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pyright by Sterling Weiser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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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从 中 国 文 化 与 制 度 的 角 度 看 中 医 中 药 的 现 状 与 国 际 化 Analyzing the Globaliz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hrough a Cultural and Institutional Lens Thesis Presented in Partial Fulfillment of the Requirements for the Degree of Master of Arts in the Graduate School of The Ohio State University By Sterling Weiser B.A. Graduate Program in East Asian Languages and Literatures The Ohio State University 2014 Dissertation Committee: Xiaobin Jian, Advisor Galal Walker

2 Copyright by Sterling Weiser 2014

3 Abstract In the continuously developing world of modern medicine, traditional medicines have begun to lag behind and disappear from the medical community. However, in China,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CM,) continues to persist in the face of debates, societal and environmental changes as well as global condemnation. In spite of all this, the Chinese government has set up protective measures to defend TCM from these outside influences, but in doing so has harmed their credibility in the global theater. Critics of TCM say it should be destroyed because its lack of scientific explanations, however these critics have jumped to conclusions; it is currently impossible to say TCM is unscientific or not because of a lack of evidence. The laws and regulations surrounding TCM domestically have created an unscientific process of maintaining its continued appearance in the Chinese market, resulting in a lack of credible evidence. These lax regulations, while intended to protect the cultural relic that is TCM, have raised questions lately about the safety and efficacy of the medicine, adversely affecting the global opinion on the topic of traditional methods. The oral and experiential traditions of TCM can no longer be used as the answer to questions of TCM in a global society. In addition, TCM has become a means of soft power for the Chinese, albeit ineffective due to the lack of evidence for or against its continued existence. With the 1996 decision to Open up the FDA, China began to emphasize TCM as a viable means of soft power. However the ii

4 failure of the resolution to get TCM on the American market and to give it a place of its own pushed TCM into a state of in-betweeness, where the west did not want it, and China did not want to take it back. In order to put TCM back into a respectable position while saving face for China, this thesis intends to analyze the problems TCM faces while providing a remedy to the 100 year long scar on the face of TCM. iii

5 Dedication Dedicated to all the aspiring Chinese language students at The Ohio State University iv

6 Vita June 2009 University School/ 北 师 大 二 附 中 December B.A. Chinese,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The Ohio State University 2012 to Present M.A.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The Ohio State University Fields of Study Major Field: Department of East Asian Languages and Literatures v

7 目 录 第 一 章 绪 论 1 问 题 的 提 出 1 研 究 价 值 5 研 究 方 法 与 步 骤 6 第 二 章 传 统 医 学 在 中 国 与 西 方 的 源 起 与 变 迁 11 传 统 医 学 的 源 起 : 中 国 与 西 方 11 西 方 : 从 传 统 医 学 发 展 到 现 代 医 学 12 中 国 : 传 统 医 学 延 续 至 今 12 第 三 章 围 绕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的 论 争 15 学 理 之 争 15 文 化 之 争 16 政 治 之 争 18 第 四 章 思 维 方 式 文 化 传 统 社 会 制 度 20 vi

8 思 维 方 式 20 文 化 传 统 22 社 会 制 度 23 第 五 章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在 中 国 的 现 状 26 法 律 法 规 的 特 殊 保 护 26 学 术 界 的 特 殊 趋 势 34 财 政 支 出 的 特 殊 扶 持 37 从 业 人 员 与 机 构 的 非 规 范 培 养 与 认 证 39 第 六 章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进 入 国 际 社 会 43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如 何 与 科 学 论 证 沟 通 43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与 西 方 国 家 医 药 审 核 程 序 与 管 理 制 度 44 中 国 的 中 西 医 结 合 与 美 国 的 结 合 医 学 46 第 七 章 结 论 48 参 考 文 献 50 vii

9 图 标 目 录 图 表 一 : 中 医 占 国 家 财 政 支 出 比 重 38 图 标 二 :2010 年 卫 生 部 财 政 拨 款 40 图 标 三 : 中 医 机 构 数 量 与 百 分 比 41 viii

10 Acknowledgements First of all I would like to thank my professors for helping me in my studies of the Chinese language, literature and culture. Without their efforts, I would have been unable to complete the rigorous program they set up to make me all I could be. Without their preparation, China would have seemed much more daunting when I arrived and my research would most likely not have progressed as smooth as it did. I would like to specifically thank Professor Jian Xiaobin, my primary advisor, for the support and help he offered throughout the entirety of my research process. I would also like to thank my parents, Larry and Lisa Weiser, for the financial and emotional support throughout the two years I spent researching, writing and living this paper. They pushed me down the path of studying Chinese, and I would not be able to be here without their encouragement. Lastly, I would like to thank my friends for reminding me to have fun and enjoy life throughout this process. ix

11 第 一 章 : 绪 论 1.01 问 题 的 提 出 二 十 世 纪 初, 中 国 最 后 一 个 封 建 王 朝 结 束 了, 西 方 思 潮 开 始 大 量 涌 入 中 国, 中 国 社 会 和 人 们 的 思 想 产 生 了 很 多 变 化 一 部 分 学 习 西 医 的 中 国 人 对 中 医 中 药 产 生 了 怀 疑, 其 中 的 代 表 人 物 有 : 余 云 岫 汪 企 张 鲁 迅 等 他 们 受 到 西 洋 的 影 响, 认 为 中 医 没 有 西 医 式 的 科 学 性 余 云 岫 倡 导 完 全 废 除 中 医, 而 鲁 迅 的 观 点 没 有 余 云 岫 的 极 端 在 呐 喊 里 鲁 迅 写 道 : 中 医 不 过 是 一 种 有 意 的 或 无 意 的 骗 子 当 然, 也 有 人 不 同 意 此 种 观 点, 其 中 的 代 表 人 物 有 : 恽 铁 樵 陆 渊 雷 陆 士 谔 等 恽 铁 樵 说 : 西 方 医 学 不 是 学 术 惟 一 之 途 径, 东 方 医 学 自 有 立 脚 点 余 云 岫 与 恽 铁 樵 等 人 的 论 战 引 发 了 民 国 时 期 对 于 中 医 药 学 理 上 的 争 论 此 后, 余 云 岫 等 提 出 了 废 止 中 医 案, 将 论 战 进 一 步 扩 大, 由 学 理 之 争 上 升 到 了 政 治 文 化 层 面 的 论 争 政 府 了 解 到 到 这 些 知 识 分 子 的 争 论 和 意 见 之 后, 仍 然 没 有 改 变 任 何 中 医 的 法 律 法 规 当 时 的 中 国 政 府 处 于 内 外 交 困 之 中, 无 暇 顾 及 中 医 的 问 题 尽 管 知 识 分 子 们 的 争 论 提 高 了 中 国 人 对 传 统 中 国 医 学 的 认 识, 但 是 这 场 争 论 最 终 慢 慢 地 消 退, 从 人 们 的 视 野 中 消 失 了 直 到 现 在, 中 国 政 府 还 没 有 找 到 解 决 张 场 争 论 的 最 关 键 最 原 本 的 问 题 1

12 这 场 始 于 民 国 时 期 的 论 战 到 今 天 仍 未 结 束 以 方 舟 子 张 功 耀 为 代 表 的 一 部 分 人 仍 力 图 证 明 中 医 不 具 科 学 性 然 而, 中 医 作 为 中 国 文 化 中 重 要 的 一 部 分 已 经 深 入 中 国 人 的 骨 子 里, 并 且 得 到 中 国 政 府 的 大 力 支 持 自 1982 年 发 展 现 代 医 药 和 我 国 传 统 医 药 写 入 宪 法 以 来, 中 国 政 府 出 台 了 各 种 法 律 及 政 策, 扶 植 中 医 药 行 业 的 发 展 这 些 法 律 法 规 将 传 统 中 国 医 学 的 发 展 系 统 化 表 面 上 看, 这 个 行 为 似 乎 表 明 中 国 政 府 打 算 通 过 修 改 医 药 法 律 体 系 帮 助 中 医 发 展, 但 其 实, 他 们 是 借 此 创 造 出 了 一 个 制 度, 这 一 制 度 让 他 们 绕 过 了 实 现 中 医 现 代 化 过 程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的 发 展 变 化 与 几 千 年 中 国 历 史 的 发 展 状 况 大 同 小 异, 但 显 然, 正 如 同 一 个 现 代 国 家 不 能 依 靠 旧 有 的 习 惯 对 付 当 前 问 题 一 样, 中 医 的 发 展 也 面 临 着 现 实 的 挑 战 由 于 中 国 与 西 方 对 药 品 要 求 上 存 在 区 别, 传 统 中 国 医 学 实 际 上 处 于 现 代 西 方 医 学 与 现 代 中 国 医 学 的 夹 缝 之 间 为 了 解 分 析 并 决 中 医 的 这 一 尴 尬 状 态, 我 开 始 研 究 有 关 问 题 中 医 中 药 陷 于 夹 缝 之 中, 似 乎 目 前 有 很 多 最 后 通 牒 似 的 信 号 : 要 么 适 应 现 代 标 准, 要 么 消 失 ; 中 医 在 国 际 上 的 发 展 如 果 持 续 遭 遇 挫 折, 可 能 会 让 中 国 在 国 家 形 象 上 丢 面 子 甚 至 失 去 国 际 信 任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历 来 依 靠 过 去 的 经 历 求 证, 但 它 面 临 的 争 议 社 会 与 环 境 变 迁 导 致 科 学 家 对 其 合 理 性 和 合 法 性 存 在 诸 多 疑 问 由 于 中 国 政 府 的 鼓 励 扶 持 与 提 倡, 中 药 已 计 划 大 规 模 地 向 世 界 传 播 ; 但 显 然, 很 多 国 家 ( 尤 其 是 欧 美 各 国 ) 还 不 愿 意 广 泛 地 接 受 中 药 在 世 界 各 国 现 代 医 学 普 遍 盛 行 并 占 统 治 地 位 的 情 况 下, 中 医 药 力 图 争 得 一 席 之 地, 但 事 实 是 它 目 前 仍 处 于 夹 缝 状 态 不 过, 如 果 中 国 政 府 积 极 与 美 国 私 立 组 织 合 作,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会 克 服 这 个 夹 缝 状 态, 并 获 得 广 泛 的 认 可

13 在 中 国, 大 家 早 已 接 受 中 医 几 乎 每 个 中 国 人 或 其 亲 朋 好 友 都 使 用 过 或 正 在 使 用 中 药 进 行 保 健 与 治 疗 之 所 以 这 些 药 品 受 到 中 国 人 的 认 可, 是 因 为 他 们 的 祖 先 也 曾 使 用 过 同 样 的 配 方, 同 样 的 中 药 材 在 中 国 的 许 多 电 视 台, 人 们 都 能 够 收 看 到 与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有 关 的 节 目, 其 中 一 些 节 目 甚 为 流 行 这 些 节 目 不 光 在 中 国 能 收 看, 还 可 通 过 中 国 中 央 电 视 台 在 海 外 观 看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若 要 实 现 国 际 化, 应 该 以 世 界 医 学 界 延 续 了 几 千 年 的 科 学 推 理 与 实 证 主 义 为 基 础 不 幸 的 是, 中 医 在 这 个 方 面 远 远 算 不 上 成 功, 而 大 多 数 现 代 国 家 的 人 民 也 不 会 在 短 时 间 内 像 中 国 人 一 样 信 任 中 医 本 文 将 研 究 中 医 药 在 当 代 中 国 的 地 位 如 何, 以 及 为 何 会 处 于 这 种 地 位 要 引 出 这 个 问 题, 本 文 首 将 先 介 绍 什 么 是 中 医, 其 次 会 讨 论 与 中 医 有 关 的 争 论 的 来 龙 去 脉, 然 后 将 分 析 相 关 的 法 律 法 规, 最 后 阐 述 目 前 国 际 上 尤 其 是 美 国 对 中 医 的 态 度 本 文 将 通 过 以 下 几 个 方 面 分 析 中 医 药 在 中 国 的 地 位 : 第 一, 中 国 政 府 颁 布 了 哪 些 中 医 药 相 关 的 法 律 法 规 和 政 策 条 文 ; 第 二, 中 医 药 在 中 国 医 疗 体 系 中 扮 演 了 什 么 样 的 角 色 ; 第 三, 中 国 的 消 费 者 对 中 医 药 的 看 法 此 外, 我 也 将 分 析 世 界 医 学 界 对 中 医 药 的 看 法 我 之 所 以 对 这 个 题 目 的 兴 趣, 主 要 源 于 以 下 几 个 原 因 : 首 先 是 两 个 关 于 中 医 药 的 故 事 在 2008 年, 我 在 中 国 认 识 了 一 位 老 中 医, 他 请 我 去 看 中 医 药 如 何 治 病 从 他 那 里, 我 看 到 了 若 干 不 可 思 议 的 事 儿, 譬 如 他 用 五 个 3

14 月 时 间 就 治 好 了 一 个 病 人 的 一 条 腐 烂 的 腿 在 那 之 后 我 就 对 中 医 产 生 了 兴 趣, 促 使 我 开 始 接 触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我 当 时 注 意 到 他 诊 所 的 设 施 有 些 落 后, 这 让 我 不 禁 开 始 思 考 中 医 药 在 中 国 的 地 位 到 底 如 何 他 告 诉 我, 中 医 药 是 中 国 传 统 文 化 的 一 个 重 要 组 成 部 分, 但 如 今, 其 概 念 和 疗 法 却 不 断 遭 到 盗 用 冒 用 和 滥 用, 致 使 许 多 人 认 为 中 医 中 药 都 是 骗 子 的 把 戏, 应 该 废 除 但 他 认 为, 其 实 中 医 药 是 有 效 的, 只 是 需 要 更 多 人 去 学 习 并 了 解, 使 之 发 扬 光 大 另 一 个 是 我 的 数 学 老 师 借 助 中 医 药 治 愈 癌 症 的 故 事 我 的 数 学 老 师 告 诉 我, 当 他 在 美 国 时, 癌 细 胞 已 扩 散 到 他 的 主 要 器 官 里, 所 有 的 西 医 都 束 手 无 策 于 是 他 的 医 生 向 他 推 荐 另 类 医 学 这 时 候, 他 已 几 近 绝 望, 他 认 为 医 生 的 推 荐 不 过 是 让 他 急 病 乱 投 医 但 他 仍 然 决 定 搬 到 北 京 去, 因 为 她 的 女 儿 住 在 那 里 在 去 往 北 京 的 路 上, 他 碰 到 一 个 老 中 医 这 个 老 中 医 只 看 了 我 数 学 老 师 一 眼, 就 说 他 病 得 很 厉 害, 并 给 了 他 一 个 秘 密 配 方 服 用 之 后, 老 师 的 症 状 逐 渐 缓 解, 直 到 有 一 天, 癌 细 胞 竟 然 都 消 失 了 从 这 两 件 事 情 中, 我 体 会 到 传 统 中 国 医 学 是 多 么 神 秘, 多 么 有 效, 绝 对 值 得 研 究 另 一 方 面, 自 辛 亥 革 命 以 来, 围 绕 中 医 药 的 争 论 就 一 直 没 有 结 束 有 人 说 它 太 封 建, 是 文 化 糟 粕, 缺 乏 同 西 医 一 样 的 科 学 体 系, 而 且 不 能 用 科 学 的 方 法 证 明 中 医 的 疗 法 疗 效 然 而, 经 历 了 如 此 多 的 质 疑 与 批 判, 中 医 仍 然 挡 住 了 西 医 的 冲 击, 传 承 至 今 有 一 批 学 者 在 看 到 现 代 医 学 的 冲 击 后, 想 出 了 一 个 方 法 调 和 中 西 医, 即 中 西 医 结 合 这 个 中 西 医 结 合 的 运 动 在 上 个 世 纪 六 七 十 年 代 开 始, 并 慢 慢 影 响 了 中 医 的 形 式 与 认 可 度 而 另 一 批 人 则 坚 持 认 为 中 西 医 结 合 将 使 中 医 失 去 其 本 身 的 特 点, 被 西 医 同 化, 他 们 强 调 正 确 中 西 医 并 重 研 究 中 医 药 在 中 国 的 地 位 如 何 也 会 加 深 我 4

15 对 中 国 医 疗 保 健 系 统 的 了 解 这 三 个 看 法 主 要 包 括 三 个 范 畴 : 中 国 老 派 中 国 新 派 和 世 界 其 他 国 家 的 看 法 由 此, 围 绕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的 争 论 就 开 始 了 最 后, 围 绕 传 统 中 国 医 学 的 法 律 法 规 需 要 改 善 才 可 以 受 到 国 际 认 可 如 果 中 国 想 把 中 医 中 药 向 世 界 推 广, 就 必 须 符 合 国 际 的 要 求 本 文 会 指 出 目 前 中 国 哪 些 法 律 法 规 还 不 符 合 国 际 标 准 1.02 研 究 的 价 值 学 术 价 值 这 个 题 目 的 价 值 很 大 通 过 本 文, 我 希 望 读 者 能 明 白 为 什 么 中 医 药 存 在 如 此 深 厚 的 文 化 背 景 我 也 希 望 读 者 会 了 解 中 医 药 相 关 法 律 法 规 的 不 足 更 为 关 键 的 是 这 两 个 因 素 是 怎 么 结 合 起 来 的 首 先, 中 国 文 化 已 经 渗 入 中 国 人 的 骨 子 里, 逐 渐 变 成 一 种 思 想 遗 留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历 来 被 视 为 其 中 重 要 的 一 环, 因 此 需 要 保 护 和 保 密 其 自 古 传 承 至 今 的 配 方 中 医 药 的 文 化 影 响 还 关 系 到 与 中 药 相 关 的 政 策 法 规 只 有 了 解 了 中 医 药 文 化 的 特 殊 性, 才 能 理 解 为 什 么 中 国 法 律 对 其 有 特 殊 的 对 待 方 式 政 府 外 交 和 政 治 方 面 的 价 值 中 医 药 的 进 化 有 其 层 次 步 骤 在 中 国 不 同 的 时 代, 政 府 推 进 过 不 同 的 政 策 在 本 文 当 中, 我 们 能 看 出 中 国 如 何 看 待 和 对 待 自 己 的 文 化, 知 道 制 定 与 颁 布 政 策 的 过 程, 借 此 了 解 中 国 的 法 律 体 系 中 医 药 的 法 律 法 规 跟 其 他 的 国 家 医 药 的 法 律 法 规 相 比 有 明 显 的 差 异, 这 些 差 别 令 其 他 国 家 对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的 有 效 性 并 不 信 服 而 且, 中 国 的 中 医 药 法 律 法 规 显 示 出 一 个 不 良 的 倾 向, 那 就 是 中 国 的 法 律 不 够 清 楚 不 足 5

16 以 获 取 大 众 的 信 任 ; 雪 上 加 霜 的 是, 这 些 立 法 与 执 行 机 构 的 透 明 性 不 足, 最 终 由 此 产 生 了 中 医 药 在 国 内 与 国 外 的 困 境 实 际 价 值 中 医 药 是 中 国 文 化 的 一 部 分, 从 一 定 程 度 上 代 表 了 中 国 人 的 文 化 与 历 史 有 基 于 此, 我 能 了 解 到 两 件 事 : 第 一, 中 国 的 政 府 如 何 对 待 中 医 ; 第 二, 中 国 文 化 如 何 影 响 到 中 国 人 的 思 维, 继 而 影 响 到 中 国 的 立 法 过 程 中 医 药 不 仅 是 中 国 文 化 的 重 要 成 分, 也 代 表 着 中 国 法 律 体 系 中 的 一 个 重 要 方 面 : 中 医 药 的 立 法 过 程 也 是 一 个 分 析 中 国 政 府 如 何 立 法 的 重 要 渠 道 本 文 的 实 际 价 值 能 提 供 一 个 克 服 其 问 题 的 框 架 我 认 为 中 国 与 国 际 上 中 药 批 准 标 准 与 过 程 的 不 同 阻 碍 了 外 国 人 对 中 国 的 认 识, 连 同 中 国 立 法 与 执 行 不 透 明 的 问 题, 我 提 出 了 一 个 较 为 合 理 的 解 决 方 案 : 在 基 层 组 织 上 投 资 虽 然 支 持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的 基 层 组 织 数 量 不 多, 但 是 仍 有 较 高 级 别 的 私 立 医 院 在 进 行 自 己 的 中 医 药 研 究 这 种 研 究 会 逐 渐 获 得 国 际 认 可 1.03 研 究 的 方 法 和 步 骤 在 我 开 始 研 究 这 个 题 目 的 时 候, 计 划 将 研 究 方 法 分 成 五 个 阶 段 : 第 一 阶 段, 研 究 中 医 药 是 什 么, 如 何 产 生 发 展, 其 基 本 理 论 是 什 么 进 行 这 类 的 研 究 是 为 了 拓 展 自 己 的 知 识, 而 且 我 也 想 要 了 解 中 医 药 在 当 今 的 地 位 为 了 了 解 它 的 地 位, 我 们 需 要 首 先 知 道 中 医 药 到 底 是 什 么, 它 与 西 医 究 竟 有 何 不 同 中 药 是 什 么 主 要 针 对 它 的 成 分 历 史 与 产 生 的 范 围 从 另 一 个 角 度 来 说, 很 难 对 中 6

17 药 的 地 位 给 出 一 个 准 确 定 义, 不 过 本 文 会 从 三 个 方 面 阐 释 : 政 治 地 位 社 会 地 位 与 国 际 地 位 政 治 地 位 是 其 对 政 府 的 影 响 力, 社 会 地 位 是 其 在 民 间 形 成 的 共 识, 国 际 地 位 会 是 基 于 中 医 药 和 现 代 医 学 的 比 较 我 将 通 过 现 行 法 律 出 版 书 籍 媒 体 报 道 和 知 名 人 士 的 言 论 来 定 义 和 解 释 地 位 一 词 第 二 阶 段 将 会 研 究 围 绕 中 医 药 的 一 系 列 争 议 自 西 方 的 逻 辑 传 入 中 国 以 来, 许 多 中 国 知 识 分 子 对 传 统 文 化 产 生 强 烈 的 怀 疑 和 批 判 他 们 的 疑 问 最 初 始 于 学 理 层 面, 但 很 快 上 升 到 文 化 与 政 治 层 面 从 相 关 文 献 中 我 能 观 察 到 其 论 争 内 容 的 变 化 第 三 阶 段 是 研 究 中 国 官 方 的 意 见 政 策 法 律 等 文 献 从 这 若 干 材 料 当 中, 我 会 阐 明 自 己 对 政 府 在 相 关 问 题 与 政 策 上 的 看 法 而 且, 中 国 政 府 对 中 医 药 的 态 度 有 一 个 超 越 字 面 意 义 的 潜 台 词, 通 过 分 析 这 些 材 料, 能 解 释 其 深 层 成 因 第 四 阶 段, 是 研 究 国 际 消 费 者 的 意 见 与 看 法 等, 研 究 分 析 学 术 与 专 业 的 数 据 这 部 分 会 着 重 于 探 讨 政 府 与 消 费 者 的 关 系, 并 提 供 另 外 一 个 角 度 来 分 析 传 统 中 国 医 学, 包 括 政 府 与 消 费 者 的 看 法 这 些 意 见 会 预 计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的 未 来 趋 势, 譬 如 中 国 人 是 否 继 续 会 支 持 中 药 未 来 会 不 会 有 更 多 中 医 医 生 等 在 这 里, 我 首 先 会 解 释 消 费 者 的 概 念, 即 那 些 使 用 中 国 传 统 医 药 的 药 品, 使 用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的 人, 最 后 发 表 自 己 的 对 中 医 药 意 见 第 五 阶 段 会 研 究 国 际 社 会 对 传 统 中 国 医 学 的 认 识 这 部 分 会 比 较 中 美 中 西 之 间 的 区 别, 而 且 强 调 法 理 和 法 律 内 容 上 的 相 悖 通 过 分 析 美 国 食 品 及 药 品 监 督 管 理 7

18 局 的 规 定, 我 对 中 美 的 区 别 会 进 行 更 深 刻 地 挖 掘 与 探 讨, 同 时 对 已 完 成 的 论 文 做 一 结 论 8

19 第 二 章 : 中 西 传 统 医 学 的 源 起 与 发 展 2.01 中 国 与 西 方 传 统 医 学 的 起 源 从 医 学 概 念 上 来 看, 曾 经 在 古 希 腊 中 国 埃 及 印 度 等 国 家 和 地 区 处 于 主 流 地 位 的 传 统 医 学 和 近 几 百 年 在 全 世 界 广 泛 普 及 的 现 代 医 学 有 着 非 常 巨 大 的 区 别 汉 语 用 自 己 特 定 的 词 汇 来 称 呼 传 统 医 学 与 现 代 医 学 中 国 人 把 传 统 医 药 说 成 中 医 中 药, 而 把 现 代 医 药 说 成 西 医 西 药 这 两 个 说 法 禁 锢 了 中 国 人 的 思 维 ; 汉 语 中 的 中 医 专 指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实 际 上, 各 个 国 家 地 区 和 民 族 都 有 自 己 的 传 统 医 学, 这 些 医 学 在 很 多 方 面 都 有 相 似 之 处 从 世 界 医 药 史 看, 古 代 普 遍 使 用 天 然 药 物 ( 包 括 植 物 动 物 矿 物 ), 直 到 工 业 技 术 广 泛 使 用 以 后 才 开 始 生 产 人 工 合 成 的 药 品 这 些 人 工 合 成 的 药 品 就 变 成 了 中 国 人 所 说 的 西 药 以 上 文 为 例, 天 然 药 物 属 于 古 代 医 学, 而 化 学 药 品 属 于 现 代 医 学 在 西 方 和 中 国 人 们 对 我 们 的 人 体 同 样 有 不 同 的 观 点 始 于 希 腊 而 持 续 到 现 在, 西 方 人 认 为 人 体 能 分 为 不 同 的 系 统 : 有 头 部 心 脏 脚 部 等 反 过 来 说, 中 国 人 的 人 体 观 点 把 我 们 的 身 体 看 做 一 个 整 体 为 了 治 好 我 们 的 肾, 能 调 整 我 们 的 膝 盖 传 统 和 现 代 医 学 都 得 到 了 中 国 政 府 的 认 可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宪 法 第 21 条 明 确 指 出 要 发 展 现 代 医 药 和 我 国 传 统 医 药 回 顾 历 史, 我 们 能 够 确 定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的 位 置 以 及 中 国 是 否 应 该 发 展 这 两 个 方 面 的 医 学 我 个 人 觉 得

20 现 代 医 学 与 传 统 医 学 都 值 得 发 展, 不 过 必 须 均 衡 不 幸 的 是, 发 展 这 个 词 在 不 同 的 情 况 下 有 不 同 的 解 释 2.02 西 方 : 从 传 统 医 学 发 展 到 现 代 医 学 在 古 代, 世 界 各 个 社 会 的 人 群 都 使 用 了 传 统 医 学 来 治 病, 但 在 欧 洲 的 启 蒙 运 动 之 后, 突 然 出 现 了 一 个 现 象, 那 就 是 西 方 的 国 家 开 始 摒 弃 传 统 医 学 为 什 么 西 方 国 家 都 不 再 广 泛 使 用 天 然 药 物, 而 中 国 却 延 续 到 现 在, 并 且 广 泛 地 使 用, 还 向 国 际 市 场 推 广? 西 方 现 代 医 学 的 源 头 较 早 在 古 埃 及 和 古 希 腊 时 期, 人 们 就 已 经 懂 得 对 人 体 进 行 解 剖 他 们 把 由 此 积 累 的 知 识 当 作 现 代 医 学 的 基 础, 进 而 逐 渐 对 人 体 采 取 更 加 严 谨 的 研 究 态 度 即 便 在 那 时, 和 中 医 相 比, 西 方 医 学 已 发 展 到 了 一 个 更 高 的 程 度 之 后 随 着 工 业 技 术 水 平 不 断 提 高, 西 医 的 研 究 和 治 疗 水 平 也 不 断 提 高, 最 终 形 成 其 现 今 的 面 貌 工 业 技 术 允 许 人 们 从 天 然 药 物 中 提 炼 出 有 效 成 分 合 成 现 代 药 品, 所 谓 的 西 医 终 于 变 成 现 代 医 学 通 过 科 学 实 证 以 及 技 术 的 发 展, 现 代 药 品 变 得 更 精 确 和 可 信, 因 为 可 以 研 究 出 某 药 品 会 引 起 什 么 样 的 反 应 这 一 过 程 促 进 制 药 产 业 的 进 步 这 就 是 为 什 么 中 西 医 虽 然 源 头 相 似, 但 今 天 二 者 地 位 迥 然 不 同, 接 受 程 度 也 有 区 别

21 2.03 中 国 : 传 统 医 学 延 续 至 今 中 医 最 早 出 现 于 阴 阳 五 行 的 哲 学 概 念 之 中 中 国 哲 学 认 为, 宇 宙 有 两 个 相 对 的 动 力 : 阴 与 阳 阴 代 表 女 性 黑 影 与 负 面 性 ; 阳 代 表 男 性 太 阳 与 正 面 性 这 两 个 动 力 密 不 可 分 的, 二 者 相 互 制 约 以 达 到 平 衡, 其 持 续 不 断 的 冲 突 与 转 化 是 宇 宙 产 生 和 发 展 的 动 力 中 国 哲 学 讲 求 天 人 合 一, 以 阴 阳 五 行 的 理 论 来 治 病 他 们 认 为 阴 阳 失 衡 会 导 致 负 面 后 果, 疾 病 也 正 是 由 此 而 产 生, 所 以 治 病 是 要 使 阴 阳 调 和 阴 阳 论 是 后 世 中 医 理 论 的 核 心, 包 括 土 火 水 木 和 金 这 五 行 之 间 的 相 生 相 克 : 金 生 水 水 生 木 木 生 火 火 生 土 和 土 生 金 ; 同 时, 木 克 土, 土 克 水, 水 克 火, 火 克 金, 金 克 木 中 医 的 脏 腑 经 络 学 说 即 是 建 立 在 阴 阳 五 行 理 论 之 上 的, 使 用 五 行 之 间 相 生 相 克 的 关 系 来 描 述 人 体 器 官 脏 腑 的 内 在 关 系 这 也 是 中 医 理 论 的 核 心 中 医 中 药 是 靠 经 验 获 得 与 传 递 信 息 中 国 的 神 话 传 说 将 中 医 药 的 起 源 归 功 于 神 话 人 物 例 如 有 巢 氏 教 人 们 筑 巢 为 屋 以 躲 避 野 兽, 后 来 发 展 到 建 造 房 舍 ; 神 农 氏 ( 伏 羲 氏 ) 是 传 说 中 的 农 业 与 医 药 的 发 明 者, 他 尝 遍 百 草, 寻 找 安 全 的 食 物, 并 认 识 了 许 多 药 物 这 也 是 中 医 医 食 同 源 理 论 的 起 源 西 方 的 医 学 来 自 于 古 希 腊, 继 承 了 更 早 之 前 积 累 的 医 学 知 识, 成 为 西 方 医 学 的 开 端 当 时 的 哲 学 家 提 出 唯 心 主 义, 认 为 物 体 是 由 四 种 元 素 构 成 的 : 火 空 气 水 与 土 它 也 提 出 四 种 体 液 : 血 液 粘 液 黄 胆 汁 与 黑 胆 汁 因 此, 西 医 在 源 头 阶 段 和 中 医 相 似 11

22 但 西 方 的 国 家 的 文 化 制 度 允 许 医 生 推 广 即 明 确 又 有 效 的 药 品, 而 中 国 却 没 发 展 出 或 采 用 此 制 度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的 历 史 始 于 上 古 神 话 而 且 一 直 延 续 至 今, 源 远 流 长 这 些 故 事 让 人 们 认 识 了 许 多 药 物, 给 中 国 人 传 递 医 药 信 息 中 医 医 生 的 知 识 长 久 以 来 获 取 自 同 样 的 渠 道 直 到 伤 寒 论 与 本 草 纲 目 普 及 之 前, 中 医 中 药 都 凭 经 验 凭 感 性 无 论 是 从 它 本 身 还 是 从 实 践 解 释 来 看, 都 没 有 明 确 的 西 方 式 的 逻 辑 中 医 中 药 最 基 本 的 理 论 主 要 是 记 载 在 刚 才 提 出 的 这 两 本 著 作 中 这 两 本 书 摆 脱 以 前 中 医 单 纯 继 承 祖 业, 口 口 相 授 的 束 缚, 将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系 统 化 但 这 一 现 象 也 充 分 说 明 中 医 的 一 个 症 结 : 尽 管 所 有 中 医 医 生 的 身 份 职 业 都 相 同, 但 是 其 个 人 的 信 息 渠 道 医 药 理 论 与 治 疗 经 验 可 能 会 差 别 较 大, 或 者 说 一 个 医 生 跟 其 他 医 生 相 比, 更 有 可 能 会 缺 乏 全 面 的 医 学 和 药 学 知 识 同 中 医 相 比, 西 医 较 早 之 前 就 摆 脱 了 相 关 的 束 缚, 能 够 更 专 业 地 拓 展 医 学 ; 反 之, 中 医 极 少 进 行 医 药 的 拓 展 对 大 多 数 中 医 来 说, 能 把 病 治 好 了 就 行, 其 他 的 不 予 过 多 考 虑 ; 如 果 治 不 好, 常 常 用 命 理 或 不 治 之 症 来 搪 塞 很 多 中 国 人 特 别 相 信 过 去 治 疗 的 例 子, 认 为 这 能 保 证 传 统 医 学 的 作 用 和 效 用 有 许 多 人 认 为 孔 子 倡 导 求 证, 并 用 这 一 点 证 明 古 代 人 早 已 提 供 证 据, 于 是 后 人 就 无 需 再 去 证 明 比 如, 有 人 强 调 孔 子 说 过 无 征 不 信 粗 略 一 看, 它 好 像 支 持 实 证 的 精 神, 但 细 看 上 下 文 就 会 明 白 孔 子 的 真 意 : 上 位 焉, 善 而 无 征, 无 征 不 信, 民 弗 从 也 他 指 的 是 当 官 不 仅 仅 要 说 好 事, 也 应 该 做 好 事, 不 然 人 民 不 会 服 从 这 显 然 和 科 学 的 实 证 精 神 没 有 任 何 关 系 中 国 人 善 于 固 守 旧 有 文 化, 而 这 个 来 自 儒 家 的 例 子 充 分 说 明 中 国 文 化 同 西 方 文 化 相 比, 总 体 上 缺 乏 实 证 的 传 统 而 且, 这 种 思 维 一 直 延 续 到 二 十 一 世 纪 12

23 二 十 世 纪 初, 中 国 最 后 一 个 封 建 王 朝 结 束 了, 西 方 思 潮 涌 入 中 国, 中 国 的 社 会 和 思 想 产 生 了 众 多 急 剧 变 化 一 部 分 学 习 西 医 的 中 国 人 对 中 医 中 药 产 生 了 质 疑, 其 中 的 代 表 人 物 有 : 余 云 岫 汪 企 张 鲁 迅 等 他 们 受 西 洋 的 影 响, 认 为 中 医 没 有 西 医 式 的 科 学 性 余 云 岫 倡 导 完 全 废 除 中 医, 而 鲁 迅 的 观 点 虽 不 及 余 云 岫 的 极 端, 但 影 响 更 为 广 泛 在 呐 喊 里, 鲁 迅 写 道 : 中 医 不 过 是 一 种 有 意 的 或 无 意 的 骗 子 当 然, 也 有 人 反 对 此 类 观 点, 其 代 表 人 物 有 : 恽 铁 樵 陆 渊 雷 陆 士 谔 等 恽 铁 樵 说 : 西 方 医 学 不 是 学 术 惟 一 之 途 径, 东 方 医 学 自 有 立 脚 点 余 云 岫 与 恽 铁 樵 等 人 的 论 战 引 发 了 民 国 时 期 对 于 中 医 药 学 理 上 的 争 论 此 后, 余 云 岫 等 提 出 了 废 止 中 医 案, 将 论 战 进 一 步 扩 大, 由 学 理 之 争 上 升 到 了 政 治 文 化 层 面 的 论 争 中 西 医 药 不 同 发 展 之 路 源 于 两 方 思 维 方 式 与 角 度 的 不 同 仅 仅 一 百 多 年, 中 国 思 维 方 式 遭 到 西 方 思 维 方 式 的 巨 大 冲 击 五 四 运 动 以 后, 使 用 科 学 方 法 临 床 试 验 以 及 专 门 的 医 疗 器 械 的 现 代 医 学 逐 渐 影 响 到 传 统 中 医 中 药 的 地 位 从 20 世 纪 20 年 代 起, 现 代 医 学 开 始 在 中 国 普 及, 受 到 西 方 思 想 影 响 的 知 识 分 子 大 力 推 广 西 医 尽 管 如 此, 中 医 在 民 间 仍 比 较 盛 行, 即 使 有 许 多 人 激 烈 地 反 对 中 医 药, 甚 至 提 出 废 止 中 医, 但 废 止 中 医 案 与 相 似 的 法 律 很 难 找 到 立 足 点, 最 终 没 有 通 过 不 过, 反 对 中 医 药 的 呼 声 一 直 延 续 到 今 天, 比 如 在 文 化 大 革 命 之 前, 包 括 卫 生 部 副 部 长 在 内 的 人 都 反 对 中 医 但 由 于 毛 泽 东 始 终 支 持 中 医, 对 待 中 医 的 政 策 有 了 一 些 改 变 中 国 人 口 数 量 众 多 妨 碍 了 西 医 的 推 广, 推 广 西 医 的 资 源 不 够, 尤 其 是 农 村 地 区, 严 重 缺 少 西 医, 而 13

24 中 医 都 是 个 体 行 医, 没 有 专 门 医 院 1949 年 后, 随 着 国 家 经 济 的 国 营 化 和 集 体 化, 分 散 的 个 体 中 医 都 被 组 织 起 来, 分 别 纳 入 各 地 的 国 营 医 院 或 集 体 诊 所, 行 医 方 式 和 传 承 制 度 发 生 了 巨 大 的 变 化 20 世 纪 五 六 十 年 代, 政 府 又 提 出 中 西 医 的 结 合, 进 一 步 提 高 了 中 医 的 地 位, 并 且 为 中 成 药 提 供 了 广 泛 的 市 场 清 末 民 初, 西 方 思 潮 传 入 中 国 后, 开 始 影 响 到 中 医 的 地 位 最 初, 中 医 的 地 位 并 未 受 到 冲 击 但 若 干 知 识 分 子 的 批 评 引 发 了 一 系 列 激 烈 的 争 议 有 一 派 认 为 中 医 不 够 科 学 ( 或 者 说 干 脆 说 就 没 有 什 么 科 学 性 可 言 ), 而 另 一 派 反 对 这 一 看 法 科 学 究 竟 是 什 么? 科 学 的 定 义 在 西 方 与 在 中 国 截 然 不 同 科 学 从 一 个 西 方 的 角 度 来 看 是 非 黑 即 白 的 : 科 学 是 一 个 谨 严 的 过 程, 要 么 科 学, 要 么 不 科 学, 除 此 之 外 别 无 选 择 西 方 科 学 的 核 心 特 征 之 一 就 是 可 重 复 的 实 验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不 符 合 西 方 科 学 逻 辑, 但 却 自 有 其 逻 辑 和 理 性 不 过 问 题 是, 如 果 一 个 异 文 化 的 人 从 小 没 有 习 惯 中 国 的 逻 辑 系 统, 那 他 很 难 理 解 这 一 系 统 如 何 运 行 并 在 实 际 生 活 中 奏 效 西 方 科 学 逻 辑 的 一 个 优 点 在 于 它 不 歧 视 外 来 文 化, 并 比 较 容 易 完 全 懂 得 于 是, 当 时 的 中 国 知 识 分 子 用 这 个 新 的 定 义 新 的 角 度 与 外 来 的 逻 辑 衡 量 中 医 中 医 几 千 年 的 平 衡 与 安 静 突 然 被 打 破 了 不 过 中 医 中 药 经 过 几 千 年 的 发 展, 已 经 成 为 中 国 文 化 的 一 部 分 而 文 化 是 一 个 根 深 蒂 固 的 概 念, 不 会 轻 易 消 失 中 西 医 各 自 有 不 同 的 传 统 和 方 向, 但 中 医 药 融 入 国 际 市 场, 还 有 一 段 很 长 的 路 这 条 究 竟 多 长 应 该 如 何 走, 目 前 很 难 判 断, 不 过 本 文 至 少 能 够 确 定 中 医 目 前 已 走 到 哪 一 步 14

25 第 三 章 : 围 绕 中 医 药 的 论 争 3.01 学 理 之 争 十 九 世 纪 末 二 十 世 纪 初, 中 国 由 封 建 社 会 沦 为 半 封 建 半 殖 民 地 社 会 尤 其 在 鸦 片 战 争 之 后, 西 方 文 明 加 速 传 入 中 国 当 时 有 大 批 西 方 医 生 与 传 教 士 在 中 国 建 立 诊 所 行 医 并 教 授 西 方 医 学, 培 养 了 中 国 第 一 批 西 医 此 后, 中 国 政 府 派 出 许 多 留 学 生 留 学 西 方 日 本, 更 加 系 统 地 学 习 西 医 这 些 学 习 西 医 的 中 国 人 成 为 了 当 时 反 对 中 医 中 药 的 先 行 者 与 主 力 军, 余 云 岫, 汪 企 张, 鲁 迅 等 是 其 中 的 代 表 人 物 在 父 亲 的 病 中, 鲁 迅 依 据 自 己 的 经 历, 描 写 一 个 男 孩 的 爸 爸 被 故 弄 玄 虚 的 中 医 欺 骗, 最 终 贻 误 治 疗, 失 去 了 生 命 在 呐 喊 中 他 深 有 感 触 地 写 道 : 中 医 不 过 是 一 种 有 意 的 或 无 意 的 骗 子 从 这 个 例 子 中 我 们 能 感 受 到 他 所 持 的 立 场 不 过 鲁 迅 的 批 判 尚 算 比 较 温 和, 至 少 他 还 不 属 于 最 极 端 的 质 疑 者 余 云 岫 是 倡 导 废 除 中 医 的 先 锋 人 物, 他 的 灵 素 商 兑 一 书 被 认 为 是 反 对 中 医 药 的 开 山 之 作 他 认 为 阴 阳 五 行 十 二 经 络 等 话 都 是 说 谎, 是 绝 对 不 合 事 实 的, 没 有 凭 据 的 余 云 岫 的 观 点 一 经 提 出 便 得 到 了 杜 亚 泉 恽 铁 樵 等 人 的 批 判 1920 年 代 的 中 西 医 学 理 之 争 由 此 展 开 恽 铁 樵 在 其 书 群 经 见 智 录 中, 对 阴 阳 五 行 等 中 医 基 本 理 论 作 出 了 合 理 解 释 他 说, 西 方 医 学 不 是 学 术 惟 一 之 途 径, 15

26 东 方 医 学 自 有 立 脚 点 另 一 位 激 烈 反 对 余 云 岫 观 点 的 著 名 人 士 是 陆 士 谔, 他 认 为 中 医 之 学 术 重 实 验, 不 重 理 论 当 时 双 方 的 论 战 仅 限 于 学 理 之 争, 并 没 有 扩 散 到 学 术 界 之 外 如 余 云 岫 虽 然 认 为 中 医 的 阴 阳 五 行 的 理 论 没 有 科 学 依 据, 仅 是 哲 学 空 想, 但 他 仍 承 认 中 医 是 具 有 实 际 疗 效 的 那 时 的 政 府 也 不 想 插 手 这 些 知 识 分 子 的 论 争 和 这 么 多 不 同 想 法 留 下 的 烂 摊 子 1912 年, 北 洋 政 府 建 立 教 育 体 制 时, 将 中 医 排 除 在 了 学 校 教 育 之 外, 引 起 了 中 医 界 的 强 烈 反 对 此 后 十 数 年, 中 医 界 一 直 致 力 于 将 中 医 纳 入 教 育 系 统 中, 两 派 的 论 战 由 之 前 的 学 术 之 争 上 升 到 了 事 关 中 医 教 育 存 亡 的 政 治 斗 争 而 1929 年 余 云 岫 等 提 出 的 废 止 中 医 案 在 中 央 卫 生 会 议 上 得 以 通 过, 进 一 步 激 化 了 两 派 的 矛 盾 他 们 互 相 谩 骂 攻 讦, 争 论 的 性 质 成 了 中 医 为 生 存 权 而 做 的 殊 死 搏 斗 民 国 时 期 最 后 一 次 中 西 医 论 战 始 于 傅 斯 年 在 大 公 报 发 表 文 章 所 谓 国 医 该 场 论 战 持 续 了 大 概 半 年 时 间, 但 仅 限 于 学 界 争 论, 并 没 有 扩 大 化 以 上 这 些 是 导 致 目 前 中 医 尴 尬 现 状 的 历 史 与 文 化 背 景, 而 这 些 论 战 正 如 同 实 验 室 里 的 一 个 培 养 皿, 让 我 们 窥 见 有 关 中 医 争 论 的 根 源 3.02 文 化 之 争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建 立 初 期, 反 对 中 医 的 声 音 再 次 出 现, 主 要 代 表 人 物 仍 然 是 余 云 岫 他 在 参 加 第 一 届 全 国 卫 生 会 议 时 再 一 次 提 出 了 废 止 中 医 案, 遭 到 了 大 多 与 会 者 的 反 对 然 而, 他 的 提 议 得 到 了 时 任 卫 生 部 副 部 长 的 王 斌 的 支 持 王 斌 认 为, 16

27 中 医 是 封 建 残 余, 理 应 随 封 建 社 会 一 同 消 灭 他 主 持 开 办 中 医 进 修 学 校 等, 中 医 学 习 西 医 这 些 做 法 遭 到 了 毛 泽 东 的 反 对, 导 致 王 斌 等 相 关 人 员 被 撤 职 由 于 毛 泽 东 的 支 持, 当 时 几 乎 没 有 人 再 反 对 中 医, 尤 其 文 革 期 间, 更 给 予 了 中 医 很 多 政 策 扶 植 南 开 医 院 在 当 时 取 得 了 许 多 成 果, 是 当 时 中 西 医 结 合 研 究 的 典 型, 比 如 现 代 中 医 实 验 研 究 就 是 从 南 开 四 步 法 开 始 发 展 的 他 们 使 用 动 物 实 验 来 解 释 中 医 疗 法 理 论, 使 中 医 研 究 进 入 了 一 个 新 的 阶 段 最 近 在 国 际 获 奖 的 青 蒿 素 也 是 文 革 时 期 的 研 究 成 果 尽 管 中 医 在 文 革 期 间 取 得 了 一 定 的 进 步, 然 而 当 时 的 中 医 界 受 文 革 思 潮 影 响, 鱼 龙 混 杂 这 期 间 提 高 中 医 在 科 学 界 认 可 度 的 工 作 大 多 是 表 面 文 章, 中 医 药 实 际 上 没 有 多 大 的 改 变 文 革 时 期 的 中 医 学 术 有 三 个 特 点 : 标 新 立 异 批 判 开 路 和 塑 造 典 型 因 为 当 时 要 破 四 旧, 许 多 方 剂 因 为 和 四 旧 有 关 而 被 改 了 名 称 譬 如 四 君 子 汤 改 为 参 术 苓 草 汤 小 青 龙 汤 改 为 化 饮 解 表 汤 等 因 为 同 样 的 原 因, 中 医 理 论 的 理 论 根 本 阴 阳 五 行 论 也 在 当 时 也 受 到 了 批 判 许 多 中 医 试 图 用 唯 物 主 义 来 解 释 中 医 理 论 : 如 将 五 行 完 全 物 质 化, 完 全 使 用 五 种 物 质 解 释 五 行, 并 且 使 用 具 体 关 系 来 代 替 五 行 相 生 相 克 文 革 初 期, 全 国 公 开 发 行 的 八 种 中 医 期 刊 全 部 停 刊 后 来 复 刊 或 者 发 行 新 的 中 医 相 关 出 版 物 时, 中 医 大 多 被 新 医 药 学 或 者 新 中 医 红 中 医 等 名 称 代 替 甚 至 当 时 某 些 中 医 药 大 学 也 被 迫 更 名, 如 南 京 中 医 药 大 学 与 江 苏 医 学 院 合 并, 更 名 为 江 苏 新 医 学 院 颇 具 讽 刺 意 味 的 是, 在 官 方 对 中 医 药 大 刀 阔 斧 地 大 动 手 脚 之 时, 当 年 提 倡 废 除 中 医 的 余 云 岫 也 遭 到 许 多 攻 击, 而 其 他 人 如 药 理 学 家 张 昌 绍 和 一 17

28 些 有 名 的 老 中 医 也 受 到 批 判, 尽 管 这 些 攻 击 大 多 没 有 凭 据 除 此 之 外, 当 时 还 出 现 许 多 夸 大 事 实 的 典 型 人 物, 他 们 号 称 只 要 有 一 根 针 一 把 草 和 一 颗 红 心 就 能 创 造 奇 迹, 尤 其 以 农 民 刘 绍 显 攻 克 克 山 病 的 例 子 最 为 荒 谬 类 似 的 例 子 在 当 时 还 有 很 多 3.03 政 治 之 争 文 革 结 束 后, 发 展 现 代 医 药 和 我 国 传 统 医 药 被 写 入 1982 年 宪 法, 然 而 反 对 中 医 药 的 声 音 仍 然 没 有 停 止, 并 一 直 至 今 从 1998 年 开 始, 网 络 名 人 方 舟 子 开 始 发 表 一 系 列 批 判 中 医 的 文 章, 并 在 网 站 新 雨 丝 上 开 设 了 专 栏 他 的 观 点 与 建 国 初 期 的 余 云 岫 类 似, 主 张 废 医 存 药, 即 废 除 中 医 阴 阳 五 行 经 脉 等 基 本 理 论, 使 用 现 在 的 化 学 方 法 研 究 提 取 中 药 中 的 有 效 成 分 虽 然 他 讲 理, 但 是 做 到 他 提 出 的 建 议 和 意 见 会 让 中 医 完 全 消 失 方 舟 子 的 看 法 模 仿 许 多 国 际 医 生 对 中 医 的 意 见 其 看 法 可 以 分 为 四 部 分 : 第 一, 中 医 理 论 体 系 不 是 科 学, 跟 现 代 科 学 思 想 格 格 不 入 ; 第 二, 中 药 具 体 包 涵 一 些 治 疗 经 验, 值 得 发 掘, 但 不 要 轻 信 传 统 经 验 ; 第 三, 中 药 中 的 有 效 的 成 分 可 以 被 现 代 医 学 所 吸 收 ; 第 四, 中 药 可 能 有 毒 副 作 用 这 四 个 方 面 都 损 害 或 者 至 少 影 响 中 国 的 国 家 声 誉 中 南 大 学 可 续 技 术 与 社 会 发 展 研 究 所 所 长 张 功 耀 教 授 是 废 除 中 医 理 论 的 支 持 者, 认 为 中 医 并 不 科 学 他 在 2006 年 初 发 表 告 别 中 医 中 药 一 文, 认 为 从 多 个 角 度 分 析, 应 该 告 别 中 医 中 药 在 同 年 晚 些 时 候, 他 开 始 在 博 客 上 刊 文 建 议 废 除 中 医 他 与 美 国 的 王 澄 医 师 共 同 发 起 的 征 集 促 使 中 18

29 医 中 药 退 出 国 家 医 疗 体 制 签 名 公 告 得 到 了 数 万 人 的 相 应, 其 中 许 多 人 是 医 疗 工 作 者 这 件 事 说 明 中 医 药 需 要 新 的 改 革, 才 能 获 得 认 可 李 连 达 是 一 个 省 医 学 的 泰 斗, 他 的 看 法 是 大 家 不 应 当 浪 费 这 么 多 时 间 与 努 力 去 辩 论 与 争 论 与 其 搞 这 些 活 动, 不 如 提 高 治 病 救 人 的 效 果 他 指 出 中 医 是 古 老 的 科 学 古 代 的 科 学 他 认 为 中 医 需 要 现 代 化, 但 不 应 当 变 成 西 医 他 也 从 而 成 为 支 持 中 医 药 的 代 表 人 物 之 一 不 过 这 个 争 论 持 续 了 这 么 多 年, 到 目 前 为 止 还 没 有 多 大 的 实 际 影 响 很 多 人, 包 括 政 府 并 不 在 意 这 个 争 论 在 争 议 声 之 中, 中 医 药 继 续 面 对 着 争 论 中 所 提 到 的 种 种 问 题 现 在 我 们 已 更 加 了 解 中 国 社 会 对 传 统 中 国 医 学 有 什 么 看 法, 或 许 我 们 以 后 能 看 到 新 的 影 响 与 成 果 中 医 需 要 现 代 化, 但 最 大 问 题 是 现 代 医 学 与 传 统 医 学 在 很 多 方 面 是 相 悖 的 ; 还 有 一 个 问 题 就 是 : 如 何 不 把 中 医 变 成 西 医? 19

30 第 四 章 : 思 维 方 式 文 化 传 统 与 社 会 制 度 4.01 思 维 方 式 我 们 现 在 了 解 了 围 绕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的 争 论, 但 为 了 更 了 解 为 什 么 这 场 争 论 在 中 国 没 有 有 效 改 变 中 医 药 的 相 关 政 策, 我 们 必 须 回 顾 中 国 思 想 制 度 与 文 化 的 发 展 变 化 虽 然 这 场 关 于 中 医 药 争 得 论 持 续 了 一 百 多 年, 但 它 没 有 引 起 什 么 本 质 变 化 中 医 是 一 个 根 深 蒂 固 的 概 念, 批 评 者 的 话 语 不 会 这 么 轻 易 地 改 变 中 医 其 实,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在 某 种 程 度 上 联 结 起 了 中 国 人 的 心 与 脸 中 医 面 临 的 同 冲 击 如 同 对 中 国 人 面 子 的 冲 击 中 医 在 中 国 一 直 延 续 了 几 千 年, 至 今 仍 在 使 用 ; 而 在 西 方 现 代 医 学 早 就 已 经 替 代 了 传 统 医 学 这 一 事 实 提 出 了 不 少 的 问 题, 但 最 关 键 的 是 这 是 为 什 么? 为 了 深 刻 了 解 这 个 问 题, 我 们 须 从 中 国 人 的 文 化 思 维 方 式 与 社 会 制 度 三 个 方 面 来 进 行 探 讨 实 际 上, 这 三 个 方 面 是 相 辅 相 成 不 可 分 割 的, 我 将 就 这 三 个 方 面 分 别 进 行 阐 述 而 现 代 医 学 在 西 方 走 过 的 道 路 与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在 中 国 发 展 方 式 截 然 不 同, 也 正 是 源 于 以 上 三 方 面 的 原 因 20

31 人 类 自 接 触 客 观 世 界 开 始 就 产 生 了 思 维, 随 着 思 维 不 断 地 发 展, 便 逐 渐 生 成 了 文 化, 而 随 着 人 类 社 会 的 发 展, 在 文 化 的 基 础 上 建 立 了 相 应 的 社 会 制 度 人 类 的 最 早 思 维 都 是 简 单 的 二 分 法, 任 何 一 个 民 族 都 不 例 外 譬 如 中 国 古 代 的 易 经 就 是 将 万 物 分 作 阴 阳 ( 比 如 天 为 阳 地 为 阴 男 为 阳 女 为 阴 白 天 为 阳 黑 夜 为 阴 ), 继 而 又 将 阴 阳 衍 生 为 五 行 八 卦, 并 以 此 来 解 释 人 与 自 然 和 社 会 之 间 的 关 系 这 些 理 论 出 现 于 中 国 古 代 的 易 经 里, 既 是 了 不 起 的, 也 是 顺 理 成 章 的 问 题 在 于 这 种 简 单 二 分 法 思 维 方 式 竟 然 延 续 了 数 千 年 诺 贝 尔 物 理 学 奖 获 得 者 美 籍 华 人 杨 振 宁 就 曾 经 说 过, 中 国 的 科 学 技 术 之 所 以 得 不 到 长 足 的 发 展, 其 根 本 原 因 就 是 易 经 限 制 了 中 国 人 的 思 维 易 经 一 直 被 推 崇 为 中 国 传 统 文 化 经 典 中 的 经 典, 直 到 20 世 纪 年 代, 中 国 人 仍 把 一 分 为 二 当 做 辩 证 法 的 核 心 一 分 为 二 是 毛 泽 东 对 辩 证 法 的 界 定 虽 然 当 时 的 中 国 正 在 破 四 旧, 并 想 尽 快 地 实 现 工 业 化 ; 但 是 一 分 为 二 的 辩 证 方 法 就 与 古 代 的 思 维 方 式 并 无 多 大 区 别, 用 这 种 思 维 方 式 来 实 现 工 业 的 现 代 化, 是 很 难 达 到 目 的 的 不 过, 在 中 国 人 中 也 有 不 少 有 识 之 士 已 经 意 识 到 中 国 人 的 思 维 的 局 限 ; 比 如 晚 清 名 臣 曾 国 藩 就 看 到 了 这 一 问 题 的 所 在 当 欧 几 里 得 的 几 何 原 本 (Euclid's Elements) 被 翻 译 成 中 文 时, 他 曾 让 儿 子 曾 纪 泽 写 序 曾 纪 泽 在 序 中 将 中 国 的 九 章 算 术 跟 几 何 原 本 做 了 比 较, 切 中 肯 綮 地 指 出 九 章 算 术 仅 仅 是 知 其 然 而 不 知 其 所 以 然, 而 几 何 原 本 则 不 仅 教 我 们 知 其 然, 还 教 我 们 知 其 所 以 然 这 句 话 说 明 了 九 章 算 术 包 含 几 何 原 本 里 提 出 的 一 些 问 题, 却 无 法 从 科 学 的 角 度 证 明 这 些 问 题 反 之, 西 方 的 几 何 原 本 由 于 运 用 的 是 逻 辑 思 维 方 式, 就 能 够 推 论 出 一 系 列 的 数 学 定 理 由 此 可 见,

32 曾 纪 泽 已 懂 得 了 如 何 系 统 地 和 有 意 识 地 运 用 理 性 思 维, 而 这 种 理 性 思 维 恰 恰 是 中 国 传 统 思 维 所 缺 乏 的 遗 憾 的 是 许 多 人 至 今 还 认 识 不 到 这 一 点 理 性 指 的 是 人 的 认 识 过 程, 是 人 在 感 性 认 识 的 基 础 上, 通 过 概 念 判 断 和 推 理, 才 可 以 得 出 正 确 结 论 的 思 维 方 式 ( 人 们 也 时 常 用 理 性 的 引 申 义 来 指 对 情 绪 和 行 为 的 控 制 能 力, 这 时, 理 性 实 际 上 是 理 智 的 意 思, 并 非 理 性 的 本 义 ) 曾 纪 泽 的 这 篇 序 实 际 上 已 经 告 诉 我 们 中 国 人 的 传 统 思 维 方 式, 是 无 法 理 解 和 接 受 西 方 科 学 的 在 中 国 传 统 思 维 中, 缺 少 的 正 是 这 种 理 性 认 识 或 者 说 逻 辑 思 维 的 方 式 中 国 人 的 思 维 方 式 和 中 国 的 文 化 有 非 常 密 切 的 关 系 ; 这 个 思 维 就 产 生 出 中 国 的 文 化 4.02 文 化 传 统 神 秘 文 化 是 人 类 早 期 文 化 的 一 个 共 同 特 点, 是 人 类 对 自 身 和 外 界 不 可 知 的 感 受 的 体 现 对 于 这 种 不 可 知 是 不 断 地 进 行 追 问, 还 是 盲 目 地 信 从, 这 是 问 题 的 关 键 人 从 孩 提 时, 就 喜 欢 不 断 地 问 为 什 么, 这 是 人 之 天 性 如 果 我 们 不 去 问 为 什 么, 而 且 不 让 别 人 问 为 什 么, 人 的 思 想 就 会 被 禁 锢 起 来, 当 然 不 可 能 再 去 追 问 那 些 不 可 知 的 问 题, 从 而 陷 于 一 种 固 定 的 文 化 思 维 模 式 先 秦 的 中 国 曾 经 历 过 思 想 开 放 文 化 繁 荣 的 时 代, 但 是 自 秦 始 皇 焚 书 坑 儒 和 董 仲 舒 罢 黜 百 家, 独 尊 儒 术 之 后, 中 国 的 传 统 文 化 便 成 为 大 一 统 由 此 产 生 了 一 个 强 大 的 儒 学 文 化, 而 在 中 国 历 史 上, 影 响 最 大 的 思 想 就 是 儒 家 文 化 两 千 多 年 来, 儒 学 在 中 国 文 化 中 一 直 占 统 治 地 位, 并 且 成 为 统 治 阶 级 控 制 民 众 思 想 的 主 要 工 具 这 就 严 重 地 阻 碍 了 社 会 与 文 化 的 发 展 儒 学 是 中 国 古 代 社 会 的 主 流 意 识 形 态, 科 学 技 术 历 来 都 被 看 做 奇 技 淫 巧 所 谓 巫 22

33 医 百 工 之 人 就 是 把 医 生 当 做 一 种 手 艺 人, 而 没 有 把 医 学 看 做 一 种 科 学, 致 使 中 医 的 实 际 社 会 地 位 较 低 在 中 国 古 代, 医 生 虽 然 受 到 广 泛 的 尊 敬, 但 是 在 主 流 话 语 中, 中 医 还 是 等 同 于 手 艺 人 的 在 官 本 位 的 古 代 中 国, 人 的 社 会 地 位 往 往 是 由 功 名 来 决 定 的, 没 有 功 名 就 谈 不 上 真 正 的 社 会 地 位 一 个 职 业 的 民 间 声 望 和 它 的 实 际 社 会 地 位 不 完 全 是 一 回 事, 在 一 个 专 制 社 会 里 尤 其 这 样 医 生 在 这 样 的 社 会 里 无 法 借 助 提 高 的 医 术 去 博 取 功 名 1949 年 以 后, 尽 管 中 医 受 到 政 府 的 重 视, 但 主 要 还 是 从 批 判 崇 洋 媚 外 的 政 治 目 的 出 发, 并 不 能 用 现 代 医 学 的 研 究 与 实 验 的 方 法 ( 比 如 双 盲 实 验 ) 来 发 展 中 医 在 这 种 思 维 与 文 化 的 怪 圈 中, 传 统 医 学 不 可 能 发 展 成 现 代 医 学 4.03 社 会 制 度 中 国 的 社 会 制 度 可 能 是 中 医 未 能 发 展 成 现 代 医 学 最 重 要 的 影 响 因 素 在 数 千 年 之 内, 中 国 社 会 制 度 没 有 多 大 的 改 变 专 制 制 度 在 中 国 延 续 的 时 间 最 久, 自 从 秦 朝 开 始 便 进 入 了 一 个 皇 权 专 制 的 宗 法 社 会, 将 中 央 集 权 推 上 了 顶 峰 这 种 的 社 会 制 度 造 成 了 一 个 等 级 制, 即 皇 帝 控 制 所 有 的 权 力, 他 一 个 人 说 了 算 这 种 的 制 度 老 是 会 强 调 一 切 是 平 衡 的, 但 实 际 上 这 倒 是 极 其 缺 乏 合 法 性 和 合 理 性 的 为 了 保 持 这 个 制 度 所 谓 的 平 衡, 当 时 的 人 编 织 了 某 些 说 法, 譬 如 君 权 神 授 理 论 来 维 护 皇 权 专 制 的 合 法 性 ; 与 此 同 时, 三 纲 六 纪 使 社 会 的 等 级 更 加 森 严 君 权 神 授 理 论 强 调 皇 帝 是 上 天 在 人 间 的 代 表, 因 此 董 仲 舒 提 倡 的 天 人 合 一 就 出 现 了 这 个 说 法 将 皇 帝 或 者 天 子 把 皇 帝 变 成 一 个 人 间 的 神 ( 像 西 方 的 耶 稣 一 样 ), 让 整 个 社 会 能 够 接 受 一 个 不 平 等 的 社 会 三 纲 六 纪 中 的 君 臣 父 子 夫 妇 概 念 也 强 调 了 一 个 僵 化 缺 23

34 少 流 动 与 活 力 的 社 会 的 合 法 性 巩 固 皇 权 宗 法 制 度 一 个 重 要 措 施 就 是 独 尊 儒 术, 以 儒 家 思 想 来 控 制 人 们 的 思 想 和 言 论 论 语 中 的 说 法 也 会 保 持 这 么 稳 定 的 一 个 社 会 : 君 君 臣 臣 父 父 子 子 它 的 意 思 是 人 人 应 当 安 于 自 己 的 身 份 地 位, 不 要 试 图 努 力 去 改 变 自 己 的 位 置 社 会 中 也 有 其 他 的 方 面 来 控 制 人 民 的 思 想 与 文 化 以 科 举 制 为 例, 科 举 考 试 控 制 人 们 的 思 想, 借 文 化 教 育 制 度 限 制 读 书 人 的 思 想, 因 为 只 有 熟 读 四 书 五 经 才 能 参 加 科 考, 医 学 或 其 他 的 自 然 科 学 知 识 都 不 囊 括 在 科 举 考 试 内 容 之 内 因 此, 缺 少 功 名 的 诱 惑, 人 们 没 有 动 力 进 行 医 学 的 研 究 1905 年, 袁 世 凯 再 三 催 慈 禧 废 除 科 举 制 他 认 为 科 举 对 地 位 最 高 和 最 有 权 力 的 人 没 有 任 何 用 处, 因 为 数 千 年 中 国 人 熟 读 四 书 五 经, 却 没 有 发 展 出 有 效 而 进 步 的 思 维 方 式, 这 与 一 个 更 现 代 的 时 代 格 格 不 入 百 代 皆 行 秦 政 制 就 表 示 几 千 年 中 国 社 会 没 有 多 大 本 质 上 的 改 变 中 国 的 改 朝 换 代 凭 借 的 是 暴 力, 成 王 败 寇 是 中 国 传 统 文 化 的 一 个 重 要 内 容 ; 作 为 统 治 者 来 说, 他 只 需 要 维 护 自 己 政 权 的 文 化, 毫 不 在 意 各 种 学 科 的 发 展 天 不 变, 道 亦 不 变, 中 国 还 有 皇 帝 的 言 论, 一 旦 发 出, 就 不 能 做 任 何 改 变 在 这 个 制 度 下, 皇 帝 是 最 有 权 力 的, 为 了 保 护 皇 权 专 制 宗 法 授 予 皇 帝 的 权 力, 他 会 竭 力 保 护 自 己 的 王 朝 这 一 战 略 显 然 不 需 要, 甚 至 可 能 阻 碍 科 学 的 发 展 改 朝 换 代 或 许 可 以 算 是 一 个 伟 大 的 制 度, 但 科 学 在 王 朝 更 替 中 并 没 有 受 到 广 泛 的 文 化 与 制 度 的 认 可 阴 阳 论 是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的 核 心, 不 过 它 缺 乏 理 性 谁 掌 权, 就 可 以 给 阴 阳 定 义, 正 如 董 仲 舒 认 为 阳 为 主, 阴 为 从, 君 为 阳, 臣 为 阴, 父 为 阳, 子 为 阴, 夫 为 阳, 妻 为 阴 臣 子 妻 受 君 父 夫 的 统 治 之 道 也 是 不 能 变 的 阴 阳 是 由 官 位 定 义 24

35 的, 不 是 由 科 学 定 义 的 既 然 道 不 变, 人 的 思 想 自 然 也 不 能 改 变, 文 化 ( 包 括 医 学 ) 也 就 不 会 改 变 了 现 代 医 学 十 八 世 纪 传 入 到 中 国 的 时 候 为 什 么 没 有 受 到 人 们 的 欢 迎? 简 单 地 说, 是 因 为 西 方 现 代 医 学 与 中 国 传 统 观 念 相 悖 在 三 纲 六 纪 中, 最 重 要 的 是 忠 与 孝, 而 且 孝 最 终 归 于 忠, 所 以 古 代 许 多 皇 帝 提 出 以 孝 治 天 下, 而 不 孝 将 治 以 重 罪 民 间 也 有 类 似 于 以 孝 治 天 下 的 说 法, 如 百 善 孝 为 先 等 说 法 连 在 孝 经 里 写 道, 身 体 发 肤 受 之 父 母, 不 敢 毁 伤, 孝 之 始 也 这 类 传 统 观 念 严 重 地 影 响 了 中 国 的 传 统 医 学 向 现 代 医 学 转 化 人 民 都 不 敢 剪 头 发, 他 们 怎 么 能 够 接 受 西 方 的 解 剖 学, 更 谈 不 上 发 展 解 剖 学 了 皇 权 专 制 下 的 社 会 机 制 对 医 学 也 没 有 促 进 作 用, 因 为 那 时 候 的 中 国 根 本 没 有 针 对 医 学 发 展 的 有 效 机 制 皇 权 专 制 的 宗 法 社 会 不 可 能 建 立 有 效 的 监 督 机 制 大 一 统 的 思 想 体 系 很 难 组 建 各 种 行 会 和 学 术 机 构 中 国 唯 一 的 中 药 行 会 是 太 医 院, 但 那 是 专 门 给 皇 帝 服 务 的 部 门, 这 样 中 国 的 医 药 秘 方 就 更 难 以 成 为 公 共 资 源 除 此 之 外, 中 国 传 统 的 中 医 既 没 有 自 己 的 行 会 和 研 究 机 制, 又 缺 乏 有 效 的 监 督 机 制 可 见, 思 维 方 式 文 化 传 统 与 社 会 制 度 真 是 相 辅 相 成 的, 而 且 它 们 导 致 传 统 医 学 的 停 滞 不 前 从 中 国 的 历 史 上, 我 们 能 看 出 为 什 么 西 方 与 中 国 的 医 学 走 在 截 然 不 同 的 道 路 之 上 25

36 第 五 章 :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在 中 国 的 现 状 5.01 法 律 法 规 特 殊 保 护 中 国 对 中 药 持 一 种 的 尊 重 的 态 度 从 政 府 颁 布 的 法 律 法 规 到 有 多 少 中 医 专 业 的 学 生, 这 些 都 可 以 彰 显 这 种 尊 重 不 过 自 从 西 方 的 影 响 传 入 中 国, 有 许 多 人 反 对 这 种 来 自 官 方 的 支 持 在 20 世 纪 前 半 期 就 有 些 人 几 次 想 废 除 中 医, 一 直 未 能 得 到 政 府 的 支 持 中 国 政 府 自 始 至 终 鼓 励 与 支 持 中 医 药 的 发 展 我 们 已 经 知 道 中 国 把 发 展 现 代 医 药 和 我 国 传 统 医 药 写 入 它 的 宪 法 中, 但 是 它 没 有 清 晰 地 说 什 么 究 竟 是 发 展 但 从 颁 布 的 法 律 法 规 与 政 府 的 行 为, 我 们 能 够 得 知 传 统 医 学 的 发 展 到 底 包 括 什 么 内 容 中 药 属 于 中 国 传 统 文 化 中 的 医 学 的 一 部 分, 因 此 政 府 想 推 广 与 保 护 中 药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面 临 的 问 题 源 于 中 国 政 府 使 用 中 医 药 来 强 化 其 软 实 力 虽 然 中 国 没 有 明 确 地 宣 布 这 个 战 略, 但 是 其 与 中 医 药 相 关 的 行 为 与 话 语 展 示 出 了 这 一 目 的 中 国 文 化 常 常 不 会 直 接 说 明 或 承 诺 一 件 事, 所 以 我 们 必 须 通 过 分 析 已 有 的 法 律 行 为 与 话 语 找 出 并 证 明 中 国 人 的 实 际 观 点 从 国 际 关 系 的 角 度 来 看, 软 实 力 不 是 一 个 主 动 的 目 的, 而 是 被 动 地 承 认 的 因 此 我 们 须 提 炼 出 该 方 向 中 国 的 宪 法 就 把 现 代 医 学 与 传 统 医 学 放 在 同 等 的 位 置, 但 是 从 1996 年 起, 中 国 国 家 科 委 ( 国 家 科 委 早 于 科 技 部 ) 26

37 提 出 的 敲 开 FDA 大 门 承 认 中 药 的 国 内 外 地 位 有 差 别 从 中 国 政 府 公 布 的 法 律 法 规, 很 容 易 觉 察 到 政 府 想 提 高 中 药 的 地 位 不 过, 中 药 必 须 通 过 与 西 药 同 样 的 过 程 以 保 证 它 的 疗 效 根 据 20 年 代 的 知 识 分 子 的 争 论, 中 药 的 问 题 源 于 它 没 有 用 科 学 证 明 疗 效 中 国 的 政 府 对 此 问 题 是 如 何 处 理 的? 它 们 让 中 药 获 得 中 国 国 家 食 品 及 药 品 监 督 管 理 局 (CFDA) 的 批 准 任 何 药 品 上 市 之 前 须 先 获 准 中 国 的 CFDA 与 美 国 的 批 准 药 制 度 很 相 似 的 如 果 两 个 机 构 一 模 一 样 的 话, 会 大 大 增 强 其 可 信 度 在 中 国, 已 有 许 多 中 药 品 获 得 CFDA 的 认 可 但 尽 管 它 们 早 就 获 准, 为 什 么 还 有 中 药 地 位 的 争 论? 这 件 事 可 能 是 因 为 该 机 构 透 明 度 不 高 显 然, 在 CFDA 不 透 明 的 运 作 下, 漏 洞 不 少, 需 要 弥 补 这 些 漏 洞 才 能 慢 慢 地 提 高 中 药 的 国 际 接 受 度 本 人 比 较 美 国 食 品 及 药 品 监 督 管 理 局 (FDA) 与 CFDA 之 后, 发 现 了 双 方 的 差 别 在 那 里 虽 然 两 个 机 构 都 应 当 用 同 一 个 制 度 批 准 药 品, 但 是 实 际 上 FDA 与 CFDA 大 同 小 异, 而 中 药 品 陷 于 一 个 小 异 它 们 的 主 要 差 别 在 于 CFDA 对 中 药 西 药 区 别 的 对 待, 而 FDA 则 是 对 中 药 西 药 同 等 处 理 于 是, 规 定 不 同 对 待 中 药 的 方 式 的 不 同 目 前, 不 论 在 美 国 或 者 中 国, 为 了 获 得 批 准 并 上 市, 每 个 药 品 都 要 通 过 科 学 严 格 的 要 求 首 先 谈 谈 中 国 法 律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药 品 管 理 法 ( 主 席 令 第 45 号 ) 里 写 道 : 研 制 新 药, 必 须 按 照 国 务 院 药 品 监 督 管 理 部 门 的 规 定 如 实 报 送 研 制 方 法 质 量 指 标 药 理 及 毒 理 试 验 结 果 等 有 关 资 料 和 样 品, 经 国 务 院 药 品 监 督 管 理 部 门 批 准 后, 方 可 进 行 临 床 试 验 此 做 法 和 美 国 的 对 药 品 的 定 义 很 相 似, 但 中 国 的 要 求 更 灵 活 它 没 有 列 出 每 个 步 骤 会 怎 么 怎 么 做, 尽 管 总 体 要 求 基 本 一 致 它 也 加 了 一 部 分, 即 搞 清 楚 毒 性 的 问 题 后 才 可 进 行 临 床 试 验 这 个 法 律 同 时 也 写 道 :

38 完 成 临 床 试 验 并 通 过 审 批 的 新 药, 由 国 务 院 药 品 监 督 管 理 部 门 批 准, 发 给 新 药 证 书 这 段 强 调 临 床 试 验 的 重 要 性 和 批 准 是 从 哪 个 部 门 发 出 去 的 该 药 品 管 理 法 还 没 有 迥 然 不 同 的 点, 但 法 律 中 也 写 道 中 药 在 这 个 制 度 例 外 本 来 中 西 药 应 当 概 莫 能 外, 但 此 管 理 法 却 有 一 条 例 明 确 写 道 : 生 产 新 药 或 者 已 有 国 家 标 准 的 药 品 的, 须 经 国 务 院 药 品 监 督 管 理 部 门 批 准, 并 发 给 药 品 批 准 文 号 ; 但 是, 生 产 没 有 实 施 批 准 文 号 管 理 的 中 药 材 和 中 药 饮 片 除 外 虽 然 每 个 新 药 品 必 须 经 过 国 家 的 药 品 监 督 管 理 部 门 得 到 批 准 文 号 才 可 以 生 产, 但 从 这 个 条 例 中 可 以 很 容 易 地 看 到, 政 府 把 中 药 已 经 排 除 在 外 重 要 存 在 于 另 一 个 独 立 的 系 统 这 一 条 例 是 美 国 和 中 国 药 品 管 理 的 关 键 差 别 这 也 是 为 什 么 学 科 学 相 信 科 学 运 用 科 学 来 制 定 法 律 的 国 家 的 人 民 永 远 会 对 中 药 存 在 怀 疑 显 然, 它 不 符 合 科 学 的 规 定 这 个 条 例 是 典 型 的 意 在 言 外 ; 如 果 仔 细 解 读 此 条 例 的 话, 就 会 发 现 它 用 另 外 一 个 系 统 来 批 准 中 药 药 品 生 产 企 业 在 取 得 药 品 批 准 文 号 后, 方 可 生 产 该 药 品 药 品 管 理 法 也 规 定 如 果 新 药 品 获 得 认 可 的 话, 药 品 生 产 企 业 可 以 生 产 这 个 通 过 CFDA 的 药 品 问 题 在 于 两 个 获 得 批 准 的 道 路 此 制 度 分 歧 导 致 了 一 个 不 能 保 证 药 品 的 安 全 与 效 用 的 标 准 : 有 一 条 科 学 的 路, 也 有 另 一 条 保 护 中 药 的 路 最 终 这 两 个 渠 道 都 允 许 新 药 品 上 市 这 个 过 程 影 响 到 中 药 的 国 际 地 位 与 国 际 认 识, 因 为 其 他 的 西 方 国 家 都 信 不 过 中 药 的 疗 效 和 安 全 性 药? 但 在 中 国 国 内, 这 会 给 中 国 人 造 成 什 么 样 的 印 象? 中 国 政 府 为 什 么 想 保 护 中 28

39 我 谈 下 去 之 前, 必 须 提 出 一 件 事 情 中 国 目 前 并 没 有 关 于 中 医 药 的 独 立 法 律 中 国 曾 提 出 中 医 药 法 草 案 它 已 被 提 出 很 多 年, 但 因 其 内 容 过 度 强 调 保 护 促 进 中 医 药 发 展 而 非 中 医 药 行 业 规 范 由 于 人 们 不 赞 同 它, 这 一 法 案 至 今 未 获 通 过 政 府 还 把 中 药 视 为 一 个 中 国 传 统 的 医 学, 认 为 既 然 已 经 存 在 了 五 千 年, 就 不 需 要 用 同 样 的 标 准 衡 量 中 药 不 过 药 品 管 理 法 规 定 : 中 药 饮 片 必 须 按 照 国 家 药 品 标 准 炮 制, 不 符 合 国 家 药 品 标 准 或 者 不 按 照 中 药 饮 片 炮 制 规 范 炮 制 的, 不 得 出 厂 任 何 药 品 都 需 要 符 合 国 家 的 标 准, 才 可 以 出 厂 但 是 中 药 又 出 现 一 个 例 外 因 为 中 药 是 通 过 另 一 个 系 统 获 准, 所 以 它 能 出 厂 中 国 有 着 若 干 条 例 都 是 如 此, 皆 因 为 它 有 一 个 保 护 保 密 中 医 药 的 制 度, 而 且 用 相 关 的 规 定 以 执 法 中 药 在 中 国 历 来 被 分 为 两 个 不 同 的 范 畴 : 中 药 材 与 中 药 饮 片 中 药 材 与 中 药 饮 片 囊 括 所 有 的 中 药 根 据 药 典 的 定 义, 饮 片 是 指 经 过 加 工 炮 制 的 中 药 材, 可 直 接 用 于 调 配 或 制 剂, 而 中 药 材 指 的 是 中 药 的 原 材 料 大 家 了 解 中 药 中 药 材 与 中 药 饮 片 这 三 个 概 念 的 区 别, 才 可 以 深 入 地 谈 到 中 国 的 法 律 中 国 政 府 通 过 法 律 来 创 造 出 一 个 保 护 中 医 药 的 制 度 在 2001 年 就 写 了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药 品 管 理 法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药 品 管 理 法 中 就 有 保 护 中 医 药 的 相 关 条 文 : 生 产 新 药 或 者 已 有 国 家 标 准 的 药 品 的, 须 经 国 务 院 药 品 监 督 管 理 部 门 批 准, 并 发 给 药 品 批 准 文 号 ; 但 是, 生 产 没 有 实 施 批 准 文 号 管 理 的 中 药 材 和 中 药 饮 片 除 外 实 施 批 准 文 号 管 理 的 中 药 材 中 药 饮 片 品 种 目 录 由 国 务 院 药 品 监 督 管 理 部 门 会 同 国 务 院 中 医 药 管 理 部 门 制 定 29

40 上 面 是 其 法 律 的 第 三 十 一 条, 前 三 十 个 条 文 都 讲 中 药 监 督 与 管 理 的 严 格 措 施, 譬 如 临 床 试 验 的 步 骤 药 品 的 标 签 与 生 产 方 标 准 最 关 键 的 部 分 是 临 床 试 验 临 床 试 验 不 是 由 一 个 国 家 的 政 府 规 定 的, 而 是 由 医 学 的 科 学 原 理 规 定 的 对 此, 科 学 已 有 明 确 的 定 义 临 床 试 验 的 方 式 存 在 着 五 个 阶 段, 需 要 一 层 一 层 地 进 行 试 验 第 一 阶 段 会 研 究 新 药 品 的 不 良 反 应 这 时, 实 验 的 样 本 很 少,( 共 有 十 几 个 人 ) 这 个 步 骤 是 为 了 保 证 消 费 者 生 命 安 全 第 二 阶 段 会 研 究 新 药 品 的 安 全 性 其 实 第 二 到 第 四 阶 段 都 会 研 究 此 点 这 时, 样 本 大 一 点,( 共 有 二 十 个 到 八 十 个 人 ) 这 两 个 步 骤 测 试 新 药 品 有 没 有 毒 性 第 三 阶 段 会 研 究 新 药 品 的 疗 效, 必 须 通 过 两 个 严 格 的 试 验 才 可 以 验 证 药 品 疗 效 这 时, 实 验 的 样 本 有 一 百 到 三 百 个 人 第 四 阶 段 再 扩 大 样 本, 从 一 百 到 三 千 个 人 这 阶 段 的 目 的 是 研 究 新 药 品 的 副 作 用, 从 而 跟 其 他 药 品 作 比 较 最 后 阶 段 会 研 究 药 的 最 佳 剂 量 和 用 法, 以 及 存 在 什 么 风 险 尽 管 上 述 条 文 有 很 多 不 同 的 解 读 方 式, 但 可 以 较 明 确 地 理 解 为 中 药 不 需 要 通 过 和 其 他 的 医 学 一 样 的 监 督 制 度 假 如 中 国 的 政 府 从 这 个 角 度 来 进 行 监 督, 中 药 会 通 过 什 么 样 的 方 法 确 切 地 证 明 疗 效 或 者 安 全 性? 在 第 三 十 条 他 们 也 提 出, 药 物 非 临 床 安 全 性 评 价 研 究 机 构 和 临 床 试 验 机 构 必 须 分 别 执 行 药 物 非 临 床 研 究 质 量 管 理 规 范, 药 物 临 床 试 验 质 量 管 理 规 范 这 法 律 本 身 允 许 而 且 产 生 了 一 个 避 免 科 学 求 证 的 渠 道 新 药 品 或 者 说 通 过 中 国 CFDA( 国 家 食 品 及 药 品 监 督 管 理 局 ) 的 药 品, 不 需 要 任 何 科 学 分 析 获 准 药 品 生 产 企 业 在 取 得 药 品 批 准 文 号 后, 方 可 生 产 该 药 品 因 为 通 过 这 个 制 度 的 药 品 都 属 于 中 国 传 统 医 药, 它 都 缺 少 科 学 证 明 从 一 个 国 际 角 度 来 讲, 这 种 行 为 是 不 可 接 受 的 中 国 政 府 为 了 保 护 这 么 宝 贵 的 国 家 秘 密, 制 定 了 一 条 法 律 来 保 护 以 及 保 密 30

41 中 药 政 府 保 护 中 药 的 具 体 法 规 是 中 药 品 种 保 护 条 例 在 1992 年 中 国 政 府 颁 布 的 中 药 品 种 保 护 条 例 ( 国 务 院 令 地 106 号 ) 规 定 对 列 入 国 家 药 品 标 准 的 中 药 品 种 实 行 分 级 保 护 制 度 这 种 的 保 护 分 两 级 : 一 级 和 二 级 第 十 二 条 写 着 中 药 保 护 品 种 的 保 护 期 限 多 久 ; 中 药 一 级 保 护 品 种 分 别 为 三 十 年 二 十 年 和 十 年 中 药 二 级 保 护 品 种 为 七 年 这 些 保 护 期 限 可 以 申 请 延 长, 比 如 二 级 保 护 为 七 年 可 以 再 延 长 七 年 这 条 例 没 有 具 体 地 说 一 个 药 品 可 以 申 请 延 长 多 少 次 这 样, 该 条 例 就 可 能 永 远 保 护 这 些 药 品 其 该 条 例 第 十 三 条 规 定 对 中 药 一 级 保 护 品 种 的 处 方 组 成 工 艺 制 法 建 立 必 要 的 保 密 制 度 我 以 后 会 涉 及 到 美 国 的 审 批 新 药 品 的 过 程, 不 过 可 见 在 中 国, 中 药 与 西 药 是 被 区 别 对 待 的 但 在 美 国, 中 药 需 通 过 与 西 药 一 样 的 标 准 方 可 得 到 批 准 事 实 上, 在 美 国 某 些 中 药 品 现 在 已 经 在 进 行 临 床 试 验 第 三 阶 段 不 过, 中 国 还 没 有 一 个 重 要 通 过 FDA 第 三 个 阶 段 的 临 床 试 验 丹 参 滴 丸 康 莱 特 血 脂 康 扶 正 化 瘀 都 已 在 FDA 第 三 阶 段 如 果 我 们 具 体 地 看 为 什 么 这 个 审 批 中 药 的 过 程 是 这 么 慢, 我 们 必 须 分 析 几 个 例 子 一 般 的 人 都 没 有 注 意 到 FDA 临 床 试 验 的 过 程 多 么 长 在 2006 年,FDA 开 始 实 行 丹 参 滴 丸 的 临 床 试 验, 7 年 过 去 了, 只 到 了 第 三 阶 段 2006 年 12 月, 扶 正 化 瘀 到 美 国 的 时 候, 它 的 申 请 FDA 的 表 格 填 得 一 塌 糊 涂, 一 个 加 州 大 学 的 教 甚 至 授 不 知 道 如 何 才 能 拼 写 与 翻 译 药 名 最 终 它 的 名 字 被 翻 译 成 fuzhenghuayu, 而 且 是 花 了 九 个 小 时 才 得 出 这 么 个 差 劲 儿 的 名 字 在 2013 年 11 月 11 日, 第 二 阶 段 试 验 完 成, 用 了 将 近 七 年 美 国 医 生 们 显 然 不 想 耗 费 几 天 的 时 间 去 解 读 一 个 中 国 式 表 格 对 美 国 人 来 说, 这 样 的 中 药 显 然 无 法 留 下 好 的 印 象 31

42 FDA 的 临 床 试 验 已 经 是 一 个 较 慢 的 过 程, 但 大 多 数 的 中 药 治 病 方 法 是 慢 性 的, 会 拓 展 平 常 的 试 验 时 间 中 国 的 政 府 与 产 生 中 药 的 企 业 都 不 知 道 美 国 的 临 床 试 验 多 么 贵 因 此, 大 多 数 的 中 药 品 研 发 之 后 发 现 投 资 不 足, 许 多 试 验 继 续 不 下 去, 被 FDA 放 弃 了 从 一 个 短 期 的 角 度 来 分 析 中 医 中 药, 政 府 进 行 的 法 律 让 中 药 通 过 另 外 一 个 系 统 获 准 而 可 以 立 马 上 市, 这 对 中 药 有 好 处, 因 为 人 们 还 会 买 他 们 从 古 代 到 现 在 一 直 买 的 药 品 但 是 从 一 个 长 期 的 角 度 来 看, 政 府 进 行 的 法 律 可 能 会 导 致 中 药 可 信 度 的 降 低 人 们 永 远 对 中 药 有 疑 问 : 它 是 不 是 有 用? 它 会 不 会 伤 害 我 健 康? 我 们 不 能 依 靠 过 去 的 历 史 与 经 验 证 明 现 在 的 中 药 不 会 有 坏 处, 因 为 中 药 用 的 大 多 数 材 料 是 天 然 的, 而 最 近 几 年 的 中 国 存 在 严 重 的 污 染 问 题, 这 个 现 象 不 仅 仅 影 响 我 们 呼 吸 的 空 气, 也 影 响 到 各 种 各 样 的 植 物, 譬 如 蓝 饭 含 有 的 镉 肯 定 改 变 了 它 的 化 学 成 分 现 在 的 植 物 不 一 定 还 是 它 古 代 的 样 子 到 2004 年, 中 国 审 批 药 物 的 制 度 仍 有 内 在 的 困 难 2004 年 CFDA 受 理 了 1.9 万 种 新 药 报 批 这 等 于 每 天 最 起 码 受 理 52 个 新 药 中 国 政 府 认 为 这 么 多 报 批 有 点 离 谱 虽 然 中 国 的 劳 动 力 多, 但 效 率 很 低 雪 上 加 霜 的 是 制 药 企 业 缺 少 创 造 力 与 创 新 者, 它 们 喜 欢 提 交 的 已 经 被 提 交 过 的 药 品 2005 年, 中 国 有 四 千 家 药 品 产 生 企 业, 但 大 多 数 的 药 品 产 生 企 业 仿 制 国 外 已 过 专 利 保 护 期 的 药 物, 而 这 些 药 的 疗 效 和 药 用 价 值 很 低 制 药 企 业 的 自 主 创 新 药 品 很 少 中 国 破 四 旧 的 运 动 引 起 很 多 人 改 药 名, 因 为 以 前 的 名 字 拥 有 封 建 的 因 素 现 在, 类 似 的 现 象 又 出 现 了 : 老 药 翻 新 和 一 药 多 名 此 现 象 可 以 解 释 为 何 2004 年 有 那 么 多 新 药 报 批 这 若 干 事 引 起 了 一 件 发 生 在 2006 年 的 事 情 : 为 了 筛 选 和 淘 汰 完 全 一 样 的 药 品,CFDA 颁 32

43 布 新 规 ; 每 年 新 增 药 不 会 超 过 100 种, 这 才 会 让 审 批 的 数 量 变 得 更 合 理 政 府 的 新 规 定 说 明 它 想 提 高 国 家 医 疗 系 统 的 质 量 因 为 政 府 以 前 的 规 定 不 允 许 中 药 通 过 和 现 代 药 品 一 样 的 制 度, 无 论 有 多 少 新 药, 可 以 批 准 多 少 药 品 幸 亏 这 个 制 度 早 已 改 变 了, 但 是 他 们 的 良 苦 用 心 对 于 众 多 的 新 药 审 批 来 说 是 不 是 杯 水 车 薪? 关 于 中 药 遇 到 的 问 题, 有 一 个 有 意 思 的 例 子 2014 年 二 月 初, 一 位 中 国 男 士 受 托 帮 洛 杉 矶 的 一 个 女 士 带 16 瓶 复 方 甘 草 片 入 境 它 一 到 美 国 的 海 关, 就 马 上 被 带 上 了 手 铐, 因 为 他 无 意 间 竟 把 一 种 违 禁 品 带 进 美 国 : 可 卡 因 他 的 复 方 甘 草 片 ( 一 种 中 成 药 ) 被 没 收 了, 他 们 被 遣 返 回 了 中 国, 而 且 他 和 他 的 女 儿 从 那 天 起 五 年 内 不 能 进 入 美 国 在 中 国, 复 方 甘 草 片 是 医 生 开 的 药 按 照 一 些 报 道, 使 用 其 药 品 从 来 没 有 什 么 不 良 的 后 果, 显 然 美 国 的 惩 罚 太 严 重 了 但 这 个 情 况 倒 是 绝 不 是 例 外 美 国 海 关 常 查 获 到 大 量 莫 名 其 妙 的 药 瓶, 他 们 会 检 查 药 品, 然 后 看 结 果 并 没 收 药 品 最 近 美 国 FDA 发 出 的 报 告 列 出 几 个 含 有 违 禁 品 的 中 药 中 成 药 与 中 药 汤 ; 复 方 甘 草 片 已 在 列 这 个 报 告 反 映 出 美 国 对 中 医 中 药 的 态 度 : 不 信 任 我 也 想 指 出 从 那 些 美 国 做 的 实 验, 它 早 已 发 现 一 些 中 药 品 的 化 学 成 分 囊 括 毒 品 或 能 伤 害 的 成 分 由 于 已 经 提 出 的 原 因, 美 国 不 常 会 进 行 中 药 的 临 床 试 验, 连 中 药 的 实 验 也 基 本 看 不 到, 但 是 从 这 小 量 的 试 验 已 经 展 示 中 药 内 在 的 问 题 中 药 不 是 FDA 唯 一 针 对 的 药 品 ; 任 何 国 外 药 都 产 生 一 点 的 疑 问, 而 会 受 到 FDA 的 限 制 ( 譬 如 泰 医 非 医 等 非 主 流 医 学 ) 现 在 还 常 有 中 国 人 无 意 地 携 带 违 禁 品 带 进 美 国, 此 问 题 大 多 源 于 中 国 的 中 医 规 则 与 规 范 中 国 人 不 知 道 他 们 日 常 使 用 的 中 药 被 国 际 社 会 看 成 违 禁 品 从 古 柯 碱 到 动 物 成 分 ( 熊 胆 汁 虎 骨 酒 牛 黄 解 毒 丸 等 ) 都 被 视 为 违 禁 品, 而 由 于 中 国 检 查 中 药 的 33

44 分 歧, 中 国 人 或 其 他 随 身 带 着 中 药 的 乘 客 会 遭 到 美 国 海 关 及 边 境 保 护 局 的 惩 罚 尤 其 按 照 专 家 的 研 究, 九 成 以 上 的 中 药 没 有 提 供 足 够 让 西 医 认 可 循 证 证 据, 并 且 这 批 中 药 贡 献 80% 中 药 市 场 中 医 中 药 到 底 有 多 安 全, 中 国 美 国 都 搞 不 清 虽 然 是 两 国 之 间 的 问 题, 旅 游 被 惩 罚 了 乘 客 不 愿 意 侥 幸 地 通 过 海 关 ; 航 空 公 司 应 该 提 前 通 知 乘 客, 但 是 大 多 数 都 不 知 道 中 美 有 一 个 关 于 中 药 的 分 歧 这 个 分 歧 是 不 是 会 影 响 到 学 习 中 医 的 人? 5.02 学 术 界 的 特 殊 趋 势 中 医 的 教 育 情 况 也 值 得 研 究 中 国 的 高 等 中 医 药 院 校 毕 业 生 数 量 年 年 增 多 仅 是 本 科 毕 业 生, 就 能 看 到 每 年 增 长 大 约 一 万 多 硕 士 生 与 博 士 生 的 数 量 也 展 现 出 上 升 的 趋 势 2011 年 有 大 约 八 万 个 中 医 专 业 本 科 毕 业 生, 不 过 只 有 九 千 个 中 医 专 业 硕 士 生 和 一 千 个 中 医 专 业 博 士 生 这 一 数 量 确 实 很 多, 不 过 他 们 的 比 例 过 于 悬 殊, 值 得 我 们 思 考 中 医 专 业 和 其 他 的 专 业 不 一 样 ; 拿 到 中 医 专 业 的 话, 不 能 干 别 的 事 业, 只 能 行 医 由 此 可 见, 水 平 高 的 中 医 不 是 很 多, 而 且 中 医 从 业 资 格 缺 乏 规 范 的 标 准 才 根 据 全 国 中 医 药 统 计 摘 编, 中 国 也 有 一 些 提 供 中 医 专 业 的 非 中 医 高 等 院 校, 不 过 这 种 的 院 校 的 毕 业 生 数 量 却 不 高 从 2010 年 开 始, 中 医 专 业 毕 业 的 数 量 逐 年 降 低 中 医 的 执 业 情 况 确 实 很 有 意 思, 和 中 医 毕 业 生 数 量 比 较 一 下, 就 能 看 出 来 中 医 生 的 水 平 参 差 不 齐 从 2006 年 开 始, 行 医 的 医 生 数 量 突 飞 猛 进 2006 年 有 十 六 万 34

45 多 名 中 医 医 生, 2011 年 有 二 十 六 万 多, 但 每 年 中 医 硕 士 与 博 士 毕 业 生 却 总 共 不 到 一 万 有 许 多 中 医 本 科 毕 业 生 毕 业 后 直 接 去 行 医 据 中 国 中 医 药 信 息 杂 志 统 计, 2009 年 末, 中 医 医 院 共 有 2728 家, 占 医 院 总 数 的 13.5% 中 医 医 院 的 床 位 数 量 为 38.5 万 张, 占 医 院 中 床 位 数 量 的 12.6% 每 个 大 中 城 市 往 往 有 数 量 较 多 的 西 医 院, 而 中 医 院 只 有 一 个 从 我 作 为 一 个 美 国 人 的 角 度 来 看, 这 些 数 据 令 人 意 外 : 我 认 为 高 于 十 分 之 一 的 数 量 确 实 很 多, 尤 其 是 考 虑 到 中 医 药 算 另 类 医 学 但 是 中 国 人 认 为 这 一 数 量 和 比 例 倒 是 不 算 很 多, 甚 至 会 让 他 们 很 意 外 其 实, 最 关 键 的 是 科 学 地 看 待 这 个 情 况 我 认 为, 从 科 学 角 度 出 发, 作 为 一 个 没 有 科 学 实 证 的 医 学, 中 医 药 的 地 位 已 经 相 当 高 了 政 府 不 仅 仅 有 诸 如 教 育 之 类 的 渠 道 推 广 中 医, 其 对 中 医 的 重 视 和 保 护 还 集 中 表 现 在 中 西 医 结 合 的 问 题 上 从 二 十 世 纪 五 六 十 年 代 开 始, 政 府 就 提 出 了 中 西 医 结 合 的 指 导 方 针 那 时 以 来, 中 西 医 结 合 的 道 路 发 展 各 种 各 样 的 方 式, 以 期 受 到 国 际 的 认 可 中 西 医 结 合 有 一 条 是 诊 断 方 法 的 结 合 中 国 的 政 府 是 怎 么 把 中 西 医 结 合 起 来 呢? 它 用 西 医 诊 疗 的 原 理 来 设 计 中 意 的 诊 疗 仪 器 ( 比 如, 脉 象 仪 舌 象 仪 等 ) 通 过 这 种 的 方 式, 就 能 实 现 中 医 的 仪 器 化 规 范 化 以 及 客 观 化 结 合 的 方 法 也 包 括 方 剂 药 物 研 究 的 结 合 这 个 不 仅 是 把 研 究 大 一 统, 它 也 是 药 物 成 分 的 结 合 在 这 种 的 结 合 下, 中 医 采 用 西 医 静 脉 注 射 方 法 制 作 中 药 注 射 液, 譬 如, 鱼 腥 草 注 射 液 和 柴 胡 注 射 液 这 些 新 制 造 的 药 不 像 过 去 的 中 药, 它 们 可 以 直 接 注 射 入 静 脉 里 这 是 一 个 新 的 研 究 结 合 在 中 成 药 里 添 加 西 药 成 分 也 是 一 个 中 西 医 结 合 的 方 法, 以 维 C 银 翘 片 为 例 在 维 C 银 翘 片 中 药 材 ( 比 如 金 银 花 连 翘 之 外 ) 又 加 上 了 西 药 成 分 的 维 生 素 C 对 乙 酰 氨 基 酚 35

46 和 马 来 酸 氯 苯 那 敏 从 中 医 理 论 上, 加 上 西 药 会 增 加 疗 效 性 中 西 医 结 合 已 有 数 十 年 历 史, 效 果 如 何 还 在 试 验 中 不 过 医 与 药 有 区 别, 中 西 药 的 结 合 使 用 效 果 如 何 也 有 待 求 证 由 于 研 究 的 不 足, 新 中 西 医 结 合 的 中 成 药 尚 不 明 确 会 对 人 体 产 生 什 么 反 应 中 药 成 分 与 西 药 成 分 混 起 来 之 后 无 法 确 保 预 期 效 果 比 如, 中 药 注 射 液 直 接 滴 入 人 体 的 静 脉 效 果 如 何 有 什 么 副 作 用 还 有 待 证 明 更 棘 手 的 是, 这 些 中 西 药 结 合 的 药 品 说 明 书 上 都 没 有 指 出 过 其 不 良 反 应 和 对 身 体 健 康 的 危 害 比 如 使 用 鱼 腥 草 注 射 液 就 曾 经 发 生 过 医 疗 事 故 再 比 如 2013 年 6 月 18 号, 维 C 银 翘 片 被 香 港 特 区 卫 生 署 已 经 召 回 了, 因 为 其 中 西 药 成 分 的 反 应 也 导 致 致 命 的 后 果 虽 然 这 两 个 中 药 品 早 已 被 召 回 了, 但 是 市 上 还 有 无 数 的 其 他 没 有 检 查 过 或 召 回 的 中 药 品 中 国 没 有 检 查 中 西 医 结 合 药 品 的 另 一 原 因 可 能 是 由 于 一 份 2003 年 的 文 献 在 2003 年, 草 案 送 审 稿 第 三 条 说 政 府 会 中 西 医 并 重, 但 是 在 第 四 条 说 政 府 会 促 进 中 西 医 结 合 人 们 认 为 这 是 个 矛 盾 他 们 认 为 并 重 的 意 思 是 一 个 暂 时 的 解 决 方 案, 而 结 合 才 是 政 府 的 目 的 有 一 个 研 究 员 叫 王 贵 松, 他 认 为 中 西 医 结 合 的 现 实 往 往 是 西 医 吃 掉 中 医 他 的 看 法 是 中 药 的 特 色 来 自 于 它 天 然 自 然 的 成 分 与 依 靠 经 验 的 态 度 而 且 为 了 保 证 中 医 药 很 安 全, 它 必 须 通 过 科 学 研 究 提 炼 出 化 学 成 分 进 行 研 究 确 定 一 个 稳 定 的 剂 量 才 能 确 保 疗 效 按 照 王 贵 松 的 想 法, 这 么 彻 底 的 过 程 会 让 中 医 失 去 它 的 特 色 类 似 于 王 贵 松 的 一 些 人 想 扭 转 中 西 医 结 合 的 现 状 无 论 如 何, 人 人 都 会 有 与 中 医 药 相 关 的 抱 怨 这 是 目 前 中 医 发 展 的 主 流 基 调 及 现 实 36

47 5.03 财 政 支 出 的 特 殊 扶 持 传 统 中 国 医 学 是 由 中 国 政 府 支 持 的, 这 样 它 会 面 临 西 方 的 疑 问 而 持 续 下 去 除 了 中 国 的 法 律 法 规 之 外, 中 国 还 会 做 什 么 支 持 传 统 中 国 医 学? 本 文 也 会 通 过 分 析 全 国 中 医 药 统 计 摘 编 来 判 断 政 府 对 中 药 的 政 策 有 没 有 什 么 趋 势, 鉴 定 法 律 制 定 是 否 与 国 家 的 行 动 一 致 首 先 我 们 看 一 下 中 医 药 占 国 家 财 政 的 支 出 比 重 按 照 第 一 个 图 表, 从 1998 年 到 2006 年, 国 家 财 政 支 出 的 比 例 逐 渐 降 低 但 事 实 上, 每 年 国 家 支 出 的 钱 越 来 越 多 钱 中 药 的 支 出 也 增 长 了, 不 过 它 占 用 越 来 越 少 的 国 家 财 政 支 出 的 比 例 实 行 了 2006 年 批 准 新 药 品 的 系 统 之 后, 中 药 财 政 支 出 提 高 了 37

48 中 医 占 国 家 财 政 支 出 比 重 0.18% 0.16% 0.14% 0.12% 0.10% 0.08% 中 医 占 国 家 财 政 支 出 比 重 0.06% 0.04% 0.02% 0.00% 图 标 一 : 中 医 占 国 家 财 政 支 出 比 重 在 2010 年, 中 药 占 国 家 财 政 支 出 比 重 比 以 前 的 年 大 2010 年 的 国 家 财 政 支 出 等 于 亿 人 民 币 按 照 图 标 二, 中 药 占 卫 生 部 门 财 政 拨 款 百 分 之 六 这 等 于 亿 人 民 币 跟 2000 年 相 比, 中 国 支 出 亿 人 民 币 这 个 趋 势 表 达 中 国 政 府 格 外 想 提 高 中 药 在 中 国 的 地 位, 而 帮 它 坚 持 到 未 来 这 些 支 出 是 专 门 支 持 中 医 药 产 生 广 告 审 批 宣 传 与 销 售 中 国 也 有 一 些 私 人 公 司 ( 比 如 同 仁 堂 ) 会 自 己 出 钱 做 广 告 并 销 售 自 己 的 药 品, 而 这 种 企 业 的 投 入 是 不 包 括 在 图 表 内 的 38

49 5.04 从 业 人 员 与 机 构 的 非 规 范 培 养 与 认 证 虽 然 在 美 国 也 有 一 些 产 生 新 药 企 业 会 播 出 某 某 药 品 的 广 告, 但 是 这 些 公 司 是 私 人 公 司 为 了 通 知 美 国 的 观 众 该 药 品 会 治 好 一 个 之 前 治 不 了 的 疾 病, 它 们 就 会 播 出 这 条 信 息 ( 大 多 数 的 时 候 这 些 疾 病 不 像 真 正 的 疾 病, 并 此 现 象 产 生 了 一 个 药 品 成 瘾 的 问 题 ) 反 正 广 告 上 的 药 品 都 需 要 医 生 的 许 可 才 能 买 到 即 使 这 些 广 告 让 人 去 买 广 告 上 的 药 品, 但 其 药 品 还 是 被 医 生 与 法 律 限 制 了 反 过 来 说, 在 中 国, 人 们 可 以 随 便 去 个 药 店 拿 到 某 某 莫 名 其 妙 的 中 成 药 人 人 自 行 诊 治 的 话, 会 产 生 较 大 的 不 良 后 果 在 2004 年, 有 一 批 人 投 诉 同 仁 堂, 因 为 他 们 认 为 吃 的 膳 食 品 导 致 了 肾 衰 心 衰 那 时 候, 他 们 发 现 吃 的 破 壁 蜂 荷 花 花 粉 片 含 有 甘 露 醇 这 种 有 害 添 加 物 中 国 经 典 的 中 国 药 典 写 清 楚 甘 露 醇 是 良 好 的 利 尿 剂, 同 时 也 可 以 用 于 降 低 头 上 的 压 力, 但 由 于 食 品 安 全 标 准 GB 食 品 添 加 剂 使 用 标 准 规 定 其 不 能 当 作 一 种 食 品 添 加 剂 从 一 个 医 学 的 角 度 来 讲, 不 能 在 食 品 内 放 甘 露 醇 因 为 多 摄 入 该 添 加 剂 会 损 伤 脏 器, 其 毒 副 作 用 包 括 少 尿 血 尿 蛋 白 尿 与 血 尿 素 氮 等 这 些 副 作 用 自 然 也 会 伤 害 肾 脏 由 此 可 见, 那 些 同 仁 堂 的 医 生 添 加 甘 露 醇 明 显 地 存 在 违 法 行 为 武 警 广 东 总 队 医 院 的 陈 少 文 在 法 院 介 绍 这 个 添 加 剂 确 切 地 讲 甘 露 醇 会 预 防 急 性 的 疾 病, 但 长 期 大 剂 量 的 使 用 肯 定 会 引 起 不 少 的 毒 副 作 用 法 院 如 何 判 断 这 条 案 例? 它 对 此 不 予 理 会, 因 为 证 据 不 足, 已 展 示 的 证 据 和 肾 衰 心 衰 的 关 系 不 够 清 楚 39

50 2010 年 卫 生 部 门 财 政 拨 款 中 医 6% 医 疗 卫 生 94% 中 医 6%= 亿 人 民 币 图 标 二 :2010 年 卫 生 部 门 财 政 拨 款 现 在 我 们 回 到 政 府 的 财 政 支 出 本 文 研 究 了 中 国 中 医 机 构 数 量 从 这 若 干 信 息 中, 可 以 很 明 显 地 看 到 中 医 药 的 机 构 数 量 提 高 比 率 中 国 有 多 少 中 医 药 机 构 反 映 出 中 国 对 中 药 有 什 么 期 望 而 且 2006 年 与 2007 年 之 间 突 然 产 生 了 一 个 非 常 明 显 的 增 长 这 反 映 了 中 国 政 府 对 中 药 的 态 度 它 已 开 始 把 支 出 的 资 金 逐 渐 提 高, 然 后 强 调 中 药 的 各 个 方 面 虽 然 在 2009 年 中 医 有 关 的 医 疗 机 构 突 然 降 低 了, 这 却 没 有 意 味 着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的 地 位 同 样 降 低 了 这 趋 势 倒 是 说 明 中 国 医 疗 部 门 的 优 先 是 先 提 高 发 展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再 发 展 其 他 医 疗 有 关 的 过 程 与 机 构 如 果 我 们 只 分 析 2010 年 的 财 政 拨 款, 中 医 占 了 医 疗 卫 生 部 的 百 分 之 六 按 照 这 些 数 据,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显 40

51 得 不 重 要, 不 过 因 为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不 需 要 进 行 临 床 试 验 和 其 他 的 花 了 很 多 经 费 的 过 程, 这 百 分 之 六 的 比 例 确 实 很 多 钱 但 这 些 新 的 法 律 法 规 财 政 支 出 机 构 增 长 是 不 是 拔 苗 助 长? 政 府 还 没 面 临 重 要 的 批 准 问 题, 而 这 永 远 会 影 响 到 一 派 需 要 证 据 的 人 到 他 们 解 决 此 事 时, 可 能 会 不 愿 再 次 提 高 中 药 的 地 位 那 中 国 政 府 所 公 布 的 法 律 法 规 和 支 出 的 钱, 如 何 影 响 到 民 众? 45,000 40,000 35,000 30,000 25,000 20,000 15,000 10,000 5, 中 医 机 构 数 量 中 医 机 构 占 卫 生 机 构 百 分 比 图 标 三 : 中 医 机 构 数 量 与 百 分 比 中 药 的 现 状 是 由 以 上 的 因 素 形 成 的 从 这 三 张 图 表 中, 我 们 不 可 避 免 地 认 为 中 国 是 企 图 提 升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的 国 内 声 誉 与 信 用 41

52 我 现 在 简 要 介 绍 一 下 同 仁 堂 它 的 历 史 自 清 康 熙 八 年 (1669 年 ), 同 仁 堂 开 始 行 医 从 1723 年 开 始, 它 向 皇 宫 御 房 供 药 到 辛 亥 革 命 之 前 它 一 直 保 持 这 个 位 置, 然 后 开 始 给 所 有 的 中 国 国 民 行 医 在 现 代 化 与 不 稳 定 的 市 场 中, 他 一 直 持 续 经 营 到 现 在, 并 没 有 碰 到 多 大 法 律 法 规 上 的 障 碍 这 若 干 的 障 碍 之 所 以 都 没 有 出 现, 是 因 为 人 民 早 已 相 信 了 它 按 中 国 的 逻 辑, 如 果 皇 帝 只 吃 这 个 牌 子 的 药, 那 就 不 需 要 更 多 证 据 证 明 其 疗 效 现 在 无 论 你 去 任 何 一 个 大 中 城 市, 都 可 以 至 少 遇 到 三 四 家 同 仁 堂 不 过 最 近 几 年, 同 仁 堂 科 技 发 展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的 票 价 逐 渐 降 低 如 果 我 们 研 究 得 更 彻 底, 会 对 它 的 情 况 地 位 与 价 格 产 生 怀 疑, 心 里 会 变 得 不 踏 实 42

53 第 六 章 :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进 入 国 际 社 会 6.01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如 何 与 科 学 论 证 沟 通 西 方 国 家, 尤 其 是 美 国, 对 传 统 中 国 医 学 的 认 识 不 是 很 全 面 西 方 的 医 学 界 对 这 种 医 学 存 在 不 少 怀 疑, 而 由 此 抑 制 它 的 国 际 发 展 西 方 人 特 别 讲 究 科 学, 所 以 它 们 的 怀 疑 关 注 于 中 医 中 药 的 科 学 证 据 许 多 人 认 为 中 医 中 药 根 本 没 有 足 够 的 证 据 来 证 明 疗 效 基 本 上, 西 方 的 国 家 知 道 传 统 中 国 医 学 对 疾 病 的 诊 断 与 治 疗 主 要 是 凭 借 以 往 的 经 验, 而 缺 乏 系 统 的 科 学 理 论 做 基 础 阴 阳 五 行 八 卦 等 方 法 以 解 释 中 医 中 药 如 何 有 效 没 法 说 服 西 方 的 医 学 界 中 医 药 必 须 以 理 服 人 相 生 相 克 实 际 上 是 一 种 循 环 论 证, 并 不 符 合 西 方 逻 辑 性 阴 阳 对 立 和 五 行 相 生 相 克 在 形 式 逻 辑 上 很 难 讲 通, 往 往 会 形 成 循 环 论 证 为 了 克 服 类 似 于 这 个 的 论 证, 一 小 撮 儿 的 西 方 科 学 家 开 始 进 行 临 床 试 验 和 其 他 的 方 法 研 究 中 医 中 药 我 们 会 以 德 国 经 络 的 研 究 为 例 脉 象 与 经 络 是 中 医 理 论 的 重 要 方 面, 针 灸 推 拿 是 中 医 治 疗 的 重 要 手 段 医 生 与 科 学 家 都 认 为 之 所 以 他 们 始 于 经 络, 是 因 为 它 是 传 统 中 国 医 学 的 核 心 之 一 西 方 医 学 界 对 这 些 都 颇 多 质 疑 为 了 用 现 代 医 学 解 释 经 络, 德 国 有 一 项 新 的 研 究 发 现, 假 的 针 灸 和 真 的 针 灸 在 治 疗 腰 痛 时, 一 样 有 效, 将 近 一 半 接 受 真 假 针 灸 的 病 人, 疼 痛 都 减 轻, 而 且 疗 效 可 延 续 数 月 真 假 针 灸 有 什 么 区 别? 真 的 针 灸 按 照 中 医 理 论 43

54 的 经 络 图 去 扎 针, 反 之 假 的 针 灸 扎 针 的 位 置 和 穴 位 不 一 致 ; 给 病 人 扎 针 的 医 生 就 不 懂 装 懂 地 扎 这 使 研 究 人 员 不 得 不 怀 疑 疼 痛 的 减 轻, 是 否 因 为 身 体 对 任 何 细 长 针 刺 的 反 应, 或 可 能 是 安 慰 剂 的 作 用 马 里 兰 大 学 补 充 医 学 主 任 柏 曼 (Brian Berman) 分 析 了 这 项 的 结 果 之 后 说, 真 假 针 灸 都 有 效 的 原 因, 可 用 西 方 医 学 来 解 释, 即 它 改 变 了 脑 对 疼 痛 讯 号 的 处 理, 或 它 释 放 出 体 内 的 自 然 止 痛 剂 这 恰 是 西 医 界 想 要 的 解 释 原 来 的 理 论 缺 少 因 果 关 系, 反 而 这 项 研 究 才 能 提 供 一 个 几 千 年 缺 少 的 答 案, 就 是 为 什 么 中 医 能 治 病 6.02 中 国 传 统 医 学 与 西 方 国 家 医 药 审 核 程 序 与 管 理 制 度 美 国 的 药 品 与 医 学 方 法 都 需 要 通 过 类 似 于 那 项 德 国 研 究 的 实 验 为 了 保 护 美 国 人 民 的 健 康 而 保 证 上 市 药 品 的 疗 效, 每 个 新 药 样 品 都 必 须 有 这 种 证 明 美 国 的 政 府 力 保 药 品 与 医 学 方 法 的 可 信 性, 所 以 它 写 了 不 少 关 于 医 药 的 法 律 法 规 其 中 的 FD&C 法 案 是 特 别 重 要 的 根 据 FD&C 法 案 第 201 部 分, 任 何 物 品 如 其 预 期 效 果 为 诊 断 治 疗 和 预 防 疾 病 以 及 减 轻 痛 苦, 则 被 定 义 为 药 品 虽 然 在 中 国, 中 药 被 称 为 药, 但 是 在 美 国 它 不 可 缺 少 的 科 学 证 据 根 本 没 有 传 统 医 学 在 美 国, 也 在 其 他 西 方 国 家, 早 已 被 淘 汰 了, 中 医 药 属 于 传 统 医 学, 现 在 让 西 方 医 药 界 再 返 回 原 初 阶 段 使 用 天 然 药 物, 他 们 很 难 接 受 我 已 提 出 中 药 进 入 市 场 的 过 程 ;FDA 首 先 把 它 当 做 一 种 新 药 进 行 必 要 的 科 学 分 析 和 实 验 在 中 药 通 过 临 床 试 验 之 前,FDA 不 可 能 把 中 药 当 做 药 品, 只 能 将 它 当 做 膳 食 和 保 健 品 来 管 理 我 经 常 提 到 的 中 药 中 的 名 贵 药 品, 云 南 白 药, 也 通 过 FDA 的 管 理 在 2013 年 春 天, 它 被 FDA 以 及 香 港 澳 门 的 卫 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