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spositif sapatial_2014_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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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epartmet of Phlosoph College of Lb Arts egch Mast Dsstat 國 政 治 大 O the Archaeolog of Spat Dspoe from the debate of Foucault ad Drda o "Hstore de la fole à l âge classque" egch Cu-Yue L Adsor: eg-yu Tsa, Ph.D Jue, 2014

2 摘要 法國思想家德希達於 1963 年的哲會議上 發表 我思與瘋狂史 評論傅柯在 1961 年出版的 古典時代瘋狂史 德希達認為 傅柯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 以考古的方式探尋非理性起源史 理性/瘋狂的界限史 本質上仍屬於某種歷 史主義 某種編年史的考究 並且認為在經驗歷史的層次談論理性與瘋狂的界限 猶如隔靴搔癢 無法進入此議題的本質 藉著 古典時代瘋狂史 的論調 德希 達建構了另一種理性/瘋狂的界限論述 依此說明 理性與瘋狂的界限 理性/瘋 狂 是伴隨著思想活動的每個當下而發生 故僅有在思想活動的層次才能形構 出理性/瘋狂中間的分隔號 界限 起源 柯 理性/瘋狂 的界限思考 並闡析德希達在 我思與瘋狂史 中對此論調的 本文在第一章概述這場爭論的背景 法國 60 年代的思想史脈絡 第二章進入傅 國 批評 第三章正式進入傅柯 筆者認為德希達誤解傅柯 一方面是傅柯在書寫 古 典時代瘋狂史 時 考古方法論尚未成熟 故交代不清 另一方面是德希達刻 意將傅柯劃入起源的形上 並藉此解構傳統在場的形上 釐清傅柯對 理性 /瘋狂 之起源概念的關鍵在於傅柯思想的基底材料 考古意義下的話語事件 筆者將在此章節會清楚地交代 第四章闡釋考古到系譜的發展動態 並把焦 點定在傅柯思想的核心概念 配置 筆者認為 配置是傅柯思想的基礎形式 透過配置 我們更能清楚地看到傅柯心目中的 起源/決斷 之意義 話語事件 另一方面筆者依此概念疏理傅柯在 1970 後的思想轉型 於此我們涉及了傅柯的 egch 權力分析 並解釋系譜意義的話語事件 最後 在第五章 筆者藉由配置與 話語事件的關係說明傅柯的空間性思維 藉此標誌出特屬於傅柯思想的特異性 異托邦 配置的是異托邦概念的實際操作 配置就是 異質拓樸 關鍵字 瘋狂史 話語事件 起源 界限 權力配置 空間配置 異 質拓樸

3 Abstract I 1963, Frech phlosoph Drda had commeted o Foucault s <Hstor of Madess>(Hstore de la fole à l âge classque) hs cofece pap <Cogto ad Hstor of Madess>. The archaeolog method that Foucault appled to dscuss the org of o-reaso ad the lmt of reaso/madess, Drda beleed, s bascl just a kd of hstorcsm ad chrocle stud ad t s far from eough to qure the lmt of reaso/madess mel out of hstor of expece. Thus, Drda costructed a dffet wa to expoud the lmt of reaso/madess, ord to declare that the relat of reaso ad madess s accompa wth e momet of our thkg actt, ad we ca ol costruct the lmt of reaso/madess the leel of thkg actt. 政 治 大 The frst chapt of ths dsstat, s the cotext of Frech tellectu hstor 國 1960s, as the backgroud of ths debate. I the secod chapt, I go through Foucault s thought o the lmt of Reaso/Madess, ad Drda s crtc of t < Cogto ad Hstor of Madess >. B the thrd chapt, I step from Foucault s egch thoughts ad clam that ths debate Drda s crtc s actul out of hs msudstadg of Foucault. O the oe sde, sce the Archaeolog as a methodolog s ot mature whe Foucault was wrtte the < Hstor of Madess >, that turs out Foucault caot declare the cocept of Archaeolog clearl; o the oth sde, Drda sedulousl put Foucault s thought to the metaphscs of org, ad used t to decostruct tradt metaphscs of presece. I ord to clarf the org of Reaso/Madess s cocept, the cruc pot s to udstad the basc mat of Foucault s thought: Dscurse eet the framework of archaeolog, whch I met the thrd chapt. I the forth chapt, I dscuss the deelopmet from archaeolog to geeog, ad focus o the core cocept Dspof (Dspoe) Foucault s phlosoph. I belee that Dspof s the fudamet form of Foucault s thought, ad a Dspof, we ca gettg more close to the meag of Org/Decs Foucault s md; At the same tme, I use ths cocept to sort out how Foucault s thought chaged aft I met Foucault s ass of pow ad expla how he deploed dscurse eet s meag the geeog. At last, the ffth chapt, I expla Foucault s spat thought from the

4 relatshp betwee Dspof ad dscurse eet, from t I ca pot out the sgulart of hs thought: Hétérotope as Dspostf s the actu usage of the Hétérotope cocept, Dspof s Hétérotopologe. Kewords: Hstor of Madess, Dscurse Eet, Org, Lmt, Dspoe of Pow, Spat Dspoe, Hétérotopologe 政 治 大 國 egch

5 目錄 目錄 第一章 緒論... 7 I... 7 II III IV 第二章 傅柯與德希達的爭論 原初瘋狂與界限思考 第一小節 傅柯 瘋狂/理性的界限思考 第二小節 德希達 瘋狂/理性的雙重危機 次要與派生的決斷 我思解讀的差異 沉默考古的方案 自述敘事與被述敘事的矛盾 考古形上的封閉迴圈 歷史性的解構 國 第三章 傅柯的考古歷史方法論 第一小節 什麼是傅柯所謂的 歷史 第二小節 為何傅柯要處理歷史 第三小節 如何進行歷史研究? 什麼是考古 從考古到檔案 使得考古得以成的先在條件 經驗知識與理論知識 考古的對象 話語事件 I 考古的視角 第四章 從 EPISTEME 到 DISPOSITIF 考古與系譜 egch 第一小節 ÉPISTEME 與 DISPOSITION 第二小節 何謂 DISPOSITIF? Dspof 在英語界的翻譯爭議 Dspof 傅柯的說明與實際操作 dspof 的實際操作 I 以 規訓配置 為例 dspof 的實際操作 II 以 安全配置 為例 dspof 三要素 策略性 網絡 異質性 第三小節 重探 DISPOSITIF 概念來源與翻譯問題 阿岡本的詮釋 以實證性 家政/救恩為考察基點 Brossat 與 Bussol 的詮釋 以阿爾杜賽的 國家機器 為考察進路 第四小節 從 DISPOSITION 到 DISPOSITIF

6 II DISPOSITIF hétérotope 國 政 治 III DISPOSITIF HETEROTOPIE FICTION GOVERNEMENTALITÉ 大 egch

7 第一章 緒論 7 第一章 緒論 傅柯與德希達的爭論背景提要 ἀρχή 的哲史語境 Arche-Logos-Prcpum Logocetrsme 的文化發展史與二戰後法國思想史背景 書寫架構與計畫 I 瘋狂與非理性 古典時代瘋狂史 Fole et Dérat : Hstore de la fole à l âge classque 1是米歇爾傅柯 Mchel Foucault, 的國家博士論文 國家博士論文必須先出版才能進行論文答辯 1961 年 5 月 20 日 傅柯以博論 古典時代瘋狂史 與副論 康德 實用人類 導論 兩篇長文 通過索爾邦 於 1960 完成並在 1961 年由普隆 Plao 出版社印刷成冊 依當時的舊制度 國 大 Sorboe 的博士論文答辯 儘管評審團有些批評 仍一致給予傅柯 優 秀 的評價 並取得文博士的位 doctorat ès lettres 隔年 傅柯以 古典 時代瘋狂史 參與全國科研究中心的論文評比 榮獲銅牌 他隨即在克萊蒙大 of Clmot 擔任教授 傅柯曾抱怨 古典時代瘋狂史 在出版後並未獲得術界的迴響 然而事實 評論人不是默默無名的研究者 而是我們在法國思想界中常看到的明星 例如 egch 布朗肖 Maurce Blachot, 發表在 新法蘭西雜誌 的 遺忘 非理 並非如此 出版不到一年的時間 就有四篇評論 古典時代瘋狂史 的文章 且 性 L Oubl, la dérat 羅蘭巴特 Rolad Barthes, 在 批評 Crtque 發表的 經驗知識與瘋狂 Saor et Fole 米歇爾塞爾 Mchel Sres, 發表在 法蘭西信使報 Le Mcure de Frace 的 瘋狂的幾何 Géométre de la fole 荷伯特蒙德杜 Robt Madrou, 在 年 鑑 雜誌 Aes 發表的 理解古典時代瘋狂的三個關鍵 Tros Clés pour compredre l Hstore de la fole à l epoque classque 甚至當時赫赫有名的 史 教皇 布勞代爾 Fad Braudel, 也在此文中 以他的注釋賜福 1 以下簡稱 古典時代瘋狂史

8 8 從傅柯與德希達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的爭論談 空間配置的考古 於該書作者 2另一位當時著名的科史家 加斯東巴什拉 Gasto Bachelard, 傅柯曾說過 巴什拉是當時還在世的哲家中 他讀過最多著作 的一位 也曾在 1961 年寄了一封熱情洋溢的信給傅柯 內容藏不住他讀完 古 典時代瘋狂史 的興奮之情 他說到 我誠心的祝賀您 一遍又一遍地向您表 達拜讀完此著作後的欣喜之情 總之 我要向您致以最誠摯的敬意 3 對 古典時代瘋狂史 的諸多迴響中 就屬德希達 Jacque Drda, 批評此書的文章最受後人的矚目 傅柯與德希達於 1952 年的高等師範院初次 相遇 並且在同年秋天 德希達修了傅柯在里爾大 é Catholque de Llle 開設的心理課程 兩人在那一年很快地成為要好的朋友 4 不隱晦地說道 內心深處有些沈悶的抗議 卻無法成文或尚未成文的抗議 讀 古典時代瘋狂史 後 德希達在 1962 年 2 月 2 號致傅柯的信件中 毫 國 並打算書寫一篇 忠於此書 類似對理性讚美 的文章 隔年 索爾邦大哲 系教授讓沃爾 Jea Wahl, 請德希達主持哲研究院的演講 藉由 這次的機會 德希達把內心深處 未成文的抗議書寫下來 篇名為 我思與瘋狂 史 Cogto ad Hstor of Madess ; Cogto et hstore de la fole 此文發表於 1963 年 3 月 4 日的會議中 當時 傅柯就坐在現場 聆聽這位過去的生對他 何辯解 5 嚴峻的評論 且在台下維持著審慎的態度 面無表情 結束後也沒有為自己做任 egch 在這篇略帶尖酸 又亟欲表現出自己解構才華的文章中大致可以區分成兩個 系列的問題批評 其一是先決問題 prejudc quest 系列 其二是繼著先決 問題引申出來的第二系列問題 ses of quest 在先決系列問題中德希達所 要質疑的是傅柯在詮釋笛卡爾 Reé Descartes, 第一哲沉思集 Medtat o Frst Phlosoph; Medtates de prma phlosopha 的 第一沉思 2 Erbo D., 1992, Mchel Foucault, traslate b Best Wg, Cambrdge ad Massachusetts: Harard Press, p Ibd., p 伯努瓦皮特斯 Beoît Peets 著 2014 魏柯玲譯 德里達傳 北京 人民大出版社 頁 52 5 Erbo D., 1992, Mchel Foucault, traslate b Best Wg, Cambrdge ad Massachusetts: Harard Press, p.120.

9 第一章 緒論 9 時 是否已經帶有了先在的偏見 所以傅柯詮釋笛卡爾的 意圖 tet 便 值得懷疑 這個問題可以再細拆成兩個子題 1 涉及符號 sg 與翻譯 這 也就是說 如果我們把笛卡爾在 第一沉思 中想表達的內容 化作語義層面上 的符號 此符號作為禁閉瘋狂的理性之意義 那麼 我們真的從符號自身完全 6 了解符號本身嗎 換句話說 我們真的很明白笛卡爾所言和他所欲言嗎 2 涉及了 歷史整體 hstorc tott 的問題 簡單來說 便是質疑傅柯在 瘋 狂史 中的操作 傅柯將笛卡爾 第一哲沉思集 作為開啟古典時代的開端 就此而言 德希達要質疑的是 這樣的作法是否合法 如果我們將笛卡爾表達的 內容作為一個符號 那這個符號具有傅柯要給予它的那種歷史意義嗎 此符號是 否是傅柯所謂理性與非理性的分歧/決斷的開端 把這個開端放在古典時代是否 太晚了一點 第二個部分是從上述的問題引申出來的第二個系列的問題 德希達提出了閱 國 讀笛卡爾 第一哲沉思集 的建議 他將提出一個全新的解釋 並把傅柯在 第 一版序言 中提到的瘋狂與非理性的 斷裂 rupture 頓點 caesura 決 斷 decs 等概念從歷史的整體重新放回我思 Cogto 誕生之初與誕生之 前 古典時代瘋狂史 的論述主軸是在歷史事實的層面上 探究 理性 與 非 理性 從 16 至 19 世紀分裂的過程 就德希達而言 這樣的論述過於天真 德希 達認為 若要探究二者的分裂 必須著墨於思想活動的層次 討論思想原則中理 性與非理性的關係 換句話說 以歷史事實 亦即傅柯的經驗考古 研究理性 /非理性之間的分隔號 / 猶如隔靴搔癢 重點在人的理性思維運作與時間性的 egch 關係 二者之間有這斷裂 此斷裂才是理性/非理性的分隔 故德希達認為 傅 柯錯置了笛卡爾對於理性/非理性的陳述 我們不能從把 第一哲沉思 放在 歷史整體的事實來看待非理性與理性之間的關係 而是要放在我思之思想運動在 我思誕生的瞬間 stat 才可以重新掌握理性/非理性/瘋狂得以確和被說出 的 起源/決斷/頓點/分裂 於此 我們涉及的是 我思 cogto 與 時間化 temporzat 的關係 只有在此連結之中 才能看到傅柯強調的決斷/分裂/ 起源 理性與非理性分裂的頓點 這個頓點並不能被經驗歷史客體化 成為考 古的研究對象 簡而言之 在第二個問題的系列層次裡 德希達將超出笛卡爾 6 雅克德里達 Jacque Drda 2001 書寫與差異 張寧譯 台北 麥田出版社 頁 92 關於符號與翻譯的問題 可參見 黃雅嫻 文本的閱讀與詮釋 傅柯與德希達對笛卡爾的 瘋 狂 問題之論辯 哲與文化 第三十八卷第八期 台北縣 輔仁大 2011 年 8 月 頁 63-81

10 10 從傅柯與德希達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的爭論談 空間配置的考古 的文本本身 以一個更廣義的問題性來說明 我思 的體驗 特指笛卡爾在思考 我思的進程的體驗 並將讀者與傅柯引導到 我思 之思想進程的最敏銳處 闡明在那裡有著某種經驗 去探尋這種經驗的 探險性 危險感 迷惑難測 夜 發性及哀婉特質 7在這經驗中 並無所謂瘋狂的排斥 而是一種 不亞於瘋 狂的經驗 8而且 它比傅柯看起來所想對瘋狂的逆反和控告 賓格化 accusate 與客體化 objectfg 作用要弱的多 9 但這不是說 在 我思與瘋狂史 裡有兩個獨的論題 而是在這篇文章中 德希達先是透過幾個論點10 向傅柯證明書寫瘋狂史的不可能 其一 德希達認 為傅柯想要以無字詞之語言 word wthout laguage 與無聲音之主體 wthout the oce of subject 11去重構瘋狂原初生動的狀態是不可能的 因為語言本身就是一 其二 透過上述的詰難 德希達在 我思與瘋狂史 的後半 種暴力 只要開口說話 動手書寫 即意味著去打破沈默 意味著以語言的框架 禁閉 捕獲瘋狂 12 國 部 提出了另外一個詮釋的方案 主要要向傅柯說明 的確 在笛卡爾那裏有著 理性與非理性的分裂 但不是在一個事實歷史中可以去談的 而是在我思的思想 同上書 頁 95 本文針對起源/決斷 在第二章區分出來的三個小題 次要與派生的決斷 沈默考古的方案 10 9 同上書 頁 95 同上書 頁 傅柯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的 第一版序言 中說在 原初的決斷 之後 瘋狂就僅能是 作 egch 品的缺席 所謂 作品的缺席 意指瘋狂在被精神病理補抓住後 它就在歷史之中永遠的消 考古形上的封閉迴圈 來探討 11 失 成為文字的存在被記錄在檔案中 而檔案被編制在圖書館裡 而理性的歷史只能存在於這個 缺席作為反襯之背景上 發展其自身的豐富性 所以作為讓瘋狂自身陳述的計畫 必須以非-理 性的語言 the laguage of o-reaso 去陳述他 才不會再度地以語言邏各斯將瘋狂對象化 12 德希達認為儘管傅柯在 第一版序言 中意識到了重溯瘋狂原初狀態的困難 然而這並不代 表他克復了困難 且 克服這個困難 不能在瘋狂作為一個無法切入的點 此點是野性的也是無 序的沈默中來進行 也不能在獄卒語言 即古典理性語言中進行 而要在一個古典時代對的理 性與瘋狂之間的對話 戰爭 誤解 對峙或雙重獨白中 對他和在他看來是有意義的人之語言中 獲得 按 獲得克服困難的可能性 這樣 想像一種邏各斯的歷史解放就變得可能 而正是在 這個邏各斯中 瘋狂與理性這種獨白或者說它們之間中斷的對話 尤其是它們以規定了的形式進 行的對話中斷 能夠得以發生而且如今得到理解和表達 書寫與差異 頁 110 為了閱 讀順暢引文稍有改動

11 第一章 緒論 11 進程中 也就是我思的誕生與確中才有所謂的分裂/起源 既然我們無法逃避語言邏輯的印跡 那麼德希達要我們看看笛卡爾在 第一 沉思 中的操作 他使用理性語言去書寫我思與瘋狂在思想中的關係 但這不代 表他藉由理性語言排除瘋狂 如同傅柯的指稱那樣 於此相反 在笛卡爾我思 的形構過程 透過兩個論證13 逐步地回撤到一個原初點 既不是理性 也不是 非理性的端點14 這同時也是時間化運動的端點 德希達特別強調我思的思想進 程與時間意識的關係 德希達認為笛卡爾透過此端點與時間的關係 使他自己 面對實實在在的瘋狂 在此意義下 上述的端點就是時間的瞬間 且他沒有脫 離語言的邏各斯 logos 去談我思與瘋狂 因為他知道或者是他假設了語言是 言說瘋 無法迴避與抗拒的基礎要素15 所以德希達認為 在處理 語言言說 所誤解的那樣如此單純 傅柯認為笛卡爾在思想出現之前便排除瘋狂 笛卡爾 狂 與 瘋狂之言說 之間的關係而言 笛卡爾比傅柯高竿了許多 他不像傅柯 國 反而是透過 語言 思想進程 時間性 三個要素之間的關係去接納瘋狂 並讓我思的明證性從中誕生 此外 這個思想過程與我思之時間化運動之間的關 係 並不能被納入任何一個實際的歷史整體來思考 因為這個層次超出了歷史的 整體 事實世界的整體 存在者的整體 故它是形上的 在信中說道 在 我思與瘋狂史 發表後 7 天 3 月 11 日 傅柯寫了一封信給德希達 egch 13 睡夢論證 與 惡魔論證 參見本文第二章第一節 次要與派生的決斷 我思解讀的差異 14 德希達認為這不是一個既定理性與非理性的端點 因為在惡魔論證中 笛卡爾不僅懷疑我們 的感官 甚至連數知識也懷疑了 因此在這個層次上 他將完全失控的瘋狂引入思維主體之中 此時 思維主體 懷疑的層次 是被非理性把持著 但作為一個有計劃的懷疑 在思維主體確 自身的那一刻起 它又是理性的 因此 德希達要談的是在思想活動中 有某個時刻 在我思尚 未確之初 有一個理性與非理性交疊的層次 此層次 不再屬於既定理性也不再屬於既定非理 性 既不再屬於兩者之對 也不再屬於兩者之抉擇的原初點 書寫與差異 頁 130 德希達把這個引入邪靈來確我思的手勢稱作 誇張法的膽識 hpbolc audact 書 寫與差異 頁 和萊布尼茲一樣 笛卡爾對 科 或 哲 語言充滿信任 這種語言未必就是校裡 傳授的語言 而且必須將它與 日常語言 區分開來 因為後者可以 欺騙我們 參見 書 寫與差異 頁 126

12 12 從傅柯與德希達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的爭論談 空間配置的考古 你可以想像 我思與瘋狂史 發表的那天 我對你的感謝溢於言表 因 為你以寬容的詞彙來探討我的文章 此外 也感謝你對 古典時代瘋狂史 的重視與關注 我被你犀利的演說深深地撼動 以致當時 我所能表達出 來的話語如此狼狽而笨拙 你的演講毫無掛礙 直指我所欲言 內容也更 加豐富 在我的書中處理我思和瘋狂的關係可能過於魯莽 我經過巴塔耶 G. Batalle 和尼采 Fredrch Wlhelm Netzsche 經過無數轉折才緩 慢地回到這裡 而你指出了一條光明筆直的道路 如此你應該明白我對你 充滿了謝意 我滿懷欣喜地期待與你再次見面 只要你願意 相信我堅貞忠實的友誼 16 幾個月後 德希達將此篇文章刊登在由 Jea Wahl 主編的 形上與倫理刊 國 Reue de Métaphsque et de more 雜誌 而傅柯對德希達的態度開始有了微 妙的變化 在 10 月 25 號寫給德希達的信中傅柯說道 你的文章要發表了 我 一直認為很好 我在這私底下才這麼說 只有盲目者才會認為你的批評很嚴厲 17 隔了幾個月 1964 年 2 月 11 號 懷抱著熱情 重新閱讀 我思與瘋狂史 後 傅柯又寫了一封信給德希達 裡頭說道 我確信 我思與瘋狂史 直達問題的 深處 你的論述如此徹底 如此全面 讓我完全處於疑難之中 你的批評開啟了 化 我未曾想過的嶄新思路 18然而兩人的友好關係在三年後 1967 年 出現了變 egch 1967 年 德希達出版的 書寫與差異 L Ecrture et la dfférece 19再次收 入 我思與瘋狂史 一文 但這並不是兩人決裂的導火線 書寫與差異 出版 後德希達把 書寫與差異 贈予傅柯 傅柯在收到書後幾乎看完所有的文章 並 於同年 6 月 12 日回了一封友好的信給德希達 信中說到 16 伯努瓦皮特斯 Beoît Peets 著 2014 魏柯玲譯 德里達傳 北京 人民大出版社 頁 112 傅柯致德希達的信件 1963 年 3 月 11 日 為了閱讀順暢 譯文略有改動 17 同上書 頁 112 傅柯致德希達的信件 1963 年 10 月 25 日 為了閱讀順暢 譯文略有改動 18 同上書 頁 112 傅柯致德希達的信件 1964 年 2 月 11 日 為了閱讀順暢 譯文略有改動 19 書寫與差異 L Ecrture et la dfférece 是一本論文集 收集了德希達 1963 到 1967 年間 發表的論文 文章按照年代順序編排

13 第一章 緒論 13 在此書的字裡行間 形成一部令人驚奇的作品 這本書從第一行字開始 就處在不間斷的寫作過程中 我們發現 我們讀過它們 卻沒有察覺到除 了這些文章本身 還有著這篇在浮現的文章中的文章 你要知道 在閱讀 此書時 我懷著迫切的心情 等待預告中的文章20 然而 德希達與傅柯的友好關係直至同年 10 月出現了裂縫 起因於德希達在 界的好友 Gérard Grael 他為 批評 Crtque 雜誌21 傅柯與德希達都在此 雜誌擔任編輯委員 撰寫一篇評論德希達的文章 名為 雅克德里達與起源的 劃除 Jacques Drda et la rature de l'orge 在這篇 20 多頁的文章中 Gérard Grael 幾乎是在哲界中第一個使用 德里達式的 drde; drdee 的 形容詞對德希達擊節稱賞地褒揚 但同時對傅柯做不客氣的批評 Gérard Grael 對傅柯的評論是 國 傅柯先生為他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對笛卡爾的處理招來了德希達對他 的 幾點評論 文字間表現出無盡的耐心 可怕的溫柔 從中也許能更 清楚地看到 失落在作品中的一個 特殊點 如何能夠讓人先是逐漸地 而後是突然且完全地投入這部完全開放的作品本身 而該作品就此被隱密 地擊潰了 甚至只需要將 古典時代瘋狂史 的不足之處 原封不動地轉 要的概念之不確定性 也將隨即崩解 22 egch 移 甚至不用轉移 到 詞與物 上 做為其綱領的 考古 如此重 雜誌社收到這篇文章後 傅柯要求德希達不要將 雅克德里達與起源的劃除 一文刊載於期刊上 或者至少要求作者修改這段對傅柯批評的文字 然而德希達 20 伯努瓦皮特斯 Beoît Peets 著 2014 魏柯玲譯 德里達傳 北京 人民大出版社 頁 151 引自傅柯 1967 年 6 月 12 號致德希達的信件 為了閱讀順暢 譯文略有改動 21 批評 期刊是由喬治巴塔耶 Georges Batalle, 於 1946 年創辦 1962 年去世後 由巴塔耶的內兄 Jea Pel 職掌 這份期刊是 60 年代知識分子的理想出版物 其內容不僅限在哲 而是涵蓋了文創作 歷史 科 政治和經濟知識等領域 其宗旨是盡量提供知識界的全 部面貌 22 伯努瓦皮特斯 Beoît Peets 著 2014 魏柯玲譯 德里達傳 北京 人民大出版社 頁 160 為了閱讀順暢 譯文略有改動

14 14 從傅柯與德希達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的爭論談 空間配置的考古 對傅柯的回應是 對與他相關的文章不加以干預 既不支持也不反對 23最 後在Jea Pel居中協調下做了修改了並刊出 然而這段刺眼的文字與德希達冷漠 的態度 埋下了傅柯與德希達的恩怨 並在五年後爆發了傅柯與德希達著名的論 戰 為何事隔五年後才爆發論戰 筆者揣測 也許是剛好在 年間 日 本的 教育 Padea 雜誌主編干高中野 Mktaka Kakao 以傅柯思想為某 一期專刊的主題 打算將 我思與瘋狂史 翻譯成日文 同時寫一篇名為 傅柯 的話語和德希達的文字 計畫收入在 傅柯 的專刊上 干高中野將計畫呈現 給傅柯並向他邀稿 得知消息後 傅柯很快地撰寫名為 回覆德希達 Repl to Drda 24的文章讓干高中野刊登 在這篇語調強硬的文章中 傅柯抱怨 德希達以三個預設條件 postute 國 來看待 古典時代瘋狂史 是不公平的 這三個預設條件分別為 1 認定哲 必然與任何理性話語相關 且哲是所有知識評判的標準 2 企圖逃離哲 律法的道德罪過 他假定了哲的錯誤僅能用哲的語言評論 因為哲是最高 的主宰者 只有哲才能理解自己的語言 只有祂才能評判自身 3 哲超 越 統治一切的事件 所有事件的發生都僅是再現哲起源之際所訂下來的律 法 把哲拉到近乎上帝的視角對一切知識進行衡量 並把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涉及的各種話語形式 觀念 機構 實踐等關係拋開 並在哲的權利之中展 示它無比的光環 對傅柯而言 無論是從歷史或是邏輯的層次來談 哲都不 egch 是知識的奠基者 25哲在歷史的某個時期僅是諸多知識話語中的一個環節 因此 哲話語也應該遵循某一個先在的條件與規則 它並無特權能決定知識發 展與規則 此外 傅柯也抱怨說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並不僅僅只限於哲的領域 的探討 德希達為了證明這三頁內容牽涉了其餘650頁的內容 為了能夠批評我 整本書而又一字不提書中的歷史材料 方法 觀點 預設 這些假定本身無疑是 23 同上書 頁 Foucault, M. Hstor of Madess, edted b Jea Khfa, Lodo ad New York, pp 中文 翻譯收錄於 米歇爾福柯 2003 福柯集 杜小真編選 上海 遠東出版社 頁 Foucault, M., 2006, Repl to Drda, Mchel Foucault,, Hstor of Madess, edted b edted b Jea Khfa, Lodo ad New York: Routledge. p. 578.

15 第一章 緒論 15 很值得評論的 因此他不得不扭曲了他自己對笛卡爾的閱讀 在此同時 也扭 曲了他對我的閱讀 26 傅柯並沒有把他的批評留在日本 同年 古典時代瘋狂史 第二版出版時 附上兩篇附錄 其中一篇是將 回覆德希達 修改成為 我的身體 這紙 這火 Mo corps, ce pap, ce feu; M bod, ths pap, ths fre 此篇文章措詞更為強 烈 另一篇為 瘋狂便是作品的缺席 La fole, l absece d oeure; madess the absece of work 古典時代瘋狂史 第二版出版後 傅柯送了一本給德希達 並在書的空白頁上題了短短的一句話 抱歉 過了這麼久才回覆您 在 我的身體 這紙 這火 中 傅柯一方面批評德希達太過於專注在文本 傳統 起源的形上 復活 方便他進一步解構它 另一方面抱怨德希達僅埋首 的細節 並且將許多概念移位 顛倒 置換 所作所為僅為了讓一個古老的哲 國 於傅柯的書寫計畫 而忽略了瘋狂與幻想的文字之重要性 獨特性 傅柯認為德 希達將瘋狂史中涉及話語實踐的部份簡化成為文本的蹤跡 忽略了話語產生的 事件 僅在解讀中發現微不足道的印跡 這種作法 只是很頑固地向讀者宣告 一切只存在於文本之中 文本之外盡是虛無 一切存在於文本的字裡行間 於 空白及沉默之中 在傳統起源所統治的保護區中 故根本不必到處尋找 存在的 意義 因為它就佇在文字的塗改 crossgs-out 中 出現在字詞的空格 lattce 裡 這種教法反過來賦予教師們的聲音以無比的權威 使他們得以以無限的方 式再 述說 re-sa 文本 27傅柯的批評不是毫無道理 也不僅是以老師的姿 egch 態對過去的生做嚴厲的教訓 猶如德希達者 Mchael Sprk 所說的 德希 達沒有能力解釋文本在政治和文化領域中所獲得並施展的力量 正是在這些領域 裡 意義的展開成為一種嚴肅的遊戲 而人類主體嬉戲於其中 28 另一位者 Pet Flaht 也有類似的評論 他說 在 傅柯 對德希達的 批評中 我們可以看到 文本性 textut 與 話語性 dscurst 之間 的巨大的張力 德希達認為 文本皆被束縛在邏各斯中心主義的牢房之中 因此 文本必須無情地加以解構 以便使文本 蹤跡 之網絡能被揭發出來 而傅柯所 26 Ibd: Fouacut, M., 2006, M Bod, Ths Pap, Ths Fre, Mchel Foucault,, Hstor of Madess, edted b Jea Khfa, Lodo ad New York: Routledge, p Sprk, Mchel, 1980, Textu Poltcs, Boudar 2, ol. 8, o. 1, p. 77.

16 16 從傅柯與德希達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的爭論談 空間配置的考古 堅持的場便不同 它認為文本可以參照它的背景 按 政治文化經濟宗教 而 得到好的解讀 這也就是說 將文本視為更大的話語實踐之集合 正是這些話語 實踐照亮了知識特有的時空結構 29 這種文本性 textut 與話語性 dscurst 之關係的討論在英美界中已 有公斷 30 筆者無意也無力替這場爭論做出任何評斷 一方面是因為傅柯在 年才回覆德希達的兩篇文章 在這段期間中他的思想已經發生了轉向 另一方面是因為筆者無法追蹤解析兩個人從 1961 年到 1984 年的著作與思想發展 那將會是非常龐大且瘋狂的工作 在這場爭論中 使筆者感到有興趣的兩件事情是 1 古典時代瘋狂史 第 這火 兩篇文章中都沒有正面回應德希達對起源/決斷的批評 瘋狂與理性劃分 二版出版時把 第一版序言 刪掉 且在 回應德希達 與 我的身體 這紙 國 的界限/決斷作為一個歷史事件或者是超越歷史的起源 2 儘管傅柯沒有正面回應德希達對起源/決斷的質疑 但我們從 1963 年 到 1972 年傅柯發表的書籍與文章中 仍可以找到些雪泥鴻爪 在這些文字中的 字裡行間 某個程度上 無論是有意無意 回應著德希達對他的批評 例如 1969 年出版的 知識考古 L archéloge du Saor ; The Archaeolog of Kowledge 中說到考古不是研究指涉對象的歷史 a hstor of the refet 我們並不尋 求重構瘋狂自身 亦即不尋某個原始的 基本的 沈默的 幾乎沒有組織的體驗 29 egch Flash, P, 1986, (co)textu Cotest, Drda ad Foucault o Madess ad the Cartsa Subject, Phlosoph of Soc Sceces, Vol. 16, p 關於傅柯與德希達在 話語性 與 文本性 討論 可進一步參見 Sprk, Mchel, 1980, Textu Poltcs, Boudar 2, ol. 8, o. 1., Sad, Edward W., 1983, Crtcsm Betwee Culture ad Sstem, The World, the text, ad the Crtc, Cambrdege, Massachusetts: Harard Press., D Amco, Robt, 1984, Textu ad Cotext: Drda ad Foucault o Descartes, Joh Fekete(ed.), The Structur Allegor, Machest: Machest Press., Wood, Dad, 1985, Dfface ad the Promblem of Strateg, Dad Wood ad Robt Basco (eds), Drda ad Dfface, Warwck : Parousa Press., Flash, P, 1986, (co)textu Cotest, Drda ad Foucault o Madess ad the Cartsa Subject, Phlosoph of Soc Sceces, ol. 16., Frow, Joh, 1986, Marxsm ad Ltar Hstor, Oxford : Blackwell.

17 第一章 緒論 17 之中被呈現的瘋狂 無疑 這種指涉對象的歷史是不可能的 31在這段話的後 面附上了一個註腳 這一段話是為了反對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一個明顯的主 題而寫 且這個主題在第一版序言中出現特別多次 32此兩段話都指涉傅柯對 瘋狂的觀點轉換 認為不可能去研究瘋狂自身 因為 瘋狂 或其他的觀念 不是本質性的事物 因此 考古不是對事物自身的研究 在這個意義下它是反 現象的 總之 我們要徹底放棄 事物 使它們 非現前化 depresetf 避開他們豐富的 沈重的和即的完整性 故瘋狂不具任何的基礎 foudat 它僅是諸話語堆積交疊 擠壓出來的對象 在這些話語的背後 有著支撐與形塑 對象形成的規則 這就是使他們 歷史地出現之條件 所以研究瘋狂話語的首 要任務是 顯示支配它們分散規律性的連結 33在此 某個程度上 我們可 以看到傅柯回應並承認了德希達對於瘋狂自身經驗探尋的質疑 又例如 同樣在 知識考古 中 傅柯表明了與傳統形上起源觀決裂的 國 場 如果我們說考古就是對檔案的分析方法論 在第三章會詳細說明 那 麼檔案的分析 作為一種對歷史的診斷方法 不是在許多區別 dstcts 的 遊戲中 建歷史診斷的同一性 它 按 對檔案的診斷 所確的是 我們的 差異 我們的理性是許多話語的差異 我們的歷史是諸時間的差異 我們的自我 seles 是許多面具的差異 這個差異 遠非被遺忘或被復原的起源 這個差 異就是我們所是 that we are 的離散 dsps 與我們所創造的離散 34 另外在 1971 年 一篇標誌著系譜轉向的文章 尼采 系譜 歷史 egch Netzsche, Geeog, Hstor 傅柯重新思考了 起源 並分析它的三層意 義 說明系譜是由 冒現 emgece; Estehug 與 血統 descet; Hkuft 的意義上去追溯歷史中諸多意外 異質 汙穢 雜多的事件 這些事件造就了我 們當下對自我的理解 在此 我們看到某個程度上 傅柯承認德希達對與瘋狂決 斷/起源的質詢 並且較精確地說明在他的文章中使用 起源 的意義 31 Foucault, M., 1972, The Archaeolog of Kowledge, traslate b A. M. Shda Smth, Lodo ad New York: Routledge, p Ibd., p Ibd., p Foucault, M., 1972, The Archaeolog of Kowledge, traslate b A. M. Shda Smth, Lodo ad New York: Routledge, p. 131.

18 18 從傅柯與德希達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的爭論談 空間配置的考古 正是這些零碎的檔案引起筆者的興趣 在其中 我們似乎可以瞥見傅柯致德 希達的信件中所謂的 未曾想過的嶄新思路 35也許從 1963 年到 1984 年之間 的思想發展裡 我們有太多太多的線索可以追尋這條 嶄新的思路 但筆者在 第二章的前三小節致力探討兩者對於 決斷/起源/界限 的爭論 其目的是描繪 一條確切的進路 作為本篇論文闡明的目標 並且確實劃定了傅柯思想的軸線 亦即 在傅柯思考策略中 具有決定性的詞彙 配置 dspof 對 起源/ 事件 做系譜式考察的概念工具 II 在 我思與瘋狂史 中可以找到非常多可以探討的問題 符號 現象與辯 趣的是起源/決斷的問題 筆者企圖由此問題深入理解傅柯的 配置 dspof 證法 解構與結構 笛卡爾文本詮釋的問題等等等 但上述說過 令筆者感興 國 概念 因此 我們先來看 我思與瘋狂史 中對歷史起源/決斷的質疑 德希達認 為在做歷史研究之前 也許應該先就 歷史 與 始基/起源/本源 arche 36的 字義做一番探究 同樣地 他也認為所謂的 歷史 只能是 意義的歷史 the hstor of meag 亦即 一般理性的歷史 the hstor of reaso ge 更白話的說 歷史 研究就是對 歷史性 hstorct 做研究 所以要在 歷 史 中 對理性與非理性之決斷/分裂/起源做分析 就必須先釐清 歷史性 理 egch 性 等字義 其中 就哲的脈絡而言 始基 就蘊含了上述歷史性與理性 或者是說 始基/起源/本源 的意義被人類傳承下來就是 一般理性的歷史性 hstorct prop to reaso ge 所以 要理解傅柯與德希達之爭論的哲 背景 那麼首先必須對 始基/起源/本源 arche 的哲語境與字源的脈 絡做解釋 以下 亞里斯多德說 哲的任務是要探尋 始基 arche 與 原因 ata 35 伯努瓦皮特斯 Beoît Peets 著 2014 魏柯玲譯 德里達傳 北京 人民大出版社 頁 112 傅柯致德希達的信件 1964 年 2 月 11 日 36 Arche 通常翻作 始基 有 本源 起源 開端 統治 原理/原則 的意思 本文 隨著不同的語脈 以 起源 原則 本源 表達

19 第一章 緒論 19 胡賽爾 Edmud Hussl, 也說道 哲本質上是一門關於真正開端 關於起源 關於萬物之本的科 37而海德格 Mart Hedegg, 說 哲就是形上 形上著眼於存在 著眼於存在中的存在者之共屬一體 來思考存在者整體 世界 人類和上帝 把自身顯示為本源 arche 原因 ata 原理 Przp 38 就哲語境來說 Arche 始基/起源/本源 是古希臘文的 ἀρχή 是由愛奧 尼亞地區 Ioa 的米利都人泰利斯 Thes of Mletus, 6 B.C. 用此字作為自 然世界的根本性質 他從生物與生理的角度觀察 認為宇宙的基本物質是水 水是終極的質料因 是萬物的 始基 arche 這樣的論調 意味著哲與 神話的分離 標誌著哲的開端 arche 故水作為 始基 可以說是希臘哲 第一個使用抽象的哲語言提出萬物的根源或起源的問題 自此 世界根本性 中提出來的第一哲範疇 泰利斯因而被亞里斯多德認定為西方第一個哲家 國 質是什麼 的問題 成為哲家的終極關懷 為此問題提出了不同的解答 例 如 與泰利斯同樣為愛奧尼亞派 The Ioa School 的其他哲家 阿納西曼 德 Aaxmad 的 無定 apero 阿納西曼尼斯 Aaxmees 的 氣 等等 西元前 5 世紀 畢達哥拉斯 Pthagoras 派興起 據聞畢達哥拉斯在年 輕時曾拜師於泰利斯 而泰利斯因年事已高 將他介紹給自己的生阿納西曼德 所以在畢達哥拉斯派的自然哲大體上是由兩個部分組成 一部分是數 另 egch 一部分是承繼愛奧尼亞派的素樸物理 其思想核心 認為 數 是萬物的本 源 arche 亞里斯多德為此提出了兩個解釋 1 一切事物的性質都可以被 歸結為抽象的數目 透過數的比例關係 對關係 類比關係來建構一套數 的宇宙論 相較於東方的愛奧尼亞派 這支出現在西方義大利的畢達哥拉斯 派能夠更為抽象地思考自然根源的問題 因為 如果單就這些實際存在的事物說 它們 按 根源 和水 土 火相似 還是比較容易說明的 但除了這些實際事 物之外 還有一些也是存在的東西 如這裡提到的正義 理性 靈魂 機會等等 也應該屬於它所說的萬物之例 所謂本源 arche 也應該能夠說明他們 胡賽爾著 倪梁康譯 哲作為嚴格的科 1999 北京 商務印書館 頁 海德格爾著 陳小文 孫周興譯 面向思的事情 1999 北京 商務印書館 頁 汪子嵩 范明生 陳村富 姚介厚著 1988 希臘哲史 第一卷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 20 從傅柯與德希達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的爭論談 空間配置的考古 2 數目先於一切事物而存在 它是事物基本的單元 因為一切事物都是幾何 的存在 而幾何的結構又與數字相對應 例如 1 是點 2 是線 3 是面 4 是體 因此 就哲史上的意義而言 畢達哥拉斯派的重要性是他們承繼愛奧 尼亞派 並且用數的比例來說明事物之間存在的關係 將數作為普遍的原 理對自然做解釋 是整個哲史的重大進步 較畢達哥拉斯晚些出生的赫拉克利圖斯 Hacletus, 535B.C. 475 B.C. 延續著愛奧尼亞派的想法 認為始基 arche 是某種具體的物質性元素 但 他的思想更為精緻與抽象 如果說畢達哥拉斯將數做感性事物與純粹思想的中 介物 那麼赫拉克利圖斯便是結合了畢達哥拉斯派與愛奧尼亞派的精華 認 為萬物始基 arche 是永恆的火 它是宇宙秩序的內在原則 是世界發生的意 然物質 而是 理念 edos 象徵著流變的世界本身 流變是永恆的存有 義與原因 是一切事物的標準與規則 火 在赫拉克利圖斯那裏 不是實際的自 國 絕對不變的是 變 本身 因此 他在哲史上的重要意義在於 他是第一個就 實體 ousa 與生成 geess 的面向把握自然存在之意涵的哲家 40如 果說 愛奧尼亞派提出了萬物本源 始基 的想法 是西方文明思想的萌芽 而畢達哥拉斯派認為宇宙 cosmos 是 秩序的宇宙 故以數為 始基 精緻化了愛奧尼亞派 那麼 赫拉克利圖斯提出的 邏各斯 Logos 讓 的秩序與規律之問題 人類的思想跨越到另一個新的階段 亦即在流變萬千的世界中 去認識運動變化 egch 赫拉克利圖斯觀察到自然宇宙的生成變化與對衝突中 有某種統一性 此 統一性是人的 思想 thkg 與 言說 speech 的對象 透過人的 言 說理性 與 思想論證 來 表述 存有內在的統一法則 此內在的原則便是所 謂的 Logos 與畢達哥拉斯的思想一樣 赫拉克利圖斯同樣認為自然宇宙的本質 符應於 數 的比例與次序 故符應於數之比例次序的 Logos 就是存有變化的 頁 汪子嵩指出 黑格爾認為 火 就是自然世界的運動過程 了解自然 就是說把自然當做 過程來闡明 這就是赫拉克利圖斯的真理 這就是真正的概念 因而對於我們是明顯的 赫拉克 利圖斯不能說本質 本源 是氣或水之類的東西 因為它們自身不是過程 而火則是過程 因此 它將火作為最初的本質 本源 參見 范明生 陳村富 姚介厚著 1988 希臘哲史 第 一卷 北京 人民出版社 頁

21 第一章 緒論 21 法則 透過人對數目的概念闡析41 有助於我們認識宇宙法則的數字次序 進而 我們透過言說活動 將此存有的原則述說出來 在此我們看到 Logos 在赫拉克 利圖斯那裏有著雙重的意義 其一是 Logos 自身本體的意義 也就是作為宇宙變 化的絕對法則 其二 在知識論的意義上是人類理性思維的能力 火既是萬物的 始基 arche 也是生成變化符應著始基的內在原則 Logos 故火作為 始 基 arche 的雙重意義是 根源/開端 org 與 法則 prcple 就字源來看 Arche 從動詞 Arche 而來 在荷馬史詩中 它意味著引導 to lead 打開 to ope 開端 to come frst 的意思 在荷馬時期 它尚 未被賦予統治 domat 原則 prcple 之意 到了希臘抒情詩人品達 Pdar, 522 B.C.-443 B.C. 與希羅多德 Hodotus, 484 B.C-425 B.C. 後 arche 開始有了領導 commad 支配 pow 統治 domat 的意思 42 國 直至古希臘哲的集大成者亞里斯多德將 開端 cept 與 原則 prcple 的雙重意義正式融入了 Arche 一字中 他說 Arche 的含意有 一 事物開始的部份 二 事物最好的出發點 三 事物從它的內在部分首先產生的 比如船從龍骨開始 房屋從地基開始 四 事物從某個不是它內在的部份產生 運動變化都從他開始 比如小 孩是從它的父親和母親開始 打架是從罵人開始 五 運動變化的事物 是從某個東西的意志開始 例如城邦統治 寡頭政治 君主政治和僭主政 egch 治也被稱作 archa 技術也是這樣 特別是建築術 六 由於它開始認 識事物的 也叫做本源 比如說 假設是證明的開始 原因 ats 也 有這麼多含義 所有的原因也都是開端 按 本源 所有的 arche 有個 共同點 它們是事物存在 產生以及被認識和說明的起點 所以 arche 是 一切事物的本性 它是事物的元素 事物的傾向和選擇 事物的本質 事 物的目的因 就字源來看 Logos 字根出自於希臘文的 λεγω 原本的意義是 計算 估計 聚集 在赫拉克利圖斯那裏也有計算的意思 亦即藉由數去計算數字所象徵的自然世界之意 42 Re Schürma, 1990, Hedegg o Beg ad Actg: From Prcples to Aarch, traslated from The Frech b rste-mare Gros Collaborat wth the Author, Idaa: Idaa Press, p 汪子嵩 范明生 陳村富 姚介厚著 1988 希臘哲史 第一卷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2 22 從傅柯與德希達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的爭論談 空間配置的考古 在上述亞里斯多德的說明中 我們看到arche是開端/起源 也是存在物的基 體/基質 substace 在生成 becomg 變化中 它是生成的原因 在知識 論的層次 它是認識首要的對象 把 始基 當做原因 就是後來亞里斯多德的 四因說 the four causes 在亞里斯多德那裡 原因並不是一個對應結果的概念 而是對應 為什麼 追尋事物本質時 可以提出多少個 為什麼 就可以找 出多少個原因 在亞里斯多德認為根本的原因有四個 形式 edos 質料 hle 動力 kou 目的 telos 形式 動力 目的是一致的 以運動生成為例 子 形式因決定運動的方向 動力因決定推動力 目的因決定運動的終點 因此 Arche作為一個起源 它是第一因 此起源決定了生成運動的終點 它也因此是 目的因 以建造房屋為例子 在建築師的頭腦裡 先有房屋的設計藍圖 他依此 著一切建造的過程 而完成房屋就是其目的 在亞里斯多德的理解中 Arche作 藍圖完成房子 藍圖就是形式因 它就是edos 在整個建造的過程中 它規定 國 為開端 也作為目的 一切運動變化皆依著形式因/理念 edos 而行 猶如房 子依著藍圖來蓋 在此意義下 形式因/理念 也同時是目的因 telos 目的 早在理念出現時就先行被看到了 並一直統治 主宰著生產 變化的過程 所以 亞里斯多德說道 一切生成都要走向始基/起源 arche 和目的 telos arche 是一切事物的本性 是事物的元素 事物的傾向和選擇 事物的目的因 44 西塞羅 Marcus Tullus Cco, 106 B.C. 43 B.C. 將很多古希臘文獻翻譯成 拉丁文 他把 arche 翻譯成拉丁文 prcpum 原則 理據 此翻譯強調 arche egch 所具的原則意義 在中世紀時期 拉丁文書寫之初 鄧司各脫 Du Scotus, 將哲視為對 第一/首要原則 prcpum 的掌握 人類理性優 先理解的對象/理據 亞里斯多德將形上作為探究 存有作為存有 beg as beg 的科 司各脫延續著形上的任務 也將 存有 beg 作為首要的認識對象 可 以就知識論與存有論兩個層次來說 就人類認識的次序來說 我們不能直接領會 與掌握存有本身 實體 substace 而是由存有的偶然的屬性 accdets 開 頁 汪子嵩 范明生 陳村富 姚介厚著 1988 希臘哲史 第一卷 北京 人民出版社 頁 154

23 第一章 緒論 23 始 從實存 exstece 開始 通過抽象的作用達到對存有本身/實體的認識 就 存有論的意義上來說 在實際存在之物之上 還有著一個更高的存有作為實存的 條件 本質 在此有著實存 exstece 與存有 beg 之間的次序 ord 的 問題 對於存有的認識 便是形上的任務 也是司各脫所謂第一原理 The frst prcple 事物的第一原理使我能相信 理解和說明東西是祂所喜歡的 什 麼東西使我們的心靈昇華而像祂那樣觀察 45於是要掌握第一原理 必須從實 存 exstece 與存有 beg 之間的等級次序出發 而分析的首要對象是 本 質性次序 esset ord 依此 司各多進一步發展出他的上帝論證 存有 論等哲問題 在此 對比亞里斯多德的 arche 是生成 becomg 的原因 是 形式因 edos 是目的因 telos 到了中世紀司多各以後 arche 被轉譯成 prcpum 等級次序的意義被強化了 46 到了拉丁文書寫的末期 歷經了近代物理科萌芽與發展與對經院哲的反 國 思 笛卡爾與萊布尼茲 Gottfred Wlhelm Lebz, 在使用 prcpum 一時詞 意義出現了轉折 prcpum 仍是 原則 的意思 但此原則不再是 神 聖實體之秩序 而是 人類主體認識的根基 萊布尼茲對使用 prcpum 不 僅有原理/原則之意 它也有著 根據/基礎 groud 的意思 通常以 prcpum rats The prcple of reso 理性的根據 表達47 因此 prcpum 作為 原 理/法則 prcple 與 根據 groud 的意思 我們可以把它翻譯成 根 據律 然而要尋找的是什麼 根據 對萊布尼茲來說 首要任務是尋找 理 性 logos; rat 的根據 因此 根據律 prcpum 以否定的說法表達成 egch 為 hl est se rate 沒有根據 便一無所有 理性之外 別無他物 以肯定的說法表達成為 omme es habet ratem 任何存有者都有一個根據 所以 根據律 是關於存有的陳述 若綜觀整個理性主義的論調 可以看見他們 45 Du Scotus 著 2004 王路 王彤譯 論第一原理 香港 道風書社 頁 Re Schürma, 1990, Hedegg o Beg ad Actg: From Prcples to Aarch, traslate from the Frech b rste-mare Gros Collaborat wth the Author, Idaa: Idaa Press, p 把 prcpum 當做 根據 之意並不是萊布尼茲首創 在亞里斯多德的 形上 中就可以 看到這樣的用法 認為哲就是尋求本源 arche 之原因/根據的科 48 Mart Hedegg, 1991, The Prcple of Reaso, traslate b Regd Lll, Bloomgto ad Idaapols: Idaa Press, p Ibd., p. 5.

24 24 從傅柯與德希達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的爭論談 空間配置的考古 探究知識的首要對象是 命題與命題的合法性 legtmac 起源 the org 被萊布尼茲理解為一種陳述 statemet 字詞中的律則 一句斷言 亦即萊布 尼茲所謂的 公理 axm 50 arche 的意涵經過萊布尼茲的使用發生細緻的轉換 上述提及 arche 在拉丁 文書寫中被轉譯成 prcpum 他把 arche 與 rat 理性/理據 的意義融合在 一起 另一方面在拉丁文書寫中 logos 同樣被翻譯成 rat rat 常與其拉丁文 如 思想 amus 理智 tellectus 靈魂 mes 理性靈 魂/精神 sprtus51等概念結合並用 因為 prcpum 與 rat 的意涵重疊 所以 上述說的到 prcpum rats The prcple of reso 理性的根據 變成了一個 套套邏輯 tautolog 可以說成 始基的理據 the prcple of the arche/rat 別無他物 的意義底下 它變成 理性的理性 the reaso of reaso 其實質 原則的理據 the prcple of the prcple 在 prcpum 作為 理性之外 國 的意涵表達成為 當理性的原則 the prcple of reaso 宣稱它自身是原則的 理據 the groud/reaso of the prcple 時 理性的原則就是理性回歸到自身上 Re Schürma, 1990, Hedegg o Beg ad Actg: From Prcples to Aarch, traslate 50 from the Frech b rste-mare Gros Collaborat wth the Author, Idaa: Idaa Press, p 這種 根據律 的套套邏輯 恆真句 應放在萊布尼茲的知識論中來看才有其意義 基本上 理性主義都試圖用邏輯的方法解決事實的問題 萊布尼茲認為 邏輯規律就是世界的規 律 事實性的因果關係與邏輯規律是一致的 因此他以兩種邏輯區分出兩種真理 1 理性真理 命題中不對主詞做存在的判斷 上帝之存在問題是唯一的例外 e g c h 其特點有五 a 基於純然邏 輯中的思維必然性 b 遵循矛盾律 c 以兩種形式出現 A=A A B d 涉及可能存在的領 truths of reaso 是必然的真理 服從於矛盾律 prcple of o-cotradt 在這種真理的 域 但本身不與經驗領域相關連 e 這種命題可一次分析還原為根源性的命題 例如公里 自 同者 2 事實真理 matt of fact 服從於充足理由律 prcple of suffcet reaso 在這種 真理的命題中 因為是關於一個事實背後的理由 但經驗事實背後的理由可以是無限多個 因此 對事實的分析會出現無限多個 它不像理性真理那樣具有有限且嚴謹的理據 萊布尼茲藉由充足 裡有來克服事實真理在現象世界中的偶然性 對於人的有限理智而言 我們可以區分出這兩個真 理形式 但對上帝的無限理智來說 這兩種真理形式全然一致 51 amus 泛指 思想 包含了 mes rat tellectus mes 是靈魂的總稱 包括了理性與感 性的靈魂 sprtus 專指理性靈魂 tellectus 是靈魂的一種能力 直接接受上帝的光照 Rat 理性 指思想的運動狀態 始思想可以連結 分離 從一種認識到另一認識的前進 其運動的結 果便是 tellectus 是靈魂接近上帝最近的入口 參見 張榮 奧古斯丁的靈魂觀 河北師範 大報 哲社會科版 1998 年第 3 期 頁 27

25 第一章 緒論 25 以自身為基礎 52 因此 Logos 在拉丁文書寫中 意義經過了轉換 由被造的世界之秩序法則 轉變成人類主體如何掌握各種知識的能力與方法 故在拉丁文書寫的末期 主體 性 subjectt 躍居於哲思辨的中心 對 prcpum 的探究重點在於表象 represetats 與心靈活動之間的規則次序 自此 起源/始基 被拉到人 類主體之中 作為心靈活動的發生被研究 53 現在 經過始基/起源/本源 理性/邏各斯 原則/理據 ἀρχή; the org λόγος; logos prcpum; the prcple; the groud 的哲語境的分析後 我們把此語境 的歷史拉回到傅柯與德希達論戰脈絡來看 表面上看來是對 第一哲沉思集 與命運 起源/始基 邏各斯 主體性 的思想脈絡 亦即 邏各斯中心主義 的解讀差異 其更深遠的意義不在於彼此的怒叱攻訐 而是西方理性文化的歷史 國 我們把焦點放在 logos 筆者接下來簡介 logos 的歷史 logocetrsme 在疏理 arche 與 logos 在哲史脈絡中的複雜網絡後 現在 III 綜觀整個 logos 的發展 logos 在古希臘時期是作為一般日常生活的語言 直 至古希臘的思維從神話 mthos 中脫離出來 開始思考自然現象背後的法則 logos 脫離了日常用法 被賦予更深的哲意涵 西元前 449 年希臘波斯戰爭結 egch 束後 希臘城邦進入了繁盛的時期 經濟 商業 文化 政治開始蓬勃發展 人 的主體性被提高 開始擺脫對外在世界的探索與舊傳統樸素信仰的枷鎖 將對自 然研究的科轉入了社會之中 政治實踐與生活被拉高到傳統自然科一樣的地 位 如此 希臘的科 從本質上說 走上了人類的道路 或者說走上了主體 性的道路 研究人們的內心活動 研究人們的觀念和意志 54此時 Logos 的意義 從外在世界的法則轉向人類的思維 thkg 與言說 speech 透過 52 Mart Hedegg, 1991, The Prcple of Reaso, traslate b Regd Lll, Bloomgto ad Idaapols: Idaa Press, p 這裡涉及了 prcpum 到底是作為邏輯的原則 或形上本體論的原則之間的曖昧問題 也就是說 在萊布尼茲那裏 具有優先與奠基性地位的是邏輯還是形上的問題 於此筆者暫 不探討 54 Wlhelm Wdelbad 著 羅達仁譯 哲史教程 上卷 2009 北京 商務印書館 頁 96

26 26 從傅柯與德希達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的爭論談 空間配置的考古 言 說 進 行 的 思 維 活 動 dscourse thkg 此 後 經 由 柏 拉 圖 Plato, 427BC-347BC 對於理性辯證 dectc 的運用 區分真知 epsteme 與俗見 doxa 到亞里斯多德 Arstoteles, 384BC-322BC 確形式邏輯 對知識做 嚴格的分類後 邏各斯的意義從此被確下來 logos logc 影響西方歐洲文 化兩千年 55 在這期間 從亞里斯多德開始到 20 世紀 先是出現了聖奧古斯丁 Sat Auguste, 對內在時間意識與主體序列之反思 成為現代主體性哲的 先驅 而後經過文藝復興 The Reassace ; Rascmeto, 14th-17th cetures 對人的尊嚴 才能 自由的重新提倡 並在藉由笛卡爾的哲話語加強人類主體 性的哲 文化的 Logos 脈絡 是西方近代文化的核心基礎 也是構成啟蒙運動 所發展出來的現代性 Mordet 之基礎要素56 國 隨著地理大發現 The Age of Great Dsco,15th-17th cetures 宗教改革 Protestat Reformat, 16th-17th cetures 與啟蒙運動 Age of Elghtemet ; Sècle des Lumères, 18th cetur 並經過康德 Immauel Kat, 劃定 了主體可認識的界限範圍 開啟西歐思想文化中 以主體性為主軸的現代性 亦 即一種理性 reaso ; logos 的現代性 主體性的提倡開始袪除傳統神的神祕 因素 這種主體理性的信仰開始在歐洲蔓延開來 先是對自身的自我限制 認識 主體 道德主體 文化主體 政治主體 而後是對非西方歐洲的外擴 從自我 的限制到對他者的擴張 例如在帝國主義盛行的時期 西歐理性的沙文主義以 egch 高貴的姿態 對其它地區的民族進行政治 帝國種族主義 經濟 資本主義 文化思想 邏各斯中心主義 上的侵略與壓榨 啟蒙運動與工業革命 人類對自身理性的信心開始膨脹 企圖逃脫大自然的 法則與上帝中心的思維 另一方面 工具理性 Istrumet Reaso 也不斷地 擴展 賦予人類標準化與算計的能力 用以對大自然資源 科技與經濟的宰制 以理性的進步表現在政治上個體的自由解放 在科上掌握自然法則 在經濟上 55 參見 劉國英 西方哲脈絡下的理性概念初探 理性差異與文化再造 第九屆兩岸三地 四校南北哲論壇 政治大哲所 2013/11/ 現代性是一個寬廣模糊的概念 從文化藝術 哲 社會 政治等角度對它的概念解釋 皆不同 在此特指一種隨著資本主義與啟蒙運動發展後所形成的文化認知與知識形式

27 第一章 緒論 27 發展實用的功利主義 資本主義 一切欣欣向榮 但終是虛幻泡沫 1914 年的 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 理性神話幻象破滅 1918 年大戰結束 整個世界的經濟版圖被改寫 軍事 經濟的力量全部轉 移至大西洋對岸的年輕國家 美國 歐洲的知識份子意識到 他們其實沒有離開 神與形上的階段太遠 因為實證精神與進化論只不過重新建構了另一個神話 科神話 馬克思 Karl Marx, 唯物史觀 hstorc matsm 中 的社會烏托邦並沒有實現 反而退卻到資本家極盡所能地壓榨勞工的奴隸時代 進化與進步的神話在大戰後破滅 歐洲文化還來不及反思與療癒自己的創傷 隨 之而來的是更為殘酷的第二次世界大戰 非歐洲國家的民族主義興起 西方理性 歷經了自我毀滅 它灰心喪志 反歷史 ahstor 的論述開始浮現在時代的 脈絡中 還來不及反思與重整信心 隨後而來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戰 國 兩次世界大戰 ; 造成六千到八千萬人死亡 全球政 治 文化 經濟浩劫 野蠻的戰爭在高貴自戀的理性文化上 重重地搧了一巴掌 搧出了理性的臉孔下醜陋的腐肉 戰後一輩的思想家們不禁開始思考 究竟特屬 於西方歐洲的理性出了什麼問題 他們所面對與批評的對象自然是西方思想的 的發展史 根本 如果我們把它放在西方思想史的脈絡來看 其對象便是理性/邏各斯 Logos 因此 在法國 二戰後的一輩 特別是傅柯與德希達都面臨了理性價值的崩 egch 解 產生了許多的批判 其主要批評的對象是圍繞著 邏各斯中心主義 logocetrsme 以傳統形上為基礎對自身文化與思想做內在的殖民與規訓 所建構出來的 種族中心主義 ethocetrsme 以理性中心主義為基礎 對非 西歐國家進行政治 經濟 文化上的外在殖民與侵略 的文化意識型態 二者皆 認為西方人的種族中心主義的歷史偏見都是從希臘和西方歐洲文化的內在邏輯 中 arche logos logc 發展出來的 特別是形上本體論 於是 一種 非理性/非-邏各斯 o-raso; o-logos 的論述開始出現了 傅柯向我們展示在西方文化史中 理性確自身的過程必須以理性的他異者 作為奠基 同時又以理性的力量排斥他異者 因此在理性確自身的操作過程中 總伴隨與摻雜著非理性隱蔽的力量 德希達藉由現象作為入口 說明延異 la defférace 與他者 l auture 始終在傳統在場形上 理性形上 的思想中

28 28 從傅柯與德希達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的爭論談 空間配置的考古 必然伴隨時間上的延遲與空間上的差異 既是非主體/非主詞 非客體/非謂詞 非主動/非被動 非因/非果的思想運作 因此在傳統形上與知識論所依賴的同 一律邏輯 logc of dett 必然有某種差異的邏輯 logc of dffece 以及 他者的邏輯 logc of othess 在其中隱隱作用 57 就思想地理的層次而言 德希達在 1998 年出版的 他者的單語主義 Le moolgusme de l autre : ou la prothèse d orge ; Moolgusm of the oth : or The Prosthess of Org 中說到西方人總是以白種人的種族優位性到處在世界 各地灌輸白種人的價值與社會制度 將不屬於西方歐洲的地域 漂白 blachr 在另外一本著作 論命名 O the ame 中也說到所謂的命名 la omat 就是西方國家以自身為主體中心 為地理的中心 而後把命名者 例如 東亞 因此出現了中心 邊陲的差異 遠東 中東 近東等命名 作為客體而後給予其身分 灌輸自己的法制與規範 58 國 就政治文化研究的層次而言 傅柯沒有完整地建一套批判殖民或帝國主義 的論述 反而是後續的研究者諸如愛德華薩伊德 Edward Sad 羅伯特楊 Robt Youg 伊恩哈金 Ia Hackg 大衛史考特 Dad Scott 等的理 論 家 借 用 傅 柯 話 語 dscourse ; dscurs 權 力 pow; pouor 治 理 性 gomett; gouemetté 等概念發展出所謂的 後殖民 理論 Postcolosm 59 但這不代表說傅柯沒有反省這件事 一篇他臨死前的訪談 道盡了他此生所面臨的歷史脈絡與文化命運 我對歷史家所做的工作特別感 egch 興趣 但我所要做的 是另一類型的歷史研究工作 我所感興趣的 是弄清楚被 人們稱為 現代性門檻 的 17 世紀到 19 世紀 按 古典時代 從這個門檻開 始 西方的話語展示了非常恐怖的全球化霸權 現在 根據他們最主要的概念及 其基本規則 可以運載著隨便一種 真理 所以 歸根究柢 我的歷史研究目 57 參見 劉國英 西方哲脈絡下的理性概念初探 理性差異與文化再造 第九屆兩岸三地 四校南北哲論壇 政治大哲所 2013/11/ 參見 高宣揚著 2004 當代法國哲導論 上卷 上海 同濟大出版社 頁 相 關 著 作 可 參 見 Edward Sad, 1978, Oretsm: West Represeta of the Oret, Harmodworth: Pegu.; Robt Youg, 1990, Whte Mthologes: Wrtg Hstor ad the West, Lodo: Routledge.; Robt Youg, 1995, Foucault o Race ad Colosm, New Forats 25, pp ; Robt Youg, 2001, Postcolosm, Oxford: Blackwell.; Ia Hackg, 1990, The Tamg of ace, Cambrdge: Cambrdge Press.; Dad Scott, 1999, Refashg Futures: Crtcsm aft Postcolot, New Jse: Preceto Press.

29 第一章 緒論 29 標只有一個 這就是透視現代性的門檻 60儘管沒有直接的論述 但是從某些 篇章中我們仍可以看到傅柯對西方歐洲理性文化的反省 傅柯認為西歐文化從 15 世紀開始從經濟 政治 軍事 文化對外擴張 經過 18 世紀的啟蒙運動與 20 世紀的兩次大戰 西歐理性的價值從光榮到黯淡 戰後的思想家不禁開始探問 究竟憑什麼以西歐理性可以作為普世價值 並依此價值對其它地域進行侵略擴張 於此 我們看到西歐理性在 20 世紀中葉後面臨了文化與自我認同的僵局 61從 傅柯的 基督教牧養權力 pastor pow; le pouor pastor 概念中的 教士 統治者 羊群 被統治者 的關係裡 我們可以看到西歐基督教國家伴隨著 帝國擴張而進入了殖民地 自詡為教士的白種人帶著基督教意識型態企圖拯救那 些不信仰基督的人 並把一套以上帝意志 義務論為基礎的法律灌輸在非基督教 國家 以一種精神導師 教士 的自戀姿態散佈著西歐理性的真理價值 此種治 印跡 此外我們從更為廣泛的範圍來看 傅柯的考古與系譜研究 就是針對 理的模式無情地複製 壓印在非西歐 非基督教國家 成為殖民暴力不可抹滅的 國 現代性如何可能的問題 這也就是說 西方社會與文化在實際的運作中 在歷史 留下的印跡中去發現所謂西方現代性的歷史先驗 在這樣的研究中他特別關注主 體化 subjectat 的過程 亦即我們自身是如何成為主體的問題 因此我們 可以從傅柯的主要作品中看到 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談論了主體的非理性面 向 在 詞與物 中從語言 政治經濟 生物三個知識體系談論說話主體 le sujet parlat 勞動主體 le sujet traallat 生命主體 le sujet at 在 規訓與懲罰 中涉及規訓權力 dscplar pow; pouor dscplare 主 體 在 性史 中說明了關於 性 sexut ; sextuté 的經驗是如何在西方 egch 中被構成的 這種經驗的分析被理解為在一個特定文化中各個知識領域 各種規 範以及各種主體性形式之間的關係 這種探究主體形構過程的思想脈絡便是重新 考察與反省整個西歐理性之證明 更仔細一點 就法國思想史在二戰後的發展來看 傅柯 德希達或那一輩的 60 引自 高宣揚著 2005 當代法國哲導論 上卷 上海 同濟大出版社 頁 在殖民年代告終時 那個引導西方問自己 究竟是什麼東西讓自己有資格去宣稱自身的文 化 科 社會組織 以及理性有著普遍效度的運動 難道這不是一個隨著經濟宰制而來以及政 治霸權而來的海市蜃樓嗎 18 世紀後 啟蒙運動回來了 不是以一種認知的方式回來 它不是 讓西方可以認識當前的可能性及自由 啟蒙運動是以一種質問的方式回來 它質問西方的極限 西方所濫用的權力 理性作為一個專制的啟蒙運動 Mchel Foucault, 1980, George Gagulhem: Plosoph of ror Ideolog ad Coscusess, ol. 7, p. 54.

30 30 從傅柯與德希達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的爭論談 空間配置的考古 思想家 皆從不同的角度對西方 理性 主體性 的這條思想脈絡著手 對歷史 的元 敘事 meta-arrate 進行全面性的檢討 關於 理性 主體性 思想霸 權的脈絡 在戰後解放的法國 是由沙特 Jea-Paul Sartre, 梅洛龐 蒂 Maurce Mleau-Pot, 重拾了胡賽爾的現象事業而興起的 梅洛龐蒂在當時的法國思想史中扮演著樞鈕的角色 在他與沙特決裂後62 開始 向列維 斯特勞斯 Claude Lé-Strauss, 的結構主義靠攏 進而結合 了現象與結構主義的思想 在當時的法國引起許多哲家跳脫出哲的領域 進入其他科之中63 踏著這股批判現象的浪潮 傅柯同樣也給當時一統天下 的法國現象重重的四百擊 60 年代 傅柯選擇歷史中卑微不受矚目的對象作 為研究的開端 並接續著結構主義反主體性的理論發展出考古的概念64 而後 當傅柯在 1969 年提出了 話語實踐 的概念 標誌著他與過去身為結構主義的 話語自身中 關於這點於本文第四章會詳細說明 自己分道揚鑣 然而這個概念並沒有想像中的成功 反而將傅柯的話語研究困在 國 德希達並沒有真正進入過結構主義的陣營 他反而先仔細地考察現象的基 礎 推導出主體的有限性與起源的不可能 並發展出一套以解構 decostruct 為主旋律的遊戲 來說明起源自身發生之際 已經被植入了原初差異 dfférece 對於整整一代哲家來說 梅洛龐蒂發揮了重要作用 是他把他們從沈睡中喚醒 令他們 兩人曾一起合辦 Les Temps Modes 雜誌 在 1953 年 因政治理念不同而分道揚鑣 面對新的問題 雖然他們最終紛紛放棄哲 成了訓練有素的人類家 語言家 精神分析 egch 家 這一範式的顛覆 支配了整個 60 年代的結構主義時期 由此導致了人類景觀的大變局 參見 Fraços Dosse 著 季廣茂譯 結構主義史 2012 北京 金城出版社 頁 年代的傅柯提出像是陳述 éocat 話語 dscurs 知識空間 épstémè 等重要的 概念帶有濃厚的結構主義影子 甚至在 1966 年的一次訪談中 傅柯將自己視為與列維 史特勞 斯 Claude Lé-Strauss, 杜 梅 齊 爾 Georges Dumézl, 拉 康 Jacques-Mare-Émle Laca, 阿爾杜塞 Lous Pre Althuss, 等人的 結構主義行列 但傅柯又曾在某次訪談中否認自己是結構主義者 但口頭上的否認不代表他的思 想沒有結構主義的影子 法國者 Fraços Dosse 認為儘管 1966 年前傅柯帶有結構的傾向 但 他在著作中隱約有著反結構的張力 這個張力來自他的哲家身分 他把自己置於社會科的 中心 以便從其中顛覆之 但是 此一身分並沒有向結構主義現象發起挑戰 反而被結構主義所 強化 儘管傅柯不贊同科主義 而從事科主義運動的人們則試圖借助科主義使其科正當 化 參見 Fraços Dosse 著 季廣茂譯 結構主義史 2012 北京 金城出版社 頁 415

31 第一章 緒論 31 orgre 的基本構想 以 延異 為基礎的思想運動 寄生在結構主義豐碩的 成果上 不斷地拆解 結構之結構性 structurté de la structure 什麼都是 結構 一切結構性都是無限的差異遊戲 結構成了永無終點的差異遊戲 思想 陷入了某種書寫的頭暈目眩之中 它罷黜了科間的邊界 以便獲得作家的純粹 創造 年 德希達完成了教授資格副論文 胡塞爾 幾何起源 引論 ( Itrodut à L Orge de la géométrce de Hussl)一書 在此書的最後一章 德希達已經解構歷史現象的初步成果66 這股興奮之情 在藉著在索爾邦大 發表論文的機會 一鼓作氣地抒發在現象霸權與沉浸在結構主義潮流的傅柯身 上 所以 1963 年在索爾邦的哲會議 正好開啟或符應法國二十世紀哲在現 象運動 pheomeologc moemet 實存主義 exstetsm 結構主義 structursm 之後的思想潮流 後結構主義 post-structursm 面對德希達如此機靈的哲家 筆者並無意認真對待他的評論 在德希達早 國 期的著作中 特別是針對現象進行解構的著作中 我們可以看到德希達刻意 扭曲文本 以便重組他自己的概念 因此 從德希達解構胡賽爾文本的策略中 始終有一個伎倆 讓胡賽爾自己與自己發生衝突 在本源處暴露新的可能 從 而引出解構主義的關鍵語詞 67文本 在它平行的六面體的領土 作者僅是其 Fraços Dosse 著 季廣茂譯 解構主義史 2012 北京 金城出版社 頁 中虛構的人物 虛擬國王 作為一個空泛的所指 sgfé 在它的國界之內 絲馬跡 德希達寫道 絕對之物只有在不斷的延遲 se e g c h dfférat 中才是在場的 這都是因為 這種無能為力和不可能性表現在原初的和純粹的差異 Dfférece 意識之中 如果沒有它 按 66 延異 的雛形 我們可以從 胡塞爾 幾何起源 引論 最後一章的最後一段中找到蛛 差異 及其斷裂本身 那麼任何東西也不會顯現出來 絕對起源的原初差異 La Dfférece orge de l Orge absolue 它能夠 且必須帶著先天的安全感把它的純粹具體形式無限地保 留下來 並宣示出來 也許正是那種總是在 超越論的 trascedat 概念下 並通過它謎 樣一般的歷史運動所說出來的東西 超越論就是差異 trascedate sat la Dfférece 超越 論就是思想純粹的 無休止的焦慮 思想通過超越事實無限性 走向其意義和價值之無限性的方 式 不遺餘力地對差異進行 還原 rédure 這也就是說 思想通過維持差異的方式 對差異 進行 還原 Jacque Drda, 1962, Itrodut à L Orge de la géométrce de Hussl, Pars: Presses ares de Frace, p 中文譯本 德希達著 方向紅譯 胡賽爾 幾何起源 引論 2004 南京 南京大出版社 頁 張祥龍 2001 年 胡賽爾的 邏輯研究 與德里達的 聲音與現象 載於 從現象到孔 夫子 北京 商務印書館 頁 47

32 32 從傅柯與德希達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的爭論談 空間配置的考古 無法發號真正的命令 無法展現現意志的權威 因此 在文本的背後 沒有作者 真理的政權 沒有作者真正的意圖 王國的權威 領土的完整性 在每一次的閱 讀之中被拆解 複誦 引用 在讀者每一次的閱讀 作為一個事件 在詮釋作 為文本的能指 sgfat 與作者作為空泛的所指之間 在兩者反覆無盡的交 互指涉中 差異暴露出來了 詮釋與文本的差異 正是它溢出來的意義 因此 德希達的誤讀是刻意的 也正是在錯誤與虛構的力量衝擊之下 在一個文本詮釋 下 再 說 re-sa 所產生的細微 尖銳 分裂的碎片之中 新的意義才得以 找到棲身之所 才得以開啟概念創造的空間 他對胡賽爾是如此 對傅柯亦是 就此角度而言之 我們不必急於 也無法 替被誤解的傅柯做平反 因此德希達 對傅柯的評論 在此論文中僅是一個跳板 用以理解傅柯思想轉型的跳板 的工作 作為一篇碩論 筆者必須限定範圍 選擇一個切入點 於此 筆者以 歷 要在政治 文化 經濟 社會等層面對西歐理性進行全盤的分析是非常龐大 國 史現象 pheomeolog of hstor 探討爭論與理解傅柯的著力點 這也是為 什麼在上面的段落 筆者會將邏各斯中心主義的脈絡拉至現象在二戰後解放後 的法國所具的地位 法國宗教現象家馬里翁 Jea-Luc Mar, 曾經說 過 從本質方面來講 在我們這個世紀 現象承擔的正是哲的角色 事實 上 當尼采把形上引向終結並實現了它的所有可能性 甚至是顛倒過來的可能 性 之後 現象以一種比其他任何理論更加徹底的首創精神 開創了一個新的 開端 68馬里翁之所以給現象如此高的評價 創新的哲開端 其原因 在於現象以創新的角度賦予開端/起源 arche 嶄新的意義 即使嶄新 仍是 egch 可以被歸納在傳統形上對在場起源的理解範疇中 如此 我們可以理解 為 什麼德希達在 我思與瘋狂史 中 會把傅柯的考古 Archeolog 計畫與現 象歷史放在一起談 筆者借助 我思與瘋狂史 的論調 亦即 傅柯 歷史 現象 之平面為著力點 藉此釐清傅柯考古之起源 話語事件 與現象起 源 追尋 arche 的歷史 的差異 進一步邁入傅柯的思想領域 這條從 歷史 現象的起源 傅柯考古系譜的起源 之探究進路 可以是無限多條69 筆 68 Jea-Luc Mar 著 還原與給予 2009 年 上海 上海譯文出版社 頁 1 69 例如 在 Hugh J. Slma 在 1994 年出版的 Textutes: Betwee Hmeeutcs ad Decostruct 中 Slma 以傅柯在 1971 年發表的的 尼采 系譜 歷史 與德希達在 1990 年出版的 輕佻的考古 L Archéologe du frole 比較兩人對起源觀點的差異

33 第一章 緒論 33 者在這之中挑出確切的主題 配置 dspof 作為論述的中介 在配置的概 念說明與實際操作中 我們可以明白傅柯看待 起源 的態度與思想的轉折 滑 移 所以 筆者在閱讀 古典時代瘋狂史 與 我思與瘋狂史 之初 萌發了一 個想法 以此爭論作為理解傅柯的起始點 於其中選定傅柯 70 到 80 年代重要的 概念為分析目標 最後 以此深入傅柯思想的可能性條件 異托邦空間 hétérotope 在 此 層 面 上 我 們 進 入 傅 柯 思 想 的 能 動 性 之 中 越 界 trasgress 動態 最後完整的說明此文的關鍵概念 傅柯的 空間 配 置 考古 以下 為此篇論文的書寫計畫 IV 進一步重新檢視傅柯 1961 年到 1978 年的發展 其中重點有四個 作為本篇論文 這篇論文的書寫計畫如下 闡明 我思與瘋狂史 中德希達對傅柯的批評 國 第一條主線 1 何謂考古 2 配置 apparatus ; dspof 的概念 3 從配置的概念看傅柯從考古到系譜的轉型 4 傅柯的空間觀 這四個重點 都圍繞著這篇論文的論題 空間配置的考古 第一個重點在第三章 傅柯 的歷史方法論 回應 空間配置的考古 中的 考古 概念 第二與第三 個重點在第四章 從 Épstémè 到 Dspof 回應了這篇論文的論題 空間配 置的考古 中的 配置 並在第五章 空間的隱喻 傅柯哲場的宣言 透過越界 界限 異托邦等概念來說明 空間配置的考古 中的 空間 egch 整篇論文中有兩個結論 第一個是在第四章最後一個小節 古典時代瘋狂 史 的書寫是未來式的書寫 也就是說傅柯將他術生涯計畫都寫在了這本書中 第二個結論在第五章 空間性作為傅柯哲的基調 此外 從第三章開始進入傅 柯之後 筆者在每一個小節都重述了 話語事件 的概念 這樣的安排作為這篇 論文的第二條論述線 第三章談論的是考古意義下的話語事件 第四章是考古 系譜的話語事件 第五章是傅柯的話語事件的分析作為 事件 一般而言 我們可以將傅柯的生涯分成兩期 考古與系譜 筆者在這篇 論文中更為細緻的在這兩個分期中做切割 並追蹤至 1978 年傅柯探討真理政治 與生命權力 b-pow ; B-pouor 的概念為止 以下以圖表示之

34 Archaeolog Geeog Pouor B-pouor Subjectté Archaeolog dscplare 國 政 治 / / / egch 大

35 第一章 緒論 35 此外 此圖表可以對照附錄一 藉由傅柯在法蘭西院開設為期 13 年的課 程與此圖表的結合 更能夠掌握傅柯在 70 年後的系譜發展的動態 由於筆者的能力有限 故僅以一條進路作為論文主線 亦即針對兩者對於理 性之起源/決斷/劃分/分享 Org; Decs; Partage 的概念進行差異的分析 同 如上述 儘管兩人都是在相同的脈絡面對同一個對象 但相較於詳細闡釋兩者之 同 需要更多的時間與實力 故筆者先以二者之 異 為起點 理解傅柯的 起始點 從起源/決斷/劃分/分享這個角度考察傅柯 1961 年到 1978 年的思想轉折 說的更細些 就是透過傅柯從 話語/知識 到 權力/政治 的轉型來呈現傅柯 的歷史研究方法 並藉由 系譜 的角度 亦即事件 冒現 Emgece; Émgece; Etstehug 血統 Descet ; Hkuft 的觀點來說明 配置 dspof 是如何被形構出來的 再由 配置 的概念闡釋傅柯思想基底 空 間性 國 egch

36 36 從傅柯與德希達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的爭論談 空間配置的考古 第二章 傅柯與德希達的爭論 原初瘋狂與界限思考 德希達批判的焦點 傅柯的界限思考 起源迷思 德希達的批評 歷史現象 pheomeolog of hstor 爭論共處的平面 解構起源 批判開啟的雙叉路口 在緒論中說過 筆者以 1963 年的爭論作為兩者交接的平台 在爭論中太多 的論線可以討論 故本文以西方歐洲思想史的中心為主軸 arche 的形上 邏 各斯中心主義 作為本篇論文的切入點 在這一章節中 首先說明傅柯對於 起 源/決斷的思考 傅柯認為 瘋狂此一概念是在古典時代 17th 19th 末期才出 理性的關係著手 正是這長達三個世紀的體驗運動 使得瘋狂最終在 19 世紀正 現 若要探究瘋狂概念的形成史 那麼應該從古典時代的人們如何體驗理性與非 式成為可認知 coassable 的對象 傅柯對於這段體驗史的實際操作 表現 國 在 理性與非理性的界限 lmte 思考 這條理性與非理性的界限 正是理性 確自身 消除非理性的 開端/起源 傅柯以 決斷 décs 表示之 而 德希達刻意將傅柯的 界限思考 或 思考決斷點 的操作視作某種現象歷史 藉以說明 解構起源 示範一種延異 la dfférace 思想運動 故筆者把德 希達的批評限縮在 起源/決斷的思考 並以三個小節分別說明之 也會說明德 希達自己如何看待起源 講明了 德希達在這份論文中 僅作為一個嫁接 如果 為此篇論文劇場的序幕 作為闡釋傅柯哲思想中心起始點 論述順序如下 回 egch 德希達刻意地誤讀是讓他得以闡釋自己的哲思想 那麼 筆者藉由此誤讀 作 顧 我思與瘋狂史 的概貌 從其批評力道所開啟的入口 進入論文主題中 以 德希達的話來說 從 文本的 邊緣處打開一些注定無法被關閉且保持邊緣性的 問題 或者是說 藉由兩者在對笛卡爾 第一哲沉思集 文本焦點 起源/界 限/決斷思考 的分歧 進入此論文的主題 考古 系譜的起源 從冒現 emgece 的角度考察權力的配置 dspof 第一小節 傅柯 瘋狂/理性的界限思考 傅柯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第一版序言的開頭引帕斯卡 Blase Pasc, 之言說道 人是如此必然地瘋狂 如果人不瘋 那也僅是瘋狂的另

37 第二章 傅柯與德希達的爭論 原初瘋狂與界限思考 37 一個轉折 u autre tour de fole 70 引文中的 轉折 71正是整部 古典時代 瘋狂史 書寫的起點 或者是說 使 古典時代瘋狂史 的書寫得以可能的先在 條件 藉由 轉折 所形成的界限 lmt 上回到 瘋狂歷史的零度 degree zo of the hstor of madess 72 理性的旅程在經歷了這一次的 轉折 作為起點 之後 瘋狂 Madess 與理性 Reaso 漸行漸遠 自此 它們成為彼此的陌 生人 對彼此的交流充耳不聞 麻木不仁 73 也正是這個 轉折 的曲線運 動 cure s moemet 的回返 使得理性 Raso; Reaso 能以其秩序的形 式框架瘋狂 讓理性能代替瘋狂說話 使得理性捕獲了瘋狂 傅柯在此要刻劃出的便是以 理性 正常 的界限作為起始點的思考 是 如何日漸形構出古典時代對瘋狂的感知 pcept 74與體驗 expérece Fouacut, M., 2006, Preface to the 1961 edt, Mchel Foucault,, Hstor of Madess, edted b Jea Khfa, Lodo ad New York: Routledge, p. xx. 以下簡稱 Preface to the 1961 國 71 edt 在傅柯那裏 轉折 就是 界限 決斷 分裂 劃分 共享 起源 筆者因文章脈 絡 分別會使用到這些字詞 其內涵意義都是相同的 Ibd., p. xx. 73 Ibd., p. xx. 74 傅柯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常以 手勢 gesture 一詞來說明 轉折 如果我們想要知 72 道 在瘋狂慣常被人以理性的特權進行定義的時代 瘋狂的感性 sesblté 形式究竟是如何 時 亦與它隔離的權力 並為瘋狂安排了一個新的故鄉 這樣的手勢 雖然具有和諧一致及協調 egch 的性質 卻不是一個單純的手勢 它把下列各種元素組織在一個複雜的整體當中 對悲慘狀態和 那麼我們先要去質疑這樣的知覺 pcept 模式 有一個劃分的手勢 在劃出監禁空間的同 救濟責任的新感性 失業和遊盪的經濟問題引起的新反應 新的工作倫理 夢想中一座得以結合 道德義務和民法的城市 其整體又被擺在權威式的束縛之下 以上的主題也暗暗地顯現在監禁區 的建設和組織中 它們為這個儀式提供意義 也部分地解析瘋狂是如何被古典時代感知和體驗 古典時代瘋狂史 頁 87 底線為筆者加註 在此的 手勢 與 轉折 都表示著一個協調 且複雜的理性界限形構出來的原則 它組織古典時代對於瘋狂與瘋人的感性 sesblté 傅柯 以 感性 一詞來表明 在瘋狂尚未作為概念知識所要捕獲的對象之前 特別是到文藝復興之前 人們對於瘋狂體驗仍是想像與超越性的 例如瘋狂是來自秘密幽暗的世界 是上帝憤怒意志的表 達 說得更白話一點 人們在文藝復興時期 對於瘋狂的認識仍是模糊不清 懵懵懂懂的 然 而到了 17 世紀初 歐洲經濟危機 由於美國礦產中斷造成西班牙經濟危機 可參見 古典時代 瘋狂史 中譯本 頁 102 註 75 與 30 年宗教戰爭 造就了大量的失業人口 而歐 洲諸國為了公共秩序的安定 於是採取大規模的監禁措施 監禁不僅為了鎮壓 不僅為了監禁無

38 38 從傅柯與德希達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的爭論談 空間配置的考古 這種 理性的轉折 瘋狂的形成運動 以及 界限的思考 遍佈了整部 古 典時代瘋狂史 例子不勝枚舉 像是 瘋狂的批判意識 與 瘋狂的悲劇意識 之間的對抗 轉折 遍佈了 古典時代瘋狂史 本文先以 古典時代瘋狂史 第一部的第一章為例 示範傅柯如何實際操作這個 轉折 接著再回到 第一 版序言 中的轉折 界限的思考 最後回到德希達那裡 解釋他是如何看待這個 工作的窮人 更重要的是將他們收編成為勞動人口 於是 藉由基督教的教義提倡工作倫理的意 識 懶惰是萬惡之源 人作為一個勞動的主體 本有義務為自己的生存勞作 如果說游手好閒是 對上帝的叛逆 那麼懶惰之人就是期待著自然的慷慨大度 是在強索上帝的慈悲 自從亞當被驅 逐初伊甸園後 人類就背負著工作維生的義務 故勞動的主體同時也是道德的主體 自此古典時 代的人們 才第一次用 感知 按 知覺到 察覺到 去對待瘋狂 把它放在倫理對游手好閒 的譴責之中 也放在由工作共同體所保障的一種社會內在性之中 古典時代瘋狂史 頁 112 勞動的倫理意識形成一個神聖的光圈 在光圈之外的世界是一個黑暗它異的世界 autre mode 而今日我們所認識的瘋狂 其地位便來自其中 同上書 頁 113 因此 感性 sesblté 國 與 感知 pcept 的用法 在傅柯那裡 筆者認為 前者是瘋狂尚未被理性區分成為非理 性的意識 在此 瘋狂與非瘋狂之間沒有強烈的主客二元的意義 它被認為是來自超越的世界力 量 又被當做是人類天性的祕密 在後者 則是瘋狂在諸多底層身分的人群中 逐漸被把握與區 分成為一個確切的對象 在第一版序言中傅柯說道 這就是說 問題涉及的不是理論知識 coassace 的歷史 而 75 是體驗的基本運動 是處在被知識捕捉之前的鮮活狀態中的瘋狂本身的歷史 底線為筆者加 註 引文中的 體驗 是一個知識系統 各種規範加諸在一個個體身上並起作用 影響著個體在 他認為從 18 世紀末開始出現了精神病理及精神病的醫療診所 這種科的出現與實踐 諸如 egch 將瘋狂驅逐於社會之外的政令 不僅是單純地靠精神病理的理論力量得以完成的 而是靠著它 日常生活中經驗世界的方式 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 傅柯要說明一種古典時代瘋狂的體驗 與整個社會權力的法治體系和實際運作的策略之間的配合使得這個話語得以出現並實踐 在 古 典時代瘋狂史 第二部的導言中提及瘋狂的體驗得以形成所依賴的四個基本的條件 瘋狂的批判 crtque 意識 瘋狂的實踐 pratque 意識 瘋狂的發言 éocate 意識 瘋狂的分析 atque 意識 這四個意識之間自給自足 又相互關連 即使它們之間的關係緊密 但也 不應該把四者當做一個話語的統一體 四個意識之間不斷的分離與重疊的動態過程 也就是體驗 的轉變過程 以註腳 71 所提及的感知 pcept 與感性 sesblté 做比對連結 那麼我們 便可以說 傅柯書寫瘋狂史是寫一部瘋狂的體驗史 所謂瘋狂的體驗史便是從社會的感性出發 於其中 包覆著許多雜亂 充滿迷信的信念 諸如基督教 神祕主義 自然哲 社會倫理 政 治意圖看待瘋狂的方式 傅柯認為 正是這些雜亂不確定的經驗 使得瘋狂作為一種疾病與知 識得以可能 在這個意義下 我們可以說 體驗 與 感性 是相對應的 它們之間的差別僅 在於整體與部分 動態與靜態的差異

39 第二章 傅柯與德希達的爭論 原初瘋狂與界限思考 39 轉折 傅柯從 古典時代瘋狂史 第一部 第一章 瘋人船 Stultfa as 就 不斷以某種 一分為二 dédoublemet 與 重合 redoublemet 的書寫手 法 來描繪理性與瘋狂的 決斷/起源/分裂 這種二元結構之間 對與合併的 思考方式 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文譯本的 譯者導言 傅柯 Double 中有 詳細的分析76 在此不再多述 對傅柯而言 瘋狂與理性的的首度分裂 或說得 更精確一點 此分裂是西方文化對瘋狂體驗結裡的分水嶺 是瘋狂在 世 紀的繪畫 版畫等題材與哲 文 道德寓言故事對於瘋狂的形象刻畫與語言 敘說的分裂 簡單地說就是形象與語言的分裂 形象與語言還在相同的道德世界 裡 解說相同的瘋狂言說 但兩者已開始朝向不同的方向發展 77對傅柯來說 這個差異 分裂 分水嶺之間 出現了某種瘋狂的批判性思考 瘋狂的體驗在此 文藝復興時期對文 語言 與繪畫 形象 之間的差別是至關重要的 因為在 國 被納入了理性之中 於是瘋狂不能再以自身的面貌現身 反而是漸漸地被移置 被收編進理性之內 自此 瘋狂的真相 僅存在於理性的內部 成為理性的一 個形象 一個力量 它就像是理性的一項暫時需求 好讓它能肯定自身 78 傅柯特別以幾個藝術作品作為例子 其中包括了博斯 Homus Bosch, 的 治療瘋癲 愚人船 聖安東尼的誘惑 布魯蓋爾 Pet Brueghel, 的 死神的勝利 愚人的呼喊 丟勒 Albrecht Dür, 的 啟示錄四騎士 等繪畫 版畫 我們先不論傅柯利用這些藝術 egch 作品來解釋瘋狂是否有點牽強 這屬於藝術史的問題 其重點是 傅柯藉此來闡 述繪畫中的形象所創造與所要述說的瘋狂 在 15 世紀漸漸地脫離了語言 文 哲 的體驗 瘋狂的形象在此之前 仍表現出一種蠱惑的力量 它表現出當時 人們對於瘋狂的想像 透露了宇宙的陰暗面 述說著對末日的恐懼 而世界古 老的理性將在其中沉亡 79瘋狂以自身為中心 無止盡地打轉了起來 它在畫 家的心底 在視像的空間仍發揮著它狂暴 握著一股強烈原始的表達力量 它 揭 露出夢境似幻實真 揭露出幻象薄薄的表層 其實開向一個無可置疑的深度 揭 76 參見 林志明 古典時代瘋狂史 譯者導言 傅柯 Double 頁 古典時代瘋狂史 頁 同上書 頁 同上書 頁 33

40 40 從傅柯與德希達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的爭論談 空間配置的考古 露出形象片刻的閃爍...表象和秘密 直接的形象和所有保留的謎題 這一整套脈 絡 以世界的悲劇性瘋狂這樣的面貌 展開於 15 世紀的繪畫之中 80 然而在文 哲 道德著作中的瘋狂主題發展方向卻完全不同 傅柯在此 以伊拉斯謨 Érasme, 的 愚人頌 伍革德聖維克多 Hugues de Sat-Vctor, 11 世紀末 1141 的 論肉體和精神的愉悅 等作家要說明的是 瘋狂在文 哲 道德著作的層次 皆被定位成一種惡德 被置入在道德性的 批判之中 瘋狂在這層次中不再與世界及其隱藏形式相關 反而事關於人的弱點 幻象 它來自於自我的執著 來自於 盲目的自我之愛 Phlauta 它把 錯 誤當做真理 把謊言當做現實 把暴力和醜陋誤作正義和美麗 81瘋狂變成了 一種道德批判的對象 它不再是宇宙性的體驗 而是一種 批判體驗 從此 宇 素之間 今後將要漸行漸遠 在瘋狂深沉的統一體之中 打開了一道永遠不會合 宙觀形象和道德反思運動之間 悲劇性 tragque 元素和批判性 crtque 元 國 攏的裂痕 82在這個層次 瘋狂被強迫進入光亮之中 它再也不是悲劇性陰暗 恐怖的形象 瘋狂的悲劇體驗變成了一個隱沒的聲音 在探討瘋狂時我們不能輕 易地將它忽略 儘管它已經消逝 然而並沒有殆盡 儘管瘋狂的古典體驗與現代 體驗忘了瘋狂的悲劇性 然而瘋狂仍在批判意識底下 發出猶若蚊蠅的微弱聲音 在瘋狂的批判意識之下 以及其哲 科的 道德的或醫的形式之下 還 有一個沉默的悲劇性意識 一直保持覺醒 83對於傅柯而言 尼采 Fredrch Netzsche, 的話語 梵谷 Vcet Va Gogh, 的繪畫 亞陶 Ato Artaud, 的作品都是悲劇性意識的輕聲嘆息 因此在 egch 瘋狂體驗的歷史探究 經歷了這悲劇性體驗的揭發 我們便理解傅柯一直強調的 點 從 16 世紀以來直至現在 我們對於瘋狂的認識有欠公道 在它 按 理性 思想 的每個形式裡 它都用更完善 但也是更危險的方式 遮蓋著瘋狂的悲劇 性體驗 但它也無法達到完全的化約 在壓抑的終點 爆裂成為必然 這也是自 從尼采以來 我們一路目睹發生之事 同上書 頁 42 粗底字為原作者加註 81 同上書 頁 同上書 頁 同上書 頁 同上書 頁 44

41 第二章 傅柯與德希達的爭論 原初瘋狂與界限思考 41 說明完傅柯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第一章中是如何思考轉折後 我們現在以 第一版序言 為例 在此文裡可以看到傅柯有著重新召喚已經被遺忘之事件的 企圖 召喚某個已被文化排斥於外在的東西 而那些 被遺忘 與 被排斥 的事物 事件來自理性話語在文化上的抉擇 因此 書寫 古典時代瘋狂史 的 總體計畫不僅事關於瘋狂形成的歷史 也關於西方歐洲文化進行價值選擇並形成 在歷史的界限內 自身界限的探尋 它正是透過這個選擇確自身的實證性85 就文化的分裂提問 而分裂就是文化的歷史誕生本身 86他要書寫的是一部界 限劃分的歷史 此劃分的手勢與被排除於外的事物 與理性文化所保留下來的價 值一樣重要 被保留與排除的事物是西方歐洲文化的一體兩面 只是排斥的動作 與被排除的事物 在西方歐洲的歷史中都被遺忘了 因此傅柯在瘋狂史的書寫計 畫中 嘗試重新考察分割的動作及其劃分出來的疆域 也是探尋文化分裂與文化 念的形成史 也同時是啟蒙時代的理性史 界限形成的歷史 於此我們可以這樣解釋 古典時代瘋狂史 既是探究瘋狂概 國 總體而言 從 第一版序言 到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 我們可以看到他所 要描繪的是古典時代的非理性體驗 以及非理性受到壓抑而逐漸沉默的過程 故 其歷史書寫的基礎是 它 按 劃分理性與非理性的抉擇或手勢 在其中形成的 原初厚度 orgar thckess 87 理性與非理性的關係就是 轉折 所形成的 原初厚度 88 也正是上述的 分裂/轉折/界限 或者是傅柯在 序言 中提 他是一位 實證主義者 但是在傅柯那裡 我們不能將他的 與 實證主義 posm e g c h 實證 的 實證 poe 混為一談 傅柯的實證一詞 是有關於話語本身具有的權能 pouor 傅柯曾在 知識考古 L archéloge du Saor ; The Archaeolog of Kowledge 中多次提及 85 話語形成 dscurse format 不是 一種與否定相對的權能 而是建構對象領域的權能 讓我們可以藉由它們來肯定一個命題的真假 讓我們稱這個對象領域為實證主義 Foucault, Mchel The Archaeolog of Kowledge & the Dscourse o Laguage, tras. B A. M. Shda Smth, New York: Patheo Books, p 傅柯的實證性是指從話語中的規則 使得我們能夠以 真假的陳述肯定 否定某個知識有效性的規則 86 Preface to the 1961 edt, p. xxx. 87 Ibd: xxx. 88 簡單來說 傅柯並不把瘋狂看做一個疾病 事實 也不是要去考察已經被理論化的瘋狂知識 coassace 而是要去考察與重構每個時代的人們是如何體驗到瘋狂的 於此 才能建構出 體驗 的厚度 今日的精神病理已經遺忘了這個體驗 他們所謂的瘋狂 僅不過是虛構個知 識 而傅柯在瘋狂史中要嘗試的 便是要我們重新去體會每個時代是如何與瘋狂相處 因為瘋狂

42 42 從傅柯與德希達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的爭論談 空間配置的考古 及的 決斷 decs 這裡的 轉折/分裂/決斷 就是傅柯所謂的 外邊 outsde ; dehors 外 邊是一種力量 la pussace 的隱喻 以下以紙與褶痕作為例子 在中世紀 瘋 狂與理性之間仍有共同的體驗場域 然而在歷經了理性與非理性關係的轉折之後 兩者所共同擁有的平面一分為二 就像是一張持平的紙 受到外力 例如政治的 策略 倫理意識 宗教理論等等 而對摺 從平面二維的空間變成了三維的體 空間 瘋狂正是被包覆這空洞中 自此 古典時期對於瘋狂的體驗有了自身的歷 史與理論上的厚度 這條對摺的虛線 亦即傅柯在此多次提及的 轉折 分割 分裂 也正是在這條虛線上 傅柯開始他瘋狂史的書寫 並將理性與瘋狂分 裂與轉折的曲線 所留下的褶痕定調為瘋狂的起源 這個起源也同時是理性的起 源 瘋狂就此消逝 不再是自身的自言自語 僅是理性話語捕捉的對象 國 總體而言 傅柯要說明瘋狂與理性的 決斷/起源/劃分 是從 17 世紀開始 一系列在思想 文化體驗的運動 這場運動到了 18 世紀末完成了一項偉大的成 就 從非理性的體驗中劃定瘋狂 fole 的範圍 從此 非理性 déraso 成 為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而瘋狂最終脫離了 dégag 非理性 在理智上 醫 上 知識上成為可感知/查知的 peceptble 對象 被劃入 心智疾病 made mete 的範疇 傅柯說 文藝復興時代 解放了瘋狂的聲音 但控制了它的 暴戾 古典時代則以奇異的強力一擊 將之化為沉默 89笛卡爾也是將瘋狂暴 力地打入沉默的共犯 他在這項非理性運動之初 是一個推動者 也同時是見證 egch 者 隨即 傅柯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第一部第二章 以笛卡爾的 第一哲沉 思集 向我們說明 笛卡爾是如何將瘋狂排斥在思想之外的 笛卡爾在 第一哲 沉思集 中的這麼說道 他們是瘋子 按 以為自己是國王 一絲不掛還以為自己穿金帶綢 以為 的威脅 他們經歷過什麼樣的理性危機 瘋狂與理性之間又是如何交互辯證 在一個隨時會逆轉 的危機中 理性如何把瘋狂釘在他的對面 並藉以確自身的權威 在這個 體驗/經驗 的 層次 有著人們對瘋狂無知的焦慮 被感威脅的不安 定位瘋狂的期待 對瘋狂的醜聞意識等等 也就是在這些層次上 傅柯才說這種瘋狂體驗的重構 是探尋 理性與瘋狂 相互對反又不時混 雜在一起之關係 引文中的 原初厚度 orgar thckess 正是這個意思 89 古典時代瘋狂史 頁 71

43 第二章 傅柯與德希達的爭論 原初瘋狂與界限思考 43 自己是玻璃做成的人 而如果我以他們為榜樣 持著和他們同樣的思想 那我就會和他們一樣精神失常 90 傅柯認為笛卡爾在確 我思 Cogto 的明證性時 遭遇到了瘋狂的危 機 亦即 我如何證明我不是瘋子 笛卡爾的作法很簡單 他認為只要能確切地 進行哲思維 此思維的主體就不可能是瘋子 因此 不可能發瘋就是能夠思考 的大前提 換句話說 瘋狂恰好就是思想之不可能的條件 91同樣面對思想可 能錯誤的情形 夢境與思想判斷上的錯誤也是一個例子 然而 傅柯認為他在討 論 瘋狂 與 夢境 判斷錯誤 時有一種根本的不平衡 夢或幻象所帶來的 困難 可由真相自身的結構加以解決 而瘋狂卻是通過進行懷疑的主體加以排除 92 故笛卡爾的 第一哲沉思集 在整個瘋狂史中具有重要的意義 笛卡爾的 有獲得真相權利的領域 對古典思想來說 這個領域就是理性自身 瘋狂從此遭 懷疑之道則似乎見證著 17 世紀已經驅除了這項危險 瘋狂被排出屬於主體持 國 到放逐 如果人永遠有可能發瘋 相對地 思想因為有責任察覺真相認識主體的 主權行使 因而不能失去理性 93 第二小節 德希達 瘋狂/理性的雙重危機 在上一小節 筆者已經解釋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第一部的第一章與 第一 版序言 中 傅柯如何思考與操作 轉折 決斷 等概念 以及笛卡爾在 古 典時代瘋狂史 中扮演的角色 現在我們正式進入 我思與瘋狂史 的批評 德 egch 希達認為 傅柯對瘋狂與理性的決斷/起源之考察 誤讀 與 誤植 了笛卡爾 所謂 誤植 是錯置笛卡爾 第一哲沉思集 的歷史意義 因為傅柯把 第一 哲沉思集 作為瘋狂與理性決斷的歷史標竿沒有首要性 若要在思想史中考察 瘋狂與理性的決裂 也許可以追溯至古希臘時期的巴門尼德 Pamedes, 544 B.C 501 B.C. 所謂的 抉擇 Kee 其二 所謂的 誤讀 指的是傅柯 90 古典時代瘋狂史 頁 同上書 頁 同上書 頁 73 所謂 夢或幻象所帶來的困難 可由真相自身的結構加以解決 這句話指的 是 在夢境或幻象中 我們對於感官對象的感知 仍是建在 真實 的基礎上 因為即使是在 幻 象 或 在 判 斷 錯 誤 的 情 形 上 我 們 的 認 識 對 象 仍 是 基 於 一 些 單 純 知 性 的 東 西 smple ad tellgble thgs 例如事物的普遍性 形狀 fgure 體積 質量等等 93 同上書 頁 粗體字為筆者加註

44 44 從傅柯與德希達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的爭論談 空間配置的考古 把笛卡爾想的太簡單了 笛卡爾並沒有在思考的進程中因為遇到瘋狂而退縮 也 沒有把瘋狂驅逐於思維之外 反而在笛卡爾的文本裡 我們可以看到他將思維的 理性與思維必然碰上的瘋狂很高竿地並置在一起 最後解決了思維受到瘋狂染指 的危機 在 我思與瘋狂史 內文中 筆者認為第四個註腳94可以對應到這份論 文的切入點 起源/決斷/界線 故筆者在此先解析這個註腳 並交互參照 我思 的文脈 對此文作更詳細的解釋 德希達在第四個註腳的開頭是這麼說道 全部的歷史說到底只能是意義的歷史 the hstor of meag 即一般理 性的歷史 the hstor of reaso ge 這一點傅柯不可能沒有體會 到 他不可能沒有察覺到一個困難 即他所賦予 古典體驗 classc expece 的一般意義在 古典時代 之外的範圍同樣有效 作為本文論述的關鍵註腳 筆者在此引出 我思與瘋狂史 註腳 4 的全文 最後的分析將會 是 所有的歷史僅能是意義的歷史 這也就是說 僅能是理性 Reaso 的歷史 這也是傅柯不 國 可能沒有察覺到的 我們接下來將會回到這一點上 傅柯不可能沒察覺到的是這麼一個困難 他賦予 古典體驗 的普遍意義 在 古典時代 的範圍之外也同樣有效 比如 傅柯在第 628 頁中 按 古典時代瘋狂史 法文本 第一版 說道 如果要追尋它深藏的本質 圈圍出它 的最終結構 這時 在可能表達範圍內 人們發現的只是理性語言本身 但它這時卻被運用在譫 妄的完美邏輯之中 而且 這一點雖然使得瘋狂變得可以為人接近 按 理解 卻也同時遮掩 了它 理性的那種語言 但什麼樣的語言不是一般意義下的理性呢 如果瘋狂沒有歷史 就僅 有一般的合理性與意義 那麼這就意謂著 當哲的語言一旦開口說話 它就再次占取 reapproprates 了瘋狂這種否定性或遺忘它 那麼其實是同一回事 即使當哲的語言假裝承 egch 認或認可否定性 那麼也許可以更加確定 真理的歷史也因此是否定的經濟歷史 這是有必要 的 也正是在極端的意義下 回到非歷史 ahstorc 按缺乏歷史脈絡或歷史觀點的 中去反 抗古典的哲 不是為了曲解否定性 而是以沉默的方式去承認它 這是否定性而非積極的真理 也就是歷史的非歷史資產 這種探究歷史的方式是非常負面的否定性 以致於不能再如此命名 否定性從來就是由辯證法規定的 也就是說由形上規定的 而形上乃是服務於意義建構的 工作 在沉默之中承認否定性 是為了進入思想與語言分離的非歷史型態之間 且也許是進入了 思想與哲作為話語的分離之中 如果我們意識到這麼一個事實 分離除了在哲之中 否則不 能被宣稱 否則它將抹滅自身 引自 Drda, J., 2001, Cogto ad The Hstor of madess Jacques Drda, Wrtg ad Dffece, traslate b Ala Bass, Lodo ad New York: Routledge, pp Drda, J., 2001, Cogto ad The Hstor of madess Jacques Drda, Wrtg ad Dffece, traslate b Ala Bass, Lodo ad New York: Routledge, pp 以下簡稱, Cogto ad The Hstor of madess

45 第二章 傅柯與德希達的爭論 原初瘋狂與界限思考 45 此段的第一段話 代表了這篇評論的基礎視角 歷史只能是意義的歷史 一般理性 Reaso; Raso 的歷史 稍後 我將會回到這一點上來 我先從上 述引文著手 進行解釋 德希達對傅柯提出的詰難 以下我有次序地將它分成三 點 這三點都圍繞著一個核心而談 亦即 決斷 作為談論瘋狂史起點的合理 性 這三點分別是 一 次要派生 二 沉默考古的質疑 三 考古形上 1 次要與派生的決斷 我思解讀的差異 德希達批評傅柯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描繪出理性與非理性的決斷是 次 要且派生 的 他認為要寫一部決斷的起源史 就必須回到決斷的當下 描述或 新激活 amate 起源的自明性 依此 理性與非理性的分裂似乎可以回到古 重構決斷的發生 亦即回到決斷當下起源的自明性中 以胡賽爾的術語來說 重 96 國 希臘時期 這一點傅柯也意識到了 在 第一版序言 中傅柯說過 古希臘人與他們所謂自恃高傲/張狂 Hbrs 的東西關係密切 這種關係 不只是一種譴責關係 提拉斯馬克 Thrasmaque 與卡利克勒斯 Clclès 的存在就足以證明這一點 儘管他們的話語傳給我們時 已經被蘇格拉底 面 97 那令人安心的辯證法給包裝過了 但希臘邏各斯 Logos 沒有它的對 egch 德希達認為這段話表明 蘇格拉底的辯證法已經驅逐 客體化 同一化的不 能思考的對象 也就是說辯證是一種套套邏輯 在上未完成辯證之前 邏各斯 Logos 就已存在在前提之中 瘋狂/非理性作為邏各斯的反面只能扮演被邏各 斯 Logos 捕捉 消滅的角色 瘋狂/非理性無法述說 它們僅能沉默 故蘇格 拉底的辯證法才會有著 某種適度 常識 合理的謹慎中達到心安理得而高枕無 憂 98簡單來說 蘇格拉底的辯證法之所以令人安心 是因為理性一開始便已 96 激活 amate; belebug 一詞在胡賽爾那裡 意指使一的對象得以構造出來 並對意識成 這一詞與意向活動 Noess 相對應 意味著意義給予的過程 它指的是一群感覺材料 hle 通過意識的統攝而被構造成為一個意象對象 可參見 倪梁康 2007 胡塞爾現象概念通釋 北京 三聯書店 頁 Preface to the 1961 edt, p. xxx. 98 雅克德里達 2004 書寫與差異 張寧譯 台北 麥田出版社 頁

46 46 從傅柯與德希達在 古典時代瘋狂史 中的爭論談 空間配置的考古 經驅逐了它不能思考的東西 接著德希達說道 在我看來確實無疑的是 傅柯 不能同時拯救蘇格拉底的辯證法之中的肯定性 又同時拯救他自己提出來的古典 時代特殊性的論述 99於此 我們可以看到德希達批評的場 就理性與非理 性的分裂而言 傅柯在 第一版序言 與 古典時代瘋狂史 第二章談及的 17 世紀理性與非理性的彼此分裂與確是有所出入的 因為早在蘇格拉底的時代 在辯證法早已把自恃高傲/張狂 Hbrs 驅逐出去時 就已標示著某一次的決斷 也許是第一次 也許已經是發生了數次了 所以德希達才會在此說道 如果紛爭始於蘇格拉底時代 那麼瘋子在蘇格 拉底及後蘇格拉底時代的處境 假設那時有種我們稱作瘋子的東西 可能就 值得在一開始研究一番 100他認為如果要對追溯斷裂起源的話 那應該從 使 瘋狂史 把理性與非理性的關係放在古典時代來探討 這種方式 從邏輯哲遺 得古典暴力可以孕育其上的原初邏各斯作為思考的起點 101是故 古典時代 國 產中 從根本的穩定性看來 這已是為時以晚的 也是次要和派生的 102在此 意義下 傅柯把笛卡爾的 第一哲沉思集 作為 古典時代作為理解瘋狂的開 端 是錯誤的 這無關於歷史事實或者是一個歷史時期個開端 如果硬是要把此 開端 與笛卡爾的 我思 牽連在一起 那麼我們會發現 這是兩個不同的層 次 歷史事實 與 形上原則 的問題 德希達認為在笛卡爾那裡 我思與瘋狂的關係溢出傅柯給予的意義 古典時 代的歷史結構 在笛卡爾的 第一哲沉思集 的 第一沉思 中 對我們一 egch 般知識進行兩的層次的懷疑 第一個可以稱之為睡夢論證 第二是惡魔論證 在 第一個睡夢論證中 笛卡爾認為即使我們懷疑了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即使我們在 夢中一樣是活在意識建構的虛假事件中 我們仍然無法懷疑的是某些單純知性 smple ad tellgble thgs 的東西 例如物體的形狀 體積 質量 顏色 物理或數知識等等 在第二的惡魔論證中 笛卡爾加深了懷疑的強度 破壞 了單純知性物的確定性 這是一個邪惡惡魔所虛構的世界 是一種造作和誇張的 階段性懷疑法 笛卡爾說道 99 同上書 頁 為求閱讀流暢 譯文略有改動 100 Cogto ad The Hstor of madess, p Ibd: p Ibd: p. 47.

47 第二章 傅柯與德希達的爭論 原初瘋狂與界限思考 47 可能是它 按 指在向惡魔救援之前的那個騙人之神 有意讓我每次在二 加上三上 或者在數一個正方形的邊上 或者在判斷某些更加容易的東西 如果人們可以想出來比這容易的東西的話 上弄錯 103 我認為天 空氣 地 顏色 形狀 聲音以及我所看到一切外界事物都不 過是他 按 邪靈 用來騙取我的假象和騙局 104 在這一層次全面的懷疑中 不僅是外在思想之物 連同思想主體內的確定性 也被納入完全的瘋狂之中 德希達認為在惡魔論證裡 笛卡爾把思維主體拉到一 個非常特殊的層次 一個原初的點 org pot 既非理性也不是非理性的 端點 它具備時間的獨特性 它超越了存在整體 作為一種打算超越真實 事 狂的 而且它以瘋狂當做它的自由度和它自己的可能性 也就是在此意義上 實 存在者之可能性 原則性及意義的方案 它 按 惡魔論證中的方案 是瘋 105 國 不能猶如傅柯一般 把笛卡爾的 第一哲沉思集 中對我思的探討當做特定歷 史時期的開端 因為 我思 在被確之前 第一沉思的內文 是超越事實 超越歷史與意義整體的 故德希達自認為 他才是真正完成了傅柯在 第一版序 言 的任務 回到理性與非理性決斷的原初厚度 一個尚未被意義染指的原初生 動之瘋狂 簡單來說 被傅柯視為瘋狂之所以出現的可能轉折 作為一事件 僅能是 一個例證 僅不過是原初斷裂/決斷再次重演它自身的自明性 在德希達看來 egch 不可以將原初斷裂/決斷的起源與歷史中某一次斷裂的事件混為一談 這也就是 為何德希達在第4個註腳裡接著說道 古典體驗的普遍意義 在古典時代的範 圍之外也同樣有效 106德希達認為所謂的自恃高傲/張狂是在將惡魔論證納入 思維主體之後才發生 甚至更為誇張 因為高傲/張狂仍然是在心理意義下被 談論 意指某種心理狀態 而笛卡爾的惡魔論證暗示這種誇張的假設裡有著 根 本的狂亂與踰越 它藉由越權 按 踰越實在世界的權限 去開啟 奠定世界 103 笛卡爾著 龐景仁譯 第一哲沉思集 2009 北京 商務印書館 頁 同上書 頁 雅克德里達 2004 書寫與差異 張寧譯 台北 麥田出版社 頁 Drda, J., 2001, Wrtg ad Dffece, traslate b Ala Bass, Lodo ad New York: Routledge, p 以下簡稱 Wrtg ad Dffe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