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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從 新 住 民 觀 點 看 台 灣 人 的 性 格 楊 聰 榮 ( 國 立 中 央 大 學 ) 出 版 : 楊 聰 榮, 從 新 住 民 觀 點 看 台 灣 人 的 性 格 台 灣 思 想 與 台 灣 主 體 性 台 北 : 國 立 台 灣 師 範 大 學,2005 年 發 表 : 國 立 台 灣 師 範 大 學 台 北,2005 年 3 月 19 日 台 灣 思 想 與 台 灣 主 體 性 第 四 屆 台 灣 文 化 國 際 學 術 研 討 會 從 新 住 民 觀 點 看 台 灣 人 的 性 格 摘 要 : 這 篇 論 文 以 台 灣 人 集 體 性 格 的 討 論 與 研 究 為 主 題, 探 討 不 同 學 科 對 於 集 體 性 格 的 討 論 脈 絡, 檢 討 學 術 界 對 於 集 體 性 格 討 論 的 思 惟 流 變, 並 分 析 過 去 討 論 台 灣 人 性 格 的 思 惟 與 視 角, 以 和 台 灣 人 性 格 論 在 台 灣 歷 史 上 的 流 變 互 相 扣 連 以 台 灣 移 民 史 的 視 野, 將 過 去 的 一 元 性 格 論 述 擴 充 為 多 元 性 格 論 述, 發 展 新 住 民 一 方 面 必 須 被 包 含 在 這 個 集 體 之 中, 另 一 方 面 必 須 保 有 其 文 化 淵 源 的 觀 點, 以 便 容 納 新 住 民 對 於 台 灣 人 性 格 形 塑 的 可 能 貢 獻 末 了 提 供 以 新 住 民 所 帶 來 人 群 互 動 中 所 產 生 的 具 體 實 例, 即 台 灣 與 東 南 亞 及 南 島 民 族 世 界 互 動 中 所 累 積 印 象, 為 未 來 討 論 台 灣 人 集 體 性 格 的 可 能 發 展 方 向 提 供 新 資 料 前 言 筆 者 有 一 次 在 尋 找 印 尼 文 文 獻 時, 突 然 一 個 字 眼 映 入 眼 廉, 即 istri orang Taiwan, 用 來 指 稱 從 印 尼 嫁 到 台 灣 的 女 子, 引 起 了 筆 者 的 興 趣 與 諸 多 聯 想 istri orang Taiwan 應 該 可 以 翻 成 台 灣 人 妻, 在 印 尼 文 中 一 語 雙 關, 可 以 是 台 灣 人, 同 時 也 是 個 妻 子, 也 可 以 是 台 灣 人 的 妻 子 在 印 尼 文 的 語 境 中, 應 該 前 者 的 成 份 比 較 大, 如 果 要 符 合 這 個 語 境, 應 該 翻 譯 成 台 灣 太 太 (istri orang Taiwan) 這 造 成 一 個 有 意 思 的 對 比, 這 些 人 在 台 灣 以 被 稱 為 外 籍 新 娘, 但 是 在 印 尼, 卻 被 視 為 台 灣 人 (orang Taiwan) 在 印 尼 文 中 討 論 中, 經 常 使 用 menjadi orang Taiwan( 變 成 台 灣 人 ), 顯 示 在 印 尼 已 經 接 受 她 們 成 為 台 灣 人 的 事 實 ( 相 關 討 論 後 詳 ) 將 這 些 新 住 民 當 成 台 灣 人, 而 不 是 將 她 們 當 成 外 籍, 是 引 發 作 者 進 行 這 個 研 究 的 動 機 同 時 筆 者 接 觸 越 南 時, 也 有 類 似 的 現 象 在 越 南 與 越 南 從 事 相 關 問 題 專 業 研 究 的

2 學 者 討 論 時, 越 南 學 者 稱 這 種 現 象 為 台 越 通 婚 (Hôn Nhân Việt Nam Ðài Loan) 越 南 從 事 相 關 研 究 的 學 者 多 半 識 中 文, 他 們 不 願 使 用 台 灣 所 用 的 外 籍 新 娘 他 們 可 以 接 受 台 灣 越 僑 或 是 在 台 越 南 人 (người Việt tại Ðài Loan), 以 表 明 她 們 同 時 具 有 台 灣 與 越 南 兩 地 的 淵 源 筆 者 意 識 到 外 籍 這 一 稱 呼 確 有 不 合 宜 之 處, 因 為 中 文 的 籍 字 是 包 含 籍 貫 或 國 籍 之 意, 對 於 已 經 在 台 設 籍 多 年, 甚 至 已 經 入 籍 多 年 的 人 士 而 言, 以 外 籍 稱 之 是 有 強 烈 的 排 外 意 味 以 下 的 討 論, 主 要 是 由 這 些 從 東 南 亞 來 台 灣 的 新 住 民 所 引 發, 故 以 新 住 民 東 南 亞 新 娘 南 洋 姐 妹 台 灣 越 僑 或 印 尼 媳 婦 稱 之, 儘 量 避 免 使 用 台 灣 習 以 為 常 的 外 籍 新 娘 從 這 兩 個 例 子, 我 們 知 道, 對 待 新 住 民 的 方 式, 一 方 面 要 將 他 們 納 入 台 灣 本 地 人 的 涵 蓋 範 圍, 另 一 方 面 又 要 尊 重 他 們 原 本 所 具 有 的 文 化 根 源, 在 現 階 段 台 灣 民 間 對 於 東 南 亞 與 南 島 民 族 世 界 相 關 知 識 不 太 熟 悉 的 情 況 下, 仍 然 不 是 一 件 容 易 的 工 作 因 此 這 篇 文 章 所 討 論 的 新 住 民, 以 來 自 東 南 亞 與 南 島 民 族 世 界 為 主 要 範 圍 從 新 住 民 的 角 度 看 台 灣 人, 一 方 面 要 將 新 住 民 納 入, 一 方 面 要 保 留 其 文 化 根 源, 構 成 本 論 文 立 論 的 根 基, 本 論 文 將 以 這 一 觀 點, 重 新 思 考 有 關 台 灣 人 集 體 性 格 的 問 題 以 下 的 討 論, 首 先 界 定 本 論 文 台 灣 人 的 性 格 的 討 論 範 圍, 然 後 檢 討 在 學 術 上 影 響 研 究 集 體 性 格 比 較 大 的 兩 個 學 術 傳 統, 回 顧 過 去 幾 個 台 灣 人 論 的 實 例, 再 來 討 論 以 族 群 移 民 的 角 度 來 討 論 台 灣 人 集 體 性 格 的 可 能 性, 以 研 究 材 料 的 舊 資 料 與 新 元 素 作 結, 最 後 並 提 供 來 自 東 南 亞 與 南 島 民 族 世 界 對 台 灣 的 書 寫, 做 為 未 來 發 展 台 灣 人 集 體 性 格 的 方 向 台 灣 人 論 與 集 體 性 格 的 研 究 台 灣 人 的 性 格 的 討 論 出 現 的 很 早, 如 臺 俗 民 悍 一 類 的 記 錄, 1 在 各 類 史 書 中 碩 見 不 鮮, 可 以 說 台 灣 有 史 以 來, 台 人 性 格 一 直 是 被 記 錄 的 要 點 之 一 一 直 到 最 近 出 版 的 著 作, 也 多 有 以 此 為 主 題 的 不 同 論 著 出 現, 有 人 認 為 台 灣 人 具 有 一 種 新 傲 骨 精 神, 2 也 有 人 認 為 台 灣 人 具 有 一 種 沒 落 的 貴 族 後 代 的 氣 質 3 將 一 個 國 家 或 地 區 的 住 民 以 集 體 性 格 的 角 度 來 論 述, 是 普 遍 的 論 述 方 式, 台 灣 並 非 孤 例, 世 界 各 地 國 家 民 族 的 民 族 性, 各 有 許 多 討 論, 如 美 國 人 的 國 民 性 格 4 或 日 本 人 論 等, 以 至 於 不 同 族 群 的 性 格 與 氣 質, 如 三 個 原 始 部 落 的 性 別 與 氣 質 等, 其 集 體 性 格 的 研 究 和 討 論 都 是 十 分 普 遍 的 集 體 性 格 的 研 究 和 討 論 很 容 易 主 觀 偏 見 連 在 一 起, 因 為 集 體 性 格 的 討 論 是 日 常 生 新 校 本 清 史 稿 列 傳, 卷 三 百 五 十 七, 列 傳 一 百 四 十 四, 方 維 甸 小 林 善 紀 著, 賴 青 松 蕭 志 強 譯, 台 灣 論 台 北 : 前 衛 出 版 公 司,2001 徐 宗 懋, 台 灣 人 論, 台 北 : 時 報 出 版 社,1993 許 烺 光 著 徐 隆 德 譯, 中 國 人 與 美 國 人, 台 北 : 巨 流 出 版 社,1988

3 活 中 普 遍 存 在 的 一 種 論 述 方 式, 一 般 人 不 必 有 高 深 的 學 問, 也 會 隨 口 說 出 一 些 主 觀 意 見, 會 對 一 個 國 家 的 國 民 或 是 針 對 特 定 的 族 群 做 出 整 體 性 格 的 評 斷 為 了 確 定 討 論 的 性 質, 我 們 將 討 論 的 對 象 文 本 化, 即 討 論 出 版 成 著 作 的 整 體 性 格 的 論 述, 這 樣 我 們 就 可 以 將 學 術 研 究 的 成 果 以 及 一 般 性 的 論 述 都 放 在 同 一 範 疇, 加 以 討 論, 並 且 將 不 同 而 相 近 的 論 述 主 題, 如 國 民 性 格 民 風 等 的 討 論, 都 放 在 集 體 性 格 的 研 究 脈 絡 不 論 是 一 般 性 的 論 著, 或 是 學 術 專 門 領 域 的 研 究, 因 為 都 必 須 要 有 一 定 的 根 據, 基 本 材 料 到 引 申 性 的 論 述, 也 涉 及 不 同 的 思 惟 方 法 與 角 度, 對 集 體 性 格 的 討 論, 由 學 術 思 想 理 路 的 脈 絡, 也 有 論 述 典 範 轉 移 的 情 況, 考 察 典 範 轉 移 的 情 況, 有 利 於 關 照 對 台 灣 人 的 性 格 的 討 論 將 學 術 專 門 的 研 究 與 一 般 性 的 論 述 放 在 一 起 討 論 並 非 沒 有 先 例, 前 述 的 國 民 性 格 的 研 究 與 日 本 人 論 的 討 論 都 是 不 論 是 學 術 的 研 究 或 是 一 般 的 論 述, 在 思 考 集 體 性 格 這 一 課 題 上, 都 有 必 須 面 對 的 觀 點 問 題 在 本 論 文 中, 最 重 要 的 是 觀 點 的 提 供, 並 且 以 具 體 的 實 例 來 反 省 相 關 的 研 究 與 討 論 討 論 集 體 性 格 的 學 術 脈 絡 集 體 性 格 的 研 究 是 個 跨 學 科 的 課 題, 不 同 學 科 取 向 都 有 不 少 作 品 討 論 到 相 近 的 課 題 人 類 學 對 於 文 化 的 研 究 經 常 採 取 整 體 性 的 立 場, 經 常 將 一 個 文 化 類 型 做 整 體 性 的 描 述 與 比 擬, 因 此 對 於 不 同 群 體 的 集 體 性 格 著 墨 較 多, 也 產 生 了 不 少 比 較 文 化 學 的 作 品 心 理 學 與 社 會 心 理 學 對 集 體 性 格 的 討 論 也 有 很 多 成 果, 文 學 的 討 論 也 涉 及 集 體 性 格, 不 論 是 自 我 表 述 或 是 描 述 他 者 歷 史 的 討 論 基 本 上 是 以 國 別 史 為 討 論 單 位, 經 常 以 國 情 不 同 來 做 基 本 前 提, 也 是 呈 現 集 體 性 格 的 主 要 方 式 集 體 性 格 的 討 論, 過 去 的 討 論 是 以 民 族 性 國 民 性 一 詞 來 討 論 對 於 集 體 性 格 的 研 究, 在 民 族 觀 念 開 始 成 為 研 究 議 題 時 就 形 成, 在 十 九 世 紀 開 始 德 國 的 哲 學 家 即 以 民 族 精 神 (Volksgeist) 為 討 論 對 象, 黑 格 爾 (Hegel, Georg Wilhelm Friedrich, ) 在 討 論 時 代 精 神 時, 即 以 民 族 精 神 為 對 象 其 對 民 族 集 體 性 格 的 討 論 主 要 集 中 在 精 神 方 面, 並 且 認 為 歷 史 發 展 的 本 原 是 民 族 精 神 5 德 國 哲 學 家 費 希 特 (Johann Gottlieb Fichte, ) 在 對 德 意 志 民 族 的 演 講 (Reden an die Deutsche Nation)(1807) 認 為 個 體 意 志 應 該 對 於 民 族 共 同 意 志 的 服 從, 以 建 立 新 的 精 神 秩 序, 因 此 要 採 取 一 種 培 訓 全 體 人 民 集 體 性 格 的 國 民 教 育 制 度, 以 重 建 國 家 共 同 精 神 6 德 國 的 語 言 哲 學 家 洪 堡 特 (Wilhelm von Humboldt, 1767~1835) 認 為 語 言 是 一 個 民 族 進 行 思 維 和 感 知 的 工 具, 每 一 種 語 5 黑 格 爾 (G.W. Hegel), 精 神 現 象 學, 賀 麟 譯 台 北 : 仰 哲 出 版 社, 菲 希 德 (Johann Gottlieb Fichte), 告 德 意 志 國 民 書, 臧 廣 恩 譯 臺 北 : 中 華 文 化 出 版 事 業 委 員 會,1955

4 言 都 包 含 了 一 種 獨 特 的 世 界 觀 洪 堡 特 同 樣 把 教 育 視 為 啟 發 國 民 精 神 的 關 鍵, 將 國 家 語 言 習 得 的 完 成, 是 某 種 思 維 方 式 形 成 的 標 誌 7 這 些 思 想 的 形 成, 其 中 包 含 一 種 特 殊 的 歷 史 意 識, 把 人 類 歷 史 想 像 成 一 個 具 有 精 神 性 發 展 的 歷 程, 構 造 出 對 歷 史 事 件 的 解 釋 系 統 原 來 是 在 特 定 的 社 會 歷 史 脈 絡 產 生 的 思 想, 正 好 和 當 時 的 時 代 課 題 是 互 相 輝 映, 十 九 世 紀 的 歐 洲 民 族 國 家 的 發 展, 後 來 引 發 了 全 球 民 族 國 家 的 風 潮 民 族 國 家 的 發 展 固 然 是 形 成 這 些 思 想 的 背 景, 而 這 樣 的 哲 學 思 想 形 成, 也 在 思 想 史 上 對 建 構 民 族 主 義 觀 念, 進 一 步 導 引 了 歷 史 的 發 展 方 向 十 九 世 紀 德 國 哲 學 對 集 體 性 格 的 討 論 集 中 在 民 族 精 神, 主 要 是 討 論 反 映 社 會 眾 多 人 士 的 共 同 心 態, 而 為 眾 人 所 認 同 感 受 者 而 這 種 民 族 心 靈 是 基 於 民 族 社 會 整 體 文 化 長 期 發 展 而 成, 會 表 現 在 民 族 社 會 的 各 個 層 面, 包 括 語 言 神 話 宗 教 民 俗 藝 術 文 字 道 德 及 法 律 等 我 們 必 須 注 意, 當 時 所 討 論 的 民 族 精 神 都 是 指 單 一 的 民 族 特 性, 而 不 去 考 慮 民 族 內 部 的 族 群 差 異 同 時 這 些 哲 學 家 在 討 論 民 族 精 神 時 都 包 含 一 種 兩 面 論 述, 一 方 面 認 為 民 族 性 是 在 過 去 長 時 期 的 發 展 中 所 形 成 的 集 體 心 靈, 是 自 然 形 成 的 但 在 另 一 方 面, 又 認 為 民 族 精 神 須 要 加 以 發 展, 並 且 要 將 這 種 精 神 加 以 體 認 以 傳 遞 給 下 一 代 德 國 這 些 關 於 民 族 性 的 思 想 不 單 衹 在 歐 洲 發 生 影 響, 也 傳 到 當 時 亟 欲 吸 收 歐 洲 思 想 的 日 本 日 本 當 時 受 到 德 國 思 想 的 影 響, 對 於 民 族 特 性 的 討 論 集 中 在 精 神 性 的 集 體 呈 現, 也 強 調 單 一 民 族 的 集 體 性 格 日 本 知 名 的 思 想 家 福 澤 諭 吉 在 則 使 用 人 民 的 氣 風 或 人 心 來 等 同 於 國 民 性 一 詞, 認 為 要 尋 找 文 明 的 所 在, 必 須 先 尋 找 影 響 這 個 國 家 的 氣 風 之 所 在 日 本 自 此 產 生 各 式 各 樣 討 論 日 本 集 體 性 格 的 論 述, 形 成 後 來 鼎 鼎 有 名 的 日 本 人 論 (Nihonrinron), 成 為 學 術 討 論 集 體 性 格 論 述 的 對 象, 8 日 本 人 也 被 說 成 是 世 界 上 沒 有 比 日 本 人 更 愛 好 自 我 定 義 的 民 族, 9 在 這 一 論 述 傳 統 影 響 之 下 的 日 本 人 論, 也 總 是 傾 向 將 日 本 假 設 為 由 均 質 的 個 人 組 合 成 的 社 會, 內 部 差 異 不 重 要 德 國 觀 念 論 的 學 術 傳 統, 其 影 響 不 僅 衹 於 學 術 界 民 族 主 義 的 風 潮, 在 思 想 界 起 了 很 大 的 波 瀾, 民 族 主 義 式 的 思 想, 擴 散 到 各 個 領 域 也 實 際 在 世 界 史 的 發 展 上, 民 族 主 義 成 為 時 代 的 主 題, 尤 其 時 亞 洲 各 國 在 追 求 民 族 獨 立 的 同 時, 民 族 主 義 思 想 的 發 展 都 十 分 蓬 勃 而 引 人 注 意 從 表 面 上 看, 台 灣 歷 史 的 發 展, 好 像 與 這 一 思 潮 比 較 遙 遠, 實 則 不 然, 受 到 這 一 思 潮 影 響 下 的 日 本, 在 治 日 時 期, 即 開 始 對 台 灣 住 民 實 行 國 民 教 育, 國 民 黨 來 台 以 後, 也 持 續 全 面 實 施 國 民 教 育, 其 中 國 民 精 7 威 廉. 馮. 洪 堡, 論 國 家 的 作 用, 林 榮 遠, 馮 興 元 譯 北 京 : 中 國 社 會 科 學 出 版 社, Dale, Peter N. The Myth of Japanese Uniqueness. St. Martin's Press, Mionami, Hiroshi 南 博, 日 本 人 論 : 明 治 から 今 日 まで 岩 波 書 店,1994, 頁 1 中 文 版 見 南 博, 日 本 人 論 ---- 從 明 治 維 新 到 現 代 台 北 : 立 緒,2003 年

5 神 的 灌 輸 都 是 其 中 的 重 點, 這 方 面 的 影 響 應 該 很 大, 仍 待 進 一 步 的 探 索 國 民 性 格 的 研 究 二 十 世 紀 初 期 來 自 另 一 個 學 術 傳 統 也 提 供 了 集 體 性 格 的 討 論, 人 類 學 的 興 起 帶 動 了 研 究 興 趣 人 類 學 者 也 做 民 族 性 格 的 討 論, 有 些 只 討 論 一 個 社 會 的 某 一 方 面, 有 些 討 論 可 以 概 推 的 人 格 特 質, 有 些 僅 限 於 討 論 某 個 村 莊 或 社 區 的 生 活, 也 有 的 試 圖 探 討 某 個 社 會 的 單 一 特 質 (unitary characteristics), 通 常 被 稱 為 國 民 性 格 的 研 究, 其 中 最 出 名 的 是 文 化 模 式 學 派, 其 中 文 化 模 式 學 派 的 大 將 潘 乃 德 的 名 著 菊 花 與 劍 : 日 本 的 民 族 文 化 模 式, 就 是 研 究 日 本 國 民 性 格 的 佼 佼 者 10 人 類 學 所 強 調 的 國 民 性 與 文 化 的 整 體 論 述 很 接 近, 所 謂 的 國 民 性 是 指 每 個 國 民 或 民 族 中 每 個 人 都 享 有 的 共 通 特 質 依 照 文 化 模 式 的 理 論, 這 種 文 化 模 式 是 集 體 性 格 的 反 映, 是 呈 現 在 一 個 民 族 或 國 家 的 各 個 層 面, 舉 凡 政 治 經 濟 語 言 風 俗 習 慣 道 德 宗 教 文 學 美 術 等 各 種 文 化 層 面, 都 能 反 映 出 國 民 的 性 格 因 此 在 研 究 的 方 法 論 上, 也 受 到 這 種 理 論 的 影 響, 即 這 種 民 族 精 神 或 是 國 民 性 格, 應 該 可 以 在 不 同 的 材 料 中 取 得, 因 此 可 對 不 同 的 文 化 材 料 進 行 遙 研 這 種 研 究 方 式 有 其 弱 點, 最 為 人 所 垢 病 的 地 方 是 忽 略 歷 史 與 社 會 的 變 遷 但 是 也 有 其 強 而 有 力 的 地 方, 透 過 對 一 個 民 族 或 國 家 的 整 體 性 論 述, 可 以 將 其 長 時 期 而 不 變 的 性 格 特 點 呈 現 出 來 11 日 本 對 集 體 性 格 的 興 趣, 表 現 在 學 術 研 究 上, 除 了 一 再 出 現 的 日 本 人 論 引 人 注 目 之 外, 在 民 族 學 與 民 俗 學 的 研 究 也 非 常 突 出 民 族 文 化 的 討 論 必 須 要 有 具 體 的 實 證 資 料 做 基 礎, 在 這 個 方 向 上, 民 族 學 與 民 俗 學 的 材 料 比 較 容 易 提 供 集 體 性 格 的 討 論 在 日 本 許 多 著 名 的 人 類 學 家 都 曾 在 日 本 人 的 集 體 性 格 這 個 議 題 中 下 過 工 夫, 也 有 不 少 成 就, 民 俗 學 的 發 展 也 是 現 在 在 日 治 時 期 有 關 台 灣 的 各 種 民 間 習 俗 或 文 化 傳 統 的 調 查, 也 是 這 個 學 術 傳 統 發 展 的 成 果 前 述 這 兩 種 傳 統, 透 過 日 本 的 發 展, 與 討 論 台 灣 人 的 集 體 性 格 都 有 深 遠 的 關 係 日 本 對 民 族 文 化 集 體 性 格 的 看 法, 實 際 上 影 響 了 日 本 統 治 台 灣 的 政 策, 日 本 在 台 灣 採 取 的 國 民 教 育, 實 質 上 是 接 受 以 均 質 的 教 育 內 容 來 培 養 國 民 性 格, 這 是 深 受 德 國 民 族 主 義 思 想 的 影 響, 比 較 西 歐 國 家 在 亞 洲 各 地 的 殖 民 地, 在 教 育 上 多 半 採 取 菁 英 主 義 教 育 的 政 策, 可 以 看 出 政 策 上 的 差 異 此 外, 在 民 族 學 方 面, 日 本 學 者 以 及 在 日 治 時 期 的 官 方 機 構, 在 台 灣 的 風 土 民 情 做 了 大 量 的 調 查 與 記 錄 這 些 10 Benedict, Ruth, The Chrysanthemum And The Sword : Patterns Of Japanese Culture. Tokyo: Charles E. Tuttle, 中 文 版 見 潘 乃 德, 菊 花 與 劍 : 日 本 的 民 族 文 化 模 式, 黃 道 琳 譯 台 北 : 桂 冠 出 版 社, 許 烺 光, 從 心 理 人 類 學 看 中 國 人 的 性 格, 宋 和 摘 譯 健 康 世 界,32 期, 頁 97-99

6 調 查 與 記 錄 對 於 理 解 台 灣 人 的 集 體 性 格 應 有 幫 助 集 體 性 格 的 討 論 以 上 所 討 論 的 兩 個 研 究 傳 統 對 集 體 性 格 的 討 論, 其 實 有 許 多 相 關 命 題 值 得 我 們 進 一 步 討 論 然 而 為 了 方 便 我 們 將 新 住 民 的 議 題 放 進 來, 以 下 的 討 論 我 們 僅 針 對 其 中 涉 及 到 討 論 集 體 性 格 的 思 惟 方 式, 重 點 選 擇 幾 個 面 向 加 以 反 省, 以 做 為 我 們 進 一 步 討 論 的 基 礎 首 先 是 集 體 性 格 的 基 礎 問 題, 群 體 性 格 的 形 成, 確 實 有 一 定 的 社 會 事 實 的 基 礎, 並 不 一 定 衹 是 刻 板 印 象 構 成 構 成 一 群 人 的 集 體 性 格, 通 常 是 因 為 歷 史 文 化 及 社 會 等 因 素 所 制 約, 但 是 又 無 法 將 集 體 性 格 做 過 度 推 論, 因 為 每 個 個 人 都 有 不 同 的 性 格, 一 樣 米 飼 百 樣 人, 集 體 性 格 衹 能 推 論 到 某 一 層 面 因 此 事 實 基 礎 與 印 象 的 累 積, 是 構 成 集 體 性 格 論 述 的 兩 個 重 點 也 就 是 說, 集 體 性 格 的 形 成 固 然 是 有 社 會 基 礎 的 問 題, 但 是 集 體 性 格 的 形 成, 也 和 這 個 群 體 與 人 互 動 而 產 生 的 印 象 之 累 積 有 關 也 就 是 說, 群 體 的 具 體 表 現, 固 然 是 集 體 性 格 的 基 礎, 然 而 群 體 的 具 體 表 現, 所 形 成 在 旁 人 心 目 中 的 印 象, 才 是 易 為 眾 所 感 知 的 集 體 性 格 群 體 的 具 體 表 現, 必 須 與 人 互 動, 形 成 印 象, 經 過 長 時 間 累 積, 才 能 比 較 清 楚 捕 捉 集 體 性 格 的 內 容 而 這 種 集 體 性 格 若 形 成 印 象, 也 會 進 一 步 在 其 社 會 文 化 生 活 中 產 生 作 用, 會 強 化 其 集 體 性 格 被 認 知 的 一 面 我 們 常 說 的 德 國 人 嚴 謹 法 國 人 浪 漫 或 英 國 人 紳 士 作 風, 都 是 包 含 一 種 長 時 期 與 他 人 互 動 中, 所 形 成 的 文 化 特 質 因 此 將 新 住 民 的 因 素 放 到 台 灣 人 集 體 性 格 的 討 論, 也 是 有 這 兩 個 層 次, 即 事 實 的 基 礎 與 印 象 的 累 積 新 住 民 在 台 灣 社 會 出 現, 已 經 是 個 清 楚 的 事 實, 也 在 人 口 結 構 上 佔 有 一 席 之 地, 這 是 事 實 的 基 礎 因 為 人 群 互 動 而 產 生 的 整 體 印 象, 則 尚 待 時 日 的 累 積, 也 許 未 來 越 來 越 多 的 文 學 作 品 與 藝 術 創 作 中, 新 住 民 進 入 台 灣 社 會 的 事 實 得 到 更 清 楚 的 認 知, 這 些 印 象 的 累 積 會 更 清 晰 現 階 段 本 論 文 將 人 群 互 動 放 在 印 尼 文 與 越 南 文 中 對 台 灣 的 書 寫, 則 是 討 論 目 前 的 印 象 累 積 對 於 集 體 性 格 的 描 述, 有 時 來 自 他 人 的 描 述 更 為 清 晰, 而 且 來 自 有 積 極 互 動 的 他 者 的 描 述 更 有 代 表 性, 新 住 民 的 存 在 促 成 了 積 極 的 互 動 另 外 一 個 我 們 須 要 注 意 的 是, 文 化 特 質 會 與 時 推 移 文 化 特 質 是 特 定 時 空 斷 面 中 所 展 現 的 各 種 文 化 價 值, 不 是 固 定 不 變 的, 一 部 分 的 特 質 會 與 時 推 移 隨 時 演 變, 或 是 一 部 分 的 特 質 會 因 為 種 種 原 因 而 被 壓 抑 或 遺 忘 我 們 不 應 該 太 在 意 正 面 或 負 面 印 象 所 造 成 的 不 同 印 象 因 為 正 面 或 負 面 的 印 象, 經 常 可 以 都 很 容 易 找 到 其 對 立 面, 例 如 在 描 述 客 家 人 的 特 性 時, 克 勤 克 儉 是 最 常 見 的 說 法, 但 是 克 勤 克 儉 通 常 是 正 面 的 說 法, 一 般 被 視 為 美 德, 同 樣 的 美 德 也 可 能 會 被 說 成 是 小 氣, 性 格 的 描 述 很 容 易 找 到 其 對 立 面 而 特 別 去 強 調 是 美 德 或 是 缺 點, 通 常 有 特 定 的 目 的

7 因 此 最 重 要 的 是 對 於 集 體 性 格 的 論 述 著 眼 在 那 些 面 向 上, 至 於 是 正 面 或 是 負 面 的 印 象, 並 非 重 點 另 外, 是 集 體 性 格 中 部 分 與 全 體 的 關 係, 過 去 對 集 體 性 格 的 討 論, 係 以 整 體 性 的 論 述 掩 蓋 了 集 團 內 部 的 差 異, 而 現 在 研 究 典 範 已 經 轉 移, 人 們 對 於 集 體 內 部 的 差 異 十 分 敏 感, 不 會 輕 易 地 忽 略, 族 群 與 移 民 的 研 究 也 是 在 這 樣 的 典 範 轉 移 之 後 而 興 起 的 因 此 在 這 裡 建 議 一 種 討 論 集 體 性 格 的 方 式, 至 少 在 討 論 有 意 義 的 不 同 部 分, 再 來 論 述 整 體 整 體 不 一 定 能 包 含 所 有 的 部 分, 而 部 分 也 不 可 能 與 整 體 截 然 的 劃 分, 特 別 是 經 過 長 時 期 的 互 動 發 展, 部 分 與 整 體 應 該 是 互 相 影 響 台 灣 人 性 格 的 單 一 論 述 受 到 過 去 的 研 究 傳 統, 過 去 對 集 體 性 格 的 討 論 主 要 是 以 單 一 論 述 為 主 單 一 論 述 主 要 是 假 設 一 國 之 民 或 是 民 族 內 部 都 是 均 質 的, 可 以 用 單 一 的 民 族 性 或 是 文 化 整 體 性 來 涵 蓋, 而 內 部 異 質 性 因 素 經 常 被 忽 視 對 台 灣 而 言 是 相 對 比 較 困 難 的, 因 為 從 移 民 觀 點 而 言, 台 灣 的 住 民 是 由 不 同 時 期 及 不 同 源 頭 的 移 民 所 構 成, 是 異 質 性 的 人 群 組 合, 而 不 同 的 歷 史 記 憶 而 產 生 不 同 的 性 格 表 述 過 去 在 台 灣 並 非 沒 有 台 灣 人 性 格 的 論 述, 但 是 如 果 仔 細 檢 查 既 有 的 台 灣 人 性 格 論, 則 可 以 發 現 對 台 灣 人 的 認 識, 多 半 並 未 考 慮 台 灣 人 口 族 群 結 構 的 複 雜 性 許 多 西 文 資 料 談 到 台 灣 的 文 化 時, 都 很 容 易 忽 略 台 灣 與 南 洋 的 關 係, 例 如 在 一 百 科 全 書 上, 談 到 台 灣 的 文 化 時, 衹 表 示 台 灣 的 文 化 是 傳 統 中 華 文 化 日 本 文 化 及 西 方 文 化 的 混 合 體, 而 所 指 的 西 方 文 化, 指 的 是 荷 蘭 西 班 牙 和 美 國 (Taiwan's culture is a blend of traditional Chinese with significant Japanese and Western influences including Dutch, Spanish and American.) 12 這 種 說 法, 都 是 由 外 來 的 文 化 來 描 述 台 灣 本 身 的 文 化, 而 無 視 台 灣 自 身 所 發 展 出 來 文 化 獨 特 性, 也 沒 有 從 台 灣 住 民 的 立 場 來 考 慮 文 化 的 面 向 廣 為 人 知 的 台 灣 人 性 格 論, 經 常 是 忽 略 了 台 灣 人 性 格 的 多 樣 性, 如 成 書 於 1993 年, 徐 宗 懋 的 台 灣 人 論 13 這 部 著 作 是 號 稱 是 第 一 部 有 系 統 的 討 論 台 灣 人 性 格 的 著 作, 出 身 記 者 的 徐 宗 懋 以 感 性 的 筆 調, 表 示 我 對 台 灣 史 的 狂 熱 是 從 這 個 新 角 度 的 發 現 開 始 的, 當 然, 我 所 探 究 的 主 題 並 非 歷 史 的 本 身, 而 是 歷 史 與 地 理 環 境 所 塑 造 的 台 灣 族 群 性 格, 比 較 偏 向 人 類 學 的 範 圍 然 而, 真 正 的 重 點 仍 然 走 台 灣 地 域 文 化 的 特 徵, 與 中 國 其 他 地 區 差 別 之 處, 以 及 政 治 和 經 濟 行 為 中 所 反 映 的 心 理 傾 向 14 然 而 從 觸 發 作 者 的 研 究, 到 這 本 台 灣 人 論 的 結 論, 都 是 在 說 Item Taiwan: Wikipedia, the free encyclopedia. ( 徐 宗 懋, 台 灣 人 論 台 北 : 時 報 出 版 社,1993 前 揭 書, 頁 3

8 明 台 灣 人 具 有 作 者 認 為 的 閩 南 人 的 沒 落 貴 族 色 彩 15 這 部 著 作 有 其 他 的 議 題 值 得 討 論, 不 過 在 這 裡 衹 檢 討 其 包 含 哪 些 對 象 的 視 角 問 題 作 者 討 論 台 灣 人 時, 並 不 將 自 己 放 在 其 中, 也 未 將 其 他 已 經 來 到 台 灣 四 五 十 年 的 新 住 民 考 慮 進 來 我 們 當 然 知 道 他 在 當 時 的 語 境, 台 灣 人 是 指 狹 義 的 台 灣 人, 不 包 含 外 省 人, 也 不 包 含 原 住 民 但 是 在 其 描 述 之 中, 他 主 要 集 中 在 早 期 由 唐 山 過 台 灣 的 台 灣 人, 如 何 將 其 性 格 帶 到 台 灣, 同 時 又 在 台 灣 的 歷 史 環 境 中 發 展 出 獨 特 的 性 格 然 而 在 其 論 述 之 中, 雖 然 知 道 有 客 家 人 存 在, 卻 完 全 無 視 在 性 格 上 的 差 異, 即 將 其 忽 略 另 外 一 個 比 較 大 的 問 題 是, 作 者 的 論 述 並 非 建 立 在 有 根 據 的 基 礎 上, 自 由 心 證 的 想 法 較 強, 沒 落 貴 族 色 彩 可 以 用 在 內 埠 與 海 外 各 地, 也 與 台 灣 移 民 歷 史 有 銜 接 不 上 之 處 但 是 討 論 集 體 性 格 問 題, 並 非 被 有 資 料 根 據 即 可 如 果 討 論 集 體 性 格, 對 於 歷 史 資 料 的 性 質 如 果 未 能 以 設 身 處 地 的 角 度 加 以 理 解, 直 接 加 以 引 用, 有 也 問 題 例 如 尹 章 義 發 表 的 台 灣 的 性 格 與 歷 史 發 展, 根 據 許 多 清 代 的 中 文 記 錄, 推 斷 出 台 灣 民 情 浮 而 易 動 16 例 如 其 引 用 福 建 通 志 風 俗 志 的 記 錄, 說 文 則 揚 葩 而 吐 藻 幾 埒 三 吳, 武 則 輕 生 而 健 鬥 雄 於 東 南 ( 明 代 王 世 懋 語 ) 又 引 漳 州 府 風 俗 卷, 說 明 王 應 山 閩 大 記 云 : 漳 州, 閩 會 極 邊 濱 海, 矜 懻 忮 囂 訟 難 治 閩 書 : 閩 中 諸 郡, 漳 為 剽 悍 俗 好 訟 民 喜 爭 鬥, 雖 細 故 多 有 糾 鄉 族 持 械 相 向 者 這 些 引 用 的 文 句, 其 實 是 當 時 的 官 府 或 者 文 人 所 記, 對 於 民 間 情 況, 可 能 未 能 設 身 處 地 去 理 解, 用 來 做 為 集 體 性 格 的 依 據, 難 以 呈 現 多 元 觀 點 因 此 作 者 得 到 這 樣 的 結 論 : 那 種 不 安 和 不 確 定 感, 必 然 影 響 了 每 一 個 台 灣 人 而 形 成 集 體 焦 慮, 加 上 原 有 的 社 會 經 濟 衝 突 和 群 體 矛 盾, 出 現 對 於 社 會 壓 力 反 應 過 度 的 現 象, 一 經 觸 動 就 形 成 集 體 歇 斯 底 里 而 起 乩, 激 發 反 理 性 反 社 會 的 行 為 這 是 作 者 的 詮 釋 如 前 所 述, 集 體 性 格 是 在 歷 史 的 互 動 中 產 生, 因 此 對 於 歷 史 記 錄 的 採 用, 必 須 要 考 查 其 觀 點 的 來 源, 同 時 應 該 採 取 多 元 的 角 度 來 衡 量 既 使 衹 有 清 代 的 文 獻 上 採 取 資 料, 文 人 社 會 吟 詠 台 灣 社 會 的 詩 文, 也 會 呈 現 不 同 的 性 格 風 貌 因 為 社 會 內 部 集 團 觀 點 的 不 同, 會 對 於 集 體 性 格 的 論 述 有 不 同 的 看 法, 這 裡 還 有 一 個 觀 點 值 得 強 調, 如 果 觀 點 都 是 同 一 社 會 內 的 不 同 集 團, 固 然 可 以 看 到 部 分 真 實, 但 也 會 有 盲 點, 如 果 能 夠 參 考 社 會 外 部 的 記 錄, 可 以 觀 察 到 內 部 關 點 所 沒 有 注 意 到 的 觀 點 我 們 在 這 個 台 灣 人 論 的 名 單 上, 可 以 加 上 許 多 不 同 的 姓 名 與 作 者 不 過 如 果 我 們 以 台 灣 的 移 民 史 與 族 群 觀 點 來 檢 討, 缺 乏 一 種 全 面 性 的 關 照 是 共 同 的 缺 點 例 如 黃 文 雄 的 台 灣 人 的 價 值 觀 一 書, 其 中 包 含 不 少 作 用 親 身 體 驗 與 詮 釋, 由 日 常 前 揭 書, 頁 256 尹 章 義, 台 灣 的 性 格 與 歷 史 發 展, 歷 史 月 刊,201 期 ( 十 月 號 ),2004, 頁 41-51

9 生 活 的 實 踐 中, 細 數 台 灣 人 重 視 的 價 值 觀, 包 含 如 對 人 情 義 理 異 端 思 想 圓 滿 忠 孝 見 笑 恩 情 名 教 打 拼 良 心 等 的 看 法, 有 相 當 獨 到 的 見 解 17 然 而 作 者 也 承 認, 早 期 台 灣 其 實 未 萌 生 共 同 意 識, 但 有 分 類 意 識 18 既 然 如 此, 就 應 該 將 分 類 意 識 加 以 討 論 從 移 民 史 看 台 灣 人 性 格 的 形 成 如 前 所 述, 過 去 的 台 灣 人 性 格 的 論 述 都 是 以 單 一 論 述 為 主, 一 般 所 說 的 台 灣 人, 都 是 以 狹 義 的 台 灣 人 為 對 象, 而 許 多 對 台 灣 人 的 論 述, 都 是 根 植 於 清 朝 及 日 治 時 期 的 材 料 或 印 象 所 累 積 起 來 的 論 述, 固 然 這 些 論 述 所 論 及 的 是 這 個 社 會 佔 人 口 絕 大 多 數 的 主 流 族 群, 但 是 顯 然 無 以 反 應 當 今 的 歷 史 與 社 會 變 遷 對 於 台 灣 的 人 群 組 合, 現 在 流 行 以 五 大 族 群 來 論 述 用 四 大 族 群 來 表 述 是 不 合 時 宜 的, 這 是 排 斥 了 弱 勢 的 新 住 民, 現 在 我 們 已 經 知 道 南 洋 新 娘 的 家 庭 成 員 人 數 已 經 超 過 原 住 民 的 總 人 口, 我 們 必 須 將 他 們 納 入 台 灣 的 人 群 組 合 範 圍 中 我 們 可 以 用 移 民 史 將 台 灣 不 同 族 群 相 對 化 起 來, 台 灣 的 族 群 差 異, 主 要 並 非 由 於 種 族 上 的 差 異 即 使 是 以 原 住 民 來 衡 量 原 漢 關 係, 我 們 可 以 說 台 灣 的 住 民 主 要 仍 是 由 漢 民 族 與 南 島 民 族 的 結 合, 而 歷 史 上 的 通 婚 混 血 與 同 化 是 屢 見 不 鮮, 從 平 埔 族 的 漢 化, 到 現 在 原 漢 通 婚, 以 及 來 自 南 洋 的 配 偶, 包 括 來 自 福 廣 的 漢 人 與 來 自 南 洋 的 華 人, 本 身 都 富 含 混 血 通 婚 的 歷 史 因 此 從 外 觀 上 來 判 斷 族 裔 的 類 屬 是 有 困 難 的, 這 與 世 界 各 國 所 討 論 的 族 群 問 題 是 不 相 同, 許 多 有 族 群 問 題 或 族 群 分 立 的 國 家, 族 群 的 差 異 是 十 分 外 顯 的, 如 星 馬 印 尼 的 馬 來 人 印 度 人 與 華 人 台 灣 的 族 群 差 異 並 非 如 此, 族 群 的 差 異 是 表 現 在 語 言 文 化 上 的, 以 及 不 同 的 歷 史 觀, 這 些 可 以 用 移 民 史 的 區 別 來 涵 蓋 這 些 差 異 就 原 住 民 而 言, 現 在 關 於 台 灣 原 住 民 的 起 源 問 題, 學 者 的 研 究 仍 然 爭 論 不 休 主 要 有 兩 類 不 同 說 法, 一 是 主 張 原 住 民 的 發 源 是 在 島 外, 一 是 主 張 台 灣 是 南 島 語 族 的 原 居 地 早 期 前 一 種 說 法 較 為 普 遍, 有 的 學 者 從 語 言 考 古 文 獻 資 料 及 神 話 傳 說 等 方 面 論 證 台 灣 原 住 民 的 起 源 地 應 該 是 在 大 陸 東 南 沿 海, 有 的 學 者 則 由 原 住 民 的 語 言 及 口 傳 文 化 中, 認 定 台 灣 原 住 民 是 由 南 方 海 域 前 來 有 的 學 者 甚 至 可 以 推 測 原 住 民 移 居 台 灣 的 年 代, 例 如 泰 雅 族 及 賽 夏 族 應 該 是 在 公 元 前 三 千 年 的 陶 器 時 代 即 來 臺, 排 灣 族 和 卑 南 族 應 該 是 在 東 南 亞 巨 石 文 化 興 盛 時 期 移 入 台 灣 至 於 台 灣 是 南 島 語 族 的 原 居 地 的 說 法, 則 是 最 近 學 者 比 較 流 行 的 主 張, 這 是 主 要 是 語 言 學 家 研 究 的 結 果 至 於 這 兩 種 說 法 孰 是 孰 非, 則 有 待 進 一 步 的 研 究 不 過 不 論 是 那 一 種 說 法, 都 認 為 早 年 原 住 民 與 海 洋 關 係 密 切, 與 海 外 有 所 聯 絡 我 們 黃 文 雄, 台 灣 人 的 價 值 觀, 台 北 : 前 衛 出 版 社,1994 前 揭 書, 頁 40

10 將 原 住 民 視 為 一 個 整 體 來 論 述, 根 據 宮 本 延 人 的 意 見, 主 要 是 建 立 在 人 群 區 別 上, 即 與 後 來 的 漢 民 族 區 別 19 由 這 個 觀 點 來 看, 論 述 台 灣 人 性 格 時, 還 是 應 該 兼 顧 部 分 與 整 體, 不 可 因 為 人 數 多 少 或 是 弱 勢 與 否 而 予 忽 視 由 移 民 史 來 看 原 住 民, 他 們 是 移 民 也 好, 是 住 民 也 好, 可 能 原 住 民 各 族 歷 史 各 有 不 同, 但 是 我 們 可 以 說 是 史 前 時 期 移 民 或 住 民 而 構 成 本 島 人 主 體 的 福 佬 人 及 客 家 人, 則 是 清 領 結 束 時 期 以 前 的 移 民, 不 妨 稱 之 為 歷 史 時 期 移 民 而 外 省 人 主 要 是 第 二 次 世 界 大 戰 後 移 入 台 灣, 移 民 的 原 因 與 二 戰 後 的 政 治 格 局 息 息 相 關, 可 稱 為 戰 後 移 民 至 於 現 在 的 新 移 民 或 新 住 民, 由 國 際 局 勢 來 看, 是 在 冷 戰 結 束 後 才 有 大 批 的 新 移 民 進 入, 不 妨 稱 之 為 冷 戰 後 移 民, 若 由 島 內 局 勢 來 看, 則 是 在 解 嚴 後 來 快 速 增 加, 也 可 以 稱 為 解 嚴 後 的 移 民 以 上 這 些 稱 呼 都 是 以 移 民 的 時 段 做 區 分, 名 稱 是 暫 定, 主 要 衹 是 要 強 調 移 民 史 的 角 度, 即 相 對 化 來 看 待 台 灣 今 天 所 謂 的 不 同 族 群, 衹 是 不 同 時 期 的 移 民 的 組 合 移 民 的 組 合 也 可 以 再 進 一 步 的 細 緻 化, 前 述 的 分 類 衹 是 以 人 數 較 多 的 不 同 區 分, 實 際 上 在 台 灣 的 歷 史 上, 移 民 現 象 並 非 一 刀 切, 劃 分 得 如 此 整 齊 如 以 原 住 民 為 例, 我 們 現 在 知 道 一 直 到 近 代, 原 住 民 與 島 外 的 南 島 民 族 仍 有 聯 繫, 從 日 本 八 重 山 群 島 到 菲 律 賓 巴 丹 島 都 有 新 移 民 關 係 的 產 生 20 以 本 島 人 為 例, 早 期 的 移 民 可 能 有 在 鄭 成 功 時 代 就 到 台 灣, 也 有 到 清 領 晚 期 才 到 台 灣 甚 至 日 治 時 期 也 並 非 全 無 移 民, 日 治 時 期 由 台 灣 到 華 南 者 為 浪 人, 由 中 國 到 台 灣 者 為 華 僑, 由 移 民 史 觀 之, 表 示 移 民 的 事 實 是 持 續 進 行 而 1949 年 前 後 由 中 國 大 陸 遷 來 台 灣 的 外 省 人, 其 中 不 少 是 福 佬 人 及 客 家 人 21 同 樣 地, 戰 後 由 南 洋 各 地 來 到 台 灣 定 居 的 海 外 歸 僑, 其 中 也 有 福 佬 人 及 客 家 人 一 直 到 現 在 的 外 籍 配 偶, 其 中 也 有 具 備 福 佬 人 及 客 家 人 的 華 人 22 雖 然 以 上 所 說 的 不 同 性 況, 相 較 於 主 流 族 群 人 口, 在 人 數 上 所 佔 的 比 例 可 能 不 高, 但 是 其 所 代 表 的 意 義 是, 台 灣 主 要 由 移 民 構 成, 是 個 移 民 國 家, 移 民 有 先 來 後 到, 但 是 我 們 不 應 該 將 移 民 的 差 異 本 質 化, 而 應 該 以 相 對 化 的 角 度 來 看 待 從 移 民 的 立 場 來 看 台 灣 人 的 性 格, 集 體 性 格 是 由 人 群 互 動 中 產 生 的 行 為 方 式, 經 過 長 期 的 沈 澱 和 累 積 所 形 成 的 要 呈 現 台 灣 人 性 格 的 多 元 性, 我 們 建 議 由 台 灣 移 民 史 上 的 不 同 族 群 在 歷 史 的 長 期 累 積 互 動 中 所 形 成 的 看 法 出 發, 除 了 觀 照 台 灣 的 主 流 族 群 之 外, 由 台 灣 移 民 中 的 幾 個 不 同 族 群 所 發 展 出 來 的 集 體 性 格, 也 應 該 加 19 宮 本 延 人 著, 魏 桂 邦 譯, 臺 灣 的 原 住 民 族 : 以 世 界 觀 研 究 臺 灣 原 住 民 之 作 台 北 : 晨 星 出 版 社,1992, 頁 6 20 陳 世 慧, 蘭 嶼 與 巴 丹 島 的 故 事, 經 典 雜 誌, 第 63 期, 頁 關 於 外 省 客 的 討 論, 參 看 楊 聰 榮, 從 福 佬 客 談 台 灣 族 群 分 類 結 構 2004 台 灣 福 佬 客 座 談 會 手 冊, 台 北 : 行 政 院 客 委 會,2004, 頁 關 於 外 籍 配 偶 中 的 客 籍 人 士, 謝 淑 玲, 在 台 客 籍 印 尼 與 大 陸 配 偶 的 客 家 認 同 比 較 第 四 屆 客 家 研 究 研 究 生 學 術 論 文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中 壢 : 中 央 大 學 客 家 學 院, 頁 5-30

11 入 台 灣 人 集 體 性 格 的 一 部 分 就 原 住 民 而 言, 原 住 民 的 研 究 行 之 有 年, 有 關 原 住 民 的 論 述 也 很 多, 不 過 實 證 的 資 料 比 較 多, 屬 於 精 神 與 氣 質 的 描 述 較 少 就 客 家 人 而 言, 固 然 在 討 論 台 灣 人 性 格 時, 都 會 提 到 客 家 人, 表 示 在 討 論 到 人 口 組 合 時, 客 家 人 並 未 被 忘 記, 他 們 也 是 native Taiwanese 的 一 群 23 不 過 現 在 越 來 越 多 的 研 究 顯 示, 客 家 人 在 台 灣 歷 史 發 展 上, 性 格 的 發 展 與 被 認 可, 受 到 相 當 程 度 的 壓 抑, 過 去 台 灣 客 家 人 的 地 位 未 能 彰 顯 出 來, 目 前 則 急 起 直 追 而 外 省 人 來 說, 將 外 省 人 視 為 台 灣 各 群 體 中 的 一 個 群 體 來 論 述, 還 是 晚 近 的 事, 論 述 方 向 與 形 態 仍 待 觀 察 24 然 而, 由 前 所 述, 由 這 些 不 同 的 族 群 所 累 積 的 關 於 集 體 性 格 的 討 論, 質 量 上 的 差 別 並 不 均 衡 原 住 民 的 研 究 討 論 雖 然 很 多, 但 是 對 其 集 體 性 格 的 討 論 並 不 多, 尚 待 進 一 步 的 努 力 台 灣 客 家 則 正 好 相 反, 對 於 客 家 人 集 體 性 格 的 描 述 很 多, 但 是 在 研 究 上 則 是 相 當 不 足, 這 與 台 灣 客 家 過 去 在 公 開 的 論 述 中 隱 型 有 關, 現 在 對 此 點 有 比 較 深 刻 的 認 識, 正 在 發 展 相 關 的 論 述, 希 望 將 台 灣 客 家 的 論 述 也 加 到 台 灣 人 集 體 性 格 論 述 中 的 主 流 之 中 而 外 省 人 的 討 論 與 研 究 在 過 去 都 比 較 貧 乏, 現 在 則 有 越 來 越 多 的 人 注 意 到 這 個 問 題, 關 注 外 省 人 在 台 灣 定 位 的 問 題, 遲 早 有 一 天 在 討 論 台 灣 人 的 集 體 性 格 時, 會 注 意 到 外 省 人 所 佔 的 一 席 之 地 儘 管 我 們 和 過 去 的 衹 針 對 主 流 族 群 的 單 一 性 格 論 述, 這 些 族 群 的 討 論 都 嫌 不 足, 然 而 和 新 住 民 的 相 關 論 述 一 比, 則 仍 可 慶 幸, 因 為 與 新 住 民 相 關 的 討 論, 實 在 是 太 少 由 新 住 民 觀 點 來 討 論 台 灣 人 的 集 體 性 格, 質 量 方 面 的 貧 困 是 可 以 預 料 的 一 方 面 年 代 較 短, 累 積 的 資 料 很 少, 同 時 又 因 為 文 化 的 隔 閡, 許 多 的 討 論 並 沒 有 站 在 新 住 民 的 立 場 來 考 慮, 衹 是 一 味 要 求 新 住 民 要 適 應 台 灣 的 規 範 目 前 台 灣 社 會 對 待 新 住 民 的 政 策, 仍 然 是 單 向 的 同 化 政 策, 並 未 尊 重 新 住 民 原 本 的 文 化 傳 統, 尤 其 是 南 洋 新 移 民, 他 們 原 來 所 帶 來 的 文 化, 在 台 灣 的 公 共 場 域 尚 無 地 位 可 言 而 主 流 社 會 在 論 及 南 洋 新 移 民 時, 還 是 將 他 們 視 為 外 人, 將 之 排 除 在 外 最 典 型 的 例 子 是,2004 年 由 行 政 院 所 召 開 的 全 國 族 群 文 化 會 議, 會 議 中 的 討 論 缺 乏 南 洋 新 移 民 的 聲 音, 也 沒 有 相 關 議 題 的 討 論 台 灣 人 性 格 的 新 元 素 由 於 新 移 民 或 新 住 民 在 台 灣 的 公 共 論 述 空 間 仍 是 十 分 弱 勢, 所 累 積 的 討 論 資 料 也 有 限, 還 難 以 形 成 有 力 的 論 述 觀 點 我 們 所 期 待 的, 由 於 新 移 民 的 加 入, 而 能 使 23 關 於 台 灣 客 家 人 的 分 類 範 疇 在 歷 史 上 的 流 變, 參 見 楊 聰 榮, 從 族 群 關 係 史 看 臺 灣 客 家 的 分 類 範 疇 與 獨 特 性, 台 灣 歷 史 學 會 主 辦, 台 北,2004 年 5 月 26 日, 台 灣 史 學 客 家 研 究 研 討 會 24 關 於 對 外 省 人 的 不 同 論 述 方 式, 參 見 楊 聰 榮, 移 民 與 本 土 化 : 中 國 戰 後 移 民 在 亞 太 各 國 的 遭 遇 重 建 想 像 共 同 體 國 家 族 群 敘 述, 台 北 : 行 政 院 文 化 建 設 委 員 會,2004 年, 頁 21-42

12 台 灣 人 的 集 體 性 格 之 中, 添 加 上 南 島 風 情 與 南 洋 風 味, 則 很 難 用 同 樣 的 資 料 與 方 式 來 論 述 然 而 在 有 限 的 資 料 與 互 動 中, 我 們 仍 然 可 以 找 出 有 意 義 的 討 論 資 料 在 這 裡 衹 是 抛 磚 引 玉, 指 出 幾 個 方 向 進 一 步 有 系 統 的 研 究, 有 賴 未 來 的 努 力 第 一 個 方 向 是, 來 到 台 灣 的 新 住 民, 特 別 是 從 東 南 亞 來 的 新 住 民, 他 們 各 自 來 源 國 都 有 其 集 體 性 格 的 論 述 例 如 對 印 尼 人 的 集 體 性 格 的 論 述, 或 是 越 南 人 的 論 述, 都 是 很 重 要 的 新 元 素 其 次, 台 灣 人 與 來 自 印 尼 或 是 越 南 的 人 群 互 動, 也 產 生 了 很 多 資 料, 都 可 以 參 考, 由 這 種 互 動 關 係 中 產 生 的 集 體 性 格 的 認 知 筆 者 在 有 限 的 範 圍 內, 找 尋 由 印 尼 文 及 越 南 文 中 提 到 台 灣 的 資 料, 做 為 印 尼 族 裔 與 台 灣 人 互 動 的 資 料, 並 且 由 此 分 析 其 中 所 見 的 人 群 關 係 與 性 格 的 比 較 與 描 述 看 看 這 些 新 的 元 素 對 我 們 的 理 解 是 否 有 幫 助 在 對 台 灣 人 的 認 識 方 面, 印 尼 文 文 獻 中, 稱 呼 台 灣 人 為 Orang Taiwan,Orang 是 表 示 人 的 意 思,Orang Taiwan 就 是 指 台 灣 人 由 這 個 稱 呼 可 以 知 道 印 尼 人 對 台 灣 人 是 有 很 清 淅 的 形 象, 雖 然 Orang Taiwan 這 一 詞 是 新 詞, 在 1990 年 代 後 才 漸 漸 普 遍, 這 自 然 是 台 商 到 印 尼 投 資, 以 及 印 尼 新 娘 嫁 到 台 灣 來 有 關 然 而 印 尼 人 對 於 台 灣 人 具 有 華 人 的 文 化 特 質 則 有 清 楚 的 認 識 印 尼 的 一 本 語 言 學 習 的 教 科 書 中, 就 使 用 了 這 樣 的 句 子 : Orang Taiwan juga orang Tionghoa", 意 思 是 台 灣 人 也 是 華 人 25 在 越 南 文 的 文 獻 中, 對 台 灣 人 的 認 識 也 有 清 楚 的 形 象 越 文 稱 呼 台 灣 人 為 người Đài Loan, 在 越 文 中 người 是 表 示 人 的 意 思, 而 越 南 文 有 過 去 使 用 漢 字 的 傳 統, 因 為 對 於 漢 文 世 界 中 的 台 灣 人 知 之 甚 詳, 台 灣 人 一 詞 在 越 南 也 是 很 普 遍 的 詞 彙, 一 般 都 有 記 載, 也 不 會 和 來 中 國 人 和 華 人 的 概 念 混 淆 在 一 起, 這 一 點 和 印 尼 不 同 因 此 嫁 來 台 灣 的 越 南 人, 並 非 以 華 人 為 限, 這 也 是 與 印 尼 的 情 況 不 同 越 南 華 人 在 越 南 被 視 為 當 地 五 十 四 個 族 群 之 一, 名 為 tô c Hoa, 是 華 族 之 意 26 如 何 看 待 本 國 人 民 嫁 到 台 灣 來, 印 尼 人 看 待 對 於 嫁 到 台 灣 的 印 尼 新 娘, 也 有 一 些 看 法 值 得 我 們 注 意 目 前 在 網 路 上, 也 有 一 則 以 印 尼 文 寫 成 的 公 告, 這 是 中 國 時 報 所 辦 的 情 牽 太 平 洋 徵 文 活 動, 而 由 中 央 電 台 以 印 尼 文 公 布 這 段 公 布 的 第 一 段 是 這 樣 寫 的 : Jumlah warga Indonesia yang menjadi istri orang Taiwan tidaklah sedikit, menurut statistik hingga Juni 2004 ini, pangsa jumlah WNI yang diperistrikan atau menikahi orang Taiwan dan berdomisili di 25 Ren Shi Han Yu. Surabaya: Lembaga Pendidikan Bahasa Tionghoa PPSA. ( 26 關 於 越 南 的 族 群 分 類, 參 考 楊 聰 榮, 越 南 族 群 分 類 的 反 省 ---- 本 土 知 識 體 系 與 現 代 性, 台 北,2004 年 4 月 日, 東 南 亞 研 究 研 討 會

13 Taiwan sebesar 13,26%.", 意 思 是 印 尼 公 民 (warga Indonesia) 成 為 台 灣 太 太 (istri orang Taiwan) 不 在 少 數, 根 據 2004 年 六 月 的 統 計, 印 尼 公 民 娶 嫁 台 灣 人 而 在 台 灣 歸 化 (berdomisili) 就 高 達 13,26% 27 這 裡 比 較 有 趣 的 是, 從 印 尼 文 來 看, 用 的 是 台 灣 太 太 (istri orang Taiwan), 也 就 是 說 在 台 灣 以 中 文 稱 為 外 籍 新 娘, 但 是 以 印 尼 文 來 說, 卻 是 不 折 不 扣 的 台 灣 太 太 istri orang Taiwan 在 印 尼 文 可 以 有 兩 種 解 法, 一 個 解 法 是 將 orang Taiwan 視 為 同 位 形 容 詞, 表 示 這 個 istri( 妻 子 ) 同 時 也 是 台 灣 人 (orang Taiwan), 另 一 個 解 法 是 將 orang Taiwan 視 為 從 屬 關 係, 即 成 為 台 灣 人 的 妻 子 這 是 一 語 雙 關, 也 符 合 實 際 的 情 況 而 一 般 的 情 況 下, 以 第 一 種 解 法 為 優 先, 即 視 其 為 台 灣 人 這 是 可 以 理 解 的 語 言 現 象, 因 為 由 中 文 世 界 來 看, 他 們 原 是 出 身 外 籍, 但 是 由 印 尼 文 世 界 來 看, 他 們 都 成 為 了 台 灣 人 (menjadi Orang Taiwan) 了 在 越 南, 則 有 不 同 的 分 類 範 疇 越 南 的 民 族 自 尊 極 強, 也 從 漢 字 文 化 中 吸 收 了 僑 民 的 概 念, 海 外 的 越 人 一 律 以 越 僑 (Việt Kiệu) 稱 之, 即 不 論 移 民 當 地 的 情 況 和 程 度 如 何, 都 以 越 人 待 之 因 此 對 這 些 越 南 女 子 稱 為 在 台 越 人 (người Việt tại Ðài Loan), 然 而 由 於 越 僑 在 世 界 各 地 生 根, 取 得 當 地 國 籍 而 融 入 當 地, 早 就 行 之 有 年, 因 為 在 越 南 對 於 越 人 取 得 當 地 身 份, 成 為 當 地 的 一 分 子, 並 沒 有 太 多 負 面 的 想 法 相 關 的 討 論 對 於 取 得 當 地 身 份 或 國 籍, 甚 為 積 極 由 於 相 對 於 越 南 人 移 民 海 外, 嫁 到 台 灣 來 的 歷 史 較 短, 這 些 越 人 在 台 灣 保 有 越 南 語 言, 可 以 說 大 都 仍 然 是 具 有 兩 種 文 化 身 份 的 人 在 越 南 的 資 訊 中, 有 不 少 是 直 接 引 述 台 灣 的 報 紙, 這 顯 示 在 越 南 至 少 有 一 定 人 數 會 看 中 文, 而 且 可 以 直 接 從 台 灣 的 報 紙 直 接 吸 取 資 訊, 這 種 情 況 也 與 印 尼 的 情 況 有 差 異 這 些 及 時 性 的 資 訊, 不 少 是 和 越 南 新 娘 在 台 灣 有 關 的, 在 台 灣 有 虐 待 越 南 女 子 的 消 息 傳 出, 可 在 越 南 文 中 的 消 息 知 道 由 於 這 類 事 件 多 少 涉 及 兩 國 的 民 族 尊 嚴, 對 這 類 事 件 的 處 理 不 可 掉 以 輕 心 雖 則 如 此, 越 南 到 目 前 似 乎 對 台 灣 的 整 體 印 象 不 差, 一 篇 描 寫 越 南 農 村 生 活 的 雜 誌 文 章, 提 到 了 台 灣 通 婚, 認 為 這 是 越 南 農 村 改 善 家 庭 生 活 的 途 徑 之 一, 並 且 討 論 一 些 具 體 的 實 例 28 儘 管 不 斷 地 有 不 同 正 面 或 負 面 的 報 導, 但 是 由 印 尼 人 的 眼 中, 整 體 而 言 對 台 灣 的 印 象 仍 然 是 正 面, 在 2004 年 的 農 曆 新 年, 印 尼 的 電 視 台 RCTI 開 播 了 一 個 有 趣 的 節 目, 名 稱 是 Wo Ai Ni Indonesia 什 麼 是 Wo Ai Ni? 其 實 是 中 文 的 我 愛 你, 27 Lomba Mengarang! Katan Cinta Pasifik!, Radio Taiwan International, Central Broadcasting System. ( htm) 28 Âm thanh cuộc sống: Chiều tối ở làng quê, tạp chí Nông thôn mới. ( langque/cuocsong/bai01.html)

14 以 印 尼 文 拼 寫 出 來 這 是 一 個 男 女 徵 友 徵 婚 的 節 目, 從 報 導 中 可 以 知 道 是 受 歡 迎 的 節 目 29 雖 說 是 娛 樂 節 目, 但 這 個 節 目 堂 而 皇 之 的 打 出 旗 號, 要 徵 求 嫁 到 台 灣 去, 成 為 istri orang Taiwan, 由 新 聞 報 導 中 詳 細 說 明 了 來 應 徵 的 女 子 的 條 件, 大 抵 是 以 正 向 的 來 看 待 應 該 可 以 說 印 尼 社 會 對 台 灣 的 印 象 並 不 差, 經 過 長 期 的 交 流, 印 尼 主 流 社 會 仍 對 台 灣 保 有 嚮 往 之 心 在 越 南 有 同 樣 的 情 況, 一 篇 報 導 討 論 到 台 越 通 婚, 提 到 過 去 的 通 婚 以 台 灣 男 子 到 越 南 娶 妻 為 多, 但 是 現 在 也 出 現 了 性 別 角 色 對 調 的 台 越 通 婚, 即 台 灣 女 子 到 越 南 找 到 男 子 成 親 原 來 有 台 灣 女 子, 或 是 年 紀 大, 或 是 其 他 問 題, 在 台 灣 不 易 成 親, 故 有 些 念 頭, 婚 姻 仲 介 接 到 這 樣 的 需 求, 姑 且 一 試, 沒 想 到 幾 個 例 子 都 成 功 30 文 中 並 以 具 體 的 例 子 說 明 情 況, 這 表 示 台 灣 與 越 南 的 交 流 層 面 擴 大 目 前 在 網 路 上, 從 越 文 及 印 尼 文 看 台 灣 的 相 關 資 訊, 提 到 最 多 的 主 要 是 台 灣 的 經 濟 實 力 以 及 台 商 在 當 地 的 表 現 很 明 顯 的, 台 商 是 現 在 台 灣 與 東 南 亞 各 國 交 往 的 先 鋒, 對 台 灣 人 的 印 象, 基 本 上 是 以 台 商 為 主 要 的 形 象 在 文 化 面 向 上, 在 越 文 及 印 尼 文 都 提 到 了 他 們 與 台 灣 人 的 親 近 性 例 如 越 南 著 名 藝 人 范 翠 歡 應 邀 到 台 灣 表 演 古 箏, 遇 見 許 多 台 灣 喜 好 古 箏 人 士, 從 教 授 到 學 生 都 有, 甚 至 還 有 人 專 門 以 此 為 論 文 題 目, 因 此 她 交 到 了 許 多 同 好 朋 友, 而 對 台 灣 的 印 象 極 好 31 又 如 有 位 印 尼 青 年, 因 為 篤 信 佛 教, 在 不 同 的 場 域 之 中, 都 碰 到 了 台 灣 人, 是 虔 誠 的 佛 教 徒, 因 而 表 示 很 高 興 地 表 示 與 台 灣 人 的 親 善 32 談 到 與 台 灣 的 淵 源, 越 南 和 印 尼 都 特 別 強 調 了 該 國 與 台 灣 原 住 民 的 特 殊 關 係 印 尼 朋 友 遇 到 原 住 民, 多 半 會 表 現 一 種 特 殊 的 關 係 一 位 旅 行 到 太 魯 閣 的 印 尼 青 年, 寫 了 他 的 遊 記, 說 到 原 住 民, 他 提 到, 在 這 個 島 國 有 十 二 種 原 住 民, 總 數 大 約 是 四 萬 人 ( 應 為 四 十 萬 人, 此 為 原 文 筆 誤 ), 他 們 原 本 是 由 玻 里 民 西 亞 菲 律 賓 及 印 度 尼 西 亞 來 (Di negara pulau ini terdapat 12 puak aborigin. dengan total warga sekitar 40 ribu orang yang konon berasal dari Polinesia, Filipina, dan Indonesia.) 33 我 們 可 以 看 得 出 來, 在 印 尼 文 中 討 論 到 台 灣 的 原 住 民 時, 都 會 特 別 強 調 與 印 尼 人 的 淵 源 在 印 尼 文 的 文 獻 中, 提 到 印 尼 主 流 種 族 時, 以 Orang Malayu 稱 之, 都 會 提 到 Orang Malayu 的 分 布 範 圍 包 括 台 灣, 因 此 一 29 Tresnawati, "Wo Ai Ni Indonesia: Kisah Sedih Warga Keturunan." Jumat, 16 Januari 2004, Suara Merdeka. 30 Hôn Nhân: kiểu xã hội chủ nghĩa, hay buôn bán nô lệ kiểu mới!, Viết tại Ðài Loan, ngày 12 tháng 06 năm Trúc Mai, Nghệ sĩ Phạm Thúy Hoan: Tôi muốn giới thiệu điệu Cò Lả với bạn bè quốc tế!, Tạp chí Văn Hóa Nghệ Thuật, 28: Lanjutan dari tanggapan untuk Dhammasiri di Srilangka. ( forum/detail-forum-umum.php?id=140) 33 Bondan Winarno, "Ngarai Pualam Taroko." Kompas, 16, Dec 2004.

15 般 人 都 會 有 與 台 灣 原 住 民 同 文 同 種 的 概 念 越 南 人 談 到 台 灣 原 住 民, 也 有 同 文 同 種 的 感 覺, 但 是 所 用 的 概 念 不 盡 相 同 Nguyễn Quang Trọng 援 引 法 國 及 澳 洲 的 學 者 的 意 見, 表 示 在 越 南 歷 史 上 的 占 族 人 (người Chăm), 應 該 是 和 台 灣 原 住 民 系 出 同 源 34 衹 是 根 據 不 同 的 說 法, 究 竟 是 由 台 灣 到 越 南 或 是 相 反 路 線, 則 有 不 同 的 看 法 越 南 也 開 始 接 受 南 島 民 族 (Nam Ðảo) 的 看 法, 認 為 以 往 南 海 應 該 是 南 島 民 族 的 勢 力 範 圍, 因 此 從 台 灣 菲 律 賓 印 尼 馬 來 西 亞 到 越 南, 都 是 南 島 民 族 分 布 之 處 也 有 越 南 文 獻 索 性 稱 台 灣 原 住 民 為 在 台 灣 的 占 族 人 (người Chăm) 台 灣 與 南 洋 各 地 的 關 係 因 為 新 住 民 的 加 入 而 增 加 了 很 多 互 動 的 機 會, 惟 在 這 種 互 動 中 所 產 生 對 彼 此 集 體 性 格 之 形 象 的 形 成, 相 關 文 獻 還 待 進 一 步 發 掘 此 外, 印 尼 人 與 越 南 人 對 自 己 本 身 的 集 體 性 格, 也 有 各 式 各 樣 的 論 述, 例 如 印 尼 人 認 為 自 己 的 性 格 是 委 婉 溫 和 (Politeness strategies as characteristic of the ethos of the Indonesian people), 而 越 南 人 則 有 堅 忍 的 性 格, 這 些 不 同 的 論 述, 以 目 前 台 灣 新 住 民 在 新 生 兒 父 母 中 的 比 例, 都 有 可 能 未 來 構 成 台 灣 人 集 體 性 格 的 一 部 分 結 論 : 本 文 由 討 論 集 體 性 格 的 學 術 傳 統 出 發, 檢 討 對 集 體 性 格 的 研 究, 由 一 元 到 多 元 的 典 範 轉 移, 並 且 說 明 台 灣 人 性 格 論 的 討 論, 也 應 該 將 多 元 的 人 群 組 合 納 入 考 慮, 並 且 在 長 期 的 社 會 文 化 互 動 中 累 積 具 有 一 定 質 量 的 材 料, 才 能 符 合 集 體 性 格 隨 時 流 變 與 日 俱 進 的 性 質 因 此 在 文 中 檢 討 了 過 去 討 論 上 的 問 題, 並 發 展 出 以 新 住 民 為 觀 點 的 論 述 方 式, 並 且 提 供 人 群 互 動 的 具 體 實 例, 為 未 來 比 較 完 整 的 台 灣 人 性 格 論 催 生 討 論 集 體 性 格 由 人 群 組 合 的 角 度, 衹 是 論 述 的 一 種 角 度, 但 不 是 唯 一 的 一 種 角 度, 卻 是 最 基 本 的 態 度, 即 不 排 除 或 忽 視 弱 勢 至 於 如 何 來 呈 現 或 說 明 一 群 人 的 集 體 性 格, 本 文 也 特 別 強 調 應 該 包 含 與 不 同 人 群 互 動 的 具 體 經 驗, 並 且 站 在 這 些 具 體 經 驗 的 基 礎 來 發 展 不 同 的 論 述 集 體 性 格 的 討 論 不 是 族 群 互 動 中 刻 板 印 象 的 累 積, 不 是 異 族 接 觸 時 以 偏 概 全 的 推 斷, 也 不 是 鎖 國 心 態 產 生 的 自 我 中 心 主 義 式 囈 語 在 這 種 方 式 之 下, 即 使 是 有 限 的 資 料, 也 可 容 納 新 住 民 對 於 台 灣 人 性 格 形 塑 的 可 能 貢 獻 34 Nguyễn Quang Trọng, Ðịa đàng ở phương Ðông của Stephen Oppenheimer. (

16 在 目 前 的 條 件, 雖 然 新 住 民 已 經 成 為 台 灣 社 會 的 一 部 分 了, 在 這 新 的 人 群 互 動 之 間 必 然 產 生 新 的 資 料 與 新 的 元 素, 目 前 這 些 元 素 尚 未 成 為 文 學 藝 術 等 精 神 活 動 的 主 題, 但 是 已 經 引 起 社 會 廣 泛 的 注 意, 未 來 這 些 新 元 素 會 進 入 台 灣 社 會 的 不 同 角 落 本 論 文 提 供 了 在 現 階 段 由 印 尼 文 及 越 南 文 中 對 於 當 代 台 灣 社 會 的 書 寫, 其 中 清 楚 地 顯 示 文 化 的 親 近 性, 透 過 新 住 民, 使 得 台 灣 社 會 與 東 南 亞 社 會 與 南 島 民 族 世 界 發 生 關 連, 值 得 關 心 台 灣 整 體 文 化 風 貌 發 展 的 人 持 續 關 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