 在 著 異 質 空 間 呢? 而 主 流 空 間 與 異 質 空 間 彼 此 之 間 的 關 連 性 又 是 如 何? 是 否 存 在 著 衝 突? 或 是, 究 竟 是 誰 引 領 著 校 園 空 間 最 後 的 發 言 權? 在 校 園 空 間 裡, 所 存 在 的 權 力 意 識 與 運 作 機 制, 有 著 太 多 的 發 問 等 著 研 究 者 撥 絲 抽 繭 地 深 入 探 討, 而 從 以 上 所 歸 納 整 理 的 文 獻 中, 也 提 供 本 論 文 一 些 基 礎 的 概 論, 讓 研 究 者 可 以 藉 用 其 在 異 質 空 間 觀 點 的 研 究 視 角, 來 檢 視 校 園 空 間 的 權 力 運 轉 機 制 是 如 何 地 運 作 傅 柯 的 權 力 空 間 理 論 傅 柯 常 以 空 間 譬 喻 權 力, 空 間 是 任 何 權 力 運 作 的 開 始 他 認 為 在 實 質 空 間 中, 空 間 乃 權 力 與 知 識 等 論 述 轉 化 成 為 實 際 權 力 關 係 之 處 空 間 在 現 代 權 力 技 術 中, 扮 演 了 關 鍵 部 分, 權 力 透 過 空 間 的 構 築 與 使 用 而 運 作 權 力 的 歷 史 亦 即 空 間 的 歷 史, 從 地 緣 政 治 的 偉 大 策 略 到 住 居 處 所 的 小 戰 術 皆 是 (Foucaul,1998:9) 權 力 無 所 不 在, 權 力 的 行 使 所 藉 助 的 是 監 視, 而 不 是 儀 式 (Foucault, 1992:191) 傅 柯 運 用 全 景 敞 式 主 義 闡 述 了 權 力 機 制 完 美 的 運 轉 ; 透 過 空 間 安 置 肉 體 並 根 據 相 互 關 係 分 布 人 員 按 等 級 體 系 組 織 人 員 安 排 權 力 的 中 心 點 和 渠 道, 確 定 權 力 干 預 的 手 段 與 方 式 的 樣 板 (Ibid:205), 然 後 運 9

32 用 一 個 看 見 ( 徹 底 地 被 觀 看 ) 與 不 可 見 ( 不 能 觀 看 ) 的 技 巧, 確 保 控 制 的 權 威 ; 即 將 被 監 視 者, 強 制 暴 露 於 一 個 透 明 化 的 空 間, 卻 剝 奪 他 看 見 的 能 力, 透 過 這 樣 的 機 制, 不 斷 地 評 定 並 改 變 行 為, 要 求 被 監 視 者 順 從 監 視 者 的 意 志 然 而, 權 力 是 無 所 不 在 的 ; 並 非 僅 是 上 對 下 的 關 係, 也 是 可 以 生 產 的 因 為 在 這 同 時, 監 視 者 也 無 形 中 被 制 約 傅 柯 對 於 敞 式 建 築 的 可 見 性 和 監 看 之 凝 視 的 強 調, 與 其 所 提 出 異 質 空 間 概 念 中, 透 過 鏡 子 的 可 見 性 與 凝 視 有 互 為 呼 籲 與 相 通 之 處, 也 因 此 帶 出 了 空 間 與 身 體 之 馴 訓, 及 主 體 之 構 成 的 問 題 主 體 權 力 知 識 論 述, 都 通 過 空 間 之 中 介 與 機 轉 來 討 論 ( 王 志 弘,1998:9) 傅 柯 在 提 出 異 質 空 間 的 論 點, 是 這 樣 以 鏡 子 為 例 來 解 說 的 : 鏡 子 是 一 個 無 地 點 的 地 方, 故 為 一 個 虛 構 空 間 我 在 鏡 面 之 後 所 開 展 的 非 真 實 的 虛 像 的 空 間 中, 見 到 了 其 實 不 存 在 那 裡 的 我 自 己 我 在 那 裡, 那 裡 卻 又 非 我 之 所 在, 這 影 像 將 我 自 身 的 " 可 見 性 " 賦 予 我, 使 我 自 已 在 我 缺 席 之 處 看 見 了 自 己, 這 乃 是 鏡 子 的 虛 構 空 間 但 是, 就 此 鏡 子 確 實 存 在 於 現 實 之 中 而 言, 它 就 是 一 異 質 空 間, 鏡 子 相 對 於 我 所 佔 有 之 位 置, 採 取 一 種 對 抗 從 鏡 子 的 角 度, 我 發 現 了 我 於 我 所 在 之 處 的 缺 席, 因 為 我 見 到 自 己 在 鏡 子 裡 從 這 個 指 向 我 的 " 凝 視 " 從 鏡 面 的 彼 端 的 虛 像 空 間, 我 回 到 自 身 ; 我 再 次 地 注 視 自 己, 並 且 在 所 在 之 處 重 構 我 自 己 鏡 子 做 為 一 異 質 空 間 的 作 用 乃 是 : 它 使 得 我 注 視 境 中 之 我 的 瞬 間, 我 所 佔 有 的 空 間 成 為 絕 對 真 實, 和 週 遭 的 一 切 空 間 相 連 結, 同 時 又 絕 對 不 真 實, 因 為 要 感 知 其 存 在, 就 必 須 通 過 鏡 面 後 的 那 個 虛 像 空 間 6 空 間 的 建 構 與 使 用 體 現 了 權 力 與 知 識 的 機 轉 ; 而 權 力 與 知 識 的 介 入 運 作 也 左 右 了 空 間 的 佈 置 與 面 貌 然 而 空 間 面 貌 的 真 實 性 並 不 如 其 外 所 展 露 6 詳 參 夏 鑄 九 王 志 弘 編 (1994) 空 間 的 文 化 形 式 與 社 會 理 論 讀 本 第 399 頁, 陳 志 梧 所 譯 之 Foucauit(1986)< 不 同 空 間 的 正 文 與 正 下 文 > 10

33 的 表 徵, 隱 誨 於 其 中 不 顯 見 的 空 間 更 能 突 顯 空 間 的 真 實 性 每 個 個 體 都 有 其 存 在 之 位 置, 到 底 是 權 力 的 優 劣 勢 決 定 其 位 置, 還 是 其 所 掌 控 的 權 力 行 使 取 決 於 位 置 的 優 劣 勢 ; 然 而 不 管 其 因 果 關 係 如 何 演 化, 都 不 能 漠 視 它 存 在 的 真 實 性 ; 而 其 存 在 的 意 義 在 於 提 供 警 示, 用 以 提 醒 我 們 反 思 在 所 謂 的 主 流 意 識 下 權 力 行 使 下 的 合 宜 性 為 了 落 實 教 育 的 理 念 的 校 園 空 間, 是 否 也 存 在 著 像 傅 柯 所 言 的 權 力 運 作 機 制? 或 者 也 有 如 同 其 所 提 出 的 異 質 空 間 呢? 那 它 們 又 是 以 何 種 型 態 或 面 貌 存 在 呢? 第 3 節 研 究 課 題 人 類 與 萬 物 間 的 溝 通 互 動, 來 自 於 其 對 該 事 物 所 下 之 定 義 的 認 知 ; 也 就 是 說, 不 同 的 使 用 者 即 使 針 對 相 同 空 間, 其 在 使 用 解 釋 權 上 仍 存 在 著 不 同 看 法 與 分 歧, 然 而 使 用 者 對 空 間 的 不 同 詮 釋, 亦 將 影 響 其 在 該 空 間 裡 所 引 發 的 行 為 模 式 本 研 究 的 問 題 探 討 主 要 是 釐 清 - 學 生 對 空 間 的 認 知 與 引 發 的 行 為 是 否 符 合 規 劃 者 或 管 理 者 的 期 待 並 藉 由 此 研 究 議 題, 希 冀 了 解 管 理 者 所 期 盼 與 規 劃 下 之 理 想 的 空 間 使 用 認 知, 與 實 際 在 空 間 裡 的 使 用 者 ( 學 生 ), 相 對 於 空 間 行 為 間 的 允 合 與 衝 突 之 對 話 探 : 基 於 研 究 目 的 及 相 關 的 文 獻 探 討, 本 論 文 將 針 對 以 下 幾 個 課 題 予 以 研 1. 學 校 的 權 力 體 制 如 何 運 用 空 間 對 學 生 的 身 體 與 心 靈 進 行 規 訓 與 懲 罰? 2. 在 校 園 空 間 裡, 學 生 對 管 理 者 所 規 劃 的 空 間 的 使 用 認 知 與 行 為 發 展 為 何? 而 其 中 又 有 何 關 聯? 3. 學 生 如 何 藉 由 空 間 行 為 發 展 以 擺 脫 管 理 者 監 控 的 威 脅? 4. 學 生 如 何 藉 由 掌 握 空 間 詮 釋, 實 踐 自 我 的 認 同? 11

34 從 歷 史 的 窺 視 中, 可 知 空 間 是 社 會 的 眼 目, 洞 悉 世 俗 人 情 捕 捉 人 生 百 態, 從 中 不 僅 彰 顯 出 威 權 者 ( 王 公 貴 族 ) 在 理 直 氣 壯 的 條 律 制 定 中, 優 游 行 走, 也 記 錄 著 為 了 存 活 而 庸 庸 碌 碌 地 過 著 循 規 蹈 矩 的 庶 民 百 姓 在 威 權 下 討 生 活 的 卑 微, 當 然 在 這 之 中, 也 隱 匿 了 為 挑 戰 威 權 ( 不 管 是 積 極 或 消 極 地 ) 而 犧 牲 或 不 見 光 日 下 下 的 幽 晦 淒 涼 不 管 威 權 者 願 不 願 意 看 見 或 承 認 與 否, 閃 躲 在 理 所 當 然 正 大 光 明 背 後 的 底 層 活 動, 其 實 更 顯 真 實 因 為 社 會 實 踐 就 體 現 於 那 - 再 實 在 不 過 - 的 理 論 理 想 和 現 實 不 堪 的 比 劃 較 量 中 這 其 中 所 主 控 空 間 的 權 力, 可 說 是 一 種 社 會 關 係 的 再 現 在 威 權 者 依 其 所 掌 控 的 主 流 意 識 所 架 構 的 空 間 裡, 透 過 權 力 的 行 使, 是 否 能 真 能 充 份 地 掌 控 空 間 裡 所 有 的 脈 動? 還 是, 事 實 上 存 在 著 反 制 能 力 的 異 質 空 間, 用 以 警 示 與 反 省 所 謂 主 流 空 間 的 存 在 與 意 義? 而 此 兩 股 勢 力 又 是 以 何 種 的 方 式 在 空 間 裡 流 轉? 其 中 是 否 有 盈 虧, 是 否 時 有 沉 浮, 或 是 在 拉 鋸 拔 河 中, 如 何 約 見 消 長? 而 學 校 正 是 社 會 與 政 治 交 集 下 的 縮 影, 所 以 本 論 文 希 冀 透 過 學 校, 探 索 在 威 權 下, 管 理 者 是 如 何 和 被 管 理 著 透 過 空 間 進 行 權 力 的 對 話? 第 4 節 研 究 方 法 與 流 程 本 論 文 試 圖 借 用 傅 柯 所 提 相 關 於 權 力 與 知 識 所 交 相 構 築 之 空 間 理 論, 和 那 介 於 真 實 空 間 與 虛 構 空 間 的 異 質 空 間 觀 點, 並 以 中 正 高 工 的 田 野 資 料 及 訪 談 內 容 為 文 本 分 析, 相 互 參 照, 來 探 討 學 生 在 校 園 空 間 的 行 為 意 涵 以 它 所 映 照 而 出 的 權 力 結 構 和 流 動 研 究 方 法 與 限 制 本 研 究 試 圖 從 傅 柯 權 力 與 空 間 的 關 係 做 為 主 要 的 論 述 基 礎, 並 以 異 質 空 間 的 觀 點 切 入, 探 討 權 力 透 過 空 間 行 使 運 轉 的 情 形, 旨 在 呈 現 權 力 運 作 過 程 中 的 機 制 和 轉 折 及 其 中 的 拉 鋸 消 長, 乃 至 最 後 落 實 於 空 間 之 後 的 12

35 各 種 紛 雜 交 錯 的 意 義, 並 試 圖 廓 清 在 空 間 表 象 的 背 後, 所 隱 含 權 力 較 量 的 鑿 痕, 及 希 冀 能 從 中 尋 求 轉 化 空 間 為 生 產 機 制 的 可 能 性 或 技 巧 本 研 究 主 要 是 以 高 雄 市 中 正 高 工 為 個 案 研 究 之 例, 實 施 人 類 學 田 野 調 查 式 的 近 身 觀 察 個 案 的 挑 選 乃 緣 由 於 作 者 之 服 務 經 驗 判 斷, 中 正 高 工 乃 是 成 立 於 威 權 正 盛 的 年 代, 是 一 所 以 男 生 居 多 的 公 立 高 職 學 校 在 空 間 上, 不 僅 仍 保 有 傳 統 校 園 的 特 色, 其 校 園 地 景 亦 隨 著 時 代 移 轉 而 有 所 更 置, 因 而 也 較 方 便 研 究 者 從 時 間 的 推 進 中, 探 討 校 園 空 間 型 構 的 演 化 過 程 及 其 影 響 因 子 的 研 究 中 正 高 工 是 一 所 重 視 技 能 養 成 的 技 職 學 校, 學 校 在 教 育 的 規 劃 上, 學 科 與 術 科 並 重, 有 別 於 一 般 只 講 究 升 學 率 而 偏 重 學 科 成 績 的 普 通 高 中 目 前 中 正 高 工, 以 國 中 基 測 成 績 採 登 記 分 發 的 入 學 方 式, 約 為 高 雄 市 職 業 類 科 的 第 二 志 願 再 加 上, 近 年 產 業 結 構 變 遷 快 速, 高 職 技 能 本 位 教 學 面 臨 嚴 重 挑 戰 ; 及 學 齡 人 口 逐 年 下 降, 且 高 雄 地 區 公 立 高 中 普 遍 增 設, 較 易 吸 引 學 科 成 績 優 秀 之 學 生 就 讀, 因 而 嚴 重 影 響 入 學 素 質, 也 造 成 就 讀 學 生 程 度 差 異 性 大 因 此, 該 校 學 生 在 學 業 上 的 期 待 相 對 地 表 現 較 為 消 極, 課 業 成 就 也 較 為 挫 折, 而 此 也 影 響 學 生 在 校 園 活 動 的 重 心, 不 會 偏 重 於 課 業 上 的 專 注 與 要 求 但 該 校 學 生 的 行 為 表 現 靈 活 生 動, 對 於 規 範 的 遵 守 也 較 為 開 放, 而 不 致 於 墨 守 成 規, 因 而 預 想 學 生 在 校 園 裡 的 活 動 相 對 地 活 躍 與 精 彩, 獨 具 活 力 再 加 上 本 論 文 的 研 究 者, 在 該 校 擔 任 國 防 通 識 教 官 一 職 著 實 有 地 利 之 便 因 而 以 該 校 為 本 論 文 之 研 究 範 例 在 研 究 過 程 中, 首 先 透 過 與 校 方 單 位 的 協 商 與 接 洽, 採 實 地 深 入 調 查 及 實 況 觀 察 記 錄, 以 了 解 個 案 空 間 規 劃 的 特 質 與 狀 況, 並 由 此 推 敲 其 校 園 13

36 環 境 是 否 會 隨 著 時 間 的 增 遞, 在 空 間 上 有 所 轉 變? 並 從 校 園 環 境 建 構 的 歷 程 中, 分 析 推 論 影 響 空 間 架 構 的 變 項 有 哪 些? 其 中 又 是 否 牽 引 著 可 控 制 或 不 可 控 制 的 因 子 及 參 數 本 研 究 利 用 實 地 觀 察 法 及 深 入 訪 談 法 所 蒐 集 資 料 予 以 彙 整, 在 研 究 的 推 演 過 程 中, 也 不 時 將 之 與 相 關 文 獻 之 研 究 相 互 對 應, 並 試 圖 依 此 建 構 出 本 研 究 之 理 論 基 礎, 然 後 藉 此 與 空 間 概 況 相 比 對, 加 以 釐 清 個 案 的 歷 史 脈 絡 與 校 園 空 間 建 構 緣 由 及 佈 置 狀 況, 以 探 究 出 校 園 空 間 的 演 化 歷 程 和 影 響 因 素, 並 依 此 檢 視 其 中 權 力 的 建 構 與 運 用 狀 況 並 參 照 田 野 調 查 之 資 料 與 文 獻 理 論 相 互 驗 證 比 較, 再 加 以 分 析 推 論, 以 期 能 了 解 權 力 是 如 何 透 過 空 間 而 行 使? 權 力 的 行 使 是 否 包 含 著 宰 制 和 抵 抗 呢? 權 力 建 構 的 同 時 包 含 了 何 種 機 制 和 策 略? 並 試 著 探 討, 在 這 同 時 透 過 權 力 監 管 下, 學 生 之 間 所 產 生 的 行 為 與 活 動, 及 其 和 空 間 的 關 連 性, 從 中 建 構 出 學 生 運 用 行 為, 闡 述 其 對 校 園 空 間 裡 特 有 的 解 讀 模 式 然 後 依 據 所 蒐 集 資 料, 初 擬 訪 談 方 向, 並 徵 詢 校 方 相 關 行 政 人 員 意 見, 彙 整 建 議 後 聚 焦 研 究 問 題 最 後 希 望 能 透 過 職 掌 學 校 學 生 生 活 管 理 之 相 關 行 政 人 員 ( 行 政 主 管 生 輔 組 長 教 官 導 師 科 主 任 專 任 老 師 代 課 老 師 及 退 休 教 職 員 工 ) 及 特 定 學 生 ( 留 級 生 復 學 生 模 範 生 一 般 學 生 班 級 幹 部 自 治 幹 部 工 讀 生 畢 業 校 友 及 德 行 成 績 表 現 較 優 和 表 現 堪 憂 學 生 ) 進 行 質 化 研 究 之 訪 談 而 訪 談 方 式 的 進 行, 是 以 四 至 五 位 學 生, 以 小 團 體 或 類 似 小 組 討 論 方 式 實 施, 期 待 能 激 發 討 論 議 題 之 深 度 與 廣 度 也 就 是 說, 本 研 究 希 冀 藉 由 研 究 者 實 際 觀 察 該 校 所 得, 並 以 此 對 照 訪 談 內 容 來 了 解, 師 ( 管 理 者 ) 生 ( 使 用 者 ) 對 環 境 認 知 的 差 異, 並 驗 證 學 生 行 為 模 式 及 活 動 內 容 與 空 間 的 關 連 性 最 後 再 佐 以 個 案 近 年 來 之 學 生 特 殊 行 為 統 計 分 析 ( 輔 導 與 獎 懲 記 錄 ), 探 究 出 管 理 者 與 學 生 之 間 對 空 間 所 演 譯 的 異 同 及 其 中 是 否 存 在 著 權 力 運 轉 與 流 動? 14

37 而 在 整 個 研 究 過 程 中, 則 不 斷 反 覆 推 演 及 修 正, 以 增 加 研 究 結 論 的 可 信 度 並 減 少 與 實 際 層 面 之 差 距, 提 供 研 究 結 論 參 考 與 內 容 修 正 另 本 論 文 研 究 者 至 該 校 服 務 也 將 近 7 年, 由 於 每 日 的 職 場 生 活 就 是 學 校, 因 而 較 能 方 便 地, 以 人 類 學 上 田 野 調 查 式 的 近 身 觀 察 進 入 校 園 做 研 究 尤 以 擔 任 教 官 的 資 歷 已 近 15 年, 對 校 園 管 理 的 方 式 並 不 陌 生, 但 也 擔 憂 過 於 主 觀 的 認 定, 而 影 響 研 究 的 結 果, 故 須 佐 以 訪 談 資 料 與 以 驗 證 並 相 互 比 照 但 也 因 為 身 份 較 屬 於 校 園 的 權 威 的 一 方, 在 訪 談 的 過 程 中, 深 恐 學 生 有 面 對 的 壓 力, 以 致 影 響 內 容 的 準 確 性 與 可 信 度, 因 而 花 費 較 多 的 時 間 與 學 生 溝 通 並 建 立 關 係 為 讓 學 生 能 在 更 輕 鬆 的 情 境 下, 更 充 份 地 表 達 自 己 的 想 法, 所 以 訪 談 地 點 的 選 擇, 是 以 環 境 氛 圍 較 輕 鬆 的 諮 商 室 為 主 ; 而 訪 談 方 式, 為 避 免 一 對 一 問 答 造 成 的 壓 力, 致 使 學 生 有 所 保 留 與 疑 慮 ; 所 以 主 要 是 以 四 至 五 位 經 驗 相 同 學 生, 然 後 採 用 較 能 放 鬆 像 聊 天 一 樣, 以 小 組 共 同 問 答 的 方 式 進 行 但 由 於 本 議 題 的 研 究 與 權 力 相 關, 為 免 受 訪 者 擔 憂, 故 在 訪 談 資 料 表 7 上, 僅 附 其 身 份 的 概 略 簡 介 其 中 訪 談 資 料 以 文 中 出 現 之 先 後, 並 按 英 文 字 母 A B C D 排 列, 再 加 上 受 訪 日 期 的 編 碼 方 式 呈 現, 而 受 訪 者 也 一 律 以 編 號 顯 現, 並 簡 錄 於 後 如 A 即 表 示 為 2010 年 3 年 3 日 訪 談 編 碼 A 的 訪 談 資 料, 而 其 中 訪 談 人 員 則 依 序 以 A01 A02 A03 編 號 研 究 流 程 7 詳 見 附 錄 六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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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第 二 章 教 育 理 念 下 的 規 訓 歷 程 與 校 園 空 間 形 式 的 轉 變 時 空 轉 換 下 政 權 更 迭 中, 政 治 意 識 悄 然 地 經 營 著 校 園 的 規 劃, 並 轉 譯 成 校 園 空 間 的 配 置 不 同 時 代 下 的 不 同 政 治 體 制 也 造 就 了 不 同 的 教 育 目 標, 反 映 而 出 的 便 是 校 園 規 劃 理 念 的 發 展 趨 向, 並 實 踐 於 校 園 空 間 的 配 置 裡 學 校 校 園 空 間 的 演 化 歷 程 可 說 是 政 治 企 圖 的 仿 造 描 寫, 深 刻 寫 實 仔 細 研 探, 即 可 了 解 統 治 者 們 總 是 習 慣 以 其 意 識 形 態, 來 主 導 教 育 政 策 以 左 右 社 會 發 展, 企 圖 改 造 人 民 思 想 以 便 統 一 人 民 的 政 治 行 為, 使 其 歸 化 馴 服 成 為 社 會 良 民 以 符 合 政 治 上 的 需 求 然 而 在 這 樣 的 教 育 體 制 操 弄 下, 人 民 只 能 盲 從 地 服 膺 政 府 領 導, 並 像 機 械 般 單 純 且 直 線 式 無 限 上 綱 地 效 忠 國 家, 而 逐 漸 失 去 自 我 價 值 的 建 立 與 判 斷 能 力 盲 目 的 愛 國 主 義 勝 過 一 切 教 育 理 念 下 所 追 求 的 自 由 獨 立 創 造 思 考 能 力 然 而, 諸 不 知 所 失 去 的 才 是 最 珍 貴 的 然 而 在 社 會 的 變 遷 下, 校 園 空 間 已 漸 無 法 符 合 時 代 潮 流 對 自 由 開 放 的 教 育 目 標 之 期 盼 ; 且 自 教 改 推 動 以 來, 傳 統 的 教 學 空 間 也 無 法 滿 足 多 元 化 的 教 學 型 態 需 求, 因 此, 校 園 規 劃 者 對 教 學 空 間 也 開 始 作 更 多 的 省 思 和 嘗 試, 但 在 經 費 的 約 束 下, 校 園 空 間 的 改 造 著 實 有 限 而 921 大 地 震, 雖 然 震 垮 了 無 數 的 學 校, 卻 也 震 開 了 台 灣 學 校 建 築 嶄 新 的 一 頁, 讓 我 們 有 機 會, 在 教 育 的 質 與 量 隨 著 時 代 進 步 而 精 進 時, 逐 步 實 踐 了 我 們 對 教 育 理 念 的 承 諾 第 1 節 傳 統 校 園 空 間 的 演 進 無 論 是 柏 拉 圖 (Plato) 在 周 遊 列 國 後, 所 創 的 雅 典 學 園 (academy) 或 是 亞 17

40 里 斯 多 德 (Aristotle) 喜 歡 漫 步 於 林 蔭 中 講 學 8, 都 可 探 出 在 那 時 所 謂 的 學 校 是 沒 有 一 定 的 空 間 設 備 與 教 育 設 施, 老 師 學 生 隨 時 可 在 任 何 方 便 的 開 放 空 間 裡 交 換 心 得 討 論 觀 念, 也 許 是 在 神 殿 中, 更 或 許 是 在 教 堂 牆 邊 的 陰 影 下 也 就 是 說, 只 要 有 老 師 在 的 地 方, 那 裡 就 是 學 校 ; 那 是 一 種 就 像 拉 斐 爾 9 (Raphael) 在 1509 年 所 創 的 壁 畫 - 雅 典 學 院 - 一 樣 ( 如 圖 1), 那 是 一 種 沒 有 圍 牆 而 開 放 的 殿 堂 在 當 時, 那 些 協 助 教 育 成 效 的 所 謂 教 育 物 品 (things of education) 持 續 了 好 幾 個 世 紀 都 未 曾 受 到 重 視 圖 1 拉 斐 爾 所 創 的 壁 畫 - 雅 典 學 院 資 料 來 源 : (2010/4/10 取 用 ) 直 至 十 九 世 紀 初 美 國 開 始 施 行 社 區 的 公 共 教 育 10, 為 了 教 育 活 動 的 普 及, 並 希 冀 能 留 住 學 生 在 特 定 的 空 間 裡 受 教, 也 因 而 促 成 學 校 建 築 的 催 生 11 (Cutler, 1989; 李 明 堂,2003:405) 因 此 美 國 聯 邦 政 府 在 學 校 設 計 和 建 設 8 即 素 有 逍 遙 學 園 之 稱 的 萊 西 姆 學 苑 (Lyceum) 9 拉 斐 爾 ( ) 是 一 位 義 大 利 畫 家, 亦 是 建 築 師 他 為 梵 蒂 岡 教 宗 居 室 創 作 的 大 型 壁 畫 雅 典 學 院 是 經 典 之 作, 他 將 柏 拉 圖 和 亞 里 斯 多 德, 將 基 督 教 和 異 教, 統 統 融 合 在 一 起, 創 造 出 和 諧 的 場 面 而 他 的 建 築 風 格 在 雅 典 學 院 中 表 現, 特 別 是 室 內 優 美 裝 飾, 給 予 後 世 很 大 的 影 響 10 於 1852 年 通 過 第 一 個 強 迫 入 學 方 案, 實 施 公 共 教 育, 對 免 費 之 公 立 學 校 需 求 增 加 11 原 文 祥 參 Cutler,W.W.,III.(1989).Cathedral of culture:the schoolhouse in American educational 18

41 上 投 注 了 大 量 的 經 費, 也 開 始 吸 引 人 們 對 於 學 習 空 間 的 外 觀 品 質 及 教 育 的 設 備 佈 置 之 注 意, 使 得 當 時 的 學 校 幾 乎 與 教 育 是 同 義 詞, 而 去 學 校 學 習 更 是 人 們 很 重 要 的 時 間 安 排 然 而 隨 著 社 會 的 變 遷 或 是 為 達 政 治 的 手 段 或 經 濟 目 的, 學 校 建 築 從 無 到 有, 學 校 的 空 間 也 進 而 從 量 到 質 的 要 求, 衍 發 至 今 日 已 然 成 為 一 門 獨 具 專 業 橫 跨 各 領 域 的 研 究, 不 論 是 對 建 築 設 備 或 硬 體 設 施 的 調 查 或 擴 充, 或 是 配 合 教 育 理 念 所 實 施 的 環 境 設 計 與 規 劃 ; 不 論 是 從 教 育 專 業 所 提 的 觀 點 或 是 建 築 領 域 的 考 量, 甚 或 是 整 合 其 他 諸 如 行 政 心 理 環 境 行 為 都 市 計 畫 營 建 管 理 等 學 門 的 研 究, 學 校 建 築 與 環 境 規 劃 似 乎 已 是 現 今 這 個 社 會 變 遷 急 遽 知 識 猛 然 爆 發 的 年 代, 激 烈 的 競 爭 力 象 徵 然 而 學 校 的 建 築 與 空 間 的 規 劃 原 則 與 依 據 究 竟 為 何? 無 論 是 湯 志 民 教 授 所 認 為 的 學 校 建 築 是 為 了 達 成 教 育 目 標 而 設 立 的 教 學 活 動 場 所, 此 一 教 學 活 動 場 所 包 括 校 舍 校 園 運 動 場 及 其 附 屬 設 施 ( 湯 志 民,2005:5) 或 是 蔡 保 田 教 授 所 主 張 學 校 建 築 最 根 本 的 考 慮, 乃 是 如 何 將 空 間 於 良 好 的 運 用 中, 儘 量 適 應 教 育 上 的 需 要 ( 蔡 保 田,1986), 都 可 從 中 得 知 一 個 校 園 空 間 規 劃 的 架 構 乃 是 滿 足 當 代 對 教 育 的 希 冀 與 需 求 因 而 台 灣 學 校 建 築 的 發 展, 也 不 例 外 地 隨 著 當 下 執 政 者 所 認 知 與 賦 予 的 教 育 目 標 而 有 所 變 異 不 論 是 荷 佔 時 期 ( ) 以 傳 授 教 義 為 主 而 附 設 於 教 堂 的 學 校, 或 是 明 鄭 時 期 ( ) 為 銜 接 漢 儒 文 化 而 實 施 之 廟 學 合 一 12 的 學 宮 ( 如 圖 2, 圖 3), 甚 至 是 清 領 時 期 ( ) 地 方 政 府 官 辦 的 儒 學 13 社 學 14 都 在 在 反 映 出 執 政 者 為 遂 成 政 治 之 thought and practice since 1820.History of education Quarterly,29(1) 地 方 學 校 常 結 合 當 地 孔 廟 合 併 設 置 一 起, 通 常 以 右 廟 左 學 的 配 置 方 式 而 建 左 學 是 指 以 明 倫 堂 為 主 的 建 築 群, 功 能 相 當 於 現 在 的 公 立 學 校, 目 前 僅 存 台 南 孔 廟 保 存 了 此 部 分 的 舊 建 築 ; 右 廟 是 指 以 大 成 殿 為 主 的 建 築 群, 由 前 至 後 依 序 是 : 萬 仞 宮 牆 泮 池 櫺 星 門 大 成 門 大 成 殿 東 西 廡 崇 聖 祠 等 13 清 領 時 期, 台 灣 的 教 育 制 度 大 致 延 續 明 清 制 度, 仍 是 以 科 舉 為 依 歸 地 方 政 府 官 辦 的 最 高 學 府 19

42 目 的, 以 行 歸 順 教 化 之 實 ; 因 而, 為 統 治 管 理 之 方 便 而 漠 視 教 育 內 蘊 發 揚 的 野 心, 自 不 在 話 下 其 實 當 政 者 推 行 教 育 最 大 的 目 的 在 於 創 造 政 權 維 護 之 最 有 利 態 勢 ; 方 便 政 治 機 制 的 維 護 與 推 行 並 掩 護 當 權 之 政 治 慾 望 如 當 儒 家 思 想 成 為 官 方 思 想 時, 孔 廟 的 建 築 也 沿 用 了 代 表 皇 室 建 築 之 紅 牆 黃 瓦 以 示 其 尊 崇 的 地 位, 其 建 築 乃 屬 於 禮 制 建 築, 其 建 築 的 方 位 及 配 置 皆 有 固 定 的 規 格, 其 空 間 結 構 不 僅 充 滿 釋 奠 的 儀 序 還 包 涵 了 中 國 傳 統 禮 制 的 空 間 概 念 其 常 與 官 方 所 設 儒 學 並 列, 即 所 謂 左 學 右 廟 其 廟 堂 部 分, 因 貴 為 府 學 之 文 廟, 得 採 用 四 合 院 的 建 置 ; 而 學 校 部 分, 除 了 廟 左 的 明 倫 堂 朱 子 祠 兩 落 主 要 建 築 群 外, 廟 右 另 增 建 有 官 廨 學 廨 ( 即 學 官 學 生 宿 舍 ) 等, 陣 容 龐 大 而 完 整 圖 2 孔 廟 格 局 配 置 圖 資 料 來 源 : 古 蹟 入 門 ( 李 乾 朗,1999:48) 稱 為 儒 學, 亦 為 管 理 教 育 行 政 的 機 關, 然 其 偏 重 科 考 舉 業, 只 課 不 教 ( 只 實 施 科 舉 考 科, 而 非 上 課 ), 與 其 說 是 教 育 單 位, 不 如 說 是 行 政 單 位, 更 來 的 恰 當 而 其 官 員 職 責 主 要 為 管 理 學 宮 主 持 春 秋 祭 典 舉 辦 考 試 指 導 監 督 生 員 14 分 為 漢 人 社 學 和 原 住 民 社 學, 全 部 為 官 府 所 設 立, 目 地 在 教 化 鄉 民 20

43 圖 3 台 南 孔 廟 格 局 示 意 圖 資 料 來 源 : (2010/4/10 取 用 ) 清 領 時 期 的 教 育 機 構 中, 制 度 發 展 較 完 善, 影 響 也 最 深 遠 的 書 院, 雖 有 別 一 般 之 官 學, 但 仍 脫 離 不 了 清 廷 的 監 督 與 輔 導, 學 生 治 學 的 目 的 無 非 高 中 科 考, 以 求 仕 途, 光 耀 門 楣 書 院 是 屬 於 較 為 嚴 謹 而 和 諧 的 建 築, 大 都 採 中 軸 對 稱 的 四 合 院 房 舍 結 構, 如 圖 4 之 彰 化 和 美 道 東 書 院 鳥 瞰 圖 所 示 其 講 學 藏 書 祭 祀 等 主 體 建 築 居 於 主 要 地 位, 如 其 中 央 位 置 主 要 是 15 以 提 供 教 學 和 祭 祀 功 能 的 講 堂 如 圖 5 之 所 示, 及 同 時 是 教 學 空 間 也 是 祭 祀 空 間, 如 圖 6 所 示 的 講 堂, 供 奉 朱 子 或 文 昌 帝 君, 後 面 則 為 老 師 住 所 16, 如 圖 7 中, 正 堂 兩 旁 有 月 門 連 接 廂 房, 屬 於 獨 立 之 空 間, 是 老 師 及 家 眷 的 15 傳 統 書 院 大 都 供 奉 宋 儒 朱 熹 及 文 昌 帝 君 常 於 講 堂 內 即 設 置 神 龕, 或 設 於 後 堂, 亦 有 獨 立 設 置 朱 子 祠 者 16 主 要 是 提 供 老 師 與 其 家 眷 居 住 之 用, 常 設 於 講 堂 或 後 堂 之 正 身 兩 側 的 房 間 而 家 遠 之 學 生 則 住 於 護 龍 的 學 舍 中 後 堂 則 是 常 用 於 接 待 視 察 官 員 或 訪 客 的 地 方 21

44 住 所, 以 方 便 學 生 隨 時 向 老 師 請 教, 亦 可 將 教 育 與 生 活 相 結 合 而 其 整 體 的 佈 局 主 次 分 明, 講 究 階 層 次 序 圖 4 彰 化 和 美 道 東 書 院 的 鳥 瞰 圖 照 資 料 來 源 : (2010/4/10 取 用 ) 圖 5 日 治 時 期 於 書 院 講 堂 內 的 授 課 情 形 之 照 片 資 料 來 源 : 古 蹟 入 門 ( 李 乾 朗,1999:58) 22

45 圖 6 書 院 的 講 堂 空 間 之 歷 史 照 片 資 料 來 源 : 古 蹟 入 門 ( 李 乾 朗,1999:48) 圖 7 彰 化 和 美 道 東 書 院 之 照 片 資 料 來 源 : (2010/4/10 取 用 ) 在 此 講 究 天 地 君 親 師 及 極 度 推 崇 尊 師 重 道 的 傳 統 教 育 空 間 下, 寧 靜 安 謐 中 也 透 露 出 莊 重 嚴 肅 的 氛 圍, 身 在 其 境 的 學 子 們 怎 能 23

46 稍 作 質 疑 怎 能 違 抗 師 命 而 不 明 人 倫 不 遵 三 綱 五 常 呢? 因 此, 也 只 能 在 四 書 五 經 的 斷 句 讀 誦 聲 中, 反 覆 練 習 著 八 股 文 中 不 變 的 格 式 與 章 法 就 像 對 於 深 耕 於 台 灣 文 化 的 孔 廟 而 言, 當 然 不 能 否 認 其 對 台 灣 人 民 教 化 的 成 效, 但 也 不 難 理 解, 其 藉 此 反 映 出 中 國 漢 文 化 的 優 越, 甚 至 代 表 宣 示 著 向 來 以 儒 家 思 想 傳 承, 並 以 此 治 國 之 中 原 政 治 勢 力 的 介 入, 因 此, 它 不 僅 是 用 於 懷 柔 不 僅 是 安 定 民 心, 更 是 一 種 政 治 滲 透 的 手 段 不 過 上 述 的 這 些 時 期 之 教 育 體 系 皆 尚 未 發 展 完 善, 也 稱 不 上 有 所 謂 的 教 育 活 動, 一 直 等 到 了 日 治 時 期 ( ), 台 灣 的 學 校 建 築 發 展 才 到 了 一 個 分 水 嶺 階 段 台 灣 教 育 的 發 展 可 以 說 是 直 至 日 治 時 期 才 開 始 有 較 完 整 的 教 育 制 度 此 時 期 的 教 育 深 受 到 日 本 戰 時 國 家 政 策 的 影 響, 除 了 重 視 國 防 增 加 產 業 等 為 教 授 主 軸, 也 要 加 強 精 神 上 的 醇 化, 以 便 更 有 效 的 達 到 其 政 治 目 的 鍊 成 皇 國 民, 故 而 學 校 教 育 其 真 正 的 著 眼 點 並 不 在 於 教 育 的 考 量, 而 是 為 戰 爭 準 備 學 校 也 成 為 為 戰 爭 作 準 備 的 基 地 ( 陳 秋 月,2005) 誠 如 在 一 些 日 據 時 期 所 建 校 的 校 園 裡, 至 今 仍 可 發 現 其 所 遺 留 下 來 用 以 加 強 皇 民 化 的 精 神 教 育 的 奉 安 殿 奉 安 室 或 是 奉 安 箱 等, 見 證 著 日 治 時 期 統 治 者 所 強 調 天 皇 制 教 育 奉 安 殿 是 戶 外 類 似 神 社 的 建 物, 奉 安 室 則 是 位 於 室 內 的 獨 立 房 間 奉 安 殿 通 常 設 置 於 當 時 學 校 的 大 門 口 前, 方 便 每 位 學 生 上 下 學 時 都 必 須 對 奉 安 殿 行 最 敬 禮, 以 身 體 力 行 的 方 式 表 達 敬 重, 後 因 台 灣 光 復 後, 為 了 消 除 殖 民 文 化 陰 影, 當 時 各 地 的 類 似 建 築 與 物 品 大 多 摧 毀, 故 目 前 僅 剩 兩 座 奉 安 殿, 一 個 在 苗 栗 三 義 鄉 建 中 國 小 內 ( 如 圖 8, 圖 9), 另 一 個 則 保 存 於 今 台 南 縣 的 新 化 國 中 裡 ( 如 圖 10, 圖 11) 奉 安 殿 又 稱 御 真 影 奉 安 殿, 原 為 日 據 時 代 各 學 校 供 奉 教 育 敕 語 的 建 築 物 而 教 育 敕 語 則 是 日 據 時 代 時, 由 日 本 天 皇 所 頒 下 的 日 本 教 育 最 高 準 則, 也 是 用 以 教 化 台 灣 子 民 的 教 育 指 導 方 針, 其 全 名 為 教 育 に 関 24

47 する 教 育 敕 語, 為 明 治 23 年 (1890) 發 布, 以 儒 教 的 家 族 主 義 為 基 礎, 強 調 忠 君 愛 國 忠 孝 一 致 乃 教 育 之 基 本, 而 日 本 天 皇 不 僅 是 政 治 上 的 主 權 者, 也 是 國 民 道 德 思 想 的 中 心 為 了 將 日 本 帝 國 乃 由 萬 世 一 系 的 天 皇 所 統 治 的 觀 念 深 植 台 灣 人 民 心 中, 並 灌 輸 忠 君 愛 國 的 思 想, 日 本 統 治 者 除 將 教 育 敕 語 的 內 容 納 入 學 校 國 語 修 身 等 教 科 書 中, 要 求 學 生 背 誦 理 解 外, 也 煞 費 苦 心 地 將 其 印 刷 後 放 置 梧 桐 木 做 的 錦 盒 中, 與 御 貞 影 ( 天 皇 夫 婦 玉 照 ) 供 奉 在 奉 安 殿 中 一 遇 國 家 慶 典 或 學 校 重 要 集 會, 校 長 或 教 頭 ( 今 主 任 ) 們 都 必 須 戴 上 白 手 套, 由 教 頭 高 舉 過 眉 地 捧 著 敕 語 錦 盒, 小 跑 步 到 講 台, 在 由 校 長 必 恭 必 敬 地 捧 讀, 這 時 全 校 師 生 都 得 低 頭 肅 立, 在 莊 嚴 虔 敬 的 氣 氛 裡, 恭 聆 訓 示 在 當 時 學 生 在 畢 業 前 夕, 至 奉 安 殿 前 拍 攝 團 體 照, 是 不 可 或 缺 的 儀 式 之 一 ( 如 圖 8), 甚 至 有 災 變 之 時, 要 先 搶 救 的 不 是 學 生 而 是 御 貞 影 與 敕 語, 可 想 當 時 對 此 的 敬 重 而 天 皇 思 想 就 是 透 過 這 樣 潛 移 默 化 的 方 式, 如 此 一 點 一 滴 地 灌 注 於 學 子 的 心 中 ( 島 嶼 柿 子 文 化 館,2004b:97-99) 而 圖 10 所 示 更 清 楚 看 出, 其 原 為 日 治 新 化 小 學 所 有, 其 主 題 結 構 尚 稱 良 好, 但 在 光 復 後 的 威 權 時 代 裡, 四 面 也 曾 被 以 紅 漆 書 寫 著 支 援 三 民 主 義, 統 一 中 國, 復 興 民 族 文 化, 敬 老 尊 賢, 堅 守 民 主 陣 容, 反 共 到 底, 勵 行 勤 勞 節 約, 厚 植 國 力 等 政 治 標 語 看 見 校 園 空 間 的 演 化 處 處 隨 著 政 治 情 勢 的 更 迭 而 變 動 圖 8 苗 栗 縣 三 義 鄉 建 中 國 小 日 治 時 期 的 奉 安 殿 之 照 片 資 料 來 源 : 99,6,30,27,,,9 (2010/4/10 取 用 ) 25

48 圖 9 苗 栗 縣 三 義 鄉 建 中 國 小 修 復 後 的 奉 安 殿 之 照 片 資 料 來 源 : (2010/4/10 取 用 ) 圖 10 台 南 新 化 國 中 的 奉 安 殿 之 照 片 資 料 來 源 : 台 灣 小 學 世 紀 風 華 (2004:105) 圖 11 台 南 新 化 國 中 的 奉 安 殿 之 照 片 資 料 來 源 : (2010/4/10 取 用 ) 26

49 日 治 時 期 為 能 更 有 效 地 遂 行 統 治 台 灣 的 目 標, 起 初 採 行 同 化 教 育 政 17 策, 並 以 普 及 日 語 及 培 養 忠 良 的 國 民 為 主, 故 普 遍 設 立 小 學 校 與 公 學 校 18, 並 陸 續 設 立 中 學 職 業 學 校 與 大 學 以 利 深 植 皇 民 化 政 策, 希 冀 借 助 教 育 的 名 目, 排 斥 本 土 語 言 掩 滅 本 土 文 化 此 時 期 的 校 園 建 築 大 都 遵 循 1895 年 的 學 校 建 築 圖 說 與 設 計 大 要 1901 年 台 灣 公 學 校 規 則 設 備 規 程 19 及 1904 公 學 校 設 備 標 準 而 設 置 ; 這 其 中 針 對 校 地 選 擇 體 操 場 的 設 置 校 舍 排 列 構 造 運 用 教 室 形 狀 皆 有 詳 細 且 一 定 的 規 範 也 因 標 準 明 確 的 制 定 而 使 此 時 期 校 園 的 空 間 規 畫 獨 具 特 色, 然 而 其 努 力 與 所 刻 畫 描 繪 的 空 間 語 言 卻 處 處 表 露 出 接 受 殖 民 教 育 的 威 權 當 時 學 校 的 建 築 形 式 多 呈 現 均 衡 對 稱, 橫 向 發 展 序 列 清 楚, 形 式 簡 單 中 有 秩 序 教 室 平 面 配 置 制 式 嚴 肅 呆 版, 注 重 統 一 的 管 理 與 教 導 通 常 進 校 門 後 的 第 一 棟 就 是 主 樓, 結 合 教 室 與 行 政 空 間, 校 舍 形 式 常 沿 著 圍 牆 設 置 而 成 一 字 形 ㄇ 字 形, 或 因 應 人 數 增 加 而 成 口 字 形, 如 圖 12 所 示 可 清 楚 看 到 其 進 校 門 後 的 第 一 棟 就 是 主 樓, 結 合 教 室 與 行 政 空 間, 校 舍 形 式 沿 著 圍 牆 設 置 而 成 一 口 字 形 陳 伯 璋 (1993) 稱 之 為 日 本 國 旗, 因 為 其 形 式 簡 單 排 列 整 齊 變 化 性 少 層 級 分 明 是 標 準 的 軍 營 式 建 築 ; 其 中 充 份 展 現 出 其 強 烈 介 入 管 理 與 控 制 的 企 圖, 以 達 成 學 生 盲 目 服 從 的 目 標 而 校 園 中 央 則 設 有 像 漢 德 寶 研 究 中 的 所 謂 官 衙 式 的 學 校 建 築 - 充 滿 軍 國 主 義 教 育 色 彩 的 寬 廣 操 場 和 司 令 台 以 舉 行 升 降 旗 儀 式 與 宣 達 政 令, 力 求 莊 嚴 肅 穆 尊 重 紀 律 與 命 令 ( 漢 德 寶,1984:27-41) 由 於 礙 於 標 準 校 舍 的 設 計, 校 園 環 境 總 透 露 著 封 閉 嚴 肅 閉 鎖 的 氛 圍, 而 為 了 更 加 有 效 管 理, 校 園 動 線 的 規 劃 也 常 是 阻 斷 而 不 連 貫 的 此 階 段 的 學 校 與 其 說 是 教 育 的 殿 堂, 不 如 說 是 箝 制 思 想 的 處 所 而 身 處 其 中 的 學 生 也 只 能 像 籠 中 之 鳥 一 樣 的 聽 令 行 事 任 人 擺 佈 17 台 灣 總 督 為 在 台 灣 之 日 本 兒 童 所 設 立 的 初 等 教 育 機 構, 進 小 學 校 讀 書 是 日 本 兒 童 特 有 的 權 力 年 公 布 之 台 灣 公 學 校 令 第 一 條 宣 示 : 公 學 校 以 對 本 島 人 子 弟 施 德 教 授 實 業, 以 養 成 國 民 性 格, 同 時 使 精 通 國 語 ( 即 日 語 ) 為 本 旨 19 詳 參 台 灣 教 育 會 編 (1939) 台 灣 教 育 沿 革 誌 :

50 圖 12 斗 六 鎮 西 國 小 校 園 全 景 俯 瞰 圖 照 資 料 來 源 : 台 灣 百 年 校 小 學 故 事 (2004:147) 每 每 在 政 權 更 迭 中, 為 樹 立 政 治 權 威, 莫 不 以 掃 除 前 朝 文 章 制 度 並 積 極 重 建 政 治 價 值 為 首 要 身 為 最 佳 教 化 工 具 的 校 園 更 是 首 當 其 衝 因 而 國 民 政 府 也 不 例 外, 在 台 灣 光 復 (1945) 後 隨 即 進 入 動 員 戡 亂 時 期, 當 時 反 攻 復 國 為 國 家 最 重 要 目 標, 不 論 是 政 策 的 實 施 或 國 家 的 建 設 上, 莫 不 奉 此 為 圭 臬 當 時 除 積 極 拆 神 社 改 學 制 以 除 皇 民 化 外, 便 是 風 聲 厲 行 地 推 行 國 語 運 動, 如 1956 年 5 月, 台 灣 省 教 育 廳 下 令 在 校 禁 說 方 言, 那 時 學 校 隨 處 皆 貼 有 推 廣 國 語 禁 說 方 言 的 標 語, 而 且 校 園 中 也 廣 設 糾 察 隊, 相 互 監 視, 若 有 發 現 說 方 言 的 學 童, 即 處 以 體 罰 罰 錢 或 罰 以 加 掛 我 要 說 國 語, 不 說 方 言 的 標 語 等 處 份 ( 如 圖 13), 且 國 語 實 施 的 對 象 並 不 僅 限 於 校 園 內, 學 校 還 得 將 之 推 廣 擴 大 為 社 會 國 語 教 育 ( 如 圖 14), 企 圖 以 大 中 國 意 識 贏 取 新 的 政 治 認 同 28

51 圖 13 推 行 我 要 說 國 語, 不 說 方 言 標 語 之 照 片 資 料 來 源 : 圖 14 推 行 社 會 國 語 教 育 之 歷 史 照 片 資 料 來 源 : 台 灣 小 學 世 紀 風 華 (2004:129) 然 而, 在 1949 年 3 月 20 日 晚 上, 兩 名 台 大 與 師 院 的 學 生 共 乘 一 輛 腳 踏 車 被 警 察 毆 打 拘 捕 隨 後 引 起 兩 校 學 生 上 街 抗 議, 並 以 反 對 內 戰 要 和 平 反 對 官 僚 作 風 反 飢 餓 反 迫 害 等 口 號 作 為 訴 求 當 時 政 府 將 學 生 單 純 的 理 想 與 熱 情 視 為 洪 水 猛 獸 四 月 六 日 清 晨, 大 批 憲 警 包 圍 台 大 與 師 院 的 學 生 宿 舍 強 行 拘 捕 了 兩 百 多 名 學 生, 是 為 四 六 事 件 此 29

52 後 校 園 中 瀰 漫 在 一 片 情 治 單 位 監 視 的 恐 懼 中 而 此 事 件 也 引 發 了 一 波 又 一 波 的 學 潮, 政 府 隨 即 因 應 實 施 戒 嚴, 嚴 禁 罷 課 與 學 潮 ( 畢 恆 達,2001:58), 並 於 1951 年 恢 復 學 生 軍 訓 20, 以 至 具 有 軍 人 身 分 的 教 官, 自 此, 正 式 走 入 校 園, 形 成 台 灣 高 中 職 及 大 學 教 育 非 常 特 殊 之 軍 教 合 一 21 的 一 頁, 如 圖 15 所 示, 當 時 的 軍 訓 課 和 週 會 時, 皆 規 定 穿 著 軍 訓 制 服 戴 船 型 帽 課 程 內 容 也 較 偏 向 軍 事 化 操 練, 如 行 軍 實 彈 射 擊 及 刺 槍 術 等 ; 而 圖 16 所 示 則 是 1958 年 5 月 20 日 嘉 義 女 中 的 軍 訓 大 校 閱 在 當 時 如 遇 國 家 重 要 慶 典, 如 國 慶 日 光 復 節 甚 至 是 青 年 節 活 動, 或 是 學 校 校 慶 等, 皆 會 安 排 學 生 參 加 類 似 校 閱 及 遊 行 的 活 動 直 至 今 日, 在 一 些 較 為 傳 統 保 守 的 學 校 的 校 慶 運 動 會 中, 其 運 動 員 進 場 時 還 保 有 類 似 的 活 動 身 影 當 時 的 國 軍 也 設 有 專 屬 文 化 隊, 經 常 地 下 鄉 走 訪 各 國 中 小 服 務, 以 便 對 全 校 師 生 宣 傳 愛 國 思 想 及 實 施 重 要 政 策 宣 導 ( 如 圖 17), 從 此 台 灣 的 教 育 也 就 無 法 完 全 脫 離 政 治 軍 事 的 控 制 而 蒙 披 上 一 層 濃 濃 的 軍 事 色 彩 而 在 現 今 民 主 思 潮 盛 行 的 趨 勢 下, 教 官 續 留 校 園 服 務, 也 曾 引 起 廣 大 的 討 論, 目 前 教 官 在 校 園 裡, 除 了 擔 任 教 學 及 輔 導 學 生 外, 主 要 工 作 為 校 園 安 全 的 維 護 及 學 生 校 外 生 活 輔 導 ( 協 助 國 高 中 學 生 中 輟 流 連 網 咖 或 不 當 場 所 飆 車 黑 幫 等 校 外 的 查 緝 及 輔 導 工 作 ), 尤 以 高 中 職 校 的 校 園 治 理 和 學 生 管 理, 幾 乎 仰 賴 於 教 官 的 輔 導 及 付 出, 而 此 也 已 然 成 為 教 官 專 屬 的 責 任 雖 從 多 方 的 資 料 及 研 究 中 皆 可 探 出, 軍 訓 教 育 對 於 社 會 秩 序 的 安 定, 經 濟 的 繁 榮 富 裕 及 國 家 總 體 戰 力 的 強 化, 有 一 定 程 度 的 貢 獻, 也 對 已 然 成 為 校 園 守 護 神 的 教 官, 其 所 付 出 的 辛 勞 予 以 正 面 的 肯 定, 然 而 卻 也 因 其 教 學 資 格 的 取 得 專 業 能 力 認 定, 及 其 具 有 軍 人 的 特 殊 身 分, 而 質 疑 其 在 校 園 服 務 的 適 當 性 20 原 課 程 名 稱 為 軍 訓, 至 95 課 綱 後 稱 為 國 防 通 識,99 課 綱 又 改 稱 全 民 國 防 教 育 21 軍 訓 目 標 : 一 振 奮 奮 民 族 精 神, 激 勵 學 生 愛 國 情 操 二 充 實 學 生 軍 訓 知 能, 實 現 文 武 合 一 教 育 三 陶 冶 學 生 武 德 武 藝, 強 種 強 國 四 培 養 良 好 生 活 習 慣, 陶 冶 高 尚 品 德 五 保 持 校 園 安 寧, 維 護 學 生 安 全 30

53 圖 15 軍 訓 課 上 課 操 練 之 照 片 資 料 來 源 : 中 正 高 工 25 週 年 紀 念 專 輯 (2005:95) 圖 16 嘉 義 女 中 的 軍 訓 大 校 閱 之 歷 史 照 片 資 料 來 源 : d=8 (2010/4/10 取 用 ) 圖 年 代 國 軍 文 化 服 務 隊 下 鄉 服 務 之 照 片 資 料 來 源 : 台 灣 百 年 小 學 故 事 (2004:118) 31

54 台 灣 在 1950 年 代, 不 僅 城 市 鄉 鎮 的 馬 路 街 道 紛 紛 以 復 興 光 華 命 名 ; 連 大 大 小 小 的 學 校 也 陸 續 以 中 山 中 正 等 具 有 濃 厚 的 政 治 色 彩 的 語 言 為 校 名 當 時 學 校 禮 堂 教 室 內 外 甚 至 是 升 旗 台 到 處 充 斥 著 反 共 愛 國 標 語, 如 反 共 抗 俄 收 復 河 山 保 密 防 諜 等 等 的 標 語 如 圖 18 中 所 示 約 1950 年 代, 台 南 縣 後 壁 鄉 菁 寮 國 小 升 旗 台 的 標 語 反 攻 大 陸, 重 整 河 山 ; 及 圖 19 所 示, 其 為 1949 年 一 支 代 號 為 怒 潮 之 國 軍, 其 秉 持 重 振 黃 埔 精 神, 培 育 復 國 人 才 而 借 用 新 埔 國 小 為 訓 練 基 地, 以 成 立 軍 校, 至 1952 年 併 入 陸 軍 官 校, 才 結 束 軍 校 生 與 小 學 生 共 用 一 校 的 奇 景 該 軍 校 在 創 建 之 時, 曾 集 軍 校 生 及 全 校 師 生 一 日 之 所 得, 建 碑 以 揚 怒 潮 建 校 之 使 命 保 留 至 今, 已 成 為 一 方 之 歷 史 風 景 在 那 個 戒 嚴 的 年 代, 每 個 人 不 僅 對 這 些 充 滿 濃 厚 反 共 意 識 的 口 號 不 但 耳 熟 能 詳, 在 耳 濡 目 染 下 甚 至 連 小 學 生 的 塗 鴉 也 難 逃 此 框 架,( 如 圖 20) 此 時 各 級 學 校 的 空 間 佈 置, 不 論 是 大 門 校 名 樓 名 司 令 台 銅 像 標 語 等 等, 或 是 建 築 物 的 位 置 及 排 列 方 式, 無 不 顯 露 出 執 政 者 的 意 圖 與 手 段, 其 利 用 學 校 制 度 的 特 殊 屬 性, 來 宣 達 其 價 值 觀 及 政 治 意 識 ; 可 說 是, 非 常 充 份 地 運 用 環 境 心 理 學 的 效 用, 廣 泛 且 確 實 地 利 用 空 間 環 境 以 發 揮 形 塑 教 化 之 功 用, 藉 以 宣 示 著 主 政 者 的 政 治 意 圖 並 企 圖 宰 制 意 識 的 形 態 是 時, 教 育 儼 然 已 成 為 政 府 的 宣 傳 工 具 圖 18 台 南 縣 後 壁 鄉 菁 寮 國 小 升 旗 台 之 照 片 資 料 來 源 : 台 灣 小 學 世 紀 風 華 (2004:132) 32

55 圖 19 新 竹 縣 新 埔 國 小 之 怒 潮 軍 校 記 念 碑 之 照 片 資 料 來 源 : 台 灣 百 年 小 學 故 事 (2004:87) 圖 20 反 攻 塗 鴉 之 照 片 資 料 來 源 : 台 灣 小 學 世 紀 風 華 (2004:130) 直 至 1968 年 實 施 九 年 國 民 教 育, 校 園 增 建 需 求 量 大 增 而 波 浪 式 屋 頂 也 一 時 蔚 為 風 潮, 其 以 象 徵 三 民 主 義 倫 理 民 主 與 科 學 九 年 國 民 教 育 成 為 一 個 活 活 潑 潑 的 好 學 生 的 建 築 形 式, 呼 應 當 時 的 社 會 氛 圍 波 浪 式 屋 頂 的 建 築 形 式 象 徵 著 1. 一 間 教 室 的 長 度 原 計 畫 10m,3 個 波 浪 式 頂 棚, 用 3 來 象 徵 三 民 主 義 和 倫 理 民 主 科 學, 使 三 民 主 義 教 育 的 特 質 從 建 築 形 象 上 表 達 出 來 2. 以 3 間 教 室 相 連 而 構 成 一 個 建 物 群,3 間 教 室 正 好 是 9 個 波 浪 式 頂 棚, 象 徵 9 年 國 民 教 育 3. 波 浪 式 33

56 屋 頂 活 潑 而 有 生 氣, 希 望 產 生 一 種 誘 發 性 作 用, 使 學 生 成 為 一 個 活 活 潑 潑 的 好 學 生 4. 波 浪 式 屋 頂 配 合 懸 空 長 廊, 視 線 無 阻, 可 以 看 到 遠 處 廣 闊 的 天 地, 變 化 學 生 氣 質 5. 波 浪 式 屋 頂 具 有 較 佳 防 熱 作 用, 使 熱 空 氣 通 過 通 氣 孔 後 減 少 熱 度, 使 學 生 享 受 舒 適 的 溫 度, 表 示 政 府 對 學 生 健 康 的 關 注 ( 湯 志 明,2005:95) 如 圖 21 烏 來 國 民 中 小 學 的 校 舍, 至 今 仍 存 有 波 浪 式 屋 頂, 而 其 屋 頂 與 屋 頂 間 立 有 忠 孝 仁 愛 信 義 和 平 等 字 樣 而 圖 22 則 是 台 中 縣 立 豐 東 國 中 的 第 一 個 校 徽, 從 中 也 可 清 楚 看 出 該 校 的 校 門 設 計 也 是 成 立 於 那 個 年 代 的 波 浪 式 校 舍 屋 頂 然 而 由 於 經 費 的 單 一 價 格 限 制, 使 得 多 數 中 小 學 建 築 設 計 刻 板 色 彩 單 調 且 工 程 品 質 極 差 ( 于 宗 先,1990) 圖 21 烏 來 國 民 中 小 學 的 校 舍 照 片 資 料 來 源 : 台 北 縣 立 烏 來 國 民 中 小 學 網 站 (2010/4/11 取 用 ) 圖 22 台 中 縣 立 豐 東 國 中 的 第 一 個 校 徽 資 料 來 源 : (2010/4/11 取 用 ) 34

57 1971 年 台 灣 退 出 聯 合 國,1979 年 中 美 斷 交, 當 時 的 台 灣 可 說 是 正 值 風 雨 飄 搖 時 期, 對 外, 正 陷 於 外 交 上 的 孤 立 無 援 ; 對 內,1980 年 的 美 麗 島 事 件 也 衝 擊 並 挑 戰 著 長 久 以 來 執 政 者 的 威 權, 國 家 生 存 發 展 正 受 到 嚴 厲 的 考 驗 此 時, 為 鞏 固 政 權, 最 有 效 的 方 法 便 是 從 語 言 思 想 觀 念 上 去 著 手 改 造 而 透 過 學 校 的 機 轉 運 作 便 成 為 當 時 鞏 固 中 央 政 權 穩 定 社 會 民 心 的 最 佳 機 構 當 下 教 育 所 扮 演 角 色 除 了 校 園 穩 定 的 維 繫 學 生 乖 巧 馴 服 外, 當 務 之 急 便 是 服 從 政 府 領 導, 穩 定 政 治 情 勢 因 此 除 了 在 教 育 行 政 施 為 上, 繼 續 要 求 並 鼓 勵 著 說 國 語 外, 反 映 在 空 間 上 的 政 治 標 語, 也 從 反 共 抗 俄 改 成 一 幅 幅 的 復 興 中 華 文 化, 莊 敬 自 強, 處 變 不 驚, 做 一 個 活 活 潑 潑 的 好 學 生, 成 一 個 堂 堂 正 正 的 中 國 人 等 政 治 標 語 如 圖 23, 即 是 1968 年 高 雄 縣 梓 官 國 民 小 學 校 門 口 所 掛 復 興 中 華 文 化 消 滅 萬 惡 共 匪 的 標 語 而 圖 24, 則 是 蔣 政 權 為 反 台 獨 而 極 力 灌 輸 認 同 中 國 觀 念 時, 學 校 的 大 門 也 因 應 而 高 掛 的 政 治 標 語 其 圖 為 約 1970 年 代 高 雄 縣 茂 林 鄉 多 納 國 小 一 群 魯 凱 族 小 朋 友 在 校 門 口 合 影, 從 圖 左 清 晰 可 見 成 一 個 堂 堂 正 正 的 中 國 人 的 政 治 標 語 圖 23 高 雄 縣 梓 官 國 民 小 學 校 門 口 之 照 片 資 料 來 源 : 梓 官 鄉 志, 梓 官 鄉 公 所,1981.9, (2010/4/11 取 用 ) 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