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入选过程田永诉北京科技大学拒绝颁发毕业证学位证案 ( ) 是最高人民法院 ( 最高法 ) 于 204 年 2 月 25 日发布的第九批指导性案例的其中一起案例其原审判决是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作出的 (998) 海行初字第 0042 号行政判决, 及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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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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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iding Cases in Perspective TM TM 指导性案例透视全嘉中国指导性案例项目编辑黄鹂中国指导性案例项目编辑 :CGCP 注解 208 年 9 月 5 日版本 * * 此文的引用是 : 全嘉黄鹂, :CGCP 注解, 斯坦福法学院中国指导性案例项目, 指导性案例透视 TM,208 年

1 Guiding Cases in Perspective TM TM 指导性案例透视全嘉中国指导性案例项目编辑黄鹂中国指导性案例项目编辑 :CGCP 注解 208 年 9 月 5 日版本 * * 此文的引用是 : 全嘉黄鹂, :CGCP 注解, 斯坦福法学院中国指导性案例项目, 指导性案例透视 TM,208 年 9 月 5 日, 指导性案例透视 TM 为中国指导性案例项目独创的系列产品, 旨在提供最高人民法院所遴选的指导性案例之原裁判文书, 审视原裁判文书如何被转化为指导性案例, 并探讨指导性案例在后续案件中的适用情形

2 一的入选过程田永诉北京科技大学拒绝颁发毕业证学位证案 ( ) 是最高人民法院 ( 最高法 ) 于 204 年 2 月 25 日发布的第九批指导性案例的其中一起案例其原审判决是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作出的 (998) 海行初字第 0042 号行政判决, 及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作出的 (999) 一中行终字第 73 号行政判决 2 此案是通过以下的程序入选为指导性案例 : 3. 最高法行政庭认为本案有典型性并具有重要指导价值, 经过初审, 同意推荐该案成为备选指导性案例年 0 月 2 日, 最高法审判委员会经讨论, 同意该案例作为指导性案例, 并于 2 月 25 日发布二与之比较基本案情以基本案情为基础, 通过与相关内容的比较, 4 两者在表述方面存在以下异同 : 表一 : 指导案例和基本案情的比较原告田永于 994 年 9 月考取北京科技大学, 取得本科生的学籍 996 年 2 月 29 日, 田永在电磁学课程的补考过程中, 随身携带写有电磁学公式的纸条考试中, 去上厕所时纸条掉出, 被监考教师发现田永诉北京科技大学拒绝颁发毕业证学位证案, 斯坦福法学院中国指导性案例项目, 中文指导性案例 (CGC38), 205 年月 7 日 ( 最终版本 ), 2 田永与北京科技大学其他二审行政判决书 (999) 一中行终字第 73 号, 斯坦福法学院中国指导性案例项目, 指导性案例透视,,208 年 9 月 5 日, 3 见最高人民法院案例指导工作办公室, 田永诉北京科技大学拒绝颁发毕业证学位证案的理解与参照, 人民司法案例, 第 20 期, 第 3 页 (206) 关于挑选指导性案例的程序, 见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案例指导工作的规定,200 年月 5 日由最高人民法院审判委员会通过,200 年月 26 日公布, 同日起施行, 斯坦福法学院中国指导性案例项目, 中文指导性案例规则,200 年月 26 日 ( 最终版本 ), 4 田永诉北京科技大学拒绝颁发毕业证学位证案, 斯坦福法学院中国指导性案例项目, 指导性案例透视, 加亮版本,208 年 9 月 5 日, 38

3 监考教师虽未发现其有偷看纸条的行为, 但还是按照考场纪律, 当即停止了田永的考试被告北京科技大学根据原国家教委关于严肃考场纪律的指示精神, 于 994 年制定了校发 (94) 第 068 号关于严格考试管理的紧急通知 ( 简称第 068 号通知 ) 该通知规定, 凡考试作弊的学生一律按退学处理, 取消学籍被告据此于 996 年 3 月 5 日认定田永的行为属作弊行为, 并作出退学处理决定同年 4 月 0 日, 被告填发了学籍变动通知, 但退学处理决定和变更学籍的通知未直接向田永宣布送达, 也未给田永办理退学手续, 田永继续以该校大学生的身份参加正常学习及学校组织的活动 996 年 9 月, 被告为田永补办了学生证, 之后每学年均收取田永交纳的教育费, 并为田永进行注册发放大学生补助津贴, 安排田永参加了大学生毕业实习设计, 由其论文指导教师领取了学校发放的毕业设计结业费田永还以该校大学生的名义参加考试, 先后取得了大学英语四级计算机应用水平测试 BASIC 语言成绩合格证书被告对原告在该校的四年学习中成绩全部合格, 通过毕业实习毕业设计及论文答辩, 获得优秀毕业论文及毕业总成绩为全班第九名的事实无争议 998 年 6 月, 田永所在院系向被告报送田永所在班级授予学士学位表时, 被告有关部门以田永已按退学处理不具备北京科技大学学籍为由, 拒绝为其颁发毕业证书, 进而未向教育行政部门呈报田永的毕业派遣资格表 [ ] 同年 6 月 0 日, 被告复查后, 仍然坚持原结论基本一样 ; 但没有提及由其论文指导教师领取了学校发放的毕业设计结业费 6 田永认为自己符合大学毕业生的法定条件, 北京科技大学拒绝给其颁发毕业证学位证是违法的, 遂向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提起行政诉讼整体而言, 基本案情的表述基本上是从中提炼而成, 但有以上补充内容

4 4 2 裁判理由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于 999 年 2 月 4 日作出 (998) 海行初字第 0042 号行政判决 : 一北京科技大学在本判决生效之日起 30 日内向田永颁发大学本科毕业证书 ; 二北京科技大学在本判决生效之日起 60 日内组织本校有关院系及学位评定委员会对田永的学士学位资格进行审核 ; 三北京科技大学于本判决生效后 30 日内履行向当地教育行政部门上报有关田永毕业派遣的有关手续的职责 ; 四驳回田永的其他诉讼请求北京科技大学提出上诉, 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于 999 年 4 月 26 日作出 (999) 一中行终字第 73 号行政判决 : 驳回上诉, 维持原判对于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的裁判理由, 基本上已清楚表述, 但两者仍有不同之处以裁判理由为基础, 通过与相关内容的比较, 两者在表述方面存在以下异同 : 表二 : 指导案例和裁判理由的比较根据我国法律法规规定, 高等学校对受教育者有进行学籍管理奖励或处分的权力, 有代表国家对受教育者颁发学历证书学位证书的职责 2 3 高等学校与受教育者之间属于教育行政管理关系, 受教育者对高等学校涉及受教育者基本权利的管理行为不服的, 有权提起行政诉讼, 高等学校是行政诉讼的适格被告高等学校依法具有相应的教育自主权, 有权制定校纪校规, 并有权对在校学生进行教学管理和违纪处分, 但是其制定的校纪校规和据此进行的教学管理和违纪处分, 必须符合法律法规和规章的规定, 必须尊重和保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本案原告在补考中随身携带纸条的行为属于违反考场纪律的行为, 被告可以按照有关法律法规规章及学校的有关规定处理, 但其对原告作出退学处理决定所依据的该校制定的第 068 号通知, 与普通高等学校学生管理规定第二十九条规定的法定退学条件相抵触, 故被告所作退学处理决定违法没有提及具体规定 4 退学处理决定涉及原告的受教育权利, 为充分保障当事人权益, 从正当程序原则出发, 被告应将此决定向当事人送达宣布, 允许当事人提出申辩意见而被告既未依此原则处理, 也未实际给原告办理注销学籍迁移户籍档案等手续被告于 996 没有提及 : 退学处理决定涉及原告的受教育权利, 为充分保障当事人权益, 从正当程序原则出发

5 年 9 月为原告补办学生证并注册的事实行为, 应视为被告改变了对原告所作的按退学处理的决定, 恢复了原告的学籍被告又安排原告修满四年学业, 参加考核实习及毕业设计并通过论文答辩等上述一系列行为虽系被告及其所属院系的部分教师具体实施, 但因他们均属职务行为, 故被告应承担上述行为所产生的法律后果国家实行学历证书制度, 被告作为国家批准设立的高等学校, 对取得普通高等学校学籍接受正规教育学习结束达到一定水平和要求的受教育者, 应当为其颁发相应的学业证明, 以承认该学生具有的相当学历原告符合上述高等学校毕业生的条件, 被告应当依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第二十八条第一款第五项及普通高等学校学生管理规定第三十五条的规定, 为原告颁发大学本科毕业证书国家实行学位制度, 学位证书是评价个人学术水平的尺度被告作为国家授权的高等学校学士学位授予机构, 应依法定程序对达到一定学术水平或专业技术水平的人员授予相应的学位, 颁发学位证书依中华人民共和国学位条例暂行实施办法第四条第五条第十八条第三项规定的颁发学士学位证书的法定程序要求, 被告首先应组织有关院系审核原告的毕业成绩和毕业鉴定等材料, 确定原告是否已较好地掌握本门学科的基础理论专业知识和基本技能, 是否具备从事科学研究工作或担负专门技术工作的初步能力 ; 再决定是否向学位评定委员会提名列入学士学位获得者的名单, 学位评定委员会方可依名单审查通过后, 由被告对原告授予学士学位没有提及教育法管理规定整体而言, 裁判理由的表述跟有一定的差异, 前者更具体分析相关法条原则当中的分析涉及以下讨论的入选的原因三入选的原因上世纪 90 年年代以来, 中国教育行业中的纠纷日益增多当时, 教育行政领域产生的纠纷, 通常是通过教育机构内部调解或者民事诉讼的方式解决, 极少纳入行政诉讼范围

6 6 不少观点认为, 学校作为行政诉讼的被告, 法律依据不足 5 然而, 这观点忽视了受教育者的权利和救济, 同时也忽略了高校应当在法律监管下进行教育教学的活动 6 最高法在 204 年发布了, 该案的受理和最终判决对于中国行政法制发展具有里程碑式的现实意义, 对扩大行政诉讼的受案范围具有一定的推动作用根据诉讼法的基本原理, 当事人适格是诉讼成立与进行的关键要素本指导性案例的关键问题就在于原案被告北京科技大学是否可作为适格的行政诉讼被告对于高校的法律地位认定, 中国法律法规中尚无明确的定义尽管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 7 第二条第十一条及第十二条, 以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的解释 8 对有关行政诉讼受案范围作出了相关规定, 但是高等学校的管理行为是否可以纳入行政诉讼受案范围仍不明确四简评针对以上法律空白, 最高法通过作出指导, 其裁判要点为 :. 高等学校对受教育者因违反校规校纪而拒绝颁发学历证书学位证书, 受教育者不服的, 可以依法提起行政诉讼 2. 高等学校依据违背国家法律行政法规或规章的校规校纪, 对受教育者作出退学处理等决定的, 人民法院不予支持 3. 高等学校对因违反校规校纪的受教育者作出影响其基本权利的决定时, 应当允许其申辩并在决定作出后及时送达, 否则视为违反法定程序. 关于本案中行政正当程序的适用问题本指导案例的裁判理由中提到 : 从正当程序原则出发, 被告应将此决定向当事人送达宣布, 允许当事人提出申辩意见 ( 强调后加 ) 这段文字的逻辑性和严谨性略有欠缺它没有明确指出本案被告必须听取当事人申辩意见的时点依照案例的上下文推断应当指的是被告向当事人送达宣布的当时或之后, 但从合理性的角度分析, 在退学决定已经作出后再听取当事人的申辩意见已然丧失实际意义, 这是本案例裁判理由的不足之处 5 见最高人民法院案例指导工作办公室, 注释 3, 第页 6 同上 7 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 989 年 4 月 4 日通过和公布,990 年 0 月日起施行, 经两次修正, 最新修正于 207 年 6 月 27 日,207 年 7 月日起施行, 8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的解释,207 年月 3 日通过,208 年 2 月 6 日公布,208 年 2 月 8 日起施行,

7 2. 本案中信赖利益原则的适用问题的裁判理由中写道被告于 996 年 9 月为原告补办学生证并注册的事实行为, 应视为被告改变了对原告所作的按退学处理的决定被告个别部门及部分教师补办学生证并注册的行为与被告的授权部门按照法定程序为原告补发学生证并注册的行为是不同的而裁判理由中仅用了事实行为一词, 并没有严密地论证被告的行政行为为何可以被事实行为所改变笔者认为,

7 7 2. 本案中信赖利益原则的适用问题的裁判理由中写道被告于 996 年 9 月为原告补办学生证并注册的事实行为, 应视为被告改变了对原告所作的按退学处理的决定被告个别部门及部分教师补办学生证并注册的行为与被告的授权部门按照法定程序为原告补发学生证并注册的行为是不同的而裁判理由中仅用了事实行为一词, 并没有严密地论证被告的行政行为为何可以被事实行为所改变笔者认为, 因为被告既没有向原告送达宣布退学决定, 也没有实际给原告办理注销学籍迁移户籍档案等手续, 这一系列怠于行使其权力的行为, 使得原告对被告的不作为行为产生了预期利益信赖但是, 本案没有很好地运用行政法上的信赖利益原则进行推理, 是本案裁判理由不完整之处五后续案件根据中国指导性案例项目 ( CGCP ) 的研究, 截至 207 年 2 月底, 有 2 起后续案件明确提到其中起是当事人 ( 或其律师 ) 参照而审判法院对此没有进行任何回应在另外起后续案件中, 尽管当事人 ( 或其律师 ) 未参照, 但法院主动在说理部分提到该指导性案例并讨论其是否适用于本案 9 对这些后续案件的详细分析,CGCP 欢迎读者投稿, 以推动指导性案例的发展表三 : 明确提到的后续案件 ( 截至 207 年 2 月底 ) 审判日期后续案件号审判法院谁引用 0 206/2/9 (206) 粤 04 行终 93 号广东省珠海市中级人民法院法院 ( 说理部分 ) 2 206/4/28 (205) 碑行初字第 0025 号陕西省西安市碑林区人民法院当事人 / 律师 9 以上后续案件的研究由 CGCP 团队完成有关这些案件的更多讨论, 见熊美英黄鹂英珍妮, 中国案例指导制度 : 应用和汲取的经验 ( 第二部分 ), 斯坦福法学院中国指导性案例项目, 指导性案例调查第 4 期,208 年 9 月, 0 本表将会继续更新本栏显示谁提及 :( ) 当事人 ( 或其律师 )( 标记为当事人 / 律师 );( 2) 审判法院在本院认为部分 ( 标记为法院 ( 说理部分 ) );(3) 审判法院在本院认为以外的部分 ( 标记为法院 ( 其他部分 ) ) 如果上述两种或以上情况发生, 则用 ; 分隔 TM,

2 上诉人 ( 原审被告 ) 北京科技大学, 住所地北京市海淀区法定代表人杨天钧, 校长委托代理人张锋, 男, 三十七岁, 住北京市海淀区区委托代理人李明英, 女, 四十二岁, 北京科技大学校长办公室主任, 住北京市海淀被上诉人 ( 原审原告 ) 田永, 男, 一九七六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出生

2 上诉人 ( 原审被告 ) 北京科技大学, 住所地北京市海淀区法定代表人杨天钧, 校长委托代理人张锋, 男, 三十七岁, 住北京市海淀区区委托代理人李明英, 女, 四十二岁, 北京科技大学校长办公室主任, 住北京市海淀被上诉人 ( 原审原告 ) 田永, 男, 一九七六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出生 Guiding Cases in Perspective TM TM 指导性案例透视田永与北京科技大学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行政判决书 (1999) 一中行终字第 73 号中国指导性案例项目指导案例 38 号原二审判决书 2018 年 9 月 15 日此文的引用是 : 田永与北京科技大学其他二审行政判决书 (1999) 一中行终字第 73 号, 斯坦福法学院中国指导性案例项目, 指导性案例透视