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主 要 来 自 于 直 接 经 验 直 接 经 验 在 很 长 的 时 间 里 主 导 着 人 们 的 行 动 与 思 维, 这 时 的 知 识 积 累 与 技 术 发 展 的 速 度 都 显 得 相 对 缓 慢 摄 影 技 术 的 发 明 让 间 接 的 视 觉 经 验 获 得 了 迅 速 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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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视 觉 方 式 简 述 邬 建 安 视 觉 对 于 指 导 人 们 的 行 为 起 着 至 关 重 要 的 作 用 人 们 通 过 双 眼 获 得 图 像, 分 辨 不 同 种 类 与 级 别 的 刺 激, 这 些 通 过 视 觉 获 得 的 信 息 占 据 了 人 类 由 外 界 获 取 到 信 息 的 绝 大 部 分 视 觉 经 验 就 是 人 们 通 过 视 觉 的 感 官 刺 激 而 生 成 的 记 忆, 这 些 记 忆 伴 随 着 人 的 成 长 会 综 合 进 越 来 越 复 杂 的 感 性 元 素 甚 至 理 性 思 考 的 元 素, 而 不 局 限 于 单 纯 的 感 官 印 象 可 以 说, 视 觉 经 验 是 人 们 认 识 世 界 过 程 中 获 取 的 主 要 感 性 经 验, 是 人 们 理 解 事 物 并 做 出 判 断 的 原 始 依 据, 也 是 人 们 构 造 世 界 观 的 最 基 本 的 素 材 睁 开 眼 睛 就 会 收 获 无 数 视 觉 信 息 的 刺 激, 这 使 得 我 们 很 少 愿 意 冷 静 下 来 去 思 考 视 觉 经 验 是 否 有 限 这 样 的 问 题 细 细 想 来, 这 个 问 题 还 挺 有 意 思 眼 对 象 光, 三 者 形 成 了 视 觉 的 逻 辑, 任 何 一 方 的 变 化 都 会 引 起 视 觉 经 验 的 变 化, 在 这 个 系 统 的 任 何 一 根 关 系 链 条 上 附 加 东 西 也 会 引 起 经 验 的 变 化 我 们 可 以 设 想 一 下 在 对 象 和 光 不 变 的 情 况 下 生 成 不 同 视 觉 经 验 的 可 能 性 眼 睛 可 以 是 不 同 物 种 的 ( 想 象 人 与 苍 蝇 ) 不 同 年 龄 的 ( 想 象 老 人 与 儿 童 ) 不 同 健 康 程 度 的 ( 想 象 近 视 与 色 盲 ), 也 可 以 是 受 到 刻 意 折 腾 的 ( 想 象 斗 鸡 眼 或 用 力 积 压 眼 珠 ) 每 一 种 细 微 的 差 异 都 会 带 来 结 果 迥 异 的 视 觉 经 验, 如 果 考 虑 到 变 化 的 交 叉 情 况, 那 视 觉 经 验 的 种 类 无 疑 又 要 翻 上 数 倍 ( 想 象 近 视 的 老 人 用 斗 鸡 眼 看 东 西 的 情 景 与 色 盲 的 幼 年 苍 蝇 被 挤 压 眼 球 看 东 西 的 情 景 ) 这 样 描 述 大 家 应 该 有 了 一 些 数 量 上 的 概 念, 那 么 让 我 们 再 想 象 一 下 世 间 存 在 的 作 为 观 察 对 象 的 万 事 万 物 吧, 想 象 一 下 地 球 上 不 同 位 置 不 同 时 间 的 阳 光 状 况 吧, 想 象 一 下 各 种 各 样 的 人 造 光 源 吧, 想 象 一 下 观 察 对 象 的 组 合 与 光 源 的 并 置 情 况 吧, 抑 或 再 想 象 一 下 像 望 远 镜 显 微 镜 一 样 不 断 发 明 出 来 的 加 在 眼 睛 与 对 象 之 间 的 道 具 吧 视 觉 经 验 的 种 类 是 难 以 统 计 得 清 楚 的 ( 插 图 000) 我 们 可 以 将 视 觉 经 验 笼 统 的 划 分 为 这 样 两 部 分 直 接 经 验 与 间 接 经 验 直 接 经 验 指 通 过 观 察 ( 可 借 助 道 具, 如 望 远 镜 显 微 镜 等 ) 真 实 空 间 环 境 中 的 真 实 对 象 所 获 取 的 视 觉 经 验 ; 间 接 经 验 指 通 过 观 看 承 载 视 觉 对 象 信 息 的 介 质 ( 包 括 部 分 绘 画 照 片 录 像 或 者 虚 拟 图 像 等 ) 所 获 取 的 视 觉 经 验, 视 觉 对 象 可 以 是 真 实 的 对 象 也 可 以 是 记 录 对 象 信 息 的 介 质 在 摄 影 技 术 发 明 以 前, 人 们 获 得 的 视 觉 信

2 息 主 要 来 自 于 直 接 经 验 直 接 经 验 在 很 长 的 时 间 里 主 导 着 人 们 的 行 动 与 思 维, 这 时 的 知 识 积 累 与 技 术 发 展 的 速 度 都 显 得 相 对 缓 慢 摄 影 技 术 的 发 明 让 间 接 的 视 觉 经 验 获 得 了 迅 速 增 长 的 条 件, 通 过 观 看 照 片 人 们 有 了 更 多 的 了 解 世 界 的 机 会, 知 识 经 验 的 传 递 也 有 了 更 为 快 捷 便 利 的 途 径 间 接 经 验 总 是 不 停 地 向 着 直 接 经 验 靠 近, 希 望 制 造 越 来 越 接 近 于 真 实 视 觉 的 体 验, 在 某 些 间 接 经 验 的 技 术 发 展 领 域 里, 如 全 息 成 像, 甚 至 达 到 了 视 觉 难 辨 真 伪 的 地 步 有 趣 的 是, 间 接 经 验 的 发 展 有 时 会 因 技 术 进 步 的 惯 性 而 径 直 穿 越 直 接 经 验 的 感 知 维 度, 形 成 一 种 平 行 于 真 实 视 觉 的, 只 存 在 于 介 质 上 的 新 的 经 验 间 接 经 验 在 今 天 已 经 成 为 我 们 视 觉 生 活 的 主 导, 都 市 中 生 活 的 人 们 每 天 通 过 媒 介 获 得 的 视 觉 信 息 远 远 多 于 通 过 观 察 真 实 对 象 所 获 得 的, 比 如 电 影, 能 在 两 个 小 时 的 时 间 里 让 人 们 感 受 某 个 故 事 主 人 公 一 生 当 中 的 视 觉 精 粹, 这 种 体 验 就 像 是 压 缩 了 世 界 压 缩 了 时 间 ; 再 比 如 大 量 应 用 虚 拟 图 像 技 术 的 电 子 游 戏, 提 供 着 各 种 真 实 世 界 里 绝 难 获 得 的 视 觉 经 验, 不 管 是 战 争 自 然 灾 难 还 是 简 单 的 色 情 暴 力, 应 有 尽 有, 普 通 人 的 视 觉 愿 望 几 乎 都 能 通 过 它 得 到 满 足 我 们 的 感 知 系 统 因 为 视 觉 经 验 的 飞 速 增 长 变 得 极 度 早 熟 艺 术 经 验 实 际 上 是 一 种 虚 幻 的 体 验, 是 一 种 发 生 在 精 神 世 界 中 的 体 验 的 想 象, 它 通 过 想 象 分 解 重 组 与 升 华 着 人 们 在 生 活 中 积 累 的 种 种 经 验 在 艺 术 作 品 中, 构 成 视 觉 经 验 的 元 素 既 有 直 接 的 对 象 又 有 间 接 的 图 像, 对 于 生 成 作 品 的 概 念 来 说, 它 们 没 有 功 能 上 本 质 的 不 同, 但 对 于 生 成 作 品 的 艺 术 经 验 来 说, 这 个 问 题 却 能 够 引 发 十 分 复 杂 的 讨 论 视 觉 之 于 艺 术 作 品 就 像 一 根 导 管, 负 责 引 导 观 者 进 入 对 体 验 的 想 象 之 中, 引 导 的 过 程 有 时 伴 随 着 审 美 的 愉 悦 对 于 艺 术 作 品 来 说, 艺 术 家 甚 至 可 以 通 过 有 意 识 的 安 排 作 品 的 观 看 方 式, 使 观 看 过 程 本 身 成 为 作 品 艺 术 经 验 的 有 机 组 成 部 分 直 接 经 验 与 间 接 经 验 在 艺 术 展 览 的 现 场 会 发 生 正 面 的 交 锋, 对 于 理 性 概 念 的 陈 述 而 言, 二 者 几 乎 没 有 差 别 ; 而 对 于 感 性 情 绪 的 唤 醒 来 说, 两 者 之 间 差 别 巨 大 斥 著 于 直 接 视 觉 经 验 的 作 品, 就 ( 插 图 001) 好 比 在 展 览 当 中 让 观 众 通 过 真 的 显 微 镜 看 东 西, 而 不 是 展 示 给 他 们 看 显 微 镜 下 借 助 相 机 拍 摄 的 图 像 ; 好 比 将 真 的 大 山 放 置 在 展 览 当 中 而 不 是 在 绘 画 中 通 过 山 与 人 物 的 比 例 关 系 暗 示 山 的 尺 寸 ; 好 比 绘 画 中 的 人 物 真 的 在 运 动 而 不 是 描 绘 人 物 因 运 动 而 造 成 的 部 位 模 糊 传 统 的 美 学 往 往 鄙 视 作 品 中 出 现 的 直 接 经 验, 人 们 好 像 觉 得 朦 胧 含 蓄 的 间 接 经 验 更 能 带 动 精 神 世 界 的 升 华, 但 这 种 局 面 正 在 发 生 着 翻 天 覆 地 的 变 化 如 果 我 们 今 天 的 生 活 已 经 被 间 接 的 视 觉 经 验 所 笼 罩, 为 什 么 不 借 艺 术 之 名 获 得 一 些 直 接 的 经 验 来 帮 助 精 神 透 口 气 呢? 如 果 艺 术 都 不 能 为 人 类 的 感 性 生 活 争 取 到 权 益 的 话, 我 们 还 会 有 别 的 机 会 来 理 解 感 官 制 造 的 情 绪 吗?

3 不 论 是 直 接 的 视 觉 经 验 还 是 间 接 的 视 觉 经 验, 它 们 都 可 以 根 据 对 象 的 观 看 方 式 被 分 解 为 这 样 三 个 类 别 ( 对 于 直 接 经 验 来 说 是 观 者 直 接 自 主 地 观 看, 而 对 于 间 接 经 验 来 说 则 是 通 过 介 质 去 体 验 他 人 的 观 看 方 式 ): 1 健 康 常 规 的 ; 2 存 在 生 理 问 题 或 故 意 摆 弄 眼 球 的 ; 3 借 助 工 具 突 破 人 眼 视 觉 能 力 局 限 的 健 康 常 规 的 视 觉 经 验 指 身 体 健 康 视 力 正 常 的 人 们 在 日 常 社 会 生 活 中 获 得 的 基 本 功 能 层 面 的 视 觉 经 验 我 们 通 过 双 眼 最 为 广 泛 感 知 的 就 是 这 类 经 验, 生 活 中 出 现 的 各 种 各 样 丰 富 细 腻 的 情 绪 也 大 多 发 生 在 这 类 经 验 提 供 的 感 知 平 台 上 除 非 观 看 的 内 容 本 身 稀 有 异 常, 充 满 诱 惑 与 刺 激, 健 康 常 规 的 经 验 一 般 不 容 易 引 起 人 们 的 兴 趣, 其 普 通 的 观 看 方 式 也 很 难 获 得 人 们 的 重 视 ( 插 图 ) 存 在 生 理 问 题 或 故 意 摆 弄 眼 球 的 经 验 一 般 来 说 都 对 感 官 履 行 职 责 起 着 消 极 的 作 用, 它 们 作 为 视 觉 的 结 果, 其 功 能 常 常 存 在 缺 陷 存 在 生 理 问 题 的 经 验 包 括 因 近 视 散 光 色 盲 色 弱 白 内 障 等 视 觉 生 理 问 题 带 来 的 体 验, 也 包 括 因 高 血 压 低 血 糖 高 烧 醉 酒 饥 饿 中 暑 等 身 体 问 题 造 成 的 视 觉 眩 晕 体 验 ; 故 意 摆 弄 眼 球 的 经 验 包 括 通 过 挤 压 眼 球 斗 鸡 眼 拉 拽 眼 皮 等 做 法 获 得 的 视 觉 体 验 不 以 故 意 损 害 眼 睛 为 目 的 的 摆 弄 眼 球 的 行 为, 更 像 是 根 据 肉 眼 的 物 质 特 性 寻 找 趣 味 经 验 的 游 戏 对 于 这 个 类 型 的 经 验 来 说, 照 片 与 录 像 均 难 以 记 录 捕 捉, 只 有 手 绘 与 精 心 设 计 的 模 拟 虑 镜 可 能 会 对 经 验 的 复 原 与 传 播 起 到 帮 助 因 为 它 们 没 有 积 极 的 意 义, 我 们 很 少 有 机 会 获 得 这 个 类 型 的 间 接 经 验 这 类 视 觉 经 验 在 艺 术 作 品 中 较 为 罕 见, 但 其 中 有 可 能 蕴 藏 着 巨 大 的 促 进 艺 术 经 验 新 陈 代 谢 的 能 量 借 助 工 具 突 破 人 眼 视 觉 能 力 的 局 限, 这 是 生 成 视 觉 新 经 验 的 最 重 要 的 阵 地, 也 是 视 觉 技 术 发 展 的 内 在 逻 辑 人 的 认 识 能 力 理 解 能 力 判 断 能 力 都 与 视 觉 关 系 密 切 所 谓 眼 见 为 实, 看 到 的 越 多, 知 道 的 就 越 多, 可 信 的 就 越 多, 世 界 就 变 得 越 在 控 制 之 中, 人 就 越 有 安 全 感, 这 是 人 类 拓 展 自 身 视 觉 经 验 的 比 较 根 本 的 价 值 观 念, 实 际 上 深 究 起 来, 这 种 拓 展 不 过 是 诸 多 种 深 化 认 识 世 界 方 法 中 的 一 种 ( 插 图 005) ( 插 图 005)

4 对 于 绝 大 多 数 人 来 说, 拓 展 视 觉 经 验 的 原 动 力 存 在 于 对 未 知 世 界 的 好 奇 与 想 象 之 中, 只 有 为 肉 眼 真 实 捕 捉 到 的 东 西, 才 是 最 直 接 可 信 的 感 性 经 验, 才 能 够 作 为 评 判 想 象 准 确 与 否 的 可 靠 证 据 而 不 能 够 亲 眼 所 见 之 物, 会 让 人 们 感 到 好 奇 与 不 安, 不 断 进 行 猜 测, 于 是 我 们 往 往 会 千 方 百 计 满 足 视 觉 的 需 要, 甚 至 借 助 想 象 本 身 来 制 造 替 代 性 的 满 足 新 的 视 觉 经 验 往 往 会 引 发 对 世 界 新 的 认 识, 例 如 17 世 纪 的 伽 利 略 (Galilei Galileo) 通 过 光 学 望 远 镜 观 察 月 球, 帮 助 欧 洲 人 卸 去 了 教 会 思 想 的 枷 锁 ; 今 天 的 天 文 学 家 们 通 过 射 电 望 远 镜 观 察 浩 渺 的 星 空, 试 图 对 宇 宙 的 起 源 做 出 权 威 的 解 释 ;17 世 纪 的 虎 克 (Robert Hooke) ( 插 图 004) 通 过 光 学 显 微 镜 观 察 细 小 的 虫 豸, 激 发 了 人 们 对 于 微 观 世 界 的 思 考 ; 今 天 的 医 学 家 们 通 过 电 子 显 微 镜 观 察 病 毒, 希 望 丰 富 完 善 对 生 命 系 统 的 理 解, 等 等 这 些 视 觉 经 验 都 在 不 同 的 历 史 阶 段 扮 演 着 人 类 文 明 发 展 变 革 的 催 化 剂 或 者 导 火 索 的 角 色, 可 以 说, 视 觉 经 验 的 拓 展 是 一 系 列 人 类 文 明 发 展 演 变 的 内 在 原 因 之 一 作 为 视 觉 技 术 发 展 的 内 在 逻 辑, 突 破 人 肉 眼 视 觉 能 力 的 局 限 具 体 表 现 在 这 样 六 个 方 面 : 1 突 破 尺 度 观 察 对 象 对 于 肉 眼 的 分 辨 能 力 来 说 存 在 着 尺 度 上 的 限 制, 小 于 一 定 的 尺 寸 肉 眼 无 法 识 别 以 显 微 镜 为 代 表 的 技 术 设 备 突 破 着 肉 眼 对 小 尺 度 对 象 的 观 看 局 限 视 觉 经 验 丰 富 的 人 比 视 觉 经 验 稀 缺 的 人 拥 有 更 多 的 解 释 世 界 的 权 利, 经 验 丰 富 的 人 通 过 描 述 世 界 时 使 用 的 插 图, 俘 获 着 人 们 的 钦 佩 与 敬 重, 知 识 的 权 威 通 过 这 个 过 程 得 到 彰 显, 没 有 亲 眼 见 过 微 观 世 界 的 人 必 然 没 有 对 这 个 新 奇 领 域 的 发 言 权, 而 微 观 世 界 是 世 界 整 体 的 组 成 部 分, 其 对 微 观 世 界 判 断 的 缺 失 也 必 将 影 响 到 对 宏 观 世 界 进 行 判 断 时 的 权 威 性 显 然, 显 微 镜 的 出 现 悄 无 声 息 的 改 变 了 传 统 的 知 识 权 力 秩 序, 于 是, 对 微 观 视 觉 经 验 的 争 夺, 看 清 越 来 越 小 的 世 界 并 认 识 其 运 转 规 律 就 逐 渐 成 为 了 学 术 权 威 的 护 身 符 社 会 资 源 在 人 们 争 夺 微 观 视 觉 经 验 的 过 程 中 得 到 汇 聚, 它 集 中 在 新 材 料 的 使 用 与 新 技 术 的 发 明 上, 视 觉 经 验 的 成 果 则 通 过 学 者 公 开 讲 演 与 书 籍 出 版 的 方 式 向 普 通 民 众 进 行 着 传 播 把 小 东 西 变 大 是 突 破 尺 度 经 验 的 主 要 技 术 特 征 通 过 显 微 技 术 的 发 展, 人 们 的 视 觉 快 速 拓 展 着 经 验 的 领 地, 一 系 列 曾 经 无 法 为 人 们 所 清 晰 感 知 的 对 象 在 显 微 镜 下 原 形 尽 显 通 过 显 微 镜 下 的 观 察 人 们 分 析 着 世 间 万 物 存 在 发 展 的 根 本 原 因, 试 图 揭 开 生 物 体 生 老 病 死 的 神 秘 面 纱, 希 望 找 到 物 理 世 界 小 的 极 限, 这 些 新 经 验 不 断 瓦 解 与 重 塑 着 人 们 对 于 世 界 的 认 识, 使 人 们 惊 异 于 世 界 的 丰 富 多 彩, 感 慨 肉 眼 认 识 能 力 的 有 限, 催 促 人 们 通 过 新 的 理 解 与 想 象 跨 越 尺 度 经 验 的 门 槛, 闯 入 属 于 未 来 经 验 的 新 奇 国 度 ( 插 图 )

5 ( 插 图 002) ( 插 图 002) ( 插 图 )

6 2 突 破 距 离 肉 眼 的 观 看 距 离 十 分 有 限, 数 千 米 之 外 的 对 象 会 因 过 于 小 和 过 于 模 糊 而 失 去 视 觉 意 义, 距 离 更 远 的 对 象 甚 至 根 本 就 消 失 不 见 以 望 远 镜 为 代 表 的 技 术 设 备 突 破 着 肉 眼 对 于 观 看 距 离 的 局 限 因 为 存 在 着 视 觉 无 法 跨 越 的 空 间 距 离, 我 们 的 祖 先 才 有 了 编 纂 神 话 传 说 的 机 会, 对 大 地 和 天 空 中 那 些 遥 远 的 看 不 见 的 地 方 作 出 解 释 这 些 解 释 与 逐 渐 发 展 丰 满 的 哲 学 思 想 结 合 在 一 起, 慢 慢 塑 造 出 了 地 域 文 明 的 形 象 嫦 娥 奔 月 鹊 桥 相 会 的 故 事 美 丽 动 人, 但 在 望 远 镜 出 现 之 后, 不 管 人 们 依 然 怎 样 热 爱 着 这 些 美 丽 的 神 话 传 说, 却 都 已 在 心 里 给 它 们 打 上 了 假 的 标 记 随 着 视 域 不 断 向 着 远 方 开 拓, 神 话 传 说 逐 渐 把 表 演 的 舞 台 让 给 了 深 奥 复 杂 的 天 文 物 理 然 而 就 本 质 而 言, 两 者 并 没 有 什 么 不 同, 同 样 都 是 少 数 知 识 分 子 对 视 觉 经 验 解 释 权 的 霸 权 性 垄 断 ; 所 不 同 的 是, 高 科 技 比 神 话 传 说 还 要 独 断 专 行, 它 甚 至 删 除 了 神 话 传 说 的 地 域 性 特 点, 而 以 一 种 全 世 界 共 认 的 口 气 进 行 着 全 球 性 的 统 治 对 遥 远 星 空 视 觉 经 验 的 解 释 权 掌 握 在 极 少 数 人 手 里, 他 们 发 布 的 研 究 成 果 并 不 比 天 书 或 疯 子 的 日 记 更 容 易 理 解 这 些 特 权 阶 级 坐 在 望 远 镜 边 上, 想 象 着 什 么 大 爆 炸, 还 有 动 辄 几 十 亿 光 年 的 时 空 跨 度, 这 些 言 论 在 今 天 竟 都 成 了 我 们 理 解 描 述 宇 宙 一 定 会 用 到 的 概 念 想 到 这 些 事 情 总 会 让 人 不 寒 而 栗, 在 这 个 知 识 地 位 不 平 等 的 社 会 里, 我 们 比 无 产 阶 级 还 要 贫 困, 连 思 考 问 题 使 用 的 话 语 都 是 借 来 的 人 们 借 助 各 式 望 远 镜 的 帮 助 拓 展 着 视 觉 的 有 效 距 离, 努 力 增 强 着 望 远 镜 的 功 能 希 望 让 一 切 都 离 自 己 再 近 些, 并 依 据 那 些 来 自 星 空 的 经 验 构 想 着 宇 宙 空 间 的 模 型 及 其 运 转 的 规 律 这 些 伴 随 望 远 镜 而 来 的 视 觉 经 验 在 伽 利 略 的 时 代 完 成 了 它 们 最 有 革 命 意 义 的 贡 献, 作 为 当 时 的 新 经 验 它 们 解 除 掉 了 传 统 思 想 的 禁 锢, 让 ( 插 图 )

7 西 方 世 界 脱 离 开 教 会 的 思 想 束 缚 变 得 新 鲜 生 动 充 满 活 力, 眼 见 为 实 逐 渐 替 代 掉 经 卷 的 说 教 成 为 了 新 的 世 界 观 当 中 的 价 值 评 定 法 则 可 之 后 不 久, 随 着 望 远 技 术 的 飞 速 发 展, 技 术 重 新 扮 演 起 了 原 来 教 会 的 角 色 通 过 望 远 镜 看 到 的 东 西 已 经 远 到 无 法 理 解, 来 自 遥 远 星 空 的 视 觉 经 验 不 再 起 到 清 新 思 想 的 作 用, 而 是 不 断 在 加 固 着 解 释 特 权 的 堡 垒 可 以 说, 望 远 镜 使 人 们 看 到 的 越 远, 普 通 民 众 距 离 对 这 些 新 经 验 的 理 解 就 越 远, 就 越 需 要 听 从 专 家 的 解 说, 因 为 只 有 在 他 们 的 帮 助 下 人 们 才 能 正 确 地 认 识 世 界 和 宇 宙 3 突 破 速 度 ( 插 图 ) 人 的 肉 眼 对 于 运 动 达 到 一 定 速 度 的 对 象 难 以 有 效 的 捕 捉 视 觉 信 息, 对 象 会 变 得 十 分 模 糊, 如 果 移 动 速 度 足 够 快 的 话 甚 至 会 消 失 不 见 以 高 速 摄 影 为 代 表 的 技 术 设 备 突 破 着 运 动 速 度 造 成 的 观 看 局 限 速 度 带 给 人 眼 太 多 的 无 奈, 任 何 移 动 迅 速 的 东 西 都 将 脱 离 我 们 的 视 觉 那 些 快 速 移 动 着 瞬 间 就 从 眼 前 消 失 的 东 西 像 有 着 魔 力 一 样, 能 够 牢 牢 掌 握 住 人 们 的 好 奇 心, 因 为 每 个 人 都 想 知 道 那 一 闪 而 过 的 东 西 到 底 是 什 么, 长 成 什 么 样 子, 运 动 的 姿 势 如 何, 好 像 必 须 看 清 它 们 才 能 感 到 安 全 似 的 这 是 一 个 技 术 尽 情 炫 耀 特 权 的 领 域, 以 高 速 摄 影 摄 像 为 代 表 的 技 术 系 统, 帮 助 人 眼 看 清 运 动 并 设 计 出 对 高 速 运 动 加 以 干 涉 和 控 制 的 方 案, 在 突 破 与 征 服 着 速 度 的 同 时, 这 些 技 术 也 化 身 为 了 人 们 迫 于 感 官 的 召 唤 而 不 得 不 膜 拜 的 偶 象 让 运 动 停 下 来 是 突 破 速 度 经 验 的 主 要 技 术 特 征 高 速 摄 影 技 术 的 发 明, 使 限 制 人 眼 成 千 上 万 年 的 枷 锁 被 打 开 了, 一 个 趣 味 无 穷 的 视 觉 新 世 界 展 现 在 人 们 面 前, 它 就 像 一 块 神 奇 的 新 大 陆, 充 满 了 未 知 的 宝 藏 技 术 的 触 角 虽 然 将 我 们 引 向 了 这 片 新 奇 的 大 陆, 但 俘 获 速 度 之 后 产 生 的 新 鲜 体 验 仍 然 不 能 为 我 们 所 充 分 理 解, 这 些 图 像 给 人 们 感 官 带 来 的 影 响 依 然 没 有 被 充 分 的 评 估, 但 是 不 管 怎 样, 它 们 已 经 实 实 在 在 的 影 响 了 我 们 感 知 与 理 解 世 界 的 方 式, 成 为 我 们 评 价 与 想 象 视 觉 经 验 的 重 要 参 照 ( 插 图 022) 以 艺 术 的 名 义, 人 们 将 对 于 速 度 的 体 验 转 化 为 各 种 生 动 的 新 经 验, 具 体 表 现 在 强 调 肉 眼 由 于 速 度 而 产 生 的 不 适 应 展 现 通 过 新 技 术 带 来 的 超 级 视 觉 以 及 玩 味 与 开 发 因 速 度 而 出 现 的 视 觉 幻 像 等 方 面

8 ( 插 图 ) 4 突 破 角 度 人 的 双 眼 只 有 正 前 方 上 下 左 右 不 大 于 60 度 的 清 晰 视 角, 而 且 视 域 的 边 缘 是 模 糊 的, 当 观 察 对 象 处 于 大 于 60 度 角 的 位 置 时 肉 眼 是 看 不 到 的 以 球 面 镜 和 全 景 摄 影 为 代 表 的 技 术 设 备 突 破 着 角 度 带 给 肉 眼 的 观 看 局 限

9 人 眼 视 觉 的 角 度 局 限 是 我 们 理 解 空 间 形 成 空 间 观 念 的 前 提 条 件 我 们 的 双 眼 生 长 在 同 一 个 平 面 上, 静 止 状 态 下 能 够 对 正 前 方 90 度 夹 角 以 内 的 对 象 产 生 视 觉 反 应,60 度 夹 角 以 内 形 成 相 对 清 晰 的 视 域, 不 大 于 30 度 的 夹 角 形 成 视 觉 关 注 的 区 域 90 度 角 四 分 了 360 度 的 环 形 空 间, 我 想 这 很 有 可 能 是 我 们 人 类 形 成 上 下 四 方 观 念 的 重 要 生 理 前 提 上 下 左 右 东 西 南 北, 全 世 界 各 地 的 人 类 文 明 不 约 而 同 地 发 展 出 了 借 助 六 面 体 的 构 造 来 理 解 空 间 的 方 法 假 设 存 在 一 个 部 族, 其 成 员 的 双 眼 具 备 类 似 ( 插 图 ) 蜜 蜂 或 苍 蝇 的 视 觉 构 造, 他 们 的 视 域 将 比 普 通 人 类 宽 广 得 多, 那 么, 在 他 们 的 空 间 想 象 中 就 不 存 在 以 90 度 角 划 分 空 间 的 必 然 性, 把 空 间 一 分 为 四 将 是 完 全 没 有 道 理 的 事 情, 也 许 在 这 个 部 落 中, 就 永 远 不 会 出 现 上 下 四 方 的 空 间 观 念 眼 睛 的 角 度 经 验 在 相 当 程 度 上 决 定 着 我 们 对 于 空 间 环 境 的 理 解, 突 破 这 层 经 验 的 限 制, 其 可 能 产 生 的 影 响 是 难 以 估 量 的, 笼 统 地 讲, 属 于 空 间 造 物 的 一 切 东 西 都 将 在 视 觉 新 经 验 的 指 引 下 重 建 秩 序 对 于 现 行 的 突 破 角 度 的 技 术 经 验 来 说, 球 面 镜 大 行 其 道, 其 核 心 视 觉 目 的 是 让 周 围 的 一 切 同 时 出 现 在 面 前 状 如 鱼 眼 的 透 视 强 烈 的 相 机 镜 头, 能 够 轻 而 易 举 地 拉 平 180 度 角 的 视 觉 空 间, 全 境 摄 影 通 过 将 多 个 角 度 图 片 进 行 拼 接, 使 360 度 的 环 形 空 间 同 时 铺 平 在 眼 前 这 些 设 备 与 技 术 提 供 了 足 够 强 悍 有 力 的 新 鲜 视 觉 经 验, 为 人 眼 突 破 角 度 局 限 的 尴 尬 做 出 了 实 质 性 的 贡 献 但 是, 这 些 经 验 在 现 阶 段 对 于 我 们 所 希 望 达 到 的 目 标, 如 扩 充 空 间 想 象 力, 改 造 空 间 观 念 来 说, 还 没 有 提 供 足 够 的 动 力 艺 术 家 们 也 没 有 十 分 重 视 这 些 新 经 验 中 蕴 含 的 能 量, 许 多 人 只 是 把 这 种 新 经 验 当 作 了 花 哨 的 视 觉 表 现 形 式 ( 插 图 032)

10 ( 插 图 ) 5 突 破 黑 暗 光 线 微 弱 到 一 定 的 程 度 时 肉 眼 就 会 失 去 辨 别 能 力, 人 们 曾 经 借 助 火 把 和 电 灯 提 供 的 光 亮 驱 走 黑 暗, 而 在 今 天 以 夜 视 镜 为 代 表 的 技 术 设 备 帮 助 人 们 直 接 穿 越 着 黑 暗 造 成 的 视 觉 局 限 在 人 类 漫 长 的 进 化 与 文 明 演 变 的 历 程 中, 黑 暗 曾 经 在 不 同 的 发 展 阶 段 扮 演 过 不 同 的 角 色 对 于 我 们 遥 远 的 祖 先 来 说, 对 黑 暗 的 体 验 充 满 了 恐 怖 的 联 想 和 敬 畏 的 情 绪, 在 那 些 人 眼 看 不 清 楚 究 竟 的 黑 暗 角 落, 人 们 会 感 觉 到 强 烈 的 不 安, 似 乎 那 里 总 会 隐 藏 着 嗜 血 的 野 兽 或 是 凶 恶 的 魂 灵 ( 插 图 036)

11 人 眼 总 是 需 要 适 当 的 光 线 强 度 才 能 产 生 有 效 的 视 觉 判 断, 分 辨 信 息, 人 的 视 觉 能 力 不 足 以 在 微 弱 的 星 光 下 看 清 东 西, 所 以 夜 晚 是 不 属 于 人 类 的 能 够 在 夜 间 行 动 自 如 的 动 物, 比 如 狼 和 猫 头 鹰, 因 为 统 治 着 黑 暗, 自 然 让 人 觉 得 不 怀 好 意, 害 怕 而 又 厌 恶 它 们 掌 握 了 对 火 的 使 用, 人 类 与 黑 暗 的 关 系 发 展 到 了 一 个 新 的 阶 段, 火 焰 的 光 芒 帮 助 人 类 在 相 对 狭 小 的 空 间 范 围 内 驱 散 了 黑 暗, 人 眼 得 以 在 火 光 的 庇 护 下 观 察 夜 晚 的 世 界, 这 使 得 人 们 与 黑 暗 的 关 系 开 始 变 得 暧 昧 起 来 许 多 时 候, 人 们 都 借 助 黑 暗 的 压 迫 性 力 量 促 成 或 强 化 着 人 群 的 向 心 力 火 光 的 时 代, 黑 暗 聚 拢 在 火 光 照 亮 的 区 域 四 周, 夜 晚 茫 茫 的 黑 暗 中 那 块 最 亮 的 地 方 成 为 了 文 明 的 圣 坛, 各 类 氏 族 聚 会, 部 落 的 巫 术 仪 式, 长 老 讲 述 民 族 历 史 的 寓 言 故 事, 都 在 这 个 环 境 中 找 到 了 理 想 的 实 施 氛 围 电 灯 的 出 现 极 大 程 度 的 改 造 了 黑 暗 与 人 类 的 关 系, 特 别 是 在 电 灯 高 度 聚 集 的 大 城 市 内, 夜 晚 几 乎 被 取 缔 了, 不 夜 街 之 间 相 互 竞 争 着 释 放 人 们 的 激 情, 黑 暗 甚 至 成 为 了 需 要 追 求 的 奢 侈 生 活 在 这 里 的 人 们 早 已 忘 记 了 祖 先 与 黑 暗 斗 争 的 惨 烈 历 史, 忘 记 了 黑 暗 曾 经 饱 含 的 危 险 意 味, 而 把 它 想 象 成 了 滋 养 浪 漫 情 绪 的 温 床 不 管 与 黑 暗 相 关 的 人 类 文 化 曾 经 经 历 过 怎 样 的 沧 桑 变 化, 不 管 人 们 对 于 黑 暗 的 态 度 产 生 过 怎 样 激 烈 的 改 变, 就 肉 眼 的 视 觉 能 力 来 说, 黑 暗 始 终 是 一 种 霸 权, 它 全 面 封 锁 着 视 觉 获 取 信 息 的 途 径, 因 此, 驱 散 黑 暗, 延 长 视 觉 有 效 作 业 的 时 间 拓 展 作 业 的 空 间 范 围 一 直 是 人 们 追 求 的 东 西 让 黑 暗 中 的 事 物 显 形 是 突 破 黑 暗 局 限 的 主 要 任 务, 以 微 光 夜 视 镜 红 外 线 夜 视 镜 和 红 外 线 热 成 像 仪 为 代 表 的 技 术 设 备 最 早 在 军 事 领 域 施 展 了 才 华, 毕 竟, 在 战 场 上, 谁 突 破 了 黑 暗, 突 破 了 夜 晚 的 屏 障, 谁 就 能 更 多 地 掌 握 战 局 的 主 动, 就 有 更 多 的 机 会 攻 击 对 方, 争 取 胜 利 今 天, 这 些 设 备 已 不 再 仅 仅 服 务 于 军 方, 我 们 每 个 普 通 人 都 获 得 了 接 触 这 类 特 殊 经 验 的 机 会 应 该 说, 这 些 设 备 提 供 的 视 觉 经 验 足 够 新 鲜 动 人, 但 面 对 这 些 新 经 验 我 们 总 难 产 生 亲 近 的 感 觉, 似 乎 存 在 着 一 面 不 冷 不 热 模 模 糊 糊 的 隔 墙 使 我 们 无 法 接 近 它 们, 新 经 验 好 像 就 站 在 隔 墙 后 面 向 我 们 招 着 手, 鼓 励 我 们 穿 越 隔 墙 亲 密 接 触 可 我 不 得 不 说 这 些 技 术 提 供 的 新 经 验 对 于 不 熟 悉 技 术 逻 辑 的 人 们 来 说 确 实 不 太 容 易 亲 近 技 术 逻 辑 就 是 那 面 隔 墙, 既 要 认 识 它 熟 悉 它, 又 不 能 在 这 个 过 程 中 使 新 鲜 的 思 考 变 质 完 全 依 照 技 术 思 考 的 逻 辑 进 行 学 习, 一 定 有 一 天 能 够 与 技 术 提 供 的 经 验 亲 密 无 间, 可 这 时 的 你 却 已 经 站 在 了 墙 的 那 一 边, 反 倒 是 隔 着 它 在 观 望 艺 术 创 作 了 ( 插 图 )

12 6 突 破 屏 障 光 线 不 能 穿 越 的 东 西 出 现 在 面 前, 肉 眼 就 无 法 看 到 被 它 掩 在 身 后 的 景 象, 人 眼 在 面 对 不 透 明 的 屏 障 时 表 现 得 无 能 为 力 以 X 光 与 核 磁 成 像 为 代 表 的 技 术 设 备 帮 助 人 眼 穿 越 着 物 理 的 屏 障 光 是 直 线 传 播 的, 所 以 视 线 也 是 直 的 在 遇 到 不 透 明 的 障 碍 物 时, 人 的 视 线 无 法 穿 越, 也 不 能 绕 个 圈 子 躲 开, 于 是 我 们 的 视 觉 便 遭 遇 了 屏 障 制 造 的 困 境 ( 插 图 ) 面 对 视 觉 屏 障, 最 为 简 单 直 接 的 解 决 方 法 就 是 拆 解 掉 障 碍 物 由 于 种 种 来 自 身 体 内 部 的 感 觉, 人 们 对 了 解 自 己 的 身 体 产 生 了 强 烈 的 欲 望 那 些 内 部 的 疼 痛 和 种 种 不 适 到 底 因 何 而 起, 在 皮 肤 上 是 不 容 易 找 到 答 案 的, 因 此, 固 执 的 西 方 人 拿 起 了 刀 锯, 一 层 层 一 块 块 地 肢 解 了 同 类 的 身 体, 并 将 这 项 工 作 发 展 成 为 了 解 剖 学, 一 门 系 统 认 识 身 体 的 科 学, 这 门 科 学 后 来 成 为 了 西 方 现 代 医 学 的 重 要 基 础 之 一 解 剖 学 的 发 展 消 解 了 传 统 社 会 加 在 人 们 身 体 上 的 种 种 禁 忌, 使 人 的 身 体 脱 离 开 神 的 绝 对 掌 控, 成 为 了 可 以 通 过 人 类 自 己 的 科 学 工 作 进 行 深 入 认 识 并 掌 握 其 运 转 规 律 的 研 究 对 象 在 文 艺 复 兴 之 后 的 欧 洲, 甚 至 出 现 过 向 民 众 开 放 的 专 门 解 剖 尸 体 的 展 演 活 动 可 以 说, 解 剖 学 在 帮 助 西 方 社 会 完 成 启 蒙 的 过 程 中 起 到 了 和 天 文 学 几 乎 同 等 重 要 的 作 用 与 西 方 人 的 执 拗 不 同, 东 方 人 从 一 开 始 就 没 有 看 清 楚 身 体 内 部 构 造 的 兴 趣, 他 们 努 力 在 人 体 的 表 面 上 寻 找 着 能 够 显 示 内 部 问 题 的 蛛 丝 马 迹, 结 果 也 是 成 功 的 东 方 的 医 疗 完 全 是 另 一 种 理 解 身 体 的 智 慧, 一 种 几 乎 可 以 脱 离 视 觉 监 管 的 智 慧 想 想 那 些 有 经 验 的 老 中 医 们, 他 们 的 视 力 可 能 已 经 很 不 好 了, 但 这 并 不 妨 碍 他 们 对 患 病 者 的 身 体 状 况 做 出 准 确 的 诊 断, 只 要 能 大 致 看 清 病 人 的 面 部 或 舌 头 的 颜 色 就 够 了, 他 们 会 闭 上 眼 睛 静 静 地 为 病 人 抚 脉, 根 据 触 觉 的 经 验 捕 捉 那 些 微 弱 的 身 体 讯 息, 这 些 信 息 将 病 患 身 体 内 部 的 情 况 传 达 出 来 我 们 的 祖 先 对 于 视 觉 经 验 重 要 性 的 认 识 远 不 及 西 方 人, 这 也 使 得 我 们 自 己 的 文 化 无 法 孕 育 出 系 统 的 解 剖 学 其 实, 很 难 比 较 哪 种 文 化 更 优 秀, 但 显 而 易 见 的 是, 在 这 本 书 讨 论 的 问 题 上, 我 们 自 己 的 祖 先 没 有 作 出 太 多 贡 献

13 为 了 不 破 坏 障 碍 物 也 能 实 现 视 觉 穿 越 的 目 的, 尤 其 是 为 了 不 解 散 开 活 着 的 身 体 也 能 看 到 内 部 发 生 了 什 么, 以 X 光 透 视 为 代 表 的 一 些 新 的 技 术 设 备 被 发 明 出 来, ( 插 图 ) 并 很 快 在 医 疗 领 域 当 中 得 到 了 广 泛 的 应 用 从 只 能 模 模 糊 糊 地 看 到 骨 骼, 到 能 够 清 晰 观 察 肌 肉 血 管 和 内 脏 器 官, 透 视 技 术 的 发 展 速 度 十 分 惊 人 今 天, 以 MRI( 核 磁 成 像 ) 技 术 为 前 沿 的 透 视 科 学 已 经 把 目 光 转 向 了 对 控 制 运 动 的 神 经 系 统 的 观 测 以 及 对 于 大 脑 思 维 电 讯 号 的 捕 捉 上 这 些 工 作 取 得 的 成 绩 将 破 解 生 命 的 玄 机 将 来 的 某 一 天, 人 们 一 定 会 在 这 些 技 术 的 帮 助 下 像 制 造 汽 车 那 样 制 造 出 和 我 们 一 模 一 样 的 人 来, 或 者 更 夸 张 一 些, 制 造 出 像 变 形 金 刚 那 样 有 着 人 类 思 维 和 钢 铁 躯 干 的 机 械 超 人 不 破 坏 障 碍 物 而 实 现 视 觉 穿 越 还 有 另 外 一 条 途 径, 那 就 是 障 碍 物 本 身 是 透 明 的, 是 能 够 被 可 见 光 穿 透 的 以 玻 璃 为 代 表 的 透 明 材 料 在 我 们 的 生 活 中 扮 演 着 重 要 的 角 色, 我 们 的 生 活 与 工 作 空 间 处 处 离 不 开 玻 璃, 用 它 作 窗 门 甚 至 是 墙, 使 我 们 既 与 外 部 空 间 相 隔 离 又 能 看 到 整 个 的 外 部 空 间 玻 璃 作 窗, 这 个 事 件 有 着 非 同 寻 常 的 意 义, 因 为 这 些 透 明 材 料 的 应 用, 那 些 砖 石 或 木 头 制 作 的 通 透 的 异 型 山 洞 有 机 会 变 成 全 封 闭 的 透 明 盒 子, 物 理 空 间 上 的 封 闭 却 开 放 了 视 线, 人 们 可 以 安 全 的 躲 在 窗 子 后 面 欣 赏 屋 外 倾 盆 的 暴 雨, 而 不 用 担 心 会 被 淋 湿 或 是 冲 走 ( 插 图 )

14 ( 插 图 ) 突 破 意 味 着 超 越 固 有 经 验, 超 越 人 们 在 此 领 域 之 中 的 保 守 与 偏 见, 通 过 创 造 新 经 验 构 造 未 来 对 于 借 助 工 具 突 破 视 觉 局 限 的 经 验 来 说, 大 多 数 人 都 没 有 机 会 利 用 设 备 去 亲 身 体 会, 关 于 这 方 面 的 视 觉 信 息 主 要 来 自 间 接 经 验, 而 直 接 体 验 任 何 一 类 尖 端 设 备 提 供 的 新 鲜 视 界 都 会 让 人 感 到 兴 奋, 这 些 直 接 经 验 通 过 自 身 的 魅 力 有 可 能 会 催 生 出 远 比 其 间 接 经 验 的 传 播 结 果 要 丰 富 得 多 的 人 类 智 慧 视 觉 技 术 发 展 的 这 六 个 方 向, 也 暗 示 着 六 种 关 于 视 觉 的 思 考 角 度, 围 绕 每 个 角 度, 艺 术 作 品 都 贡 献 着 独 特 的 经 验 视 觉 新 技 术 与 艺 术 新 经 验 之 间 有 着 如 下 四 种 关 系 : 1 通 过 技 术 设 备 产 生 的 新 的 视 觉 经 验, 本 身 就 具 有 社 会 文 化 层 面 的 创 造 性 与 启 发 性, 被 理 解 为 艺 术 领 域 的 新 经 验 毫 无 问 题 ;2 视 觉 吸 引 力 就 是 艺 术 资 源, 新 奇 新 鲜 的 东 西 总 会 吸 引 人 们 的 目 光, 通 过 视 觉 新 技 术 提 供 的 新 的 视 觉 经 验 常 常 会 成 为 艺 术 家 争 夺 的 优 势 资 源 ;3 艺 术 创 作 对 经 由 新 技 术 生 成 的 视 觉 经 验 及 其 连 带 的 社 会 关 系 进 行 反 思, 能 够 寻 找 到 独 特 的 批 判 性 思 考 的 角 度, 这 些 思 考 经 过 感 性 包 装 将 有 机 会 生 成 深 刻 有 力 的 艺 术 经 验 ;4 以 艺 术 创 作 为 目 的 的 工 作 也 可 能 成 为 创 造 新 视 觉 经 验 的 主 体, 这 时 艺 术 创 作 与 技 术 发 明 在 生 成 新 经 验 的 过 程 中 所 扮 演 的 角 色 并 无 二 致 ( 插 图 054)

15 ( 插 图 ) 实 际 上, 借 助 工 具 突 破 人 眼 视 觉 能 力 局 限 的 过 程, 就 是 一 部 视 觉 新 技 术 的 拓 展 史 我 们 希 望 围 绕 这 个 过 程 建 立 起 一 个 可 供 参 照 的 坐 标 系, 使 我 们 得 以 从 更 宏 观 的 角 度 判 断 艺 术 经 验 所 在 的 位 置, 并 对 一 些 艺 术 新 经 验 可 能 出 现 的 地 方 作 出 预 判 口

16 图 注 : 插 图 000 姜 迪 迪 对 黄 瓜 的 多 种 观 看 方 法 纸 本 铅 笔 素 描 80 x 80cm 2006 这 是 一 幅 视 觉 方 式 课 上 的 学 生 作 业 作 业 要 求 学 生 对 一 种 观 看 对 象 使 用 至 少 49 种 不 同 的 观 看 方 法, 并 使 用 手 绘 的 方 式 将 这 些 观 看 经 验 呈 现 出 来 学 生 在 这 个 练 习 当 中 会 遇 到 很 大 的 挑 战, 未 完 成 作 业 要 求 的 数 量, 必 须 倾 尽 所 能 突 破 自 己 的 观 看 习 惯 插 图 年 上 映 的 好 莱 坞 影 片 阿 凡 达 一 个 超 级 英 雄 的 诞 生, 在 3 个 小 时 内 完 成 插 图 002 格 哈 德. 里 希 特 Ema( 楼 梯 间 的 裸 女 ) 画 布 油 彩 200 x 130cm 1966 模 糊 不 清 的 观 看 为 这 件 作 品 带 来 了 独 特 的 东 西 这 种 刻 意 为 之 的 整 体 模 糊 在 漫 长 的 绘 画 历 史 当 中 是 如 此 的 与 众 不 同, 以 至 于 观 看 绘 画 的 人 们 都 会 产 生 困 惑, 从 而 更 加 深 入 的 对 作 品 进 行 解 读 插 图 003 视 觉 方 式 课 堂 上, 学 生 在 进 行 的 视 觉 实 验 2009 级 学 生 胡 一 描 绘 葫 芦 与 圆 珠 笔, 将 视 线 聚 焦 在 葫 芦 的 顶 端, 圆 珠 笔 在 视 域 中 便 成 为 了 一 个 干 扰 物, 将 葫 芦 逐 渐 向 后 移 动, 记 录 在 这 个 过 程 中 视 觉 经 验 的 变 化 插 图 004 视 觉 方 式 课 堂 上, 学 生 在 进 行 的 视 觉 实 验 2009 级 学 生 孙 若 夕 描 绘 在 不 同 度 数 的 眼 镜 干 扰 下, 观 看 一 只 电 灯 泡 的 视 觉 经 验 插 图 005 杜 铭 序 列 性 观 察 眼 镜 与 茶 杯 纸 本 铅 笔 素 描 80 x 80cm 2009 视 觉 方 式 课 上 的 学 生 作 业 杜 铭 有 着 高 度 的 近 视, 他 描 绘 了 摘 掉 眼 镜 后 观 看 眼 镜 与 镜 片 后 水 杯 的 独 特 经 验

17 插 图 006 Robert Hooke( 罗 伯 特 虎 克 )( ), 英 国 实 验 主 义 哲 学 家 物 理 学 家 被 誉 为 是 英 国 皇 家 学 会 的 双 眼 和 双 手 虎 克 通 过 显 微 镜 观 察 研 究 对 象, 并 把 观 察 到 的 结 果 描 绘 出 来, 让 人 们 意 识 到 显 微 观 察 对 于 未 来 的 价 值 与 意 义, 使 显 微 技 术 成 为 了 重 要 的 科 学 研 究 手 段, 而 显 微 镜 则 成 为 了 帮 助 人 们 革 新 视 觉 经 验 的 重 要 工 具 插 图 007 罗 伯 特 虎 克 著 显 微 图 : 通 过 放 大 镜 对 一 些 微 小 生 物 的 生 理 学 描 写, 伦 敦 John Martyn and James Allestry1665 年 出 版 (Micrographia: or Some Physiological Descriptions of Minute Bodies Made by Magnifying Glasses. London, 1665) 虎 克 的 显 微 图 是 欧 洲 17 世 纪 最 主 要 的 科 学 文 献 之 一, 书 中 展 现 了 虎 克 应 用 显 微 镜 进 行 生 物 学 研 究 的 观 察 记 录 成 果 这 本 书 的 出 版 使 得 微 观 世 界 的 视 觉 经 验 震 撼 了 欧 洲 的 学 术 界, 人 们 通 过 书 中 精 美 的 手 绘 插 图 重 新 体 验 了 身 边 的 事 物, 发 现 它 们 原 来 竟 如 此 的 奇 妙 和 不 可 思 议 插 图 倍 显 微 镜 下 的 金 原 子 插 图 倍 显 微 镜 下 蜗 牛 的 牙 齿 插 图 010 电 子 显 微 镜 下 的 紫 菀 科 植 物 花 粉 插 图 011 Ron Mueck 大 人 综 合 材 料 x x cm 2000 英 国 艺 术 家 Ron Mueck( 让 缪 伊 克 ) 的 作 品 Big Man( 大 人 ), 展 现 出 了 一 种 突 破 人 们 常 规 视 觉 尺 度 经 验 的 体 验 强 度 作 者 使 用 硅 胶 着 色 以 及 植 毛 的 技 术 制 作 高 度 仿 真 的 人 体 雕 塑, 观 者 可 以 近 距 离 清 晰 地 看 到 皮 肤 上 的 雀 斑 汗 毛 和 表 层 皮 肤 下 微 微 凸 起 的 血 管 这 一 切 逼 真 的 细 节 都 起 到 了 混 淆 观 者 视 觉 经 验 的 作 用, 人 们 在 惊 叹 如 此 精 致 的 仿 真 技 术 的 同 时, 总 会 不 由 自 主 地 产 生 一 种 对 自 身 及 周 围 空 间 环 境 尺 度 的 不 确 定 感 到 底 是 艺 术 家 制 作 的 人 体 被 放 大 了 还 是 自 己 缩 小 了 插 图 012 Robert Therrien 桌 下 木 珐 琅 297x549x793cm 1994 Robert Therrien 的 作 品 桌 下, 对 放 大 经 验 进 行 了 精 致 细 腻 的 应 用, 他 选 择 放 大 的 对

18 象, 是 生 活 中 熟 悉 的 家 具, 通 过 精 确 地 还 原 桌 椅 的 质 感, 作 品 与 人 和 空 间 之 间 的 关 系 最 终 促 成 了 一 种 亲 切 的 不 安 全 感, 在 意 识 到 比 例 的 严 重 变 形 之 后, 小 人 国 或 巨 人 国 的 想 象 开 始 占 据 我 们 的 思 考, 桌 椅 所 暗 示 的 枯 燥 而 一 成 不 变 的 现 实 生 活 由 此 增 加 了 一 条 精 彩 的 注 解 插 图 013 姚 然 放 大 的 一 分 钱 硬 币 纸 本 铅 笔 素 描 90 x 90cm 2010 视 觉 方 式 课 上 的 学 生 作 业 插 图 014 欧 阳 雪 峰 指 纹 放 大 倍 纸 本 铅 笔 素 描 80 x 80cm 2006 视 觉 方 式 课 上 的 学 生 作 业 插 图 015 董 媛 小 石 子 的 放 大 观 察 纸 本 铅 笔 素 描 100 x 80cm 2005 视 觉 方 式 课 上 的 学 生 作 业 插 图 016 Galilei Galileo( 伽 利 略 ) , 意 大 利 文 艺 复 兴 后 期 伟 大 的 天 文 学 家 物 理 学 家 数 学 家, 近 代 实 验 物 理 学 的 开 拓 者, 被 誉 为 近 代 科 学 之 父 伽 利 略 为 人 类 点 燃 了 突 破 肉 眼 距 离 局 限 的 热 情 他 受 一 种 来 自 北 欧 的 望 远 玩 具 的 启 发, 发 明 了 人 类 历 史 上 第 一 架 天 文 望 远 镜, 并 通 过 这 架 望 远 镜 描 绘 了 布 满 陨 石 坑 的 月 球 以 及 长 着 黑 色 斑 点 的 太 阳 插 图 017 伽 利 略 通 过 望 远 镜 观 察 绘 制 的 太 阳 与 月 球 ( 发 现 太 阳 黑 子 及 月 球 表 面 的 陨 石 坑 ) 插 图 018 哈 勃 太 空 望 远 镜 (Hubble Space Telescope, 缩 写 为 HST), 是 以 天 文 学 家 爱 德 温 哈 勃 (Edwin Powell Hubble) 命 名 的 环 绕 地 球 飞 行 的 空 间 望 远 镜 哈 勃 望 远 镜 的 工 作 位 臵 在 地 球 的 大 气 层 之 上, 其 影 像 不 会 受 到 大 气 湍 流 和 大 气 散 射 的 干 扰 于 1990 年 发 射 升 空, 捕 捉 了 大 量 珍 贵 的 宇 宙 空 间 图 像, 成 为 天 文 史 上 最 重 要 的 观 测 仪 器 之 一 插 图 019

19 美 丽 的 木 卫 一, 木 星 的 这 颗 卫 星 名 为 IO, 希 腊 神 话 中 主 神 宙 斯 的 情 人 爱 莪, 后 为 宙 斯 之 妻 Hera 施 法 变 为 母 牛 插 图 020 Vasily Kandinsky( 瓦 西 里 康 定 斯 基 ) 几 个 圆 圈 画 布 油 彩 140 x 140cm 1926 关 于 宇 宙 星 体 的 视 觉 经 验 在 康 定 斯 基 的 作 品 中 表 现 为 一 种 对 形 式 感 的 启 发 大 大 小 小 的 彩 色 圆 圈 构 成 了 一 种 新 颖 的 秩 序, 这 种 秩 序 来 源 于 星 系 空 间 关 系 的 结 构 示 意 艺 术 家 敏 锐 的 意 识 到 了 这 种 新 鲜 秩 序 中 蕴 藏 的 美 学 动 力, 并 以 一 种 十 分 感 性 的 方 式 将 这 种 动 力 注 入 到 了 绘 画 之 中 插 图 021 Alexander Rodchenko( 亚 历 山 大 罗 德 申 科 ) 悬 挂 的 空 间 结 构 第 9 号 / 圆 圈 里 的 圆 圈 桃 木 夹 板 90 x 80 x 85 cm (1993 年 由 Alexander Lawretiew 重 新 组 装 ) 罗 德 申 科 的 这 件 作 品 可 以 说 是 审 美 经 验 借 助 科 技 经 验 之 力 进 行 自 我 超 越 的 典 型 如 果 艺 术 家 希 望 创 造 一 种 从 零 开 始 的 全 新 的 审 美 秩 序, 那 么, 把 宇 宙 星 系 的 图 像 经 验 当 作 灵 感 的 发 动 机, 无 疑 是 个 不 错 的 选 择 罗 德 申 科 所 处 的 时 代 让 俄 国 的 文 化 精 英 们 感 到 有 责 任 为 社 会 创 造 一 种 全 新 的 极 度 理 性 的 艺 术 式 样, 似 乎 只 有 这 样 才 能 与 大 革 命 成 功 的 历 史 气 氛 相 和 谐 那 是 一 个 需 要 通 过 天 文 学 和 数 学 来 解 释 的 世 界, 遥 远 陌 生 但 秩 序 井 然, 有 着 独 立 的 运 动 变 化 法 则 它 让 人 感 到 崇 高 神 秘, 闪 耀 着 一 种 超 凡 脱 俗 的 智 慧 之 光 插 图 022 Eadweard Muybridge( ), 美 国 摄 影 家, 连 续 摄 影 的 先 驱 面 对 同 一 对 象 使 用 多 部 相 机 同 时 拍 摄, 捕 捉 人 与 动 物 的 动 作 Eadweard Muybridge 可 以 说 是 为 突 破 人 眼 速 度 局 限 做 出 重 要 贡 献 的 开 拓 性 人 物 据 说 Muybridge 最 初 拍 摄 对 象 快 速 运 动 图 片 的 动 机 来 源 于 当 时 人 们 在 赛 马 场 上 争 论 不 休 的 一 个 话 题, 即 马 在 奔 跑 时 到 底 有 没 有 四 肢 同 时 离 开 地 面 的 瞬 间, 显 然 人 的 肉 眼 对 这 个 速 度 难 题 无 法 做 出 令 人 信 服 的 回 答, 于 是 Muybridge 使 用 多 部 相 机 连 续 拍 摄 的 技 术 实 现 了 视 觉 对 速 度 的 超 越, 而 这 种 使 用 摄 影 媒 材 的 技 术 语 言 也 成 为 了 穿 越 速 度 屏 障 的 绝 对 经 典, 不 断 被 后 来 的 人 们 更 新 改 进 着 插 图 023 Eadweard Muybridge 拍 摄 的 部 分 作 品 插 图 024 Harold E.Edgerton( ), 高 速 摄 影 的 先 驱 使 用 高 频 高 强 度 闪 光 灯 配 合 相 机 为 胶 片 进 行 快 速 曝 光, 捕 捉 了 大 量 令 人 惊 叹 的 视 觉 奇 迹, 缩 小 了 人 类 视 觉 的 速 度 盲 区 Edgerton 的 名 言 : 让 事 物 静 止 (MADE THINGS STAND STILL.)

20 插 图 025 Harold E.Edgerton 如 何 在 麻 省 理 工 学 院 制 作 苹 果 酱 彩 色 摄 影 尺 寸 不 详 1964 Harold E.Edgerton 拍 摄 的 这 幅 子 弹 穿 过 苹 果 的 图 片 真 的 是 令 人 骄 傲 的 视 觉 奇 迹, 它 说 服 人 类 相 信 自 己 创 造 的 技 术 已 经 彻 底 跨 越 了 视 觉 的 速 度 屏 障, 世 界 的 运 转 从 此 变 得 慢 下 来 了, 变 得 能 够 以 一 种 妙 不 可 言 的 方 式 重 新 观 察 和 认 识 了 插 图 026 Giacomo Balla 拴 着 皮 带 的 狗 的 动 力 画 布 油 彩 90 x 110cm 1912 这 是 未 来 主 义 宣 言 性 的 作 品,Giacomo Balla 在 他 的 这 件 著 名 作 品 里 注 入 的 是 一 种 勇 气, 是 一 种 颇 具 革 命 气 质 的 美 学 态 度, 他 几 乎 没 加 任 何 掩 饰 就 把 人 眼 面 对 速 度 时 的 无 可 奈 何 陈 述 出 来 了 这 是 视 觉 的 实 话, 它 真 实 朴 素, 艺 术 家 鼓 起 勇 气 讲 出 这 句 实 话, 并 将 它 定 义 为 了 指 引 未 来 艺 术 走 向 的 坐 标 插 图 027 Tom Friedman 无 题 木 牙 签 66x76x58.5cm 1995 Tom Friedman 凭 借 他 对 唾 手 可 得 材 料 的 敏 锐 感 觉, 为 如 何 捕 捉 运 动 瞬 间 提 供 了 一 个 精 彩 的 回 答 漫 画 对 于 运 动 的 表 现 有 时 是 非 常 精 彩 的, 漫 画 家 需 要 高 度 概 括 运 动 的 视 觉 特 质, 从 而 以 一 种 极 其 简 略 的 形 式 将 运 动 的 感 觉 表 达 出 来 Friedman 的 作 品 中 经 常 会 出 现 具 有 漫 画 特 质 的 视 觉 经 验, 而 他 又 常 常 将 这 种 经 验 进 行 进 一 步 的 提 纯 与 归 纳, 并 以 一 种 试 图 回 归 真 实 视 觉 的 架 势 将 这 份 提 纯 成 果 不 动 声 色 地 展 示 出 来 插 图 028 杨 威 运 动 模 糊 的 序 列 性 观 察 纸 本 铅 笔 素 描 80 x 80cm 2006 视 觉 方 式 课 上 的 学 生 作 业 插 图 029 通 过 鱼 目 镜 获 得 的 视 觉 体 验

21 插 图 030 全 景 摄 影 带 来 的 的 视 觉 经 验 插 图 031 Namgyal 僧 侣 院 的 僧 人 艺 术 家 沙 绘 曼 陀 罗 沙 子 混 合 矿 物 质 颜 料 尺 寸 不 详 1985 年 作 于 瑞 士 Ricon 曼 陀 罗 描 绘 的 是 人 们 心 中 的 世 界 图 景 成 千 上 万 次 对 周 围 世 界 的 观 察 化 成 了 高 度 抽 象 的 空 间 想 象, 我 们 身 处 其 中 的 上 下 四 方 的 世 界 被 摊 平 了 摆 放 在 面 前, 从 此 视 觉 有 了 对 世 界 整 体 的 理 解, 更 为 艰 深 玄 妙 的 宗 教 智 慧 也 具 备 了 理 解 体 验 的 感 觉 基 础 插 图 032 保 罗 塞 尚 苹 果 和 橙 子 画 布 油 彩 74 X 93 cm 1899 保 罗 塞 尚 在 作 品 中 所 强 调 的 视 觉 策 略 翻 开 了 西 方 现 代 艺 术 波 澜 壮 阔 的 历 史 画 卷, 他 怀 疑 建 立 在 焦 点 透 视 基 础 上 的 西 方 经 典 造 型 逻 辑, 希 望 取 而 代 之 以 一 种 更 接 近 于 人 眼 观 看 世 界 真 实 经 验 的 充 满 变 化 的 空 间 构 臵 方 法 在 塞 尚 的 绘 画 里, 我 们 得 到 了 多 个 角 度 观 看 对 象 的 综 合 体 验, 就 像 面 对 一 个 真 实 的 三 维 空 间 对 象 时 我 们 有 机 会 去 感 受 的 东 西 西 方 传 统 的 焦 点 透 视 绘 画, 可 以 说 是 以 一 种 耸 人 听 闻 的 暴 力 手 段 规 定 了 人 眼 角 度 局 限 的 至 高 无 上, 而 塞 尚 作 品 的 真 正 震 慑 人 心 之 处, 正 是 他 针 对 角 度 暴 政 在 画 面 上 作 出 的 反 抗 塞 尚 的 工 作 打 开 了 一 扇 美 学 的 大 门, 对 于 纯 粹 视 觉 经 验 的 研 究 逐 渐 成 为 了 艺 术 发 展 的 先 锋, 在 随 后 出 现 的 立 体 主 义 未 来 主 义 以 及 视 幻 艺 术 身 上, 我 们 都 能 看 到 这 种 紧 密 结 合 艺 术 价 值 与 视 觉 自 身 趣 味 的 努 力 方 向 插 图 033 M.C.Escher( 埃 舍 尔 ) 反 光 球 与 手 ( 左 ) 石 版 印 刷 32x21.5cm 1935 阳 台 ( 右 ) 石 版 印 刷 30x23.5cm 1945 埃 舍 尔 是 把 玩 视 觉 趣 味 的 大 师, 观 看 他 的 作 品 就 像 是 在 参 与 充 满 哲 学 睿 智 的 视 觉 游 戏 球 面 镜 有 两 种 功 能, 一 种 是 把 上 下 四 方 的 空 间 变 成 平 面 摆 在 眼 前, 另 一 种 是 把 平 面 变 成 有 着 上 下 四 方 角 度 区 别 的 扭 曲 空 间 埃 舍 尔 深 入 地 研 究 这 些 有 趣 的 视 觉 经 验, 探 寻 着 有 可 能 隐 匿

22 其 中 的 感 官 哲 学 插 图 034 费 斐 对 一 只 苹 果 的 多 角 度 观 察 纸 本 铅 笔 素 描 80 x 80cm 2006 视 觉 方 式 课 上 的 学 生 作 业 插 图 035 实 验 艺 术 系 2005 级 本 科 学 生 集 体 作 品 局 部 观 察 老 人 的 脸 纸 本 铅 笔 素 描 400 x 400cm 2005 视 觉 方 式 课 上 的 学 生 作 业 每 名 学 生 从 自 己 的 观 看 角 度 对 模 特 的 脸 进 行 局 部 观 察, 拼 组 在 一 起 的 绘 画 便 展 现 出 某 种 类 似 立 体 主 义 作 品 的 多 角 度 观 看 插 图 036 适 应 在 夜 晚 微 弱 的 光 线 下 活 动 的 动 物 猫 头 鹰 狼 和 猫 头 鹰 都 有 着 出 色 的 夜 间 视 力, 只 需 要 一 点 点 光 线 就 能 看 清 周 围 的 环 境, 在 微 弱 的 月 光 帮 助 下, 它 们 的 眼 睛 就 能 精 确 锁 定 猎 物 对 于 我 们 的 先 民 来 说, 夜 晚 是 不 属 于 人 类 的, 因 为 仅 仅 通 过 月 亮 和 星 星 提 供 的 光 线, 人 眼 很 难 对 空 间 环 境 做 出 准 确 判 断, 太 阳 落 山 就 意 味 着 掌 握 夜 间 视 力 的 野 兽 即 将 出 没, 没 有 山 洞 或 房 屋 的 保 护 就 很 危 险 了 插 图 037 Thomas Alva Edison( 托 马 斯 爱 迪 生 ) 与 电 灯 插 图 038 透 过 狙 击 手 的 夜 视 镜 看 到 的 景 象 当 敌 人 看 不 到 我 的 时 候 我 却 能 看 到 敌 人, 这 必 然 会 成 为 战 斗 胜 利 的 先 机 利 用 红 外 线 对 于 热 能 的 敏 感, 人 们 设 计 制 作 了 红 外 线 夜 视 镜, 戴 上 这 样 的 眼 镜, 就 像 是 获 得 了 狼 或 猫 头 鹰 在 夜 间 的 视 觉 能 力, 人 类 终 于 可 以 在 晦 暗 无 光 的 夜 晚 大 显 身 手 了 插 图 039 热 成 像 技 术 不 仅 能 帮 助 人 们 在 黑 暗 的 环 境 里 看 清 东 西, 还 能 对 所 观 察 对 象 的 热 量 分 布 进 行 细 致 准 确 的 描 述 人 们 事 先 在 热 成 像 程 序 当 中 设 定 好 温 度 差 异 与 色 彩 变 化 之 间 的 关 系, 随 后 就 可 以 对 所 获 取 的 图 像 展 开 分 析 了 比 如 在 这 两 幅 图 片 当 中, 白 色 意 味 着 温 度 的 最 高 值, 黑 色 意 味 着 温 度 的 最 低 值, 红 色 区 域 的 温 度 高 于 黄 色 区 域, 而 黄 色 区 域 又 高 于 蓝 色 区 域, 于 是 我 们 得 到 了 喝 茶 人 与 热 茶 之 间 微 妙 的 温 度 关 系 插 图 040 Andreas Vesalius( 安 德 列 维 萨 里 )( ), 比 利 时 医 学 家, 现 代 解 剖 学 的 奠 基

23 人, 将 解 剖 学 研 究 建 立 在 系 统 严 谨 的 分 解 与 认 真 细 致 的 观 察 的 基 础 之 上 1543 年, 维 萨 里 发 表 人 体 的 构 造 (De humani corporis fabrica libri septem), 这 部 著 作 对 于 事 实 的 尊 重 及 对 旧 有 权 威 的 不 屑 一 顾 引 发 了 一 场 思 想 革 命 维 萨 里 的 这 部 著 作 使 古 老 的 学 说 丧 失 了 权 威 性, 解 剖 学 研 究 的 重 心 转 向 了 精 确 和 直 接 的 观 察 插 图 041 Andreas Vesalius 的 著 作 : 人 体 的 构 造 (De humani corporis fabrica libri septem), 出 版 于 1543 年 书 中 系 统 地 描 述 了 人 体 的 骨 骼 肌 肉 血 管 神 经 内 脏 的 特 点 同 年 天 文 学 家 哥 白 尼 发 表 天 体 运 行 论, 否 定 了 托 勒 密 的 地 心 说, 建 立 了 日 心 说 ; 而 维 萨 里 则 突 破 了 盖 伦 的 解 剖 学 理 论, 描 绘 了 人 体 的 内 部 结 构 插 图 042 ( 上 ) 伦 勃 朗 蒂 尔 普 教 授 的 解 剖 课 画 布 油 彩 x 216.5cm 1632 ( 下 ) 对 人 体 构 造 的 基 本 了 解 已 经 成 为 了 许 多 国 家 基 础 教 育 的 重 要 组 成 部 分, 塑 料 解 剖 模 型 是 较 为 常 见 的 教 具 比 较 这 两 幅 图 片 的 内 容 我 们 不 难 发 现, 曾 经 令 17 世 纪 的 欧 洲 医 学 精 英 们 惊 叹 好 奇 的 解 剖 学 经 验, 在 今 天 已 经 变 成 了 全 世 界 许 多 教 育 成 熟 国 家 的 中 小 学 生 必 备 的 生 理 常 识 通 过 解 剖, 视 觉 突 破 了 肉 体 的 屏 障, 分 析 观 察 着 身 体 的 各 个 组 成 部 分, 为 每 个 看 上 去 独 立 的 组 织 取 好 名 字, 研 究 它 们 的 独 特 功 能 西 方 人 的 视 觉 逻 辑 决 定 了 他 们 对 待 身 体 的 态 度, 也 决 定 了 他 们 在 医 疗 领 域 的 价 值 取 向 插 图 043 Wilhelm Conrad Roentgen( 威 尔 海 姆 伦 琴 )( ), 德 国 物 理 学 家, 伦 琴 射 线 (X 射 线 ) 的 发 现 者, 曾 获 1901 年 诺 贝 尔 物 理 学 奖 1895 年 12 月 28 日, 伦 琴 向 维 尔 茨 堡 物 理 学 医 学 协 会 作 了 题 为 一 种 新 的 射 线 初 步 报 告 的 报 告, 宣 布 他 发 现 了 X 射 线 在 文 章 中 伦 琴 描 述 了 这 种 射 线 所 具 备 的 直 线 传 播 穿 透 力 强 不 随 磁 场 偏 转 等 性 质, 在 社 会 上 引 起 了 巨 大 的 轰 动 X 射 线 是 人 类 发 现 的 第 一 种 所 谓 穿 透 性 射 线, 它 能 穿 过 一 些 普 通 光 线 所 不 能 穿 越 的 材 料, 是 帮 助 人 类 视 觉 突 破 屏 障 限 制 的 一 项 重 大 成 果 插 图 年 由 伦 琴 拍 摄 的 世 界 上 第 一 幅 X 光 照 片 威 尔 海 姆 伦 琴 夫 人 的 手 这 张 照 片 标 志 着 一 次 技 术 的 飞 跃, 人 们 在 X 射 线 的 帮 助 下 穿 越 了 物 质 屏 障 对 视 觉 的 限 制 在 X 光 的 启 发 之 下, 整 个 世 界 逐 渐 变 得 透 明 了 起 来, 科 技 力 量 以 及 与 之 相 关 的 种 种 社 会 资 源 开 始 向 着 透 视 的 发 展 方 向 集 结 插 图 045 欧 洲 鼹 鼠 的 X 光 透 视 照 片

24 插 图 046 法 国 著 名 的 玻 璃 房 子 Grand Palais( 大 皇 宫 ) 图 片 中 看 到 的 是 2008 年 美 国 艺 术 家 Richard Serra 的 巨 型 铁 板 作 品 在 这 里 展 出 的 现 场 插 图 047 Alberto Giacometti( 阿 尔 博 托 贾 科 梅 蒂 ) 清 晨 四 点 的 宫 殿 木, 玻 璃, 铁 丝, 线 63.5x71.8x40cm 贾 科 梅 蒂 制 造 了 一 所 鬼 魅 的 房 子, 没 有 房 顶 与 四 壁, 我 们 只 是 通 过 勾 勒 出 房 屋 外 轮 廓 的 细 杆 感 觉 到 了 某 种 内 部 空 间 的 存 在 透 明 的 视 觉 体 验 有 时 是 被 暗 示 出 来 的, 并 不 一 定 需 要 使 用 真 实 的 透 明 材 料 在 这 件 作 品 里, 贾 科 梅 蒂 希 望 创 造 出 一 种 空 灵 幽 闭 的 空 间 体 验, 它 让 一 切 都 孤 独 的 坦 露 着, 也 许 正 是 因 为 毫 无 遮 拦, 房 间 里 那 些 骨 骼 一 样 的 东 西 才 变 得 如 此 触 目 惊 心 插 图 048 Monica Bonvicini( 莫 尼 卡 邦 维 希 妮 ) Don t Miss a Sec.( 一 秒 钟 都 别 耽 误 ) 综 合 材 料 尺 寸 不 详 2003 这 是 一 件 非 常 好 玩 的 作 品,Monica Bonvicini 制 造 了 一 个 单 向 透 明 的 公 共 卫 生 间 在 街 道 上 行 走 的 人 眼 里, 这 个 卫 生 间 的 四 壁 都 是 反 光 性 能 很 好 的 镜 子, 根 本 看 不 到 里 面 ; 而 对 于 走 进 卫 生 间 的 人 来 说, 四 壁 全 都 是 透 光 性 能 极 佳 的 玻 璃, 能 够 清 清 楚 楚 地 看 到 外 面 透 明 经 验 在 这 里 设 计 了 一 个 专 门 研 究 隐 私 问 题 的 公 共 实 验 室, 最 后 的 研 究 结 论 是 有 关 羞 耻 的 感 觉 纯 粹 是 个 人 的 事 情, 与 这 个 世 界 上 的 其 他 人 无 关 插 图 049 Damien Hirst( 达 明 安 赫 斯 特 ) 为 了 上 帝 的 爱 白 金, 钻 石 尺 寸 不 详 2007 数 千 万 英 镑 的 钻 石 镶 嵌 在 白 金 打 造 的 头 骨 模 型 上, 在 全 世 界 当 代 艺 术 领 域 里 大 概 没 有 比 这 件 成 本 更 高 的 作 品 了 根 据 Hirst 自 己 的 解 释, 用 昂 贵 的 奢 侈 品 塑 造 死 亡 的 象 征 物, 是 对 死 亡 的 绝 妙 嘲 讽 不 知 道 Hirst 的 作 品 观 念 能 有 多 少 信 徒, 但 以 如 此 高 昂 的 造 价 制 作 一 只 头 骨 的 雕 塑 还 是 真 挺 让 人 瞠 目 结 舌 的 插 图 050 张 洹 ( 左 ) 我 的 纽 约 牛 肉 缝 合 道 具, 行 为 表 演 2000

25 ( 右 ) 肉 #3 荧 光 颜 料 印 刷 94.6x78.7cm 1998 身 体 美 学 能 够 折 射 出 一 个 时 代 人 们 审 美 意 趣 的 形 态 我 们 这 个 时 代 存 在 着 一 个 人 数 不 少 的 身 体 美 学 流 派, 这 个 流 派 的 追 随 者 们 以 施 瓦 辛 格 似 的 力 量 先 生 作 为 身 体 塑 形 的 榜 样 与 楷 模, 男 男 女 女 都 把 肌 肉 棒 子 当 作 完 美 的 标 杆 来 改 造 自 己 的 肉 体 张 洹 在 纽 约 的 生 活 大 概 让 他 集 中 见 识 了 数 量 众 多 的 肌 肉 人, 他 对 在 这 个 城 市 中 弥 漫 的 肌 肉 崇 拜 表 现 出 了 警 觉 与 怀 疑 在 这 件 行 为 表 演 作 品 中, 艺 术 家 将 小 牛 肉 切 割 成 肌 肉 组 织 的 形 状, 根 据 肌 肉 在 身 体 上 的 位 臵 关 系 将 它 们 固 定 在 衣 服 上, 然 后 穿 着 这 件 肌 肉 服 在 观 众 面 前 走 来 走 去 剥 了 皮 的 红 肉 显 得 血 腥 暴 力, 惹 人 厌 恶, 艺 术 家 利 用 这 种 普 遍 的 感 觉 将 个 人 内 心 的 不 安 大 声 讲 了 出 来, 并 将 一 种 关 于 肌 肉 美 学 的 消 极 情 绪 植 入 了 人 们 的 记 忆 之 中 插 图 051 方 列 丰 历 代 帝 王 图 剖 析 后 周 武 帝 纸 本 彩 色 水 笔 100x 80cm 2005 视 觉 方 式 课 上 的 学 生 作 业 插 图 052 丁 楠 历 代 帝 王 图 剖 析 宣 帝 随 从 纸 本 钢 笔 素 描 100x 80cm 2005 视 觉 方 式 课 上 的 学 生 作 业 插 图 053 唐 博 剖 析 老 新 闻 火 从 天 降 纸 本 铅 素 描 100x 80cm 2006 视 觉 方 式 课 上 的 学 生 作 业 插 图 054 姜 迪 迪 剖 析 老 新 闻 枪 击 越 共 纸 本 铅 素 描 100x 80cm 2006

26 视 觉 方 式 课 上 的 学 生 作 业 插 图 055 孙 博 剖 析 教 室 一 角 纸 本 铅 素 描 80x 100cm 2009 视 觉 方 式 课 上 的 学 生 作 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