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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亞 太 研 究 論 壇 第 62 期 ( ), pp 中 央 研 究 院 人 文 社 會 科 學 研 究 中 心 亞 太 區 域 研 究 專 題 中 心 越 南 阮 朝 明 命 時 期 ( ) 海 防 體 系 的 改 革 與 運 作 李 貴 民 * 摘 要 阮 朝 是 越 南 最 後 一 個 封 建 王 朝, 曾 遭 受 法 國 殖 民 統 治, 在 近 代 越 南 獨 立 建 國 時 期, 成 為 被 批 判 的 對 象, 認 為 阮 朝 喪 權 辱 國, 將 越 南 人 民 帶 入 悲 慘 的 殖 民 時 代 對 於 阮 朝 的 歷 任 統 治 君 主 幾 乎 沒 有 正 面 的 評 價 加 上 現 代 越 南 信 奉 共 產 主 義, 將 西 山 阮 起 義 視 為 無 產 階 級 對 於 封 建 君 主 的 反 抗 象 徵, 將 其 視 為 民 族 英 雄, 致 使 將 其 消 滅 的 阮 朝 遭 受 撻 伐 當 然 就 無 法 對 於 阮 朝 歷 代 的 皇 帝 有 比 較 客 觀 的 描 述, 但 若 細 心 觀 察, 從 開 國 的 嘉 隆 帝 到 嗣 德 帝, 都 是 勵 精 圖 治 的 君 主, 尤 其 是 第 二 任 皇 帝 明 命 皇 帝 明 命 皇 帝 對 於 海 防 體 系 的 改 革 與 運 作 規 劃, 目 的 在 於 管 理 外 來 船 隻 在 越 南 沿 海 的 活 動 狀 況, 但 明 命 皇 帝 也 瞭 解 西 方 國 家 最 終 的 目 的 是 希 望 打 開 越 南 的 市 場, 如 同 清 朝 一 樣, 為 了 未 雨 綢 繆, 必 須 增 強 自 己 的 海 防 力 量 然 而, 這 套 理 想 的 海 防 措 施, 後 來 因 為 教 禁 的 問 題 而 有 不 同 發 展, 遂 導 致 後 來 的 教 禁, 進 而 造 成 閉 關 自 守 的 態 勢 關 鍵 字 : 越 南 阮 朝 明 命 帝 海 防 體 系 海 軍 * 長 庚 科 技 大 學 嘉 義 分 部 通 識 教 育 學 科 兼 任 助 理 教 授 101

2 102 亞 太 研 究 論 壇 第 62 期 一 前 言 阮 朝 是 越 南 最 後 一 個 封 建 王 朝, 因 為 曾 遭 受 西 方 的 殖 民 統 治, 在 越 南 民 族 獨 立 建 國 時 候, 往 往 成 為 被 批 判 的 對 象, 認 為 阮 朝 喪 權 辱 國, 將 越 南 人 民 帶 入 悲 慘 的 殖 民 時 代 所 以 對 於 阮 朝 的 統 治 君 主 幾 乎 沒 有 正 面 的 評 價, 尤 其 現 代 越 南 的 主 政 者 信 奉 共 產 主 義, 對 於 西 山 阮 的 起 義 過 程 視 為 無 產 階 級 對 於 封 建 君 主 的 反 抗 象 徵, 將 其 視 為 民 族 英 雄, 致 使 將 其 消 滅 的 阮 朝 遭 受 撻 伐 1 因 此, 越 南 阮 朝 從 建 國 的 合 理 性, 到 中 間 統 治 的 過 程, 直 至 被 法 國 殖 民 的 傷 痛, 都 成 為 共 產 越 南 批 判 的 對 象, 當 然 就 無 法 對 於 阮 朝 歷 代 的 皇 帝 有 比 較 客 觀 的 描 述 但 是, 綜 觀 越 南 阮 朝 統 治 的 皇 帝, 若 是 細 心 予 以 研 究 觀 察, 依 照 傳 統 朝 代 的 標 準 來 做 評 價, 而 不 流 於 階 級 偏 見 的 問 題, 其 實 從 開 國 初 的 嘉 隆 帝 到 嗣 德 帝, 都 是 勵 精 圖 治 的 君 主, 尤 其 是 第 二 任 皇 帝 明 命 皇 帝 明 命 皇 帝 (Minh Mang), 原 名 阮 福 皎 (Nguyễn Phúc Kiểu), 生 於 清 乾 隆 五 十 六 年 (1791) 為 嘉 隆 皇 帝 ( 年 在 位 ) 的 第 四 子 ( 庶 出 ) 嘉 隆 十 五 年 (1814) 六 月 立 為 皇 太 子, 登 基 後 改 號 明 命 ( 年 在 位 )( 岩 村 成 允,1941: 305) 明 命 皇 帝 是 一 個 接 受 傳 統 儒 家 思 想 的 君 主, 但 當 他 登 基 之 時, 東 亞 國 際 局 勢 已 經 改 變, 面 對 西 方 勢 力 的 東 來, 他 非 常 認 真 努 力 學 習 西 方 的 進 步 科 技, 強 化 越 南 軍 隊 的 素 質 與 戰 力, 是 位 相 當 有 遠 見 的 君 主 他 對 於 西 洋 事 務 比 朝 廷 官 員 還 要 熟 悉, 也 能 夠 提 出 自 己 的 見 解 與 主 張, 例 如 在 討 論 海 戰 陣 法 時, 建 議 大 臣 張 登 桂 要 認 真 學 習 2 面 對 西 方 外 國 勢 力 的 挑 戰, 他 認 為 必 須 建 立 更 強 大 的 軍 事 基 礎 與 建 設, 以 遏 止 外 國 的 武 力 威 脅 特 別 是 對 於 海 軍 的 建 設 採 取 積 極 的 措 施, 除 了 增 建 船 艦 改 良 戰 艦, 並 加 強 海 軍 的 訓 練, 1 參 見 越 南 史 略 ( 初 稿 ) ( 明 錚,1958: ) 該 書 最 後 一 章 名 為 19 世 紀 初 葉 的 我 國 封 建 社 會 以 及 阮 朝 皇 室 為 法 國 資 本 主 義 侵 略 我 國 鋪 平 道 路, 從 其 章 名 可 以 看 出 早 期 越 南 歷 史 學 家 對 於 阮 朝 的 批 判 與 指 責, 當 然 對 於 其 歷 史 評 價 就 難 以 客 觀 2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206, 頁 4478( 松 本 信 廣, ) 帝 以 西 洋 水 戰 陣 圖 示 張 登 桂, 謂 之 曰 : 水 戰 之 法, 如 賊 占 上 風, 必 然 乘 勢 追 擊, 則 我 船 佯 敗, 因 而 放 纜 返 帆, 稍 稍 斜 駛 然 後 我 之 鎗 礮, 方 可 乘 虛 放 擊 如 我 占 上 風, 宜 徐 徐 尾 之, 勿 可 遽 逼, 則 彼 不 得 以 反 擊 似 此 類 者, 皆 可 互 推 卿 於 公 暇, 當 熟 觀 此 圖, 參 互 斟 酌, 以 為 演 操 水 師 之 法

3 越 南 阮 朝 明 命 時 期 ( ) 海 防 體 系 的 改 革 與 運 作 103 以 提 昇 素 質, 3 而 沿 海 海 岸 線 也 建 立 巡 防 通 信 體 系, 加 上 在 沿 海 各 戰 略 據 點 設 立 砲 臺 基 本 上 形 成 立 體 空 間 的 海 防 體 系, 可 以 有 效 監 控 外 國 船 艦 在 越 南 沿 海 進 出 的 動 態 4 而 透 過 此 體 系 的 建 立, 也 有 助 於 處 理 國 內 沿 海 經 年 累 月 所 面 臨 的 海 匪 問 題 二 明 命 朝 海 軍 的 擴 建 與 訓 練 ( 一 ) 明 命 朝 海 軍 的 擴 建 越 南 阮 朝 建 立 之 前, 阮 福 映 主 要 是 以 南 圻 為 根 據 地, 加 上 曾 經 流 亡 暹 羅, 軍 事 實 力 偏 向 以 水 軍 為 主 陸 上 兵 力 為 輔, 阮 福 映 帶 領 軍 隊 從 暹 羅 回 到 嘉 定 後, 在 與 西 山 阮 對 抗 過 程 中, 為 了 增 強 軍 力, 阮 福 映 曾 經 下 令 建 造 大 量 的 戰 艦, 加 上 來 自 法 國 軍 官 的 幫 助 之 下, 戰 艦 數 量 急 速 增 加 根 據 當 時 曾 到 交 趾 支 那 遊 歷 的 John Barrow 紀 錄, 曾 有 一 位 英 國 人 看 到 阮 福 映 帶 領 1,200 艘 戰 艦, 分 成 三 大 隊, 非 常 紀 律 嚴 明 的 行 軍, 估 算 阮 福 映 當 時 擁 有 的 軍 隊 數 量, 陸 軍 方 面 應 該 有 113,000 人, 而 海 軍 部 分 則 有 26,800 人, 擁 有 近 14 萬 的 兵 力, 軍 容 相 當 強 盛 (Barrow, 1806: 283) 這 些 船 隻 裡 可 能 包 含 當 時 輸 送 軍 需 物 資 的 小 船, 5 數 額 才 會 這 麼 龐 大 但 是 這 隻 艦 隊 因 為 對 抗 西 山 阮 緣 故, 過 程 中 船 艦 戰 損 甚 大, 雖 在 戰 爭 期 間 也 經 常 建 造 新 的 戰 艦, 然 而 1801 年 施 耐 海 口 的 大 海 戰, 如 同 赤 壁 之 戰, 阮 福 映 的 水 軍 採 用 縱 船 火 攻, 損 失 不 少 戰 船 6 等 到 建 國 之 後, 嘉 隆 皇 帝 對 於 海 軍 的 增 建 速 度 已 經 趨 緩, 主 要 是 因 為 戰 事 已 息, 剩 下 的 戰 艦 船 隻 還 夠 運 用, 故 不 急 著 建 造 新 船 艦 另 一 方 面 越 南 阮 朝 國 內 歷 經 戰 3 有 關 明 命 帝 的 海 洋 意 識 之 相 關 研 究 可 參 考 于 向 東 的 博 士 論 文 古 代 越 南 的 海 洋 意 識, 其 中 第 四 章 第 三 節 詳 述 了 明 命 帝 的 海 洋 思 想 建 構 與 轉 變 ( 于 向 東,2008: ) 但 該 文 的 研 究 角 度 主 要 集 中 在 明 命 時 期 海 軍 力 量 的 增 強 外 界 的 聯 繫 以 及 神 明 保 佑 等 方 面 對 於 海 防 體 系 的 建 構 與 經 營 方 面, 尤 其 是 完 整 的 海 陸 防 衛 巡 邏 體 系 的 建 置 並 未 予 以 詳 細 說 明 4 參 考 拙 著 越 南 阮 朝 明 命 時 期 ( ) 海 軍 與 對 外 貿 易 政 策 第 三 章 明 命 朝 對 海 防 之 經 營 ( 李 貴 民,2013: ) 除 此 之 外, 同 時 明 命 帝 也 對 外 貿 易 政 策 的 予 以 調 整, 找 出 讓 積 極 想 與 阮 朝 貿 易 的 外 國 勢 力, 可 以 勉 強 暫 時 接 受 的 方 式, 進 行 雙 方 的 貿 易 而 對 於 明 命 皇 帝 自 己 需 求 而 無 法 滿 足 的 西 方 商 品, 則 透 過 官 方 派 出 的 船 艦 前 往 外 國 採 購 如 此 一 來, 就 可 讓 雙 方 獲 得 滿 足, 進 而 也 可 以 減 少 彼 此 的 摩 擦 5 參 見 正 編 第 1 紀, 卷 12, 頁 506( 松 本 信 廣, ) 帝 以 魚 藝 船 駕 海 最 輕 便, 勅 嘉 定 平 順, 凡 所 轄 魚 藝 船 堪 載 米 七 十 方 以 上, 悉 令 裝 下 糧 米 6 參 見 正 編 第 1 紀, 卷 13, 頁 510( 松 本 信 廣, )

4 104 亞 太 研 究 論 壇 第 62 期 事 破 壞, 百 廢 待 舉, 為 了 減 輕 百 姓 的 負 擔, 盡 量 減 少 不 必 要 的 花 費 7 粗 估 嘉 隆 朝 大 規 模 興 建 船 艦, 有 嘉 隆 三 年 (1804) 曾 在 義 安 建 造 烏 船 一 百 艘 8 嘉 隆 六 年 (1807) 增 造 戰 差 船 一 百 艘 9 嘉 隆 七 (1808) 年 在 嘉 定 造 烏 梨 船 六 十 艘 10 嘉 隆 八 年 (1809) 增 造 烏 船 三 十 艘, 11 此 外 還 有 幾 次 興 建 船 艘, 例 如 : 嘉 隆 三 年 (1804) 造 西 洋 小 項 船 及 海 導 小 船 12 嘉 隆 四 年 (1805) 在 廣 治 省 造 海 導 船 13 嘉 隆 九 年 (1810) 造 杉 板 大 船 14 可 以 看 出 嘉 隆 朝 興 建 的 船 艦 大 約 二 百 九 十 餘 艘, 數 量 上 來 說 也 算 不 少, 但 是 幾 乎 沒 有 大 號 戰 船 經 過 二 十 年 的 休 養 生 息, 繼 任 的 明 命 帝 有 比 較 多 的 發 揮 空 間, 採 取 比 較 積 極 整 軍 經 武 的 方 式 來 治 理 他 的 王 朝 上 任 初 期 幾 乎 年 年 興 建 船 隻 戰 艦, 15 明 命 元 年 (1820) 增 建 梨 船 30 艘, 16 明 命 二 年 (1821) 在 嘉 定 建 造 差 船 50 艘, 17 明 命 三 年 (1822) 開 始 建 造 西 洋 樣 號 船, 18 明 命 四 年 7 參 見 正 編 第 1 紀, 卷 27, 頁 692( 松 本 信 廣, ) 修 嘉 定 青 雀 大 船, 留 鎮 臣 詔 報 曰 : 工 作 之 事 動 煩 軍 民 財 力, 非 朕 所 以 安 養 休 息 之 意 也 青 雀 船 一 木 艇 隊, 採 辨 足 矣, 何 必 多 發 兵 民 為 耶 8 參 見 正 編 第 1 紀, 卷 24, 頁 659( 松 本 信 廣, ) 命 工 部 參 知 阮 德 喧 往 義 安 監 造 烏 船 一 百 艘, 運 北 城 米 十 萬 方, 給 兵 匠 之 應 役 者 9 參 見 正 編 第 1 紀, 卷 31, 頁 733( 松 本 信 廣, ) 命 增 造 戰 差 船 一 百 艘 帝 嘗 謂 阮 文 仁 阮 德 川 等 曰 : 天 下 雖 安 不 可 忘 戰, 我 軍 水 戰 最 為 長 技, 而 船 艘 為 數 無 幾, 宜 預 先 製 造 以 備 有 用, 乃 命 嘉 定 採 材 木 輸 京, 令 諸 軍 依 式 為 之 10 參 見 正 編 第 1 紀, 卷 36, 頁 778( 松 本 信 廣, ) 命 工 部 參 知 阮 德 暄 奮 翼 衛 尉 范 文 祥, 從 宋 福 樑 如 嘉 定 監 造 烏 梨 船 六 十 艘 11 參 見 正 編 第 1 紀, 卷 37, 頁 783( 松 本 信 廣, ) 12 參 見 正 編 第 1 紀, 卷 25, 頁 667( 松 本 信 廣, ) 13 參 見 正 編 第 1 紀, 卷 26, 頁 678( 松 本 信 廣, ) 造 海 導 船, 令 廣 治 林 工 各 隊 採 材 木 以 納, 賞 錢 一 千 緡 米 一 千 方, 這 是 由 廣 治 省 應 役 負 責 採 買 船 板 建 造, 增 建 的 船 隻 數 量 沒 寫 明, 但 從 皇 帝 的 賞 米 數 量 來 判 斷 有 可 能 是 一 艘 而 已 因 為 1804 年 建 造 烏 船 一 百 艘, 也 才 從 北 城 運 來 十 萬 方 米, 換 算 是 一 艘 給 一 千 方, 與 此 相 同, 加 上 海 導 船 是 大 型 船 艦, 故 廣 治 省 能 夠 負 擔 一 艘 新 船 興 建 也 是 可 以 理 解 的 14 參 見 正 編 第 1 紀, 卷 40, 頁 812( 松 本 信 廣, ) 15 水 軍 與 炮 兵 是 明 命 皇 帝 最 為 重 視 的 軍 種, 除 了 越 南 本 身 的 地 理 條 件 造 成 南 北 陸 上 交 通 不 便 之 外, 就 是 海 岸 線 綿 長, 需 要 對 於 海 防 投 入 較 多 資 源 維 護 人 力 訓 練, 而 炮 兵 主 要 也 是 配 置 在 沿 海 砲 臺, 做 為 海 上 武 力 的 後 盾 可 參 考 孫 建 黨 (2001: 13) 16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2, 頁 1481( 松 本 信 廣, ) 命 侍 中 侍 內 弁 兵 造 梨 船 三 十 艘, 給 船 廠 錢 ( 大 廠 十 五 緡 中 廠 十 緡 ) 17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2, 頁 1593( 松 本 信 廣, ) 命 嘉 定 造 差 船 五 十 艘 18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6, 頁 1639( 松 本 信 廣, ) 命 水 軍 統 制 范 文 祥, 監 造 西 洋 樣 號 船

5 越 南 阮 朝 明 命 時 期 ( ) 海 防 體 系 的 改 革 與 運 作 105 (1823) 由 京 城 水 軍 官 兵 負 責 建 造 瑞 龍 大 船, 19 明 命 五 年 (1824) 建 造 海 導 船 6 艘 20 造 海 安 船 21 造 定 洋 靜 洋 安 洋 平 洋 清 海 諸 號 船 22 派 員 前 往 義 安 省 造 海 運 大 船 23 命 令 北 城 總 鎮 造 海 運 船 5 艘 24 到 了 明 命 九 年 (1828) 根 據 工 部 的 統 計, 25 當 時 官 方 船 艦 的 數 量, 在 京 師 有 348 艘, 京 師 之 外 各 省 總 和 為 603 艘, 全 國 共 為 951 艘, 但 是 還 有 額 外 船, 京 師 有 35 艘, 而 各 省 總 數 有 76 艘, 共 有 111 艘 26 如 果 將 定 額 船 加 上 額 外 船 的 數 量, 實 際 上 當 時 全 國 列 管 之 船 艦 總 共 有 1062 艘 雖 然 包 含 有 體 積 龐 大 的 裹 銅 大 船, 也 有 舢 舨 小 船, 但 可 以 顯 示 明 命 皇 帝 對 於 海 軍 船 艦 興 建 的 態 度 相 當 積 極, 這 段 時 間 可 以 算 是 越 南 海 軍 船 艦 數 量 最 多 種 類 最 為 齊 全 的 朝 代 27 其 中 以 裹 銅 戰 艦 是 最 大 型 戰 力 最 強 的 船 艦, 這 種 船 艦 來 自 於 嘉 隆 帝 時 期 法 國 人 幫 忙 建 造 的 西 式 戰 艦, 經 過 二 十 幾 年 之 後, 多 數 船 艦 已 經 19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21, 頁 1695( 松 本 信 廣, ) 遣 神 威 震 威 二 衛, 五 水 奇 堅 舟 奇 兵 採 取 材 木, 造 瑞 龍 船, 命 掌 奇 阮 文 震 阮 文 勝 協 同 衛 尉 阮 才 能 監 造, 依 西 洋 大 船 樣 震 勝 以 不 諳 造 舟 為 辭, 帝 謂 工 部 曰 : 震 勝, 本 洋 人, 我 皇 考 軫 念 微 勞, 特 賜 姓 名, 復 晉 擢 二 品 職 銜, 大 定 後 未 嘗 差 派 以 事, 今 勝 以 彼 素 稱 善 水, 熟 悉 舟 師, 故 令 協 同 才 能 看 造 洋 船,, 朕 亦 不 彊 也, 命 才 能 督 兵 匠 為 之, 船 成 賞 錢 二 千 緡 20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27, 頁 1767( 松 本 信 廣, ) 命 衛 尉 阮 才 能 監 造 海 導 船 六 艘 21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27, 頁 1768( 松 本 信 廣, ) 造 安 海 船 22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28, 頁 1780( 松 本 信 廣, ) 造 定 洋 靜 洋 安 洋 平 洋 清 海 諸 號 船, 賞 率 隊 以 上, 紗 緞 衣 各 一, 兵 匠 錢 一 千 餘 緡 23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28, 頁 1780( 松 本 信 廣, ) 命 工 部 僉 事 黎 文 德, 往 義 安 監 造 海 運 大 船 24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30, 頁 1794( 松 本 信 廣, ) 命 北 城 造 海 運 船 五 艘 25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56, 頁 2173( 松 本 信 廣, ) 船 隻 種 類 包 含 : 皇 室 使 用 諸 種 船 艦 大 型 號 船 ( 戰 艦 ) 巡 海 船 海 導 船 使 船 巨 海 導 船 小 海 導 船 梨 船 烏 船 朱 船 差 船 烏 差 船 奠 海 船 杉 板 等, 均 屬 具 有 公 務 性 質 的 船 艦 平 時 任 務 為 皇 室 使 用 巡 羊 運 輸 之 外, 戰 時 或 剿 匪 大 多 可 以 徵 用 26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56, 頁 ( 松 本 信 廣, ) 京 師 額 外 船, 三 十 五 船, 乂 安 永 清 各 三 艘, 清 葩 五 艘, 北 城 廣 義 各 十 艘, 南 定 三 艘, 嘉 定 十 八 艘, 藩 安 八 艘, 邊 和 十 二 艘, 定 祥 四 艘 27 有 關 阮 朝 造 船 研 究 可 以 參 考 :Trần Đức Anh Sơn 阮 朝 期 ベトナム( 年 段 階 )の 造 船 業 と 船 舶 一 文 (Trần, 2012) 此 文 主 要 是 在 講 述 17 世 紀 以 來 越 南 船 艦 的 發 展 與 建 造 技 術 等, 對 於 政 策 背 後 意 義 著 墨 較 少 ;Li Tana, Ships and Shipbuilding in the Mekong Delta, c (Li, 2004), 此 文 偏 重 在 討 論 湄 公 河 流 域 的 船 隻 建 造 狀 況, 以 及 航 運 貿 易 部 分, 對 於 阮 朝 重 視 水 軍 的 傳 統 僅 稍 提 及

6 106 亞 太 研 究 論 壇 第 62 期 損 壞, 必 須 重 新 建 造 當 時 明 命 皇 帝 想 請 仍 在 越 南 朝 廷 任 職 的 法 國 軍 官 阮 文 震 阮 文 勝 幫 忙 衛 尉 阮 才 能 建 造 西 洋 式 大 船, 28 但 是 他 們 兩 人 以 不 熟 悉 造 船 技 術, 予 以 推 辭, 後 來 改 由 阮 才 能 全 權 負 責 29 所 以, 阮 朝 最 早 獨 立 建 造 的 裹 銅 戰 艦 為 明 命 四 年 (1823) 時 所 建 造 的 瑞 龍 船, 明 命 五 年 (1824) 七 月 瑞 龍 船 建 成, 明 命 帝 親 自 前 往 校 閱 瑞 龍 船 下 水 海 軍 操 演 火 砲, 30 對 於 試 航 結 果 相 當 滿 意 自 行 成 功 建 造 西 洋 式 大 船 後, 讓 其 信 心 大 增, 遂 於 隔 年 (1825) 七 月 又 命 掌 奇 阮 才 能 監 造 威 鳳 奮 鵬 清 洋 奠 洋 等 四 艘 裹 銅 大 船 31 其 後 又 陸 續 建 造 數 艘 裹 銅 戰 艦, 到 明 命 二 十 一 年 (1840) 五 月 決 定 建 造 最 大 的 多 索 裹 銅 戰 艦 金 鷹 船, 依 照 剛 剛 新 建 的 青 鸞 船 樣 式 興 建, 但 船 體 尺 寸 再 加 大, 成 為 闊 加 一 尺 三 寸, 凡 闊 二 丈 二 尺 五 寸, 長 加 二 尺 二 寸, 凡 長 九 丈 七 尺 二 寸 32 船 隻 規 模 與 清 朝 時 期 的 貿 易 帆 船 大 小 相 近, 不 過 船 體 下 半 部 覆 蓋 銅 片 保 護, 如 同 近 代 的 鐵 甲 船, 相 較 於 其 他 木 造 船 艦 有 防 護 優 勢 新 金 鷹 船 成 為 裹 銅 戰 艦 之 首, 與 靈 鳳 瑞 龍 青 鸞 奮 鵬 等 號 船 並 列 為 五 大 戰 艦, 原 有 的 金 鷹 船 改 名 為 飛 鴻 船, 與 祥 鶴 神 蛟 僊 螭 雲 鵰 等 號 船, 列 為 同 一 等 級, 這 十 艘 大 型 戰 艦 與 洋 號 海 號 船 各 五 艘 較 小 型 的 裹 銅 船, 合 計 二 十 艘 裹 銅 船 如 果 在 計 入 六 艘 巡 28 阮 文 勝 曾 參 加 百 多 祿 主 教 之 義 勇 軍, 為 阮 朝 之 統 一 戰 爭 效 勞 之 法 國 人 參 閱 陳 荊 和 (1980: 1) 29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21, 頁 1695( 松 本 信 廣, ) 遣 神 威 震 威 二 衛, 五 水 奇 堅 舟 奇 兵 採 取 材 木, 造 瑞 龍 船, 命 掌 奇 阮 文 震 阮 文 勝 協 同 衛 尉 阮 才 能 監 造, 依 西 洋 大 船 樣 震 勝 以 不 諳 造 舟 為 辭, 帝 謂 工 部 曰 : 震 勝, 本 洋 人, 我 皇 考 軫 念 微 勞, 特 賜 姓 名, 復 晉 擢 二 品 職 銜, 大 定 後 未 嘗 差 派 以 事, 今 勝 以 彼 素 稱 善 水, 熟 悉 舟 師, 故 令 協 同 才 能 看 造 洋 船,, 朕 亦 不 彊 也, 命 才 能 督 兵 匠 為 之, 船 成 賞 錢 二 千 緡 30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28, 頁 1776( 松 本 信 廣, ) 命 水 軍 試 駛 瑞 龍 船 帝 御 觀 之, 水 手 礮 手 駛 放 皆 如 法, 賞 錢 百 緡 31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34, 頁 1846( 松 本 信 廣, ) 命 掌 奇 阮 才 能 監 造 威 鳳 奮 鵬 清 洋 奠 洋 諸 號 船 前 面 三 艘 可 以 確 定 為 裹 銅 大 船, 但 是 奠 洋 不 太 確 定, 雖 然 洋 號 船 是 用 來 對 於 裹 銅 船 命 名 用 的, 但 是 後 來 沒 出 現 過 名 為 奠 洋 號 的 裹 銅 船 32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213, 頁 4604( 松 本 信 廣, ) 增 造 多 索 裹 銅 最 大 號 船, 名 金 鷹 船 ( 依 青 鸞 式 樣, 惟 闊 加 一 尺 三 寸, 凡 闊 二 丈 二 尺 五 寸, 長 加 二 尺 二 寸, 凡 長 九 丈 七 尺 二 寸 ) 命 掌 衛 段 金 正 副 監 督 丁 文 季 黎 文 川 董 其 事 其 新 金 鷹 船 與 靈 鳳 瑞 龍 青 鸞 奮 鵬 等 號 船 列 為 而 五, 舊 金 鷹 船 改 為 飛 鴻 船, 與 祥 鶴 神 蛟 僊 螭 雲 鵰 等 號 船, 列 而 為 五, 併 與 洋 號 海 號 船 各 五, 凡 裹 銅 船 二 十 艘

7 越 南 阮 朝 明 命 時 期 ( ) 海 防 體 系 的 改 革 與 運 作 107 海 號 船 與 新 的 五 艘 海 號 船, 明 命 朝 的 裹 銅 船 的 數 量 有 三 十 一 艘 之 多 33 裹 銅 戰 艦 應 該 算 是 明 命 皇 帝 在 海 防 建 構 中 最 為 關 鍵 的 一 環, 為 此 他 還 賦 詩 裹 銅 戰 艦 一 首, 以 表 彰 其 難 以 取 代 的 地 位 : 艨 艟 戰 艦 敢 齊 名, 獨 此 稱 雄 海 上 橫, 萬 里 乘 片 摧 浪 碧, 三 層 桅 桿 點 天 青 舟 堅 更 賴 披 銅 甲, 礮 大 還 出 裂 石 城, 寧 可 百 年 置 不 用, 不 宜 一 日 卻 忘 兵 34 他 認 為 這 種 戰 艦 比 之 前 的 任 何 船 艦 都 要 強 大, 三 層 桅 桿 的 船 隻 形 式 顯 示 源 自 於 西 方 船 艦, 加 上 強 大 的 火 砲 足 以 擊 裂 城 牆, 故 為 越 南 水 軍 對 抗 外 來 侵 擾 的 基 石 此 外, 明 命 皇 帝 晚 年, 除 了 興 建 裹 銅 戰 艦 外, 更 引 進 新 式 蒸 汽 船 明 命 皇 帝 為 了 學 習 西 方 造 船 技 術 與 海 軍 訓 練, 從 法 國 人 購 買 中 古 氣 機 船 加 以 研 究, 並 嘗 試 自 行 仿 製, 在 明 命 十 九 年 (1838) 十 月 令 武 庫 建 造 氣 機 船, 35 所 謂 的 氣 機 船 就 是 仿 造 西 方 當 時 的 蒸 汽 船 明 命 二 十 年 (1839) 二 月 在 香 江 試 駛 新 建 的 氣 機 船, 但 一 駛 出 即 造 成 船 上 蒸 汽 桶 破 裂, 致 使 無 法 運 轉 負 責 建 造 的 工 部 官 員 阮 忠 懋 吳 金 麟 原 本 上 奏 說 蒸 汽 船 可 以 運 轉 自 如, 辯 稱 可 能 是 將 船 從 工 所 運 到 岸 邊, 車 輛 載 送 過 程 中 晃 動 太 過 激 烈 而 導 致 蒸 汽 桶 破 裂, 但 是 明 命 皇 帝 非 常 生 氣, 下 令 將 其 下 獄, 認 為 他 們 說 謊 36 經 過 修 理 之 後, 同 年 九 月 重 新 試 航 成 功, 遂 下 令 再 建 兩 艘 37 對 於 建 造 新 式 氣 機 船 艦 的 目 的, 明 命 皇 帝 不 太 在 乎 金 錢 的 花 費, 而 希 望 興 建 新 式 船 艦 過 程 中, 可 讓 越 南 阮 朝 的 官 兵 們 熟 悉 西 方 事 物, 對 於 獲 得 先 進 科 技 的 使 用 能 力 是 比 較 重 要 的 事 情 所 以 儘 管 明 命 二 十 年 33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83, 頁 4119( 松 本 信 廣, ) 增 造 多 索 裹 銅 船 ( 年 前 節 次 製 造 裹 銅 船 瑞 龍 靈 鳳 奮 鵬 三 艘 最 大, 青 鸞 金 鷹 雲 鵰 次 之, 清 平 安 定 靜 等 洋 號 船 五 艘 又 次 之, 清 平 安 定 靜 等 海 號 船 五 艘 與 巡 海 自 一 至 五 號 船 五 艘 竝 為 小 項, 凡 二 十 一 艘 至 是 增 造 九 艘, 通 足 前 後 三 十 艘 之 數 其 增 造 次 大 項 三 艘, 各 為 祥 鶴 神 蛟 僊 螭 等 號 與 青 鸞 金 鷹 雲 鵰 列 而 為 六 餘 小 項 六 艘, 五 艘 仍 以 海 號 併 與 舊 號 五 艘 分 為 一 二 如 清 海 一 清 海 二 平 海 一 平 海 二 之 類 以 別 之, 一 艘 名 為 巡 海 六 號 ) 34 參 見 明 命 御 製 詩 初 集 卷 2, 頁 23( 越 南 國 家 圖 書 館 藏, 編 號 R.518 NLVNPF- 0090) 因 為 是 行 書 手 抄 本, 加 上 數 位 化, 因 此 字 跡 有 些 模 糊, 辨 認 相 當 困 難 35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96, 頁 4338( 松 本 信 廣, ) 命 武 庫 造 氣 機 船 ( 倣 西 洋 船 式 為 之 ), 賞 督 工 匠 役 錢 一 百 緡 36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99, 頁 4387( 松 本 信 廣, ) 37 參 見 欽 定 大 南 會 典 事 例 卷 21, 頁 227( 阮 朝 國 史 館 編 纂, 漢 喃 研 究 院 藏, 書 號 VHv.1680/1-94)

8 108 亞 太 研 究 論 壇 第 62 期 (1839) 十 月 海 軍 建 造 部 門 上 奏, 興 建 一 艘 新 的 蒸 汽 大 船, 需 要 花 費 一 萬 一 千 兩, 也 不 覺 得 貴 38 這 樣 努 力 學 習 西 方 船 艦 技 術 的 成 果, 也 影 響 到 了 同 樣 面 對 西 方 入 侵 的 清 朝, 當 時 的 知 識 份 子 討 論 要 建 造 何 種 船 艦 對 抗 西 式 海 軍 船 艦 時, 魏 源 曾 經 在 海 國 圖 志 中 提 到 越 南 的 船 艦 可 以 與 西 方 船 艦 匹 敵 ( 鄭 永 常 李 貴 民,2014: 76) 可 見 得, 明 命 皇 帝 時 期 的 阮 朝 水 軍 船 艦 是 名 聞 遐 邇 ( 二 ) 明 命 朝 海 軍 的 訓 練 而 明 命 朝 的 水 軍, 除 了 船 艦 戰 艦 數 量 增 多 外, 為 了 迎 頭 趕 上 西 方 各 國 的 海 軍 素 質, 也 引 進 不 同 的 方 式 來 訓 練 阮 朝 水 軍 例 如 旗 號, 海 軍 在 平 時 操 演 必 須 依 照 水 程 行 軍 旗 號 的 規 定, 早 期 船 艦 在 海 上 航 行 非 常 依 靠 旗 幟 的 信 號 來 指 揮 前 進 的 方 向 與 速 度, 透 過 操 演 的 訓 練 之 後, 軍 隊 在 平 日 只 要 依 靠 目 視 指 揮 船 艦 的 旗 號 即 可 瞭 解 上 級 的 指 示, 按 照 旗 號 的 不 同 會 有 不 一 樣 的 行 動 方 案 39 駐 守 在 海 岸 的 部 隊 也 有 制 訂 有 張 旗 例 放 礮 例 作 為 遵 守 的 準 則, 例 如, 鎮 海 臺 為 京 城 外 的 重 要 固 守 港 口 的 砲 臺, 對 於 往 來 船 隻 負 有 監 視 察 看 之 責, 必 須 分 辨 進 出 船 隻 的 種 類 與 國 籍, 並 且 發 出 旗 號 與 禮 炮 來 傳 遞 訊 息 給 予 其 他 單 位, 讓 其 他 管 理 海 防 的 單 位 與 軍 隊 得 知 目 前 進 出 海 口 的 船 艦 動 態, 以 便 做 出 反 應 40 明 命 皇 帝 本 身 對 於 海 軍 作 戰 陣 法 也 相 當 有 研 究, 他 曾 經 把 西 洋 水 戰 陣 圖 拿 給 大 學 士 張 登 桂 看, 並 分 享 其 研 究 心 得, 他 說 : 水 戰 之 法 如 賊 占 上 風, 必 然 乘 勢 追 擊, 則 我 船 佯 敗, 因 而 放 纜 返 帆, 稍 稍 斜 駛, 然 後 我 之 鎗 礮 方 可 乘 虛 放 擊, 如 我 占 上 風, 宜 徐 徐 尾 之, 勿 可 遽 逼, 則 彼 不 得 以 反 擊, 似 此 類 者, 皆 可 互 推, 接 著 他 補 一 句 說, 你 應 該 把 它 拿 回 去 仔 細 的 研 讀, 並 且 參 考 我 國 ( 越 南 ) 的 情 形, 設 計 出 適 合 我 國 ( 越 南 ) 海 軍 的 操 練 方 法, 41 可 見 得 明 命 皇 帝 真 的 希 望 阮 朝 水 軍 可 以 擁 有 西 方 國 家 的 作 戰 能 力 38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207, 頁 4494( 松 本 信 廣, ) 增 製 大 氣 機 船 一 艘, 記 估 錢 一 萬 一 千 有 奇 帝 謂 戶 部 曰 : 朕 欲 我 國 工 匠 皆 習 知 精 巧 機 括, 故 其 需 費 非 所 計 也 39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45, 頁 2012( 松 本 信 廣, ) 40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64, 頁 ( 松 本 信 廣, ) 41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206, 頁 4478( 松 本 信 廣, )

9 越 南 阮 朝 明 命 時 期 ( ) 海 防 體 系 的 改 革 與 運 作 109 明 命 皇 帝 除 了 關 注 海 軍 的 建 置 與 官 兵 訓 練 之 外, 他 也 會 親 自 校 閱 海 軍, 帶 領 官 員 到 達 順 安 海 口, 登 上 制 高 點 觀 海 樓, 檢 閱 裹 銅 戰 艦 操 演 對 於 新 建 戰 艦 在 操 演 過 程 中 表 現 良 好 者 會 給 予 獎 賞, 例 如 青 鸞 號 在 操 演 過 程 中, 雖 然 船 體 較 為 龐 大, 但 是 其 設 計 操 作 卻 方 便 輕 快 航 行 速 度 快, 讓 明 命 皇 帝 相 當 高 興, 立 即 下 令 獎 賞 負 責 官 員 而 為 了 爭 取 時 間, 也 順 便 檢 閱 新 式 氣 機 船 火 砲 施 放, 實 彈 演 習 42 在 明 命 皇 帝 這 樣 積 極 的 改 善 水 軍 體 質 之 下, 越 南 阮 朝 的 水 軍 將 有 所 改 善, 但 是 越 南 阮 朝 海 岸 線 綿 延 千 里, 僅 靠 官 方 船 艦 的 巡 弋 追 捕, 還 是 難 以 應 付 層 出 不 窮 的 海 盜, 而 要 讓 海 軍 發 揮 力 量 必 須 與 海 岸 防 衛 結 合 三 明 命 朝 的 沿 海 海 防 改 革 在 船 艦 的 建 造 以 及 對 於 海 軍 訓 練 的 要 求 之 外, 為 了 強 化 防 衛 力 量, 還 要 全 面 建 立 起 一 套 海 防 系 統, 全 面 的 加 強 沿 海 防 衛 首 先 需 要 勘 查 調 查 沿 海 水 文, 以 維 護 船 艦 航 行 的 安 全 二 沿 海 的 港 口 必 須 廣 設 砲 臺 以 為 防 守, 隨 時 觀 察 海 面 狀 況, 並 在 岸 置 火 砲 武 器 壓 制 敵 對 船 艦 的 進 犯 三 為 了 建 立 快 速 有 效 的 資 訊 傳 達, 可 以 利 用 西 方 器 物 望 遠 鏡 與 傳 統 旗 號, 建 立 一 套 通 訊 系 統, 透 過 砲 聲 以 及 旗 號 傳 送 遠 方 的 資 訊 給 在 內 陸 的 單 位, 以 便 籌 謀 與 反 應 這 套 立 體 化 的 海 防 制 度, 平 時 可 以 成 為 打 擊 海 盜 的 力 量, 也 是 管 理 對 外 貿 易 政 策 的 基 礎, 若 是 沒 有 強 有 力 的 軍 事 力 量 作 後 盾, 想 要 規 範 外 國 勢 力 派 遣 商 船 前 來 貿 易 或 取 締 走 私, 是 很 難 以 達 到 的 ( 一 ) 勘 查 沿 海 水 文 初 期 進 行 水 文 調 查 的 主 要 原 因 在 於 防 治 海 盜, 當 時 海 盜 經 常 躲 藏 在 沿 海 省 分 外 洋 的 島 嶼 中, 為 了 瞭 解 各 省 沿 海 的 狀 況, 明 命 十 一 年 (1830) 六 月 派 出 監 城 胡 文 特 黎 德 進 等 官 員, 前 往 廣 平 省 的 慈 澳 義 安 省 的 安 澳 清 化 省 的 雲 山 等 地, 查 看 地 理 環 境 山 川 形 勢 等, 並 將 其 繪 製 成 圖 42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214, 頁 4611( 松 本 信 廣, ) 復 順 道 幸 順 安 海 口, 登 觀 海 樓, 閱 多 索 裹 銅 諸 號 船 操 演, 見 新 造 青 鸞 船 往 來 輕 捷, 深 嘉 之, 賞 專 辦 人 等, 寔 紗 衣 各 一 襲 又 試 驗 氣 機 船 演 放 槍 礮, 尋 回 鑾

10 110 亞 太 研 究 論 壇 第 62 期 帶 回 參 考, 43 當 作 海 防 整 備 的 依 據 而 勘 查 水 文 時 也 可 獲 得 海 岸 防 衛 的 基 礎 資 訊, 因 為 船 隻 航 行 的 安 全 與 否, 與 航 道 關 係 密 切 明 命 十 二 年 (1831) 明 命 皇 帝 下 令 沿 海 各 汛 守 必 須 詳 細 調 查 港 口 附 近 與 航 道 的 水 文 資 料, 並 繪 畫 成 冊 送 到 工 部, 以 便 讓 守 衛 海 岸 的 水 軍 以 及 其 他 城 鎮 派 遣 船 隻 得 以 順 利 航 行 明 命 皇 帝 他 在 諭 令 內 閣 時 說 道 : 我 國 家 恢 拓 提 封, 撫 臨 南 海, 遞 年 舟 船 解 運 厥 有 常 規, 海 程 之 險 易 淺 深, 所 宜 熟 悉 44 這 是 因 為 越 南 南 北 陸 地 交 通 不 便, 許 多 物 資 公 帑 的 運 送 需 要 靠 海 運 來 完 成 當 時 海 上 航 行 不 同 於 現 代 的 科 技 發 達, 在 帆 船 時 代 航 道 附 近 的 水 文 資 料 是 相 當 重 要 的 資 訊, 如 果 不 知 當 地 的 港 口 的 廣 狹 深 淺, 對 於 船 隻 航 行 是 相 當 危 險 的 事 情 而 除 了 本 國 沿 海 的 水 文 進 行 調 查 之 外, 鄰 近 的 地 區 與 國 家, 也 都 派 人 前 往 調 查, 尤 其 是 鄰 近 南 圻 地 區 的 暹 羅 明 命 十 五 年 (1834) 曾 命 令 監 城 署 副 衛 尉 阮 文 唱 率 領 官 兵, 45 前 往 富 安 省 以 南 將 該 地 的 山 川 形 勢 描 繪, 製 圖 呈 送 給 中 央 46 因 為 越 南 南 方 臨 接 真 臘 並 與 暹 羅 遙 望, 通 過 真 臘 由 陸 地 可 以 到 達 暹 羅, 與 真 臘 暹 羅 之 間 的 陸 地 交 通 路 線 也 需 查 明 而 暹 羅 也 可 能 藉 機 從 邊 界 的 河 僊 地 區 入 侵, 所 以 與 暹 羅 鄰 接 的 河 僊 一 帶 沿 海 地 形 也 需 描 繪 清 楚, 這 對 於 越 南 阮 朝 的 海 上 交 通 與 國 防 安 全 至 關 重 要 而 為 了 掌 握 更 多 的 水 文 資 訊, 對 於 遠 在 南 海 中 的 黃 沙 群 島 ( 中 國 稱 萬 里 長 沙 ), 越 南 阮 朝 也 在 明 命 十 五 年 (1834) 三 月 派 遣 監 城 隊 長 張 福 仕 帶 領 海 軍, 前 往 廣 義 省 黃 沙 處 描 繪 圖 本 47 但 是 工 部 認 為 越 南 沿 海 最 危 險 的 海 域 是 黃 沙 附 近, 雖 然 以 前 曾 經 對 此 做 過 調 查, 但 是 並 不 完 整 為 43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68, 頁 2361( 松 本 信 廣, ) 帝 以 海 匪 潛 伏 島 嶼, 數 為 民 患, 欲 修 理 海 疆 以 備 之, 乃 遣 監 城 胡 文 特 黎 德 進 等, 分 往 廣 平 之 慈 澳 ( 原 泳 廚 改 ) 義 安 之 安 澳 ( 原 泳 盎 改 ) 清 葩 之 雲 山 ( 原 迷 山 改 ), 相 視 地 形 水 勢, 繪 圖 以 進 44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73, 頁 2439( 松 本 信 廣, ) 定 看 度 治 海 汛 口 例 帝 諭 內 閣 曰 : 我 國 家 恢 拓 提 封, 撫 臨 南 海, 遞 年 舟 船 解 運 厥 有 常 規, 海 程 之 險 易 淺 深, 所 宜 熟 悉 45 監 城 署 副 衛 尉 為 正 四 品 官 參 見 大 南 官 制 ( 越 南 國 家 圖 書 館 藏, 數 位 編 號 : NLVNPF-0771, 原 藏 編 號 :R.1900) 46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22, 頁 ( 松 本 信 廣, ) 47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22, 頁 3198( 松 本 信 廣, ) 遣 監 城 隊 長 張 福 仕 與 水 軍 二 十 餘 人, 乘 船 往 廣 義 黃 沙 處, 描 取 圖 本, 及 還, 帝 問 : 以 所 產 物 類, 仕 奏 言 : 此 處 海 中 沙 渚, 廣 漠 無 涯, 惟 有 清 人 往 來 攻 魚 捕 鳥 而 已, 因 以 所 採 禽 鳥 魚 鱉 螺 蛤 上 進, 多 是 奇 物, 人 所 罕 見 者, 帝 召 侍 臣 觀 之, 賞 在 行 人 等, 銀 錢 有 差

11 越 南 阮 朝 明 命 時 期 ( ) 海 防 體 系 的 改 革 與 運 作 111 了 弄 清 楚 當 地 的 海 象 資 料, 必 須 每 年 都 派 員 前 往 調 查 記 錄 48 總 之, 勘 查 沿 海 水 文 資 料 對 於 越 南 阮 朝 船 艦 航 行 於 沿 岸 的 防 衛 與 安 全 是 有 助 益 的, 並 且 進 一 步 還 把 鄰 近 暹 羅 地 區 的 水 文 順 便 調 查, 對 於 維 護 國 家 安 全 與 人 民 的 權 利 是 積 極 的 作 法 ( 二 ) 沿 岸 砲 臺 設 置 與 改 善 明 命 帝 對 於 海 防 工 作 非 常 注 意, 除 了 海 軍 船 艦 的 興 建 之 外, 沿 海 砲 臺 的 建 立 也 是 海 防 體 系 的 重 要 一 環 明 命 朝 時 期 的 沿 海 砲 臺, 有 少 數 是 在 嘉 隆 朝 所 興 建, 但 因 年 久 失 修, 明 命 帝 時 又 再 予 以 重 新 整 修, 而 多 數 是 明 命 帝 時 新 設 而 嘉 隆 朝 建 立 最 重 要 的 砲 臺 為 順 化 承 天 府 鎮 海 臺, 位 在 香 茶 縣 東 三 十 里, 順 安 海 口 之 北, 本 朝 嘉 隆 十 二 年 築 圓 臺, 城 周 七 十 一 丈 二 尺 高 十 五 尺 臺 周 十 七 丈 二 尺 高 十 一 尺 濠 闊 一 丈 深 六 尺 門 一 城 礮 垛 九 十 九 所, 名 鎮 海 臺 又 以 前 面 海 口 水 日 嚙 漸 及 郭 路, 乃 列 樁 砌 石, 以 禦 波 濤 岸 上 列 植 椰 木 四 千 餘 株 沙 岸 屢 為 波 撼 坍 圯 49 因 為 位 於 京 城, 在 建 置 上 屬 於 最 高 等 級, 不 僅 是 佔 地 最 廣 的 砲 臺, 也 擁 有 九 十 九 個 火 砲 基 座, 是 全 國 最 大 規 模 的 砲 臺 此 砲 臺 後 來 在 明 命 元 年 十 二 年 也 曾 重 修, 增 砌 石 塘 水, 次 植 樁 壘 石, 比 前 益 固 50 除 了, 京 城 的 鎮 海 臺 外, 明 命 皇 帝 對 於 砲 臺 的 維 護 與 後 續 的 建 設, 可 說 是 不 遺 餘 力, 如 : 承 天 的 鎮 海 臺 建 於 嘉 隆 十 二 年 (1813), 明 命 十 二 年 (1831) 曾 予 以 重 修 廣 南 的 奠 海 臺 建 於 嘉 隆 十 二 年 (1813) 明 命 四 年 (1823) 移 建, 定 海 礮 臺 於 明 命 四 年 (1823) 修 築, 防 海 礮 臺 於 明 命 二 十 一 年 (1840) 砌 築 平 定 的 虎 磯 砲 臺 於 明 命 二 十 一 年 (1840) 設 置 清 化 的 雲 岫 砲 臺 築 於 明 命 十 七 年 (1836)( 高 春 育 劉 德 稱 陳 燦,1941: 248, 677, 1125, 1787) 這 樣 的 行 為 來 自 於 他 對 於 海 防 的 重 視, 目 的 就 是 為 了 防 衛 各 省 重 要 城 鎮 避 免 遭 受 海 盜 的 威 脅 ( 參 見 圖 2) 雖 然 西 山 阮 勢 力 早 已 被 阮 福 映 所 擊 敗, 但 是 其 殘 餘 勢 力 仍 然 活 躍 於 中 國 東 南 沿 海 到 東 南 亞 海 面 之 上, 51 加 上 越 南 的 北 部 沿 海 臨 接 清 朝 廣 東 48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65, 頁 3827( 松 本 信 廣, ) 49 參 見 大 南 一 統 志, 卷 2 承 天 關 汛 條, 總 頁 248( 高 春 育 劉 德 稱 陳 燦,1941) 50 參 見 大 南 一 統 志, 卷 2 承 天 關 汛 條, 總 頁 248( 高 春 育 劉 德 稱 陳 燦,1941) 51 雖 然 1810 年 在 清 越 聯 手 之 下, 海 盜 問 題 暫 時 得 到 舒 緩, 但 在 明 命 朝 時, 海 盜 問 題 仍 然 困 擾 著 阮 朝 參 閱 陳 鈺 祥 (2005: )

12 112 亞 太 研 究 論 壇 第 62 期 省, 時 常 有 清 國 的 海 盜 越 界 前 來 境 內 侵 擾 為 了 解 決 這 個 棘 手 的 問 題, 時 常 要 花 費 很 多 軍 力 在 剿 捕 清 國 海 匪 上, 為 了 減 輕 防 衛 的 壓 力, 明 命 帝 遂 在 越 南 北 部 各 省 的 沿 海 重 要 戰 略 據 點, 建 造 大 量 砲 臺 城 堡, 予 以 保 護 汛 口 河 港, 減 少 侵 擾 例 如, 廣 安 省 經 常 遭 受 海 匪 侵 襲, 明 命 十 年 (1829) 七 月 在 省 內 的 明 輦 茱 萸 ( 社 名 ), 設 有 大 堡 一, 由 在 城 管 奇 統 領 南 兵 五 十 北 兵 一 百 以 及 船 四 艘, 前 往 駐 防 而 廣 安 省 安 快 舊 堡 亦 屬 海 瀕 要 地, 但 舊 堡 地 勢 隘 狹, 因 而 增 廣, 新 立 土 壘 並 興 建 舍 寨, 派 在 城 官 兵 一 百 船 二 艘 駐 守 另 外, 雲 屯 之 明 珠 ( 社 名 ) 地 居 沿 海, 常 有 清 船 潛 泊, 請 設 一 小 堡, 撥 所 在 土 豪 一 手 下 三 十, 駐 守 至 於 萬 寧 州 錦 普 同 尊 智 川 渭 賴 北 巖 定 立 等 堡, 皆 要 害 之 地, 原 有 設 置 屯 札, 請 增 兵 丁 手 下 額 數, 萬 寧 鎮 兵 手 下 各 五 十, 錦 普 鎮 兵 五 十, 北 巖 同 尊 智 用 渭 賴, 手 下 各 三 十, 定 立 手 下 二 十, 各 據 汛 地 防 守, 一 如 大 堡, 如 是 亦 稍 嚴 防 截, 而 靜 海 氛 52 我 們 從 史 料 中 可 以 看 到 越 南 北 部 就 是 以 廣 安 南 定 清 化 三 個 遭 受 清 朝 海 盜 侵 擾 最 嚴 重 的 省 分, 經 常 需 要 增 設 砲 臺, 以 維 護 言 海 船 之 航 行 的 安 全, 但 要 靠 派 出 去 的 官 方 船 艦 剿 捕 海 盜 保 護 船 隻 航 行 的 安 全 是 不 夠 的, 必 須 要 在 沿 岸 重 要 據 點 或 是 海 上 沙 洲 島 嶼 可 能 藏 匿 海 盜 的 地 區 增 設 砲 臺 城 堡, 來 降 低 海 盜 活 動 的 範 圍, 減 少 百 姓 的 損 失 而 在 越 南 南 方 地 區 主 要 是 遭 受 闍 婆 海 匪 的 侵 擾, 為 了 增 強 各 地 的 防 衛 能 力, 各 省 官 員 也 會 審 視 當 地 的 情 勢, 建 議 中 央 建 設 砲 臺, 以 利 沿 海 地 區 防 守, 抵 抗 海 盜 入 侵 例 如, 河 僊 省 的 富 國 島 在 明 命 朝 已 經 聚 集 許 多 百 姓 居 住, 但 是 該 地 屬 於 海 島, 附 近 常 有 海 盜 出 沒, 造 成 生 活 的 困 擾, 於 是 明 命 皇 帝 下 令 該 省 官 員 在 當 地 找 一 個 適 當 的 場 所 設 置 砲 臺, 以 為 守 備 之 需 53 另 外, 慶 和 省 官 員 也 在 明 命 十 五 年 (1834) 十 一 月 上 奏 說, 為 了 強 化 省 城 外 的 海 岸 防 衛 能 力, 建 議 興 建 莊 峰 礮 臺 防 衛 54 此 外, 嘉 52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60, 頁 ( 松 本 信 廣, ) 53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90, 頁 2693( 松 本 信 廣, ) 初 置 河 僊 富 國 堡, 先 是 帝 以 富 國 守 所 民 多 居 聚, 而 海 匪 常 有 出 沒, 諭 令 省 臣 于 其 地 擇 置 礮 臺, 嚴 為 之 備, 至 是 署 撫 范 春 碧 擇 得 守 所 之 南 隊 澳, 四 序 八 風, 船 艘 皆 可 停 泊, 中 有 平 沙, 廣 五 六 十 丈, 前 瞰 海 濱, 後 連 林 麓, 隊 山 幸 山 左 右 峙 立, 請 於 此 設 堡 為 守, 以 二 山 為 伺 望 之 所 54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38, 頁 3449( 松 本 信 廣, ) 帝 可 其 奏, 惟 礮 臺 準 姑 俟 南 圻 事 平 後, 由 工 部 送 式 為 之

13 越 南 阮 朝 明 命 時 期 ( ) 海 防 體 系 的 改 革 與 運 作 113 定 地 區 外 面 的 崑 崙 島 長 期 以 來 就 是 海 上 交 通 要 道 必 經 之 地, 當 然 也 是 海 盜 們 可 能 藏 匿 的 地 點, 為 了 確 保 當 地 海 防 的 安 全 中 央 於 明 命 十 七 年 (1836) 下 令 由 嘉 定 省 城 雇 撥 兵 民 五 百 人, 在 嘉 定 外 海 的 崑 崙 島 上 構 築 清 海 堡 清 海 礮 臺 55 此 外, 對 於 海 防 上 具 有 重 要 性 的 據 點, 明 命 皇 帝 也 會 請 官 員 多 加 留 意, 不 管 當 地 是 否 有 百 姓 聚 集 居 住, 只 要 認 為 需 要 就 可 興 建 砲 臺, 以 維 護 海 疆 的 安 全 有 些 地 區 建 置 砲 臺 的 目 的, 除 了 抵 抗 來 自 海 上 的 威 脅 外, 同 時 還 可 保 護 自 己 的 船 艦 與 港 口 的 安 全 例 如, 沱 灢 汛 的 茶 山 澳 具 有 極 重 要 的 海 防 功 能, 必 須 予 以 強 化 其 防 衛 的 力 度 原 本 茶 山 澳 就 有 一 個 定 海 礮 臺, 56 為 了 改 進 其 防 衛 能 力, 明 命 二 十 一 年 (1840) 又 令 兵 部 右 參 知 阮 公 著 帶 同 鑾 駕 副 衛 尉 尊 室 詳 等 人, 前 往 沱 灢 汛 察 看 裹 銅 大 船 停 泊 處 的 防 衛 需 要, 當 時 港 口 裡 已 停 有 瑞 龍 奮 鵬 青 鸞 諸 號 船, 每 艘 都 派 有 守 護 官 兵 一 百 人 並 攜 帶 過 山 礮 十 輛 ( 原 給 紅 衣 銅 礮 六 輛 ) 鳥 鎗 一 百 杆 長 槍 十 五 杆, 在 停 泊 附 近 守 衛, 57 並 要 其 諸 人 審 視 是 否 有 增 設 砲 臺 的 需 要 後 來 決 定 將 原 有 的 茶 山 舊 烽 火 臺 改 建 為 望 樓, 給 予 旗 號, 以 便 收 發 旗 號 傳 遞 消 息 並 增 建 砲 臺, 派 遣 工 部 與 省 臣 負 責 興 建, 砲 臺 基 臺 有 七 尺 二 寸 高, 上 面 放 有 火 砲 車 輛, 嗣 後 陸 續 興 建 旗 臺 藥 庫 等 工 程, 命 名 為 防 海 砲 臺 (Phòng hải pháo đài), 58 與 定 海 砲 臺 相 望 ( 參 見 圖 3) 55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66, 頁 3831( 松 本 信 廣, ) 築 嘉 定 清 海 堡 清 海 礮 臺 于 崑 崙 島 ( 堡 之 四 面 各 長 十 二 丈 高 五 尺 腳 廣 六 尺 三 寸, 前 後 各 開 門 一, 礮 臺 在 堡 之 南 ) 命 省 臣 雇 撥 兵 民 五 百 人 應 役 56 參 見 大 南 一 統 志, 卷 2 承 天 關 汛 條, 總 頁 677( 高 春 育 劉 德 稱 陳 燦,1941) 定 海 礮 臺, 在 南 真 站 東, 屬 和 榮 縣 定 海 山 周 二 十 五 丈 三 尺 有 奇 高 五 尺 八 寸 門 一 旗 臺 一 礮 垛 十 七 所 明 命 四 年 砌 築 57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215, 頁 4629( 松 本 信 廣, ) 築 廣 南 防 海 礮 臺, 先 是 帝 以 沱 灢 汛 之 茶 山 澳 海 疆 重 地, 防 備 機 宜 所 當 十 分 周 密, 命 兵 部 右 參 知 阮 公 著 帶 同 鑾 駕 副 衛 尉 尊 室 詳 等, 前 往 勘 察 諸 裹 銅 大 船 停 泊 處, 如 用 臨 陣 應 增 設 礮 幾 輛 兵 幾 人, 足 資 征 勦, 再 相 視 船 泊 處, 隔 岸 約 多 少 遠, 沿 岸 一 帶 山 分 何 處 衝 要, 而 地 勢 稍 屬 平 坦, 應 設 礮 臺, 俾 在 船 在 岸 可 以 互 相 照 應 者, 繪 圖 具 奏 及 還 言 : 現 泊 之 瑞 龍 奮 鵬 青 鸞 諸 號 船, 每 艘 應 派 守 護 弁 兵 一 百 人 過 山 礮 十 輛 ( 原 給 紅 衣 銅 礮 六 輛 ) 鳥 鎗 一 百 杆 長 槍 十 五 杆, 以 嚴 有 備 58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215, 頁 4629( 松 本 信 廣, ) 至 如 應 設 礮 臺, 相 得 茶 山 澳 之 鳶 觜 嶼, 四 面 廣 闊, 與 定 海 礮 臺 相 對, 有 勢 可 憑, 請 築 盾 樣 礮 臺 ( 長 五 十 丈 橫 七 丈 ) 俾 相 控 制, 臺 之 東, 開 一 門, 沿 門 砌 築 石 壘, 內 建 兵 舍 糧 庫, 竝 於 茶 山 火 烽 舊 臺, 設 立 望 樓, 製 給 旗 號, 以 備 臨 期 張 掛 為 識 再 安 奠 二 城, 定 海 礮 臺 守 護 員 弁 多 屬 玩 懈, 所 設 礮 輛 間 有 頑 缺, 臨 事 恐 至 貽 誤, 請 派 京 官 撿 刷, 隨 宜 整 辦, 增 設 弁 兵 駐 守 之 帝 可 其 奏, 乃 賜 臺 名 防 海 礮 臺, 遣 工 部 司 監 城 各 一, 會

14 114 亞 太 研 究 論 壇 第 62 期 可 知 明 命 皇 帝 對 於 沿 海 砲 臺 建 設 有 其 規 劃, 除 了 將 嘉 隆 朝 留 下 的 砲 臺 予 以 整 理 維 護, 並 且 積 極 在 沿 海 具 有 戰 略 位 置 的 地 點 建 設 新 的 砲 臺, 以 維 護 海 疆 的 安 全 更 進 一 步, 為 了 防 止 海 盜 侵 襲 越 南 沿 海 地 區, 在 沿 海 的 島 嶼 上 建 設 砲 臺, 建 立 起 第 一 道 防 線, 甚 至 派 遣 居 民 前 往 開 墾, 目 的 就 是 減 少 海 盜 藏 匿 的 地 點, 或 是 設 置 官 兵 駐 守 遏 止 其 發 展, 讓 無 人 駐 守 的 島 嶼 慢 慢 變 成 官 府 控 制 並 適 合 百 姓 安 居 的 地 方, 以 斷 絕 海 盜 藏 匿 的 可 能 這 樣 的 海 防 思 想 有 其 個 人 積 極 圖 強 與 擴 充 國 防 力 量 的 目 的, 明 命 皇 帝 持 續 到 在 位 最 後 一 年 都 還 在 努 力, 但 在 他 駕 崩 之 後, 越 南 繼 任 的 皇 帝 已 經 缺 乏 這 樣 的 魄 力, 無 法 延 續 其 對 於 越 南 海 防 的 布 建 例 如, 紹 治 元 年 (1841) 閏 三 月 廣 安 省 的 撞 山 地 區 遭 受 清 國 海 盜 的 侵 擾, 接 連 劫 掠 海 上 商 船, 百 姓 深 以 為 苦, 對 此 紹 治 皇 帝 除 了 派 兵 前 往 追 捕 之 外, 認 為 撞 山 是 清 國 匪 船 聚 集 停 泊 之 地, 應 該 築 堡 防 衛, 命 省 臣 築 撞 山 堡, 柵 壘 寨 舍, 如 帖 海 汛 規 式, 派 在 省 巡 海 二 隊 兵 守 之, 因 閒 曠 地 開 墾 荒 田, 以 供 軍 餉 59 但 早 在 明 命 二 十 年 (1839) 海 安 總 督 阮 公 著 就 在 撞 山 設 置 向 化 里, 隨 其 拓 居, 分 為 東 西 南 北 四 甲, 置 里 長 甲 長 以 管 之, 隸 于 雲 屯 州, 登 籍 受 稅, 60 紹 治 皇 帝 僅 是 延 續 明 命 皇 帝 的 政 策, 後 續 對 於 新 設 砲 臺 的 建 設 工 作 幾 乎 沒 有 延 續 ( 三 ) 通 訊 系 統 的 建 立 而 要 將 海 上 的 船 艦 與 陸 地 上 的 砲 臺 或 是 守 衛 單 位 聯 繫 起 來, 所 依 賴 的 就 是 信 息 的 溝 通, 但 是 跨 越 海 與 陸 之 間 的 兩 套 系 統, 要 如 何 得 到 比 較 合 適 的 方 式? 這 在 明 命 朝 時 期, 因 為 有 西 方 器 物 的 廣 泛 使 用, 如 望 遠 鏡 羅 盤 沙 漏 等, 加 上 傳 統 的 烽 火 系 統 的 改 良 型 望 樓 配 合 旗 號 系 統, 而 獲 得 解 決, 並 且 也 加 快 了 訊 息 傳 送 的 速 度 1. 望 遠 鏡 越 南 阮 朝 因 為 建 國 之 時, 受 到 法 國 人 的 幫 助, 所 以 對 於 西 方 新 式 器 同 省 臣, 先 將 臺 基 砌 築 ( 臺 身 高 七 尺 二 寸, 自 水 面 至 臺 以 平 分 法 度 之, 凡 八 丈 餘 ), 分 置 礮 輛, 餘 旗 臺 藥 庫 諸 工 程, 取 次 續 辦 59 參 見 正 編 第 3 紀, 卷 6, 頁 4844( 松 本 信 廣, ) 60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201, 頁 4412( 松 本 信 廣, )

15 越 南 阮 朝 明 命 時 期 ( ) 海 防 體 系 的 改 革 與 運 作 115 物 並 不 陌 生, 其 中 望 遠 鏡 也 很 早 就 被 當 成 軍 隊 的 基 本 配 備 不 管 是 陸 地 或 是 海 上 的 偵 察, 使 用 望 遠 鏡 比 起 目 視 的 效 果 好 上 數 百 倍, 故 對 在 海 防 的 應 用 上, 望 遠 鏡 也 是 明 命 皇 帝 所 注 重 的 項 目 之 一 61 在 派 遣 船 艦 出 航 時, 在 戰 時 的 戰 艦 上, 除 了 攜 帶 火 砲 武 器 彈 藥 之 外, 最 重 要 的 就 是 攜 帶 西 式 器 物, 如 : 千 里 鏡 地 盤 沙 漏 等 物 品 62 而 在 執 行 海 岸 巡 邏 任 務 時, 大 型 船 艦 的 基 本 配 備 也 包 含 望 遠 鏡 63 可 見 在 海 上 航 行 時, 望 遠 鏡 對 於 偵 察 前 方 狀 況 與 航 行 安 全 相 當 重 要 而 建 立 在 沿 海 的 望 樓 堡 壘 砲 臺 也 是 非 常 需 要 透 過 望 遠 鏡 來 觀 察 海 面 的 船 艦 與 狀 況 明 命 十 五 年 (1834) 四 月 設 置 順 安 沱 灢 二 汛 的 望 樓 時, 最 重 要 的 就 是 發 給 守 軍 望 遠 鏡, 目 的 就 是 讓 他 們 從 海 面 所 觀 察 到 的 事 物, 透 過 旗 號 迅 速 通 知 有 關 單 位 64 而 為 了 強 化 官 兵 使 用 望 遠 鏡 的 能 力, 明 命 十 八 年 (1837) 七 月 下 令 增 給 順 安 汛 望 遠 鏡 外, 同 時, 為 了 讓 順 安 汛 的 管 衛 率 隊 汛 守 守 禦 等 武 官 確 實 熟 悉 使 用 的 方 法, 將 他 們 送 到 京 城, 交 由 皇 帝 身 邊 精 於 使 用 望 遠 鏡 的 侍 衛 訓 練 教 導, 並 且 派 遣 工 部 官 員 驗 收, 以 十 日 為 期 限 接 受 測 驗, 累 積 三 次 沒 通 過 的 官 員 要 接 受 處 罰 官 員 們 學 會 之 後, 就 讓 其 登 上 鎮 海 臺 的 望 樓 負 責 偵 察 海 面, 判 斷 來 往 船 隻, 哪 些 是 行 駛 在 海 上 的 官 船 外 國 兵 船 或 是 商 船, 並 將 資 訊 回 報 上 奏, 若 是 判 別 不 清 辨 識 出 錯 者 要 接 受 嚴 厲 的 處 罰 參 見 明 命 御 製 詩 初 集 卷 1, 頁 8( 越 南 國 家 圖 書 館 藏, 編 號 R.518 NLVNPF-0090, 明 命 十 二 年 版 ) 有 千 里 鏡 詩 一 首, 提 及 此 物 為 西 洋 所 造, 可 以 仰 照 乾 象, 俯 察 地 形, 堪 為 至 寶 62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98, 頁 ( 松 本 信 廣, ) 以 前 軍 都 統 府 掌 府 事 陳 文 能 為 平 寇 將 軍, 分 乘 戰 船 二 十 四 艘, 配 以 水 軍 礮 手 竝 礮 彈 兵 需, 千 里 鏡 一 地 盤 二 沙 漏 二, 63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93, 頁 4285( 松 本 信 廣, ) 64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25, 頁 3244( 松 本 信 廣, ) 定 順 安 沱 灢 二 汛 瞭 望 巡 探 竝 官 船 張 旗 例 ( 二 汛 各 建 望 樓 一, 高 三 丈 上 下, 以 千 里 鏡 瞭 望 洋 外, 如 見 旗 號 或 船 樣 非 本 國 船, 而 成 幫 自 三 艘 以 上, 一 面 報 部, 一 面 就 處 詳 問 來 由 續 報 又 不 期 量 撥 汛 兵, 乘 官 給 輕 快 船, 出 洋 二 三 十 里 巡 哨, 儻 有 異 樣 船, 問 明 回 報, 俾 得 敏 速, 凡 公 派 各 色 船 艘, 如 海 程 撞 遇 官 船 或 外 國 船, 及 將 近 諸 轄 汛 分, 與 出 入 海 口 者, 其 裹 銅 各 號 船, 中 桅 張 掛 長 旛, 船 尾 張 掛 大 方 旗, 均 用 黃 色, 餘 均 於 船 尾 張 掛 大 方 旗, 以 便 識 認 ) 65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83, 頁 4110( 松 本 信 廣, ) 增 給 順 安 汛 千 里 鏡, 命 擇 派 侍 衛 或 金 槍 警 蹕 護 衛 嫻 於 窺 望 者 一 人, 指 示 在 汛 管 衛 率 隊 汛 守 守 禦 等 學 習, 每 十 日 工 部 一 派 覈, 未 諳 者, 展 一 限, 至 三 限 不 能 嫻 熟 者, 笞 責 之, 如 學 已 得 法, 準 逐 日 于 鎮 海 旗 臺 望 樓 窺 望 凡 有 官 船 駛 在 洋 面 或 外 國 兵 船 商 船

16 116 亞 太 研 究 論 壇 第 62 期 同 時, 再 派 遣 擅 長 使 用 望 遠 鏡 的 侍 衛, 前 往 廣 治 廣 平 廣 義 富 安 慶 和 各 省, 各 給 望 遠 鏡 一 隻, 並 停 留 數 天 教 導 當 地 官 員, 學 習 使 用 望 遠 鏡 窺 望 海 面 的 方 法, 以 及 開 啟 收 納 保 養 的 辦 法 再 轉 往 廣 南 平 定 平 順 嘉 定 永 隆 安 江 河 僊 鎮 西 乂 安 清 葩 河 內 南 定 海 陽 山 西 北 寧 等 原 已 頒 給 望 遠 鏡 的 省 份, 考 察 官 兵 是 否 會 使 用 望 遠 鏡, 若 有 不 熟 練 者, 則 予 以 教 導 羅 盤 沙 漏 除 了 發 給 望 遠 鏡 之 外, 船 艦 航 行 時 重 要 的 輔 助 工 具 還 有 西 洋 地 盤 ( 羅 盤 ) 沙 漏 和 測 水 工 具, 對 於 出 海 航 行 巡 邏 的 船 艦, 要 能 觀 針 辨 向 測 水 驗 辰 才 能 確 保 航 行 的 安 全 所 以 會 使 用 羅 盤 沙 漏 和 測 水 工 具 是 船 員 相 當 重 要 的 技 能 故 發 給 水 軍 主 管 單 位, 有 西 洋 地 盤 四 沙 漏 六 以 及 測 水 工 具 共 50 件, 用 來 訓 練 使 用, 但 經 常 發 現 派 遣 出 航 船 艦 上 的 弁 兵 柁 水 人 等 多 屬 生 疎, 對 於 這 類 比 較 西 洋 式 的 工 具, 官 兵 們 使 用 起 來 仍 然 不 夠 熟 練, 原 因 在 於 統 管 等 平 素 不 曾 留 心 訓 飭 所 致, 67 明 命 皇 帝 認 為 發 給 的 西 洋 式 器 具 數 量 應 該 足 夠, 但 為 何 會 造 成 下 層 官 兵 的 訓 練 不 足, 原 因 就 出 在 上 級 長 官 的 督 導 訓 練 不 夠 為 了 改 善 這 樣 的 狀 況, 再 加 發 西 洋 地 盤 六 沙 漏 四 給 提 督 武 文 徐 協 理 陶 致 富 轉 給 水 師 並 命 令 監 督 掌 衛 管 衛 等 官 員, 必 須 對 所 屬 的 官 兵 嚴 加 教 導, 務 必 學 會 該 有 的 基 本 航 行 能 力, 例 如 : 如 海 程 放 駛 何 者 為 正 對 斜 對? 何 者 為 偏 左 偏 右? 遇 此 風 色 當 從 何 向? 遇 彼 風 色 當 轉 何 向? 舟 行 幾 轉 得 幾 里? 為 速 幾 轉 得 幾 里? 為 遲? 與 夫 海 分 諸 傍 山 近 岸, 何 處 是 沙? 何 處 是 泥 水 之 淺 深? 託 數 者 幾? 以 此 類 推 辰 ( 時 ) 辰 等, 而 且 這 一 套 訓 練 不 侷 限 於 大 型 裹 銅 船 艦 上 的 官 兵, 包 括 其 他 官 方 船 隻, 如 平 字 定 字 躺 徉 海 上, 驗 明 報 部 以 聞, 若 有 差 池 貽 誤, 從 重 治 罪 66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83, 頁 4110( 松 本 信 廣, ) 復 派 侍 衛 諳 詳 看 法 者, 齎 給 廣 治 廣 平 廣 義 富 安 慶 和 諸 省 各 一 管, 仍 留 數 日 指 示 窺 望, 及 開 闔 拂 拭 之 法, 再 因 便 轉 往 以 南 以 北, 已 經 頒 給 諸 省 ( 廣 南 平 定 平 順 嘉 定 永 隆 安 江 河 僊 鎮 西 乂 安 清 葩 河 內 南 定 海 陽 山 西 北 寧 ) 察 驗, 有 未 諳 者, 亦 指 示 之 67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92, 頁 4272( 松 本 信 廣, ) 增 給 水 師 西 洋 地 盤 沙 漏 帝 諭 工 部 曰 : 水 師 大 政 船 舶 攸 關, 就 中 觀 針 辨 向 測 水 驗 辰, 尤 為 行 舟 要 著, 向 經 給 以 西 洋 地 盤 四 沙 漏 六 測 水 凡 五 十, 以 資 肄 習, 乃 近 者 所 派 弁 兵 柁 水 人 等 多 屬 生 疎, 總 因 統 管 等 平 素 不 曾 留 心 訓 飭 所 致

17 越 南 阮 朝 明 命 時 期 ( ) 海 防 體 系 的 改 革 與 運 作 117 海 運 海 導, 以 及 烏 梨 等 船 上 的 海 軍, 也 都 要 非 常 熟 悉 操 作 的 方 法, 即 使 突 然 有 事 時, 臨 時 分 派 給 的 是 民 間 船 隻, 也 可 以 操 作 自 如 而 這 些 都 要 靠 提 督 協 理 以 至 掌 衛 管 衛 等 官, 把 這 些 事 情 當 成 自 己 家 裡 的 事 情 一 樣 重 視, 教 導 下 面 的 官 兵 如 同 對 待 自 己 的 小 孩 一 樣, 諄 諄 善 誘, 盡 心 竭 力 使 其 學 會 68 另 外, 利 用 來 計 算 時 間 的 沙 漏, 也 是 大 幅 增 加 數 量, 明 命 十 九 年 五 月 凡 前 經 給 發 充 需, 則 止 其 吏 戶 禮 兵 刑 五 部, 原 給 經 已 破 失, 各 給 一 件 京 畿 水 師 原 給 十 件, 增 十 件 廣 南 嘉 定 河 內 原 給 一 件, 增 二 件 乂 安 清 葩 北 寧 南 定 山 西 海 陽 河 僊 原 給 二 件, 增 二 件 承 天 廣 治 富 安 慶 和 平 順 邊 和 定 祥 永 隆 原 給 一 件, 增 二 件 寧 平 諒 山 高 平 太 原 宣 光 興 化 廣 安 原 給 一 件, 增 一 件 餘 未 經 給 發 諸 衙, 尊 人 府 承 辦 司 都 察 院 翰 林 院 通 政 司 大 理 寺 太 常 寺 光 祿 寺 漕 政 郵 政 各 給 一 件 鎮 西 城 五 件 安 江 河 靜 興 安 各 二 件 69 不 僅 中 央 六 部 都 有 使 用 定 時 沙 漏, 其 他 主 要 衙 門, 如 尊 人 府 承 辦 司 都 察 院 翰 林 院 通 政 司 大 理 寺 太 常 寺 光 祿 寺 漕 政 郵 政 等 機 關, 現 在 也 都 發 給 使 用 從 發 給 各 省 的 情 形 來 看, 以 沿 海 各 省 分 配 到 較 多, 增 加 之 後 僅 有 兩 件 的 是 寧 平 諒 山 高 平 太 原 宣 光 興 化 廣 安 等 省, 除 了 寧 平 廣 安 省 在 沿 海 之 外, 其 餘 為 內 陸 省 分 所 以, 定 時 沙 漏 最 主 要 還 是 發 給 京 畿 水 師, 當 官 派 裹 銅 大 船 巡 洋 號 船 等 出 航 時, 就 發 給 攜 帶, 以 便 於 知 道 時 刻 而 主 管 單 位 也 要 經 常 維 修 檢 測, 讓 其 可 以 按 照 一 日 夜 十 二 辰, 每 辰 四 轉, 如 今 日 午 刻 起 算, 至 明 日 午 刻, 凡 四 十 八 轉 的 規 則 準 確 運 轉 而 各 省 除 了 留 一 件 在 省 城 使 用 外, 其 餘 的 定 時 沙 漏 則 是 發 放 給 主 要 汛 口 關 卡 使 用 或 是 有 派 遣 官 船 巡 洋 差 派 捕 務 時 給 予 攜 帶, 以 便 讓 官 兵 們 知 道 時 間 巡 更 換 班 守 夜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92, 頁 4272( 松 本 信 廣, ) 69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93, 頁 4280( 松 本 信 廣, ) 增 給 京 外 定 辰 沙 漏 條 70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93, 頁 4280( 松 本 信 廣, ) 勅 京 畿 水 師, 凡 公 派 諸 號 大 船 巡 洋 各 號 船 均 聽 帶 領, 俾 知 辰 刻 諸 轄 上 司 各 飭 占 候 等, 加 心 修 整 測 驗, 務 得 符 合 ( 一 日 夜 十 二 辰, 每 辰 四 轉, 如 今 日 午 刻 起 算, 至 明 日 午 刻, 凡 四 十 八 轉 ) 再 所 給 一 件 留 省, 餘 照 屬 轄 何 所 關 要, 如 承 天 順 安 廣 南 沱 灢 清 葩 汴 山 類 者, 分 給 備 用, 或 派 出 官 船 巡 洋 及 差 派 捕 務 亦 得 領, 隨 以 警 軍 士 分 更 巡 守

18 118 亞 太 研 究 論 壇 第 62 期 3. 通 信 體 系 的 改 良 越 南 阮 朝 當 時 的 海 上 通 信 體 系, 除 了 傳 統 的 烽 火 臺 之 外, 71 還 建 立 起 望 樓 系 統, 搭 配 望 遠 鏡 與 旗 號, 可 以 將 遠 方 的 資 訊, 迅 速 傳 遞 到 京 城 省 城 等 較 為 內 陸 的 地 區 這 樣 的 軍 事 通 信 系 統 早 在 兩 百 年 前 廣 南 國 時 期 就 有 提 到 當 時 在 沿 海 岸 線 設 置 了 望 塔, 並 搭 配 陸 上 岡 哨 來 傳 遞 前 線 的 訊 息 與 情 報 ( 李 塔 娜,2000: 46 47) 基 本 上 望 樓 的 功 用 是 一 直 存 在 的, 這 在 茶 屋 新 六 交 趾 渡 航 圖 卷 中 也 可 以 看 到 ( 參 見 圖 4) 72 越 南 阮 朝 引 入 西 方 的 望 遠 鏡 後, 更 加 強 化 望 樓 的 功 用, 故 明 命 十 五 年 (1834) 四 月 於 順 安 沱 灢 二 汛 設 置 建 望 樓 各 一 座, 高 度 三 丈 左 右, 可 以 利 用 望 遠 鏡 偵 察 海 面 情 形 當 時 規 定 在 望 樓 上 如 果 看 見 旗 號 或 是 船 體 樣 態 不 是 本 國 船 艦, 而 且 是 三 艘 以 上 的 船 隊, 一 方 面 要 馬 上 報 告 中 央, 另 外, 也 要 前 往 詢 問 前 來 越 南 的 緣 由, 將 其 資 訊 再 呈 報 稟 明 73 很 明 顯 的 是, 此 時 的 望 樓 系 統 還 沒 有 配 合 旗 號 系 統 進 行 訊 息 的 傳 遞, 而 是 偵 察 到 相 關 訊 息 之 後 靠 人 力 傳 送 訊 息 之 後 對 於 這 樣 傳 遞 訊 息 的 缺 陷 進 行 改 良, 建 立 新 的 一 套 通 信 系 統, 實 驗 的 對 象 為 順 安 海 口 由 於 京 城 的 出 海 口 在 順 安 海 口, 順 安 海 汛 在 香 茶 縣 東 三 十 里, 74 船 艦 進 入 順 安 海 口 之 後, 還 要 航 行 一 段 距 離 才 會 到 京 城 想 要 即 時 知 道 入 港 的 船 艦 狀 況, 可 以 透 過 順 安 海 汛 的 守 軍 通 知, 但 是 早 期 通 訊 不 方 便, 於 是 明 命 皇 帝 為 了 儘 速 得 知 相 關 訊 息, 在 明 命 十 八 71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31, 頁 1807( 松 本 信 廣, ) 明 命 六 年 (1825) 準 定 嗣 凡 派 換 守 鎮 海 臺, 由 水 程 去 領 王 命 牌 合 符, 傘 蓋 以 送, 班 滿 換 回 亦 然 復 勅 廣 南 沱 灢 海 口, 凡 有 京 船 及 諸 地 方 船 筏 來 往 停 泊 者, 聽 守 禦 員 專 摺 具 奏, 常 事 仍 由 營 臣 轉 達 又 令 修 補 烽 火 臺 三 所 ( 占 嶼 茶 山 主 山 三 所 ), 有 警 舉 火 以 為 信 72 茶 屋 新 六 交 趾 渡 航 圖 卷 ( ), 該 圖 是 描 繪 茶 屋 家 到 交 趾 進 行 海 外 貿 易 的 狀 況, 圖 中 描 繪 有 當 時 的 商 船 以 及 街 道, 並 附 帶 簡 單 的 說 明 根 據 推 測 該 圖 應 該 是 日 本 元 和 3 年 末 到 4 5 年 ( ) 所 製 作 的 所 謂 的 交 趾 是 指 現 在 的 越 南 中 部, 也 就 是 安 南 參 見 bunkazainavi/yukei/kaiga/kensitei/0180.html 73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25, 頁 3244( 松 本 信 廣, ) 定 順 安 沱 灢 二 汛 瞭 望 巡 探 竝 官 船 張 旗 例 二 汛 各 建 望 樓 一, 高 三 丈 上 下, 以 千 里 鏡 瞭 望 洋 外, 如 見 旗 號 或 船 樣 非 本 國 船, 而 成 幫 自 三 艘 以 上, 一 面 報 部, 一 面 就 處 詳 問 來 由 續 報 74 參 見 大 南 一 統 志, 卷 2 承 天 關 汛 條, 總 頁 255( 高 春 育 劉 德 稱 陳 燦,1941)

19 越 南 阮 朝 明 命 時 期 ( ) 海 防 體 系 的 改 革 與 運 作 119 年 (1837) 七 月 於 順 安 海 口 與 京 師 鎮 海 城 之 間, 增 設 十 所 望 樓, 距 離 總 長 為 二 千 七 百 四 十 餘 丈 各 望 樓 頒 給 號 旗, 依 照 預 先 規 定 的 狀 況, 發 送 號 旗, 以 便 互 相 傳 遞 訊 息 75 操 作 旗 號 傳 遞 時, 若 當 時 天 色 已 經 變 暗 以 及 遇 到 陰 雨 天, 無 法 讓 下 個 望 樓 看 清 楚 傳 遞 出 來 的 旗 號, 或 是 天 色 已 黑 無 法 張 旗 通 知 者, 必 須 按 照 所 得 到 的 旗 號 訊 息, 改 以 相 對 應 的 牌 號, 儘 速 通 知 其 他 望 樓, 而 該 旗 號 若 有 加 掛 其 他 旗 號, 牌 號 也 是 一 樣 要 配 上 應 加 的 牌 號, 一 起 告 知 下 個 望 樓 的 人 員 例 如, 在 望 樓 看 到 派 往 外 國 公 回 船 入 口, 應 將 甲 一 號 牌 併 與 戊 九 號 牌 同 遞, 因 為 原 本 旗 號 為 甲 一 號 旗 再 加 戊 九 號 旗 76 除 了 單 向 將 順 安 海 汛 看 到 的 訊 息 傳 遞 到 京 城 之 外, 也 可 以 從 京 城 的 望 樓 發 出 套 定 的 旗 牌 號, 詢 問 順 安 海 口 外 的 狀 況 尤 其 是 詢 問 海 口 風 色 以 及 海 口 波 濤 等 狀 況, 這 些 資 訊 對 於 要 從 京 城 出 發 的 船 艦 有 很 大 的 幫 助, 若 是 可 以 事 先 預 知 順 安 海 口 的 狀 況, 將 能 避 免 因 為 風 向 海 浪 等 問 題, 造 成 無 法 出 航 的 困 擾 77 透 過 這 套 望 樓 所 建 立 的 通 信 體 系, 可 以 讓 京 城 迅 速 瞭 解 即 將 經 過 順 安 海 口 的 船 艦 狀 況, 並 讓 京 城 預 備 出 發 的 船 艦 得 知 海 象 狀 況 除 了 有 助 於 京 城 的 防 衛 海 面 狀 況 的 掌 控, 以 及 民 間 行 商 都 有 很 大 的 功 用 透 過 望 樓 與 旗 號 系 統 來 傳 遞 訊 息, 可 說 是 明 命 皇 帝 對 於 海 防 系 統 的 一 項 實 驗, 也 是 一 項 比 較 進 步 的 通 信 系 統 如 果 可 以 落 實 官 兵 的 訓 練, 傳 遞 海 面 偵 測 到 的 正 確 信 息, 將 會 加 速 京 城 或 省 城 對 於 所 屬 海 面 資 訊 的 獲 得, 擁 有 充 分 的 應 變 時 間, 以 制 敵 先 機 75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83, 頁 ( 松 本 信 廣, ) 初 設 望 樓 帝 諭 曰 : 順 安 海 口 乃 轂 下 海 疆 要 地, 向 來 船 艘 出 入, 但 憑 汛 報 文 書, 未 免 濡 滯 準 自 京 城 前 面, 沿 至 鎮 海 城, 量 設 望 樓, 製 給 號 旗, 以 為 遞 相 傳 報 標 誌 樓 所 量 派 率 隊 書 吏 弁 兵 均 於 樓 上 守 望, 如 見 下 樓 掛 報 何 色 號 旗, 挨 次 依 色 張 掛, 以 敏 消 息, 其 令 兵 工 二 部 酌 議 條, 列 以 聞 又 曰 : 此 旗 報 之 法, 昔 我 皇 考 世 祖 高 皇 帝 欲 行 而 未 果, 故 朕 承 先 志 為 之, 雖 馬 傳 水 郵 亦 不 能 如 是 之 敏 速 也 尋 準 議 定 京 城 左 面 正 東 門 樓 因 為 望 樓 一 所, 東 池 安 館 普 池 石 根 扶 安 楊 弩 順 瀾 長 洲 蛤 洲 ( 均 地 名 ) 竝 鎮 海 城 左 近, 凡 十 所 ( 通 長 二 千 七 百 四 十 餘 丈 ), 挨 次 名 為 第 一 至 第 十 旗, 樓 設 守 望 弁 兵, 給 以 號 旗 號 牌 ( 正 東 門 樓 侍 衛 一 護 衛 警 蹕 旗 鼓 各 三 自 第 一 至 第 九 旗 樓 各 率 隊 一 隊 長 一 外 委 一 書 吏 二 兵 丁 十 第 十 旗 樓, 兵 工 二 部 竝 郵 政 司 司 務 或 八 九 品 各 一 護 衛 警 蹕 金 槍 各 二 月 一 更 換, 每 所 號 旗 三 十 幅 號 牌 三 十 面, 牌 前 面 上 書 旗 號, 下 書 旗 色 樣, 後 面 書 第 幾 旗 樓 牌 ), 誌 認 轉 報, 有 遲 誤 者, 隨 事 之 輕 重 罪 之 76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83, 頁 4118( 松 本 信 廣, ) 77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83, 頁 ( 松 本 信 廣, )

20 120 亞 太 研 究 論 壇 第 62 期 因 此, 明 命 朝 在 水 軍 船 艦 的 實 力 漸 漸 擴 充, 以 及 透 過 由 沿 海 海 防 的 改 革 之 下, 已 經 建 立 起 比 較 完 善 的 海 防 體 系 中 央 與 各 省 都 有 自 己 的 船 艦, 較 之 以 前 數 量 更 多 更 有 戰 力, 也 進 行 水 文 調 查, 便 利 船 艦 航 行 作 業, 在 各 地 重 要 據 點 增 築 砲 臺 防 衛 口 岸 驅 逐 海 盜 侵 擾, 以 及 建 立 新 式 通 信 系 統, 加 速 訊 息 傳 遞 在 這 樣 的 基 礎 之 上, 明 命 皇 帝 為 了 解 決 海 盜 問 題, 試 圖 制 度 化 海 上 的 巡 防 工 作 四 海 岸 巡 防 與 運 作 ( 一 ) 海 上 巡 防 制 度 的 制 定 明 命 朝 初 期 雖 然 經 常 增 建 船 隻, 也 增 加 各 省 船 艦 的 數 額, 但 是 對 於 沿 海 的 防 衛 巡 守 並 未 建 立 一 套 有 效 的 運 作 機 制, 為 了 緝 捕 海 盜, 所 實 施 的 方 式 是 建 造 新 式 快 船, 以 便 發 現 盜 匪 再 派 兵 前 往 追 捕 如 明 命 五 年 (1824) 正 月 因 為 清 葩 ( 清 化 ) 省 出 現 海 盜, 曾 由 北 城 派 出 船 艦 前 往 巡 邏, 但 是 等 到 海 面 平 靜 之 後, 隨 即 撤 回 原 駐 地 78 可 見 之 前 各 省 的 船 艦 平 日 都 是 固 守 在 駐 地, 等 到 發 現 盜 匪 時, 才 會 派 船 艦 前 往 追 緝, 其 效 果 如 同 貓 追 老 鼠, 效 率 並 不 顯 著 反 而 有 時 會 導 致 盜 匪 的 勢 力 坐 大, 導 致 地 方 水 軍 無 法 應 付, 不 得 已 要 由 中 央 派 出 京 城 禁 軍 前 往 捕 盜, 例 如, 明 命 十 一 年 (1830) 閏 四 月 廣 平 清 義 省 外 的 海 面 有 盜 匪 發 生 時, 該 省 官 兵 無 法 處 理, 因 而 驚 動 中 央, 派 出 龍 武 左 衛 水 軍 右 水 衛 的 官 兵 前 往 追 捕, 並 動 員 沿 海 各 省, 京 城 以 南 的 部 分, 從 廣 南 省 至 富 安 省, 京 城 以 北, 從 廣 治 省 至 北 城 總 鎮, 所 有 的 官 船 全 部 出 動, 在 整 個 越 南 沿 海 巡 弋 了 一 個 多 月, 也 是 一 無 所 獲, 最 後 只 能 撤 回 海 軍 79 因 為 海 盜 常 趁 沒 有 官 船 時, 侵 劫 沿 海 地 區, 等 到 海 軍 大 量 出 動 圍 剿 時, 他 們 就 躲 到 沿 海 島 嶼 藏 匿 雖 然, 陣 仗 浩 大, 但 效 果 不 彰 78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25, 頁 1738( 松 本 信 廣, ) 撤 北 城 巡 洋 弁 兵 回 伍 去 年 清 葩 有 水 匪, 命 城 臣 調 水 軍 及 威 震 隊 兵 一 百 餘 人, 船 五 艘 巡 哨, 至 是 洋 面 稍 靜, 乃 撤 還 賞 管 奇 以 下 錢 有 差, 又 以 清 葩 無 差 船, 令 鎮 臣 製 造 以 備 差 遣 79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66, 頁 2342( 松 本 信 廣, ) 廣 平 清 義 諸 洋 分 有 江 匪 邀 掠 商 船, 諸 鎮 臣 以 報 帝 命 龍 武 左 衛 副 衛 尉 阮 德 長 水 軍 右 水 衛 衛 尉 阮 文 勤 副 衛 尉 段 金 等 率 兵 船 分 往 搜 捕 復 傳 諭 廣 南 以 南 至 富 安, 廣 治 以 北 至 北 城 諸 海 疆 地 方, 各 發 兵 船 按 轄 巡 哨, 月 餘 無 所 獲, 令 悉 撤 還

21 越 南 阮 朝 明 命 時 期 ( ) 海 防 體 系 的 改 革 與 運 作 121 為 解 決 這 樣 的 問 題, 明 命 皇 帝 認 為 越 南 沿 海 的 海 盜 好 發 於 春 天 到 秋 天 之 間, 且 會 躲 藏 於 沿 海 島 嶼 之 間, 最 好 的 辦 法 就 是 在 他 們 常 常 出 沒 的 時 間, 派 遣 船 艦 巡 邏 海 面 於 是 下 令 靠 近 清 國 的 廣 平 省 以 北 各 省, 在 每 年 三 月 到 七 月 間, 要 派 遣 兩 次 船 隊 前 往 沿 海 島 嶼 搜 捕 海 盜 只 要 發 現 有 像 清 國 的 船 艦 或 是 可 疑 者 就 將 以 逮 捕 送 官 查 辦, 如 此 一 來, 可 以 事 先 預 防, 避 免 海 盜 集 結 成 大 夥 團, 也 可 以 化 被 動 為 主 動, 不 會 徒 耗 力 氣 追 捕 海 盜 但 是, 只 在 四 個 月 中 派 遣 兩 批 船 艦 前 往 巡 邏 似 乎 還 是 不 夠, 越 南 沿 海 仍 然 有 海 盜 出 沒, 來 自 北 方 的 海 盜 主 要 在 河 靜 省 與 廣 平 省 之 間 的 海 域 出 沒, 中 南 部 則 是 有 闍 婆 的 海 賊 侵 入 80 後 來 在 越 南 境 內 的 清 朝 海 盜 日 益 猖 獗, 81 甚 至 來 到 京 師 附 近 劫 掠 商 船, 雖 然 已 經 派 船 前 往 追 剿, 但 是 海 盜 常 望 風 而 逃, 加 上 當 時 已 是 每 年 南 北 海 運 的 尖 峰 時 期, 南 北 往 來 頻 繁 航 行 在 近 海 的 船 隻 相 當 多 為 了 有 效 解 決 海 盜 的 問 題, 明 命 皇 帝 決 定 在 明 命 十 六 年 (1835) 五 月 制 訂 京 兵 巡 洋 例 82 這 裡 所 制 訂 的 巡 洋 例 與 之 前 不 同 的 地 方 在 於 巡 邏 時 間 固 定 與 任 務 清 楚 主 要 是 因 為 承 天 附 近 海 域, 每 年 漕 運 之 時, 往 來 船 隻 甚 多, 很 容 易 讓 海 盜 有 可 趁 之 機 為 了 保 護 船 隻 的 安 全, 規 定 每 年 三 到 七 月 要 由 京 城 派 遣 兵 船 出 海, 巡 邏 承 天 到 廣 南 省 一 帶 的 海 域 而 巡 邏 方 式 也 跟 之 前 有 些 不 同, 採 用 欺 敵 戰 術, 之 前 都 是 敵 暗 我 明, 現 在 稍 微 改 變 一 下, 偽 裝 成 一 般 商 船 開 到 外 海 或 是 停 泊 在 岸 邊, 等 到 發 現 有 可 疑 的 船 隻 靠 近, 再 80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81, 頁 4073( 松 本 信 廣, ) 本 國 海 疆 延 亙, 洋 防 最 關 要 著, 前 經 準 定 二 月 旬 派 出 京 船 哨 捕 清 匪, 惟 每 至 五 月 南 風 節 候, 闍 婆 海 匪 常 于 以 南 諸 省 伺 閒 邀 掠, 必 須 加 派 巡 哨, 以 靜 海 氛 再 新 派 京 船 二 艘, 據 富 安 至 平 順, 專 責 以 勦 捕 闍 婆 海 匪, 其 前 派 海 號 烏 梨 等 艘, 據 平 定 至 廣 安 萬 寧, 專 責 以 勦 捕 清 匪, 屆 潦 候 抽 撤, 遞 年 二 月 及 五 月 期 派 往 巡 洋, 照 此 為 例 81 參 考 安 樂 博 著 南 中 國 海 海 盜 風 雲 貳 中 國 近 代 東 南 沿 海 非 法 活 動 的 發 展 一 章 ( 安 樂 博,2014: ) 其 中 提 到 19 世 紀 中 葉 到 20 世 紀 初, 中 國 近 代 海 上 非 法 活 動 的 發 展 及 演 變, 可 以 分 為 三 個 時 期 : 一 1830 年 至 1860 年, 此 時 有 鴉 片 戰 爭 ( 年 ) 和 太 平 天 國 運 動 ( 年 ), 海 上 非 法 肆 意 搶 劫 事 件 遍 佈 東 南 沿 海 地 區 及 新 成 立 的 英 殖 民 地 香 港 第 二 時 期 為 19 世 紀 的 最 後 25 年, 而 第 三 個 時 期 為 辛 亥 革 命 至 二 次 世 界 大 戰 ( 年 ) 可 見 當 時 越 南 會 有 大 量 清 國 海 盜 來 襲, 與 清 朝 政 局 改 變 有 密 切 關 係 82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51, 頁 3625( 松 本 信 廣, ) 定 京 兵 巡 洋 例 帝 諭 兵 部 曰 : 承 天 畿 甸 之 地, 向 來 海 氛 靜 帖, 近 有 清 匪 饑 餓 之 徒, 乘 間 邀 截 商 船, 劫 掠 食 物, 適 為 管 幫 員 進 勦, 隨 走 散, 經 派 兵 船 追 捕, 彼 已 遠 颺, 亦 已 撤 還 矣 今 風 水 順 便, 海 運 正 期, 南 北 船 幫 來 京 多 數, 當 防 意 外 之 虞

22 122 亞 太 研 究 論 壇 第 62 期 表 明 官 方 身 份 予 以 逮 捕, 如 此 一 來, 將 可 降 低 漕 運 時 期 海 盜 對 於 承 天 一 帶 海 域 的 侵 擾 若 是 承 天 地 方 船 艦, 在 漕 運 尖 峰 期 無 法 負 荷, 可 以 申 請 中 央 派 兵 支 援 除 了 京 城 附 近 的 海 域 採 用 定 期 派 遣 船 艦 巡 洋 捕 盜, 也 規 定 各 省 要 比 照 辦 理, 若 沒 常 態 化, 最 後 出 問 題 又 要 勞 費 中 央 處 理, 如 明 命 十 七 年 (1836) 二 月 廣 南 省 又 出 現 清 國 匪 船 攻 擊 商 船, 中 央 再 度 派 出 禁 軍 官 兵, 由 水 軍 署 衛 尉 阮 文 帶 領 水 步 兵 礮 手, 共 一 百 多 名 官 兵, 乘 坐 多 索 船 安 海 巡 海 船 二 艘 戰 艦, 攜 帶 大 礮 藥 彈 連 珠 彈 闌 干 彈 火 釘 毬 火 噴 筒 鐵 鉤, 以 及 一 些 水 戰 火 攻 之 器 具 會 合 之 前 派 出 的 阮 文 客 所 管 的 烏 梨 船 二 艘, 聯 合 從 承 天 以 南 巡 邏 到 富 安 省, 北 面 航 行 到 汴 山 島 附 近 的 海 域, 來 回 巡 弋 83 後 來 其 他 各 省 也 都 比 照 辦 理, 定 期 派 遣 船 艦 出 洋, 巡 邏 沿 海 地 區 唯 獨 嘉 定 省 到 河 僊 地 區 因 為 當 地 氣 候 不 同 於 他 地, 船 艦 可 以 在 沿 海 巡 邏 的 時 間 拉 長, 需 從 四 月 派 遣 執 行 勤 務, 到 十 月 才 可 以 撤 回 原 駐 地 84 而 巡 洋 規 定 雖 然 已 經 制 定, 但 是 相 關 的 執 行 方 式 要 如 何 運 作 落 實? 這 在 明 命 十 七 年 (1836) 四 月 兵 部 研 議 順 安 汛 的 兵 船 巡 洋 例 裡 有 清 楚 說 明, 因 為 內 容 繁 複, 故 歸 納 為 下 列 數 點 予 以 說 明 : (1) 巡 邏 範 圍 : 主 要 是 從 廣 南 省 沱 灢 汛 到 廣 治 省 的 越 安 汛 (2) 編 制 : 順 安 思 容 朱 買 境 陽 沱 灢 越 安 五 個 汛 口, 官 兵 人 數 配 置, 除 了 順 安 原 有 一 百 四 十 三 人, 思 容 也 有 六 十 四 人, 其 餘 每 汛 口 都 需 要 從 附 近 居 民 中 招 募 五 十 人 而 各 汛 口 都 各 配 備 烏 船 二 艘, 輕 快 船 三 艘 (3) 巡 邏 時 間 : 巡 邏 時 間 大 致 都 是 每 年 的 春 天 到 初 秋 之 間, 也 就 是 適 合 漕 運 航 行 的 期 間 (4) 巡 邏 方 式 : 就 是 將 每 個 汛 口 都 將 部 隊 分 成 兩 班, 輪 流 值 勤, 巡 邏 時 間 為 一 日 夜 每 班 出 洋 巡 邏 時, 駕 駛 烏 船 一 艘 上 有 兵 夫 十 五 人, 並 攜 帶 大 砲 火 器 器 械, 伴 隨 輕 快 船 一 艘 上 有 兵 夫 五 人 巡 邏 範 圍 為 往 南 到 另 一 個 汛 口 的 邊 界, 往 北 也 是 巡 邏 到 鄰 近 汛 口 的 邊 界, 因 為 每 個 汛 口 都 派 員 出 巡, 所 以 彼 此 在 邊 界 相 遇 之 時, 互 相 認 證 為 憑 83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66, 頁 3841( 松 本 信 廣, ) 84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66, 頁 3841( 松 本 信 廣, )

23 越 南 阮 朝 明 命 時 期 ( ) 海 防 體 系 的 改 革 與 運 作 123 (5) 有 事 處 置 方 式 : 如 果 發 現 有 異 樣, 就 先 發 出 信 號, 白 天 發 大 砲 警 告, 晚 上 發 射 升 天 炮, 通 知 附 近 汛 口 因 為 烏 船 上 面 攜 帶 有 火 砲 武 器, 所 以 要 儘 速 前 往 追 捕, 而 輕 快 船 則 負 責 傳 遞 訊 息, 趕 往 附 近 汛 口 通 知 官 兵 前 來 剿 捕 如 此 一 來, 匪 船 進 入 沿 海 地 區 被 發 現 之 後, 就 會 遭 到 前 後 夾 包, 每 個 汛 口 都 有 一 艘 鳥 船 可 以 追 捕, 如 果 可 以 儘 速 趕 到, 應 可 成 功 圍 捕 盜 賊, 這 些 當 然 還 是 要 依 靠 各 地 汛 口 是 否 按 照 規 定 支 援, 若 是 不 遵 守 將 會 受 到 嚴 厲 的 處 罰 (6) 後 續 處 理 : 這 些 船 艦 巡 邏 的 執 行 憑 證, 由 汛 口 官 員 繳 交 給 地 方 政 府, 再 由 其 每 三 個 月 呈 報 中 央 備 查 另 外, 不 在 巡 邏 規 定 的 季 節 時, 每 個 汛 口 可 以 派 遣 漁 船 一 二 艘, 上 載 三 五 人, 來 回 巡 邏 汛 口 邊 界, 有 事 則 儘 速 稟 報 85 以 上 是 以 承 天 府 順 安 汛 為 例, 屬 於 地 方 巡 邏 的 方 式, 僅 能 在 沿 海 維 護 安 全, 真 的 要 追 剿 海 匪 還 是 需 要 中 央 派 遣 戰 艦 前 往 追 捕 為 了 配 合 地 方 防 衛 之 需, 維 護 越 南 沿 海 的 安 全, 規 定 中 央 京 軍 水 師 每 年 二 月, 必 須 派 出 船 艦 前 往 北 部 沿 海 剿 捕 清 匪 此 外, 闍 婆 海 匪 經 常 在 五 月 季 風 時 節 出 沒, 侵 擾 南 部 沿 海 各 省, 屆 時 也 由 中 央 派 遣 戰 艦 前 往 懲 治 如, 明 命 十 八 年 (1837) 五 月 命 兵 部 派 遣 平 海 靜 海 號 二 艘 裹 銅 戰 艦, 由 水 師 管 衛 與 水 步 率 隊 帶 領 官 兵 八 十 員 礮 手 十 名, 攜 帶 大 礮 藥 彈 火 器 戰 具 等 武 器, 前 往 南 部 的 富 安 慶 和 平 順 省 附 近 海 域, 來 回 巡 邏 追 緝 海 匪 而 富 安 省 以 南 到 平 順 省 的 海 面, 則 再 派 遣 京 城 兩 艘 戰 艦 前 往 巡 邏 追 剿 闍 婆 海 匪 由 此 可 以 看 出 明 命 時 期 海 岸 巡 防 運 作 的 雛 形 大 致 已 經 出 現, 沿 海 由 各 汛 口 負 責, 追 捕 小 股 海 盜 工 作 交 由 各 省 官 方 船 艦 負 責, 而 中 央 則 是 派 出 大 型 船 艦, 定 期 前 往 南 北 海 域 巡 邏, 遏 阻 海 盜 勢 力, 並 進 行 武 力 掃 蕩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68, 頁 3875( 松 本 信 廣, ) 86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81, 頁 4073( 松 本 信 廣, ) 增 派 巡 洋 兵 船 帝 諭 兵 部 曰 : 本 國 海 疆 延 亙, 洋 防 最 關 要 著, 前 經 準 定 二 月 旬 派 出 京 船 哨 捕 清 匪, 惟 每 至 五 月 南 風 節 候, 闍 婆 海 匪 常 于 以 南 諸 省 伺 閒 邀 掠, 必 須 加 派 巡 哨, 以 靜 海 氛 玆 準 派 出 水 師 管 衛 一 水 步 率 隊 二 弁 兵 八 十 礮 手 十, 帶 領 大 礮 藥 彈 火 器 戰 具 分 乘 平 海 靜 海 號 船 二 艘, 駛 往 富 安 慶 和 平 順 諸 省 洋 分, 往 來 梭 緝 又 傳 旨 諸 省 各 飭 巡 洋 捕 弁, 毋 得 以 有 京 派, 稍 存 推 諉, 一 有 海 匪 竊 發 何 處, 以 省 派 捕 弁 為 首, 從 重 治 罪 再 新 派 京 船 二 艘, 據 富 安 至 平 順, 專 責 以 勦 捕 闍 婆 海 匪, 其 前 派 海 號 烏 梨 等 艘, 據 平 定 至 廣 安 萬 寧, 專 責 以 勦 捕 清 匪, 屆 潦 候 抽 撤, 遞 年 二 月 及 五 月 期 派 往 巡 洋, 照 此 為 例

24 124 亞 太 研 究 論 壇 第 62 期 ( 二 ) 海 上 巡 防 制 度 的 運 作 這 套 海 上 巡 防 系 統 運 作 一 年 之 後, 明 命 帝 發 現 存 有 許 多 缺 失 需 要 改 善, 於 是 在 明 命 十 九 年 (1838) 五 月 再 指 示 官 員 們 對 海 軍 沿 海 防 衛 的 運 作, 制 訂 出 一 套 更 完 善 的 章 程, 以 便 於 施 行 明 命 皇 帝 並 針 對 之 前 所 研 訂 出 來 的 制 度, 提 出 改 善 看 法, 認 為 有 兩 個 原 因, 一 雖 然 有 派 員 在 沿 海 巡 邏, 但 常 有 許 多 藉 口 而 沒 有 認 真 執 行, 導 致 海 匪 趁 機 劫 掠 沿 海, 事 發 之 後 再 派 官 兵 追 捕 已 經 來 不 及 二 派 出 去 巡 邏 的 船 艦 並 不 適 宜 追 捕 海 盜, 以 大 型 裹 銅 戰 艦 來 說, 雖 然 火 力 強 大, 但 是 速 度 過 慢, 追 趕 不 及, 而 烏 梨 船, 雖 然 速 度 快, 但 體 型 較 小, 遭 遇 海 上 風 浪 較 大 時 不 利 於 航 行, 同 樣 受 到 限 制 所 以, 想 要 改 善 這 些 問 題, 必 須 由 兵 部 工 部 分 別 配 合 87 之 後 兵 部 所 呈 上 的 改 善 內 容 主 要 有 : (1) 執 行 區 域 : 兵 部 認 為 越 南 南 圻 諸 省, 基 本 上 幾 乎 沒 有 清 國 海 盜 出 沒, 只 要 依 照 過 去 規 定 巡 邏 即 可, 不 必 納 入 編 制 運 作 而 此 次 規 劃 區 域 是 從 平 順 省 以 北 到 廣 安 ( 今 萬 寧 省 ) 88 沿 海 地 區, 設 置 巡 海 編 組 (2) 巡 邏 方 式 : 先 在 各 汛 之 間 的 海 岸 上 設 立 標 誌 確 立 邊 界, 各 汛 所 要 派 出 巡 防 船 隊 巡 邏 到 兩 汛 所 的 交 界 處 而 各 省 之 間 也 要 設 立 海 岸 線 的 分 界, 並 派 出 省 屬 的 巡 邏 船 隊 前 往 南 北 兩 省 的 交 界 處 最 後 一 道 防 線 則 是 由 京 師 派 出 巡 防 船 隊, 分 為 南 北 兩 支 船 隊, 由 中 部 的 京 師 出 發, 一 支 往 北, 另 隊 則 是 往 南 巡 防 在 每 年 春 天 到 秋 天, 當 漕 運 商 船 正 盛 之 時, 派 遣 京 城 省 屬 巡 邏 船 隊 攜 帶 鎗 礮 藥 彈 火 器 石 丸 望 遠 鏡 水 戰 器 具 以 及 糧 餉 隨 船 出 航 為 了 讓 這 三 層 巡 邏 船 隊 可 以 交 叉 掩 護, 形 成 天 羅 地 網 規 定 各 汛 所 巡 哨 船 隊, 一 定 要 到 汛 所 分 界 表 誌 處, 才 可 以 返 航 而 省 城 所 派 出 的 巡 邏 船 隊, 也 要 航 行 到 該 省 南 邊 與 北 邊 的 省 界 表 誌 處, 且 途 中 還 要 順 道 督 察 省 內 各 汛 口 的 巡 邏 工 作, 一 發 現 有 偷 懶 者 就 加 以 處 罰 而 從 京 城 派 出 的 船 隊 巡 邏 區 域 較 大, 需 將 南 北 兩 班 的 四 五 艘 船 艦 各 分 為 兩 小 隊, 分 批 派 遣 出 航, 間 隔 三 到 五 天, 大 約 等 第 一 小 隊 航 行 到 航 路 中 間 時, 第 二 小 隊 再 出 發, 如 此 一 來, 第 一 小 隊 走 到 末 端 時, 第 二 小 隊 又 已 到 中 間, 這 樣 往 復 前 進, 可 以 讓 船 艦 防 護 的 區 域 更 廣, 效 果 更 87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93, 頁 4284( 松 本 信 廣, ) 88 這 裡 是 越 南 沿 海 的 邊 界, 東 臨 清 朝 的 欽 州 其 地 山 海 廣 邈, 田 疇 希 少, 人 民 隨 便 為 業, 商 賈 樵 漁 鹽 鹹 過 半, 耕 植 次 之 其 民 則 清 漢 蠻 儂 間 雜, 衣 食 居 處 雨 中 州 異 可 以 看 出 當 地 的 海 上 活 動 頻 繁 參 見 同 慶 地 輿 誌 編 輯 組 (2002: )

25 越 南 阮 朝 明 命 時 期 ( ) 海 防 體 系 的 改 革 與 運 作 125 好 其 航 行 期 間 同 樣 要 督 察 各 汛 口 與 各 省 巡 察 狀 況, 並 對 於 懈 怠 懶 惰 者, 予 以 糾 舉 不 過, 對 於 省 派 京 派 的 船 艦 也 有 監 督 機 制, 這 些 船 隊 經 過 各 汛 口 時, 需 要 取 得 汛 口 人 員 的 認 證, 以 便 查 核 除 非 遇 到 波 濤 太 大, 不 便 航 行 之 外, 要 按 照 規 定 儘 速 完 成 巡 邏 任 務, 不 可 以 藉 口 停 留 在 沿 海 汛 口 89 如 此 一 來 就 可 以 讓 海 面 巡 防 獲 得 完 整 的 覆 蓋, 這 是 一 個 相 當 完 整 的 巡 邏 計 畫, 若 能 確 實 執 行, 在 海 運 正 盛 的 時 節 裡, 越 南 從 平 順 省 以 北 到 廣 安 ( 今 萬 寧 省 ) 的 整 個 沿 海 地 區, 隨 時 都 有 越 南 官 方 的 巡 邏 船 與 戰 艦 (3) 遇 匪 追 捕 規 定 : 為 了 追 捕 海 盜, 設 置 的 預 警 系 統 是 以 砲 聲 為 信 號, 白 天 發 大 砲 三 聲, 晚 上 則 是 以 升 天 砲 ( 信 號 彈 ) 互 通 信 息, 如 果 在 附 近 的 巡 防 船 隊 聽 到 之 後, 就 要 馬 上 派 出 船 艦 追 捕, 並 視 天 候 調 整 捕 盜 船 艦, 風 力 大 時 由 新 式 船 追 捕 若 風 信 過 小 則 用 附 有 船 槳 的 烏 梨 船 或 輕 快 船, 則 可 以 快 速 划 行 前 進, 追 捕 海 盜 此 外, 各 省 也 可 以 在 海 盜 可 能 藏 匿 的 島 嶼 派 遣 兵 船 駐 紮, 或 是 在 可 能 出 沒 的 港 灣 偽 裝 成 商 船, 等 待 時 機, 一 見 海 盜 前 來 停 泊 或 是 想 要 進 行 劫 掠 時, 突 然 現 身 予 以 逮 捕, 可 將 其 一 舉 成 擒 90 另 外, 工 部 也 按 照 明 命 皇 帝 的 想 法, 提 出 其 建 議 興 建 巡 洋 船 為 了 執 行 這 套 巡 防 體 系 的 建 立, 明 命 皇 帝 同 意 工 部 在 京 師 興 建 裹 銅 防 洋 船, 同 時 也 讓 沿 海 各 省 仿 代 役 船 的 型 體 建 造 巡 洋 船, 基 本 上 每 省 興 建 兩 艘, 若 是 海 岸 線 較 長 者, 可 以 多 至 三 四 艘 91 如 此 一 來, 海 岸 巡 防 體 系 大 致 建 立 完 成, 只 剩 下 一 些 的 細 部 調 整, 例 如 : 海 岸 巡 防 的 執 行 在 各 省 的 值 勤 時 間 是 有 所 規 定 的, 原 本 按 照 規 定 南 圻 各 省 是 每 年 四 月 派 遣 船 艦 出 洋 巡 弋, 到 了 十 月 才 得 以 撤 回 原 所 屬 單 位 不 過 明 命 二 十 一 年 (1840) 南 圻 各 省 改 成 提 早 一 個 月, 准 予 在 九 月 時 就 撤 回 原 來 的 單 位 92 主 要 還 是 值 勤 的 時 間 太 長, 其 他 地 區 是 從 二 月 到 七 月, 共 五 個 月 的 時 間, 而 南 圻 各 省 原 是 四 月 到 十 月, 共 六 個 月, 多 一 個 月, 改 成 九 月 就 可 撤 回 89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93, 頁 4285( 松 本 信 廣, ) 90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93, 頁 ( 松 本 信 廣, ) 91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93, 頁 4286( 松 本 信 廣, ) 復 準 工 部 議, 在 京 造 裹 銅 防 洋 船 ( 長 四 丈 四 尺 一 寸 橫 一 尺 四 寸, 上 作 假 戰 棧 ), 沿 海 諸 省 令 倣 代 役 船 樣 行 之, 省 各 二 艘, 何 省 海 分 廣 漠 者, 三 四 艘 名 為 巡 洋 船 92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214, 頁 4617( 松 本 信 廣, ) 改 定 南 圻 諸 省 遞 年 巡 洋 兵 船, 九 月 各 撤 回 原 伍 ( 向 例 四 月 派 往, 十 月 撤 回 )

26 126 亞 太 研 究 論 壇 第 62 期 這 套 海 防 體 系 大 致 在 明 命 皇 帝 的 末 年 漸 漸 完 成 確 立, 之 前 明 命 十 四 年 (1833) 曾 經 與 清 朝 共 同 出 兵 擊 潰 阮 保 海 盜 集 團 ( 陳 鈺 祥,2005: ), 93 雖 然 使 得 當 時 海 面 獲 得 一 時 平 靜, 但 是 追 捕 過 程 中 仍 有 漏 網 之 魚, 後 來 還 是 有 海 匪 陸 續 出 現, 雖 未 形 成 大 船 幫, 而 為 零 星 海 匪, 但 明 命 皇 帝 認 為 解 決 之 道, 還 是 要 設 計 一 套 巡 洋 系 統 來 防 範 未 然 因 為 是 新 設 的 體 系, 在 許 多 方 面 仍 待 加 強, 如 明 命 十 九 年 (1839) 十 二 月 申 訂 巡 洋 處 分 例 的 制 定, 94 顯 示 許 多 巡 洋 單 位 還 未 能 有 效 遵 守 相 關 的 規 定 然 而, 清 朝 在 鴉 片 戰 爭 之 後, 持 續 性 的 政 局 不 安 等 問 題, 來 自 北 方 的 海 盜 還 是 持 續 不 斷 的 入 侵 越 南 阮 朝 海 域 ( 陳 鈺 祥,2005: ), 95 而 本 國 與 闍 婆 的 海 盜 也 未 曾 絕 跡 但 這 套 巡 洋 系 統 後 來 也 由 紹 治 皇 帝 承 襲, 直 到 法 國 殖 民 者 佔 領 越 南 南 圻 之 前, 96 還 是 依 靠 它 來 打 擊 盜 匪 的 侵 擾 維 繫 海 面 航 行 的 安 全, 雖 然 無 法 將 問 題 淨 除, 但 也 仍 然 屬 於 有 效 的 系 統 97 五 結 語 綜 觀 之, 明 命 皇 帝 對 於 海 防 體 系 的 改 革 與 運 作 規 劃, 目 的 在 於 管 理 外 來 船 隻 在 越 南 沿 海 的 活 動 狀 況, 主 要 分 為 兩 方 面 : 一 是 外 國 勢 力 的 貿 易 要 求, 但 在 明 命 帝 時 期, 西 方 勢 力 仍 未 以 武 力 叩 關, 故 爭 執 較 少, 但 明 命 皇 帝 也 瞭 解 西 方 國 家 最 終 的 目 的 是 希 望 打 開 越 南 的 市 場, 如 同 清 朝 一 樣, 為 了 未 雨 綢 繆, 必 須 增 強 自 己 的 海 防 力 量 98 二 因 應 位 於 廣 闊 93 阮 保 集 團 除 了 有 越 南 本 國 國 民 參 與 之 外, 還 結 合 當 時 清 國 海 盜 吳 亞 三 等 人, 於 越 清 交 界 海 域 恣 意 劫 掠, 為 了 肅 清 其 海 上 勢 力, 清 越 兩 國 聯 合 出 兵 予 以 剿 滅 94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97, 頁 4351( 松 本 信 廣, ) 95 鴉 片 戰 爭 之 後, 越 南 阮 朝 已 近 入 紹 治 時 期, 受 到 北 方 政 局 不 安 的 影 響, 中 國 東 南 沿 海 的 海 盜 時 常 南 下 入 侵 越 南 海 面 地 帶 96 參 見 正 編 第 4 紀, 卷 18, 頁 6077( 松 本 信 廣, ) 嗣 德 十 一 年 (1858), 兵 部 奏 : 南 北 巡 哨 各 號 船, 向 例 二 月 派 七 月 撤 回, 但 數 年 來 南 北 商 船 於 十 二 月 正 月 間, 屢 為 海 匪 阻 截, 請 於 春 首 閱 兵 後, 派 巡 哨, 俾 得 早 清 海 氛 從 之 顯 示 巡 洋 慣 例, 仍 然 持 續 97 例 如, 嗣 德 十 一 年 (1858) 二 月 河 僊 領 兵 官 阮 由 遇 海 匪 船 ( 四 艘 ) 於 金 嶼 洋 外, 攻 獲 之, 賞 紀 級 銀 錢 各 有 差 經 略 使 阮 知 方 奏 請, 巡 哨 及 解 項 船, 洋 程 撞 遇 匪 船, 放 射 藥 彈, 回 辰 各 由 所 在 之 省 從 寔 報 銷, 不 必 依 向 例, 責 取 所 在 汛 守 社 民, 及 經 過 省 轄 年 憑, 以 省 煩 冗 許 之 就 是 巡 洋 過 程 中 追 捕 盜 匪 成 功 的 案 例, 參 見 正 編 第 4 紀, 卷 18, 頁 6077( 松 本 信 廣, ) 98 在 明 命 朝 時 期, 西 方 國 家 已 經 不 斷 的 前 來 要 求 通 商 貿 易, 加 上 北 方 清 朝 已 經 因 為 鴉 片 問 題 與 西 方 發 生 摩 擦, 對 此 明 命 皇 帝 認 為 應 該 未 雨 綢 繆 當 時 要 求 通 商 的 西 方 國 家

27 越 南 阮 朝 明 命 時 期 ( ) 海 防 體 系 的 改 革 與 運 作 127 海 岸 線 上 的 城 鎮 與 居 民, 時 常 遭 受 海 匪 侵 擾 的 問 題, 也 必 須 增 強 各 地 的 海 防 建 設, 尤 其 是 建 立 巡 洋 制 度, 形 成 定 期 長 時 間 的 海 上 巡 邏 方 式, 以 便 對 於 海 匪 進 行 快 速 的 圍 剿, 並 遏 止 其 勢 力 擴 大 因 此, 明 命 皇 帝 除 了 增 建 船 艦 與 提 昇 海 軍 素 質 外, 對 於 沿 海 的 防 衛 能 力 也 予 以 改 善 如, 下 令 官 員 對 於 沿 海 水 文 進 行 調 查, 以 維 護 船 隻 航 行 的 安 全, 而 為 了 強 化 追 捕 海 盜 與 防 衛 需 求, 改 建 新 式 快 艇, 便 於 快 速 派 遣 海 軍 前 往 追 捕 海 匪 同 時 在 重 要 防 衛 據 點 船 隻 進 出 的 重 要 港 口 修 築 砲 臺 以 為 防 守, 形 成 海 岸 防 衛 的 第 二 道 防 線 再 加 上 利 用 西 式 器 物 例 如 : 望 遠 鏡 羅 盤 沙 漏 等 物 品, 強 化 陸 地 與 海 上 船 艦 的 偵 察 能 力, 並 結 合 改 良 式 望 樓 通 信 系 統 來 傳 遞 訊 息, 可 快 速 得 知 當 時 的 海 面 情 勢 與 水 文 狀 態, 迅 速 的 傳 送 到 京 師 或 各 省, 爭 取 時 效, 從 容 部 署 準 備 應 付, 形 成 立 體 的 海 岸 防 衛 體 系 而 面 對 層 出 不 窮 的 海 匪 問 題, 明 命 皇 帝 從 實 務 操 作 中 發 現, 僅 將 水 軍 拘 限 於 沿 海 駐 守 地, 並 不 足 以 減 輕 海 匪 的 侵 擾, 最 好 的 方 式 是 機 動 部 署, 於 是 在 阮 保 海 盜 集 團 消 滅 之 後, 明 命 十 六 年 (1835) 五 月 著 手 改 良 確 立 巡 洋 制 度, 將 其 海 防 力 量 更 有 效 的 運 用 在 處 理 海 匪 問 題 上 基 本 上 這 一 套 海 防 體 系 的 改 良 與 運 作, 在 明 命 皇 帝 晚 年 已 經 付 諸 實 踐, 只 是 後 續 仍 有 許 多 需 要 改 善 之 處 然 而, 這 套 理 想 的 海 防 措 施, 後 來 因 為 教 禁 的 問 題 而 有 不 同 發 展 原 本 明 命 皇 帝 是 想 建 構 一 個 比 較 完 善 的 海 防 體 系 去 面 對 眼 前 與 未 來 的 問 題, 除 可 以 抵 禦 海 盜, 也 想 避 免 像 清 朝 遭 受 西 方 勢 力 的 侵 擾, 但 是 明 命 皇 帝 發 現 當 時 耶 穌 會 已 經 侵 襲 越 南 全 境, 感 到 對 其 統 治 產 生 極 大 威 脅 在 解 決 嘉 定 城 的 叛 亂 之 後, 開 始 對 於 西 方 傳 教 問 題 進 行 處 理, 遂 導 致 後 來 的 教 禁 與 閉 關 ( 鄭 永 常,2015: ) 其 實 明 命 朝 初 期, 越 南 國 內 的 西 方 傳 教 問 題 還 不 嚴 重, 明 命 皇 帝 曾 經 試 圖 予 以 控 制, 真 正 開 始 打 壓 傳 教 士 要 到 明 命 十 六 (1835) 年 十 二 月 制 訂 禁 止 西 洋 邪 教 條 例 之 後 才 正 式 驅 逐 傳 教 士 99 後 來 才 演 變 成 追 殺 傳 教 士 與 信 徒 等, 造 成 閉 關 自 守 的 態 勢 ( 孫 建 黨,2001: 60 61) 100 有 法 國 英 國 和 美 國, 但 都 颯 羽 而 歸 參 見 孫 建 黨 (2001: 33) 99 參 見 正 編 第 2 紀, 卷 164, 頁 3805( 松 本 信 廣, ) 100 到 底 要 暫 時 的 安 全, 還 是 持 續 的 發 展, 考 驗 著 明 命 皇 帝, 他 試 圖 以 儒 家 文 化 樹 立 一 道 堅 不 可 摧 的 藩 籬, 來 抵 制 西 方 文 化 的 強 烈 衝 擊, 關 閉 了 國 門, 後 來 導 致 對 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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