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普泰系 高原明昱系華嚴宗 唯識學傳承考述 109 明代普泰系 高原明昱系華嚴宗 唯識學傳承考述 南京大學哲學系教授 楊維中 摘要 本文為便於敍述, 分魯菴普泰與無極守愚 雪浪洪恩法系 徧融真圓法系 高原明昱及其弟子等四個部分敍述這些僧人對於明代華嚴宗傳承的貢獻 這四系華嚴法系的共同特徵是兼弘唯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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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明代普泰系 高原明昱系華嚴宗 唯識學傳承考述 109 明代普泰系 高原明昱系華嚴宗 唯識學傳承考述 南京大學哲學系教授 楊維中 摘要 本文為便於敍述, 分魯菴普泰與無極守愚 雪浪洪恩法系 徧融真圓法系 高原明昱及其弟子等四個部分敍述這些僧人對於明代華嚴宗傳承的貢獻 這四系華嚴法系的共同特徵是兼弘唯識學 明末華嚴宗的傳承, 魯菴普泰的作用巨大 北京慶壽寺 ( 大興隆寺 ) 是當時重要的弘揚華嚴 唯識學的基地 魯菴普泰 八識規矩補註 以及 大乘百法明門論解 的刊刻, 拉開了唯識學復興的序幕 普泰弟子中無極守愚與徧融真圓同時傳習華嚴學與唯識學 在明末影響很大的憨山德清與雪浪洪恩都曾拜無極守愚為師且同弘華嚴宗和唯學 雪浪洪恩主要傳授華嚴教義, 而其弟子則華嚴 唯識學兼弘 雪浪洪恩弘法很有成效, 弟子眾多, 巢松慧浸 一雨通潤 蒼雪讀徹 汰如明河四大弟子在明末在弘揚華嚴和唯識學方面等方面做出了較大貢獻 徧融真圓也是同弘華嚴宗和唯識學的高僧, 被列為華嚴宗二十六祖 明清時期的華嚴唯識學弘傳史中, 高原明昱 (1544?-1633?) 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其 成唯識論俗詮 影響巨大 關鍵詞 : 無極守愚 魯菴普泰 雪浪洪恩 徧融真圓 高原明昱

2 華嚴專宗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A Research on the Inheritance of Huayan School and Yogacara in the Cliques of Putai and Gaoyuan Mingyu in the Ming Dynasty YANG, Wei-zhong (Professor, Department of Philosophy, Nanjing University) Abstract In order to understand easily, the paper is analyzed in four parts: Lu an Putai and Wuji Shouyu, clique of Xuelang Hongen, clique of Bianrong Zhenyuan, and clique of Gaoyuan Mingyu with his disciples. The four parts narrates these monks contributions to spread Huayan in the Ming dynasty. The common characteristic of the four cliques was that they also developed and expanded the study of Yogacara. About the development of Huayan School in the late Ming dynasty, the contribution of Lu an Putai was great. The Qingshou Temple (Big Xinglong Temple) in Beijing was then the important base to spread Huayan and Yogacara. The publication of Lu an Putai s Complementary Annotation on the Verses Delineating the Eight Consciousnesses and his Explanation on Mahayana Satadharma Prakasamukha Sastra opened the renaissance of Yogacara. Wuji Shouyu and Bianrong Zhenyuan, the disciples of Putai, propagated Huayan and Yogacara at the same time. The very influential monks in the late Ming dynasty, Hanshan Deqing and Xuelang Hongen, has formally acknowledged Wuji Shouyu as their master and both spread Huayan and Yogacara. Xuelang Hongen mainly imparted the doctrine of Huayan, while his disciples taught both Huayan and Yogacara. The outcome of Xuelang Hongen s spreading doctrine was rewarding, for he had plenty of followers. Chaosong Huijin, Yiyu Tongrun, Cangxue Duche, Tairu Minghe, the four important followers, has made great contributions in spreading Huayan and Yogacara in the late Ming dynasty. Bianrong Zhenyuan was also an eminent monk in spreading both Huayan and Yogacara, who was also ranked as the 26th patriarch of Huayan School. In the history of spreading the study of Huayan and Yogacara in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y, Gaoyuan Mingyu has made prominent contributions. His Explanation on the Discourse on the Theory of Consciousness-only had significant influence. Keywords: Huayan School in the Ming dynasty, Yogacara in the Ming dynasty, Wuji Shouyu, Lu an Putai, Xuelang Hongen, Bianrong Zhenyuan, Gaoyuan Mingyu

3 明代普泰系 高原明昱系華嚴宗 唯識學傳承考述 111 一 前言 關於明代華嚴宗的傳承, 清代文獻有一些說法 而現代的學者則將其歸納為四 五個法系, 即寶通系 雲棲系 雪浪系和高原系, 而前三系在明代的傳承至魯山普 泰之後方纔分流, 此前基本一致 如 百丈清規證義記 卷七說 : 大同一雲 ( 普濟別峰 ) 為二十一祖, 明山賢仙古峰為二十二祖, 棲巖慧進行成止翁為二十三祖, 廣通達庵為二十四祖, 魯庵普泰野庵為二十五祖, 真圓大方徧融為二十六祖, 雲棲蓮池袾宏佛慧為二十七祖, 土橋紹覺廣承明理為二十八祖, 蓮居新伊大真為二十九祖, 寶輪德水明源為三十祖 1 這是雲棲系的華嚴傳承 而寶通系則由不夜照燈追溯至普泰, 其具體傳承為 : 魯庵普泰 一江真灃 月川鎮澄 顓愚觀衡 不夜照燈 所謂雪浪系則由魯庵普泰的弟子無極守愚之嗣法弟子雪浪洪恩所創立 高原系則以高原明昱為核心追溯連接而成 本文為便於敍述, 將其分爲普泰與無極守愚 雪浪洪恩法系 徧融真圓法系 高原明昱及其弟子等等四個部分敍述這些僧人對於明代華嚴宗傳承的貢獻 這四系華嚴法系的共同特徵是兼弘唯識學, 可以說, 這代表了明代華嚴宗弘傳的新動向 鑒於寶通系學術界研究成果已經很多, 此文暫時不涉及 二 魯菴普泰與無極守愚 明末華嚴宗的傳承, 普泰的作用巨大 關於明代華嚴宗的弘揚情況, 明末高僧 憨山德清在 雪浪法師恩公中興法道傳 中很推崇無極大師的貢獻 : 正 嘉之際, 北方講席, 亦唯通 泰二大老踞華座於京師, 海內學者畢集 而南方學者, 習於軟暖, 望若登天, 惟我先大師無極和尚自淮陰從師, 一缽 往依焉 飲冰齧雪, 廢寢忘飡者, 二十餘年, 具得賢首 慈恩性相宗旨 2 此文說, 正德 ( ) 嘉靖 ( ) 時期, 講寺 的大師有通 泰二 位, 前者是指 廣通達庵, 後者則是指魯庵普泰 廣通達庵 就是 補續高僧傳 1 清 釋儀潤, 百丈清規證義記, 新纂卍續藏 冊 63, 卷 7, 頁 498 中 23- 下 5 2 明 釋德清, 憨山老人夢游集, 新纂卍續藏 冊 73, 卷 30, 頁 677 上 11-15

4 華嚴專宗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慧進傳 所說的 左闡教兼大興隆住山廣通 3, 而 大興隆寺塔院歷代住山題名碑 列有 左闡教建大興隆寺第二代住持達庵通禪師 4, 二者印證, 說明廣通達庵曾經住錫於北京大興隆寺, 而此寺就是其師慧進圓寂之地 此寺於正統十三年 (1448) 重修後改額大興隆寺 由此可知, 慶壽寺 ( 大興隆寺 ) 是當時重要的弘揚華嚴 唯識學的基地 普泰弟子中無極守愚與徧融真圓同時傳習華嚴學與唯識學, 在明末影響很大的憨山德清與雪浪洪恩都曾拜無極為師且同弘華嚴宗和唯識學 慧進 ( ), 字棲巖, 號止翁, 山西霍州靈石人, 姓宋氏 明初 洪武新恩得度, 入汴依古峰, 究通華嚴宗旨, 傍達 唯識 百法 諸論, 意解心融, 眾所欽服, 遂得法主之稱 太宗皇帝知之, 遣中官馳驛, 召至南京, 備問 三藏法數 及隨駕之北京, 居海印寺 5 其後, 慧進成為明初官方認可的佛教領袖 洪熈元年 (1425), 仁宗皇帝淘汰教職, 唯師獨膺嘉獎 勑曰 : 爾左闡教慧進究明宗旨, 嚴潔戒行, 簡授茲任, 修習彌勤 朕用爾嘉錫之勑命, 爾其益懋精進, 振乃宗風, 以稱朕命 6 宣德時期, 宣宗皇帝待以國老, 賜毗盧冠織金磨衲, 詔於內翰因多官並僧眾對寫金字 華嚴 般若 寶積 涅槃 四大部經, 尚饍供饌飲竣事 灌頂淨覺大國師奏請隆善開講 楞嚴會解, 聽受緇素萬餘 7 從這些記載看, 慧進所傳較廣, 在明初社會地位很高 關於慧進的弟子, 補續高僧傳 卷四記載 : 手度高弟, 左闡教兼大興隆住山廣通 萬佛住山廣辯 雞鳴住山廣載, 戒壇宗師廣嚴 學徒, 左善世廣議 右覺義廣銘 承旨講經道深 餘不盡舉 8 慧進圓寂於正統元年 (1436) 閏六月, 地點在 慶壽丈室 9, 即慶壽寺方丈室 由此可見, 慧進晚年住於位於北京房山的慶壽寺 此寺初建於金代大定二年 (1162) 至於無極和尚, 現今很多學者都說是指無極明信禪師 ( ) 這位無極明信禪師, 憨山德清有 住京都吉祥院無極信禪師道行法原碑記 一文, 不過此文隻字未提無極信禪師講華嚴宗義之事, 而且憨山在很多場合都以無極大師作為自己的恩師, 但此文對此沒有任何流露 這兩點很奇怪 憨山文中說 : 無極乃 臨濟二十六代孫也, 諱明信 10 關於此文的寫作緣由是 : 乃因龍華瑞葊大師, 持師狀乞記, 乃按其實以序之曰 11 如果此為明信禪師真是憨山的二位師尊之一的無 3 明 釋明河, 補續高僧傳, 新纂卍續藏 冊 77, 卷 4, 頁 393 中 4 4 北京圖書館金石組編, 北京圖書館藏中國歷代石刻拓片彙編 冊 54, 鄭州 : 中州古籍出版社, 1989 年, 頁 明 釋明河, 補續高僧傳, 新纂卍續藏 冊 77, 卷 4, 頁 393 上 明 釋明河, 補續高僧傳, 新纂卍續藏 冊 77, 卷 4, 頁 393 上 明 釋明河, 補續高僧傳, 新纂卍續藏 冊 77, 卷 4, 頁 393 上 21- 中 1 8 明 釋明河, 補續高僧傳, 新纂卍續藏 冊 77, 卷 4, 頁 393 中 明 釋明河, 補續高僧傳, 新纂卍續藏 冊 77, 卷 4, 頁 393 中 8 10 明 釋德清, 憨山老人夢游集, 新纂卍續藏 冊 73, 卷 22, 頁 622 中 4 11 明 釋德清, 憨山老人夢游集, 新纂卍續藏 冊 73, 卷 22, 頁 622 下 3-4

5 明代普泰系 高原明昱系華嚴宗 唯識學傳承考述 113 極大師, 上述寫作緣由更顯奇怪 而筆者又發現, 憨山德清又稱其師為守愚法師 無極大師南歸之後, 在憨山的剃度師西林祖翁 ( 諱永寧 ) 的邀請下至南京大報恩寺講經 在 雪浪法師恩公中興法道傳 中, 憨山記述說 : 無極和尚從淮陰北上跟從普泰為師學習二十餘年 既而南歸, 至金陵, 魏國公子見而悅之, 遂為檀越, 請講 圓覺經, 唱而不和, 聽者寥寥 祠部主政五台陸公往謁, 謂先太師翁西林和尚曰 : 頃見北來高僧無極, 真人天師也 聆其講說妙義, 深契佛心 吾念報恩, 乃聖祖所設之講教, 僧徒居此, 安可絕無聞乎? 公為住持, 誠能禮請歸寺, 大演法道, 開誘群蒙, 法門之幸也 師翁唯唯, 盡禮致幣敦請 時嘉靖三十二年 (1553) 也 師至, 安居於寺之三藏殿, 以玄奘大師髪塔在焉, 常住歲設常供 太師翁乃選寺僧數十人, 躬領座下, 日聽講諸經 12 在 南京僧錄司左覺義兼大報恩寺住持高祖西林翁大和尚傳 中, 憨山德清說 : 適守愚先師南來, 翁即禮請先師居三藏殿, 設常住供贍, 選僧數十眾, 日親領往聽講 13 從這些材料推斷, 憨山德清之師無極守愚與無極明信並非同一名僧人 無極守愚是唯識學和華嚴並弘的高僧, 而無極明信則屬於臨濟宗禪僧 14 普泰常住的北京大興隆寺是明初曾經講過唯識經典的慧進所住佛寺, 當時寺額是慶壽寺, 慧進圓寂於此寺 正統十三年 (1448) 二月, 英宗同意重修大興隆寺, 王振言其朽敝, 上大役軍民重修, 費物料巨萬 既成, 壯麗甲於京都內外諸百寺, 改賜今額 樹牌樓, 號第一叢林 15 然而, 明世宗嘉靖十四年 (1535), 大興隆寺發生大火被毀 僧人道深撰 大方山白水興隆禪寺重修造碑記 記載 : 首座智蓮等於景泰四年 (1453) 四月間在於大方山白水興隆禪寺 故址欲重修佛寺, 首度弟子性湛等不忘法乳之恩, 慕緣十方 16, 佛寺得以重光 此碑立於明成化元年 (1465) 九月九日, 立碑人是 重開山第一代住持沙門淨廣 根據鄭民悅撰 重修白水興 12 明 釋德清, 憨山老人夢游集, 新纂卍續藏 冊 73, 卷 30, 頁 677 上 明 釋德清, 憨山老人夢游集, 新纂卍續藏 冊 73, 卷 30, 頁 672 中 此段文字撰寫時間稍早 ( 為不至於掠他人之美, 茲不改正文 ), 後來張愛萍博士在上海圖書館找到 賢首宗乘 有若干史料可足補充 張愛萍博士在 無極明信 無極守愚二僧之考辨 一文 ( 五臺山研究 3,2014 年 ) 中說 : 賢首宗乘 一書, 較為詳細地記載了華嚴宗雪浪洪恩一系的法脈傳承, 其中明確記載憨山與雪浪之師為 第二十五世無極悟勤法師, 守愚為其字, 生卒年為 年 賢首宗乘 一書是我從廖肇亨先生 從 清涼聖境 到 金陵懷古 由尚詩風習側探晚明清初華嚴學南方系之精神圖景 ( 中國文哲研究集刊 37,2010 年, 頁 54, 註腳 8) 中發現線索, 告知我的博士生張愛萍, 讓她去上海圖書館查找 ( 廖先生得此書似乎有數年了, 未見公佈 ) 除找到此書外, 還發現續法所作 華嚴宗佛祖傳 十四卷 15 陳文等著, 明英宗實錄, 臺北 : 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1962 年, 卷 163, 頁 明 釋道深撰, 大方山白水興隆禪寺重修造碑記, 北京圖書館藏中國歷代石刻拓本彙 編 冊 52, 鄭州 : 中州古籍出版社, 頁 50

6 華嚴專宗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隆寺記 17 記載, 可惜, 梵修久廢, 原構之三閣, 燔於樵火, 風雨日侵之 萬曆四年 (1576) 比丘常緣 過之惻然, 發願重修, 有 李君世強 等大檀越, 因而纔就地開山取石建甕, 將石佛置於石室之中, 並設置了石門石窗, 還對石佛進行泥皮彩繪, 使佛像更加莊嚴 同時還在寺旁修了彌勒殿 禪堂 鐘樓 廚灶, 山門上刊刻有 白水興隆寺 的牌匾 萬曆十四年完工 根據 日下舊聞考 卷一三二引用 房山縣誌 記載 : 白水寺俗名大佛寺, 在縣西北十二厘, 上元人甚眾 而文後的按語說 : 白水寺又名興隆寺, 成化元年重修, 僧道深撰文, 住持淨廣立石 18 總體言之, 明清時期, 此寺歷經慶壽寺 大興隆寺 興隆禪寺 白水寺的興廢變遷, 在明代中期的北京曾經產生過重要影響, 是當時重要的弘揚華嚴 唯識學的基地 關於普泰, 目前最重要的資料是錢謙益 列朝詩集小傳 閏集中所列的普泰小傳 傳文說 : 普泰, 字魯山, 號野庵, 秦人 深禪觀, 嗜儒學 嘗泝淮涉江, 讀書鍾山寺, 授 易 鄖縣, 留宿襄陽雲夢間 還京師, 住西長安之興隆寺 題詩壁間云 : 烏棲匠氏難求木, 僧住樵夫不到山 楊君謙異而訪之, 一見, 連日夜語不去 沈石田為畫 楊君謙 僧普泰雪夜談玄圖 山水, 為石田畫中第一 魯山詩集, 君謙選定, 王濟之為 序 19 此中所說沈石田即沈周 ( ), 字啟南, 號石田, 又號白石翁, 長州 ( 今江蘇常州 ) 人 明代著名書畫家 文學家, 為 吳門畫派 始祖 楊循吉 ( ) 20, 字君謙, 南濠人 成化二十年 (1484) 舉進士, 授禮部主事 性好讀書, 每到得意處, 常會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 因而得了個 癲主事 的雅號 弘治元年 (1488), 他因病奏請致仕歸 楊君謙與普泰的玄談應該是發生在成化二十年至弘治元年之間 關於普泰的師承, 如 百丈清規證義記 卷七說 : 大同一雲( 普濟別峰 ) 為二十一祖, 明山賢仙古峰為二十二祖, 棲巖慧進行成止翁為二十三祖, 廣通達庵為二十四祖, 魯庵普泰野庵為二十五祖 21 此書所記的是明代華嚴宗法系, 這一法系從慧進開始兼弘唯識學 17 此碑立於萬曆十七年三月, 拓片載於 北京圖書館藏中國歷代石刻拓本彙編 冊 57, 頁 165 字跡不清處參考民國 17 年馬慶瀾所編 房山縣誌 卷 8 所收 重修白水興隆寺記, 北京 : 國家圖書館數字方志庫 ( 電子資料庫 ) 18 清 於敏中等編, 日下舊聞考, 北京 : 北京古籍出版社,1983 年, 卷 132, 頁 清 錢謙益, 列朝詩集小傳 冊下, 上海 : 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 年, 頁 參見李祥耀, 楊循吉研究, 浙江 : 浙江大學博士論文,2007 年 21 清 釋儀潤, 百丈清規證義記, 新纂卍續藏 冊 63, 卷 7, 頁 498 中 23- 下 2

7 明代普泰系 高原明昱系華嚴宗 唯識學傳承考述 115 錢謙益於 列朝詩集 中選了普泰 12 首詩, 其中有一首 茶盆山先師靈塔 詩云 : 一出煙霞失所依, 重來生死路相違 猊床尚設籠蛛網, 風度柴門葉亂飛 此中所說茶盆山應該是指今河北遵化的箭笴嶺 根據 大川順禪師碑銘 的記載, 明朝中期, 大川順禪師縱雲水徧訪四方, 食不兼末, 衣不絲帛, 來到遵化禪林寺 次年, 又添左講經蓮公嗣, 便昇座講 楞嚴 法華 諸經, 觀聽者數千百人 他講經說法四十年, 有 語錄 二十卷 明成化十九年 (1484) 十二月二十日, 大川順禪師在茶盆山無賓主禪院圓寂 蓮公即興隆寺的智蓮 從普泰的詩看, 大川順禪師也是其師之一 大川順禪師塔建於成化二十三年, 普泰此時應該還在大興隆寺 普泰傳教的特色是華嚴宗和唯識學並弘 楞嚴經疏解蒙鈔 卷一說及 楞嚴經 註疏時寫道 : 大興隆寺魯山法師普泰 楞嚴管見 泰師, 弘 正間名僧也 習賢首教觀, 又嘗分衛近郊, 遇草庵翁媼教習唯識 著 楞嚴管見, 力排會解 密藏開公曰 : 於經旨不無得失, 亦多人所未發者 22 此文引用晚明密藏道開的話, 高度評價普泰的 楞嚴管見 一書 而關於普泰的唯識學傳承, 明末王肯堂居士也有類似的說法 : 余聞紫栢大師言: 相宗絕傳久矣 魯庵泰法師行腳避雨止人家簷下, 聞其內說法聲, 聽之則相宗也 亟入見, 乃一翁為一嫗說, 師遂拜請教 因留月餘, 盡傳其學而去 疑此翁嫗非凡人, 蓋聖賢應化而現者 23 依據這些記載, 魯庵普泰法師的唯識學教義是從住於草庵中的老翁處聽來的 此說頗為玄虛 普泰在 八識規矩頌補註序 中說過 : 為註之人不書其名, 往往皆抄錄之本, 故不無三豕之訛 今但義缺字訛者, 補而正之 24 似乎暗示自己的註解是有所本的 因為普泰 八識規矩補註 是現存第一本 八識規矩頌 的註解, 甚至在此書問世之前的現存文獻中都未曾提及此頌, 現今學術界很懷疑此頌的署名, 以為屬於假託玄奘之名 普泰說 : 八識頌 凡八章, 文略而義深, 乃集施頌體制兼以韻, 故知義彼而文從此, 擴充之則唯識理事無遺矣 昔天親慮末學心力減而不永, 遂撮 瑜伽 之文, 述 三十頌, 精擇而從略, 欲人之易入, 目曰 唯識三十論 後護法諸師各出所見以造釋論, 而累帙積軸, 不勝其廣, 是乃欲易而反難 由是諸師又各摭辭理精粹者, 束為十卷, 曰 成唯識 暨奘三藏至自西域, 輒翻此論, 其 八識頌 實出於斯 然而理一而言有廣略者, 皆因人而已 蓋人之所得者, 或自略, 或自廣, 或由略以至廣, 由廣反乎略 雖所入不一, 而所得未嘗不一也 既得之, 則廣亦可略, 亦可廣略, 兼以之兼不以之, 是皆無適而 22 清 錢謙益, 楞嚴經疏解蒙鈔, 新纂卍續藏 冊 13, 卷 1, 頁 505 上 明 王肯堂, 成唯識論集解, 新纂卍續藏 冊 50, 卷 1, 頁 658 中 明 釋普泰, 八識規矩頌補註, 大正藏 冊 45, 卷 1, 頁 468 上 4-6

8 華嚴專宗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不可, 豈學者之事乎? 茲為學者言之 且欲從略而入, 此 八識頌 不得不 作 25 此文沒有說明 八識規矩頌 的流傳經過, 使得此頌頗為可疑 對自己註解此頌, 普泰也說得很簡單 : 今但義缺字訛者, 補而正之, 以自備觀覽 26 在暗示自己有前人註本可據之後, 普泰說 : 不虞龍華金碧峰 圓通常無塵, 聞予輟筆, 過舍索稿, 板行之 籲大法垂秋, 孰不泥於聲利, 能存是心, 庶不負諸大士之心也 27 普泰 八識規矩頌補註 寫成後, 承 龍華金碧峯 圓通常無塵 二位刊行流通, 由此引發了明代唯識學研習的高潮 此序寫於正德六年 (1511) 純陽月 ( 四月 ), 普泰時住於 大興隆官舍 而此前, 普泰已經寫過 修補大乘百法明門論後序, 其文曰 : 按此論註, 脫略訛謬大甚, 茲略為補正, 自備觀覽 適信官張君傑見而請置諸木, 予嘉其篤於樂善, 故從而書於紙尾也 正德辛未歲 (1511) 正月既望, 普泰書於飛虹官舍 28 看來, 在 八識規矩頌補註 之前, 普泰先完成了 大乘百法明門論解, 並且由張傑主持刊刻流通 此 大乘百法明門論解 是對窺基註解的修補 總體言之, 明代唯識學失而復得的線索之一是普泰傳出 八識規矩頌 及其 補註 此書的流通以及普泰 大乘百法明門論解 的刊刻 (1511), 拉開了唯識學復興的序幕 此後, 普泰弟子中無極守愚與徧融真圓同時傳習華嚴學與唯識學 在明末影響很大的憨山德清與雪浪洪恩都曾拜無極為師且同弘華嚴宗和唯識學 憨山德清於年十二時 ( 嘉靖三十六年,1557) 在金陵棲霞寺聽無極守愚宣講華嚴教義, 此年德清剃度為沙彌 嘉靖四十三年, 憨山記述說 : 是年冬, 本寺禪堂建道場, 請無極大師講 華嚴玄談, 予即從受具戒 隨聽講至十玄門海印森羅常住處, 恍然了悟法界圓融無盡之旨, 切慕清涼之為人, 因自命其字曰澄印 29 從此而言, 德清是無極守愚的弟子 而守愚法師的另外一高足就是雪浪洪恩 三 雪浪洪恩法系的華嚴傳承 雪浪洪恩 ( ), 名洪恩, 字三懷, 號雪浪, 上元 ( 今南京 ) 人 十二 歲時, 他隨父母至南京大報恩寺, 當時無極守愚法師 值講 八識規矩, 公一聞 25 明 釋普泰, 八識規矩頌補註, 大正藏 冊 45, 卷 1, 頁 467 下 18- 頁 468 上 3 26 明 釋普泰, 八識規矩頌補註, 大正藏 冊 45, 卷 1, 頁 468 上 明 釋普泰, 八識規矩頌補註, 大正藏 冊 45, 卷 1, 頁 468 上 明 釋普泰, 大乘百法明門論解, 大正藏 冊 44, 卷 2, 頁 52 下 明 釋德清, 憨山老人夢游集, 新纂卍續藏 冊 73, 卷 53, 頁 832 中 11-15

9 明代普泰系 高原明昱系華嚴宗 唯識學傳承考述 117 即有當於心 30, 遂剔髪為沙彌 年十八, 即分座副講, 聞者悚悟 31 憨山說 : 先師弘法以來, 三演 大疏, 七講 玄談, 公盡得華嚴法界圓融無礙之旨, 游泳性海, 時稱獨步 32 這是說, 無極大師三次講解 華嚴大疏 七次講解 華嚴玄談, 而洪恩盡得華嚴宗義 洪恩還有禪宗傳授, 憨山說 : 公素慕禪宗, 大章宗師開堂於少林, 公束包往參, 竟中止 既而遜庵昂公從少室來至棲霞, 拈提公案 公折節往從, 商確古德機緣, 得單傳之旨 從此安心禪觀 33 然而, 從憨山的記述看, 洪恩主要傳授華嚴教義 憨山說 : 及先師遷化, 公據華座, 日遶萬指, 一旦翻然, 盡掃訓詁俗習, 單提本文, 直探佛意, 拈示言外之旨, 恒教學人, 以理觀為入門 34 依照憨山的記述, 洪恩座下弟子眾多, 始終說法, 幾三十年 自昔南北法席之盛, 未有若此 35 雪浪洪恩晚年被迫離開南京大報恩寺, 暮年就吳之望亭, 開接待院, 接納往來, 躬操薪水, 執作具, 領學人作務 日則齋飯, 晚則澡浴, 夜則說法, 二利並施 三吳之士, 翕然信向 36 雪浪有 雪浪集 存世 雪浪洪恩弘法很有成效, 弟子眾多 雪浪弟子在明末在弘揚華嚴和唯識學方面等方面做出了較大貢獻 憨山說 : 先師說法三十餘年, 門下出世不二三人, 亦未大振 公之弟子可數者, 多分化四方, 南北法席師匠, 皆出公門 除耶溪 三明 明宗已往, 現前若巢松浸 一雨潤, 大唱於三吳 ; 蘊璞愚, 晚振於都下 ; 若昧智, 獨揭於江西 ; 心光敏, 宣揚於淮北 海內凡稱說法者, 無不指歸公門 37 文中所說 耶溪 三明 明宗已往 是指在寫作 雪浪法師恩公中興法道傳 時, 耶溪志若 三明 明宗廣詢已經圓寂 根據文獻記載, 雪浪弟子有一雨通潤 ( ) 巢松慧浸( ) 雪山慧杲( ) 汰如明河( ) 耶溪志若 ( ) 明宗廣詢 蘊璞如愚(1561-?) 38 若昧智明( ) 碧空性湛 ( ) 無學如能 蔚然智觀 蒼雪讀徹( ) 39 錢謙益 30 明 釋德清, 憨山老人夢游集, 新纂卍續藏 冊 73, 卷 30, 頁 677 中 6 31 明 釋德清, 憨山老人夢游集, 新纂卍續藏 冊 73, 卷 30, 頁 677 中 明 釋德清, 憨山老人夢游集, 新纂卍續藏 冊 73, 卷 30, 頁 678 上 明 釋德清, 憨山老人夢游集, 新纂卍續藏 冊 73, 卷 30, 頁 678 上 明 釋德清, 憨山老人夢游集, 新纂卍續藏 冊 73, 卷 30, 頁 678 上 明 釋德清, 憨山老人夢游集, 新纂卍續藏 冊 73, 卷 30, 頁 678 中 明 釋德清, 憨山老人夢游集, 新纂卍續藏 冊 73, 卷 30, 頁 678 下 明 釋德清, 憨山老人夢游集, 新纂卍續藏 冊 73, 卷 30, 頁 678 中 參見 : 李舜臣, 晚明詩文僧蘊璞如愚考論, 石河子大學學報 3,2016 年, 頁 此外, 根據明代虞淳熙 ( ) 著述中的幾篇文章可知, 玄津也是雪浪的弟子 玄津律師傳 中記載 : 去侍雪浪, 代之講 ( 虞園先生集 卷 9, 四庫禁毀書叢刊集部 冊 43, 北京 : 北京出版社,2000 年, 頁 294 下欄 ) 玄津常住杭州淨慈寺, 虞淳熙擬文邀請玄津護持寶壽寺, 文中有 法師受記雪浪 憨山 ( 募緣贖寶壽寺伽藍疏, 虞園先生集 卷 19,

10 華嚴專宗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在 書華山募田供僧冊子 中說 : 雪浪大和尚, 賢首之法匠也 其徒曰巢 雨 蒼 汰, 分路揚鑣, 各振法席 今獨蒼老, 巋然如魯靈光, 而華山含光渠公則與蒼老代興者也 40 雪浪四大高足中, 巢松卒於天啟元年 (1621), 一雨通潤卒於天啟四年, 汰如明河卒於崇禎十三年 (1640), 唯蒼雪讀徹於清初仍然健在 錢謙益文中所說的 華山含光渠公 為汰如明河弟子 蒼雪讀徹和華山含光及其弟子是清初賢首宗雪浪系弘揚華嚴和唯識學的主力之一 在唯識學地弘揚方面, 雪浪洪恩的再傳弟子慧經緣督 盡得心要, 且善相宗 其 唯識 一論, 實從開發, 惜乎早夭 41 緣督與巢松慧浸 ( ) 都曾留心 成唯識論, 他們 結侶焦山, 博究大藏, 將為解釋 亟移書招之, 二師各出其所標點之本, 互相印證 餘是以有 正訛 標義 之刻, 於是四方學者, 始以此 論 為可究 42 王肯堂又說 : 二師先後至 餘謂 : 何不作補疏為後學指南? 僉曰: 非得一雨師來不可 餘即遣使迎一雨師 會以他事覊不至, 因循歲月, 合併甚難 而餘亦出山矣 追尋此約已將十年 緣督已作古人, 而餘亦老病 伏枕二秊, 殊無起色 43 此文敍述的是明末諸師研習 成唯識論 的情形, 寫於萬曆四十年 (1612) 依據此文所說, 大概在 1602 年前後, 王肯堂先是請緣督與巢松慧浸一起研究 成唯識論, 並刻成 正訛 標義 配合 成唯識論 但面對作 疏 的請求, 二師共同推薦一雨通潤 而這三位都是雪浪洪恩的弟子 在雪浪圓寂的當年 (1607), 巢松慧浸在蘇州開講唯識經典 如錢謙益在 中峰蒼雪法師塔銘 中記述說 : 浪歿, 巢松浸開講甘露寺 44 根據蒼雪所寫詩可知, 巢松所講為 成唯識論 石林道源 ( ) 於萬曆三十六年 (1608) 聽 楞嚴 法華 唯識 起信 於巢松法師 45 萬曆三十八年, 巢松主華山講席 此山雖自雪浪師開講, 麓師演化, 而規模不大, 巢松擴而新之, 面目為之改觀 46 關於此山, 錢謙益在 華山寺新建講堂記 中說 : 吳郡之西山, 連山面湖, 精廬錯列, 華山居其中 鳥道蜿蜒, 迴旋復抱, 諸山如眉目著面, 華山其藏府也 四庫禁毀書叢刊集部 冊 43, 頁 441 上欄 ) 之語 虞淳熙寫給玄津的書信中又有 公師雪浪 祖千松 ( 玄津法師說法金明 成諸功德勸請疏, 虞園先生集 卷 19, 四庫禁毀書叢刊集部 冊 43, 頁 452 上欄 ) 之語 此玄津 ( 清代文獻改為元津, 避諱之緣故 ) 就是曾經編輯 淨慈寺志 的大壑 40 清 錢謙益撰, 錢仲聯標校, 書華山募田供僧冊子, 牧齋有學集 卷 45, 上海 : 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年, 頁 明 釋德清, 憨山老人夢游集, 新纂卍續藏 冊 73, 卷 30, 頁 679 上 明 釋明昱, 成唯識論俗詮, 新纂卍續藏 冊 50, 卷 1, 頁 503 上 明 釋通潤, 成唯識論集解, 新纂卍續藏 冊 50, 卷 1, 第 658 頁上 24- 中 4 44 清 錢謙益撰, 錢仲聯標校, 中峰蒼雪法師塔銘, 牧齋有學集 卷 36, 頁 清 錢謙益撰, 錢仲聯標校, 石林長老塔銘, 牧齋有學集 卷 36, 頁 清 釋了惪編, 賢首宗乘 巢松法師傳, 上海 : 上海圖書館館藏,1752 年

11 明代普泰系 高原明昱系華嚴宗 唯識學傳承考述 119 晉支公開山以後, 名僧大德, 息心行道, 搖松握麈, 蔚為淨域 萬曆間, 寺圮復作 47, 成為高僧大德宣講經論之所 泰昌元年 (620), 巢松離開華山寺, 前往望亭 天啟元年 (1621), 巢松卒, 世壽 56 一雨通潤 ( ), 字一雨, 姓鄭氏, 蘇之西洞庭山人, 是雪浪的弟子 通潤跟隨雪浪至 金陵之花山 京口之焦山 江山高秀 雲水孤清 侍浪師往來棲息, 曆十餘夏, 相依如形影 48 雪浪圓寂之後, 他 置缽於虞山北秋水庵, 將終老焉 已而應天界之請, 休夏於斷臂崖 睡覺聞遠寺鐘聲, 如殷勤啟請, 賦詩曰 : 豈謂帝城虛講席, 卻將唇舌累知音 自此遂慨然出世, 與浸公分路揚鑣, 大弘雪浪之道, 諸方皆曰 : 巢師講, 雨師註 又曰 : 巢 雨二法師, 雪浪之分身也 49 這裏敍述了通潤在其師圓寂之後, 置缽於虞山北秋水庵 ( 今屬常熟 ) 意欲隱遁山林 然第二年 ( 萬曆三十七年,1609) 受匡雲性淳之邀講經於金陵, 於斷臂崖聞遠處佛寺鐘聲而發心出山弘揚其師之道 萬曆三十七年冬, 通潤於天界寺講經論 自此, 通潤以講經為常務 萬曆四十一年春, 通潤在蘇州桃花塢之北, 講至 華嚴玄譚 卷八即止 通潤至此始居蘇州鐵山五年, 明河 蒼雪同侍 泰昌元年 (1620), 巢松離開華山寺, 通潤繼任華山寺住持, 明河 蒼雪跟隨 天啟元年 (1621), 通潤昇任天界寺講席 此年冬, 他還在蘇州慧慶寺講 楞嚴楞伽合轍 天啟四年二月, 他於華山寺昇座講 華嚴玄譚, 五月告終 後生病, 八月, 移住中峰, 九月十八日坐化 在雪浪門下, 巢松慧浸的特長是講, 雨潤的特長是作註疏 通潤自號為 二楞庵, 註釋 楞嚴 及 楞伽 二經, 以會通性 相二宗為其宗旨 通潤最大的成就是撰著 成唯識論集解 他在 成唯識論集解序 中說 : 他出家不久就與二三同道關注 成唯識論, 後披 宗鏡, 始得斬其疑關, 抽其暗鑰 從是徧探 楞伽 深密 等經, 瑜伽 顯揚 廣百 雜集 俱舍 因明 等論, 及 大經疏鈔, 其中凡與此論相應者, 輙手錄之 間有眼力未及者, 必參之有識, 方始搦管 積有數年, 匯成此解, 實不欲以臆說誤人, 故命之曰 集解 50 此書的成書時間是 : 自己酉冬, 於虞之秋水庵緝成六卷 至辛亥夏日, 於湖之福山蘭若, 續成四卷 續成而捐貲請刻者, 雲山居士覺僊也 51 此 集解 開始於萬曆三十七年 (1609), 完成於萬曆三十九年, 此序寫於萬曆四十年, 此時業已著手刊刻 一雨 出世說法利生者十有六年, 講 法華 楞嚴 楞伽 華嚴玄談 47 清 錢謙益撰, 錢仲聯標校, 華山寺新建講堂記, 牧齋有學集 卷 27, 頁 清 錢謙益撰, 錢仲聯標校, 一雨法師塔銘, 牧齋初學集 卷 69, 上海 : 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 年, 頁 清 錢謙益撰, 錢仲聯標校, 一雨法師塔銘, 牧齋初學集 卷 69, 頁 明 釋通潤, 成唯識論集解, 新纂卍續藏 冊 50, 卷 1, 頁 659 中 21- 下 2 51 明 釋通潤, 成唯識論集解, 新纂卍續藏 冊 50, 卷 1, 頁 659 下 4-6

12 華嚴專宗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唯識 者十二座 52 關於其著作, 錢謙益 一雨法師塔銘 記載 : 一雨法師 註經二十餘種 約法性, 則有 法華大竅 楞嚴楞伽合轍 圓覺近釋 維摩直疏 思益梵天直疏 金剛經心經解 梵網經初釋 起信續疏 琉璃品駁 杜妄說辯謬 若干卷 約法相, 則有 唯識集解 十卷 所緣緣論論釋發硎 因明集釋 三支比量釋 六離合釋釋 若干卷 53 一雨通潤有法嗣汰如明河 蒼雪讀徹 西竺道寧 唯觀等 其中, 明河 讀徹曾經師事過雪浪洪恩, 然後世主要將其當做通潤弟子 明河 讀徹在其師圓寂之後, 繼續弘揚唯識學和華嚴宗, 對於明末佛教的復興有較大的貢獻 汰如明河 ( ), 號高松道人, 俗姓陳, 通州人 年十餘歲, 善病 父母送州之東寺, 依一天長老剃度 寺習瑜伽, 師究心大乘方等諸經, 兼工詞翰 年十九, 腰包行腳, 徧參諸方 54 萬曆三十四年 (1606), 明河參拜雪浪於蘇州梁溪望亭 第二年, 明河前往杭州天目參學 萬曆三十六年冬, 明河從杭州歸蘇州, 此年十一月十五日雪浪卒 萬曆四十二年, 通潤在甘露寺講經, 明河初次拜見通潤, 見一雨潤公, 如子得母, 不復捨離 55 至此, 明河跟隨通潤 通潤居蘇州鐵山五年, 明河一直陪伴其師 泰昌元年 (1620), 通潤繼任華山寺住持, 明河也隨之至華山寺 天啟四年 (1624) 八月, 通潤移住中峰 九月十八日, 通潤坐化, 明河 繼師住中峰 56 中峰為王氏產業, 山為王文恪所有, 四傳至王伯貞 王伯貞奉明河為大和尚, 捨山由明河居住, 後稱中峰禪院 崇禎元年 (1628), 明河將中峰禪院讓與蒼雪管理, 既而說法於杭之皋亭, 吳之花山, 白門之長幹寺 藏海演迤, 詞峰迥秀, 遮照圓融, 道俗交攝 識者以為真雪浪之玄孫也 57 巢松慧浸 一雨通潤未講澄觀 華嚴經隨疏演義鈔, 蒼雪 汰如 二師有互宣之約 師首唱一期, 群鶴繞空, 飛鳴圍繞 訂來春為三期, 與蒼踐更 未幾示疾, 怡然化去 58 崇禎十三年 (1640), 明河在華山寺開講 華嚴疏鈔 第一會 至年底, 明河圓寂了 明河遺言建塔於中峰 所著有 華嚴十門眼 以及 法華解 楞伽解 圓覺解 並著 補續高僧傳 二十六卷 明河弟子見於記載的有含光 道開 若鏡 髻珠 希睿 戒冰 介石 這些弟子, 是清初弘揚華嚴宗 唯識學的主力 52 清 錢謙益撰, 錢仲聯標校, 汰如法師塔銘, 牧齋初學集 卷 69, 頁 清 錢謙益撰, 錢仲聯標校, 汰如法師塔銘, 牧齋初學集 卷 69, 頁 清 錢謙益撰, 錢仲聯標校, 汰如法師塔銘, 牧齋初學集 卷 69, 頁 清 錢謙益撰, 錢仲聯標校, 汰如法師塔銘, 牧齋初學集 卷 69, 頁 清 錢謙益撰, 錢仲聯標校, 汰如法師塔銘, 牧齋初學集 卷 69, 頁 清 錢謙益撰, 錢仲聯標校, 汰如法師塔銘, 牧齋初學集 卷 69, 頁 清 錢謙益撰, 錢仲聯標校, 汰如法師塔銘, 牧齋初學集 卷 69, 頁 1578

13 明代普泰系 高原明昱系華嚴宗 唯識學傳承考述 121 四 徧融真圓法系的華嚴 唯識傳承 魯庵普泰的弟子徧融真圓也是同弘華嚴宗和唯識學 ( 也被視為禪僧 ) 的高僧, 被列為華嚴宗二十六祖 徧融真圓 ( ), 法名真圓, 字徧融, 蜀營山人, 姓鮮氏 關於徧融法師的年壽 僧臘, 數種文獻記載有歧異 補續高僧傳 卷五說, 徧融 世壽七十九, 僧臘五十 59, 而 錦江禪燈 卷九說, 徧融壽八十三 尤其重要的是, 趙志皋 大護國千佛寺徧融大師塔院碑記 說, 徧融法師於萬曆十二年 (1584) 九月九日圓寂, 世壽八十有三, 僧臘六十有四 60 數者相較, 應以碑文為準確定年壽和僧臘 憨山德清撰 題達觀大師祭徧融大和尚文後 說 : 徧老度生六十餘年, 法施將滿大地 61, 可見, 徧融受具足戒的年齡接近二十歲, 並非 補續高僧傳 卷五所說 年將立 62 纔出家 關於徧融法師出家的機緣, 應以 大護國千佛寺徧融大師塔院碑記 為准, 即 恃怙俱亡, 年濱世載, 遂棄其家 63 這是說, 在父母雙亡之後, 徧融 捨家入雲華山, 禮可和尚為師, 落髪 受具 64 受具之後, 他出川東下 住洪州, 茸馬祖庵, 掩關數載 未幾, 入京都, 棲遲於龍華寺 會通公講法於 65 京師某寺 此處的 通公 應該是指 廣通達庵, 而現在的文獻都將徧融歸之於普泰法脈中 而普泰則被列入 廣通達庵 弟子中 從這些推測, 徧融跟從普泰學習的時間可能較長些 文獻記載, 徧融 聽講 華嚴, 至 若人欲識佛境界, 當淨其意如虛空處, 倐然頓悟, 身超虛空, 不覺屋廬為礙 66 徧融真圓 又通三昧, 了達十 59 明 釋明河, 補續高僧傳, 新纂卍續藏 冊 77, 卷 5, 頁 400 中 明 趙志皋, 大護國千佛寺徧融大師塔院碑記, 北京圖書館藏中國歷代石刻拓片彙編 冊 58, 鄭州 : 中州古籍出版社,1989 年, 頁 84 陳玉女在 明華嚴宗派徧融入獄考 一文( 參見 : 陳玉女, 明代的佛教與社會, 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 年, 頁 148 ) 中已使用了這一材料, 但未曾注意此碑文中的此行字 也許因為其中有缺字, 特別是 八 字很模糊, 但因為有清 釋丈雪通醉, 錦江禪燈, 新纂卍續藏 冊 85, 卷 9 頁 165 上所記載的佐證, 八 字應可以確定 61 明 釋德清, 憨山老人夢游集, 新纂卍續藏 冊 73, 卷 31, 頁 688 下 24- 頁 689 上 1 62 明 釋明河, 補續高僧傳, 新纂卍續藏 冊 77, 卷 5, 頁 400 上 3 63 明 趙志皋, 大護國千佛寺徧融大師塔院碑記, 北京圖書館藏中國歷代石刻拓片彙編 冊 58, 頁 明 釋明河, 補續高僧傳, 新纂卍續藏 冊 77, 卷 5, 頁 400 上 4 65 明 趙志皋, 大護國千佛寺徧融大師塔院碑記, 北京圖書館藏中國歷代石刻拓片彙編 冊 58, 頁 84 續燈正統 卷 41 將此事係於在北京聽 華嚴經 之後, 誤 然 續燈正統 卷 41 說徧融在洪州居馬祖庵七載 66 清 釋性統, 續燈正統, 新纂卍續藏 冊 84, 卷 41, 頁 644 上 17-18

14 華嚴專宗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玄 歎曰 : 更何法矣 從無所之 67, 乃入廬山居獅子巖二十餘年 居山既久, 德名日溢 一日, 即焚居室以謝山林而去 無幾, 復來都城柏林寺檢閱大藏, 九年於斯 68 徧融真圓曾經在杲日寺講 華嚴 而有靈異 隆慶 ( ) 中 69, 因別僧之事牽連, 徧融下獄, 念誦 華嚴經 而顯神通, 驚倒獄卒, 趙公貞吉疏請得免 70 後來, 徧融曾 於穀積山塊然端坐 71 真可撰 祭法通寺徧融老師文 說 : 洎萬曆元年北遊燕京, 謁暹法師於張家灣, 謁禮法師於千佛寺, 又訪寶講主於西方庵, 末後參徧老於法通寺 72 法通寺位於今北京安定門內華豐胡同, 始建於元至正年 ( ) 間, 明成化三年 (1477) 禦馬監太監劉瑄 內宮監太監馬華等捐資於寺內修建三間淨土禪堂, 萬曆四十年 (1612) 又重修佛寺 根據真可的說法可知, 徧融出獄後, 曾經在法通寺住過, 萬曆元年 (1573) 真可在此寺向其問學 應該指出, 真可上文中所說的 千佛寺 並非徧融後來住錫的千佛寺 根據文獻記載, 徧融後來長期住錫於京師千佛寺, 並且以立碑的方式確定華嚴宗的法脈傳承 千佛寺是由太監首倡而獲得李太后的支持 在某種程度上是為徧融法師建造的 最初, 前禦馬監太監楊公諱用常右師之門, 入師之室 先為敷座鮮花, 執弟子禮 73 禦馬太監楊君用以其名薦之司禮監馮公保, 隨貿地於都城乾隅御用監太監趙君明楊宅也 將建梵刹, 迎徧融主佛事, 聞於聖母皇太后, 捐膏沐資, 潞王公主亦佐錢若干縉, 即委楊君董其役 辛巳秋落成 74 明喬應春 新建護國報恩千佛寺寶像記 記載說 : 楊用 受上人指, 鑄毗盧世尊一, 坐蓮花寶座而千佛旋繞四向, 若朝者然, 鑄十八羅漢 二十四諸天及塑伽藍 祖師 天王等像, 各請置如法 工始於萬曆八年, 一浹歲而成 75 此碑立於萬曆九年七月十六日, 寺已完全建成 此寺在北京德勝門內日忠坊 其南一裏北城金台坊原有一座吉祥寺, 俗稱千佛寺 日下舊聞考 是這樣記載的 : 吉祥寺即元之千佛寺也, 在都城坎地金台 67 明 趙志皋, 大護國千佛寺徧融大師塔院碑記, 北京圖書館藏中國歷代石刻拓片彙編 冊 58, 頁 明 趙志皋, 大護國千佛寺徧融大師塔院碑記, 北京圖書館藏中國歷代石刻拓片彙編 冊 58, 頁 84 此碑於萬曆二十六年(1598) 立 69 清 釋丈雪通醉, 錦江禪燈, 新纂卍續藏 冊 85, 卷 9, 頁 165 上 7 70 明 趙志皋, 大護國千佛寺徧融大師塔院碑記, 北京圖書館藏中國歷代石刻拓片彙編 冊 58, 頁 84 續燈正統 卷 41 將此事係於張居正名下 71 明 趙志皋, 大護國千佛寺徧融大師塔院碑記, 北京圖書館藏中國歷代石刻拓片彙編 冊 58, 頁 84 此碑於萬曆二十六年(1598) 立 72 明 釋德清, 紫柏尊者全集, 新纂卍續藏 冊 77, 卷 14, 頁 270 上 明 趙志皋, 大護國千佛寺徧融大師塔院碑記, 北京圖書館藏中國歷代石刻拓片彙編 冊 58, 頁 明 楊守魯撰, 千佛寺碑記略, 見清於敏中等編 日下舊聞考 卷 54, 頁 明 喬應春, 新建護國報恩千佛寺寶像記, 北京圖書館藏中國歷代石刻拓片彙編 冊 57, 頁 101

15 明代普泰系 高原明昱系華嚴宗 唯識學傳承考述 123 坊 舊有石刻雲元貞丙申建, 至宣德癸醜凡百三十有八年, 因故址而新之, 雖為精藍焉 正統戊午五月敕賜為吉祥寺, 而俗猶以千佛寺稱之 萬曆九年, 另建千佛寺 76 於德勝門北八步口, 遂稱小千佛寺以別之 77 明趙志皋撰 大護國千佛寺徧融大師塔院碑記 最有價值的資訊是, 在徧融的住持下, 於萬曆十一年 (1583) 遣太監薑綬 陳儒賚白金七十八鎰, 於德勝門土城關外鷹房村置地四傾八十七畝有奇, 於中建立普同大塔一座, 內列八十一龕, 其中一以全身藏師舍利, 其餘者俟繼師道者居之 塔前建普光明殿 天王殿 山門 方丈 左右角樓 鐘鼓樓 伽藍 祖師殿 廚庫 茶寮, 計百有餘楹 78 尤其須注意, 此碑碑陰列出 千佛寺華嚴宗派燈 的譜系 : 真覺法界, 體混虛空 事理鎔融, 徧窮蓮藏 香水海刹, 含攝叵思 廣佛華嚴, 用果圓極 大方玄旨, 玅相重通 79 此塔名為 華嚴永固普同塔 徧融 前後四入京師, 初住龍華, 次住栢林, 又迻世剎海, 最後慈聖太后建千佛叢林, 請師居之 80 徧融先後四次入住北京, 住錫過龍華寺 柏林寺, 最後入住千佛寺 如同明代中後期的諸位佛教大師一樣, 徧融也是融合諸宗的路向 銖宏在回憶自己修學歷程時說 : 我出家後到處參訪 時徧融師門庭大振, 予至京師叩之 膝行再請, 師曰 : 儞可守本分, 不要去貪名逐利, 不要去攀援 只要因果分明, 一心念佛 予受教出 同行者大笑, 以為這幾句話, 那個說不出 千里遠來, 只道有甚高妙處, 原來不值半文 予曰 : 這個正見他好處 我們渴仰企慕, 遠來到此 他卻不說元說妙, 淩駕我們 只老老實實把自家體認過切近精實的工夫丁寧開示 故此是他好處 我至今著實遵守 不曾放失 81 這一敍述體現出了徧融的高潔僧格, 教人之法也不離念佛 同時, 也應該充分肯定徧融在明末華嚴宗復興中的貢獻 續燈正統 卷四一記載了一段問答恰可說明徧融真圓相法師主要是以華嚴教義接人的 陸五台問 : 如何是文殊智? 師曰: 不隨心外境 曰 : 如何是普賢行? 師曰: 調理一切心 曰 : 如何是毗盧法界? 師曰: 事事無礙 76 根據學者考證, 八步口 在德勝門內 ( 參見何孝榮, 明代北京佛教寺院修建研究, 天津 : 南開大學出版社,2007 年, 頁 328, 註 7 ) 77 清 於敏中等編, 日下舊聞考, 卷 54, 頁 明 趙志皋, 大護國千佛寺徧融大師塔院碑記, 北京圖書館藏中國歷代石刻拓片彙編 冊 58, 頁 84 此碑於萬曆二十六年(1598) 立 79 明 趙志皋, 大護國千佛寺徧融大師塔院碑記, 北京圖書館藏中國歷代石刻拓片彙編 冊 58, 頁 清 釋性統, 續燈正統, 新纂卍續藏 冊 84, 卷 41, 頁 644 上 24- 中 2 81 明 釋銖宏, 遺稿 卷 3, 雲棲大師全書雲棲法匯 冊 8, 臺北 : 東初出版社,1992 年, 頁

16 華嚴專宗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陸歎曰 : 今而後, 萬殊一體, 我知之矣 82 這裡, 將華嚴思想融入禪法教授之中 雖然不能明確認定如幻就是徧融真圓法師的弟子, 但徧融真圓是他的剃度師, 說其所傳有一部分來自於徧融真圓應是事實 勉庵如幻 ( ), 字勉庵, 莆田林氏子 二十一歲, 入廬山, 參徧融大師, 師即剃染, 命名如幻 83 二十九歲時受具足戒 時徧融晦跡眾中, 為常住斫柴, 幻亦斫柴 如幻 依棲 在徧融身邊數年, 遂去蘄水馬牙山, 參無為藏主, 居三載 次隱斗方山, 又五載 遂荷策北遊上都, 謁諸大知識, 依暹 理二法師聽諸經奧義, 諸老皆深器之 84 如幻也曾經到過京師 出師後, 遂拽杖歸九峰, 衲子駢集, 每以 楞嚴 為眾發明心要 85 後來, 弟子輩欲置香火地 86, 如幻不允, 遂 拽杖去九峰, 走武曲, 憩吉陽寺, 閉關誦 華嚴經 三載 往潭州三角山, 為馬祖門人總印開山處, 不幾年, 煥然一新, 法席大振 87 後又至廬山, 入黃龍寺, 在講 楞嚴經 時圓寂 勉庵如幻的弘化地主要在湖南 江西等地 五 高原明昱及其弟子的唯識 華嚴傳承 在明代唯識學傳播過程中, 高原明昱貢獻卓著 至明代, 唯識學失傳的標誌之一就是窺基等祖師所撰之相關註疏的失傳, 更使唯識學傳播成為無本之末 如王肯堂所說 : 成唯識論 是奘大師最後糅譯, 囊括諸論, 淵涵義海, 融暢奧博, 無與為儔 自基師以來, 有疏有鈔 疏鈔之外, 又有 掌中樞要 唯識鏡 等諸著述, 不知何緣不入藏中 宋南渡後, 禪宗盛極, 空談者多, 實踐者少, 排擯義學, 輕蔑相宗, 前舉諸典漸以散失 然 開蒙 之作, 出於元人 爾時慈恩疏鈔似猶在也 88 明代有志於鑽研唯識學的僧俗, 苦於無註疏而難於讀懂此論 王肯堂以自己的經驗說 : 余始聞唯識宗旨於紫柏大師, 授以此論, 命之熟究, 茫 82 清 釋性統, 續燈正統, 新纂卍續藏 冊 84, 卷 41, 頁 644 中 明 釋德清, 三角山勉庵幻法師塔銘, 憨山老人夢游集, 新纂卍續藏 冊 73, 卷 29, 頁 671 中 明 釋德清, 三角山勉庵幻法師塔銘, 憨山老人夢游集, 新纂卍續藏 冊 73, 卷 29, 頁 671 中 明 釋德清, 三角山勉庵幻法師塔銘, 憨山老人夢游集, 新纂卍續藏 冊 73, 卷 29, 頁 671 下 明 釋德清, 三角山勉庵幻法師塔銘, 憨山老人夢游集, 新纂卍續藏 冊 73, 卷 29, 頁 671 下 明 釋德清, 三角山勉庵幻法師塔銘, 憨山老人夢游集, 新纂卍續藏 冊 73, 卷 29, 頁 671 下 明 王肯堂, 成唯識論俗詮, 新纂卍續藏 冊 50, 卷 1, 頁 503 上 10-15

17 明代普泰系 高原明昱系華嚴宗 唯識學傳承考述 125 無入處, 求古疏鈔巳不可得 89 高原明昱 成唯識論俗詮 的問世在某種程度上填補了這一空白 高原明昱 (1544?-1633?), 字無著, 號輔慈, 一號高原 蜀蓬溪 ( 今屬四川省遂寧市蓬溪縣 ) 人 錦江禪燈 卷二十有傳 根據此傳所說, 明昱二十歲時 猶粥粥然, 似無能者 90 此傳文末尾說, 明昱 世壽九十, 坐六十四夏 91, 可知其受具足戒在二十六歲 後來, 有人給他說 : 終南山多異人, 可往叩焉 於是, 明昱到終南山, 寓窺基法師遺址, 果值異人, 授以 唯識論, 淬礪九載 92 依據此說, 明昱在陝西終南山遇到一位精通 成唯識論 的高僧, 研習九年 錦江禪燈 卷二十記載 : 明昱 後抵燕都, 值肯堂王公論唯識義 師曰 : 大覺湛然, 識於何生? 佛智曆然, 識向何滅? 若執唯識真實有者, 遮唯識也 如是則天親不得已以有頌, 護法等不得已以有論 93 此文沒有記載明昱到達燕京的時間, 此可從王肯堂的行曆中大致推出 萬曆十七年 (1589), 王肯堂中進士, 於翰林院參與國史編選, 授國史檢討等官職 此時王肯堂得以博覽群書 萬曆二十四年, 王肯堂因上書抗禦倭寇, 願意以禦史銜練兵海上, 因無結果, 而托疾辭歸, 被朝廷以 浮躁 究責, 被令家居 可見, 明昱在燕京見王肯堂講唯識學一定是在萬曆十八年 (1590) 至萬曆二十四年 (1596) 之間 錢謙益撰 重建青蓮寺碑 說 : 餘為諸生, 晤昱公於海虞之破山寺, 廣顙豐頤, 具大人相, 私心嚴事之 94 而 牧齋先生 記載, 萬曆二十九年 (1601) 偕表兄何君實讀書破山 95 海虞 ( 江蘇常熟 ) 之破山寺也稱興福寺 錢謙益在此寺讀書一直到萬曆三十三年 可見, 明昱南下至常熟破山寺至晚是在萬曆三十三年 而明昱在 成唯識論俗詮敘 一文中說 : 萬曆三十一年 (1603), 王肯堂召明昱住金沙 ( 即今江蘇省金壇市 ) 東禪寺 可見, 萬曆三十一年 (1603), 明昱已經離開破山寺至東禪寺 由此上推, 明昱離開北京的最晚時間是在萬曆二十九年至萬曆三十年之間 萬曆三十一年 (1603), 明昱至金沙東禪寺, 此後逐漸完成了 成唯識論俗詮 一書 萬曆三十四年夏, 王肯堂復官在南京任行人司副, 師亦來, 開講此論於鷲峰寺, 學者千眾, 莫不聳聽, 得未曾有 96 萬曆三十七年夏, 師又開講於瓦官寺 時聞臺山師子窩澄法師曾解此論, 欲往參訪, 王肯堂 固止之, 師不可冐暑北邁 89 明 王肯堂, 成唯識論俗詮, 新纂卍續藏 冊 50, 卷 1, 頁 503 上 清 釋丈雪通醉編, 錦江禪燈, 新纂卍續藏 冊 85, 卷 20, 頁 225 中 清 釋丈雪通醉編, 錦江禪燈, 新纂卍續藏 冊 85, 卷 20, 頁 225 下 清 釋丈雪通醉編, 錦江禪燈, 新纂卍續藏 冊 85, 卷 20, 頁 225 中 清 釋丈雪通醉編, 錦江禪燈, 新纂卍續藏 冊 85, 卷 20, 頁 225 中 清 錢謙益撰, 錢仲聯標校, 牧齋初學集 卷 42, 頁 清 葛萬裏編, 清錢牧齋先生謙益年譜, 編中國名人年譜集成, 台北 : 台灣商務印書館,1981 年, 第 13 輯, 頁 2 96 明 王肯堂, 成唯識論俗詮, 新纂卍續藏 冊 50, 卷 1, 頁 503 中 4-5

18 華嚴專宗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97 這年冬天, 王肯堂 以考績入朝, 無何師亦至, 寓北闕下之龍華寺 又受彌勒庵請為諸方講演此論, 法席甚盛 98 明昱在南京講解 成唯識論 三年, 後於萬曆三十八年冬天至北京, 住於龍華寺, 又受邀在彌勒庵講 成唯識論 第二年夏天, 明昱至五臺山拜訪以講解此論著名的澄法師, 然後又南下至杭州 萬曆四十年, 明昱在杭州淨慈寺之宗鏡堂宣講 成唯識論 關於明昱此後的活動, 錢謙益曾經撰寫過一篇 重建青蓮寺碑, 文中記述了高原明昱建造青蓮寺之事 根據此文所說 : 蜀之蓬溪縣治東南一百二十裏, 曰天池之山, 其下有青蓮寺, 唐武德中玄奘大師西逾劍閣, 駐錫於此 池生青蓮, 寺因以名 萬曆九年 (1581), 劚地得碑, 知其緣起者, 昱也 由宋紹興以迄勝國, 壞成不一 洪武十年 (1377), 起其廢於灌莽之中, 蔚為寶坊者, 昱之始祖趙彥清也 成化二十六年 99, 斥寺而新之, 改建於震隅者, 昱之高祖趙法清也 100 由此可知, 蓬溪縣青蓮寺是玄奘在四川時曾經住過的佛寺, 後來荒廢 洪武十年 (1377), 明昱的始祖趙彥清在其故址上建起 寶坊 成化二十六年 ( 或為成化十六年?), 明昱的高祖趙法清將 寶坊 改建為佛斥寺 萬曆九年 (1581), 明昱在地下發現碑石, 知曉此寺的歷史沿革 萬曆四十三年 (1615), 昱自南都奉 大藏 還, 謀建閣尊奉 有善土地相宅之術者, 以謂寺在山足, 不若移之於頂 山陟水旋, 風氣茂密, 於建立為宜 我龜爰契, 人謀葉從 於是建庋經之樓, 以間計者五 ; 拓置寺之基, 以畮計者若干 ; 買飯僧之田, 以畮計者若干 其捐橐庀工者, 昱之弟趙文清也 移大雄殿於經樓之前, 棼橑回帶, 髹彤眩矚 觀音 韋馱兩殿, 兩廡三門, 庖湢階戺, 繕治以次 其齊心 [ 仁 * 欠 ] 助者, 昱之侄趙承祥等也 101 此文明確說, 明昱於萬曆四十三年從江浙一帶回到故鄉並且請回一部 大藏經, 在天池山頂建造了藏經閣, 將大雄寶殿移到了藏經樓之前 青蓮寺由此由山下移到 了山頂 明昱最終圓寂於青蓮寺, 世壽九十, 夏臘六十四 97 明 王肯堂, 成唯識論俗詮, 新纂卍續藏 冊 50, 卷 1, 頁 503 中 明 王肯堂, 成唯識論俗詮, 新纂卍續藏 冊 50, 卷 1, 頁 503 中 此年代有誤, 成化無二十六年 100 清 錢謙益, 錢仲聯標校, 牧齋初學集 卷 42, 頁 清 錢謙益, 錢仲聯標校, 牧齋初學集 卷 42, 頁

19 明代普泰系 高原明昱系華嚴宗 唯識學傳承考述 127 關於 成唯識論俗詮 的撰著經過, 明昱說 : 愚昔乍尋茲義, 文墮齟齬, 旨更依違, 輾轉數行, 如重九譯 由是竭思群經, 窮研眾論, 支頥瞪目, 振逸忘勞, 更訊大方, 漸通線徑 歲癸卯, 金沙念西居士王太史召住東禪 書 云 : 成唯識論 慨其古疏已亡, 玄宗幾絕 拚師數載之勞, 釋明梗槩, 務令簡顯, 以曉後人 惟師以弘化為心, 當弗吝餘所請也 因而隨講隨錄, 漫集垂成 未及就緒, 今春持錫南屏, 學者偶集, 更屬諸大檀那, 同時勸宣 及秋, 乃竟其袠, 即索稿梓行 102 此文撰寫於萬曆三十九年 (1611) 仲秋二日, 地點在杭州南屏松壽堂 錦江禪燈 卷二十說 : 本如吳公見以助喜, 即捐金壽梓 103 文中的吳公應該是撰寫 成唯識論俗詮序 的浮渡居士吳用先 由這些記載可知, 明昱撰寫 成唯識論俗詮 是經過了長期準備的 具體的寫作時間是萬曆三十一年 (1603), 完成並刊刻於萬曆三十九年 這是明代第一部 成唯識論 註解 而在此之前, 只有由巢松 緣督以及王肯堂合力完成的文字整理本 對於此書, 王肯堂評價頗高 他說 師以 俗詮 新刻, 來澄餘序矣 病甚, 不能即副師指 初秋, 始少間, 而後盥手發函讀之 嘻! 師之為是也難哉 基師以來承授有自, 其為疏鈔, 述而不作 而師以無師智, 尋影略之文, 繹深微之旨, 一難也 凡預講筵, 孰不蹙頞相宗詫為絕學, 而師無所因襲, 締構會釋, 如作家報, 二難也 巢松諸師, 以三四人之心目, 結三年期, 考究此論, 然餘翻閱其本止前二卷有所標錄, 餘並缺略 而師以一人之力, 不逾年而成, 三難也 因丘淩者易為高, 因川澤者易為卑, 古疏鈔已亡矣 後之學此論者, 即他有所師承, 可忘師締構之勞哉 104 不過, 錦江禪燈 卷二十也記載了當時禪門名宿對此書的評議: 密雲悟和尚過南屏, 師以槁示之 密閱數紙, 批云 : 瘦狗過沙溪 擲之而去 105 密雲圓悟用這樣一個行為說明這種著述毫無價值 可見, 禪僧對於唯識學具有鮮明的排斥態度 在 成唯識論俗詮 之外, 明昱還有 觀所緣緣論釋 和 八識規矩補註證義 兩部有影響的著述 對於 八識規矩補註證義, 明昱說 : 八識規矩頌 舊有註釋, 筆授多舛, 魯山泰法師補緝成編, 刻行於世 不慧久研斯典, 實非造極 但知 102 明 釋高原明昱, 成唯識論俗詮, 新纂卍續藏 冊 50, 卷 1, 頁 505 下 清 釋丈雪通醉編, 錦江禪燈, 新纂卍續藏 冊 85, 卷 20, 頁 225 中 明 釋高原明昱, 成唯識論俗詮, 新纂卍續藏 冊 50, 卷 1, 頁 503 中 清 釋丈雪通醉編, 錦江禪燈, 新纂卍續藏 冊 85, 卷 20, 頁 225 下 1-2

20 華嚴專宗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此註, 多引 唯識論 文 而所引者, 亦有未盡義處 復盡取之, 釋義倫次, 亦取 論 文證之, 故云 八識規矩補註證義 106 從明昱寫的兩篇序文看, 這兩部著作都在 成唯識論俗詮 之前完成 明昱 相宗八要解 儘管沒有藕益智旭 相宗八要直解 影響大, 但卻在其之前完成 玉溪菩提庵聖行所撰 敘高原大師相宗八要解 說 : 始余晤西蜀高原大師於虎林淨慈寺, 抵掌而談, 大暢唯識宗旨 因閱其所解 相宗八要 中 因明入正理論 一二種, 餘甚心契, 業已為序梓行之 今 八要解 全帙刻成, 復問序於餘 余因憶昔白下雪浪恩公演說宗教, 特從大藏中錄八種示人, 以為習相宗者之階梯, 是謂 相宗八要 107 依據此說, 相宗八要 是雪浪從大藏中錄出, 明昱首先為其系統作註疏 先是單行, 至萬曆壬子四十年 (1612) 始合刻流通 關於高原明昱的弟子記載不多 根據地方誌記載, 篆水法師是高原明昱之首座, 儀表偉然, 博納內外典, 嘗講 楞嚴 於蓬州青蓮寺 明末崇禎間, 居重慶西湖禪院, 年八十餘圓寂 燕居德申禪師 ( ) 為破山海明禪師弟子, 曾跟從明昱學習過 雲山燕居申禪師語錄 卷三 行實 中有德申禪師自述 : 余乃西蜀忠南巴蔓子李氏, 年十九依大休仙法師落髪, 攻講肄 次訪高原昱論師, 習 唯識 楞伽 相宗諸要 其後在合陽釣魚城患痢病, 晝夜不寧, 見學不得力, 始奮志參禪 病癒後, 住靜忠南墊邑吊巖山 一日, 聞本師自天童付囑歸川, 眾迎至梁山縣太平禪寺, 餘即往參 話及高原論師, 老人云 : 高原大師, 乃海內一人, 固當從之 但要識唯識之旨, 所謂得本, 方不外末 108 此僧雖為禪僧, 然因受明昱影響也喜好唯識學, 並且有 八識規矩註 一冊行世 依據華嚴宗法脈, 明昱有弟子禦生明善, 其弟子慧善於康熙二十五年 (1686) 五月為其師立塔, 現存塔名署 賢首正宗二十六世禦生善翁和尚塔, 嗣法門人慧善立, 大清康熙二十五年五月 109 此外, 現存 成唯識論隨疏 十卷 ( 亦稱 成唯識論隨註 ) 是明善隨文疏釋其義, 書未成而明善逝世, 其法嗣慧善補成之 清代時, 武林錢伊庵因此疏而著 唯識隨疏翼 二卷 從 成唯識論隨疏 所署 蜀北巖渠山禦生氏明善隨疏 推知, 明善的僧籍屬於蜀北巖渠山某寺 106 明 釋明昱, 八識規矩補註證義, 新纂卍續藏 冊 55, 卷 1, 頁 395 下 明 玉溪菩提庵聖行, 敘高原大師相宗八要解, 新纂卍續藏 冊 55, 卷 1, 頁 472 下 6-11 此文寫於萬曆壬子四十年(1612) 臘八日 108 明 釋嗣法門人合哲等編, 雲山燕居申禪師語錄, 嘉興藏 冊 40, 卷 3, 頁 93 中 薛增起 薛楠編, 北京的塔, 北京 : 北京出版社,2002 年, 頁 127

21 明代普泰系 高原明昱系華嚴宗 唯識學傳承考述 129 六 結語 上文的考述, 核心結論如下 : 其一, 明末華嚴宗的傳承, 魯菴普泰的作用巨大 北京慶壽寺 ( 大興隆寺 ) 是當時重要的弘揚華嚴 唯識學的基地 魯菴普泰常住的北京大興隆寺是明初曾經講過唯識經典的慧進所住佛寺, 當時寺額是慶壽寺, 慧進 ( ) 圓寂於此寺 慧進究通華嚴宗旨, 傍達 唯識 百法 諸論, 在明初社會地位很高 關於魯菴普泰, 目前最重要的資料是錢謙益 列朝詩集小傳 閠集中所列的普泰小傳 普泰傳教的特色是華嚴宗和唯識學並弘 普泰 八識規矩補註 是現存第一本 八識規矩頌 的註解, 甚至在此書問世之前的現存文獻中都未曾提及此頌, 現今學術界很懷疑此頌的署名, 以為屬於假託玄奘之名 魯菴普泰 八識規矩頌補註 寫成刊行流通以及魯菴普泰 大乘百法明門論解 的刊刻, 拉開了唯識學復興的序幕 其二, 魯菴普泰弟子中無極守愚與徧融真圓同時傳習華嚴學與唯識學 在明末影響很大的憨山德清與雪浪洪恩都曾拜無極守愚為師且同弘華嚴宗和唯學 關於無極和尚, 現今很多學者都說是指無極明信禪師 ( ) 然而, 憨山德清之師無極守愚與無極明信並非同一名僧人 無極守愚是唯識和華嚴並弘的高僧, 而無極明信則屬於臨濟宗禪僧 其三, 雪浪洪恩主要傳授華嚴教義, 而其弟子則華嚴 唯識兼弘 雪浪洪恩弘法很有成效, 弟子眾多, 巢松慧浸 一雨通潤 蒼雪讀徹 汰如明河四大弟子在明末在弘揚華嚴和唯識學方面等方面做出了較大貢獻 其四, 魯庵普泰的弟子徧融真圓也是同弘華嚴宗和唯識學的高僧, 被列為華嚴宗二十六祖 徧融真圓 ( ) 先後四次入住北京, 住錫過龍華寺 柏林寺, 最後入住千佛寺 徧融具有融合諸宗的傾向, 主要特色是禪 華嚴宗並弘 其五, 在明代唯識學 ( 包括華嚴宗 ) 傳播過程中, 高原明昱貢獻卓著 至明代, 唯識學失傳的標誌之一就是窺基等祖師所撰之相關註疏的失傳, 更使唯識學傳播成為無本之末 明代有志於鑽研唯識學的僧俗, 苦於無註疏而難於讀懂此論 高原明昱 成唯識論俗詮 的問世在某種程度上填補了這一空白 關於明昱後期的活動, 錢謙益曾經撰寫過一篇 重建青蓮寺碑, 文中記述了高原明昱回到故土蜀之蓬溪建造青蓮寺之事 關於高原明昱的弟子記載不多 根據地方誌記載, 篆水法師是高原明昱之首座, 依據華嚴宗法脈, 明昱有弟子禦生明善, 其弟子慧善於康熙二十五年 (1686) 五月為其師立塔, 現存塔名署 賢首正宗二十六世禦生善翁和尚塔

22 華嚴專宗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引用書目 北京圖書館金石組編, 北京圖書館藏中國歷代石刻拓片彙編, 鄭州 : 中州古籍出版社,1989 年 李祥耀, 楊循吉研究, 浙江 : 浙江大學博士論文,2007 年 李舜臣, 晚明詩文僧蘊璞如愚考論, 石河子大學學報 3,2016 年 明 王肯堂, 成唯識論集解, 新纂卍續藏 冊 50 明 玉溪菩提庵聖行, 敘高原大師相宗八要解, 新纂卍續藏 冊 55 明 釋明河, 補續高僧傳, 新纂卍續藏 冊 77 明 釋明昱, 八識規矩補註證義, 新纂卍續藏 冊 55 明 釋明昱, 成唯識論俗詮, 新纂卍續藏 冊 50 明 釋通潤, 成唯識論集解, 新纂卍續藏 冊 50 明 釋普泰, 八識規矩頌補註, 大正藏 冊 45 明 釋普泰, 大乘百法明門論解, 大正藏 冊 44 明 釋嗣法門人合哲等編, 雲山燕居申禪師語錄, 嘉興藏 冊 40 明 釋道深撰, 大方山白水興隆禪寺重修造碑記, 北京圖書館藏中國歷代石刻拓本彙編 冊 52, 鄭州 : 中州古籍出版社 明 釋銖宏, 遺稿, 雲棲大師全書雲棲法匯 冊 8, 臺北 : 東初出版社,1992 年 明 釋德清, 紫柏尊者全集, 新纂卍續藏 冊 77 明 釋德清, 憨山老人夢游集, 新纂卍續藏 冊 73 明 虞淳熙, 虞園先生集, 四庫禁毀書叢刊集部 冊 43, 北京 : 北京出版社, 2000 年 馬慶瀾, 房山縣誌, 北京 : 國家圖書館數字方志庫,1928 年 ( 電子資料庫 ) 張愛萍, 無極明信 無極守愚二僧之考辨, 五臺山研究 3,2014 年 清 於敏中等編, 日下舊聞考, 北京 : 北京古籍出版社,1983 年 清 葛萬裏編, 清錢牧齋先生謙益年譜, 編中國名人年譜集成, 台北 : 台灣商務印書館,1981 年 清 錢謙益, 列朝詩集小傳 冊下, 上海 : 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 年 清 錢謙益, 楞嚴經疏解蒙鈔, 新纂卍續藏 冊 13 清 錢謙益撰, 錢仲聯標校, 牧齋有學集, 上海 : 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年 清 錢謙益撰, 錢仲聯標校, 牧齋初學集, 上海 : 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 年 清 釋了惪編, 賢首宗乘 巢松法師傳, 上海 : 上海圖書館館藏,1752 年 清 釋丈雪通醉, 錦江禪燈, 新纂卍續藏 冊 85 清 釋性統, 續燈正統, 新纂卍續藏 冊 84

23 明代普泰系 高原明昱系華嚴宗 唯識學傳承考述 131 清 釋儀潤, 百丈清規證義記, 新纂卍續藏 冊 63 陳文等著, 明英宗實錄, 臺北 : 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1962 年 陳玉女, 明代的佛教與社會, 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 年 廖肇亨, 從 清涼聖境 到 金陵懷古 由尚詩風習側探晚明清初華嚴學南方系之精神圖景, 中國文哲研究集刊 37,2010 年 薛增起 薛楠編, 北京的塔, 北京 : 北京出版社,2002 年

24 華嚴專宗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